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到底在找什么?”桃沁看着时笙跟土匪进村似的,在书架上翻找。
时笙哪儿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她只是随便找,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东西。
咦!
这图竟然画得不算丑。
“主子……”桃沁脸色爆红,赶紧拿手去遮,“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是书院,为什么会有这么不正经的东西。
主子您还看得一脸淡定。
时笙抖了抖书,将它放到桃沁手里,“带回去。”
“啊?这……”这种书带回去干什么?
时笙从这堆书里面翻出不少少儿不宜的书,也不知道是谁混进来的。
时笙把看着画风比较好的,全部抽出来给桃沁拿着。
“主子……咱们快走吧。”桃沁大概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声音都有点发抖。
时笙撅着屁股,书翻得哗啦啦的响,一本书两三下就翻完了。
看不懂。
看不懂。
这特么谁写的,跟狗爬似的。
时笙将书扔开,靠着书架,这里这么多书,她要找到什么时候去。
还有那个未央宫是指什么地方?
“宫里真没有未央宫?”时笙突然冒出一句。
桃沁摇头,“真没有主子,不过也有可能以前有,现在改名了。”
反正从她进宫,是从来没听过未央宫。
主子突然打听这个做什么?
时笙挠挠头,靠着书架思索。
时笙目光突然一变,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桃沁别出声。
桃沁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有人来了,看到主子在这里……
完了完了。
主子,您干什么去!
时笙示意她安静,很快就绕过书架,消失在桃沁视线中。
那边安静很长时间,就在她内心焦急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她拔腿就往声音的方向跑。
绕过几个书架,桃沁看到人影,直接石化在原地。
时笙被一个男子压在一排书架上,他的一只手捉着时笙的手腕,压着她手中的剑动弹不得。
刚才那些声音,应该是铁剑将书架上的书,弄掉下来的时候发出来的。
两人姿势暧昧得桃沁都不忍直视。
然而事实上却是,在桃沁看不到的地方,时笙手里还有一把匕首,正抵着男子的腹部。
“放开。”时笙平静的道。
男子温柔的目光从时笙脸上扫过,“姑娘先袭击我,怎么还要我先松开?”
“你不鬼鬼祟祟的,我会袭击你?”这男人的武力值竟然不错。
掀桌!
这个弱鸡身体。
除了干点突然袭击的,正面交锋简直就是见光死。
真得感谢宇文洵太过于多疑,没有直接让人上来打。
“姑娘不翻窗进来,我怎么会鬼鬼祟祟?”
我……日!
还是老子的错了?
“赶紧给老子松开。”时笙将匕首往他的方向送了送。
男子嘴角微微上翘,勾勒出漂亮完美的弧度。
时笙咬牙,美男计对老子是没用的。
别以为你长得好看老子就会手下留情。
“……嘶。”男子猛的松开时笙。
她还真的敢下手。
时笙用的力气不小,匕首已经没入几厘米,肯定在他身上开了不小的口子。
鲜红的血浸湿白衣,犹如白雪上点缀的红梅,格外的醒目。
“你跟着老子干什么?”时笙能活动,立即用铁剑指着男子。
这个男人好像是那天在宇文洵龙辇旁的男人。
长这么好看,剧情里没有,原主记忆中也没有。
难不成是反派BOSS?
有了上个位面的经验,时笙现在很怀疑。
男子用手压住腹部,微微吐出一口气,“姑娘需要用这么危险的武器对着我吗?”
“少废话……我擦。”时笙的手腕再次被男子捉住,一个旋身,将她禁锢在角落,迅速的抓住她另一只手,拉过头顶,按在上方。
搞突然袭击这种事不是老子的专利吗?
这是个抄袭狗!
时笙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的专利被人盗用,她还被人给压着,想砍人。
桃沁在旁边都吓傻了,根本帮不上任何忙。
男子喘了口气,热气从时笙脸颊上扫过,“姑娘可不能这么暴力,不招人喜欢。”
“又不要你喜欢,关你屁事。”时笙瞪过去,“你特么压着老子干什么,想非礼?”
这个男人看上去很温柔,一双眸子如同盛满一池春水,一眼看过去就能让人沉溺其中。
可是时笙看到的,却是那一池春水中蛰伏的杀机。
这个男人很危险!
危险指数堪比楚棠。
她遇到的那些人中,只有楚棠给过她这种感觉。
“姑娘不介意,我愿意。”男子在她耳边轻轻的吐气。
愿意你个大头鬼!
本宝宝不愿意和这么危险的人在一块。
一点也不想!
时笙伸脚想踹男人一脚,男子却像是等着她一般,大长腿将她压得死死的。
这么一动作,两人贴得更近。
浓郁的血腥味在时笙鼻尖流转。
“你想干什么!”时笙深呼吸一口气,先哄他放开自己,然后再砍死他。
就算他是凤辞,也照样砍。
她不愿意和太聪明的人待一块,智商被碾压久了,容易变智障。
“我没有恶意。”
“你都这样了,还没有恶意,是不是没有捅死我,都不算恶意?”时笙炸毛。
系统你出来,我要和你聊聊你存在角落里面几个G的动作爱情大片。
【……】宿主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信号不好,关机重启试试。
“姑娘这么美,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舍不得让老子死,你想干什么?
男子突然凑近时笙,有些凉的唇瓣从她脸颊上扫过,含笑的声音在时笙耳边响起,“明衿,我的名字,记住了。”
老子还明天呢!
明衿在时笙杀人的视线中,松开她,身子快速的往下楼的方向移动。
时笙抬手就将铁剑扔出去,明衿身子灵活的避开铁剑,修长的手指在空中一抓,竟然接住了铁剑。
接住了……
我……日!
这男人是练的什么邪功吗?
竟然敢空手接白刃!
呸!空手接铁剑!
“姑娘送我一把好剑,我会好生保管。”明衿拿着剑快速的下楼,消失在一排排书架中。
时笙:“……”
老子的剑!
铁剑并没有设定只能时笙一人可以拿。
这玩意三岁孩子都可以拿。
但是能接住的人,在时笙的印象中——
太多了,数不清。
当然拿到是没用,除了时笙,其他人也就能砍砍萝卜,削削土豆,其余的威力是半分都使不出来的。
对普通人来说就是个破铁剑。
铁剑:“……”你才是把破铁剑。
时笙没有立即将铁剑收回来。
敢拿老子的剑!
那就好生伺候一下那个祖宗。
明衿拿着铁剑出去,少年立即迎上去,好奇的打量他手里的剑几眼,“主子,这剑……”
哪儿来的?
宫里带把剑,会被抓的。
明衿将铁剑用外套盖住,非常自然的往外走。
……
时笙心情不爽,没在玉阁继续待,带着懵逼的桃沁翻出书院。
两人刚从墙上翻下来,就听后面有脚步声,他们后面是悠长的宫道,没有任何躲避的地方。
时笙站着没动,桃沁面色紧张,但也不敢跑。
往后面跑,也会被人发现的。
转角很快就有人出来,竟是陆若和一个五六岁的孩童。
那小孩儿穿着皇子服,应该就是宇文洵唯一的儿子。
“云婕妤……”陆若看到时笙站在前方,惊了惊。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在被皇上禁足吗?后宫嫔妃也不能私自出现在这里。
她是有皇上特许才能在这里接小皇子。
时笙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大胆云婕妤,见到昭仪娘娘竟然不行礼。”
时笙顿了顿,扭头,“我连皇上都不行礼,你还想让我给她行礼?她当自己美若天仙?”
所以对方美若天仙你就要行礼吗?
陆若拦住还想说话的宫,微微摇头。
时笙冷哼一声,大摇大摆的离开。
“娘娘,她现在就是个婕妤,竟然这么对您不敬。您刚才为什么拦着奴婢?”
