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徐子墨的话音落下时,只见虚空开始动荡。
那原本栽种在幽冥桥前的忘川树竟然开始变化起来。
忘川树的树形开始缩小,竟然变成了一名身穿灰衣的老妪。
这老妪跟徐子墨在忘忧城获得忘川树时,见过它幻化的模样简直一模一样。
“从此后,你就叫孟婆吧。
专门为那些轮回之人提供忘川水,”徐子墨平淡的说道。
那老妪缓缓的点点头,双手一挥,只见四周幽冥桥下的忘川水开始涌动起来。
在她手底下形成一道漩涡。
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除了万妖部落的存在外,一切生物都站在一个公平的起点上。
所有生物都是新生,还没有一个生物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一切从神州大陆开始。
…………
当真命世界开始有条不紊的发展起来后,徐子墨也离开了这里,意识回到了躯体中。
当他缓缓睁开双眼时,自身依旧在冰山内的空间中。
徐子墨将混沌收回真命世界中,便缓缓走了出去。
他带着李志忠直接踏空而起,降落在临海城的码头上。
“这片海域的恶龙蛟已经被我杀完了,答应你的条件也算做到了。”
徐子墨平淡的说道:“以后临海城的居民也能重建这座码头了。”
“我知道了,你要离开了嘛,”李志忠问道。
“我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徐子墨微微点点头。
“你还打算当自己的屠蛟英雄嘛。”
“那老头说我是炎族的人,我也该回自己的族群看看了,”李志忠摇头回道。
“你知道炎族在哪?”徐子墨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但我可以慢慢找,总有一天会找到的,”李志忠笑着说道。
“这也算是一种历练吧。”
徐子墨点点头,也没有再多问。
随后李志忠回到了临海城中,而徐子墨则乘坐着黑暗天虎,缓缓朝北大陆通往东大陆的无尽天海走去。
沿着海岸线绕北大陆四分之一圈,差不多就可以乘坐航船回到东大陆。
这一趟除了一些小意外,总体来说,徐子墨还是很满意的。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午后的海边,显得十分的宁静。
波光粼粼的海水在夕阳的渲染下,仿佛一幅侵染的水墨画般。
远处的山,红的是云,那蓝色交织着粉红色晚霞与暗黄色落日的,正是夕阳。
这一路显得十分的平静。
一个多月后,在黑暗天虎没日没夜的狂奔下,徐子墨远远的已经能够看到去往东大陆的海岸线。
这天,深秋的季节带着一股清冷。
早晨的太阳并未出现,阴天显得格外的沉闷。
徐子墨正坐在黑暗天虎上,突然看到后方不远处跑来十几人。
正前方是三人,似乎正在逃跑。
身后的一群人都在追赶着。
…………
那三人似乎也看到了徐子墨,神情微微有些振奋。
远远的便朝徐子墨大喊道:“公子救命,前方的公子救救我们。”
徐子墨朝后看了一眼,兴趣乏乏,并没有理会,躺在黑暗天虎身上休息着。
身后那群人速度极快,没过多久便已经来到了徐子墨的身后。
徐子墨看了一眼,那逃跑的三人分别是一名老者和两名年轻女子。
老者更像是一名护卫,将中间的女子护在前面。
而左边的女子应该是丫鬟一类的角色。
至于中间的女子,一身蓝紫色的长裙,皮肤白皙,长发全部散落在身后。
她一双活灵活现的眼睛,仿佛蕴含着无数的星光,十分容易让人沉沦。
属于那种小巧的瓜子脸,妆容也十分的精致,耳垂上的耳环一只已经掉落。
尽管淡紫色长裙已经有好几处裂口,就连那张精致的小脸上也充满了惊慌。
但女子的这幅模样更容易激起人们心中的保护欲望。
“公子,救救我们,”旁边的丫鬟在拼命大喊着。
右边的老者已经身受重伤,看上去也是强弩之末了。
徐子墨看到这副场景,仿佛没事人般,躺在黑暗天虎身上,微闭着眼在假寐着。
身后的十几名追杀者全是一身红色血袍,身体笼罩在长袍中看不清面容。
“将军,这人怎么办?”身后的血袍人自然也看到了徐子墨,出声朝领头者问道。
那将军微微皱眉,说道:“全部杀了,免得出什么差错。”
眼看着前方的老者身受重伤,终于撑不下去了,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老者朝着两名女子大喊着:“小姐,你们两个快跑,不要管我。
跑啊!”
“宁伯,我们不能丢下你,”中间的紫裙女子搀扶着老者,想要将其朝前拖着走。
然而身后那一群血袍人的速度却极快无比,只是几个呼吸间,便赶了上来将几人团团围住。
“小姐,我今天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为你杀出一条血路。”老者冲冠眦裂的大吼道。
血袍人将三人包围后,只见那领头的将军从旁边的人腰间抽出一把长剑,扔在几人的面前。
语气唏嘘的说道:“你们………自尽吧。”
老者看着血袍人,对方的身影全部被血袍笼罩着。
老者哀求道:“赵将军,我知道是你。
这帝国我们不要了,仇我们也不报了。
求你给皇主留一点血脉吧,当年他也曾器重你。”
“器重我?流放边境三百载,终年无法与家人团聚,这就是你说的器重?”
那赵将军摇头说道:“并非是我不愿意放公主离开,你知道的。
帝国要变天了,在这场战斗中,管你无辜与否,都要受到牵连的。”
“真的就没希望吗?”老者苦苦哀求道。
“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尽管说。”
那赵将军沉默了少许,最终缓缓摇摇头。
说道:“自尽吧,我给你留全尸,让你死的体面些。”
“小姐,我先去一步,”老者拿起地上的长剑,正准备杀出一条血路。
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阵大笑声。
“一群大男人欺负几个老弱妇孺,算什么本事?”
几人转头看去,只见一名青年持剑从远处缓缓走来。
青年一袭白衫,手持三尺白锋剑,长发从中间分开,飘散在两边。
他的皮肤白皙,双眸炯炯有神,随着缓缓吹起的清风,白衫在飘扬着。
任谁看了,都会感慨一句“好一个翩翩少年。”
青年一步步走来时,身上无尽的剑意在涌动着。
徐子墨倒坐在黑暗天虎身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感受着青年身上越来越强的剑气,那赵将军微微皱眉。
说道:“这是我们天恒帝国的国事,跟阁下无瓜葛吧。”
“我这人呢,平时最爱打抱不平,”白衫青年冷哼道。
“遇上我,也算你们倒霉了。”
赵将军冷哼一声,只见旁边的几名血袍男子全部朝青年杀了过去。
然而那青年却只是淡然的笑了笑,手中的长剑缓缓挥动了一下。
众人只听见一道铿锵有力的剑吟声,紧接着便是鲜血飙起,几名黑袍人全部被四分五裂开。
那赵将军面色大骇,呢喃道:“好看的剑。”
他甚至连对方挥动的剑气都没看到,假如这一剑的目标是自己。
他也有些惶恐自己能不能躲过去。
“阁下,你要和我天恒帝国为敌?”赵将军不禁后退了几步,说道。
“为敌又如何,我君子剑遍游整个北大陆,还没有因为任何一个势力而低腰呢!”
白衫青年摇头轻笑道。
“你是君子剑陈天一?”赵将军狐疑的问道。
“怎么?难道还有人冒充我?”白衫青年摇头说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陈公子,今日你若非要救他们,我或许阻挡不住。”
赵将军平淡的说道:“但这件事我会如实禀告天恒皇主的。”
“那你也得有命回去才行啊!”
