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现代都市 > 隐婚请低调 > 全文阅读
隐婚请低调txt下载

    陪着洛奕闹到了接近傍晚,把人送回病房以后,洛南初坐着傅庭渊的车回来。 更新最快

    “晚上要吃什么?”

    他们路过的是一道繁华的街道,酒店高楼鳞次栉比,傅庭渊看向外面,想着要带她去吃。

    “没什么胃口。”洛南初靠在车座上,神色有些恹恹的疲倦。

    “没有胃口也得吃东西。”他想起她今天只喝了一碗粥。

    “可是我想回家休息。”她还是拒绝。

    “洛南初。”

    他连名带姓的叫她,语气隐有不快。

    洛南初睁开眼,似乎是觉得有趣似的,靠在车座上漫不经心的问道:“傅先生一直是这么温柔体贴的人吗?”

    “……”

    “你不需要对我这么好,”她神色玩味,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垂在胸前的长发,“你这样会让人误会的你知道吗?”

    “误会?”

    “就是……”她轻轻地笑出了声,“就是会让我觉得,你其实很关心我。你总是会让我产生这种错觉。虽然这并不是你的错,但是我毕竟是一个女人,总归还是感性多过理性。你这样关心我的身体,嗯……总是会让我对你产生一些不必要的期待。”她看着男人微微冷凝下来的脸色,然后收敛了笑容,摊了摊手,“我没别的意思,我知道你性格如此,但是我不想再自作多情了。”

    到自作多情这四个字的时候,她低下头又轻轻的笑了一声,似乎是真的觉得很可笑似的。

    傅庭渊沉默下来,偏头看着洛南初的脸。

    她撑着脸看着窗外,侧脸在光怪陆离的光影里绰约且迷蒙,唇角勾着一抹自嘲似的笑,有种漫不经心的慵懒的风情。

    她神色是如此的平常,平常的好似昨晚的一切都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傅庭渊发现,他不知道洛南初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他心里想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希望从洛南初那里得到一个答案,但是洛南初出来的话,却并不是他想要的。

    但是或许,那个答案的结果,也并不是他真的希望得到的。

    洛南初还是被傅庭渊压着吃了一顿晚饭。

    她是真的没什么胃口,傅庭渊看她拿着勺子手都在抖,一副快要吐出来的模样,终于还是作罢,对她道:“不用吃了。”

    洛南初解脱了似的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朝他笑了笑:“我上楼洗澡去了。”

    傅庭渊沉默的看着她的笑脸,看着她转身拉开了椅子抽身出去了。

    如此的平静。

    如此的正常。

    他了一根烟,闭着眼睛用力的吸了一口。

    这样的洛南初,让他无端的烦躁起来。

    他知道自己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他寄希望于自己今后的弥补,但是洛南初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一切都乱套了。

    燕如羽对她做的事,洛南初回来以后冷静的态度,还有……他越来越絮乱的心。

    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用力的捏住了烟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对洛南初的态度这样耿耿于怀。

    她安分听话,难道不好吗?

    ...



    她安分听话,难道不好吗?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好。 更新最快很不好。

    傅庭渊掐灭了烟头,抵住自己的眉心低低的笑了一声。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傅庭渊拿着烫伤膏走进了卧室。

    洛南初已经洗好了澡,正坐在沙发上吹着头发。

    他走过去在她面前倾身下来,伸手撩开了她浴袍的衣襟。

    伤口已经结痂,但是那一片焦黑的皮肤,在她布满情事痕迹的身体上,却明目张胆的过分。

    他蹲下来慢慢地给她上药,洛南初并不是会留疤的体质,烟头烫伤的地方经过治疗,不会留下痕迹的。

    给她上好了药,他又拿起吹风机替她吹发,洛南初趴在沙发上晃着脚,半眯着眸子像是一只慵懒的猫。

    他把吹风机的声音关了一,看着她舒服的闭上眼睛,睡着了。

    吹干了她的头发,他转身把吹风机收了起来,放进了抽屉里,然后倾身把人从沙发上抱起来。

    洛南初被他吵醒了,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看向头的男人,她伸手挽住他的脖颈,当傅庭渊把她放在**上的时候,她把人也拉了下来。

    傅庭渊手臂撑在她的身子两侧,眸色沉沉的看着她,她抬手捧住了他的脸,凑头吻了上来。

    他抬手挡住了她的唇,“不要闹。”

    洛南初笑得风情,眼底流光妩媚动人:“傅先生今晚不行了吗?”