“上次淑妃的教训你忘了?”直接把人给掀水里,淑妃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
这个庄琼,简直跟个疯子似的。
……
时笙现在依然住在之前的宫里,但是宫里的人已经少得可怜。
她回去都没见到一个伺候的人。
“娘娘,您别生气,等您他日在得宠,咱们慢慢收拾这些见风使舵的……”桃沁在旁边抱不平。
时笙没应声,这些人她一点都不在乎。
直到进入正殿,时笙才问一句。
“明衿是谁?你认识吗?”
“啊?”桃沁不在状态的啊一声,对上时笙眼神,反应过来,“明衿?刚才我们遇见的那位公子就是明公子?”
明衿,西凉国的皇长子,二十年前被送到东晋国作为质子。
据说当时他还在襁褓中。
十六年前,他被送往云隐寺,直到一年前才反京。
“外面传闻明公子英俊潇洒,文韬武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惜他不是我们东晋的人。”
“一个智障。”时笙点评。
一个有点危险的智障。
【……】所以在宿主现在除了智障,还是智障?全世界就你牛逼,你咋不去炸银河呢?宿主脑子有病,鉴定完毕。
系统你丫的是不是在说老子坏话?
系统一阵乱码,宿主现在都开通解读系统功能了?
桃沁:“……”主子您知道京城中有多少人想嫁给这位明公子吗?
晚间的时候,一群禁卫军突然闯了进来。
时笙端着碗,一脸懵逼的看着的冲进来的人。
吃个饭也能召唤来禁卫军?
“云婕妤,陛下宣你觐见。”
宇文洵你又整什么幺蛾子?
老子的剑呢?
哦,对!剑被一个智障抢走了。
禁卫军见时笙继续埋头吃饭,心里不免嘀咕,这云婕妤太淡定了吧?
“云婕妤……”
时笙凶神恶煞的瞪过去,“临死之人都还让吃饭,嚷嚷什么。”
禁卫军:“……”您也不是临死之人啊!
大概是时笙太过于凶,禁卫军还真等着时笙吃完饭。
又是宣和殿。
时笙进去,本来就有些凝重的气氛越发的凝重,好似空气都停止流通似的。
身着明黄龙袍的宇文洵黑着脸坐在上方,眼神凌厉,周身都散发着王八之气。
陆若跪在地上,旁边还跪着一溜的宫女太监。
时笙挑挑眉,这是闹什么?
“云婕妤,今天你可有私自出后宫?”宇文洵大概是对时笙在礼数上死心,就算治她一个大不敬也没有用。
“没有。”时笙一本正经的否认。
宇文洵气闷,“有人亲眼所见你还狡辩。”
时笙改口,“那就有吧。”
众人:“……”你这狡辩得也太没诚意,一句话就改口。
“然后呢?”有什么锅尽管甩,反正老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宇文洵强忍怒火,“你可有遇见敬儿?”
敬儿?
谁?
时笙脑子转了好几圈,才反应过来。
小皇子叫宇文敬。
“遇见了。”
宇文洵‘啪’的一下拍在旁边的桌子上,“你为什么对敬儿下毒?庄琼,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么一个毒妇?”
毒妇时笙:“……”
时笙吸了吸鼻子,“敢问……这谣言哪个智障放的。”
她虽然是个人渣,但她是个有素质的高品质人渣,对无辜孩子下手这种事,从没干过的好吗?
做人渣,要做个素质的人渣!
“小皇子没有吃过任何东西,期间也没遇见可疑的人,只在书院外面遇见了云婕妤,回去后就中毒。”淑妃悠悠的出声。
那意思就是在说,这毒就是你下的。
时笙冷笑,“我离他至少三丈远,请问,我要怎么在这么长的距离给他下毒?”
淑妃语塞几秒,“那说不定是你进了书院。”
时笙打量淑妃几眼,“说得这么笃定,你亲眼见过?”
“我怎么会亲眼见过。”
“没亲眼见过,你说那么笃定干什么?我可以怀疑你是在诬陷我!”
在其他位面你这样乱说话是犯法的造吗?
“我……”淑妃气得脸色通红,转头向宇文洵求救,“陛下。”
宇文洵看向陆若,“安昭仪,你说说当时遇见她的经过。”
陆若低着头,“是。”
*
时笙:老子的剑呢?
明衿:在我这儿,姑娘来取。
时笙:你还不滚回来。
铁剑:美色当前,不想滚。
时笙:……不要了!
陆若将当时的情形复述一遍,很实事求是,没有添油加醋。
当时她带小皇子回去,期间就遇见过时笙,别的什么人都没遇见。
在书院小皇子也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回去还没来得及吃东西,就毒发了。
“庄琼,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宇文洵质问时笙。
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恨不得立即将时笙烧成焦炭。
时笙明白这次不管是真是假,宇文洵都会借机发难。
她还是直接开始干吧!
老子的剑呢?
“陛下。”有人匆匆从外面进来,单膝跪到宇文洵面前,双手举过脑袋,“在云婕妤住处搜出这些东西。”
那人手上拿的是两个瓷瓶,上面还贴着字条。
“准备得这么充足。”时笙反应比宇文洵还快,“我杀你全家了?”
不过这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庄琼,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宇文洵气得将那些东西扔向时笙,“你自己看看,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些都是在你寝宫搜出来的,你还说你没给敬儿下毒?”
陆若重重的松口气,现在她的嫌疑洗干净了。
在后宫生存真的好累。
“好吧,那敢问陛下,我为何要给小皇子下毒,下完毒还把毒药放在自己宫里,我看上去那么像智障?”
“你为何给小皇子下毒那谁知道,至于毒药也许是你还没来得及处理掉。”淑妃在旁边接话。
时笙讥笑,“那么大个小瓶子,随便往哪儿一扔就解决了,你说我没来得及处理掉?栽赃陷害的时候麻烦仔细点。”
“你什么意思,你说我栽赃陷害你吗?”淑妃突然激动起来。
时笙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嘴角,“我又没说你,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陛下,你看她,做出这种事还死不悔改。”
“我没做过,为什么要悔改,倒是淑妃,你怕是要悔改悔改。”时笙不怕死的继续挑衅。
这个淑妃反应这么过激,一看就有鬼。
淑妃怒急,“云婕妤你别含血喷人。”
时笙摊摊手,笑得有点阴森。
宇文洵眸光深沉的看淑妃一眼。
淑妃心头一跳,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气氛僵持的时候,德公公从外面进来,在宇文洵耳边耳语一句。
“陛下,明公子求见。”
“他来干什么?”
“明公子说他有线索。”德公公恭敬的回答。
宇文洵眉头一皱,沉吟片刻,“宣。”
明衿从殿外进来,他一出现,一群宫女妃子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明衿换了一身衣裳,虽然也是白色的,但是款式不同,比白日的看上去更加飘逸一些。
一头青丝随着他的走动,在空气中划过优美的弧度。
他从暗处走近光中,眸色温柔,唇角微微上提,勾出细微的涟弧度,像是池水中漾开的涟漪,一圈圈的奔向众人心间,悄无声息的侵占。
时笙肆无忌惮的打量他。
明衿含笑点头,正好站到时笙旁边,抱拳弯腰,“明衿参见陛下。”
宇文洵瞧着时笙看明衿的眼神,心底突然就不爽。
在怎么样,这也是他的妃子,竟然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打量别的男子。
“明公子有何线索?”这明衿怎么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的?
明衿放下手,站直身子,缓声道:“小皇子今日在书院吃过一块桂花糕,正好被我瞧见,不知道这对陛下有没有用。”
宇文洵脸色微变,“明公子可知道是谁?”