白衫青年咧嘴森严一笑。
身体腾空而起,手中的长剑化作万丈剑气,全部杀了过去。
那赵将军面容凝重,神情认真。
周身帝脉境的威势磅礴散开,他虽然捕捉到了这一剑的轨迹。
却低估了这剑的威力。
只听“轰”的一声,剑气带着冲天的锋芒落下,将那赵将军从额头的地方,斩成两半。
那赵将军临死前,脸上的表情还微微有些错愕。
当他的身体僵硬的朝两边倒下后,只见那君子剑陈天一缓缓来到几人身边。
看着紫裙女子笑着问道:“这位美丽的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陈公子,”紫裙女子连忙摇摇头,感激道。
陈天一笑了笑,从纳戒中取出一枚丹药递给旁边的老者。
说道:“你伤势过重,一时半会也好不了,这枚丹药或许有用处。”
“谢谢公子救命之恩,老儿永世铭记,”老者连忙感谢道。
“那有缘再见,”陈天一微微摇摇头,随即笑着对紫裙女子说道。
之后便将长剑归鞘,扬长而去。
看着白衫青年远去的背影,紫裙女子轻笑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君子剑,竟然会跟我同龄。”
“看来江湖传言不假,他在修浩然正气,”老者在一旁提醒道。
“小姐,我们是不是该尽快离开,否则要是有追兵就麻烦了。”
紫裙女子迟疑了一下,说道:“宁伯,那你的伤?”
“不碍事,”老者连忙摇摇头。
…………
陈天一径直朝前走去,在路过徐子墨的身边时,轻笑了一声。
说道:“兄台做事不厚道啊!”
“怎么?”徐子墨饶有兴趣的问道。
“咱们修炼之人,理当救死扶伤,拔刀相助。
似兄台这般置身事外,见死不救,不可取。”陈天一摇头说道。
“你在教我做事?”徐子墨笑着说道。
陈天一摇摇头哈哈大笑着远去。
“千万种人,有千万种活法。”
看着陈天一离开,徐子墨也没有阻拦。
他做事全凭心情,能帮就帮,不想帮谁也没资格指责他。
一场小风波徐子墨并没有在意。
继续沿着海岸线朝前走,去往东大陆的码头停留着数千艘的航船。
徐子墨已经能够遥望着轮廓。
又是走了三天时间,徐子墨终于来到了码头上。
这码头显得十分的热闹,人来人往。
有航船开往东大陆,也有东大陆的航船回到这里。
人生嘈杂,喧嚣的航船声响彻四周。
“去往北大陆,还差五人,洛家航船,船上有帝脉境的强者坐镇。
大家可以安心报名,三十分钟内尽快出发。”
四周停靠在海岸边的航船上,船员们都在卖力的大喊着。
每当有新的航船开走后,就会有其他航船补上空位。
徐子墨随意走上了那家洛家航船。
航船不算很大,除去船员和护卫之外。
因为每个游客都要一个房间,因此整艘船只能载五十名的游客。
航船上的位置已经所剩不到,当徐子墨走到航船后,许多的游客都在甲板上聊着天。
而徐子墨也在人群中看到了陈天一。
对方朝他笑了一下。
…………
徐子墨找了甲班上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当航船行驶的最后时间,只见之前的那名紫裙女子与老者三人竟然也登上了这艘船。
“还真是有缘啊!”徐子墨轻笑了一声。
人满之后,航船开始朝东大陆缓缓行驶而去。
徐子墨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那座宛如巨兽般漂沉的大陆,一时间竟然有些感慨。
离开真武圣宗这么久,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也会思乡心切。
初坐航船,众多游客也都没有回去房间,大多在甲班上聊着天看着风景。
那紫裙女子和陈天一坐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
老者远远在一旁守着。
至于那么丫鬟,在一旁忙前忙后,给两人准备着食物。
丫鬟在经过徐子墨的时候,还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似在不满徐子墨之前的见死不救。
因为徐子墨坐的地方与两人相距不远,因此两人聊天的话题徐子墨模糊也能听见。
这紫裙女子换了一身淡蓝色的长裙,画了精致的淡妆。
看上去比之前要更加的美丽,有气质。
几人安静的聊着天,正在这时,只见一名金袍公子手持折扇,缓缓坐到了紫裙女子那一桌。
金袍青年缓缓坐到桌子旁,笑着看着紫裙女子,问道:“这位姑娘,可否认识一下?”
紫裙女子礼貌的笑了笑,并未说话,而是转头看向陈天一聊了起来。
一旁的金袍青年难免有些尴尬,他使了一个眼色。
只见他身后带来的两名护卫,纷纷走了上来。
两名护卫将手放在陈天一的左右肩膀上,笑着说道:“这位公子能不能让一下座位?”
陈天一微微皱眉,正准备说什么。
突然感觉自己背后的长剑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顺着长剑颤抖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一名独臂老者正站在船舱的边缘。
这老者徐子墨之前也见过,称号“饮血狂刀,”之前徐子墨在东大陆乘坐航船来北大陆的时候,就与这老者是一艘航船。
没想到如今竟然又遇到了。
陈天一自然也看到了独臂老者,他微微一怔。
原本紧皱的眉头微微一松,随即看着那两名护卫淡笑道:“我这人也最喜欢成人之美了,那就不打扰了。”
他说完之后便准备起身离开。
“陈公子,”紫裙女子连忙叫了一声。
“没事的,我就在旁边,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叫我。”
陈天一脸上露出安心的笑容,随即便朝饮血狂刀走去。
…………
眼看着陈天一离开,金袍青年看着紫裙女子,嘿嘿笑道:“还不知道姑娘名号?”
紫裙女子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还是礼貌的回道:“宁彩蝶。”
“原来是彩蝶姑娘,再下金驰城。”
金袍青年露出一抹自认为翩翩分度的笑容。
紫裙女子宁彩蝶看上去兴致并不是很高,只是敷衍的笑了笑。
旁边的丫鬟却是眼珠转了转,看着金驰城说道。
“金公子,我们小姐心里有心事。
如果心事不解,恐怕没什么心情聊天了。”
“什么心事?”金驰城立马来了兴趣,连忙问道。
“我们小姐之前在来的路上,遇到几个小贼调戏。
原本身处险境,有一名公子路过是可以救我们的。
但他却置之不理,假如不是刚才另一位陈公子及时出现解救的话,恐怕你就见不到我们小姐了。
如今那置之不理的公子与我们在同一艘船上,我们小姐的心情自然不好。”
那丫鬟心直口快,耍了点小聪明说道。
而紫裙女子宁彩蝶脸色微变,看着丫鬟叫了一声“小莺。”
“小姐,我实话实说罢了,”丫鬟有些赌气的说道。
宁彩蝶微微叹了口气,这小莺是她自小的贴身丫鬟,两人虽是主仆,但早已情同姐妹。
如今她经历大变,身边的亲人也没几个了,她也不忍再责备。
只能看着金驰城说道:“抱歉金公子,小莺自小便被我惯坏了,她的话你不必在意。”
“我到觉得这位小莺姑娘说的没错,”金驰城冷哼一声,说道。
“连这么美丽的姑娘都能见死不救,恐怕那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就是,”小莺做了一个鬼脸,赞同道。
“你告诉我,那人是谁?”金驰城问道。
小莺朝徐子墨的方向摇摇头,也没有多说。
此时的徐子墨正靠在甲板的靠椅上,微闭着眼,吹着海风。
只见那金驰城在两名护卫的跟随下,缓缓走了过来。
“小子,我家公子找你呢!”两名护卫摇了摇徐子墨的靠椅,嚷嚷着大声说道。
徐子墨打了一个哈欠,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几人问道:“有事?”
