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9 重恩
随着青年的翩然远去,大院里最后一辆挂着白底红字打头牌照的越野车也消失贻尽,青年说自己和连城是好朋友,其实就是在暗示我,整件事情里连城都有在关注。
一想到连城居然在詹战那个级别的大拿身边都有熟人,我不禁对这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哥哥更加肃然起敬。
几分钟后,简单清洗干净脸上的血迹,我昂头大步的离开酒店,边走边拨通白帝的号码:“白哥,过来接我一下。”
“我们在门口,出来就能看到。”白帝低声回应。
果不其然,我刚一走出酒店门口,我们那台车打着双闪缓缓停到了我跟前。
“你们这也整得太冒险了,我之前不是说告诉你们到县城里兜圈子嘛..”快速钻进车里,我禁不住开口埋怨,话没说完,我就看到洪莲正睁着一对美眸来回打量我,她身上裹着见紫色的棉服,手背上还扎着输液管,液体瓶挂在车顶的粘钩上。
洪莲的左手背扎着输液管,右手攥着她拿把银色手枪,不止是他,杜航、赵雷孟、白帝的手里也都攥着一把家伙什。
我摸了摸鼻头开口:“啥情况啊你们?”
“铁娘子姐姐说,如果你出不来,我们就冲进去。”杜航瞄了眼洪莲,坏笑着解释:“我们几个也商量好了,甭管遇上什么事,肯定会把你带走。”
“呼..”我长吁一口气,诚心实意的缩脖:“谢谢,真的。”
这一车人谁都清楚我在面对怎样的存在,更清楚一旦产生什么冲突,他们几个此生可能都再没可能回头,保不齐可能还得断送自己,但他们仍旧来了,并且做足准备,这份感情对我而言就是重恩。
“阿嚏..阿嚏..虚伪,要是真心感谢的话,记得回去把我们这次的酬劳结算清楚,别人要多少我不知道,反正没有三百个,老娘肯定不答应。”洪莲揣起来自己的银色手枪,冲着前面开车的赵雷孟摆手:“你还墨迹什么呢大傻子,开车走人啊。”
“诶,好嘞姐。”赵雷孟马上发动着车子。
我环视一眼车内,皱眉问道:“方正呢?”
“死了,让我掐死的。”洪莲没好气的撇嘴:“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成问题,我们望眼欲穿的等着你,结果你出来却关心一个敌人,没良心。”
“就是,真没良心。”白帝打诨插科的接话,同时将一个粉色的保温杯递给洪莲讨好的吧唧嘴:“莲妹,咱们别理她,你赶快把感冒冲剂喝了吧。”
瞅着白帝殷勤的小模样,我忍俊不禁的翘起大拇指道:“哈哈哈,白哥你让我想到了一种动物。”
“啥动物?”白帝一边招呼洪莲喝水,一边侧脖反问。
没等我开腔,旁边的杜航先一步开口:“舔狗,白哥我以前也跟你似得无所不用的狂舔,结果你也知道。”
“滚蛋,不要拿那种俗气的歪瓜裂枣跟莲妹比较。”白帝踢了杜航一脚,又从口袋掏出一板感冒药递给洪莲:“莲妹啊,吃完药你能好的更快点。”
听着他“莲妹长、莲妹短”的昵称,我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落了一地,心里暗道:敢情高手坠入爱河,也和我们这种凡夫俗子一个贱样。
洪莲吃完药,朝着我关切的问道:“王朗,你和詹战谈的怎么样了?他答应放过你们了吗?”
