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封条往铁门上一贴，胶水不够，那后勤士兵还用自己的口水沾上。
安德里耶维奇做成了一笔生意，这还在兴头上，眼巴巴看着唐刀，“尼古拉斯先生，还想要什么货？火炮？枪械？我们这儿还有三架“母鹿”！”他说到这儿，故意顿了下，余光扫了眼唐刀，他不相信这家伙不动心。
果然，唐刀右眼皮一张，来了兴趣，“行，去看看。”
这可是米-24，米里直升机公司的划时代产品，是前苏联的第一种专用武装直升机，就算他是60年代的老古董，但人家嘴炮硬啊！机头下部的吊塔上安装了一挺12.7毫米的四管加特林机枪，冒蓝火的那种，AA-8“蚜虫”，AA-11“射手”或Igla空对空导弹；AT-2反坦克导弹；57毫米火箭筒；80毫米，130毫米或240毫米火箭弹这都能把小山给轰平了！
人家年纪大，但这体型丰满，走位风骚，母鹿也是北约那帮乡巴佬给的外号，俄制武器给人印象向来是凶猛彪悍，看起来就让人浑身舒坦。
米—24武装直升机最大的好处就是：用途广泛，不仅仅可以执行攻击坦克，车辆和人员工事，而且可以机舱内可以携带8名士兵做蛙跳战术，占领制高点，为此甚至付出1吨的空重，以前老美有款直升机叫做AH1眼镜蛇，小巧玲珑，但在前期，几乎在订单上是被母鹿按在地上摩擦的。
后来AH1眼镜蛇换了T700发动机之后才大大改观。
在几乎近现代的战场上，你都能看到它的身影。
当唐刀见到这闻名遐迩的战士时，它正像是个暮暮老矣的老者安静且绝望的躺在仓库中，那螺旋上上都发黑了，仿佛在诉说一名曾经的战士已经放弃了它的理想，它学会了安逸！
那挡风镜上也黯然许多。
“造孽呀！”唐刀还真心疼，捂着胸口，他都要被小毛子这帮人给气过头去，家底厚了不起啊，就能这样为所欲为？他回头，恶狠狠的瞪了眼安德里耶维奇等人，这把他给整懵了。
这三架绝对不能放在这里发霉。
他有义务让这老家伙重新在天空上展现自己的雄风。
唐刀突然感觉自己的使命感好强烈，让这些老兵重新走向战场。
他扭过头来看着安德里耶维奇，斩钉截铁，“1万件大衣，还有5吨大米以及200箱鸡蛋和50箱罐头。”
别看他这价格喊的数字很吓人，但其实仔细算，5吨大米也才5000公斤，择换成美金也不过才四五万美金，这还是唐刀讲良心了，最起码没有用水柱大米的方法，要不然，5顿光水就能给你弄出一半来。
安德里耶维奇跟麦德维丘克商量了一会，摇了摇头。
“尼古拉斯先生，我觉得这价格不行，你看，这三架米—24武装直升机也就是旧了点，但他们那武器装备还在，具有完全的作战能力，最起码10吨大米或者两万件大衣。”
“先生，你觉得这些武器我需要重新保养和维修吗？”
唐刀蹲下来，朝着那机炮吹了口气，一团灰从里面冲出来，差点把他给呛死，还有些不知名的昆虫从里面爬出来，这顿时就整的仓库内所有人都尴尬异常。
亚历山大.皮尔斯在后面看得是目瞪口呆，他终于看到比美军还要懒的士兵了，越战时期，美国士兵做过最窒息的操作应当属打败对手时，因为吉普车没跟上，而放弃追击…
皮尔斯一直感到脸红，看到乌克兰，心里平静了许多。
“我如果维修这些武器，并且要帮它们重新刷好皮肤，还得花钱，先生，我觉得我的价格并没有让人失望，反而已经很讲良心了。”唐刀摇头，伸出跟手指，“我最多再加1000件大衣。”
“成交！”
安德里耶维奇承认唐刀说的对，当然，最主要，他也有点迫不及待的要卖掉这些货，再不卖，就没机会了，而且他始终不认为自己胆子大，听他叔叔说，上面还有人询问过大伊万怎么卖，直接被拒绝了，开什么玩笑，能让欧洲大陆漂移的武器能随便卖吗？
不过也有人持反对意见，认为…卖了的钱大家一起分。
安德里耶维奇当时听到这消息，浑身汗毛都被吓炸了。
讲好价格后，唐刀拍了拍手，将手上的灰尘给拍掉，一行人走出仓库，后勤士兵正要贴条子，就听到后面很急促的喊声，“稍等，稍等一下。”
唐刀回头看，眉头就一皱。就瞧见卡利诺夫卡和艾德扎小跑过来，而那开口的正是后者，一直跑到跟前，还喘着气。
麦德维丘克却这时候站出来，“卡利诺夫卡，这里已经被下单了。”
他双眼盯着对方，毫不退缩，那胡子都被他的呼吸给吹到两侧，看起来到是凶，这气势，就算不能把熊给吓到，但也能给鬣狗打一架了。
“将军，请不要生气。”艾德扎身体一挪，举起手，满脸堆着笑，指着仓库，“我只是想要里面的货而已。”他顿了下，“我可以出很高的价格。”
苏卡不列！
这是抢生意抢到自己脑袋上来了，唐刀眯着眼，插着口袋，小眼睛里很冒着凶光。
麦德维丘克很没主见的看了下安德里耶维奇，倒是后者站出来，义正言辞，“很不好意思先生，这里的货已经被人订了，无法改变。”
唐刀颇有些诧异的看了下这小毛子，还真讲信用。
“哦？”艾德扎眉头一挑，他以为自己价格出的太虚，伸出两根手指，“里面的直升机我要了，我愿意出80万美金。”
这价格瞬间就把安德里耶维奇的信用给打垮了，80万美金，还讲个屁信用，他满脸希冀的看着唐刀，希望对方也能讲点价格。
“先生，你这样做，很不礼貌。”唐刀站了出来，就挡在安德里耶维奇前面，罗伯特等人也是很不善的盯着对方的雇员，他两只手垂着，但要是对方有动作，他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快枪！”
皮尔斯很紧张，他已经很久没参加过这么刺激的游戏了，手心都在冒汗，但更多是肾上腺素上涌，他大脑飞速转着，还甚至用数学计算如果发生冲突，自己活下去的概率。
脑补很容易出事的！
艾德扎很骄傲，也不知道这傻X哪里来的骄傲，反正那眼神让唐刀很不喜欢，尤其是那一开口，“里面的货让给我，其他我不跟你抢。”
唐刀失笑，歪着头，从兜里拿出根雪茄，旁边罗伯特上来就帮他点上烟，唐刀深吸了一口，向前走了两步，几乎贴在艾德扎脸上，朝着他吐了口烟，笑着问，“你爸爸叫乔治.赫伯特.沃克.布X？还是你妈妈叫伊丽莎白.亚历山德拉.玛丽.温莎?”
