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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刀歉意的朝着埃尔顿示意了下,后者笑着点点头,眯着眼继续抽着烟,歪着头跟着旁边的秘书上尉说着悄悄话。

    唐刀走到一侧,右手插在口袋中,大拇指在打火机身上的图标摸了几下,面色严肃,“安得利耶夫先生。”

    “很抱歉,我的伙计,这时候打扰你的度假。”对面老毛子那熟悉的声音中还带着鼻音,“兄弟会的阿尔·帕西诺想要见你。”

    阿尔·帕西诺?

    唐刀最近对兄弟会的资料在恶补,他当然知道这个一手创立了横跨五大洋、威震世界的犯罪集团的头目,有趣的是,对方曾经只不过是古杰尔梅斯下的贫农家庭,当然现在这座城市被杜达耶夫收拢在车臣名下,91年后者那么硬气,背后也有阿尔·帕西诺的身影。

    这是一个随处可以见到的垃圾!

    从人品上唐刀是很鄙视这样的人,这种人让大毛的人民陷入战乱当中,这种人是不热爱和平的,而他唐某人这点就比他好,他把武器“送”给那些渴望自由的民众,让非洲充满MZ,诺贝尔和平奖就应该给颁给他。

    “我记得他已经快要八十岁吧,他这身体还行吗?”唐刀开口讥讽,“可不要等我们过去了,他死在那个地方,人家会说我是在欺负老人家。”

    对面的安得利耶夫也想不到唐刀的嘴巴那么毒,声音微滞,倒是很正经道,“真有这个可能性,所以,安全问题是很重要。”

    “你只要告诉我时间和地点就行,其他的我不管,还有,我很尊老爱幼,但契尔科夫索这件事情一定要给我个说话,要不然,我就让大炮跟他说道理。”

    兄弟会在南非有一家下属的敬老院和医院,这当然不是做公益,他会有偿的对外收拢尸体,当然名目是医学研究,可根据情报,这家公司很有可能从事人体器官贩卖,当然这跟唐刀没有什么关系,但要是让老子不爽了,先拿你在非洲的基业挨一炮!

    “三天后,在希腊的圣托里尼岛。”

    “ok!我现在还有点事,等到时候到了,再给你说。”唐刀看到不远处的埃尔顿朝着他挥手,也不多说就挂了电话,把手机递给小天使,“帮我给南方的克莱门斯先生打个电话,就说,我邀请他去圣托里尼岛看戏,很精彩。”

    这是去谈判,总得拉上点人才能表现出自己的“诚意”吧,唐刀可不会以势压人,他只是请对方去看风景。

    等走到埃尔顿边上时,唐刀这脸上又是换了一茬,手里拿着张湿巾,擦了擦手后,笑着说,“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情告诉我?”

    埃尔顿轻轻把头靠过来。

    “我刚接到消息,有一批老旧的武器要退休,你要不要?量有点少。”

    美式武器?

    唐刀这眼睛一亮,“有什么?”

    “大约一百把雷明顿M870P霰弹枪,这些都是各地的军警退休的,服役年纪很长了。”

    “没了?”唐刀还打算等对方说下去,但这裤子都脱了,对方却没下文了,这点量能干什么?

    就这么点散弹枪卖不了多少钱,而且这种枪不适合非洲的局部战争,你要是卖到墨西哥去,给他们扫D,也许还能派上用场,他意犹未尽的舔舔舌头,有点无奈且埋怨的扫了他一眼,“行,如果是你介绍的我肯定配合你,等会我让人给你送支票,这合同也免了。”

    唐刀做生意就是这么爽利。

    “你听我说完。”埃尔顿用肘撞了下他,压低声音,“这不是重点,这其实是弗吉尼亚州的一项财政政策,许多已经服役的强制到了强制退役的地步,这些放回仓库也没用,于是就允许在一定条件下,可以自觉处理除了自动步枪外的所有枪械。”

    “整个弗吉尼亚州大约有超过两万把规定内的官方武器。”埃尔顿这话就说到一半,然后眼神看着唐刀,用一副坏笑的表情,只是这坏笑在他这脸上怎么那么猥琐呢?

    长得帅的人才叫坏笑。(代入感有了没?)。

    长得丑的叫下流。

    可唐刀不在意呀,一把就勾住对方的肩膀,“埃尔顿将军,晚上老地方喝一杯?”

    “当然,我有时间,不过,两个人是不是孤单了点?”

    这色狼用一副笑眯眯的眼神说着很含蓄的话,却想着很龌龊的事情。

    不过,对于唐刀来说,这是可爱。

    你看这脸色虽然黑,但这心不黑呀,这对人多好?

    唐刀看了下手表,转头看小天使,“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如果好了就收摊,回去吃饭。”

    他想要得到的都拿到了,就让那些不大不小的PMC公司吃点残羹剩菜吧。

    “好的,老板。”

    小天使应了声,看了下埃尔顿就去找其他雇员。

    …

    希腊!

    圣托里尼岛,琴海诸岛中较有名气的岛屿,距雅典110海里,是基克拉泽斯群岛中最南边的一座岛。圣托里尼岛由3个小岛组成,其中2个岛有人居住,中间的1个岛是沉睡的火山岛。圣托里尼岛总面积96平方公里,有13个村镇,总人口约为7000人。首府是费拉市,位于岛的西岸。

    20世纪下半叶,考古学家在该岛南部的阿科罗提利挖掘到古代都市遗址,发现精彩的壁画艺术,从而增添了圣托里尼岛的旅游魅力。

    这里的建筑物都是很干净。

    你能看到海鸥在海面上平行飞过,跟人们嬉戏。

    而这距离最为神奇的则是卡玛里海滩,独特的火山地质造就了卡玛里独特的黑色沙滩。看起来,沙是黑的,水也是黑的。黑色海滩名气不小,海水清凉、干净,据说还有美容作用。方圆500米,聚集了几十家旅馆,从最高档的五星级酒店到民舍都有,可见其热闹的程度。平行于海岸的海滨大道伤餐馆、酒吧、纪念品店、运动用品店林立。

    在最高建筑的卡比亚酒店,这里早就被人给包下来了,整整半个月,这里的老板也是开心了,只是这工作人员刚起来的时候,就听到点动静。

    “快点…这里埋深一点!”

    ……



    睡得懵逼的经理这蹙着眉,他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这卡比亚酒店算是沙滩附近最繁华的了,很少有什么杂音,而且听着动静也不像是什么老鼠,反而像是有人在说话,他从前台拿着手电筒,以为是哪个工作人员闲着没事干在偷懒。

    他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可这声音越来越偏,到最后,竟然是在大厅内侧的洗手间传来的,他把脑袋靠在上面侧耳听了下,能听到里面的小声。

    “嘿!你看注意点,你在干什么,你难道想死?”

    “你弄疼我了,你把我的手指给夹住了,混蛋。”

    …

    这种虎狼之词倒是把外面偷听的经理给吓到了,他以为里面在做什么苟且之事,抬起脚,就是将门给踹开,大声呵斥,“混…”

    他这刚说完一个字,这身体就一僵,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里面的两个男人,一个光头,一个黄毛,后者显得瘦不拉几,但这眼神冒着光,而且从他那手指看,很白,这一看就是手上有活的。

    想象中的污秽并没有发生,反而是…他们正在洗水槽下面像是安装什么东西,那用胶布裹着的仿佛是炸弹?!这经理这从嗓子眼里还倒出个字:“蛋”。

    像是要把前面没有说完的话给接下去,可紧接着,他就很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见状不对劲,撒腿就要跑,但这时候咋可能还来得及,那光头就面露凶光,站起来一把捂住经理的嘴巴,防止他吼叫,另一只手扣着对方的脖子就把他拖进来。

    那黄毛也是心狠,从背后掏出小刀,对着对方的胸口就连续捅了几下!

    这下手贼狠!

    等对方这神经抽搐结束后,黄毛才气喘吁吁的站起来,把匕首在对方身上擦了擦,对着洗手槽洗了下手,看着玻璃,甩了下头发。

    “炸弹还装不装?”光头闷声问。

    黄毛这原本手撑着,听到他询问,抬起眼,透过玻璃看了他一眼,沉吟了下,“装!”他用手接了水,往脸上挥洒,冰冷的水渍让他大脑变得很冷静。

    “要不要通知老板?”