    她抬起手往他胯下摸去,被傅庭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他微微忍耐着情绪,蹙着眉头看着她:“洛南初,你在做什么?”

    “燕先生,男人都很喜欢女人主动,我想试试看是不是这样。”她感觉到手腕被傅庭渊捏紧了,有些疼,她低低的抽了一口气,有些慵懒的道,“看傅先生的反应,看来燕先生是骗我的。”

    “他还跟你了什么?”

    “他还……”她脸上笑意更深,“我哭起来比笑起来更好看。你们男人都这么**吗?嗯?”

    然后那个人,就让她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真的是……**透。

    傅庭渊把身体压了上去,他伸手把洛南初圈在怀里,“他跟你的话,你都忘掉。”

    昨晚上的一细节,从她嘴里出来,他就有些受不了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的捏住,无法抑制自己负面的情绪。

    这种失控的感觉,比当年看到白雪笙被那个混蛋压在身下更甚或许是那个时候还太年轻,年少气盛,他愤怒,失控,与家族决裂,但是自始至终也是冷静的。而如今,他只觉得心底一块地方慢慢的塌了下去,慢慢的冷了下去,不激烈,不明显,甚至不清晰,但是所有理智都在这种莫测的感情里烟消云散,他根本把握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为自己的自负付出了代价。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失策了。

    他甚至不明白燕如羽为什么会碰洛南初。

    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极端的愤怒,愤怒到脑子和心脏都一块疼痛起来的程度。

    那些莫测的感情,在一一侵蚀着他的理智,让他幽深的眸子里染上了一层浓墨重彩的暗色阴影。

    ...



    “洛南初。 更新最快”抬起手轻轻地捏住洛南初尖尖的下颚,他轻声喊着她的名字,语气很轻柔:“把昨晚上的事情,都忘掉,好不好?”

    这样温柔的语气,好像被他深深疼惜**爱着一般。

    洛南初眸光微微晃动了一下,抬起眼看着头上男人俊美动人的面孔。

    阴影里,他幽深的眉目看起来很深情。

    他应该就是长了一张温柔多情的面孔,看人的时候总会让别人产生被他深爱的错觉。

    洛南初轻轻地笑了起来,很轻很轻的问道:“你能忘得掉吗?”

    “洛南初……”他一下子搂紧了她,唇落了下来,略有些粗暴又有些急躁的亲吻着她,她躺在**上,看着头的灯光。

    忘得掉吗?

    如果可以,她也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记了。

    可是,怎么忘?

    她虚虚笑了一下,只有眼神慢慢的空洞了下来,心里面空的像是漏着风。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洛奕手术的时间,这期间洛南初和傅庭渊过得很平常,那夜的话题被他们共同的揭过去,好像就真的如同傅庭渊的那样全都忘记了。

    洛奕的手术,安排在周末。

    傅庭渊找了最好的儿童外科手术专家为他做手术。

    洛南初一大清早就起**了,甚至焦急的在卫生间里摔了一跤,傅庭渊听到声音过去,就看到洛南初坐在地上捂着膝盖抽气。

    他走过去把人抱了出来放在沙发上,挪开了她的手看她红肿的膝盖,没破皮,但是膝盖肿得老高,肉眼可见的青紫起来,他眉心一皱:“怎么这么不心?”

    洛南初痛得不行,听着男人责备的语气,勉强笑了笑:“滑了一下。不碍事。”

    看着她痛得苍白的脸,他蹙眉站起来:“我去给你找红花油揉一下。”

    洛南初赶忙拉住他的衣摆,从沙发上站起来:“不用不用,我活蹦乱跳着呢。奕还有一个时就要做手术了,我得去医院陪他。”

    傅庭渊皱眉看着洛南初一拐一拐的从衣柜里找了一套裙子换上,等她换好了,他看不过眼,直接走过去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洛南初看着男人阴冷的神色,声的道:“我能走啦。”

    又没摔断腿,缓过劲儿来就好了。

    傅庭渊瞥了她一眼,没话。

    风卷残云一般的解决了早餐,洛南初被傅庭渊开车送到了医院。

    洛奕穿着号病服坐在**上,他刚刚再次做了体检,一切准备妥当,很快就可以进手术室了。

    洛南初走过去把他抱在怀里:“奕怕不怕?”

    洛奕搂着她的脖颈,声问道:“手术以后奕是不是就可以去学校跟朋友一起玩了?”