……
唐刀这意思很简单。
你特么算哪根葱？
艾德扎那稍显英俊的脸上顿时就露出猪肝色，他的雇员已经忍不住了，背后一黑人，使劲一把推了下唐刀，直接抽出手枪来，顶着唐刀脑门。
这动作顿时就点燃了气氛。
也不知道罗伯特这右手怎么动的，甚至就是一眨眼的时间，拔枪，射击！
砰！
子弹黑人的手腕上，卡在腕骨上，后者惨叫一声，枪没握住就掉在地上，吓得亡魂大冒，惊恐的拔腿就想跑，被唐刀从后面一脚给踹翻，然后在艾德扎目瞪口呆中扣住他脑袋，像是拖垃圾一样拽着，这近战，唐刀可是马伽术M3级。
NCOS掀开西装，两人很迅速的保护住唐刀往后退，另外三人端着P90冲锋枪竟然来了个扫射！
这种FN公司生产的单兵自卫武器也不过50厘米长，完全能藏在衣服下，这是奥斯本找来的，也不知道这家伙从哪里搞的。
有这火力，艾德扎对面的人怎么扛得住？
瞬间就被打成筛子，其中还包括卡利诺夫卡，他脸都被打烂了，看不清楚五官。
在枪声响得一瞬间，安德里耶维奇和麦德维丘克就已经趴在了地上，看着那满地的尸体，两个人的表现也截然不同，后者是抱着脑袋瑟瑟发抖，而前者则是满是不敢置信的用俄语呢喃，“苏卡不列，苏卡不列…”
“你让我把货让给你？”唐刀低着头看着被自己锢住脖子的艾德扎，嘴角一扬，后者脸变得煞白，汗珠不断地从脑门儿渗出来，那嘴唇都在发抖，呼吸声都开始变得恐惧。
唐刀右手上还夹着雪茄，慢慢抬起手，对着艾德扎脸就烫了下去。
“啊啊啊…”艾德扎痛苦惨叫着，不断挣扎着，挥舞手脚，那脸上都传来烤肉的味道，唐刀从罗伯特手中接过手枪，对着他肚子连开数枪，背后冒起血花，那名贵的衣服都被打串了好几个洞，鲜血还溅了一身。
手一松开，艾德扎就趴在地上，死不瞑目！
唐刀弯下腰，把皮鞋上的血渍擦干，随手丢在对方身上，右手揣在兜里，深深看了眼后，转过身，脸上一扬，“很抱歉，麦德维丘克将军。”
“你杀了他们。”
安德里耶维奇声音还在发颤，不敢相信，眼前这原本笑眯眯的亚裔竟然说杀人就杀人。
“我很抱歉。”唐刀耸了耸肩，搀扶起他们两人，很真沉，“他要的货我全都接了！”
“你杀了卡利诺夫卡。”麦德维丘克终于回过神了，吞了口唾沫。
唐刀这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不不不，将军，他们是内讧，自杀死的。”他轻声说着，边帮麦德维丘克整理衣服，一张银行卡却顺势放在了他的军装上衣兜里，趴在其耳边道，“这张卡是刚才我在地上捡来的，一定是您掉的。”
“里面是三十万美金。”
麦德维丘克猛然一睁眼，他心脏也是一滞，低着头看了下那露出半截的银行卡，眼神闪烁。
唐刀又看着安德里耶维奇，“先生，我想我们还有很多生意可以合作，你说呢？”
“对！他们是内讧的，我看到了，我看到是那个黑人打死的卡利诺夫卡上校的。”就在这时，趴在后面那后勤士兵突然开口，半举着手。
“Very good！”唐刀赞叹的看了他一眼，勾了勾手指，“先生，您叫什么名字？”
“安涅奇卡.阿尼亚，我是土耳其裔。”
“很好听的名字。”
唐刀说完，闭上嘴，看了眼安德里耶维奇后说，“也很聪明。”
安德里耶维奇心里冒着凉意，很艰难的赞同点头，安涅奇卡脸上一喜，他以为自己小命是保住了，但谁知，下一秒，前者竟唐刀手里“夺”过手枪，对着他连开三枪。
“厉害，枪枪都很准。”唐刀看着胸口上的伤口，很满意的竖起大拇指，对着安涅奇卡说，“上帝最喜欢聪明的人了，他会爱你的。”
唯一的局外人，也终于死了。
蹬蹬蹬，一连串杂乱的脚步声骤然响起。
而这时候，那第24旅的应急小队终于来了，这都已经过去了…三分钟！
当他们看到满地的尸体以及卡利诺夫卡躺在其中时，领队的上尉头皮发麻，他感觉自己两腿都发软，上校副旅长竟然死在了军营内？
而且这是枪杀？
太可笑了吧！
“放下武器，抱头。”但紧接着，上尉反应过来，就抬着枪对着唐刀等人吼道，金盾他们手里还握着P90冲锋枪呢。
“咳咳…”
麦德维丘克这时候站了出来，“卡利诺夫卡上校是被那个法国佬打死的，这件事，我会去跟旅长汇报，你们不用管了。”
应急小队互相间面面相觑。
“可是…”上尉犹豫了下，但被麦德维丘克一瞪眼，“难道我说的话你还没听清楚吗，上尉先生！”
“是。”上尉连忙敬了个礼，指挥着人把尸体搬走。
等他们走远后，唐刀朝着少将感谢了一番，麦德维丘克现在心里也发虚，留下一句，“我去跟旅长解释。”的话后，撒腿就走，他现在站在这儿也感到呼吸不畅，唐刀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敢在这个地方杀了一名副旅长和他带来的商人？
OMG！
连苏联大文豪普希金都不敢这么写。
安德里耶维奇缩着头，正想着自己该找个什么借口走的时候，唐刀先发出邀请，“先生，要不要去喝一杯？”
“呃？好…好的。”
一行人坐上挂着第24旅车牌的军用吉普朝着基辅克列夏季克大街开去，这是基辅的中央大街，也是市内最繁华的街道。“克列夏季克”在俄语中的意思是“十字形的”。克列夏季克大街是在二战后按照战前的模式原样修复的，大街横穿过有乌克兰第一广场的“独立广场”，这条大街两旁绿树成荫，两侧商店林立，堪称基辅市的商业黄金地段。
但就是这样的日进斗金的大街，此时却是连野猫都没几只。
基辅人民都快饿死了，哪有钱再来这里消费，大多数商铺都已经关门，找了许久，才找到一家挂着牌子：“Мечтатель”清酒馆，这俄文反应过来是：“做梦。”
也许正如现在的乌克兰，他们正在做一个由西方编织的大梦。
只有资本主义才是乌克兰该走的路！
殊不知…
他们只是稍微壮一点的炮灰而已，站在人性的角度上来说，唐刀自然不愿意苏联解体，那样人民生活就会水深火热，但…军火商会有人性吗？
就像资本论里的一句话：“资本家害怕没有利润和利润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家就胆大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他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他就活跃起来；有50%利润，他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他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了300%的利润，他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如果动乱和纷争能带来利润，它就会鼓励动乱和纷争，走私和贩卖奴隶就是明证。”
而唐刀是那种，只要有1美金，就算生意是在北极，他也会跑过去。
真正的商人不在于和谁做生意，而是在意，能不能多赚点。
如果苏联的“死”能够造就他，那就请苏联快点去死吧。
……
麦德维丘克跑回办公司，把门给锁上，就迫不及待的拿出那张银行卡，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眼睑痉挛，眼神中似是犹豫，又带着些不舍，但也有足够疯狂，三十万美金，足够他去帮唐刀背这个锅了，反正死的又不是自己！
他一咬牙，就把桌子上的座机给抱起来，打了个内线电话，想了三声，对面就有人接通了，“喂？”
“克利钦科参谋长。”麦德维丘克眼皮低垂，语气也很谦卑，电话那头的人可是乌克兰军方几位大佬之一，他挪了个方位，把腰部靠在桌子边，“先生，我要和您汇报个事情，卡利诺夫卡企图带领士兵冲击玛莉英斯基宫…”
“什么！”
麦德维丘克这点卡在最好处，对面的克利钦科很明显吓了一大跳。
玛莉英斯基宫是乌克兰权利的象征所在地，他隔壁就是乌克兰最高拉达，也就是议会所在地，这里是苏联乃至世界的关注点，因为，1990年几个党派在这里成立了民主联盟以此来对抗乌克兰执政党。
“不过，已经被我发现，并且，击毙了！”麦德维丘克像是大喘气一样，故意拉长了尾音，他习惯性这样说话了，最重要，也能让克利钦科明白他的作用和价值。
他和克利钦科两人是激进的民主联盟成员，也就是俗称的走资派，他们的利益是绑在一起的，甚至，麦德维丘克之前每卖出一美金的货，后者都能收到25美分。