“道歉?”金驰城指了指宁彩蝶的方向,冷声说道。
“去给那位姑娘道歉。”
“你有病吧,”徐子墨莫名的回道。
“为自己的无礼、见死不救让那位姑娘受惊道歉,”金驰城淡淡的说道。
“我跟她本就萍水相逢,见死不救有错吗?”徐子墨回道。
“你没有错,”金驰城突然低下头,语气低沉的说道。
“不过我看上那姑娘了,所以你就必须去道歉。
因为我拳头大。”
“你们这些人追姑娘的方式不可取啊,”徐子墨微微摇摇头,说道。
“曾经有个人告诉我,喜欢一个人,就要去强扭。
哪怕强扭的瓜不甜,但她解渴呀。
另外,你说你拳头大?”
徐子墨感到好笑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金驰城皱眉问道。
“沙包大的拳头你见过没?”徐子墨缓缓举起右手,笑着问道。
“小子,别废话了,自己道歉还是让我动手………。”
金驰城一句话还未说完,便看见一个拳头在眼前放大。
紧接着便是一股大力传来,他只感觉鼻子似乎都被人打歪了。
仿佛五味瓶被打翻,各种感觉都涌上鼻间,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金驰城站起身,揉着自己的鼻子,站在原地惨叫着。
而一旁两个护卫愣在原地,半响才反应过来,急忙跑过去搀扶住金驰城。
对着徐子墨大喊道:“小子,你完了,你知道我们公子是什么人吗?”
“来,开始你的表演,”徐子墨摆摆手,示意对方说话。
“我家公子乃是金鳞城金家的大少爷,你现在求饶也已经晚了。”
那护卫嚣张的大喊道。
“既然没有求和的余地了,那我干脆把你们都杀了吧。”徐子墨轻笑道。
随即一步步朝三人走去。
两名护卫搀扶着金驰城,连忙朝后退去。
正在这时,只见一群人从旁边的船舱走了出来。
“吵吵闹闹,都在干什么呢?”
旁边的中年人一声轻喝。
这群人的领头者是一名女子,女子的年龄和徐子墨差不多大。
穿着一身紧致的女士盔甲,
长发用一根黑色丝带全部束在脑后,丹凤眼,柳眉。
鼻梁高挺,有点西域女子的那股美。
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女中豪杰那种。
而且这群人中,那饮血狂刀和陈天一都在其中。
当这中年人一声轻喝之后,只见金驰城立刻反应了过来。
连忙呼喊着:“爹,妹妹,快来救我啊!
这里有人要来杀我。”
“怎么回事?”中年人走上前,微微皱眉问道。
眼看着中年人周身气势磅礴,颇有些大打出手的意思。
旁边穿着盔甲的女子连忙说道:“爹爹,你先别激动,还是先了解清楚情况再说也不迟。”
“你说,怎么回事?”中年人看着旁边的护卫,怒目圆睁的问道。
那两名护卫吓的浑身颤抖,自然不敢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中年人微微皱眉,看着徐子墨说道。
“虽说是我儿有错,但我金家之人岂是你能够欺辱的?”
“真麻烦,”徐子墨摇摇头。
说道:“那就把你们金家的人全部叫过来,我一起杀了就行。”
“你………,”中年人努哼一声,周身圣脉境的威势在涌动着。
“爹爹,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旁边的女子对着中年人说道。
“昭儿,你什么意思?”中年人强忍着怒火,皱眉问道。
金绮昭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说道:“爹爹,这件事还是我来解决吧。”
她转过身看着徐子墨,说道:“这位公子,不管如何。
虽说是我哥哥先惹的事,但你也打他了。
不如这件事就两清,如何?”
“昭儿,你,”旁边的中年人有些错愕。
就连一旁的金驰城也是十分的疑惑,说道:“妹妹,那我这顿打是白挨了?”
金绮昭却没看别人,只是将目光看向徐子墨,等待着他的答复。
徐子墨将目光看向身后的独臂老者饮血狂刀。
之前对方在船上见过他的实力,应该就是这独臂老者给金绮昭什么提示了。
要不然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结束的。
“我无所谓,”徐子墨看了独臂老者一眼。
发现对方正朝自己笑着,他转过身躺在了之前的躺椅上。
“昭儿,为什么?”之前的中年人还有些不解。
“这次的事情我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爹,你应该明白的。”
金绮昭淡淡的说道:“没必要惹是生非。”
中年人轻哼了一声,也没有再多说啊什么。
金家虽然是金鳞城的第一家族,但这些年也已经慢慢没落了。
如今自己这女儿拜入天刀宗,成为宗主的亲传弟子。
以后金家万事还要靠这个女儿,他也不敢反驳对方。
最重要的是,这女儿自小便性格独立,凡事都要比别人强,极其的有主见。
当这场风波散了之后,中年人和金驰城都闷闷不乐的离去。
金绮昭才看向旁边的独臂老者,轻声问道:“师尊,他真的有那么强吗?
看上去年龄也就跟我相仿。”
“昭儿,你可莫要小瞧了这全天下的人,”饮血狂刀摇头笑道。
“哪怕是我,也不过是浮沉里的一粒尘埃,须知人外有人。”
“绮昭谨记,”女子连忙点点头。
…………
航船继续朝前行驶。
徐子墨发现这艘航船很有趣,每天都有船员在船的四周撒上一些粉末。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第三天的中午,善变的天气开始阳光灿烂。
一轮炎日悬浮在半空中,将海水映照的波光粼粼,晶莹剔透。
正在船上休息的游客只听“轰”的一声。
一声兽吼伴随着一阵震荡。
好像整艘船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
“开启阵法,”金绮昭似乎早已料到这般情况,沉着的指挥着。
整艘船的底下出现了一个六芒星的阵法图案,紧接着便是四周狂暴的灵气涌动起来。
在航船的四周出现了一层蔚蓝色的结界。
外面的生物还在用力撞击着航船,整艘航船摇晃的越来越剧烈,甚至有好几次差点翻船。
外界是波涛汹涌,原本平静的海面仿佛突然间就发怒般,浪花卷起着海潮一股接着一股。
在狂风暴雨下,只见一只巨大的黑影突然笼罩了整艘航船。
人们惊恐的抬头看去,只见这黑影竟然是一只仿佛蝙蝠般,有百米高的巨兽。
它的通体是墨色的,介于黑色与灰色之间。
身体表面十分的光滑,有两只连接着腰部的翅膀。
脑袋是三角形的,脸上的五官十分的小,如果不凑近去看,甚至看不清楚。
当这怪物出现的那一刻,它的体型甚至比整艘航船还要大好几倍。
“是愚兽,是愚兽,”有不知情的游客还在惊恐的大喊着。
“竟然还有愚兽活着。”
“看来我们的情报没有错,”饮血狂刀微眯着眼,冷声说道。
他的语气森严,身上冷冽的刀意也在一点点的弥漫开。
世人都知道饮血狂刀和愚兽之间有深仇大恨。
诸帝时代初期,人族和妖族大战之后都元气大伤。
而愚族也趁机占领无尽天海,那段时光是无尽天海的黑暗年代。
饮血狂刀的父亲惨死愚兽手中,因此他终生都与愚兽在对抗。
后来在诸多势力的帮助下,他也算彻底覆灭了那个族群,解放了无尽天海。
没想到如今竟然还有新的愚兽出现。
……………
当这愚兽出现的那一刻,除了少部分的人慌张外,大多数人还是十分镇定的。
因为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这头愚兽。
“狂刀前辈怎么就确定这愚兽一定会攻击我们呢?”金家的家主金海州不解的问道。
“因为那些撒在航船四周的粉末,”饮血狂刀平淡的回道。
“那是什么?”