“肯定雨过天晴了呗,不然朗哥根本没可能安然无恙的走出酒店。”杜航斜楞眼睛浅声道:“人家都说关心则乱,今天我大开眼界啦,两个驴唇不对马嘴的关心则乱碰撞在了一起。”
洪莲俏脸一红,挥舞着粉拳呵斥:“二傻子,你是不是皮又痒痒了?来时候我给你的教育还不够深刻是吧。”
杜航吓得赶忙缩了缩脖领,挤眉弄眼的讨好。
半小时后,郊区的一个废弃工厂里,我见到了被扒光衣裳吊在房梁上的方正,负责看守他的是两个穿的破衣破裤、嘴歪眼斜看起来不太正常的叫花子。
两个叫花子的手里都拎着一根长满尖刺的荆棘枝,只要方正稍微一动弹,马上抡起“狼牙棒”似得荆棘枝疯狂的抽打。
看得出来方正这段时间没少受折磨,身上的皮肤红一块紫一块,插满了密密麻麻荆棘小刺,见到我们一群人出现,嘴里被塞满臭袜子的方正立即“咿咿呀呀”的发出声音,结果因为他抖动的频率太大,身体又跟着不由自主的晃动。
“啪!”
“啪!”
两个叫花子配合默契的一左一右甩起荆棘枝又重重抽打在方正身上,这家伙原地抖了个激灵,硬生生控制自己身体不再左摇右晃,表情痛苦的望向我。
看到眼前这一幕,我不禁乐出声来,指了指两个叫花子问:“这俩活爹谁找来的?”
“大傻子。”洪莲指了指身后替他举着输液瓶的赵雷孟道:“好像是他什么亲戚。”
“嗯,是我远房表哥,他俩是双胞胎,出生的时候因为我表婶子羊水太少,加上又被脐带绕颈,所以一落生脑袋就有病,这些年一直是吃村里的百家饭活着的。。”赵雷孟朝着两个叫花子摆摆手,然后从兜里掏出两盒烟分别递给二人。
两个叫花子马上又蹦又跳的傻笑,就好像得到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赵雷孟继续介绍道:“我们走时候,航哥交代他们只要方正敢动一下,就拿荆安保员抽他,如果等到天黑我们还没回来的话,就让方正在这里自生自灭吧,看来效果还不错。”
我点点脑袋,示意杜航把方正嘴里的臭袜子拽掉,而后慢慢悠悠走到他面前。
方正涨红着脸,连珠炮一般朝我干嚎:“王朗,你赶紧给我个痛快吧,你能平安无恙的站在这里,相信肯定是和詹战肯定达成了某种协议,我活不活、死不死,也没任何意义,别再让这两个傻子折磨我了行不?”
“不行。”我直不楞登摇头:“我七哥是因为你没得,不把你整到精神分裂我咽不下去这口气,日子还长,咱们边走边玩哈。”
方正瞬间开始破口大骂:“曹尼玛的王朗,你这样的人不得好死,你祈祷自己有生之年千万别犯到我们天弃手里,不然...”
“雷子,让你俩表哥继续给他上上课。”我吐了口唾沫,回头朝着赵雷孟招呼。
赵雷孟用方言和两个叫花子低语几句后,两人再次拎起荆条劈头盖脸的照着方正猛甩狠打,方正疼的嗷嗷直骂娘。
农村长大的人应该都知道,荆条那玩意儿打起人来肯定没多疼,但是上头密密麻麻的小刺扎进皮肤里却格外的痛苦,不然古代也不会有负荆请罪的说法。
我淡定的目视着哭爹喊娘的方正,脑子里盘算接下来应该跟他怎么唠,詹战希望詹俊的所有问题在静宁彻底画上句号,但是昨晚上在酒店闹出来的重大枪击事件肯定需要有个说法,谁来为这个说法买单,自然是方正。
但我又不能直接主动跟他说这些,不然狗日的肯定能猜出来我和詹战的协议,到时候丫挺的再给我来招“宁死不屈”,我就真傻眼了。
我正遐想的时候,洪莲冲着赵雷孟交代:“大傻子,让你表哥换两根荆条去,上面都没有刺了。”
方正情绪激动的咆哮:“臭娘们,你不得好死。”
“骂我?”洪莲立时眯起性感的眸子,随即“蹭”的一下将手背上扎着的输液针管给拔掉,从地上捡起来两根荆条就走了过去。
很快,废弃厂房里响起方正更加凄惨的干嚎声。
“嗡嗡...”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居然是叶小九那个叫魏则诚的傻咖朋友的电话,我陷入了迷惑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