克利钦科不蠢，仔细想，麦克维丘克这话里面太多的漏洞了。
如果对方真的要冲击玛莉英斯基宫，肯定手里已经有了一定力量，如果被发现，会没有反抗？克利钦科明知道对方撒谎，只是懒得去反驳，议会中的声音越来越大，他们要再考虑更大的事情，一个上校的死亡麦德维丘克找上自己，无非就是要让自己给这个事件定论！
“你干的很不错，我会向国防部申明此事，并且对你发出嘉奖。”
克利钦科沉吟了片刻后，才缓缓开口，拖了个长音，压低声音，“你这件事，给我好好写个报告，交给我。”
麦德维丘克嘴角一抽。
报告？
狗屁的报告！
对方这是向他索贿呢。
能在乌克兰政坛混，麦德维丘克这点脑子还是有的，他深吸口气应了下来，很粗鲁的把电话挂上，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这体重有点大，上了年纪的沙发都发出沉闷惨叫，可他依旧无动于衷，翘着二郎腿，皱着眉头，停下来，才发现自己背后都是汗渍。
脑子里，艾德扎那死不瞑目的表情深深刻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从茶几下翻出盒Cohiba Siglo VI，这可以说是古巴雪茄中的NO：1！每盒大概需要2000美金…是高端奢侈品，这家伙藏的够深，小心翼翼的拿出根叼在嘴上，扯了下军装，大口吸着，烟草能让自己大脑皮层冷静下来。
可冷静下来后，他变得更贪婪，那个亚裔说，会吃下艾德扎的货，那这里面是不是可以做手脚？比如塞点卖不出去的老古董？
放在仓库也是浪费，能换点大衣，何乐而不为呢？
人总是这样，精神能感到恐惧，而贪婪只会感觉肾上腺素上涌。
……
而与此同时，安德里耶维奇却是目瞪口呆，失声，“你想要安—12运输机？”
兴许是觉得这声音有点大了，他忙紧张的朝着外头看了眼，发现没人注意后，才压低声音，“这些都是空军的老货，第24旅没有，不过有三架安—2运输机放在后勤，你要不要？”
安系列运输机家庭可是贯穿了整个苏联时代，他们称霸了这个国家的运输行业。
就安德里耶维奇说的安—2运输机，这可是第一代产品，总共能搭乘12人，运载能力适中；富有特色的向两侧突出的驾驶舱设计让飞机向下视界良好。最大飞行速度为258公里/小时，有效载荷2.1吨，航程845公里。于1947年首飞并投产，总产量超过18000架。其近45年长的投产期曾经是吉尼斯世界纪录，棒子现在还有安-2服役，但顶多除了国内运输一下，已经不适应现在的远程运输了。
如果唐刀的生意稳固后，他也许会整一点这种中短距离运输机。
“很抱歉，我们公司现在只想要安—12。”唐刀端起清酒，稍微抿了口，“先生，你在空军有没有生意？我可以给你一笔丰厚的佣金。”
安德里耶维奇知道眼前这亚裔是个很大方的很，他口中的丰厚绝对不像是那帮YD佬从内裤里抠出来的纸币还要用手沾上口水数一数，要说不心动，怎么可能？
商人为什么能称呼商人？
因为他们每个硬币都舍不得挪开眼。
“我能帮你牵线，但空军那帮家伙要价很高，而且，现在国防部也盯着他们，不可能让他们出大的变故，能不能成功我不知道。”安德里耶维奇丑话说在前头。
“我能理解，不管事成不成，你的那一笔不会缺少你。”唐刀点点头笑着说。
他不甘心自己的运输途径被别人掌控，除去要付一大笔钱外，甚至安全性也无法保证，成熟的军火商都有自己的运输方式，或明或暗，不一而定，要不然，绝对做不大。
唐刀不怕空军那帮家伙不同意，见到美金，谁不动心？死人也要睁开眼闻口气，他上一世听说有个德国寡头把敖德萨港口的黑海舰队几艘护卫舰给打包了！当时这件事做得很隐秘，二十年后，才有个俄媒曝出来，并且表示这些船在墨西哥湾见到过…
不敢置信！
匪夷所思！
最传奇的黑海舰队都开始为了生活放弃了信仰，空军那帮人会没有行动？
“非常感谢，果然，乌克兰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友好的民族，来，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唐刀招呼着，这觥筹交错间，几杯下肚，他舌头都大了，最后还是罗伯特等人搀扶着他离开的。
唐刀半夜被渴醒了，大脑还是昏昏沉沉，摸着开关，打开灯，在洗手间洗了把脸，那眼神中还带着血丝。
特么的，这乌克兰人可真能喝！
……
格鲁谢夫斯基大街。
一家名为：“Die ukraine”的咖啡馆，这是乌克兰接近五十年的传统老店，可说来可笑，竟然是个德国人开的，这一串德语翻译过来，“乌克兰至上！”
店内人很少，柜台前张着雀斑的服务员小姑娘用纸巾擦着杯子，眼神却时常朝着店中西侧角落望去，那里坐着几桌客人，四五个穿着西装的彪形大汉坐在外围，里面的桌子边坐着个亚裔，抱着咖啡，望着大街上愣愣出神。
叮铃铃…
门口悬挂的风铃一声清响，女服务员忙回过神，下意识喊了声：“欢迎光临”。
走进来两个穿着风衣的男人，其中一人像是右脚有点受伤，走起路来还稍瘸腿。
“嘿，伊万。”
女服务员就看到那亚裔站起来满脸笑容举起手招呼，还帮他们把椅子给拉开，朝着她示意，“来两杯拿铁。”
“请稍等。”
唐刀看着安德里耶维奇，两人互相目光一对，后者就瞬间明白了，忙介绍道：“约瑟夫.陀思妥耶夫斯基。”
介绍的很简单，但唐刀知道这家伙肯定是空军某部的代言人，这可是活生生的差事。
要知道，在苏联解体，乌克兰继承了大哥35%的力量，这里面除了战略武器外，就仅仅是空军武装，就硬生生把乌克兰顶到世界第三，欧洲第一的地步！
那时候乌克兰空军约有5万人，编有1个空军司令部和3个空军集团军，6个伊尔-76运输机团，1个空中加油机团和一个空中运输队。
此外，乌克兰的防空军有3万人，编有1个防空集团军，9个防空导弹和一些防空火箭部队，以及雷达和无线电技术部队。
主要装备有中程轰炸机102架;歼击轰炸机240 架，歼击机340架，侦察机87架，电子作战飞机35架，教练机850架。
活脱脱的土豪，愣是被他们自己给祸害成了阿根廷空军第二，后来跟大哥起龌龊时，只有苏—27孤零零的在空中被打成筛子，而且总量还不到三十架。
这些家底可都是在短短十几年中，就被他们给卖光了。
所以，唐刀认为，空军这帮人才是玩的最嗨的。
“很高兴见到你，约瑟夫先生。”唐刀脸皮子放松，努力让自己维持一个商人该有的风度。
约瑟夫其实一进来就没吭声，光顾着打量唐刀了，他见过太多有意向的人想要货，但出不起这个钱，说白了就是穷逼，浪费自己时间，但眼前这亚裔身上这套西装看起来就很奢侈，最重要，旁边坐着的保镖，以他的目光都能感受到那西装下隐藏的爆发力。
在美国，一个合格且优秀的保镖时薪是：700美金！
这还不能算是顶层，约瑟夫记得当初有个大人物来，身边跟了20名CACI公司的职业保镖，听说光时薪，就要接近11万美金！
所以，在约瑟夫脑海中，能雇的起保镖的，理论上不缺钱，对于有钱人，他的态度自然不错，“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尼古拉斯先生，我听伊万讲过你的事迹，能在美国攒下身家，很了不起。”
这反而把唐刀给正懵了，诧异的看向安德里耶维奇，后者正稍低着头，朝着他眨了眨眼，唐刀恍然大悟，心里一下子明白，为了把约瑟夫给约出来，对方肯定在一定程度上对他进行了商业吹捧。
谁特么说毛子脑袋直的？
这就很灵活嘛。
唐刀接了下去，摆摆手，把自己掩饰成个富二代，“这些只不过是我祖父他们的本事，我只负责花钱而已。”他说完，就把左手往椅子上一张，这姿势好像在说，我摊牌了。
富二代？
安德里耶维奇懵逼，约瑟夫满脸欣喜。
“我自己开了家外贸公司，我需要大型运输机，我听说你们这里有货，所以…”唐刀右手食指在半空转了个圈，打了个哈哈。
“那是，我们这里有运输机，尼姑拉斯先生您要哪款？”
“安—12！幼狐挺不错的。”约瑟夫点点头应道，北约给的这外号还是好听，他扯了下风衣，像是准备要遮住自己说的话，压低声音，“我们的报价安—12是350万美金。”
350万美金？
唐刀眼角微抽，当场就想要掀桌子了。
当自己是土老炮，没见过世面吗？
如果走正规渠道，这些价格绝对够，甚至组织或者国家抢着都要，可他这是来私下交易，都要卖这么高价格，自己脑门上写着傻X吗？