    “你想死吗?”黄毛龇着牙,猛然回头看着他。

    这把那光头给吓了一大跳,虽然他这身体比对方宽厚,可好像很害怕对方,眼神飘忽,耳边就继续听对方说,“老大什么性格你是知道的,他只要结果,不要过程,你觉得,我们要是搞砸了,他会绕过我们吗?”

    黄毛边说着边转过头,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等会我们把尸体解决了,炸弹安装好,一切都不用管。如果你想活下去。”黄毛警告道。

    他们两个是隶属于本地一黑帮,其实背后也有金主,跟闻名世界的兄弟会有很多复杂的关系,黄毛甚至觉得,自己的老大也许是阿尔·帕西诺的私生子。

    当然他同样也不简单。

    性格残暴!对下属也很苛刻,能活到现在单纯是对方够狠。

    光头看了下尸体,吞了下唾沫,“我听你的。”

    黄头点点头,“先把尸体给解决了,这炸弹安装好,地面给收拾好。”

    …

    这里的一切很小,谁会关注这两个人?

    远在华盛顿的唐刀通过埃尔顿联系上了弗吉尼亚州的军警后勤负责人,这个油水很深,对方都是吃的肥头大耳,美国的肥胖率一直很高,这脸上肉笑起来都在发抖,但要好处却是一点都不少。

    对方说唐刀只要给他50万美金,这生意他就帮他给捞下来。

    这胃口很大!

    唐刀最后写了张支票给他,一点都不含糊,他看着对方拿着支票那样子,满脸不屑,也不强迫对方写合同什么,这种私底下的交易本身就是不合法的,但要是拿了钱不想干事。

    阿姆斯特丹等着他妻子。

    唐刀从来都是个和善的人,如果讲规矩他也不吝啬一分钱。

    这埃尔顿当然在其中也没有少拿好处,唐刀给了他10万美金,而且那个三流小明星也替他包下来了,这每个月的花费都是几万美金,但唐刀不在意,这里面的利益眼光要放长远一点。

    等送走了埃尔顿后,唐刀这脸色就正经了许多。

    “索马里方面怎么样?”

    小天使微躬身,站在沙发边上,沉声说,“已经有20余名代理人辐射到整个非洲。”

    唐刀面部肌肉上稍微一松,他很满意的颔首,这些代理人都是被“思想”给浇灌过的,主要是担任一线“亲民”管家,也就是之前唐刀干过的流动摊贩,只要有人来个电话,随时到达,当然如果需要救援、武力覆盖等,就会通过卫星电话联系到索马里。

    而为了能够迅速满足客户的需求,公司正在跟四个国家谈论土地问题,准备再建造四个分基地。

    当然不用像索马里这么大,但能保证武装直升机的起飞和运输机的基本降落。

    争取在1992年底将这件事全部完成。

    布武天下?!

    唐刀当然没有这个野心,欧洲的都是些老牌帝国,虽然这风烛残年,有点年迈,但都不好惹,南美的鹰酱叼着雪茄跟你说“God loves the world. I love your mother!(上帝爱着这个世界,我爱尼玛!),而亚洲的兔子则是拿着砖头随时准备物理超度。

    只有非洲的黑叔叔们,还一脸的憨厚。

    老实人有时候就要被欺负,要不然,多浪费呀?

    “恩,米斯特他们呢?”唐刀问。

    “特训营已经退了20人,还有人自杀…”小天使回答,还看了下老板的脸色,果然,后者猛地蹙着眉,如果是自杀,那这后续的麻烦就很多,“这件事让米斯特解决,我不想有负面报告出现在新闻媒体上。”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

    他只是讨厌麻烦而已。

    小天使应了声,“已经有一队雇员去了希腊,他们正在收集当地的情报。”

    唐刀恩了声,他这人就是怕死,对方挑的地方打炮打不到,不在射程之内,没有安全感,总要留点后手吧,他看了下手表,“买明天的机票,我们提前一天到,感受一下希腊海滩的风景和比基尼女郎。”

    ……



    希腊!

    地处欧洲东南角、巴尔干半岛的南端的国家。

    也许战争后,这里变成了浪漫,可二战时期希腊人还是很强大的。

    二战从来不缺如狼似虎的军队。作为轴心国邪恶三成员之一的意大利,他们的军人虽然披着豺狼的外衣,却怀有一颗柔软浪漫的内心。对于这帮可爱的朋友,德国人是根本没有寄予厚望的。元首表示:打仗卖命的事情德国人干,你在旁边保护我的侧翼就行。墨索里尼点头说道:“好”。

    可他毕竟是一个有伟大理想的上进者,他想让意大利重回古罗马时期,把地中海重新变成罗马人的内湖。巴尔干半岛上少了一个好点的港口,就看上了希腊了。

    可遇到了顽强抵抗,一个月就推进了30公里。

    意大利认为自己停滞不前,是因为希腊有芬兰人的帮忙。墨索里尼马上打电话要求芬兰从希腊撤军,芬兰在调查后发现只有六名本国官兵在希腊当志愿者。

    墨索里尼听后十分生气,非常认真地对芬兰政府说道:“我指的就是这些人!”

    到后来又被反追,一直到法兰西边境。

    意大利在必要的时候,总能变成“英雄”。

    “如果战争爆发,意大利最好能守中立,这样或许可以牵制敌人10个师。如果它加入敌方,德国只需用5个师收拾它。如果它加入德国,则德国反而需要20个师去保护它。”

    …

    唐刀在雅典国际机场的贵宾室翻着当地小报编辑的文件,上面就介绍了这场战役,他只是随意翻了下后,随手放在沙发边,看了下手表,脸色不耐,“还没来吗?”

    他在等比尔.克莱门斯,那家伙说他的航班也快到了。

    “老板,比尔先生来了。”

    在外面接机的雇员推开贵宾室的门说到,让开半个身位,那又胖了一圈的南非佬堆着笑容就走了进来,这脸上的笑容让脸颊都带着沟壑,看起来像极了吉祥物,张开手就重重的给唐刀来了个拥抱!还嘟着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亲爱的朋友!再次见到你真是太开心了。”

    他有理由这么开心。

    唐刀带着他一起组建的财团让他的身价在攀升,这还不算,他的影响力也开始在非洲之外的地方发力,这才是他想要的,而且,The Savior给他创造的利益也很大,平均只要有一艘货船运到非洲,这里面他就能拿到10几个点,多的话接近上百万,而且唐刀答应南非的市场让他自己经营,他就是最大的代理商。

    他已经拿到了南非3家大型PMC公司的订单,总价值达到七百万美金。

    看在美金的份上,那富兰克林的面子比谁都大。

    唐刀当然很嫌弃,但他还是努力装作一副很欢喜的样子,轻轻拍了下对方的肩膀,“你又变强壮了伙计,我感觉南非果然是最适合人类生存的。”

    “哈哈哈哈哈。”兴许是克莱门斯没听明白唐刀话里面的含义,也大笑着点头,然后又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青年,勾过他,“这是我儿子,亚历克斯。”

    唐刀怪不得觉得那么熟悉,原来这就是当初他用来钓鱼的鱼钩啊。

    他上下看了下,对方兴许是吃过亏了,这看起来沉稳许多,一脸善意的看着唐刀,伸出手,“非常感谢您上次救我,要不然,我恐怕…要变成野狗的粪便了,尼古拉斯先生。”

    可他这话刚说完后脑勺就被打了一下。

    克莱门斯虎着脸,“你应该叫叔叔。”

    唐刀摆摆手,看着一脸尴尬的亚历克斯,“没事,我们没有这个传统,不用那么客气。”

    亚历克斯也松了口气,唐刀只是比他大个大约两三岁,叫叔叔…

    这还真无法开口。

    倒是克莱门斯眼神深处有点无奈,这老奸巨猾的狐狸当然想的是其他,他知道中国人是很在意称呼的,这要是叫叔叔了,以后有什么好处难道还不想着亚历克斯?

    他可是知道安德里耶夫让自己的独子认唐刀为:“教父!”