小皇子对宇文洵是很重要的,所以宇文洵绝不允许有人害小皇子。
“有幸见过一面,正好记得她。”明衿微笑,举手投足间似乎都倾注了温柔。
能将温柔这个词凸显到这个境界,时笙服。
里面的男二多半都是温柔型。
但是那种温柔和明衿绝对不同,男二的温柔是一种彬彬有礼,实际上却带着疏离那种。
但是明衿的温柔带着强势侵略性,他能让你完全感觉不到那种疏离,恨不得沉浸在他用温柔编制的世界。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不科学的人。
简直了。
时笙默默的往旁边挪了挪,察觉到她的动作,明衿偏头,对着她就是一个微笑。
笑笑笑你大爷的!
“明公子请讲。”对于自家妃子和男人眉来眼去,宇文洵心底不爽。
但是现在小皇子的事更重要。
明衿的视线落在陆若身上,在陆若的紧张中,他慢慢的移开,几乎将所有人的看了一遍,最终定格在淑妃身上。
“淑妃娘娘,您的宫女小荷呢?”他的声音带着丝丝缕缕的笑意,非常的好听。
但是他的话,却让淑妃浑身一震,但也只是一瞬间,“小荷身体不舒服,本宫让她休息。”
“如果不严重,淑妃娘娘可否传小荷过来……毕竟这关乎小皇子。”
淑妃抬头看向明衿,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针对,只有温柔。
“淑妃。”宇文洵目光如炬。
淑妃从宇文洵身上感觉到一股压迫和冷意,她后背倏地冒出冷汗,捏紧手帕,“去传小荷。”
淑妃暗自给去传话的那人使个眼色。
“安昭仪起来吧。”宇文洵发话。
“谢陛下。”陆若跪了有一阵,腿发麻,在旁边的宫女搀扶下,才勉强站起来。
宇文洵让陆若坐到旁边,陆若这才看清明衿的容貌。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还是来自开放时代的陆若,所以不免多看两眼。
刚才受到惊吓,现在看看美人压压惊正好。
宇文洵却是重重的哼一声。
他的妃子个个都盯着一个男人看,有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吗?
陆若撇撇嘴,不就看一下吗?这皇上怎么这么小气。
在她那边,她什么样的男人没看过。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在场的人各有各的小算盘。
想法最简单的大概就是女主和时笙。
女主感觉自己洗脱嫌疑,刚才压着她的重石挪开,一身轻松。
时笙却是想的,一会儿她扔小球把这里炸了,真要是男主和女主一锅端,她会不会被天道给劈死。
天道那个小婊砸,和系统那个小婊砸一样的贱。
不在一起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
小荷是被人扶着进来的,脸色煞白的跪到地上,瑟瑟发抖。
“你是小荷?”德公公尖着嗓子问话。
“奴婢小荷。”小荷以额头抵地,声音中满是惧意。
德公公继续问:“你可有去临安书院?”
小荷身子颤抖,“未曾。”
德公公看向明衿。
“今日午时三刻,你拎着食盒进入书院,在学院的练武场旁边找到独自一人的小皇子,当时我以为你是奉命来给小皇子送点心,并未在意。”
明衿将时间和地点说得明确,却也把自己摘得干净。
小荷的身体抖动的幅度加大。
大殿一片寂静。
最终小荷承受不住这样的压迫,哭着求饶,“陛下饶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不知道那点心里面有毒。陛下饶命……”
宇文洵眼眶微微发红,怒斥,“谁让你加害敬儿的?”
“是……是……”小荷没有抬头,她是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在挣扎什么,最后咬牙,“是安昭仪,安昭仪给奴婢银子,让奴婢把点心给小皇子送去。奴婢以为安昭仪是想讨好小皇子,奴婢真的不知道点心里面有毒,陛下饶命。”
安昭仪奉命照看小皇子,想要讨好小皇子完全说得过去。
“你胡说什么?”陆若睁着一双大眼,满脸都不可置信,“我根本就没见过你。”
“陛下饶命,奴婢不该贪那点银子,但是奴婢也没办法,家里弟弟得了重病,没有银子奴婢弟弟就不能看病,奴婢真的没想到安昭仪会给小皇子下毒。”小荷像是没听到陆若的话,一边磕头一边哭喊。
陆若显然是低估后宫女人战斗力,刚挪开的大石头又挪了过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既然你说是我指使,为何会在云婕妤的寝宫搜出毒药?”陆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步棋要是走错,她可能就得交代在这里,再也回不去了。
古代真特么的可怕,这些女人更可怕。
“是……是昭仪你指使我将毒药放进云婕妤宫中。”
时笙抬头看向陆若。
又同情的看眼小荷,敢栽赃陷害女主,这不是找死吗?
陆若像是松口气,“陛下,据我所知,云婕妤的寝宫是不能随便进出的,这个宫女是如何进去的?她口口声声说是我指使的,但是言辞间满是漏洞,请陛下明查。”
自从时笙干出那些大逆不道的事,她寝宫外就有人守着,进出都要经过严格的检查。
想把毒药带进去,谈何容易。
不是。
这火怎么又烧回来了?
宇文洵沉着脸,“在给你一次机会,再敢胡言乱语,满门抄斩。”
听到满门抄斩,小荷身体僵了下,她下意识的往淑妃的方向瞄去。
淑妃权当没看到。
但是淑妃旁边的宫女,却用警告的视线瞪着她。
小荷要紧牙关,“奴婢说的都是真的。”
德公公尖声呵斥一阵,没什么效果,在宇文洵的示意下开始用刑。
小荷的惨叫声在大殿中回响。
胆子小的,纷纷不敢看。
小荷大概承受不住,哭嚎求饶,“陛下饶命,奴婢说,奴婢都说。”
德公公扬手,用刑的人立即退到一边。
时笙有点不好的预感,总感觉接下来被坑是自己。
小荷忍着痛,像背书一般的背出一段话,“是云婕妤,是她指使奴婢的,让奴婢给小皇子送点心,如果事发,就将事情推到安昭仪头上。奴婢的弟弟就在庄府做事,云婕妤用我弟弟威胁,陛下不信可以去查,奴婢这次绝对没有胡说。”
时笙扶额叹息。
女人的舞台总是比男人复杂得多。
也精彩得多。
明衿柔和的目光落在时笙身上,时笙趁着扶额的时候,狠瞪明衿一眼。
——老子的剑!
——姑娘想要,可以来取,随时欢迎。
——你给老子等着。
——等着姑娘。
两人无声的用眼神交流。
好像前方的栽赃嫁祸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小荷还真有一个弟弟,而这个弟弟也确实在庄府做事。
小荷的证词,也证明毒药是时笙自己放的。
一旦事发,这毒药太明显很容易让人怀疑是栽赃嫁祸,毕竟没人那么蠢,将毒药放在自己寝宫。
“云婕妤,你还有什么话说?”宇文洵此时大概是恨不得立即把时笙拖出去斩首。
时笙朝着小荷走两步,微微俯身,“你说我威胁你?”
小荷不敢和时笙对视,胡乱的点头。
时笙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伸手掐住小荷的脖子。
“云婕妤,你放肆。”德公公立即尖叫一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杀人灭口吗?”
时笙摸出一把剑,剑刃指着宇文洵,“陛下忘了我说过的话?对,你忘了。那我再给你说一遍,我想弄死你,有的是办法,你最后别乱动。”
时笙这话就像打开记忆的钥匙,关于那天的记忆突然就如潮水般涌上来。
宇文洵脸色黑如锅底。
“云婕妤你要谋逆吗?护驾!护驾!快护驾!”