350万美金折换成人民币大概是：2800万。
波莱特航空公司后来破产的时候，曾经拍卖过6架安124，平均成交价格在89万美金左右。
约瑟夫当然是瞎开价，他想要宰一刀，可眼神发觉唐刀脸色不对劲，他正准备说几句客套话，就见后者用手指敲了下桌子，伸出手指，“70万美金，我现在就能给你瑞士银行本票。”
直接就砍了4/5了。
约瑟夫张嘴就要拒绝，但被唐刀下一句话给怼了回去，“先生，现在乌克兰疯了，除了你们之外，我能再找到几家愿意低价卖给我的，他们的价格肯定更实惠，这些运输机放在仓库里发霉，还不如做点有用的事情，如果你同意，我可以买两架安—12。”
唐刀说的很对，乌克兰吃不起饭了！
飞机为什么开不动？航空机油都被偷去卖了，少部分甚至被人给喝了，这样的情况下，飞机更多是一种摆设。
“这个…”约瑟夫心里是向着他这个说法的，但很犹豫。
“我可以跟你们再做一笔生意。”唐刀这是打算在对方这只羊身上一直薅下去了，“你们有伊尔76吧。”
约瑟夫眉头一条，“尼古拉斯先生，有想法？”
伊尔76可是目前最成功的的重型运输机了，能够辐射整个非洲大陆，最重要，太特么贵了，平均一家1800万美金，唐刀也很想要，奈何口袋里没钱了。
但有句话怎么说的？
造不如买，买不如租。
他这想法就是这样，搓着手，脸皮很厚，“我可以用租的方式吗？每个月五十万美金，而且如果你买断的话，你要以低于市场价20%的价格卖给我，如何？”
安德里耶维奇在边上听的是目瞪口呆呀。
军火生意竟然变成租赁生意了？
但要说实话，这生意他也动心，每个月五十万美金，什么都不用做，想想都刺激。
唐刀要来就来个大手笔，把航空线路都架起来，尽量在其他军火商人起来前把自己的势力壮大，反正在乌克兰这地方，什么不能买？
只要有钱，这帮走资派混蛋都愿意把这个国家给出卖了，利益至上的嘴脸让人恶心，可唐刀喜欢啊，就算以后被老毛子拉旧账，他也甘心。
“这…我得去汇报一下。”约瑟夫不敢做主。
“当然可以，我还要去陆军看看货，毕竟，他们也穷，我得给他们送点温暖，让他们感受到资本主义美金的味道。”唐刀看了下老式手表，“快中午了，我已经订好了午餐，一起吧。”
能有个免费午饭吃，这个便宜得占。
回去，也只能跟那些大头兵啃罐头，他点点头，神情愉悦，“非常感谢。”
在桌子上压下张富兰克林，一行人就并肩走出了咖啡馆。
女服务员看着那美金，眼睛一亮，很熟练的把钱塞进了靴子当中，把东西收拾好后，回到柜台，专做若无其事。
反正老板不在这，他忙着在乌克兰工地搬砖，补贴家用呢。
……
和老毛子做生意，你只要有一点会喝就行！
唐刀回到酒店就抱着马桶抠嗓子眼，把肚子里面的货都给吐光了，拿了块毛巾满脸通红的躺在沙发上，还把脚给翘在茶几上，脑袋浑浑噩噩，张着嘴，发出呼呼的声响。
加上安德里耶维奇在旁边烘托气氛，约瑟夫拍着胸脯保证给唐刀整除个伊尔76中队来。
喝大了，喝大了。
正当唐刀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突然一阵很重的敲门声，顿时将他从恍惚中拉了出来，一紧之下，一颤，一股失重感让他手足无措，没坐牢，直接就从沙发上摔下来了，幸亏这高度还行，要不然，光这一下，尾巴骨就得伤的不轻。
他晃了晃脑袋，揉了下太阳穴，爬起来，喊了声，“请进。”
就见罗伯特拧开门火急火燎冲了进来，那脸色很难看，“老板，我们的货被人盯上了！”
唐刀那眼睛瞬间睁开，眼神里冒出凶狠！
……
奥斯本和约翰面色肃穆的盯着面前的二十多个白人，从他们袖子那截口能看藏在里头的钢管。
领头的乌克兰人左手臂上纹着一句极端种族主义话语：“Все，кромеукраинцев，должныбытьубиты!（除了乌克兰人，所有人都必须被杀!）”，那头上还很时尚的的顶了个莫西干头，态度很嚣张。
这是基辅当地的一伙帮派。
大对数都是本地混混或者学生，乌克兰已经到了放弃教育的一种地步，政治的影响力正在辐射各个行业，最重要的是，社会戾气在变重，而且像机场这种特殊机构竟然能允许人带着钢管这种武器进来，怪不得，在91年前后，基辅也被评论为最可怕的城市之一。
这帮人来，是为了收取保护费？
来机场收保护费，奇葩到了极点。
当然，这帮人也就是好勇斗狠，但这智商还是在线的，那些看起来人多势众，并且很不好惹的，绝对不去招惹，如果人少，那就不要怪他们手黑了，欺软怕硬是所有社团的隐性特质之一。
“先生，我们愿意出五百美金，这些钱应该够你们离开了吧。”约翰挪了半步，用肩膀挡住奥斯本，生怕这位先生暴脾气炸开。
五百美金？
莫西干头眼神里闪过贪婪，但这还是忍不住瞥了眼身后身后仓库，虽然紧闭着，但他可是听说了，有个大飞机里面装的全是生活物资，光是搬货就找了40多个人，每个人拿到了200美金的报酬，这件事，几乎在基辅传得很广，门路清的人都知道，只不过大家在观望，而他则是借助收保护费的名头来探探底。
“你当我是乞丐吗？”莫西干推了下约翰，“一人2000美金。”
约翰脸上也是一怒，突然，感觉腋下一撑，低头一瞧，就看到一只脚钻出来，正中莫西干头肚子上，这可不轻，后者哎呦一声，倒在地上，脑后门上奥斯本呼吸都吹得脑壳疼，“我送你去找上帝要！”
话音刚落，约翰就被推开个身位，奥斯本从西装后面掏出枪，对着倒地的莫西干头连开数枪。
那胸膛就像是盛开的烟花，炸得血腥般灿烂。
枪…杀？
苏卡不列！！
那些帮派人员见状，这胆子都快被吓破了，撒腿就跑。
人家都动枪了，自己等人难道还拿着铁棍冲？
这不是找死吗？
跑在最前面的兴许是没注意路，被一正面开过来的吉普车给撞到侧面，幸亏速度不快，但这也有的受，躺在地上嗷嗷惨叫，唐刀推开车门下来，看着地上被打死的莫西干头，皱起了眉头，看着乱哄哄惊惧的帮派成员，朝着天空开了一枪。
罗伯特等人也拿着武器，这下他们就彻底焉了，竟然很习惯性的抱着头蹲下来，看这样子，像是跟美军学的，毕竟，这套流程北美最熟悉了。
“老板…”约翰小跑过来。
“这些都是怎么回事？”唐刀沉着脸，他只是个商人，讨厌任何变故。
“他们想要收保护费，要价太高，而且他们要闯进仓库，奥斯本这才开枪。”约翰很巧妙的把这事情的主要责任推到了莫西干头身上，反正这家伙也开不了口，奥斯本在旁边忙点头表示同意，还隐约的朝着约翰眨了眨眼，感谢他帮自己擦屁股。
闯仓库？
唐刀眯起了眼睛，心里一突，他这人很多疑的，尤其是这仓库里面可是有百万美金的货，要是出现点差池，交易泡汤不说，还会恶了军方。
对方这是想要搞死自己？
难道后面有其他军火商想要弄自己？
唐刀就开始脑补了一场戏，他是个十足没有安全感的人，他更喜欢节奏掌握在自己手中，扭过头看朝着那些蹲着的帮派成员走过去，随手抓住一人的头发，把他扯起来，“你们是谁的人？”
“我…我们是第聂伯彼得罗夫斯克黑帮的。”
乌克兰黑帮在苏联解体前后尤其猖獗，大约有接近700多家，而且大多数是以家族为载体，像这罗福斯克就是个姓。
而这第聂伯是乌克兰母亲河的名字，显然在一定程度上，这个帮派还是有势力的，要不然不敢这么喊，他们对名字的忌讳看得很重。
“地方在哪里？”
“第聂伯河左岸酒吧。”这喽啰是知无不言，他知道自己这是遇到狠人了。
唐刀用力推了下他，对着罗伯特说，“把手机给我。”
嘟嘟嘟…
按了几个号码，也就响一声，就面就传来安德里耶维奇慵懒的声音，“您好，找谁？”
“伊万，我想我们的交易要被迫中止了。”唐刀还叹了口气，这话顿时把同样喝的有点大的乌克兰佬给吓了一条，推开身边女郎，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忙问理由。
“乌克兰有个黑帮盯上我的货了…”
“狗娘养的！”安德鲁耶维奇破口骂了句，顿了下解释，“尼古拉斯先生，我不是骂你，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案，我们的交易继续，你只要告诉我在哪里就行。”
唐刀于是将第聂伯彼得罗夫斯克黑帮的地址给报了上去，对方火急火燎的就挂了电话。
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掌握了资源的人才能掌握话语权。
“把他们和那具尸体交给警察…”