    这在欧洲是属于最铁的关系之一了。

    那个混账的乌克兰人有着超强的敏锐,他们只是想增加和唐刀的合作。

    不过,这事情也可以慢慢来。

    比尔.克莱门斯脸上笑容更甚,“我在来的路上,准备了一份礼物。”

    “哦?”唐刀笑着看向他。

    “我在半个月前受到消息,南非的国防军需要更新一批牵引炮,来增强他们的G5式155毫米加农榴弹炮辅助火力。”

    这是南非军械公司研制的口径为155毫米的牵引式加农榴弹炮。1976年开始研制,1983年装备南非陆军,为野战部队提供火力支援。曾出口伊拉克,并在两伊战争和海湾战争中使用。

    但在实战中的表现不太理想。

    出口的比较少,而且价格比较昂贵,维修起来也比较麻烦,边防部队对这个大家伙也是颇多怨言,太麻烦了,这个27000斤…

    唐刀是那种一听到生意,就能双眼放光的男孩。

    “怎么样?”

    “我推荐了几款,定下来了,他们要2A65式MCTA式榴弹炮、2A45M 125毫米反坦克炮,不过他想要验验货。”

    这两款比较相同的一点就是较轻。

    “当然可以,我正打算也在南非设立个分基地,这件事就全部交给你好了,我会让索马里方面先运货过去,当然,如果买家想要看看战场效应,可以来索马里,我们会专门针对边境来一次作战,展示武器的性能。”

    哈桑将军会配合的。

    他肯定会配合的。

    唐刀一定都不在意当家做主的人什么感觉,毕竟,他们是朋友,这点忙肯定会帮的,艾迪德能做这个证。

    克莱门斯点点头,但也很诧异,“你要在南非设立个分基地?”

    于是唐刀将自己的布局非洲的计划说了一遍,南非佬彻底惊呆了。

    根据南非的报纸《利益》统计,在非洲这片土地他能创造的价值也许超过欧洲,而其中战争潜力、价值能超过一万亿,这里变成了群殴的角力场。

    越来越多的公司发现了这块地的美味。

    他们像是鲨鱼一样的涌进来。

    克莱门斯当然感觉到了刺激,但也有担忧,可想说的话,看到唐刀那笃定的表情时,都戛然而止。

    他太自信了。

    或许失败,或许…成功。

    但阻扰肯定不少,光南非这个国家,就不太可能会同意有武装进入其中。

    “我们走吧,安德里耶夫已经在圣托尼里岛等我们了。”唐刀也不想多说,拍了拍克莱门斯的肩膀,右手也勾着亚历克斯的脖子,还朝着她“温柔”的一笑。

    这两父子,可是他的盟友!

    ……



    1月份的希腊属于典型的地中海气候,冬季温和多雨,夏季炎热干燥。一月份正处于希腊的冬季,降雨较多,天气大都是阴沉沉的,整体上很温和,不过气温还算是比较低的,大风天气较多,有时候还会下雪,但雪量不会太大。

    想在海里游泳什么的恐怕就不太适合,因为那时候水温比较低,而且大风天气时,很多著名的海岸都关闭了,除非你想去找死。

    所以,这个时候来这里,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当唐刀一行人赶到圣托尼岛时候,刚好是下着小雨,这跟几百公里外的雅典完全是两个天气。

    也没有什么心思去看沙滩,一行车队直接就开到卡比亚酒店。

    这四五辆豪车组成的车队还是很吸引人的,而卡比亚酒店所在的大街就是繁华地带,旁边有的连锁酒店亦或者高级餐厅,人流量也是客观的。

    就有人站在屋檐下看热闹。

    车队开到卡比亚酒店门口后,从第二辆车上打开门跳下四名保镖,举着雨伞小跑到第三辆车上,站在后门,打开门,把唐刀和克莱门斯给迎下来,这雨伞都是黑色的,B格才高,在加上保镖的西装,在雨中衬托出来的体型都很时尚。

    看起来更像是一帮…

    干着灰金的大佬们。

    也许是金钱给人带来的权势,能改变人的气质。

    如果非要在唐刀身上硬添加上标签的话,那就是…桀骜不逊的绅士。

    那眼神很难让人招架,但举手投足间充满着冷静,有时候,不要在意那么多规矩,你是老大,你就是规矩,气质这玩意很玄乎,但有身份的人确实能让人感觉到不同。

    而另外的保镖则是很警惕的将保护圈拉大,看着四周,有人甚至还将手放进了西装内,这动作…像极了要掏枪的样子。

    “这是不是什么领导人来了?你看这保镖架势,从来都没见过。”有个白人抱着个书包,带着棒球棒,颇有点羡慕的对着同伴吧唧道。

    “那好像是…比尔.克莱门斯?”同伴是个身高比较矮小的亚裔,带着眼镜,面色犹豫道。

    “你认识他?”

    亚裔迟疑了下,“你知道我在做一个网址,不过目前缺少资金,我本来想要去南非克莱门斯集团寻求过资金。”他耸了耸肩,但看着表情明显没成功。

    白人有点可惜的拍了拍朋友的肩膀,他是知道这个叫杨的朋友是个天才,毕业于斯坦福,他的脑海中都是智慧,而且不止一次跟他说过未来能改变世界的是互联网,而他愿意去做那个先驱者,去改变世界!只是奈何缺点钱。

    白人神色一动,勾过朋友的肩膀,指着那走进酒店的唐刀。

    “你看那个,也是亚裔,也许说不定跟你还是同胞,而且看样子很有钱,你可以去试试找他?”

    戴着眼镜的杨有点意动,看着那站着的保镖,悻悻然的缩着头,皱着眉头,“等等吧,我想想办法。”

    …

    “安得利耶夫先生!”唐刀在卡比亚酒店大厅看到了等候多时的乌克兰人,对方带着圆筒眼镜,这刘海都很随意的耷拉在额前,明显是特意经过托尼老师的设计,年轻许多,而在他身边站着个半大的小子,长得倒是结实,眼神好奇的看着唐刀。

    他有点喜欢这个孩子。

    安德里耶夫给了唐刀一个重重的拥抱后,“最近好吗?我的朋友。”

    “不错,我喜欢每天从华盛顿的别墅中起来享受后数着账户上的钱。”

    “如果你愿意,美金能够填满你的别墅。”乌克兰人笑着说,当然这种可能性不太高,他说完,摸了下旁边那半大小子的脑袋,柔声道,“高尔特,你不是一直想要见见你的教父吗?”

    安德利耶夫又看着唐刀,笑着说,“这就是我独子。”

    “很壮硕的小孩子,男人只有手里的拳头强壮了才能叫勇士…千万不要给你父亲和我丢脸。”唐刀早就知道教父这件事了,他也是同意的,在利益上能让双方的关系更加契合。

    高尔特很激动,沉重的点头,还迫不及待的露出自己的弘二头肌,“我是男人,我不是娘炮,我能保护所有我想要保护的。”

    唐刀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还掐了下他的脸,“我没带什么礼物,我听你父亲说,你喜欢汽车。这样吧,给你买辆车,到时候,找我报销。”

    “啊!什么车都可以吗?”高尔特叫到,安得利耶夫对他很注重培养,尤其是在价值观方面,毕竟,虽然他有钱,但也不像阿尔扎比家族一样,而且他只有一个儿子,以后的家产是要靠他继承的,他可不想被对方给败了,所以,大件上很少给他自由。

    高尔特看向安得利耶夫,眼神里带着希冀。

    “不用看你父亲,这是我给你的。”唐刀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安德里耶夫当然不会在这件事上多纠缠,把高尔特交给保镖,让他自己去玩,自己则和唐刀两人并肩走上楼。

    丝毫没注意到,在前台有个女人手上在白纸上刷刷的写着什么。

    这些都没有人看到。

    这电梯很宽,但也只够站上六个人,肯定不能挤着大佬吧。

    “兄弟会的人已经来了吗?”