德公公扯着公鸭嗓尖叫。
四周的人都没想到会突然发展成这样,纷纷往宇文洵那边挤。
站在时笙这边,只剩下明衿一人。
禁卫军从外面涌进来,将时笙和明衿围起来。
陆若脸色有些白,她往后面退,在脑中和她的系统交流。
“刚才她那把剑是怎么拿出来的?她也有你说的那种空间吗?”
那把剑是凭空出现的。
就像电视里面,突然就出现在她手上。
“没有检查到任何空间波动。”系统的声音是个正太音,“不过不排除高等级的空间,我等级太低,无法检查高等级空间。”
陆若抓紧衣摆,“你的意思是她有可能有空间?”
“是的。”
“那她……会不会也是从别的世界来的?”陆若眼底突然涌出一股灼热。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陆若也想有一个同乡。
但是系统很快就给她浇了一头冷水,“不可能,她的灵魂和那具身体很契合。”
陆若顿时失望。
像她和这具身体,因为不是原来的灵魂,有时候会出现一些奇怪情况,系统称之为排斥现象。
系统说一个人的灵魂就算能和别人的身体契合,也不可能达到百分百的契合,只要不是百分百的契合,它就能检测出来。
时笙不知道陆若此时已经和系统判断出她有空间的事。
她此时掐着小荷的下巴,笑眯眯的问她,“再说一遍,谁指使你
的。”
小荷刚才被用刑,疼得几乎快失去意识,此时又被时笙掐着,面色通红,呼吸困难。
视线迷糊中,掐着她的女子笑容灿烂,对方平静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狼狈的样子。
对上她的视线,小荷感觉自己像是踩在悬崖边,后面是万丈深渊,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她四周围满禁卫军,可她却视若无睹,丝毫不在乎他们会不会冲上来,给她致命的一击。
她不怕死吗?
小荷脑中冒出一个疑问。
但是很快她就没时间去想这些,她张着嘴,像离开水的鱼,艰难的呼吸。
胸腔中的氧气越来越少。
“你放心,你死了,我一定会让你弟弟下去陪你的。”时笙凑近小荷,恶劣的道。
“不……不要。”她只有那么一个亲人,她不能让她弟弟死。
可是为什么所有人都用她弟弟来威胁她?
她不过是想好好的活着,为什么就这么难?
“因为这是你的弱点。”时笙松了松手,让小荷呼吸,“所以他们能轻易的掌控你的命运。”
“你……”不也一样吗?
“不一样的。”时笙眉眼弯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没什么好怕的,我不怕死,我也不怕他们对付我。”
可是你的家族。
“我不在乎他们。”时笙像是知道小荷在想什么一般。
她不在乎他们。
所以他们的死活,和她没关系。
“你……会救我弟弟吗?”小荷挤出破碎的字眼。
“不会。”
小荷眼底有些绝望。
“因为他已经死了。”时笙随口瞎编。
小荷猛的瞪大眼,“你骗我……你怎么会知道?”
“我是庄家人。”
小荷脸色失去最后一点血色。
“想报仇吗?”时笙轻笑,犹如从地狱爬出去恶魔,诱惑着踩在黑白界限的人,让他们坠入黑暗,“想报仇就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
小荷极快的喘息两下,她艰难的转头看向淑妃。
“陛下,云婕妤如此大不敬,实属谋逆,您还等什么。”淑妃义正言辞怒喝。
时笙嚣张,目中无人的态度,确实激怒宇文洵,“给朕把她抓起来。”
禁卫军闻风而动,时笙从空间摸出一块奇怪的石头,轻轻一捏,一股无形的气流扩散开。
铁剑不在身边,就这破身体,智障才和他们打。
冲上来的禁卫军纷纷撞到透明的屏障,被撞得晕头转向。
一群人摸不着头脑,伸手去摸前面,没有任何阻碍。
可是当他们继续往里面冲的时候,依旧和刚才一样,怎么都冲不进去。
这下一群人懵逼。
这是什么东西?
“妖怪……”不知是谁吼了一句,“有妖怪!”
妖怪在这个纯古言的位面,绝对是很唬人的。
他们信奉神,惧怕妖魔鬼怪。
禁卫军连滚带爬后退,面露惊惧的看着时笙。
好像此时时笙不是个貌美如花的姑娘,而是长得青面獠牙,三头六臂的怪物。
时笙翻个白眼,妖怪你大爷!
有长得像她这么好看的妖怪吗?
“明公子,快过来。”有人冲明衿招手。
这个云婕妤太邪门。
明衿打量时笙几眼,柔和的目光落在她手上。
刚才他看到她拿了什么东西,但是那东西太小,被她完全握在手中,看不到是什么。
“看什么看。”时笙总感觉自己在被一台精密的仪器打量,因此恶狠狠的瞪过去。
明衿眨眨眼,展了展衣袖,含笑道:“她要被你掐死了。”
时笙低头一看,刚才没注意,手劲过大,小荷的脸上已经发青,随时都能咽气的感觉。
没人能进来,时笙直接松开小荷。
小荷快速的喘着气,等到胸腔中有足够的氧气,她才平缓下来。
大概是刚在死亡线上走一遭,小荷竟然没有因为妖怪两个字露出什么惊惧的神情,而是目露凶光的瞪着淑妃。
“是淑妃。”小荷咬牙切齿的道:“这一切都是淑妃策划的,这次奴婢说的是真的,若有妄言,天打五雷轰。”
时笙看向淑妃。
然而此时那边的人,早就被妖怪笙吓得六神无主,谁还关注刚才他们在讨论什么。
作为经过科学式教育的高材生,陆若很想说不可能有妖怪,转念一想她现在身处的环境,到嘴边的话又憋回去。
连穿越这种事都发生了,妖怪什么的,似乎也很正常。
“我说……”时笙扬了扬下巴。
“妖怪你别过来!”德公公挡在宇文洵跟前,一副‘你敢过来,我就和你拼了’的决绝。
时笙:“……”
老子的剑呢?
宇文洵一直在打量时笙,面色倒没看出有多少害怕,不过那眼神不太好就是。
我……日!
这个男主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淑妃。”时笙看向淑妃。
淑妃身子一抖,抓着宇文洵的袖子,试图往后面缩。
“不是我……别找我……”淑妃脸色煞白,目光惊惧,摇着头喃喃。
“你竟然敢狡辩!”时笙眉毛一扬,“你家婢女都招了。”
“没有,不……不是我……她她她……胡说八道。”淑妃的声音抖得快不成调。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时笙面色一正。
淑妃抓着宇文洵的袖子,“陛下陛下,她是妖怪,她是妖怪你快杀了她。”
“敢说本大仙是妖怪,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时笙毫无征兆的大喝一声。
【……】宿主又要开始装逼了。
淑妃被时笙那一声大喝,吓得一个哆嗦,华丽的衣裳下,竟然有液体流淌而出,一股难闻的味道在空气中流窜。
“去请虚空大师。”宇文洵镇定的吩咐德公公。
德公公其实也有点怕,妖怪什么的,传闻都是要吃人的。
他小心的往外面挪,见时笙没有阻拦他的意思,拿出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出大殿。
出了大殿,德公公整个人都软了。
有妖怪,有妖怪。
找虚空大师。
虚空大师……
德公公左右看好一阵,辨别出方向,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去。
皇室之中,多多少少都会养着一些道士,以防真有什么怪力乱神之事。
这个虚空大师,显然就是皇室养的。
虚空大师很瘦,三十多岁的样子,被德公公拽得飞起。
进来的时候,气喘吁吁,胡子都翘天上去了。
“就是她,就是她,大师你快收了她。”德公公指着还站在原位的时笙,尖着嗓子叫,“她是妖怪。”
虚空喘口气,看向场中的时笙,眸子顿时一眯。
这不是云贵妃吗?