    洛南初摸了摸他的脸:“是啊。”

    洛奕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那奕不怕。“

    他一个孩子住在医院里面,很寂寞。

    大人没法时刻陪在他身边,就连洛南初都没法天天过来,他想去学校,这样会有很多朋友。

    洛南初听着他语气里不自觉得流泻出来的孤单,心里微微一疼,忍不住抱紧了洛奕的身子。

    ...



    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除了父亲,就是这个年幼的弟弟。 更新最快

    作为长姐,她不仅没有尽到做姐姐的责任,甚至于,连为他提供更好的医疗环境都没可能。

    她一直觉得,如果洛家不破产,洛奕是可以不用这么年幼就做换肾手术的。

    主治医生走了过来,洛南初松开了洛奕的身子,她看向医生:“医生,麻烦你了。”

    主治医生笑了笑:“成功率很高,别太担心。交给我们吧。”

    洛南初摸了摸洛奕的头发,然后看着护士走过来把奕抱过去了,她往前追了几步,直到他们进入了手术准备室。

    站在手术室的门外,洛南初有些焦灼的闭上眼睛,她不知道别人面对她这种情况是什么感觉,但是她害怕就算医生成功率有百分之八十五以上,她也怕那剩下的百分之十五。

    身子被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洛南初睁开眼,看到傅庭渊在看着她:“手术要八个时,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洛南初推开他摇了摇头,走到一旁坐在长椅上坐了下来,凝神安静的等待着。

    傅庭渊没再话,只是静静的站在她的身侧,陪着她。

    下午四钟,手术室的大门被打开了。

    洛南初立刻从长椅上站了起来,迎了上去:“医生……”

    做了八个时手术的主治医生略有些疲惫的朝着她笑了笑:“手术很成功。”

    洛南初紧绷了八个时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身子一瞬间有些绵软无力,被傅庭渊适时的扶了一把。

    洛奕戴着氧气罩被推了出来,他麻醉还没完全的消退,依旧昏迷着,洛南初跟过去,一直跟到洛奕被推进了icu病房,才止住脚步,她站在门口,因为高兴而低低的啜泣着,傅庭渊走过来把她缓缓抱在怀里,直到她温热的泪水慢慢的浸透了他衬衫单薄的衣料。

    他感觉自己的心也被她的泪水泡得有些柔软,他轻轻地拥住她,让她尽情的宣泄自己的情绪。

    洛南初晕过去的那天,是一个很平常的早晨。

    洛奕的手术很成功。

    她每天都会带着滋补的汤药过去看他。

    洛奕的身体在她精心照料下明显好了起来,她一心挂念在他身上,傅庭渊觉得,让她能有事情做比让她在家一个人呆着胡思乱想要来的好,所以他专门派了司机接送洛南初来回医院。

    然而就在洛奕快要完全好起来的时候,洛南初昏迷了。

    佣人发现她的时候,她摔倒在卧室**边的地上,身边是她给洛奕新买的飞机模型在昏迷之前,她看起来是想带着玩具去找弟弟的。

    一开始,下人们只以为洛南初是普通贫血的昏迷,毕竟她最近脸色看起来真的很差,他们把她抱起来放在**上,想着等她睡醒了就没事了。

    等到傅庭渊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发起了高烧。

    他连夜送人去了医院,在输液一整夜都无法降温的时候,傅庭渊和医生们都感觉到了事情有不太妙。

    ...



    病房门外昏暗的走廊上,身材高大修长的男人面容无比阴鸷,他指尖上的香烟缓缓燃烧着,青涩的烟雾在空气中留下让人沉重的印记,衬托着他冰寒的脸色越发让人胆战心惊。 更新最快

    几个医生站在傅庭渊的面前,低着头,脸色皆微微发白。

    “找不到病因是什么意思?”男人缓缓开口问道,语气阴戾,“我每个季度给你们医院捐钱购买设备,并不是为了在我需要的时候让你们跟我不知道!”

    “可是傅少,我们已经给洛姐做过全套的身体检查了,她身体里并没有病因,除却稍微有营养**,她很健康。”一个年轻一的医生忍不住开口解释,在看到男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的时候无意识的噤声了。他被前辈拉了一下,资历高一的医生走过来对着傅庭渊讨好的笑着道:“傅少,现在都凌晨四多了,比如你去休息一下,我再叫人给洛姐做一下检查,行不行?”