“它们同族的骨灰。”
“那这头愚兽怎么办?”金海州错愕了少许,问道。
“它虽是幼年期,但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能抓活的尽量要活的,若是情况不允许杀死也无所谓。”饮血狂刀淡淡的说道。
那愚兽高达数百米,幽暗的眼眸盯着整艘航船上的人。
周身的气势磅礴,光看这气势,竟然已经是圣脉境的气势。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愚兽的划分了。
一般妖兽的幼年期进入成长期都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长大的。
但愚兽却不同,他们需要吞噬大量的力量。
只有力量才能让它们从幼年期进入成熟期,否则它们一辈子都只是幼年期。
直到死的那刻,也无法避免。
愚兽的辨别也十分的简单,神脉一下都是幼年期。
而入了仙途,才算真正跨入成熟期。
当愚兽庞大的身躯掀起漫天铺天盖地的海浪之时。
只听“轰”的一声,整艘航船周围的阵法结界出现了一条条的裂缝。
“行动,”独臂老者饮血狂刀沉声说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只见人群中走出来七人。
这七人皆是一袭紫袍,周身的气势隐隐连接在一起,一气呵成般。
手拿分别拿着七根一模一样的铁链。
“哗啦啦”的铁链声在四周响起,七人脚步一致,缓缓走了出来。
“是天刀七子,”人群中有人激动的大喊道。
天刀七子是天刀宗主的七名亲传弟子,他们各各都是天之骄子,声名远扬。
也都是一等一的天骄,因此人们才将其一起称作天刀七子。
而徐子墨也在这天刀七子中见到了陈天一的身影。
说起君子剑陈天一,他和天刀宗之间也算有一些渊源的。
身为饮血狂刀的弟子,但他对刀却并无兴趣,反而十分的热衷于剑法。
因为这件事他差点被逐出师门,最终还是饮血狂刀于心不忍。
暗地里偷偷教陈天一剑法。
虽说他是用刀的,但到了他这种境界,已经是一法通万法通。
最终君子剑陈天一成了天刀七子中名气最大,也是修为最强的一人。
此刻当这天刀七子上前时,他们踏空而起,全部朝愚兽杀去。
“轰隆隆”的爆炸声在脚下响起。
“哗啦啦”铁链转动的声音也在流转着。
饮血狂刀面色严肃,坐镇在苍穹之上,身上磅礴如海般,神脉境的威势散发而出。
那头愚兽在仰天怒吼着,它的身边掀起漫天的风暴,反而使得航船行驶的速度越来越快。
眼看着天刀七子朝它杀来,愚兽猛然张开遮天蔽日般的翅膀,直接拍了过来。
空间泛起层层的涟漪,头顶的整片空间全部破碎开。
只听“轰”的一声,那翅膀拍下来时,几乎以一种无敌的姿态。
天刀七子全部被拍飞了出去。
愚兽在仰天怒吼着,它的一举一动都带着莫大的威势。
“用锁链困住它,”饮血狂刀在一旁大吼道。
天刀七子闻言,周身或帝脉、或圣脉的威势涌动而出。
手中的锁链“哗啦啦”的响起,锁链之上散发着灰暗色的光芒。
只听一声声的咆哮从锁链上传来,其上竟然出现了一具具愚兽的虚影。
每一条的锁链之上都有一道虚影,这些虚影散发着恐怖的威势朝那头愚兽镇压而去。
徐子墨在船舱内看的真真切切,这每一条锁链都不是普通的材料。
而是每一头的愚兽残骸和精魄凝聚而成。
这种锁链只要运用的好,对于愚兽有很大的压制作用。
上空的饮血狂刀表情淡漠,周身神脉境的威势在磅礴如海般散开。
曾经那段无尽天海的黑暗岁月,他灭掉愚族之后,便炼制了这种锁链。
就是以防万一,怕自己终究会力不从心。
此刻这头愚兽看着锁链,眼中闪过些许的恐惧。
一共七条锁链,在天刀七子的控制下,全部在半空中飞舞起来。
虚影笼罩着锁链,仿佛整条锁链都幻化成了一头愚兽般。
锁链在半空中飞舞着,数条愚兽在咆哮着。
随后只见那七条锁链全部朝愚兽飞去。
愚兽咆哮的声音更大了,震耳欲聋,响彻天地,它再次张开翅膀朝锁链拍去。
这一次,漫天的灵气在动荡着,一大片刚刚复原的空间再次崩塌。
当那翅膀拍中锁链后,想象中拍飞锁链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反而是锁链宛如蚀骨般,直接缠住了翅膀。
锁链在震动着,那其上的虚影咆哮镇压而下。
锁链一头穿过翅膀禁锢凝聚,另一头则穿过无尽虚空落在了天刀七子的手中。
这九条锁链分部镇压了愚兽的七处地方。
左右两边翅膀各一条,双腿各一条,腹部有两条,而脖子的位置也有一条。
天刀七子周身灵气涌动,拼命的抓住锁链的一头。
将愚兽从海底直接拔起来,镇压在半空的位置。
那头愚兽在愤怒的挣扎着,奈何七条锁链的虚影对它镇压太大,它一时半会也挣脱不了。
眼看着愚兽被控制住无法挣脱,苍穹上的饮血狂刀缓缓拔出了自己背后的长刀。
这长刀在“铿锵”颤抖作响,刀有四尺长,通体宛如琥珀般,是一抹血红的晶莹剔透。
长刀出鞘的那一刻,独臂老者左手握刀。
周身神脉境的威势磅礴如海般散开,无尽天海上的灵气在暴动起来。
四周的灵气都开始朝长刀上凝聚。
随着越来越多的灵气涌动而至,整把长刀上的血色显得更加的浓重且妖异。
独臂老者周身的刀意也愈演愈烈,几乎形成实质一般。
刀意在疯狂的争鸣着,甚至将独臂老者身上的长袍也撕裂开。
独臂老者怒吼一声,手中的长刀划过寂静苍穹。
无数空间在四周碎裂开,无庚的刀意迸发出万丈刀芒,撕裂重重虚空,掀起万丈海浪,朝愚兽刺了过去。
愚兽在怒吼着,疯狂的挣扎。
无庚刀意穿过愚兽的腹部,只见墨黑色的血从愚兽的腹部流出。
黑血染遍了底下的海域,一股难以想象的腥味飘散在四周。
然而愚兽的生命力十分的顽强,它还在用力的挣扎着。
独臂老者刺完这一刀后,身影缓缓落在了航船的甲板上。
他的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并且身躯站立不稳,差点摔倒。
长刀归鞘,他停顿了许久,方才回过气来。
一旁的金绮昭连忙搀扶住独臂老者,担忧的问道:“师尊,你受伤了?”