刚才来的时候德公公一个劲的说有妖怪,他都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
此时看到时笙,虚空是懵逼的。
“大师,你且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妖怪。”宇文洵发话。
“……是。”虚空扶了扶胡子,目光从时笙身上扫过。
四周的人似乎都松口气。
显然这个虚空在他们心底的地位很高。
有他在似乎都不用怕妖怪。
虚空镇定的将身上斜挎的箱子拿下来,打开。
里面各种各样的道具,什么符纸,朱砂,还有一把短小袖珍的木剑。
但是当虚空将剑拿出来的时候,木剑立即变长。
四周发出一声低呼。
时笙翻个白眼,那木剑明显是特制的,可以收缩的那种。
时笙冷眼看着虚空在那里忙活。
他面前被人摆上祭坛,祭坛上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张黄纸。
“这位公子,你快些站远点。”虚空摆好东西,对着明衿道。
“也许我也是妖怪呢?”明衿笑着答。
“……”虚空脸色黑了黑,他看向宇文洵。
宇文洵微微颔首,示意不用管他。
虚空这才闭着眼,对着时笙念念有词。
时笙睨着明衿,这男人想干什么?
明衿对着时笙展颜一笑。
时笙指尖摩擦一下手里的石头,扯着嘴角回给他一个阴森森的笑。
整个大殿寂静无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虚空身上。
随着虚空的声音,桌上的黄纸开始发生变化。
出现红色的字。
那字像狗爬的,时笙没认出是什么。
但是虚空的脸色却是巨变,“陛下,确实有妖气。”
“啊!”
“真的是妖怪。”
“我们竟然和妖怪在一起生活这么久,好可怕。”
“大师那你还不快收了她。”德公公催促虚空。
虚空点点头,从箱子拿出一个空碗,先是划开手腕放血,之后又将一些奇怪的东西放进去。
时笙:“……”
这真要是有妖怪,就你这阵势,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妖孽,受死!”虚空端着血,木剑指向时笙,吼得中气十足。
他那碗血对准时笙泼过去,明衿身形微动,但是下一秒他又顿住。
黏稠的鲜血被挡在半空中,如同泼在玻璃上,缓慢的从虚空中流淌而下。
虚空之前不在,显然不知道那里有一层透明的屏障。
这下虚空傻眼了。
“本大仙没去找你,你还敢到本大仙面前来装神弄鬼。”时笙学着虚空的样子吼回去。
虚空眸子转了转,有些发虚,他不会真的遇见有真本事的同门吧?
他连她的身都近不了,这种本事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结界?
虚空心底开始打鼓,眼神乱瞄,小腿直打颤。
“这是怎么回事?大师,你快收了这个妖怪?”德公公催促虚空。
虚空硬着头皮继续,但是不管他做什么,时笙都安稳的站在他面前。
虚空急得头冒冷汗。
这可怎么办?
他哪里会什么收妖,他连一只妖怪都没见过。
平时都是唬人的把戏,但是他绝对没干过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还不跪下!”时笙呵斥一声。
虚空心虚,被突然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噗通’一声跪下去。
“说,你是哪个道门的,竟然敢跑到这里来招摇撞骗,你这样的败类,今天本大仙就替天行道。”
时笙心底恶寒,这台词说得真是太没节操。
众人傻眼。
这是什么情况?
虚空大师怎么跪下了?
云婕妤怎么又自称本大仙?
虚空没真本事,刚才的事给他造成很大的心理阴影和震慑力,他自然以为自己遇见同门大能。
哪里敢胡言乱语,立即将自己门派报上。
时笙冲他勾勾手。
虚空心都快跳出嗓子眼,还是小心的往时笙那边挪。
众人看着时笙跟变戏法似的摸出一张纸,又摸出一支笔。
她刷刷的写下几个字,递给虚空。
虚空扫了眼,满是震惊和诧异。
时笙扬了扬手里的剑,虚空立即就怂了。
他眸子快速的转了转,然后直接磕个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之处,请前辈海涵。”
众人:“……”
前辈?
刚才不是还说是妖怪吗?
“我还是妖怪吗?”时笙笑眯眯的问。
“不是不是,是小的学艺不精看错了。”虚空赶紧摇头。
虚空又对着宇文洵拜了拜,“陛下,刚才是草民看错了,这位前辈是很厉害的大师。”
宇文洵:“……”把他当猴耍?
庄琼一个千金小姐,她连道门都没去过,会是很厉害的大师?
睁眼说瞎话走点心行不行?
虚空已经自动给时笙圆谎,说她天赋异能,无师自通,他们道门都知道她的名号云云。
这一看就是瞎扯,但是虚空说得一本正经,还赌咒发誓,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明衿强忍着笑,那些人没看到时笙给虚空的纸条。
他可是看到的。
——说我是大师,不然弄死你。
后面还有两个字。
——给钱。
这个庄琼,果然有意思。
宇文洵宁愿相信时笙是妖怪,也不愿相信她是什么大师。
他沉吟片刻,“既然虚空大师说她很厉害,那就让她证明一下。”
虚空看向时笙,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时笙在脑中搜刮了下剧情中发生过的大事,“十天后,晋北有一场大雨,会发大水,瘟疫横行。”
人为的可以改变,但是天为的,基本上不会变。
宇文洵眸光骤然犀利起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洪水,瘟疫,这些是关乎民生的国家大事。
“你不是让我证明吗?是不是真的,十天后自会见分晓。”
“虚空大师,你能算出来吗?”宇文洵看向虚空。
虚空:“……”他一个骗砸,哪里知道!
“这个……草民没有前辈这么大的本事,算不出来。”这种事可不能乱说,这位云贵妃不要命,他还想要。
“陛下不妨给云婕妤十天时间。”明衿开口。
宇文洵不知在考虑什么,半晌才在众人诡异的视线中竟然点头,“好,就给你十天,十天后若是什么都没发生,就以欺君之罪斩首,云婕妤,你可有意见?”
“没有。”时笙顿了顿,“那么问题来了……我如果说中了呢?”
宇文洵看看虚空,沉声道:“你要说中了,朕擢升你为皇贵妃。天籁.⒉”
他才不信庄琼能有这种本事。
刚才虚空和她交流的那张纸条上面写的是什么?
还是虚空刚才的表现,那就是明摆着有鬼。
只要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信。
“谁稀罕你那贵妃,我要是说中了,你给我封个国师,我也不在是你的妃子。”
“国师?哪儿有女子当国师的,这云婕妤真的不是妖怪?”
“我看云婕妤不是妖怪也是中邪了。”
“就是,哪儿有女子当国师的。”
宇文洵显然也没想到时笙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国师历来地位高,而且还必须有实力。但其实没什么实权,属于好看不实用的职位。
而且女子当国师……
还真没有。
不过她刚才露的那一手让宇文洵有些迟疑。
“好,朕答应你。”他才不信这个女人真有那么大的本事,他倒要看看她装神弄鬼的想做什么。
“陛下,不可啊!”
“陛下,你怎么可以答应她,云婕妤这是中邪了啊。”
“陛下……”
“够了,十日后见分晓。”宇文洵大喝一声。
今天本来是查给他儿子下毒的人,结果牵扯出这么一件事。
“那么问题又来了……淑妃陛下该怎么处置。”
“将淑妃软禁,再议。”
“陛下,不是臣妾,是这个妖怪嫁祸臣妾。”淑妃回过神,拽着宇文洵的手臂,“陛下,你相信臣妾,真的不是臣妾。”
宇文洵拂开淑妃,“带淑妃回宫。”
小荷也被人带了下去,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简单就定罪。
“送云婕妤回宫。”宇文洵看着时笙,“这十天,云婕妤在宫中好生待着。”
“那不行,我是妖怪,我得吃人。”时笙正儿八经的答。
宇文洵:“……”
来人啊!给朕把这个女人拖出去斩了!