    傅庭渊抬起眼看了他一眼,他眉宇之间笼罩着深深的烦躁和郁气,转过身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洛南初就躺在病**上,手上挂着滴,一张脸在灯光下白的有些透明。她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很乖巧。他走过去握住她滚烫的手,捏在手心里。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错觉洛南初会一直病下去,她不会再醒过来了。

    这个念头让他心悸。

    他缓缓握紧了她的手,感觉到她的脉搏,他低头把额头贴在她的手背上,微微的吸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害怕。

    洛南初昏迷的第五天,傅庭渊发了一场脾气。

    他向来待人疏淡而温和,一旦生气便是雷霆大怒,所有治疗洛南初的医生都被他找来了,他站在他们面前,一句话也不,但是也足够他们心惊胆寒。

    “五天了,你们告诉我,她到底什么时候会醒来?”他修长的指尖掐灭了烟头,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众人,脸色阴冷声音阴森,简直像是地狱里过来收割生命的死神,“我花钱给你们买最尖的设备,你们却连一个的发烧都治不好?!”

    空气里噤若寒蝉,最后一名年迈的老医师被推了出来,来面对这个年轻的权贵冲天的怒火,老人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战战兢兢的道:“傅先生,真的并不是我们救治不力,实在是因为……”医生语气有些艰难,“病人她……没有一求生的意志。”

    傅庭渊眸孔因为他这句话微微一瞬。

    “我们已经尽力了,各种降温手段都用上了。但是……没办法。”老医师声音透着无可奈何,他疲惫的看着傅庭渊,“那位姐,并不是身体出了问题,她是……”不想活了。

    最后四个字,老医师看着傅庭渊的神色,并没有胆量出口。

    然而就算他没,对面的男人的脸色也一瞬间白了下去。

    良久,傅庭渊低声问道:“发烧,也会死人吗?”

    ...



    老医师不敢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低着头问道:“那位姐,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太大的打击?我二十年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的病人,那个病人唯一的女儿出车祸了,她刺激太大发烧昏迷,后来她女儿醒过来,她就好了……这,应该是心病,只要解开心病,就没事了。 更新最快”

    心病。

    傅庭渊其实有想过,洛南初所受的打击应该很大,但是大到什么程度呢?他不可能了解。

    别人的痛苦只像个水洼,他看见了,知道那是什么,但不知道那有多深。身在其中的人,所受的煎熬,他根本无法体会。

    燕如羽那晚上对她做过什么,他没去问,甚至不敢去猜而她,看起来好像也已经忘记了,表现的那么无所谓。

    她甚至都没有跟他闹过一次。

    她看起来这么正常。

    洛奕好起来了,她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出门,晚上**的时候,她也很配合。

    看起来,就好像那晚上所发生的一切,都并没有被她在意了。

    然而……

    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样突如其来的倒下了。

    只有到这个时候,他好像才明白洛南初其实到底有多痛。

    可是,也只是好像而已。

    他无法亲历其中,无法知道她一丝一毫的煎熬,他不会知道绝望的要死掉是什么滋味。

    这是他亲手施加给她的伤害,他以为自己可以弥补,就跟他以为燕如羽不会碰她一样都是他以为而已。

    他二十六年的人生里,从未遇到过这样无法用数据和理智去推断的事情,事情的发展彻底偏离了他预计的轨道,他愣在那儿,一句话也不出来。

    洛南初的心病,无药可救。

    因为他已经无法回到那个做选择的晚上了。

    然后,他才彻底开始慌了。

    秦素看到傅庭渊推门进来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

    她甚至没等傅庭渊一句话,就连声问道:“是不是初初出事了?”

    殷漠北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目光冷淡的瞥了傅庭渊一眼,走过去把一条毛毯子披在秦素的肩膀上:“最近天冷,你别感冒了。”

    秦素死死的盯着傅庭渊的脸,“傅庭渊,我问你初初是不是出事了?!”

    傅庭渊的神色有些沉郁的倦淡,他看着秦素,“她已经高烧不退五天了。我过来是想问你,你跟她这么熟悉,知不知道有什么特效药对她的发烧有效。”

    他想起以前洛南初也发过一次烧,秦落欢给他的药,疗效很好。

    或许秦素也有办法也不定。

    秦素眼睛红了起来,她颤抖着声音问道:“她现在在哪里?”

    傅庭渊了病房号,秦素推开他便往外面跑去。

    傅庭渊抬起手轻轻地揉了揉眉间,就看到殷漠北走过来,朝着他轻声“呵”了一声:“能把一手好牌打成这样,傅庭渊你也够丢人的。”

    “我不知道你在什么。”

    “我是洛南初的神经比一般女人粗多了,她一般发烧,都是受了刺激,你能让她刺激到高烧不退五天,呵。”他笑了一下,“傅少手段果然狠辣,殷某佩服。”

    ...