“没事,”饮血狂刀微微摇摇头。
说道:“老伤了。”
“是当年那场大战吗?”金绮昭问道。
当年与愚族的大战几乎在整个元央大陆,人尽皆知。
只是世人却很少了解到,那场大战后,饮血狂刀也受了很难治愈的伤。
这伤势也断送了他的武道天途,令其终生无法入仙。
“不碍事的,等消灭了这些愚兽,我也就隐居山林了,”饮血狂刀摇头笑道。
“如今你们一个个都成长起来,我很欣慰。”
半空中,愚兽的怒吼声越来越弱,就连反抗的力度也弱了许多。
它的整个身体都被自己的鲜血给染成墨黑色。
眼看着愚兽已经奄奄一息,天刀七子方在拽着锁链,将愚兽带到了航船的甲板上。
船上的游客顿时驻足远远观看着。
“这就是愚兽吗?”有人低声讨论着。
“师尊,”天刀七子也都有些兴奋,这是他们第一次击杀愚兽。
“愚兽的生命力很顽强,别看它现在奄奄一息。
如果不镇压的话,很快就会自我恢复过来。”
独臂老者吩咐道:“你们几个看守着它,等到了东大陆到了陆地,它就没那么厉害了。”
…………
愚兽的风波结束后,航船依旧安稳的驶向东大陆。
徐子墨已经能隐隐的看到东大陆的轮廓。
远处的龙城若隐若现,那庞大的神龙好似盘旋在大地上般。
清晨,紫日自东方腾空升起。
远处东大陆的码头已经印入眼帘,数百艘航船排列在海水中。
乘坐了许久的游客都来到了甲板上,看着视线所及的东大陆。
然而正在这时,只听一声怒吼从航船的后方传来。
紧接着便是漫天的巨浪拍打而来。
这巨浪冲天而起,打的航船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桅杆与船帆直接被冲垮,而船舱也多处积水。
甚至有一部分人直接被冲进了海里。
这巨浪来势凶猛,陈天一瞬间反应了过来。
看着冲天而起,又席卷落下的巨浪他直接拔出腰间的长剑,重重的挥舞了过去。
只听“轰”的一声,漫天巨浪从中间炸裂开,溅射出无数道的水花。
而在巨浪强大的冲力下,陈天一的身体也重重的倒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
只见陈天一撞在了甲板的船舱一侧,背后血肉模糊。
而那紫裙女子宁彩蝶第一个跑了出去,连忙将其扶了起来。
担忧的问道:“陈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你快点和其他人躲起来,”陈天一摆摆手,目光凝重的看着正前方。
只见那上空的滔天巨浪在落下结束后,大海仿佛发怒掀起了海潮般。
一波接着一波的巨浪,紧接着只见那巨浪下,一个庞大的黑影开始若隐若现。
独臂老者看着黑影,面色大骇,轻声说道:“又一头愚兽。”
此刻包括天刀七子也好,还是船上的其他游客也罢。
都面色震惊,已经说不出话来。
愚兽不止一头,而且眼前再次出现的这只愚兽,它的身体要更加的庞大。
几乎有千米之高,已经相当于一座小型的城池般。
这愚兽身上的威势更加厚重,漫天的风暴与海浪在四周咆哮着。
眼前的航船在它眼里,就仿佛大海上漂浮的一叶扁舟般。
在它掀起的海浪中,航船仿佛无头蚂蚁般在随意漂流着。
“神脉境的愚兽,”独臂老者看了许久,方才脸色难堪的吐出几个字。
海水将他脸庞的长发全部打湿,他傲立在大海中。
想要再次拔起自己的那把饮血刀,可惜上一次拔刀的时间过短。
他的伤势已经不允许他在战斗了。
…………
看着这新的愚兽出现,天刀七子互相对视一眼,手握铁链再次挺身而出。
他们周身气势涌动,铁链再次散发出暗灰色的光芒朝愚兽禁锢而去。
铁链所带的虚影在咆哮着,然而那新的愚兽却只是轻蔑的看了一眼。
翅膀卷起万丈浪潮落下,七道虚影全部被破碎开。
就连铁链也被湮灭在大海的浪潮中。
铁链破碎,天刀七子也都心神受到伤害,一口鲜血吐出。
此刻看到这般阵势,所有船上的游客都不禁有些绝望。
“我说了,不要来。
现在我们都得死在这,”金家的家主金海州来回踱步,惊恐的说道。
“当初不是你说这样可以跟天刀宗拉近关系,自己要来的嘛。”
金绮昭平淡的说道。
而在另一边,丫鬟小莺有些着急的说道:“小姐,我们怎么办?”
宁彩蝶轻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没想到我没能死在帝国的战乱中,反而要在这里与大海一同埋葬。
这可能就是命吧。”
“救救我们,”还有些游客不愿放弃,疯狂的朝东大陆的码头大喊着。
然而一切都有些无济于事。
愚兽控制着漫天的风暴包围了整艘船,根本没有人可以逃离。
如果有人跳船,恐怕瞬间就会被分裂成碎尸万段。
此刻上空的愚兽高高在上的看着航船内的人,双眸不带一丝的情感。
竟然口吐人言,开口说道:“杀我愚族之兽,将其炼制成铁链。
不管哪一条,你们都该碎尸万段。”
“老夫这一生杀的愚兽够多了,无所谓了。
只是恨不能将你也杀了。”
独臂老者淡淡的说道。
那愚兽似乎被激怒,仰天怒吼一声。
翅膀卷起万丈海浪全部拍打了下来,这一刻,整艘船都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道刀光突然划过。
漫天的浪潮尽数被摧毁,刀光直冲云霄,似要将天际都给撕碎。
“谁?”愚兽冷哼一声,看着航船语气低沉的说道。
“哎,我说,能不能商量个事。”
徐子墨打着哈欠从靠椅上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说道:“我还急着回家呢,能不能让我先走?
你们的事等靠船岸了再说?”
所有人都惊呆的看着徐子墨。
“这家伙疯了吧,都这生死攸关的时候了,他还敢出来这样?”
有人喃喃自语着。
“蝼蚁,你找死。”愚兽怒吼一声,翅膀直接怒气冲冲的拍打了下来。
漫天风浪席娟而至。
“唉,难搞哦!”
徐子墨感叹一声,这一刻,锋芒的刀气自他周身腾腾升起。
霸影出鞘,问道之式自刀身展开。
他一步一天地,一步步踏空而起。
周身的威势也在一点点凝聚磅礴散开。
神脉境的威势宛如风云化龙般,在苍穹上无声的咆哮着。
北风瑟瑟,风起云卷,滔天巨浪。
脚下的空间在一步步破碎着,霸影无庚的刀意将半个苍穹都给斩断。
当徐子墨一步步踏空走上之时,整片海域一片寂静。
就连四周波涛汹涌的海浪也被镇压下去,渐渐平息了下来。
“这、这,”航船内的人看到这一幕,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又变强了,”独臂老者微眯着眼,呢喃了一句。
他之前遇见徐子墨的时候,还是圣脉境,没想到如今已经跨入神脉。
独臂老者不禁有些毛骨悚然,这才多大年龄啊。
难道真是大帝之姿,他有些不敢往下想象。
陈天一眼神闪烁不定,看着徐子墨久久不语。
而那紫裙女子宁彩蝶也是喃喃自语着:“他这么强,之前为什么不救我们呢?”
“小姐,他………,”丫鬟小莺在一旁不敢多说话。
…………
徐子墨手持霸影,周身刀气如狱般散开,目光散漫的看着面前的愚兽。
青云八变直接开启,一缕缕淡青色的灵气在他背后徐徐升起。
氤氲之音响起的那一刻,徐子墨的背后青雾笼罩,一层层青石台阶铺垫而成。
青石在雾气的笼罩中,一点点的蔓延上青天,欲与天公试比高。
而徐子墨的气势也在瞬间暴涨。
周身的创世之力弥漫之时,徐子墨脚步一顿,一个转眼的时间都不到。
他已经出现在了那头愚兽面前。
手中的霸影高高举起,无尽灵气伴随着无庚的刀意在上空凝聚着。
“轰”的一声!
弯刀快速落下之时,那愚兽只感觉好像有大恐怖降临。
全身被镇压的都有些迟缓,它连忙伸出翅膀去抵挡。
“噗!”