……
十分钟后，从第24旅驻地开出三辆运兵车，在后面还拖着辆2A65式MCTA式榴弹炮，透过最后一辆运兵车的挡帘，甚至看到了里面摆放的RPG火箭筒，还有两挺大老粗：PK机枪！
这架势，看得人心惊胆跳，都以为要打仗了！
彼得.罗夫斯克端着本圣经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细细品味，跟他的父辈不一样，他始终就觉得自己应该是个绅士，而且社团的管理应该走向正规化，为此，他专门去英国曼彻斯特大学攻读企业管理，并且获得博士学位。
他是罗夫斯克家族的第三代，他的祖父是墨西哥裔，来乌克兰淘金，结果被卖成了奴隶，只是后来命好，跟当地的一名商人女子相爱，并且先上了车，速度开的也挺快，那商人爱女深切，没办法只好同意，靠着这背景，老罗夫斯克用钱招揽懒散闲人，控制住了第伯聂河的码头，家族势力顿时壮大。
所以，罗夫斯克家族也是黑白混合，在基辅也是颇有脸面。
蹬蹬蹬…
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把彼得.罗夫斯克从功课中拉了出来，他眉头一皱，但却又是一松，朝着门口望去，就看到一道人影跌跌撞撞跑进来，满脸惊惧，“头儿…呃，老板，外面有好多军队。”
军队？
彼得.罗夫斯克心中一咯噔，听对方说下半句后，就算再风轻云淡，也有点脸色难看。
“他们把大炮对着我们酒吧，而且还把重机枪架起来了，只要站在门口的客人都被拉出去盖着面罩打了一顿。”
“走，去外面看看。”彼得忙把圣经合上，朝着外面小跑。
……
安德里耶维奇和弗拉基米尔脸色都很难看，尤其是后者，虽然看那亚裔很不爽，但他看仓库里的那帮些生活用品可是顺眼极了，这些可是被他视为禁脔，可某一天，突然说，有一帮土匪看上她了，这怎么能让他忍？
当安德里耶维奇跟他说的时候，这脾气火爆的弗拉基米尔就拉着部队出来了。
美其名曰：巡逻！
只不过“走迷路”了，不小心来到罗夫斯克酒吧门口了，大炮也是不小心自己和运兵车“松”开的，至于PK机枪，呃…让他好好想想理由。
“弗拉基米尔，我们真的动手吗？”安德里耶维奇刚开始也很生气，从运兵车上下来后，就冷静许多，他仔细想了下，就知道唐刀是把他们两人当枪使呢，眼神瞥了眼对方，压低声音，“要是闹大了，对我们也不好。”
谁知道弗拉基米尔反而很不在意，目视着前方，“伊万，你知道吗？乌克兰已经真的没救了，我打算辞去上校团长的职务。”
“啊？”安德里耶维奇一愣，他很诧异对方这选择，急忙问，“你要辞职？”
弗拉基米尔点点头，半抬着头斜对着前方，“正如你说的一样，我深深爱着这个国家，可他却被厌恶他的所人掌握，也许这个世界不需要深情，只相信利益。”
安德里耶维奇没吭声，从朋友角度说，他觉得对方太过于单纯。
这个时代，已经不属于信仰了！
什么是原罪？贫穷！
但身为商人，他其实希望对方能在军方的，这样能让他赚的更多，可安德里耶维奇张不开这个口，也许，这是对一名信仰之人最后的尊重吧，弗拉基米尔抬手看了下时间，右手微微抬起，就看到身后窜出二十多个带着面罩的壮汉，手里还拿着铁管。
他手指一微勾，那帮人就像是得到了命令，朝着酒吧冲了进去！
这彼得.罗夫斯克刚和马仔跑出来，看到这一幕，正要开口喊住，可刚举手，这肚子上就被踹了一脚，倒在地上后，三五个大汉围着他就是拳打脚踢，其他人则是对着酒吧疯狂打砸。
彼得下意识的捂着脑袋，浑身各处都像是在开裂般的疼痛，脑门上也挨了一棍，鲜血从手指缝隙中钻出来，意识模糊，他隐约间听到外面一军官模样的人吼着。
“里面的歹徒听着，放下武器投降，要不然我们强攻了！”话音刚落，就看到那2A65式MCTA式榴弹炮被人给推了过来对着大门，这一炮绝对能把这酒吧平地升天。
彼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么无耻？他咬着牙，刚想要努力站起来，背后又挨一棍，现在支撑不住了，瘫软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这耗资数十万卢布建成的酒吧被砸成了破烂。
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
只是知道，自己特么的遇到了狗娘养的！
……
被迫自卫反击。
安德里耶维奇带着唐刀去了趟警察局长办公室后，后者给下奥斯本这个行为定性。
也就是说那莫西干头白白死了。
但唐刀依旧心里很不爽，瞥了眼边上的乌克兰佬，对方虽然说帮忙教训了一顿，但其实更多的是皮肉苦，这让性格是斩草除根的唐刀稍有点车不满，不过，对方能做到这地步，也是向自己示好，他还要缓着脸，“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助，要不然这批货我只能运到其他地方去了。”
“尼古拉斯先生，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有义务和权利打击当地的违法犯罪，这请您放心。”
唐刀装作很满意的点头，指着身后罗伯特说，“我们还想要从第24旅进一些枪械弹药，但我下午还有其他的事情，就委托他帮我去了。”转过头来，又对着罗伯特用中文说，“别让这个王八蛋给坑了，价格方面自己注意点，我相信你。”
罗伯特感觉到肩膀压力一重，但还是沉沉的点了下头。
唐刀有意识的培养他，后者的性格很适合干这一行，心狠手辣，而且稳重谨慎，最重要，不优柔寡断，就比如他刚才偷偷摸摸跟唐刀的介意。
“老板，既然已经和那罗夫斯克家族产生龌龊了，那就彻底干掉他！”
罗伯特连对方在什么医院都问好了，只要愿意花钱，里面有的是人会帮忙弄死他。
这样的人留着当秘书，有时候真的浪费。
目送着他们离开，放在金盾那的手机就又响了，后者接了下，就递给唐刀道，“约瑟夫先生的电话。”
难道空军方面有消息了？
唐刀眼睛一亮，接过来第一句话就很亲热，“嘿，亲爱的朋友，你给我打来了好消息吗？”
对面的约瑟夫也是很愉快，“当然，我可是上帝在人间的天使，从来不会带去厄运。”说完他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的要求初步被同意，但是哥巴诺夫同志有个建议。”
哥巴诺夫？
应该是约瑟夫的领导吧。
“请说。”唐刀道。
“我们可以把伊尔76以每个月50万美金租给你，但是您要确保使用超过三个月后，会以每价1亿卢布买断。”
一亿卢布？！
三个月后？
唐刀这面目逐渐扭曲。
这时候如果用一个词语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就是：“苏卡不列！”
……
苏联解体前后，他的经济其实还是能硬抗的。
他的外汇是完全由国家控制的，外汇汇率也是国家一手制定的，70年代初时卢布与美元的官方牌价是1卢布兑换1.6美元，但在黑市上已经是1美元兑换6卢布。
1987年时苏联经济还比较稳定，当时大约1美元15卢布左右，1988年苏联国内局势开始剧烈动荡，卢布开始剧烈贬值，最典型的例子是1991年戈尔巴乔夫的退休金为4000卢布，仅和约60美元，这种便宜，竟然砸到了自己头上。
那这送上门的羊毛还不薅吗？
唐刀强忍着心中喜意，他还要装作一副对这价格不满，“一亿卢布？嘿，约瑟夫先生，你们是在开玩笑吗？这价格太高了。”
约瑟夫也觉得这种捆绑销售的很为难，电话里很尴尬，但这要求能探呀，他就是忙询问唐刀在哪里，说会派车去接她。
“我？我在基辅警察局门口。”唐刀回头看了那写的很大俄文牌子。
“警察局？”
约瑟夫一愣，忙点头，“好的，请稍等。”说完就挂了电话。
唐刀把手机丢给金盾，那脸上微沉，勾了勾手指，罗伯特连忙把脑袋靠过来聆听。
“找个人，干掉那个什么罗夫斯克的狗杂种，我讨厌流下个祸害。”
罗伯特心中一凛，盯了下老板的侧脸，你见过秃鹫吗？就像是秃鹫盯上腐肉时那种表情，看得人都发憷，他略微低下头，“明白。”
“这件事做的干净点。”唐刀叼了根雪茄，从兜里拿出盒火柴，由上而下的一划，火苗顿起，他把嘴靠过去点燃后，一挥手，熄灭就随手一丢。
只因为，他讨厌麻烦。
……
基辅医院。