十天后,再忍十天,十天就斩了她!
管她是掉包的还是中邪了,死了一了百了。
宇文洵被气得有点没办法正常思考,带着人气势汹汹的离开。
明衿在宇文洵离开前就已经走了,不过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时笙一眼。
6若落在后面,她磨磨蹭蹭半天,等大殿的人都走得差不多,她才走进时笙。
刚才6若一直没冒头,这会儿突然凑上来,有鬼!
6若似乎怕人听到,声音压得很低,“你有空间对不对?”
时笙微微挑眉,刚才她取剑的时候没有避着人,宇文洵大概是被气疯了,一时没想起来,当然就算想起来,他也不一定明白。
至于其他人肯定不懂空间这种神奇的东西。
唯一对空间有概念的就是从现代来的女主大人。
“关你什么事?”时笙傲娇的哼一声,拖着长剑离开。
一直没离开的虚空赶紧跟上时笙。
6若眉头皱了皱。
她这个反应就是有了?
里面的空间可牛逼了,没想到她也能遇见。
“系统,我能拥有空间吗?”6若兴冲冲的问系统。
“不能。”系统顿了顿,“不过你要是能让我升到一定的级数,系统空间可以和你共享。”
6若眸子一亮,“要升到多少级?”
“至少五级。”
6若脸色顿时一黑,她现在才一级,升到五级去,不知道得什么时候。
宇文洵也不是她说睡就能睡的。
“除了这个办法就没有别的办法吗?”6若现在是一点都不想待在这个世界,太可怕了,一不小心就要被砍头。
她此时就像是如履薄冰,处处小心却还是会踩破。
系统沉默一会儿,“吞噬同类的能量。”
吞噬同类?
“就是和你一样的系统吗?”
“是的。”
6若眸子转了转,“你的意思是……云婕妤吗?”
“我不确定,但是她身上肯定有能让我升级的能量,刚才我感觉到了。”
……
时笙出大殿,桃沁就迎了上来。
见时笙完好无损,她松口气,“吓死奴婢了,陛下没有对您怎么样吧?”
“他敢对我做什么?”时笙目光从远处的黑暗中扫过,“回宫吧。”
“这是刚才明公子让我转交给您的。”桃沁趁着扶时笙的时候,将一个锦囊从袖子中递给时笙,脸色有些红,不过夜色挡着,看不到。
时笙捏了捏,有点硬,正要拿出来看,虚空从后面追上来。
“贵妃娘娘。”
“虚空大师。”桃沁微微福身,提醒虚空,“您可别叫错了,咱们主子现在不是贵妃。”
虚空啊了一声。
好一会儿他才想起,似乎他们叫的她云婕妤。
被降位份了?什么时候的事?
虚空有点懵逼。
他最近都不在京城,所以京城生的事,他都还没来得及去打听,更何况这后宫的事,也不是他能随便打听到的。
“娘娘。”虚空折中,“之前您说的……”
“我现在穷。”
虚空:“……”
说好的给钱呢?
堂堂的庄家嫡女,曾经的贵妃娘娘,会穷?
他不信!
虚空苦着脸,“娘娘做人不能这样,草民赚得也是辛苦钱。”
时笙认可的点头,“骗人确实挺辛苦的。”
虚空:“……”他只是混口饭吃,容易吗?
“娘娘,那您什么时候方便……”把账结了?
他可是冒着被砍头的危险帮她的。
不过这皇上的反应有点不对劲,他还是拿了钱赶紧跑吧。
这里不能再待了。
当时他不知道怎么就被她给唬住,不然他是绝对不会帮着她欺君的。
要离开这里,他赚钱肯定就没这么容易,说不定还会被通缉。
虚空感觉自己上了一条下不去的贼船。
时笙思考状,“等我当上国师。”
虚空瞠目结舌,“娘娘……您刚才说的是真的?”
真的有暴雨?真的会大水?真的会有瘟疫?
虚空以为这个只是时笙的缓兵之计。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
虚空借着旁边微弱的光,大着胆子观察几眼,“不像……所以娘娘,您真的有真本事?”
时笙讳莫如深,“你不都是领教过了吗?”
虚空:“……”
桃沁:“……”
主子和虚空大师在说什么,怎么听不懂?
时笙打走一脸懵逼的虚空。天籁.⒉
回到寝宫掏出明衿给她的那个锦囊。
锦囊是青色的,上面绣的却是龙形暗纹。
哔了狗!
这个明衿很嚣张啊!
竟然敢用这种图案的锦囊。
时笙拉开锦囊。
锦囊里面有一块玉佩和一张小纸条。
上书——
定情信物。
我……日!
皇上的妃子都敢撩,吃了三鹿?
时笙拿着玉佩看了看,看上去挺值钱的。
“桃沁。”
“主子。”桃沁正在铺床,听到时笙叫她,立即小跑过来。
“把这个给空虚送去。结账,两清。”
“主子,是虚空大师。”桃沁纠正。
“随便了,赶紧去吧。”
桃沁没见过这块玉佩,有些好奇,不过时笙让她给虚空大师送去,她也不敢耽搁。
出宫的路很长,现在追出去,应该能追到。
……
明衿从养心殿出来,皎洁的月光的将他的身影拖得欣长,和四周摇曳的阴影重叠在一起,显得有些狰狞。
“主子,您刚才太冲动了。”少年将手中的披风披到明衿身上,压低着声音说话。
刚才主子竟然帮着那个云婕妤说话。
这不让皇上猜疑他们吗?
明衿拢了拢披风,夜风徐徐,拂过他的脸颊,带动青丝飞扬。
他的声音被夜风吹得散乱。
“人不冲动枉少年。”
“主子,您别忘了……”
“稚元。”明衿轻声打断他。
稚元知自己失言,这里是宫中,说错一个字都可能招来祸端。
深夜的皇宫,寂静无声。
明衿缓慢的朝着宫外走,稚元给了银子,让守门的禁卫军给他们开门。
“等一下,等一下。”
虚空从黑暗中冲出来,到跟前,又顾及自己高人的风范,放缓步子,昂阔步的从禁卫军面前走出去。
宫门关闭出沉重的声音。
虚空给明衿打个招呼,“明公子,好巧。”
明衿微微颔,目光却是突然一顿。
“主子的玉佩怎会在你这里?”稚元却是先制人,一个箭步冲过去,去抢虚空手中的玉佩。
“诶。”空虚拽紧玉佩,“这是云婕妤给我的,怎么是你主子的?”
“云婕妤?”稚元愣了下,随后大怒,“胡说八道,主子的玉佩怎会在云婕妤那里?”
两人各自扯着玉佩一端,谁也不肯撒手。
明衿从袖子里摸出一叠银票,递给虚空,“我用银票给你换。”
看到银票空虚眸子一亮,拿着银票看了看数量,笑呵呵的将玉佩还给稚元,“既然是明公子的,那就还给明公子吧。”
“你!”主子自己的东西还要拿钱去赎,赎了这个臭道士竟然还敢说还给主子。
“时间不早了,贫道先走一步。”虚空捏着银票,脚底生风,溜得极快。
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主子……”稚元将玉佩擦了擦,递给明衿,“这玉佩?”
怎么会在云婕妤那里?
“我送她的。”明衿叹口气,“可惜她不要。”
“主子,您不要胡闹,这玉佩您这么能送给云婕妤,她是皇上的妃子。”稚元炸毛。
那么多女子,主子怎么就偏偏看上皇上的女人,还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她。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主子您到底有没有在听他讲话?