墨黑色的鲜血在上空喷涌而出,弯刀摧枯拉朽般落下。
那遮天蔽日的翅膀也被直接斩断,只听愚兽痛苦的怒吼一声。
“何必呢,本来不想杀你的。”
徐子墨微微摇摇头,说道:“本来想给你们这个种族留个延续,可惜你不珍惜啊!”
“就允许你们人类杀我们愚兽,不允许我们杀你们了?”愚兽不屑的笑了一声。
说道:“这是什么道理?”
“我们之间的恩怨要追溯到很久以前,无尽天海的黑暗年代你可知道?”
独臂老者在一旁说道:“这根本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
“我知道,谁拳头大谁就有道理嘛,”愚兽重重的冷哼一声。
淡淡说道:“反正我现在栽在你们手里了,要杀要剐随便吧。”
“既然你不怕死,那我就慢慢折磨你吧,”徐子墨淡笑着说道。
“是不是玩不起?”
愚兽愣了一下,连忙回道:“你刚才不是还说急着回家嘛。
给我个痛快,你也就能早点回家了。”
徐子墨微微摇摇头,看着独臂老者说道:“你们先走吧,我单独跟它谈谈。”
“公子,这愚兽放不得啊,”独臂老者在一旁劝解道。
“假如让它离开,以后成长起来再为祸海域,这可如何是好?”
“我知道,你们先走吧,”徐子墨淡淡的说道。
独臂老者也只能点点头。
看着航船远去的方向,渐渐隐没在迷雾中。
“你想干什么?”愚兽警惕的问道。
“要不要跟我混?”徐子墨说道。
“跟你混?”愚兽有些惊疑。
“万妖部落!”
……………
一望无际的海面掀起漫天的风暴,徐子墨躺在愚兽的背上。
愚兽的速度很快,在这个海域里面它们如鱼得水般,几乎是十几分钟的时间。
愚兽便载着徐子墨来到了东大陆的码头。
徐子墨上了码头后,真命世界显现便将愚兽收入了万妖部落的领土中。
至于剩下的事就由混沌去管理了。
一路风尘仆仆的奔波,徐子墨也没有打算休息。
一路上都是由黑暗天虎赶路,他也乐的轻松。
从东大陆的龙城出现,徐子墨朝东大陆核心方向走去。
日夜兼程,就这样差不多半个月时间,徐子墨终于来到了东大陆的核心之处。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不远处的城池看上去灯火通明,倒是一座大城。
徐子墨打算在这里休息一晚上。
走近城池后,徐子墨才发现了这座城池的不同寻常之处。
城墙是血红色的,因为建造城墙的砖瓦都是血红色的原因。
城门上雕刻着两个骷颅的图案。
徐子墨抬头看,只见城墙上写着“血屠城”三个大字。
“看来是到了血冥圣宗统治的疆土了,”徐子墨轻笑道。
血冥圣宗作为东大陆的帝统仙门之一,始祖血冥大帝便是以残暴、战斗而出名。
他在这里建立帝统仙门,如今也有上万年的时光。
血屠城不算一座多么悠久、有名的城池,但也是这片疆土内,为数不多的大城池。
另外血冥圣宗的弟子大多数学段都十分的残忍,这个宗派也被誉为最像魔教的帝统仙门。
……………
徐子墨进入城池时,被两旁的护卫拦住给盘问了一番。
他简单回答了几句,便进入了城池中。
城池很大,哪怕是在夜晚,城池的主干街道依旧显得十分热闹。
不过徐子墨还是能够感觉的出来,城池热闹的外表下,似乎气氛有些紧张。
街道上时不时有护卫搜查、巡逻而过,次数很频繁,很轻易就能看出不对劲。
徐子墨找了一家客栈,客栈的人不算多。
因为天色已晚,客栈的掌柜已经休息了,只有店小二趴在桌子上,打着哈欠。
看着徐子墨走进来了,那店小二连忙站起身,笑道:“客官,你是住店吧。”
“住店,有没有什么吃的?”徐子墨问道。
“很抱歉,现在厨师都休息了,”那店小二歉意的回道。
“那就开一间上好的房间,另外拿一坛好酒吧,”徐子墨说着便在一旁的桌子前坐了下来。
喝了一杯酒后,徐子墨深吸一口气,看着店小二问道。
“伙计,我问你,咱们这血屠城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客官是刚来的吧,”那店小二也来了兴趣,笑着说道。
“前几天城主的儿子被杀,现在正全城追杀刺客呢。”
“怪不得,”徐子墨微微点点头。
徐子墨正喝着酒,只见客栈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名背着巨斧的女子缓缓走了进来。
女子算不上多么美丽,相貌还算清秀。
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衫,底下是淡蓝色的长裤。
留着短发,齐耳的短发,柳眉丹凤眼。
当这女子进入客栈的第一刻,徐子墨便感觉到了异常。
他体内的镇狱魔体有了反应,似乎是激动一般,碰见了同样战体的那种兴奋。
徐子墨猜想了一下,能让镇狱魔体有如此大的反应,普通的百大战体是做不到的。
那也就唯有一点,必须是前三名的战体,也就是说对方身具排名前三的战体。
第三战体的拥有者他见过,姜莫愁,当初如果不是那名突然出现的神秘老者将姜莫愁带走,恐怕他已经让小桂子将对方抓过来了。
而眼前的这名女子,身具的应该就是第二战体破斧帝体了。
…………
“有意思啊,”徐子墨喝了一杯酒,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大世的风云越来越混乱了,天命快要形成,越来越多的天骄已经出现。
如今三大战体全部出世,这是以往的时代从未有过的事情。
这也注定就像预言中说的一样,会是一个极其璀璨的时代。
徐子墨一眼便能看出这女子的境界,帝脉巅峰已经快要突然圣脉了。
只不过后期脉门的打通太过艰难,这一步恐怕要耗费不少的时间啊!
此刻不单单是徐子墨,这女子也一直在打量着徐子墨。
自从进入客栈后,她的破斧帝体就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颤抖。
是一种几乎带着恐惧的颤抖。
这是她获得破斧帝体后,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谭九琳几乎是瞬间便想起了师尊曾经跟她说过的话。
“她接受第二战体,自此后便也就有了自己的使命。”
“使命中的那个男人嘛,”她呢喃着看向徐子墨。
“客官,你也是住店吧,”店小二走过来,急忙问道。
“和他一样,给我上一坛酒,”谭九琳淡淡的说道。
她走到徐子墨的面前,平静的问道:“可以坐这里吗?”
“随便,”徐子墨点点头。
谭九琳坐下之后,接过小二递过来的酒坛,也没有用酒碗。
直接抱起酒坛喝了一大口,看着徐子墨笑道:“公子相信宿命吗?”
“不相信,”徐子墨摇摇头。
“为什么,”谭九琳好奇的问道。
“强者想让弱者成为圈里待宰的羔羊,便用宿命一说欺骗弱者放弃挣扎。”
徐子墨反问道:“假如宿命是真,宿命由何人定?
定宿命的人,他自己的宿命又何为?”