波利科娃护士小姐已经连值了两个夜班了，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好，端着医疗器具走在路上，都感觉昏昏睡睡，她发誓，过两天一定要好好休息。
“波利科娃！”
突然她听到有人轻声喊她名字，疑惑的四周看了下，就瞧见在厕所门口垃圾桶边上有个贼眉鼠脸的白人靠在墙壁上，朝着她勾了勾手。
波利科娃脸色难看，她扭头就走，可谁知道对方竟然冲了上来，一把拽住了她手臂，满是轻佻，“嘿，难道你就这么狠心要和我断绝关系吗？我们可是在一起三年了。”
“我那是瞎了眼！”波利科娃回过头，瞪着眼。
“嘿嘿，分手了，也可以偶尔聚聚嘛，你的味道我可忘不了。”白人摸着对方的头发，眼神肆无忌惮的看着那凹凸有致的身躯，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好人，护士小姐咬着牙，“你要是再胡说，我就叫保安了。”
“啧啧啧，真是绝情，我这次来找你，可是有个好事。”白人左右看了下，硬拉着她朝着角落走，“我听说你母亲生病了，急需一笔钱，你帮我一个忙，我给你两万美金！”
两万美金？
波利科娃一个月总共才2000卢布！
而两万美金足够她母亲搬到相对环境好点的病房了，但她还是很犹豫，因为眼前这家伙，可不是好货，曾经也是医院的一名医生，因为沾上了毒品，现在活成这副狗样子，可心中对美金的渴望逐渐在侵蚀他的理智。
“什么忙？”
白人嘿嘿一笑，从发白的裤兜里掏出瓶发白的晶体不明物，轻声说，“你们这里是不是今天收了个被打的很惨的罗夫斯克家族的人？把这东西，注射进他体内。”
“什么？！”
波利科娃目瞪口呆，他竟然想要指使自己杀人？
人体内可不是什么都能乱注射的，你要是往经脉中打点空气，都能瞬间死亡，生命有时候很脆弱，医护人员为什么叫天使？其实有时候，他们也可以是恶魔，全凭内心。
“不…不行！”波利科娃反抗道。
“你难道想要你母亲死在医院吗？”白人死死拽着她手臂，“你放心，这是氯化钾，警察不会查出来的。”
人之所以叫人，因为心中有羁绊，也有自私，也有惶恐，也有悲伤。
波利科娃不想相依为命的母亲就这样死去。
她看着那瓶氯化钾，然后缓缓伸出手，接了过来，白人脸上一喜，拍着她肩宽慰了两句后，套上风衣的帽子就溜走了。
波利科娃神情纠结，天人交战，最后…自私战胜了职业道德。
她去注射室将氯化钾注射进药水中，深吸口气，朝着罗夫斯克的病房走去，在门口都能听到里头的呵骂声。
“混蛋！混蛋！”彼得.罗夫斯克躺在病床上愤怒的低声咆哮着，脖子上绑着固定架，这都不能转动一下，腿部也伤的不轻，就半吊着，现在这绅士可是在破口大骂。
他的损失太多了，酒吧被砸，里面价值十几万美金的货都被…搬走了？！
心里十万个苏卡不列！
他不知道对方是那支部队的，这如何告？
“彼得，你是不是惹到谁了？”在床边一名满头银发的老者坐着，手里还拄着拐杖，一开口，只能看到大门牙上还挂着两颗，其他都已经空荡荡。
这赫然是他的祖父，特斯拉.圣.罗夫斯克！
一名将罗夫斯克家族带起来的人物，这人老成精，越活越年轻，脸色红润，一点都看不出来，三分之二已经入土。
“我也不知道。”彼得皱着眉摇摇头，但紧接着，他就露出狰狞，“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特斯拉拧着眉，心中很不详的预感，他正准备继续询问，波利科娃就推门进来，带着口罩，但那嘴唇还在上下抖动，整个人都在恐惧和紧张中，“打…打针了。”说话都开始结巴。
特斯拉让开半个身位让出来，波利科娃弄好针头，就站在病床边，拿起彼得的手，针头都在发抖。
“护士…”忽然特斯拉喊了声，波利科娃瞬间转头，呼吸都急促。
“需要我帮忙吗？”老头子疑惑道。
“不需要，谢谢先生。”
波利科娃暗暗松了口气，看着那筋脉，把针头戳了进去！
……
“尼古拉斯先生，很抱歉这时候还在打扰你。”
坐着空军的吉普车来到军营，约瑟夫正等着，等唐刀一下来，就先开口道歉，“也许我们的要求会过分，但也请理解我们，伊尔76毕竟是个重要武器，光出租的话很没有保证。”
约瑟夫这也是瞎说，其实最正实的是…
特么的空军的加油站里面都被偷光了，也就是说，基辅的空军在这时候是瘫痪的，你要起飞，还要去其他军区调油，上面人觉得伊尔76留着也没什么作用，飞行员都要放假了，谁如果愿意接手，早点丢出去。
法国航空就购买了两架，而且是全款！
毛熊死了，养活的可不止是军火商，还有各行各业的寡头，你知道光乌克兰军工技术人员多少吗？300万！这里面许多还是特殊人才，毛熊一倒，五大流氓吃的满嘴都是油。
“这个要求我觉得很过分，一亿卢布…不是小数目，但我始终怀着跟你们合作的心情，所以，我想见见哥巴诺夫同志，这样才不会让我们的友谊产生误会。”
苏联人还是喜欢直接的，听到唐刀这么说，反而开心，拍了拍他肩膀，竖起大拇指，“达瓦里氏，我们最喜欢的就是朋友，我们听说利沃夫的边防第2师有几瓶好酒，专门去让人拿过来，招待你，为了我们的友谊，喝起来！”
利沃夫？
边防第2师？
好酒？
特么的怎么感觉好熟悉的味道。
……
哥巴诺夫是个纯粹的乌克兰人。
宽大肥脸，身材臃肿，脸上胡子没有修整过，眼角还镶着颗眼屎，看到唐刀时，大笑着，直接给了他一个拥抱，那身上的味道差点没把后者给熏的翻白眼，一股浓重的酒味。
“亲爱的…达瓦里氏，嗝~”哥巴诺夫眼神恍惚，打了个酒嗝，笑起来，脸上肉还轻颤着，“我就知道，我们是永远的朋友，在乌克兰最紧张的时候，你不远千里的来帮助我们，上帝保佑，我们一定会战胜那帮资本主义的！”
唐刀转过头看了下约瑟夫，后者也很尴尬，走到哥巴诺夫身边，趴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后，他才恍然大悟，邀请唐刀一行人走进大楼，在会议室都已经备好了茶水，当然是白开水，茶叶这种也算是奢侈品了，饭都快吃不起了。
依次坐下，哥巴诺夫像是个脾气很直接的人，这手放在桌子上，就迫不及待，“尼姑拉斯先生，我们的方案约瑟夫应该跟你说了吧，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唐刀顿了下，眼神看着对面坐着的官员们，摇摇头说，“对我很不公平。”
“一亿卢布完全能够买美货了！”
“可美国货没有我们苏联货好。”有个挂着大校军衔的乌克兰人很不满的接道。
唐刀笑着说，“也许吧，但不可否认的是像美国货市场更大，如果是重型运输机C系列在市场上也没这么贵吧。”他边说着边用手指敲着桌子，盯着那大校，“我很乐意为朋友排忧解难，但我同样也不是白痴。”
美国C系列的运输机出口很少，但确实口碑不错，而且战斗性能也比安系列要高上一筹，一亿卢布，在苏联经济没崩溃前，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哥巴诺夫和同僚们互相看了眼，最终还是把权利交给唐刀自己，“那尼古拉斯先生，你的条件呢？”
“我的条件其实很简单，伊尔76我可以买，并且保证在三架以上，但我需要先租三个月，三个月以后付款，但每架次飞机6000万卢布！”唐刀伸出跟手指说。
哥巴诺夫等人互相交流下了下，点头同意，“这笔钱要一次性付清。”
“这是当然，我是商人，从来不会干拖欠的事情。”唐刀脸上表情稍缓，“第二件事，我要一批懂得驾驶大型运输机的人才，想要在你们这里招募，你们不能阻拦，当然，机组人员不会超过20人。”
这要求其实也不算高。
1991年初，乌克兰军方有记录的逃兵是817人，但这其中具体猫腻谁能说得清楚？
不就是少20个人嘛？
只要有人愿意跟着这亚裔走，大不了在军方文书上造假而已，谁特么知道。
哥巴诺夫那眼睛却冒着坏水，他尽可能想要从唐刀身上薅的羊毛下来，捂着嘴咳嗽了声，会议室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这个我们也可以同意，不过，每个人员我们要8000美金的手续费。”
真是贪得无厌！
可唐刀不怕你贪，就怕你不贪，十几万美金把机组人员架构组起来，这笔买卖可不亏，他很爽快的就同意了，“成交！”
哥巴诺夫等人很满意，八千美金一个人…
果然是达瓦里氏来的冤大头。