    “我已经接到消息,阿尔·帕西诺大约在明后天能到。”安得利耶夫说。

    唐刀闻言一笑,从口袋里掏出瑞士糖放进嘴里,咀嚼几下,他发现,这味道很容易刺激到自己的大脑皮层,能在关键时候冷静下来。

    但吃这颗糖的时候就说明他现在心情很糟糕。

    阿尔·帕西诺也许是故意晚来几天,他这是在摆谱呢,也许从辈分上来说,对方在混社会时,唐刀等人也许还没投胎呢。

    不过,要是利益资本上讲辈分,那社会早就是一片和谐了,对方这么做,只是也许为了打压一下自己,压压年轻人的锐气。

    老不死的,就喜欢耍心眼。

    唐刀两人当然明白,但这种小招看不上眼。

    “针对契尔科夫索的袭击其实是他手底下的安德烈自己干的,也是阿尔·帕西诺的最残暴的儿子。”

    “残暴?那就是没有脑子喽,这种人很直接,我们要注意点。”

    唐刀眯着眼,他不怕对方有脑子,就怕对方没脑子!

    叮…

    电梯门打开,一行人走了出来。

    在走廊上只有个清洁工,很诧异的看着他们,那推着的小车上摆放着工具,原本显然是要过来,但就站着,目送着他们进了房间,原本要推过来,但几个保镖一看他,他就悻悻然的往回走,慢吞吞的,走到拐角处的垃圾桶中,翻着东西。

    ……



    希腊这地方还是很不错的。

    希腊是西方文明的发祥地,是一个神秘的国度,而希腊的美食也是历史悠久,具有独特的地中海风情。在迷人的风景下,愉快地享用美食,是怎样的一种惬意。

    躺在卡比亚酒店的温泉中,脸上盖着毛巾,这有序的呼吸声起伏着。

    旁边的CD中放着轻缓的音乐。

    空中补给站(Air supply),欧美最经典的英文歌曲之一,入围过奥斯卡百年经典音乐,能让人在不知觉中就放松许多。

    可总有些时候,俗世要缠身。

    正听到兴头上的时候,轻缓的敲门声外响起小天使的声音。

    “老板,安德里耶夫先生已经在餐厅等您了。”

    唐刀扯掉面上的毛巾,深吸口气,这在空气中的热气让肺部感觉到温暖,慵懒的应了声后,从温泉中站起来,拉下放在边上的浴巾,裹在身上。

    这上半身的腹肌很明显,他是经常保持锻炼。

    卡比亚酒店的暖气设施很棒,根本不用担心会着凉。

    唐刀右手摸着脖子,打开门,小天使和两名雇员站在外面,后者手里还拿着西装、香烟,递给他,唐刀摆摆手,扯了下身上的浴巾,笑着说,“这样最是放松。”

    只是从烟盒中拿了根雪茄,叼在嘴上,但没点燃,他喜欢闻这个味道。

    穿着拖鞋,就朝着餐厅走去,这温泉是在五楼,而餐厅则在负一楼和八楼,前者是工作人员,八楼则是客人,走进电梯里,唐刀鼻子一皱,“什么味道?”

    小天使几人一怔,然后就嗅了嗅。

    “刚才我看到那清洁工在这里打扫,也许是消毒水的味道。”其中一名保镖说道。

    消毒?

    这味道也不像是消毒水的味道。

    也说不上刺鼻。

    可唐刀总觉得不对,这也没听说希腊有什么流感,为什么要突然消毒呢?而且,这种工作不应该是在贵客入住前就搞定的吗?当时自己住进来的时候,就发现清洁工还在走廊里徘徊,这根本不像是一星级酒店该有的官吏制度。

    这原本都不搭嘎的一件事,让唐刀顿时就警惕起来。

    卡比亚酒店会犯如此的错误?

    “去查一查这个酒店是谁的?还有,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怪异的事情。”他没转头,还捂着嘴说,眼神余光小心的看着电梯角落的摄像头。

    小天使等人毕竟也是专业的,他们也察觉到了丝丝的不对劲,面色肃穆的缓缓点头,这往上三楼也不过二十几秒的时间,当走出电梯的时候,唐刀这脸上又换了一茬表情,很自然的就堆着笑。

    在餐厅里见到了等待多时的安得里耶夫父子,而高尔特这小子嘴角还挂着油渍,听到推门声的时,就一激灵的抬起头,像是个受惊的小兔子吗,而那克莱门斯同样也在。

    “尼古拉斯,快来,尝尝我的手艺。”安得里耶夫亲自在煎肉,阵阵香味从餐具上传来,让人都忍不住食指大动,这乌克兰人对肉食是天生的喜爱,如果伏特加排第一,那这烤肉就是第二。

    唐刀拉开椅子,抽出张纸,擦了擦面前的桌前,“那我就不客气了。”朝着南非佬点了点头。

    乌克兰人将一整块煎肉放在他盘子里,唐刀就撒上点椒盐,让这味道变得更加清香,再添点辣椒,没有辣椒的食物是没有灵魂的,美食能在一定程度上让人忘却烦恼,祛除内心的焦躁。

    唐刀用刀叉慢条斯理的将肉切开,放进嘴里。

    香、麻、嫩…

    几乎能用来形容的词语都在脑海中闪现出来,他毫不吝啬的朝着安德里耶夫竖起大拇指,“很棒,我都有打算和你合伙开烧烤店的打算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义,我们可以商量一下。”这句原本玩笑话,谁知道安德里耶夫却是很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比尔.克莱门斯也在旁边开口,“如果能在资金的推动下,这有很大空间的操控。”

    用钱开路,得到的一定是钱。

    只要抢占出市场来,这些都会转变成利益。

    就像是千禧年后,商场上就是一个词:砸钱!从最高的科学到军工、再到民用软件,都是先用钱砸出来的,这也是为什么有钱人越来越有钱,然后等需要新鲜血液的时候,再吸纳些其他人。

    圈子是固定的,财富也是固定的!

    唐刀咀嚼了几口煎肉,嘴巴舔了下,“这想法不错,而且,我们可以学学米其林,一个小小的排名就让那些餐厅疯狂,难道他们的味道不一样吗?只不过是让有钱人和小资情调的人吃出装B的感觉而已。”

    “小资情调?”安德里耶夫倒是觉得这个词很新鲜,而且这话也不错,一个人说好吃,也许是好吃,十个人说好吃,那就是真的好吃了。

    口碑、资金成就品牌。

    “这件事可以做,具体的我们稍后合计一下。”唐刀想了下说,又掐了块肉放进嘴里,“那个搞白面的到了吗?”

    “搞白面?”

    安德里耶夫一怔,然后就知道唐刀说的是谁了。

    那阿尔·帕西诺刚开始的时候就是搞白面的,但很少有人这么喊他,从他开始奠基自己的大佬身份后,已经很少有人这么叫他了,主要这名声很差,唐刀这么喊他,显然是觉得对方在倚老卖老,心里不爽。

    在嘴巴上赚点便宜。

    “他已经到了,我刚准备跟你说,他约我们晚上去见面。”

    “这年纪都快要进棺材了,谱倒是摆的不小。”唐刀心里不爽,嘴上埋怨几句,“约在什么地方?”

    “火山酒吧。”

    这老家伙挑在酒吧,这是要谈判?还是要喝酒?

    如果警惕点,应该将地址选在双方都认可的地方,阿尔·帕西诺直接就说地址,无非就是要站住主动权,想要欺负一下唐刀等人年轻。

    唐刀这嘴里本来还想骂娘,但看了下高尔特,又憋了回去。

    不能在小孩子面前爆粗口。

    安德里耶夫看了下唐刀,又将一块煎肉放在他碗里,“这年纪大的,半只腿进棺材的时候,他就特别喜欢显摆自己,也许对于他来说,没有其他的追求了,让让他,也许要不了多久,我们还要去参加他的葬礼呢。”

    倚老卖老的人很让人不爽!

    “我是来要公道的,而不是来朝圣的,他给的条件不能让我满意,那我就把他们在南非的点给端了!”比尔.克莱门斯现在跟唐刀近乎是一体的,见后者眼神不对,也就开口说,手指敲了下桌子。

    “在南非,我说了算,他要是让我们不开心,我就让他全家不开心。”

    ……



    19:50分

    夜晚的圣托里尼岛倒是格外有点味道。

    海风乘着空隙在彩虹大教堂的五光十色中侵蚀着游客的目光,甚至,有些太过于燥热的男游客都打算去体验一下当地不同的马杀鸡味道。

    天公也是作美,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是穿着得体、长相勾人的金发女郎。

    毛熊的倒下也直接或者叫间接的影响到了世界的经济。

    尤其是在步入90年代,这经济危机也在席卷全球,希腊大约有25%的人为此下岗,约三分之一希腊人生活在贫穷线之下,其中又以妇孺等弱势族群受害最深。迪昂政治经济大学和希腊社会科学中心调查发现,过去七年来暴增150%,但其中也包含遭人蛇集团迫害的外国女子。

    光这行业每年就有高达5000万美金的收入!