听到徐子墨的话,谭九琳微微沉默了少许。
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可是我的宿命却告诉我,挣扎是没用的。
有些战斗,总有一天会遇到的。
这世上终有成功与失败。”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也懒得鸟什么宿命之说,”徐子墨摇摇头。
回道:“我只知道,要么就做缩头乌龟,挡在我面前的,挡我道的,那我便将你碎尸万段。”
“我想跟你切磋一下,”谭九琳缓缓取下背后的巨斧,认真的说道。
“你太弱了,而且,”徐子墨指了指客栈的门外,说道:“先把你自己的麻烦解决吧。”
…………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只听“轰”的一声。
客栈的大门被直接踢开,碎木乱飞。
有人在外面大喊道:“城主,我刚刚亲眼所见,那女子进入这客栈了。”
随着声音响起的那一刻,一群人从客栈的外面走了出来。
店小二被吓得趴在前面不敢动。
这群人都是城内的护卫,领头者是一名身穿红袍的中年人。
中年人旁边还跟着一名青衣老者。
“妖女,我看你往哪逃,”中年人大喝一声,看着谭九琳说道。
“你杀了我儿,今日便要在这血屠城给我儿陪葬。”
“我从未要逃跑,只是你们这帮蠢货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谭九琳缓缓站起身,手中的巨斧散发出锐利的锋芒。
紧接着只见她将巨斧横在身前,直接劈了下去。
一道斧芒从斧头上面迸发而出,只听“轰”的一声,这斧芒直接将客栈一分为二。
那中年人和老者身形快速的躲闪了过去,但身后那一群护卫却全部被湮灭其中。
“帝脉境巅峰,”中年人面色难堪的说道。
他叫血封云,是这血屠城的城主,但自身也不过是帝脉境的境界。
“血老,这次麻烦你了,”血封云转头对一旁的青衣老者说道。
他的脸色凝重,“这女子怕不是普通人,我或许拿不下她。
我们一起上,速战速决。”
那血老微微点点头,两人身上同时爆发出帝脉境的威势。
“你那儿子对我不敬,让护卫掳我入府,我迫不得已才杀了他。
本不想滥杀无辜,但如今看来你也该死。”
谭九琳轻哼一声,手中的巨斧爆发出无尽的锋芒。
只见她瘦小的身躯使起巨斧来,竟然得心应手,招式大开大合。
每一击之间,都带着莫大的威势。
那血封云两人竟然被压着打。
整座客栈都在巨斧之下被劈的四分五裂,周围的房屋也都倒塌下来。
唯独徐子墨的桌子完好无损,他就这般坐在废墟中喝着酒。
看着几人的打斗。
这女子不单单对于战斗的经验更胜一筹,哪怕使用的脉技都十分的高级。
血封云两人越战越心惊,双手已经出现了好几道血口裂开。
“姑娘,这里的事我们已经禀报血冥圣宗了,等会圣宗就会来人。
你现在逃走还来得及,”血封云在一旁大喊着。
他已经有些力竭,为了保命,只能将这消息说出来。
“聒噪,”谭九琳冷哼一声。
手中的巨斧越发的锋芒,一团团黑色的灵气弥漫斧头之上。
好似有一张恐怖、狰狞的大脸在斧刃上嘶吼着。
谭九琳长发飘零,巨斧卷起无尽的光华,撕裂层层空间,一击而下。
血封云两人目眦尽裂,眼看着躲避不及。
正在这时,只见远处传来一声大喊。
“住手!”
紧接着只见一道极光飞来,“轰”的一声,直接将谭九琳手中的巨斧轰成碎片。
顶点
伴随着手中的巨斧直接被打碎,只见一道身影从远处踏空而来。
这身影一袭紫衫,周身浓厚的圣威在回荡着。
浩浩荡荡的灵气在他脚边升起,一步一天地。
当这身影走进后,只见血封云面色大喜。
连忙大喊道:“惊狱长老,快来救我。”
那叫血惊狱的老者微微皱眉,轻喝道:“一城之主,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血封云连忙缩了缩头,不敢再说话。
帝脉与圣脉虽然只有一线相隔,但在血冥圣宗内却是完全两种待遇。
帝脉境可以当一城之主,而圣脉境那可是宗门的核心长老。
除了宗主以外,明面上最有威势的存在了。
而且如今他还要靠对方救命,自然不敢反驳。
“你是何人?”血惊狱降临之后,周身圣脉境的威势镇压向谭九琳。
厉声问道:“敢杀我血冥圣宗的长老。”
“是他先惹我的,我只是被迫反击罢了,”谭九琳淡淡的回道。
“我管你是否反击,还是跟我回宗门,等待发落吧。”血惊狱冷哼一声,大手直接落了下来。
“你们这些人,上位者当的太习惯了吧,总以为一言能定别人生死。”
谭九琳冷漠的回道。
当那大手落下之时,覆盖面积十分的宽广。
谭九琳自知躲避不过去,只能强行去应对。
“轰”的一声。
当谭九琳的双拳与那落下的大掌相撞时,她仅仅抗衡了少许时间,便直接被打落在地。
无尽的气浪落下,地面出现了一个十分大、十分深的五指印。
“别做无畏的挣扎了,帝脉与圣脉的差别是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血惊狱淡淡的说道。
“是吗?”
漫天的尘土飞扬,随着尘埃落定,只见谭九琳缓缓从地面的深坑中站了起来。
她的黑衫满是尘土,就连短发看上去也有些散乱。
一股难以想象的帝威从她体内蔓延、迸发而出。
“我倒是想试试你有多强。”
谭九琳抬头轻笑着,脸上有抹不寻常的惨白。
只听她的体内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仿佛骨头错位的声音。
紧接着便见她将体内的骨头一根一根的抽了出来,用白骨在身前凝聚出了一把巨斧。
她的皮肤变成了古铜色,身后的短发也在一点点变长,凝聚成无数条的小辫子。
在她额头的位置,出现了一把金色斧头的图案。
此刻当她手握住面前的斧头时,一道气浪以她为周身,快速的回荡起来。
四周的空间尽皆破碎,就连血惊狱的身体也微微后退了一步。
“这便是破斧帝体带来的增幅效果嘛,”徐子墨在一旁呢喃着。
“这是什么东西?”血惊狱惊疑的问道。
“你连百大战体都不知道吗,”谭九琳淡淡的说道。
她举起手中的巨斧,那白骨凝聚的巨斧带着森严的寒芒。
只见她额头的金色斧印闪烁了一下,谭九琳的速度极快,只是瞬间的功夫便出现在血惊狱的面前。
巨斧重重的落下,只听“轰”的一声。
血气飘散,血惊狱的身影也倒飞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血惊狱有些惊愕的说道。
“你这绝不是普通的战体。”
“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重要吗?”谭九琳回道。
只见她的速度极快,额头的金色斧印在不断闪烁着。
攻击力也十分的惊人,尤其是她手中的那把巨斧,好像有着极强的切割,以及无视防御的作用。
她的每一击都十分的沉重,只是简单几招下来,血惊狱已经满身鲜血淋漓,没一处完好的地方。
“你该死,”血惊狱抬起头,伸出舌头舔着手腕上的鲜血,眼神阴霾的盯着谭九琳。
“啰嗦,”谭九琳也不愿给对方丝毫喘息的机会。
手中的巨斧再次挥舞了过去。
血惊狱嘶吼一声,只见他缓缓张开双臂,漫天的鲜血从他周身腾腾升起。
就仿佛血液在燃烧般,渲染了整个苍穹。
“那就一起去死吧,”血惊狱邪笑着大吼一声。
当这漫天的鲜血弥漫时,浓郁的血腥味蔓延四周,鲜血凝聚在一起。
形成一个十分恐怖的血色怪物。
这血色怪物身体毫无形态的嘶吼着,朝谭九琳扑了过来。
谭九琳举起巨斧直接劈了过去,然而那鲜血却仿佛蚀骨般,依附在谭九琳的斧头上。
紧接着只是瞬间的功夫,鲜血便将整个谭九琳给吞噬了进去。
血惊狱在大笑着,他周身的血气越来越盛。
正在这时,只见一道极致的黑光突然撕破虚空,从恒古斩落至今。
那一团血色怪物直接被湮灭其中。
只见谭九琳撕裂虚空,一步步从吞噬中走了出来。
她周身黑色灵气笼罩,浩浩荡荡的飘向天空,就连那巨斧上,都弥漫在毁灭的气息。
“怎么会这样,”血惊狱惊骇的大吼道。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明白什么是破斧帝体。”谭九琳淡淡的说道。
她手中的巨斧落下,血惊狱连逃跑都来不及,便彻底被灰飞烟灭其中。
而一旁的血封云两人眼看情况不妙,连忙朝城外逃去。
谭九琳甚至连正眼都没看一下,只见甩其巨斧。
巨斧破碎无尽虚空,落下之时,将整个城池的主干街道一分为二。
地面出现了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
那血封云两人全部被斩落斧下。
谭九琳转过头,仰天而立,四周的空间在不断破碎复原中循环着。
她目光炯炯的看着徐子墨,轻喝道:“现在的我,是否还太弱?