“第三…”唐刀竖起三根手指，“我想要从苏联国家银行里面贷上一笔钱，不过，需要担保人签名，等事后，我愿意付十万美金当感谢费。”
从国家银行贷款…再兑换成美金，三个月后再还进去？
我累个去，这个操作是在太拉风了。
但其实，这也不算是唐刀的原创，两千年后的俄罗斯寡头的大部分财产其实都是吞并国有财产起家的，要不然你以为，后来为什么那么多人往西方世界跑？甚至寻求政治庇护，怕被拉清单。
唐刀知道苏联解体时，卢布会跌成什么狗样子，可哥巴诺夫等人不知道呀，他们只是觉得唐刀的要求很奇怪，其实也有点谨慎，说到底，他们也只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他们不知道担保的含义，但晓得国家银行的地位，他们可不愿意冒这个险。
没有人是傻子，会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商人本质就是为了争夺利益，这里面没有可操控空间，需要他们来担保？
“妈的，原来都不笨。”见哥巴诺夫等人都不开口，约瑟夫更是低着头装起来孙子，唐刀知道肯定是开的价格还不够让他们冲破智商，笑着将这话题给收敛了回来，“当然，这第三个条件也只是我个人的请求，不会妨碍我们的交易。”他也有点怪自己，这给十万美金，反而让他们警惕了，如果说只是帮忙，兴许对方不会想那么多。
真是该死的！
“嗯嗯，前面两个条件我们都同意。”哥巴诺夫看了下手表，“现在时间还早，如果你现在有时间，我可以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小伙子们，他们棒极了。”
现在才下午15：:17分，唐刀拉开椅子，“那就麻烦将军。”
哥巴诺夫摆摆手，对着约瑟夫说，“你先去看看食堂准备好了没有，晚上一定要招待好我们的客人。”
约瑟夫忙笑着点头，唐刀也伴笑着，可谁都没看到他眼神深处的恐惧，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背后都冒着冷汗。
…
波利科娃把针打完后，生怕彼得.罗夫斯克当场出什么事情，很慌张的就跑出来，甚至连医疗工具都忘了，一直跑到了厕所，趴在洗漱台上给自己脸上甩了点水，才让那快要涌出来的心脏顿时安静许多，艰难咽了口唾沫后，就朝着服务台走去，那里有一部电话。
“波利科娃，你怎么了？满头都是汗？”服务台的小护士诧异的问。
“没…没事，头有点晕，洗了把脸。”波利科娃很勉强的挤出笑容，指着座机，“我打个电话。”迅速拨通了白人电话，响了两声，就听到对面也很紧张问，“喂？谁？”
“是我，事情弄好了，你把东西拿到我家里去吧。”波利科娃还小心翼翼的看着服务台小护士，捂着话筒轻声说。
对面一愣，但紧接着就很欣喜，“搞定了？真棒！非常感谢，不过我得告诉你个消息。”
波利科娃心里不好的预感，“什么消息？”
“千万不要相信男人的破嘴！白痴。”白人说完就笑了两声，直接就挂断了电话，听着里头的忙音，波利科娃脸色一白，蓦然瞪大眼，而这时候，就看到罗夫斯克的病房突然冲出一人，大声喊，“医生、医生。”
“完了！彻底完了！”
波利科娃浑身瘫软在地上。
……
白人挂了电话后，满脸得意，这些钱自己可以吞了。
他把手机放回兜里，就抬起头，一脸笑意，搓着手，那肩膀还半低着，“先生，事情搞定了，我的钱。”
罗伯特从兜里掏出一叠美金递给他，白人刚伸手接，就突然感觉腹部一疼！
一把匕首刺进肚子，生怕他喊，罗伯特捂着对方的手，又捅了几刀，干脆直接。
“呜…”白人瞪着眼，嘴里冒着血泡，推开对方，想要跑，一转身，就扑倒在地上，歪着头，没了生机。
罗伯特弯下腰将那叠美金捡起来，用富兰克林那张B脸擦了擦匕首上血后，把钱丢在尸体上，居高临下，“不好意思，我也是男人，我也喜欢骗人。”
1991年的乌克兰空军飞行员可不是后来靠轰炸平民邀功的世界“顶尖”空军，他们的技术有老大哥的帮忙，也算是空中一霸。
在后来和鹰酱军演中，曾经发生双方友军在空中撞机世间，也是从千禧年后，他们被称为：“世界最差的空军。”
不得不说老毛子的棺材板都快压不住了。
在空军俱乐部唐刀见到了已经集合完毕的飞行员，无精打采的歪歪斜斜站着，甚至有些人还满脸通红和酒味，这让唐刀已经在心里就将对方给PASS掉了。
“这位是尼古拉斯先生，他需要些老驾驶员，我想，先生们，你们有想法的可以面试。”哥巴诺夫笑着，脸上肉都在一抖一抖的。
这帮飞行员显然已经听到了消息，只是零丁的掌声响起，大部分人都带着审视的眼神。
“下午好，先生们，我对军人始终有一种崇拜，所以，我愿意个人资助三万美金，用来改变空军俱乐部的现状，能让各位更好的保护乌克兰的天空。”唐刀束着手先开口，这先来个甜枣，果然，这话已说出来，面前的飞行员们顿时就面面相觑，但紧接着就下一秒就是欢呼雀跃。
他们身为特殊技术兵种，虽然薪资不会少，但福利已经砍了许多，勉强能混饱饭吃。
而且，最不能让他们忍受的就是，空军俱乐部只有少量供应酒，这怎么可以？没有酒喝怎么开飞机？他们抗议了很多次，可后勤部门一个劲儿说没办法。
听着这欢呼声，要属哥巴诺夫很尴尬了，他心里头还有点埋怨唐刀。
你要资助给我就行了呀，现在当着大庭广众说出来，他也不好意思从这里面卡点出来，只能摸着鼻子在后面顺着民意鼓掌。
“我们The savior是一家综合性外贸公司，现在急需20名合格的机组人员，如果被选上，每年不少于15万美金的薪资，并且还有半年奖和年终奖，如果效益好，还有额外奖金，各个季度也有补贴。”
15万美金！？
俱乐部内顿时就落针可闻，只有唐刀的声音充满了诱惑性的在所有人耳朵边环绕，紧接着就是急促的喘息声以及…疯狂！
“选我，选我，我驾驶苏-27战斗机时间超过400小时。”
“我…我有苏联颁布的空军英雄奖章，我安全距离超过两万公里！”
“我架势过四种机型…”
这帮天子骄子们彻底的疯狂了，不断的往前涌，这热情度吓得唐刀都往后撤了半步，金盾等人连忙上前，把他保护在中间，哥巴诺夫在后面不断喊着，还爬上桌子呵斥，“先生们你们是军人，不是土匪！请给我站好，要不然，我送你们去禁闭室。”
这禁闭室像是什么洪水猛兽，让飞行员们顿时就理智了许多，但还是满眼希冀的望着唐刀。
唐刀擦了擦冷汗，他都有点低估众人的热情了，其实他这标准在千禧年前后那种私人航空公司勃发的时代完全是没什么竞争力，那时候，许多公司开出的价格都是四五十万美金年薪，而且还招不到优秀的飞行员。
步入21世纪后什么最值钱，人才！
“先生们请冷静。”唐刀扯了下发皱的西装，这嗓子都有点喊嘶哑了，“我愿意给你们这么多薪资，但同样，要求也很高，第一、不准在飞行期间喝酒、不允许携带宠物上飞机，尤其是狗熊！第二、我的公司目前主营地区是非洲，如果有人受不了请不要举手、第三，每个人最少和公司签订十年的合同，以上这些如果做不到，请不要浪费时间。”
这要求再别人看起来很正常，但对于苏联飞行员来说。
太过分了╮(๑•́₃•̀๑)╭！
他们对酒的需求超过了对美金的渴望，一部分人悻悻然的放下了手，也有人很不满的喊着，“喝酒开飞机才是最安全的，因为你感受不到风吹来的疼痛感。”
唐刀脸皮一抽，很老实的闭上嘴不吭声了。
你无法跟一帮酒鬼讨论安全事故，他能做的就是拒绝对方加入自己的公司，唐刀转过头看着金盾，“这里交给你了，一定要按照我的要求选，我可不想我的美金用来当施舍。”
“好的，老板。”金盾点点头，指挥着两名保镖把桌子并起来，大声招呼着所有有意愿的人报名，还找哥巴诺夫找了个熟悉飞行员的人来鉴别，以免有以次充好的人。
哥巴诺夫这时候走过来，像是个传销人员，“尼姑拉斯先生，你还看上什么货了？”
“我想这些货足够了。”唐刀耸耸肩，拒绝道，主要是他银行卡里面也没多少钱了，六百万美金这样挥霍下，迅速缩水，没钱心里慌，而且这批货足够他消化一段时间了，能得到3架伊尔76已经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了。
以他的性格是先找个地方苟起来，比如北非或者中非，然后开辟辐射非洲的航道，1991年前后，可是有很多内战爆发的，那些军阀手里有钱但没武器，不就是等着开发的宝地吗？