    傅庭渊脸色阴沉下来,却没什么。 更新最快

    殷漠北讽刺一笑,转身往秦素去的方向走去。

    病房里面,秦素正在跟护士对话,护士每一句话,她脸色就苍白一分,等到护士把话完,她已经面无血色。

    她看向走进来的傅庭渊,红着眼睛问道:“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才会把她逼到这种地步?”

    傅庭渊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你也没有办法吗?”

    “我能有什么办法?”秦素忍着泪水,“初初一发烧就很难治好,她本来就是有病根的,不能受太强烈的刺激。六年前她妈妈生了奕难产去世了,她也突然昏迷过去好久,差醒不过来,那以后她一旦发烧,就会退不下来。”她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她以前是伤心过度,现在呢,现在你对她做了什么,才会让她伤心成这样?”

    傅庭渊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手用力的掐紧了,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看向洛南初,她还闭着眼睛,睡着了,看起来那么乖,她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真的很伤心,有多难过,从她的外表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一直笑得很开心,逆来顺受的样子,看起来已经习惯了接受了一切。

    他甚至觉得这个女人有没心没肺的。

    只有到这种时候,他好似才真正的揣测到了她心底一丝一毫的痛苦,那些她忍耐着的东西,她从不向他表露分毫,所以他也就当做……她其实并没有那么难过。

    秦素看着傅庭渊沉默的样子,一下子爆发了起来,她冲过来揪住傅庭渊的衣领,泪眼朦胧的嘶吼着问道:“你啊,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不想活了,你怎么忍心傅庭渊,你怎么忍心那样对她!你怎么忍心把她变成这个样子,你有没有见过以前的她,你知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好,你怎么会逼死她……”她的眼泪倾泻下来,秦素真的无法想象,那样潇洒肆意的洛南初,有朝一日竟然会被人逼到去死的程度她想不通,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残忍的人,怎么会有人舍得那样伤害洛南初!

    她脑子里全是以前洛南初的笑容,只要一想到过去的她,她就心如刀割。

    秦素哭得浑身发抖,殷漠北走过来把她从傅庭渊的身上拉下来,他把人抱在怀里,用力的把秦素的脸压在胸膛上,她趴在他怀里嘶哑的哭出声来,眼泪浸透了他胸前单薄的衬衣。

    他的视线看向躺在病**上的洛南初,实话,他其实也是有意外的。

    在他眼里,洛南初作为一个女人,神经已经大条的有些过分了,以前家境优渥,性格随意也就罢了,后来洛家破产,她也有胆子跑到他面前挑衅她性子里面天生就有股肆意妄为的任性。

    能把这样一个女人打击成这样,傅庭渊的手段,果然不同凡响。

    秦素哭了一会儿,情绪才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傅庭渊,道:“我有一个办法或许能救她。”

    傅庭渊抬眸看了过来:“你。”

    ...



    “我姑姑会一医术,我的胃病和初初以前发烧,都是她看过来的。 更新最快”秦素低垂着眉目,“可以叫她来试试。”

    傅庭渊沉默了一下,然后轻声道:“谢谢。”

    秦素看着他,微微抿起了唇,声音有些颤抖和冷意:“我并不是为了你,你不用跟我道谢。真的傅少,你不爱她,自然有人会爱她,如果你想她死,那就手段干净利落,不带你这样软刀子磨肉一一凌迟的!”她眼睛重新红了起来,看起来是心疼的不得了,“你不要觉得她能忍,你就肆无忌惮的欺负她,她也不过就是被我们家阿烈从**坏了,就算她再差,也不应该是由你来伤害她她跟你的那三年,她有一丁对不起你的地方,值得你这样不择手段的报复她吗?!”

    一口气完,秦素略有苍白的脸上已经有些喘,她身体还没好全,跳楼的后遗症太大,她一直在医院调养,医生告诫过她不能情绪太激动,但是她现在忍不住,怎么忍得住?!

    殷漠北也就算了,是她识人不清,可是为什么连洛南初也会遭到跟她同样的事情?她以为她能幸福一辈子的,她就应该幸福一辈子,而不是现在躺在病**上毫无求生的意识,生死未卜。

    怎么会下得了手,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好好**她,傅庭渊怎么下得了手这样去伤她?!