    光明下你以为都是光明?

    黑暗永远在光明的侧面,它喜欢躲在灯红酒绿中,看着一个个被金钱吞噬的人走进犯罪。

    在必要的时候,连自己都卖了。

    唐刀一行人准时的卡着点来到火山酒吧,这是当地最“狂野”的酒吧,背后就是兄弟会吗,

    比尔.克莱门斯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是很不支持唐刀他们去的,那是人家的地盘,要是对方来硬的,这都没地方躲,安德里耶夫虽然也觉得南非佬这话说的对,但骨子里欧罗巴人种的暴力因子让他怎么可能退缩,他还就不相信,坐在轮椅上的老不死,能把他们两个给整死了。

    话虽然这么说。

    但身体却是老实的,带了接近二十个保镖,开了六辆车,甚至连武器都带上了。

    唐刀一袭黑色西装,挽着袖子,里头的衬衣最上面扣子是打开的,嘴上的雪茄燃到一半,跟安德里耶夫看了眼,并肩朝着酒吧走去。

    在门口站着七八个壮汉,领头的赫然是安德烈,他肆无忌惮的看着唐刀,“你就是尼古拉斯?我听说,人家叫你索马里之鹰?可我怎么看你这身板,像是个小鸡。”

    “混蛋!阿尔·帕西诺就让你站在门口吗?”安德里耶夫怒问道,“他是不想和我们讲和?那行,开战,别到时候爬到我脚边,跟我狂吠。”

    这气氛在第一眼见面就是剑拔弩张,双方对峙着。

    倒是漩涡中的唐刀反而深深的看着安德烈,眼神毫无波动,但嘴角就这么一扬。

    噔噔瞪…

    急促的脚步声从背后的酒吧中响起,就看到那名叫格列高里的白人走出来,他面色肃穆的看了下唐刀等人,这嗓子嘶哑,“教父让你们进去。”然后他又转头看向安德烈,没吭声,但眼神却说明了很多。

    安德烈皱着眉,他还打算给这个亚裔点下马威的。

    至于会不会惹阿尔·帕西诺不高兴?

    嘿嘿…

    要不了几天,都得死!

    兴许是想到什么,安德烈脸上的表情就是一缓,还很主动的让开了半边路,这倒是把格列高里给整懵了,这不像是对方的性格呀,满脸疑惑的看着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

    “我分的请主次,你放心,我可不想让教父觉得我没有教养。”安德烈盯着唐刀说完,就先转身走进了酒吧。

    格里高利车倒是客气,但也没什么好脸色,只是段着手,“请!”

    唐刀跟安得利耶夫对视一眼后,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这刀山火海,难道还能降的住他这卧虎藏龙?

    火山酒吧内倒是热闹,在中间舞池摇曳身躯的美女,在摆放DJ的音乐女郎,以及孤独单坐着的白发老者。

    这只有安德烈和他坐着,显然这就应该是阿尔·帕西诺,对方穿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那梳理的整齐的头发看起来在焕发第二春,但脸上的老人斑在五彩的灯光下也是明显。

    活不了多久了,还要混这滩屎泥。

    “先生,他们来了。”格里高利走过去,趴在阿尔·帕西诺的耳边轻声说,老头子就是轻缓的点点头,抬了下手,身后的保镖将轮椅转过来,脚上盖着毯,十根手指上的翡翠戒指,这光看样子就知道价格不菲。

    太闷了,这种炫富,唐刀不耻!

    阿尔·帕西诺双手放在腿上,看着唐刀两人,这眼袋都是微颤着,抬着下巴示意他们坐,两人什么场面没见过,大大咧咧的往沙发上一靠,翘着二郎腿,看着桌子上的水果,很不客气的就拿颗车厘子藏着,咀嚼了几下,这所有人都看着他的动作,甚至旁边的音乐都充耳未闻。

    “噗。”

    唐刀将核吐出来,随口说,“契尔科夫索这件事,你们打算怎么办?”

    先把主动权抢过来!

    阿尔·帕西诺想不到唐刀这么直接开口,什么客套话都没有,但也就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后,就笑了,对,笑了,而且还很大声,昂着头,像是要把眼泪都笑出来。

    “先生,你身体不好,少笑点…”唐刀很有礼貌的劝说道,“等会要是出什么问题,我可不负责。”

    “你个杂种,你说什么?”安德烈就站起来指着手,这都快要戳到唐刀的脸了,他身后的小天使见状就要过来,但被他给伸手拦住了,抬起眼,“别那么大火气,这火气太大,很容易伤身体的。”

    “安德烈!”

    阿尔·帕西诺也在旁边虎着脸喊了声,“对待客人要有礼貌。”

    这个莽汉就是不甘心的收回手指,冷哼了声,坐了下来,眼神很不善的看着唐刀,还准备找茬。

    “你是来找我要赔偿的吗?尼古拉斯先生?可我不觉得我们做错什么,是你的人不讲规矩,他破坏了游戏,我们只是对他警告而已,你看,这不是没伤害到他吗?”

    这种流氓舆论,唐刀懒得跟他辩解,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几下,面色跟严肃。

    “你这是把我的耐心往外面推呀,阿尔·帕西诺!”

    “法克…”安德烈听唐刀直呼对方的名字,又跳了出来,但这刚说个脏话,就看到唐刀抄起烟灰缸猛地朝他脑袋上呼去,这么突然,就算安德烈想要躲闪,也来不及,正正经经的挨了一锅。

    砰!

    脚下一软,就倒在地上,唐刀还不解气,冲上去照着脑袋呼,打的是血肉模糊。

    “住手!”格里高利虽然看安德烈不爽,但这自己人被打了,还是怒气冲冲的喊道,还从口袋里掏出枪,但小天使等人也不是吃素的,同样举枪对峙,甚至还有人拿出手榴弹?

    唐刀双耳不闻的呼着,连续十几下,最后累了,把烟灰缸往地上丢,一脚踩着安德烈的脸上,看着阿尔·帕西诺,“我特么跟你说话,你让条狗在这里吠?你不尊重老子,老子就把他牙齿给卸了!”

    ……



    阿尔.帕西诺皱着眉头,直勾勾的看着唐刀。

    他甚至都没有一眼看过安德烈。

    也许,在他心中,对方只是一条狗,仅此而已。

    可打狗也要看主人,要不然以后,谁特么还跟他混?

    “尼古拉斯,你过分了。”阿尔.帕西诺眯着眼,轻声说。

    “过分?”唐刀站直身体,右手解开西装的扣子,衣服散开,漏出穿在里头的枪袋,上面挂着三枚手榴弹,半仰着头,“你今天不给老子一个交代,我就赖着不走了。”

    嘶!

    绑着手榴弹来谈判?!

    就连旁边的安德里耶夫也被这顿操作给秀的头皮发麻。

    但紧接着心里就无法抑制的散发出崇敬,这越有钱的人越惜命,可这点好像在唐刀身上根本看不到,光上面这枚HG80式就能把大家伙都给送上天。

    地利阿杰斯机电配件有限公司生产的还是有保障的。

    阿尔.帕西诺看到手榴弹时,瞳孔也微一聚焦,这眼袋都在发抖,右脸颊抽搐着,他很想赌唐刀不敢,可这话到嘴里的时候,他却不敢说出来。

    “这个疯子!”

    阿尔.帕西诺在心里怒吼着,兴许是感觉到自己的怯懦,他这脸色非常涨红,这放在腿上的手猛地捏紧毯子,那本就挂满老皮的手背上也是能隐约看到青筋。

    “我的人,是你的狗想要就能咬的吗?”唐刀低着头,看着安德烈,后者这脸部也肿胀起来,左眼甚至都被打的异常饱满,这眼睛都睁着一条缝隙,用一种很仇视的眼神看着他。

    这种人…一定死!