唐刀脑海中有很详细的发展图纸，欧洲是几个大国的底盘，北美也有流氓，亚洲更是危险，南极一帮企鹅也不内战，北极熊也不需要坦克，那只能在非洲站稳脚跟了，这里的人又好欺负，而且相对应的殖民统治刚结束，竞争力更小，但同样也更乱，
哥巴诺夫听唐刀没其他兴趣了，也是缩着头失望，他还准备推销苏-27战斗机、还有号称“逆火”的图—22M轰炸机。这些东西都是钱呐，但这脸上表情也只是一过，就恢复了热情，“走，我们去食堂好好喝一杯，庆祝合作愉快。”
去喝…工业酒精？
“不用客气，将军，我还要回去安排人接货，事情太多。”唐刀按住哥巴诺夫的手腕，摆摆手，“下次，我邀请您来美国，我们一起喝一杯。”
这种算是一客套话，但乌克兰人当真了！
他很遗憾的抿着嘴，叹了口气，但又笑着说，“我可不会强求我的朋友干任何事，不过，你说过的话，可不能忘记了，我还没去过美国呢。”
资本主义在这时候乌克兰脑海里是两种极端，好奇、恐惧或者排斥和欣喜。
很复杂的情绪影响着苏联政坛，也影响着普通民众。
哥巴诺夫亲自把唐刀送门，保证配合金盾把人招满并且把伊尔76以正规名义送到基辅机场，给了唐刀个拥抱后送他上车离开。
唐刀坐在车上回头摆手，等超过水平面后，才把手伸回来，关上窗户，眼神却看着外面，突然就开口，“皮尔斯。”
“老板？”坐在前面副驾驶的亚历山大.皮尔斯回头应了声。
“你认识很多越战老兵吗？”
皮尔斯嗯了声，“我认识很多，在纽约当流浪汉的就有一百多个。”
“我愿意给他们一份工作，你能管得住他们吗？”唐刀扭过头，看着他问。
“工作？”皮尔斯左边脸颊一颤，但紧接着就面露欣喜，“当然，老板，我觉得他们完全不用花太多心思去管理，因为他们绝对会珍惜任何一份工作！我发誓，上帝知道他们过得有多可怜。”
显然，他很激动。
“好的好的，我明白。”唐刀压了下手，“你回去纽约联系他们，如果愿意，就来找我，不过，告诉他们，赚钱会死人的。”
……
唐刀对美军越战老兵的定位就是：Dog training!（训狗者）。
他们的作战理念和身体素质也许被这个时代给淘汰了，但这些如果用来训练人，那是足够了，非洲军队的战术素养还是…一言难尽的，打内战都变成随缘枪法的比拼，死不死全看上帝心情好不好，那怎么可以？
你死的人少了，我如何卖裹尸袋？或者帮忙运送尸体？
你要是消耗子弹少了，我怎么赚钱？
唐刀想要把各个非洲军阀身上都挖出一块肉来，最主要帮对方训练士兵，不可能不给钱吧？
“要…要多少人？”皮尔斯心里激动还没过去，声音也发颤着。
“不少于两百人！”唐刀胃口也很大，他打算把驻地放在非洲，那就会建一个大型的训练场所，这里可都需要人，还给他安了个心，“放心，福利待遇都不会太差，但我不能养废物。”他说着，抬起头从反光镜看了下对方。
皮尔斯深吸口气，很坚定的点头，眼角也不经意湿润起来。
从军队退役后，这是他第一次被人信任，那些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面试官一听他是个越战老兵，都是摆摆手说：“抱歉。”要是遇到找茬的，还会跟他说，“The murderer（凶手）！”
皮尔斯右手宽厚的大拇指擦了擦眼角。
…
回到酒店，大厅里依旧冷清，前台服务员有气无力的道了声好，唐刀点点头，正要上楼梯，就发现个在大厅右侧的休息区，有个人翘着二郎腿，竖着报纸，把脸都遮驻了，那皮鞋上还擦的瓦亮，都有些反光。
叮！
电梯下来，门缓缓打开，唐刀等人就走了进去，当门合上时，那看报纸的人很明显把角微微一卷，露出个半脸，但唐刀看得一清二楚，是个秃顶。
“老板，刚才有人在盯着我们。”身后侧的保镖趴在他耳边说。
“你也发现了？”唐刀略显诧异。
“那也许是个新手或者不是什么特工，这么大空间只有他一个人坐着，不想让人发现都有些奇怪，而且…谁会在这个时候看足球报纸，乌克兰的体育联赛可还没开始。”
不亏是意大利政要保护小组的精锐，这观察入微的细致，果然术业有专攻。
“把他带过来。”唐刀想了下，还是吩咐道，心里很不安。
不管对方什么来路，但他显然是被人给盯上了！
难道自己最近很高调吗？
……
兰斯．法拉第收起报纸，放回自己的包里，最近生活拮据，这工具可不能浪费了，他从兜里掏出点纸币，想了下，还是放了回去，朝着前台小姐摆摆手，“女士，感谢您的咖啡。”说完，就走了，一点都不含糊。
那前台一愣，满怀希冀的走过去，当看到桌子上连个屁都没有时，就是低声骂了句吝啬鬼。
“先生，需要车吗？”见兰斯走出来，停靠在门口的出租车见状以为有生意就开过来，从里头努力探出个脑袋。
“不需要，谢谢，我自己开了飞机。”兰斯随口皱道，司机一愣，反应过来后，就竖起根中指，还很很不客气的朝着他脚下吐了口痰后扬长而去，这口痰就距离兰斯皮鞋几公分，他还很嫌弃的蹲下来用纸擦干净，随手一丢，满脸涨红，“真是没有礼貌。”
兰斯.法拉第是个业余兼职的情报供应商，他的主要职业是：娱乐新闻人，俗名：狗仔。
但近期政治局势不对劲，许多明星都出国避风头，拿不出新闻，他都快要饿死了，就在这时候，他做起了情报商，也就是俗称的私人间谍！
在基辅也拿到过几个比较利害的消息，也算是小有名气。
不过…显然他运气到头了。
当他习惯性走进巷子里时，猛地停下脚步，就看到面前站着两名穿着西装的壮汉，他眉毛一挑，忙转身往外走，但刚走两步，就从拐角处钻出个人，两眼虚眯着，“先生，我们老板想见你。”
“你…你们是谁？我不去！”兰斯大惊失色，他怎么能感觉不眼熟，这都是刚才那亚裔身边的人，他撒腿就想跑，但被皮尔斯一个勾拳击中腹部，这人体最疼也最脆弱的部位之一，兰斯满脸涨红，口水都从嘴角溢出来了，艰难抬起头，张了张嘴，“你…怎么打人？”
“擦好口水，我们老板，讨厌不干净的人。”
皮尔斯从兰斯兜里翻出卫生纸，帮他嘴角擦赶紧，抬头对着两名保镖说，“把他架起来。”
保镖闻言点头，架着兰斯就半拖着他朝着酒店走去。
那前台很诧异的看着这一幕，几个大男人互相搀扶着？而且…那中间的不就是刚才抠门的那一位吗？皮尔斯朝着她一笑，那许久没刷的牙齿上还粘着烟垢，吓得别人小姑娘忙低着头装作工作起来。
兰斯现在很紧张。
他脑子里脑补了许多…会不会被杀死？他都感觉自己两条腿在发抖，甚至还能感觉一股热流在括约肌徘徊，当他见到唐刀时，后者正翘着二郎腿，看着电视，里头正在播放《第一滴血》。
“谁让你来的？”唐刀问了句。
兰斯阿了声，显得很无措，这更像是…装傻，唐刀深吸口气，把电视声音调到最大，两名保镖一脚揣在兰斯的背部，把他压在地上狂扁，这拳头可不轻，顿时他就躺在地上嚎叫了，只是没有电视中的兰博叫的大。
大约三分钟后，保镖终于放手了。
“现在可以跟我说了吗？谁让你来的？”
鼻青脸肿的兰斯可不是硬汉，他半只眼勉强睁开，“是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耶诺夫。”
“他是什么人？”唐刀皱着眉头深问。
“他是我以前的同事，不过听说…他在秘密警察部门工作。”兰斯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秘密警察？
唐刀脸色瞬间难看！
苏联的这个机构太特么狠了，这其实是个泛称，因为包括契卡、克格勃等在内的情报机构都属于秘密警察的一种，而且，他们不分行业，是最大的眼线。
听说过…斯大林大清洗吗？
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被这群狗给盯上，唐刀浑身肌肉都在颤栗，只不过他很好的将情绪给隐藏在心里，那眼神阴鹫，“他让你查我什么？”
“他说，最近乌克兰多了许多外来商人，让我盯着你。”
唐刀一下子就抓住其中重点，“许多商人？”
难道这说的是军火贩子或者投机者？
咚咚咚！
突然在这时候，一阵敲门声。
唐刀浑身一震，朝着皮尔斯使了个眼色，后者把手枪从后腰部拿出来，小心翼翼走过去，问，“谁？”
“先…先生，洗手间的水管坏了，我们来修水管。”
皮尔斯脸上一缓，正要去开门，唐刀猛地脸色一变，吼，“快闪开！”
话音刚落，就听到声枪响，很重，直接把门给打出个大洞。
那杀伤力像是…
艾奇逊AA-12自动霰弹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