有没有资格与你一战?”
她随手一招,鸿沟下的巨斧冲天而起,再次破碎无尽虚空,回到了她的手中。
徐子墨喝完杯中的酒,缓缓从废墟中站起身。
对于神脉境的他来说,对方这种连圣脉都没跨越的存在,确实提不起战斗的兴趣。
哪怕拥有第二战体也不例外。
他一袭紫袍,长发无风而动,背后的霸影在刀鞘中微微颤抖着。
徐子墨缓缓抬起右手,伸出食指。
一指落下,他周身的灵气在凝聚着。
在他的头顶,这一指仿佛幻化成了苍天之柱般。
(本章完)
当这一根手指从上空落下时,四周的空间开始大面积的坍塌。
指间带着无庚的气浪压迫,“轰隆隆”的声音随之响起。
积压起无尽的气浪和风暴,当这手指落下后,谭九琳只感觉一股难以匹敌的力量从天而降。
她浑身都僵硬在原地,体内运转的速度十分的缓慢。
她艰难的举起巨斧去抵挡,却只听“轰”的一声。
一股大力从手指上传来,她整个人从风暴的中心倒飞了出去。
就仿佛汪洋大海的一叶扁舟,丝毫没有任何的反抗力。
“砰!”
身影缓缓掉落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几米深的大坑。
她停顿了许久,方才挣扎着从地面站了起来。
刚才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仿佛真正经历了一次生死之间的大恐怖。
此刻心跳依旧在加快跳动着,血液都仿佛凝固在一起。
“你……,”谭九琳抬头看着徐子墨,嘴唇微张,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你太弱了,弱的让我连拔刀的兴趣都没有。”
徐子墨微微摇摇头。
“就这样的你,还跟我讲宿命?讲战斗?要切磋?”
谭九琳沉默了许久,她这几年一直在四处游历。
真正的天骄也见过,她自信自己结对不比其他人差。
“是你太强了而已,”谭九琳沉默片刻,方才开口说道。
“你是如何得到第二战体的?”徐子墨问道。
“是我师尊给我的,”谭九琳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回道。
“你师尊是谁?”徐子墨疑惑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听闻别人都称呼他为贤者。”
谭九琳回道。
“如果你还能再见到你师尊,就告诉他,我有话要问他,”徐子墨平淡的回道。
“让他来真武圣宗找我,这次我饶你一命,就当替我传话。”
徐子墨微微皱眉,贤者,这个称呼他很耳熟。
神话时代那个骑着青牛的少年也叫贤者。
跟神帝的对话中,命令封印远古魔窟的人也是贤者。
如今第二战体也与这贤者有关。
徐子墨还真想见见对方,问清自己的一些疑问。
至于是敌是友,挡道者,格杀勿论!
“总有一天,我会拥有与你一战的资格。”谭九琳临走前,看着徐子墨认真的说道。
“第二战体在我眼里狗屁不是,没了第二战体你还剩什么?”徐子墨淡淡的说道。
谭九琳沉默了起来,最终将巨斧收了起来,解除战体的形态,缓缓朝城外走去。
天色已经接近破晓,东方出现了鱼肚白,此时的天地尚且在一片静谧之中。
谭九琳缓缓走出城池,最终回头深深的看了城池一眼。
“小邪,你说我能超过他吗?”
她怀中的邪神榜散发出淡金色的光芒,最终开口说道:“只要心足够强大,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做不到的事。
只是那个男人,我看不透。”
……………
城主的死会在整个血屠城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而那血惊狱的死,也或许会让血冥圣宗震动,不过这些都和徐子墨没关系。
第二天一大早,徐子墨便在血屠城乘坐传送阵法准备回极西之地。
一场无趣的空间穿梭,终于在第七日的时候,徐子墨回到了极西之地。
逐日城位于真武圣宗的北方,处于神日圣宗的疆土内。
逐日城属于神日圣宗统御下,为数不多的大型城池之一。
传闻神日圣宗曾有先祖逐日到达此地,后心生有感,于此地证道入仙。
神日圣宗便在这里建立城池,记念当初先祖的荣光。
清晨的晨光顺着窗户照耀进来,将城池内一座富丽堂皇的院落笼罩其中。
轩辕玄天缓缓打开房间的门,迎着阳光目光深邃、清澈。
他曾经是神日圣宗的圣子,拥有百大战体之一的轩辕战体。
曾经也参加过六宗大比,虽说没有获得第一名,但也大放异彩。
曾经他是宗门全力培养争夺当世天命的圣子。
可如今轩辕玄天不得不感慨一句,这世间的事真是世事无常,让人难以琢磨。
半年前,神日圣宗闭死关的老祖突然出世。
老祖不单单突破跨越入仙境,对于宗门的整体实力有了一个提高。
更是带回来一名青年,想要大力培养青年,并且取代自己成为新的圣子。
轩辕玄天发誓,自己终生都将铭记那一天。
他提出要挑战对方,最终被对方踩在脚下,以一种十分耻辱的方式结束了战斗。
那青年拥有百大战体排行第十七名的不死战体。
如今他成了这座逐日城的新任城主。
虽说逐日城是神日圣宗统御下的大城池,但终究他还是被取消了圣子的地位。
这也算是离开宗门,变相的流放吧。
前途一片渺茫,轩辕玄天为此感到悲哀。
……………
徐子墨从传送阵法中出来,此刻正值中午,街道上显得十分的繁华。
从逐日城朝南走好几天,差不多就能到达真武圣宗的领土内。
徐子墨找了一家酒楼,事实上到了他这个境界,长时间不吃饭已经无所谓了。
只不过他有些口腹之欲罢了。
进入酒楼,此刻正是中午最热闹的时间。
人不算多,也不算少。
徐子墨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来打量着窗外的风景。
正在这时,只见一名金袍青年在一名老者的陪同下,走进了酒楼。
“轩辕公子,你快楼上请,雅间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酒楼的掌柜连忙慢跑过来,恭敬的对着青年说道。
轩辕玄天平静的点点头,正顺便走上二楼。
刚走到楼梯的地方,他的视线下意识与靠窗位置的徐子墨撞在了一起。
身影也愣在了原地。
“轩辕公子?”掌柜的还在一旁轻喊着。
“今天我就坐楼下吧,”轩辕玄天微微摇摇头,朝徐子墨的方向走去。
“咱们也算是故人了吧,我能坐在这吗?”轩辕玄天看着徐子墨,问道。
“坐吧,”徐子墨点点头。
再次回到极西之地,让他有种别样的思乡感觉。
“你看上去很颓废。”
“有这么明显嘛,”轩辕玄天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