    唐刀这人很怕死,尤其是怕被狗给惦记着,这老祖宗说的对,要么不得罪,要么就干死他,当然现在不能在阿尔.帕西诺面前整死他,有的是办法,在安德烈惊惧的目光中,唐刀笑的很灿烂。

    “你就说吧,你要怎么赔偿?”

    唐刀抬起头看向老头子,咄咄逼人,两个人就相差不过两步,只要自己来狠的,对方现在就能去见上帝。

    阿尔.帕西诺的计划是被完全给打断了,他原本是打算以势压人,想要让这个才亚裔先低头,但太特么的钢了,这上来就整那么一出,他这心脏隐隐作疼,这脸上病态的潮红,但更多的是不甘。

    他还没老!

    还没被年轻人压在头顶的地步。

    但也不算是瞪着眼就能表达自己的愤怒,阿尔.帕西诺眼神很平静,他的怒气像是一下子就消掉一样,手指在膝盖上轻轻的敲着,最后一停,然后双手交叉,“没有什么是不能谈的,何必要闹成这个样子?坐下来,我们慢慢说。”

    这个老狐狸。

    心机沉的很呢。

    唐刀盯着他后,扑哧笑出声,摊开手,“当然可以,我从来不是个暴力狂,我只是个商人,我喜欢跟你聊天。”他边说着边从小天使手中接过餐巾纸,在手指缝里擦了下,最后丢在安德里的脸上,“把血擦一擦,我最害怕看到别人的血渍了,一点礼貌也没有。”

    能让对手恶心的就是自己比他更无耻。

    最起码从阿尔.帕西诺那微弱的表情上是这么显示的。

    唐刀大刀阔马的坐在沙发上,他甚至都摊开手,能左右放着,根本不用跟安德烈分享,最主要就是他讨厌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跟他们坐在一起还觉得很LOW。

    阿尔.帕西诺摆摆手,示意保镖把安德烈拖走。

    这空气中还是弥漫着少量的血腥味,那在舞台上的暖场组也是很僵硬的重新开始跳起了舞蹈,音乐也变得舒缓。

    “放哀乐吗?来点激情的!有没有猫王的?”唐刀不满的喊道,皱着眉头。

    那音响师和DJ被吼的一激灵,赶紧忙活起来。

    下一秒,猫王那充满激情的音乐就在火山酒吧中响了起来,唐刀坐在沙发上,还随意摆动了几下身躯,一口将面前酒杯中的红酒给一饮而尽,这顺着嗓子眼下去太爽。

    砰!

    唐刀将空杯子很用力的放在桌子上,“阿尔.帕西诺先生,我们也不欺负你年纪大,我们只要个解决问题的方案,小孩子都知道做错了事情,挨打得立正,得负责人,这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阿尔.帕西诺双眼看着舞池上男男女女,他这像是没听到,但唐刀知道,他在听,也许是老人家半条腿踏进棺材了,这听力不太好,他需要缓和一下,在这尊老方面,唐刀还是认为自己做的不错的。

    果然,大约过了两三分钟,阿尔.帕西诺终于开口了。

    “你想要什么?”

    “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是受害者,这赔偿当然要你们自己想了,免得说出去以后,觉得我和安得利耶夫是在欺负来个腿脚不方便的老人家。”唐刀唉了声,摆摆手说,他还看了下乌克兰佬,对方在这时候当然和他站在同一战线,在旁边只是负责点头。

    阿尔.帕西诺这就感觉到牙疼了,特么的!

    他见过很多青年才俊,但要是说像唐刀这样难缠的倒是少见,自己甚至还没有办法拿他怎么样,当然如果想同归于尽那就又是不一样。

    “乌克兰的市场我们不要了。”阿尔.帕西诺看向他,“全让给你们。”

    “你在开玩笑吗?”唐刀像是听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还笑出了声,“那个地方的市场你们能拿得走吗?

    安德里耶夫就坐在这里呢,这可是二毛的寡头,在大毛的地盘也是混的开。

    还让兄弟会的人插足?

    阿尔.帕西诺也想不到唐刀会这么硬,这台阶还不走下去?他蹙着眉,语气也变得不耐烦,正要呵斥对方不要太过分的时候,就听见唐刀说。

    “我们要入股兄弟会的产业!”

    入股?

    沃特?

    阿尔.帕西诺愣了下,安得里耶夫面色平常,显然是已经知道了。

    “我们愿意出资7.7亿美金,入股你手底下的所有产业,并且要在集团常务股东中保留三个席位,有发言权和建议权。”唐刀这说完就像是背诵课文一样。

    “你的公司一共有13家,奥地利的功能饮料公司、印度的汽车产业、北美的水果连锁,还有在南非的探险队你也有资助,这些我们都很感兴趣,而且,最近的股票你在上面损失的不小吧?这笔钱,足够让兄弟会的产业运作起来。”

    唐刀想要的无非是利益!

    契尔科夫索这件事只不过是个导火索。

    当然,阿尔.帕西诺能答应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四五十,但也足够了,他可是知道,在步入千禧年后,这些行业随着生活质量的提高,会对世界产生重要的改革,最重要的是,财团共有财产不足,他需要投资更多的产业!

    最重要。

    兄弟会的暗网渠道!

    ……

    :。:



    兄弟会的暗网,这可是让人垂涎三尺的。

    牛叉到什么程度?

    当然,在互联网不是很发达的现在,暗网更多指的是暗市,这里面什么都卖,只要你出得起价格。

    唐刀的TheSavior就缺少一成熟的渠道。

    阿尔.帕西诺最辉煌的,目前已知的恐怕就是将一枚飞鱼式反舰导弹!

    这是硬通的法国货。

    这个导弹拥有舰射、潜射、空射等多种不同的发射方式,而除了潜射型版本外,飞鱼导弹全可以接近音速在接近水面5米不到的高度飞行但不接触水面。飞鱼导弹在1980年代开始正式服役后,历经过许多实战经验,是一种整体性能评价优异的反舰导弹系统。

    第一次公开于1968年,飞鱼导弹是由欧洲著名的军火制造商法国航太所开发制造第一位订购的客户是法国海军。空射型年首次试射。潜射型于1979年公开,1981年中由Agosta号潜艇试射成功,ir号潜艇上服役。改良型年初开始生产,第1000枚导弹于月递交给客户。

    这都是有编号的!

    而这老头子能从这一千枚中还伸手捞了一枚,或者说是他直接从厂家进货?都是谜。

    他这枚导弹卖给了狗大户,并且用来击毁了一架低空飞行的阿帕奇!

    这也算是他比较牛的手笔之一了,至于为什么会被其他人发现,当然是因为他有时候忍不住吹,或者说是炫耀,年纪大的人都有这个毛病。

    阿尔.帕西诺这脑子中顿时就天亮了。

    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唐刀从一开始表示的强势,其实就是对自己利益的窥视。

    但这反对的话刚到嘴边,他脑海中就闪过7.7亿美金,这对他来说确实是笔救命的买卖,谁知道那该死的股票竟然套住了,他的资产每天都在蒸发,他想要退出来,但那损失让他感觉到心疼,他只是还在忍。

    阿尔.帕西诺的表情全部都落入了唐刀的眼睛中。

    “不可能。”老头子拒绝的倒是干脆,可这手要是别抖,也许就表现的更加坚定了,他说完后,还往上扯了下毯子,眼神若有若现瞥着。

    唐刀低着头,双手一拍大腿。

    “行吧!既然阿尔.帕西诺先生这样说,那我也不好强人所难,这时间也有点晚了,我得回去早点睡觉,我想,我们会再见面的。”他站起来,在老头子诧异的目光中伸出手去,后者的身体不适合伸手,他就直接抓住对方的手,然后晃了几下,还留下个笑容后,礼貌的告辞离开。

    安德里耶夫也是点点头。

    这一行人退出后,顿时这卡座就变得空荡荡许多。

    “先生,安德裂的鼻梁断了,还有外伤比较严重,也许还有脑震荡,具体的要医院陈检查再说。”格里高利在旁边很恭敬的弓着腰,这是把话送进对方的耳朵里,像是生怕竟然到阿尔.帕西诺,这声音还是刚刚好。

    “混蛋!”阿尔.帕西诺终于是开声了,这忍不住心里的愤怒就先骂了句,然后想要拿起桌子上的东西砸,但他发现自己的手臂却是不听自己的话,这怎么样都举起不起来,医生说他的肌肉在萎缩,这轮椅让他身体的机能在迅速蜕变。

    可是当这手真的一时半伙举不起来时,他这心里的慌张和惊恐只有他一个人能敢拒绝的到,他不能废!