“她是皇帝的妃子!”稚元加重音量。
清冷的月光笼罩在明衿脸上,眉眼间的温柔染上了几分冷寂,他微微回头,揉碎的月光在他眼中漾起层层涟漪,他望向巍峨的皇城,唇瓣轻动,“那又如何。”
稚元气得直喘粗气。
却也无可奈何。
主子认定的事,基本都没有回头的余地。
那个庄琼到底有什么好,都被……
明衿和稚元刚踏进府邸,就被满院子的狼藉震在原地。
这是土匪进村?
“公子……”满身狼狈的小厮跌跌撞撞的跑出来,“公子,您可算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稚元急急的问。
小厮喘口气,指着某个喧闹的方向,“公子带回来的那边剑……邪门得很。”
剑?
明衿抬脚往那边去。
稚元也顾不得询问,赶紧跟上明衿。
泛着寒光的铁剑正凭空浮在空中,四周的建筑被摧毁得非常的彻底。
一些下人站在远处,对着铁剑指指点点。
明衿过来,一群人立即围上去,“公子,公子,这剑是不是传说中有灵识的神器?”
公子离开没多久,这剑就大神威,谁要是敢上去阻拦它,绝对要被砍。
稚元打量那铁剑几眼,“公子,这把剑你从书院拿回来的,它是谁的?”
竟然可以自己浮在空中。
明衿眸光微凝。
铁剑噼里啪啦的砍着他家房子,就跟切萝卜似的。
下午的时候他试过,没有看上去这么锋利。
所以……
这把剑真的有灵识?
江湖传言,神兵利器会生出自己的灵识,但是不是真的,谁也没见过,只是传言。
这绝对是他见过的第一把拥有灵识的铁剑。
“公子,您快制止它啊!在这么砍下去,咱们住哪儿?”
……
淑妃最终还是被查出下毒的证据,看在淑妃娘家的份上,宇文洵没有要她的命,但也被打入冷宫。
小皇子没什么生命危险,不过6若也因为看管不利,被宇文洵罚了。
桃沁将这些消息禀报给时笙。
自从宇文洵给了她十天的时间,没人下毒也没人搞碰瓷刺杀,时笙难得安静几日。
“主子,明天就是最后一天。”真的会有主子说的那些事吗?
“急什么,那边的消息传过来,还要好几天。”时笙语气轻松,“我让你打听的事你打听了吗?”
“都打听过,宫里从来没有未央宫这个宫殿。”
时笙默了默。
“主子,您到底在找什么?”桃沁实在是好奇。
本宝宝要是知道自己在找什么就好了。
时笙生无可恋的趴到桌子上,系统你敢不敢再给个提示。
这两个字的提示太特么坑爹。
完全没有头绪。
【宿主,你不是自诩聪明吗?】考验你智商的时候到了,上吧,皮卡丘!
老子的剑呢?
哦,对,还在砍明衿的房子。
铁剑只在晚上工作,白天不干活。
所以白天那些人修好,晚上又废了。
偏偏明衿这样都没将铁剑给她送回来。
害怕。
有个变态觊觎本宝宝。
【……】自己都是变态好意思说别人。
“主子,庄大人来了。天籁.⒉”
时笙正准备睡觉,桃沁突然从外面跑进来,神情略显紧张。
“他都能随便出入后宫了?”时笙诧异。
这个庄大人挺牛逼的嘛!
之前的事,他一直是传信,但是时笙不是回得气死个人,就是直接不回。
她身边的人也被清理得差不多,庄父坐不住,自然要往宫里跑。
因为是私自进宫,庄父显得很小心,进了房间都还左右观望几眼。
“小琼。”庄父见时笙坐在美人榻上,完没有任何打招呼的意思,不免沉着脸呵斥一声。
“主子……”桃沁似乎有些怕庄父,拼命的给时笙使眼色。
时笙微微抬眼,声音平静的道:“父亲深更半夜的进宫,也不怕被陛下看见?”
庄父神情缓了缓,大概以为时笙的关心自己。
“为父来看看你。”庄父往前走几步,“你最近可还好?”
“我好不好,父亲不都知道?”虽然她宫里的人撤了,但是这四周总有庄父安插的人。
庄父眉头一皱,之前这个女儿就不对劲,此时看来更是不对劲。
难不成是中邪了?
庄父不动声色的打量时笙几眼,试探性的问:“小琼可还记得小时候你和父亲说过的话?”
时笙蹭的一下坐起来,平静的眸光睨着庄父,“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
庄父眉头皱得更加厉害,“小琼你不要忘了你的任务。”
时笙咧嘴露出一个笑容,满是恶意,“你真以为宇文洵那么蠢?他早就防着你,怎么可能会碰我。”
“你说宇文洵早就防着我?”庄父神色诧异。
“那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进宫这么多年都没有怀孕?”
以前是原主出于女子的羞涩,根本不会告诉庄父,宇文洵没碰她,庄父只以为原主不争气,一直没怀上。
庄父神情凝重起来,他没想到宇文洵会早就防着他。
宇文洵在朝堂上没有表现出任何防备他的姿态……对庄琼也甚是宠爱,他是什么时候开始防着他的?
庄父冷静下来,“前些日子怎么回事?”
时笙摊摊手,“有人栽赃陷害,有人顺水推舟,就这样咯!”
栽赃陷害的是淑妃。
顺水推舟的是宇文洵。
两个人都想她死,不用苟合都能达成合作。
可惜,淑妃漏算突然蹦出来的明衿,和不按套路走的时笙。
“你且不要轻举妄动,等我传消息给你。”庄父留下这句话匆匆离开。
时笙和宇文洵打赌的事,宇文洵下令不许外传,当日在场的估计都是宇文洵的心腹,或则有些被灭口了,以至于庄父并不知道这件事。
他今天进宫只是因为时笙行为反常。
可是时笙抛出这么一个问题,庄父完全顾不得时笙是否反常。
宇文洵若是真的知道,他这么多年都装作不知道,肯定在暗中有所部署,这对庄家来说是一件很不利的事,他得回去和人商量。
“主子,您?”桃沁欲言又止,神情很复杂。
主子最近的行为太反常了。
时笙看桃沁一眼,“害怕?也许我真的中邪了,害怕就走吧。”
桃沁低着头,闷声闷气的回答,“主子……奴婢只是奇怪。”
“你当我受够这些人的摆布,想要摆布一下别人好了。”时笙摆摆手,不在意的道:“你也可以当我换了个人。”
桃沁愣愣的看着时笙,好久都没回过神。
……
翌日,德公公一早就带着禁卫军等在寝宫外。
时笙满脸不耐烦,“大清早的你们做什么?”
德公公掐着兰花指,尖声尖气的叫,“云婕妤,今天是最后一天。”
“有毛病啊?你丫的有手机?晋北的消息今天就能传过来?”
德公公有点懵,手机什么?
虽然手机德公公听不懂,但是整句话的意思他还是理解的。
晋北到京城连夜赶路都需要三天三夜。
德公公赶紧派人去请示宇文洵。
宇文洵被鄙视了智商,心情很不爽,让人围在寝宫外,一旦消息传回来,立即将人拉出去斩了。
下午的时候,本来还好好的天气,突然就阴沉下来。
暴雨下得毫无征兆。
“这……不会真的让云婕妤给说中了吧?”围在寝宫外的禁卫军不免犯嘀咕。
“你们说云婕妤到底是不是妖怪?”
“虚空大师不都说不是吗?”显然来围时笙这批人,是当时在宣和殿的那些人。
“那她就是真的能掐会算的高人?”