    咣当…

    终于是忍受不了,阿尔.帕西诺直接就动手将烟灰缸和酒杯拨在地上,碎了一地,格里高利等人都不敢抬头,就是这么低着,耳朵边传来对方那疲惫的呼吸声。

    话不能多!

    言多必失。

    而且像这种枭雄,根本不需要对方去安慰。

    果然,等这砸完之后,阿尔.帕西诺的性情冷静了许多,深吸口气,这胸口一起伏,看了下在舞池上的热场组,最后收回了目光,他现在就算想,可这身体不允许,又有什么意思呢?

    “扶我回去吧。”

    格里高利忙走到轮椅后面,推着他,朝着门口走去。

    刚到外面正好看到唐刀一行人上车,后者在车上看到他,还专门把玻璃拉下来,还伸出手,朝着阿尔.帕西诺挥了挥手,这脸上还带着笑容,然后把手伸回来,“开车吧。”

    安得里耶夫坐在旁边,嘴上叼着雪茄,不解道,“阿尔.帕西诺不会离开希腊吗?”

    “一个伤残的老头子能去哪里?”唐刀笑着,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很慎重,“当然,你觉得他会舍得那7.7亿美金吗?他的资产被冻结的厉害,而且,我听说几个所谓的情报机构正在搜索他的证据,对他的悬赏可也不便宜,他这要是死了还得住监狱,那才是笑话呢。”

    跟唐刀合作的好处在于。

    他们能给与他合理的官方身份!

    唐刀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聚集了人脉,当然阿尔.帕西诺也可以办到,但唐刀年轻,这就是优势。

    安德里耶夫也不过四十多岁,财团中最年长的应该算是比尔.克莱门斯了,他的年纪就接近60,但在现代来说,这也是壮年。

    而阿尔.帕西诺则是有七八十岁了。

    乌克兰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像是想到什么,“不过,今天那个安德烈我看他的样子不会善罢甘休…”

    唐刀这身体一坐直,往舒服的靠背上一靠,昂着头,“那就当个死人好了。”

    “这件事要是查到我们头上…会很麻烦。”安德里耶夫也赞同弄死对方,但也有点吃不下这后果,双方只是卡在个节点上,安德烈说白了就是狗,打一打人家也许看你不爽,但你要把这狗杀了,以主人阿尔.帕西诺的脾气,要是不给你来一子弹,以后还怎么让小弟服气?

    他见唐刀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虽然好奇,但对方不想说也不会去多问。

    只要“乖乖”的坐着这里看对方的手段就行了。

    …

    “我要杀了他!杀了他!”恢复意识的安德烈躺在病床上,咬着牙,瞪大眼,满脸通红,他现在就是很不爽,那个该死的亚裔的眼神让他感觉到耻辱!

    他要撕碎对方,把他的头打进胸腔。

    旁边的医生都吓得不敢上前,只能看着他抓着病床两边不断的晃着,而旁边马仔们也是安慰不住,在旁边急的团团转。

    “要不,给他打点镇定剂?”一旁的医生小声介意道,看到马仔们望过来,忙说,“如果这伤口再次裂开,那受伤就会更严重,要尽快处理伤口。”

    几个马仔一听,这话也对,一盘算,点点头,跟着陷入魔障的安德烈道了声歉,然后对着医生说,“快拿镇定剂。”

    “这就来。”

    医生推着针管,将里头的气体放完后,就走过去,对着安德烈冒出的手臂青筋注射进去。

    没一会儿,他就安静了许多。

    ……

    :。:



    看着沉睡打着鼾声的安德烈。

    旁边的马仔们都是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互相看了眼,都是一番苦涩,以安德烈的脾气如果醒了后,肯定又是一番吵闹。

    “你们出去吧。”其中一长相看起来稍显凶悍的马仔对着几名医生说,

    医务人员早就想走了,听到这话就一哄而散,当然还不忘记将医疗器械推出去。

    “你们先去休息吧吧。”先开口的那马仔对着其余人说,然后也像是给自己找借口,“我陪一下老大。”

    也没有人愿意在这里呆着。

    他们都是烟瘾,巴不得找个地方抽烟呢。见他这么主动,也不抢着拦着,还让他如果有问题就喊人后,两人就勾肩搭背的走出去了。

    看着躺在床上的安德烈。

    马仔脸上露出点挣扎,但最后还是想到什么,慢慢的挪过去,这呼吸也变得稍微急促,虽然安德烈闭着眼,但这长久积累下来的恐惧感,让他还是手脚发抖。

    他很紧张!

    像是要做什么事情。

    咕噜…

    马仔吞咽了口唾沫,他努力让自己放松,只要杀了他,那就能拿到一笔钱!

    在金钱开始发言时,请让道德和恐惧坐下,还有,真理也请出去。

    他靠近病床边,抽出那枕头,然后用力的按在对方的头上!

    安德烈像是在“梦中”受到了惊惧,剧烈的颤抖着,挣扎着,但这马仔的手越来越紧,最后都能看到青筋了,在这样的力道下,感觉到床上的老大不动弹了,马仔缓缓的松开手,挪开枕头后,就看到安德烈睁大着眼,半张着嘴。直接嗝屁了。

    马仔擦了下脸上的汗,将这现场稍微一整理,就慌不择路的往外走,他这也是害怕,这一不小心踢到病床角的时候,疼的他龇牙咧嘴,捂着腿,一瘸一拐的朝着门口走,但打开门的时候还是小心翼翼,等发现其他两人没在外面后,才快速的走出去。

    连电梯都不敢坐,太慢了,直接从楼梯下跑。

    大约过了四五分钟,那抽了烟,发了烟瘾的马仔回来,推开门进去,然后…又跑了出来,但这脸上挂着惊恐,还有着急。

    完蛋了!

    安德烈死了!

    ……

    “砰!”

    阿尔.帕西诺脸色铁青的将手中的杯子砸在地上,这碎了一地的玻璃砸都滚到了格里高利的脚边,但后者低着头,只敢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扫了眼后迅速收回目光,教父这样子,像是一口气就要过去。

    当格里高利听到安德烈死的消息时,也是震惊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不可能,开玩笑,第二个想法就是那个亚裔出手那么重?直接打死了?第三个想法就是完蛋了,要发生大地震了。

    安德烈是阿尔.帕西诺最器重的儿子,他这么嚣张甚至到跋扈,人人看不顺眼的地步,在一定程度上就是被溺爱的小孩子,有传言说,安德烈也许是教父真正的私生子。

    可谣言是谣言,但现在他死了,这就麻烦了。

    阿尔.帕西诺眯着眼,他的嘴巴在抽搐,这倒像是中风了,虽然很努力的让自己深呼吸平静下来,但那脸色逐渐不对,医生说,他不能太过于情绪化,这高血压很容易在脑袋中炸开。

    “查!”教父惜字如金一样,但这个字也在发抖,闭上眼,他不想别人看到他的眼神。

    “是。”格里高利应了下来,迟疑了下,然后说,“先生,这会不会跟那个亚裔…”

    阿尔.帕西诺转过头,像是一头老迈的野兽,瞪着对方,格里高利这尾巴骨开始就冒着寒气,背后有点发凉,但还是硬着头皮,“照顾安德烈的马仔有一个失踪了,而尼古拉斯刚跟他发生冲突,在医院安德烈就…就死了,这是不是太巧合了?”

    “可你也认为太巧合不是吗?”阿尔.帕西诺皱着眉,开口,声音嘶哑,“太巧合了,你觉得尼古拉斯有那么笨吗?你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最重要的是,他跟安德烈有什么仇怨?难道只是因为袭击了他的代言人?”