“三天后就知道了……”
连下两天大雨,宇文洵的心底已经开始怀疑。
第三天半夜,八百里加急消息传入皇城。
晋北大雨连绵,堤坝坍塌,洪水泛滥,百姓流离失所。
大雨是从五天前开始下的,但是真正的洪水泛滥是从三天前。
加上传信的三天,洪水泛滥已经六天。
宇文洵捏着被雨水浸透,有些模糊的信纸,眼神阴沉。
她真的说中了……
三更半夜的,京城却是人仰马翻。
时笙外面的禁卫军虽然没撤,但是被调走了一些。
“主子,您真的说中了。”桃沁这几日有点不在状态,听到这个消息,更显得有些慌。
她不知道自己面前的主子,到底是谁。
时笙撑着下巴,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没有回答桃沁的话。
房间除了摇曳的烛火,一片寂静。
良久,时笙转过头,将一枚令牌放到她面前,“桃沁,出宫吧。”
“主子?”桃沁诧异。
主子赶她走?
不对,她有可能不是她的主子。
桃沁挣扎片刻,最终还是拿起桌子上的令牌。
她穿过一座座的宫殿,眼看出宫门越来越近。
只要踏出这道门,她就自由了。
可是……
桃沁身子猛的顿住。
她站在暗处,看着不断进出的轿子,最终提脚,往宫门的方向走。
*
小仙女:今天想要牛肉味的票票。
小天使:你还开始点菜了?
小仙女:(卖萌)就要嘛~
小天使:你竟然卖萌,害怕。
小仙女:为什么不能卖萌,你们看不到我长得萌萌哒吗?
小天使:你不是自称帅气的小仙女吗?
小仙女:我今天萌萌哒不可以吗?
小天使:……这么强词夺理厚颜无耻的作者第一次见,为你的不要脸投票。
时笙长吁短叹的瞅着外面黑沉沉的天空。天籁『『.『⒉
细雨从窗外飘进来,落在她间,脸颊,肩头,带起一丝丝的凉意。
“庄姑娘,你是在想我吗?”
时笙睁着眼,瞳孔中映着窗外的白影,她呼吸缓了一秒,随后操起旁边的花瓶砸过去。
草泥马!大晚上的穿一身白,还突然出现,吓死本宝宝了。
明衿接住那个花瓶,“庄姑娘,花瓶不能当定情信物的。”
含笑的声音穿过细雨,清晰的落在时笙耳畔。
即便是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时笙也能想象出,他此时的表情多么的欠扁。
“外面全是禁卫军,你信不信我叫?”时笙撑着窗台,目光阴森的盯着不远处的白影。
明衿从雨中走到窗台前,他身上竟然非常的干爽。
他将花瓶放在窗台上,和时笙隔着一个窗户对望。
微弱的光在他眼中摇曳,将他那张脸衬得越的温柔。
“庄姑娘,你敢叫,我就敢说你勾引我。”明衿唇瓣动了动,“你说,宇文洵会不会趁机把你给斩?
”
我……日!
这个不要脸的变态。
时笙嚣张的冷哼,“他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
本宝宝是那么好斩的吗?
明衿笑了笑,“可以让我进去吗?”
“进来非礼我?”时笙挡住窗户。
“庄姑娘原来心底渴望我非礼你,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时笙扬扬下巴,笑得灿烂,“你先脱给我看看,身体满意我就让你进来。”
比谁更不要脸是吧?
本宝宝不要脸起来自己都害怕。
“进去脱可好?”明衿微微一笑。
“脱了再进。”
明衿当真伸手去解衣裳,他将外套脱下,中衣……
时笙从始至终一脸镇定的看着他。
明衿有点脱不下去。
按照正常套路,她应该娇羞的骂他流氓才对。
时笙身子微微探出窗户,“怎么不脱了?”
“庄姑娘,外面太冷,不如让我进去脱?”
时笙眉眼一弯,“好啊。”
她让开身子,明衿撑着窗台跳进去,姿势帅气优雅。
“脱吧。”时笙双手环胸,靠着旁边的梳妆台。
明衿眸光柔柔的落在时笙身上,手臂撑着时笙后面的台面,将时笙圈在怀中,“不如,庄姑娘帮我脱?”
时笙笑得更灿烂,“好啊。”
她伸手去拉明衿中衣的带子,明衿看着她的动作,带着几分打量。
时笙的度很快,眨眼他身上的中衣就被脱了下来,只剩下里面的亵衣亵裤。
明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中衣和外套凭空消失。
明衿瞳孔一缩。
上次在宣和殿,她的剑也是凭空出现的。
她身上可藏着不少秘密。
真想拆开来看看。
时笙猛的踹向明衿的下腹,明衿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腿,身子靠近她,将她的腿拉高靠着他的腰,另一只手钳制住她的双手。
两人姿势立即就引人遐想起来。
草你大爷的!
这智障的武力值怎么这么高。
老子的剑呢?
“庄姑娘,你这么粗鲁,会没人要的。”
“我现在是宇文洵的妃子。”输人不输阵,时笙依旧笑着答。
明衿的眸光闪过一缕寒芒,他直直的盯着时笙。
半晌,他微微俯身,俊脸在时笙瞳孔中不断放大,声音温柔,“只要我想,你就不是了。”
哟,牛逼啊!
明衿突然感觉身体有些僵硬,他看向抓着时笙的手,手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个小红点。
时笙用脚踹开明衿,一把将他掀到梳妆台上,上面的东西稀里哗啦的往下掉。
时笙手掌撑着他的胸膛,力道不大的压着他,可明衿却半点都动弹不得。
“原来庄姑娘喜欢用强的。”明衿丝毫不担心自己的状况,不怕死的继续撩拨时笙。
时笙伸手拽他的亵衣,“是啊,明公子好好享受一下。”
……
明衿看着被关上的窗户,以及自己被扒得只剩下一条亵裤的身子……
他这么一个大美人,她竟然无动于衷,还这么把他赶出来?
稚元从暗处冲出来,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明衿身上。
“主子,她竟然敢这么对你,我这就去杀了她。”稚元满脸的怒气。
稚元的身形没有明衿高,所以外套穿在明衿身上,显得有些滑稽。
他拦下稚元,手脚还有不听使唤,“稚元,记住,谁也不许动她。”
“主子!”稚元急急低叫一声。
主子真的看上这个女人了?
“你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凭空变出东西吗?”明衿转移话题。
稚元愤愤的瞪窗户一眼,气鼓鼓的道:“未曾听过。”
明衿若有所思看着手腕上已经快消失的红点。
“主子,您问这个做什么?”能凭空变出东西那得是神仙才能做到的吧?
“没什么。”明衿摇头。
她似乎一点也不怕暴露自己的不同。
嚣张狂妄得让他心动。
她在乎什么呢?
明衿在脑中慢慢的思索。
那日在宣和殿上的场景,非常的清晰的从他脑海中闪过。
她说她不怕死,也不在乎庄家的人。
那她在乎什么?
“稚元,你说一个人要是什么都不在乎,她活着是为什么?”
稚元:“……”主子,你问我这么高大上的问题,我怎么回答得上来?
纠结半晌,稚元答,“可能是不想死。”
不怕死并不代表想死。
明衿眨巴下眼,“稚元,我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其他事交给你处理。”
“主子……您想做什么?”
明衿眸光柔和,“我要成为她在乎的人。”
稚元:“……”
主子简直是疯了!
都是那个庄琼,啊啊啊,主子你到底看上她哪里?
……
时笙把自己的铁剑给召回来,拿着剑阴沉沉的戳地面。
系统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当然,如果它能喘气的话。
然而时笙只是戳了半天地板,并没有做什么毁灭世界的事。
等系统回神,它家宿主已经躺床上,准备睡觉。
【……】所以刚才宿主是在干什么?戳地面泄一下?
这不可能,宿主生气都是直接砍人的,怎么会去戳地面。
系统很忐忑。
#宿主不说话的时候比火的时候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