    这句话算是他说的比较长的了。

    他之前听过很多对唐刀的评价,但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个桀骜不驯、不知尊卑、小人得志的猖狂年轻人,也许很聪明也有能力,但他的性格很不让人喜欢。

    最起码在阿尔.帕西诺看来是这样的。

    对方不会冒着往死里得罪自己的风险,就去刺杀一个“毫无用处”的安德烈。

    这说不通。

    肯定是其他的仇家,毕竟,兄弟会能走到现在,阿尔.帕西诺可不是善男信女。

    格里高利听着教父的分析,微微颔首,也不多说话,就低声说,“那我吩咐下去,一定要找到那个马仔。”

    阿尔.帕西诺挥挥手,有些疲惫了。

    前者很恭敬的鞠了一躬后才离开,出了门后,外面的心腹马仔就靠过来,都眼巴巴的看着他,有几个脸上甚至带着点欣喜,低声说,“老大,安德烈死了!现在就没人跟你作对了。”

    “你在胡说什么!”格里高利脸色一变,拧着眉,瞪着那说话的小弟,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拉过来,双眼直勾勾的瞪着对方的眼睛,后者被吓一跳,这眼珠就是不敢跟他对视。

    “你们听着,安德烈是我们自己人,他被人杀了,这就是在挑衅我们兄弟会,我跟他的仇怨是内部问题,而他的死亡,则是我们所有人的耻辱,以后,别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

    小弟们缩着头,唯唯诺诺。

    “现在去找弗迪南德,一定要找到他。”

    这个就是“失踪”的马仔。

    小弟们应了声,吆五喝六的喊着人去寻找,走廊里,就剩下了格里高利,他皱着眉,掏出烟,叼在嘴上,最后却觉得索然无味,放回了口袋,朝着楼下走去,走进酒店侧边的电话厅旁边,拨了一通电话。

    “喂?哪里?”

    “他死了。”格里高利沉吟了下说道,“尼古拉斯先生,我已经让人杀死了安德烈。”

    ……



    唐刀裹着浴巾,坐在酒店的沙发上,右手还晃着酒杯,里面的红酒微微荡着波澜,放在鼻尖闻了一口,醇厚的香味在刺激着嗅觉,这面部表情的肌肉无意识的抖着。

    “那恭喜你,格里高利先生,你的目标又进了一步。”

    “法克!别跟我说这些。”格里高利很粗鲁的打断了他的话,但兴许是觉得自己的声音太大,他站在厅内,左右看了下,发现没什么人注意自己后,才稍微松了口气,转了个身,将自己的身体斜着靠着,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面部表情,压低声音和火气,“你答应我的照片会给我。”

    “放心,我像是那种没信用的人吗?”唐刀很不满对方对他人品的怀疑,把酒杯稍重的放在桌上,但紧接着这声音就一变,温和许多,可听起来却有点蛊惑的嫌疑,“只是我觉得,现在最有威胁的安德烈都去见上帝了,那你说,兄弟会以后的事情是不是更加要依赖你了?毕竟,阿尔.帕西诺现在都已经八十多岁了吧,这种年纪大的人,很容易脚下一不留神…”

    唐刀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故意卡了一下,发出点语气词,“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阿尔.帕西诺一定能够身体健康的。”

    格里高利脸色很难看,他很想要呵斥对方闭嘴,但他没有这个胆子。

    因为唐刀手里掌握着他的把柄!

    他和一女子幽会并且偷X的照片,当然这只是小问题,但那女子却是阿尔.帕西诺养在外面的小三,这睡了大哥的女人,难道还能有好?

    要是被那老头子知道自己给他戴绿帽子,格里高利一想到这儿就心肝子都在发颤。

    有些人并不是越老越慈祥,毕竟,曾经的坏人,也在变老,而他骨子里的坏种却不会变。

    “我不想参与其他的,你答应过我,只要我杀了安德烈,你就将底片还给我。”格里高利语气很急促,他想收手了,他觉得唐刀更危险,安德烈虽然经常给自己脸色看,仗着受宠,对他也是不尊重,但跟眼前这个亚裔闭起来,对方最起码是个莽夫。

    “既然这样,那就很遗憾,我会让人把底片给你的,祝你好运,格里高利先生。”

    唐刀见对方不识趣,也不多说,自己能多说两句话,已经是在浪费时间了,这语气也懒得客气,只[]是礼貌性的说了声再见后挂断了电话,把话筒重新挂好后,翘着二郎腿,轻轻抖着,左手拿着根烟,叼在嘴上啜着,看着烟头的亮光时隐时现。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雪茄在慢慢的燃烧下去。

    “想要不干了?”终于开口了,唐刀语气中带着嘲笑,自己好不容易抓到的把柄,怎么可能就让你跑掉?

    格里高利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他对于阿尔.帕西诺占据了兄弟会几十年的做法非常不爽,你年纪都那么大了,早就可以退休了,让新人上台,一点机会都不给年轻人,那以后社会怎么发展?

    最重要的是他唐某人不太喜欢和老狐狸做生意。

    太市侩了!

    “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吧,我就不相信,这次阿尔.帕西诺还能无条件相信格里高利了,只要两个人产生隔阂,我就不相信后者会等着受死。”唐刀对着面前的心腹雇员说。

    小天使颔首,“我会做的干净的。”

    “你办事我放心。”唐刀笑着说,将那最后的烟头按在烟灰缸中,又从旁边的小水壶中倒了点水出来,把烟头熄灭后,才又开口,“酒店的事情查的怎么样?”

    小天使面色肃穆,拧着眉,“老板,这里面有很大的猫腻,我们发现,这些人都是一家家政公司的外聘员工,而且他的法人也只是当地普通的一名商人,但注册时间是一个月前。”

    “你说的猫腻呢?”

    “这里面大部分都是意大利裔的希腊人。而且我发现,这些人都是在近几年迁入的。”

    唐刀这右眉一跳,“哦?你的意思是,他们是特工?”

    “也有可能是私人机构,具体的不知道,但有很大可能性是不怀好意,我们在房间内虽然没发现什么,但在洗手间的下水管道中发现了小型的窃听器。”小天使说到这,语气也变得很怪异,显然也是被这个整懵了,在厕所里安装窃听器,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当然,在特工界这奇葩的事情也算常见。

    在冷战时期,鹰酱中情局曾经训练了一批动物间谍。他们让乌鸦、鸽子、猫等动物去做一些本该由间谍来做的事情。比如,让乌鸦飞到敌人窗台上放置窃听器,让鸽群打探敌人是否会采取进攻,让猫在敌人身边假装徘徊以便窃听谈话,甚至试图用蚊子来打探黑暗中的敌人……

    年代,阿肯色州温泉市有好几处旅游景点,智慧动物园是其中之一。在普通的假日里,父母会带着孩子到动物园里观看各种动物表演——小鸡打篮球,金刚鹦鹉骑自行车,小猪弹钢琴。孩子们在观看的过程中不断地尖叫,因为这些动物实在太聪明了。

    当时,其它很多主题公园或电视节目中都有类似的动物表演,然而温泉市的动物却略有特殊,因为这些动物们被训练去做一些本来应该人类去做的事情。

    因为战争,那些训练家禽跳舞的人与美国政府签了合同,专门负责训练动物,让它们去完成一些情报工作。他们训练乌鸦去某个地方放置或取来某样东西,让鸽子通报敌人的埋伏,让猫咪窃听人们的谈话。

    让动物在军事情报中完成任务最早可以追溯到古希腊时期,心理学家斯金纳的两名学生以及海军海豚先驱计划的第一任培训主任鲍勃·巴利的出色工作开创了动物间谍的新纪元,巴利训练过海豚,让它们去侦察潜水艇,他还发明了“鸟脑”。

    都异想天开的想要把动物训练成间谍,那在下水道里安装窃听器…

    理论上来说也是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吧。

    “我们安保计划认为,您需要离开卡比亚酒店。”小天使慎重的说,“有很大的可能性,存在危险。”

    他们保镖的计划就是将危险度尽量降低,就连可能性都不能发生。

    唐刀也果断,“先把那些人盯牢,你们做个计划,让我离开,但让那些背后的老鼠认为我却还在这里,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我头上玩花样。”

    他虽然现在心里也慌,但还是得装作冷静。

    他就不相信,对方难道还能在这酒店下面埋个塑性炸药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