    秦素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气过,气得身体都在微微得抖,殷漠北走过来微微蹙着眉头,阴沉着脸把人搂住,语气有些低沉:“素素,你太激动了,我们该回去了。”

    秦素推开他,红着眼睛看着他:“初初现在快死了,你是不是也很高兴?我知道你一直就盼着她死,你从来就不喜欢她……”

    “你觉得你现在得话像话吗?”

    秦素哀哀得垂下眼,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殷漠北的脸上表情微微动了动,把人抱紧了,语气却柔了一:“我们该走了,你等下还要吃药,医生也要过来检查了。”

    秦素没有再话,只是任由殷漠北轻搂着她,带她出了洛南初的病房。

    傅庭渊立在原地,他垂下眼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心底有一丝难以言语的感觉。

    他想,他应该是在一变得后悔。

    秦落欢接到了傅庭渊的电话,立刻从公司赶过来了。

    她来的时候,脸色都是白的,走路都有些不稳了。

    他们秦家人,对洛南初的感情是真的都很深。

    “初初,我是秦阿姨啊,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她一进来,就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洛南初的病**前,声音都颤了,“天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探着她的额头,摸着她跟过去相比额外削瘦了的脸,她画着淡妆的脸上表情震惊而不可思议,像是想不明白似的,“阿烈如果知道了,他该心疼成什么样子……”

    傅庭渊立在她身后,轻声道:“秦素你可能有办法,她现在退不下烧,很有可能会发展成脑膜炎和肺炎,我现在只求你能让她的烧能退下来。”

    ...



    秦落欢颤抖的站起来,偏过头看向他,她脸上的表情不受控制的抖着,那是怒极了和恨极了的表情:“你不让我们家阿烈跟她在一起,现在却要把她害成这样,傅庭渊,你还是人吗?”

    傅庭渊沉默的忍受着秦落欢的辱骂,他视线落在病**上的洛南初脸上,轻缓的道:“现在能救她的只有你了。 更新最快秦总,你跟洛南初感情这么深,不会眼睁睁看着她等死的,是不是?”

    他看起来是这样的冷静,无动于衷,秦落欢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她想不通,这么年轻,心肠怎么会这么狠,害得洛南初家破人亡以后,竟然还不肯放过她,拆散她和秦烈,现在还要害她的命!

    “我或许真的可以救她。”秦落欢微微垂下眼,“我需要把她送到美国去,那里有我需要的设备。”

    傅庭渊声音平静而轻缓:“你想要什么,我会立刻派人把它从美国送过来,但是我不会被她交给你,秦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可以答应你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她受一委屈。”

    秦落欢却缓缓冷笑起来:“傅庭渊,当着初初的面这种话,你还真是够无耻的。”

    他眸色平淡而冷静,语气不急不缓:“我无耻不无耻,你也奈何不了我,所以我们现在可以看一下她的病了吗?”

    秦落欢气结,却也承认傅庭渊得是实话,她根基在美国,一旦把洛南初带出国,她有信心能把她藏到天荒地老让傅庭渊一辈子都找不到。

    但是在桐城,她确实一都奈何不了他。

    她缓缓的深吸了一口气,偏过头不再看傅庭渊的脸,闭了闭眼,她才道:“初初以前发病,是我制得草药褪下去的,但是我不知道现在对她还有没有效。”

    傅庭渊道:“谢谢。”

    秦落欢却只是轻轻地冷笑了一下,似乎是对傅庭渊的这声”谢谢“讽刺极了,她低下头细细的看了洛南初好几眼,才道:“我最迟明天晚上才能把药做好。不管你今天得是不是真的,以后如果初初再受一委屈,傅庭渊,你把她还给我,会有人比我把她照顾的更好。”

    傅庭渊看着她:“我不可能把她交给你。”

    秦落欢眸孔微微收缩了一下,然后讽刺的笑了几声,“傅总,这个世界上,真的少有人能像你这样无耻到这种地步!”

    傅庭渊不语。

    他不可能把洛南初交给秦落欢,然后让另一个男人代替他照顾她或许,那个人真的会比他照顾的更好,但是,他不许。

    他不会再把她交给任何一个男人了。

    一次的错误便已经刻骨铭心,他不会犯同一个错误两次

    他眸色轻郁,神色略有不快和阴影。

    秦落欢细细的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男人的表情,却发现她看不懂,她活了一大把年纪,从未见过一个人能在这么年轻的时候把情绪掩饰的这么好,他城府那么深,洛南初落在他手里,这辈子指不定还要受多少委屈。

    ...



    她视线颤颤得收了回来,缓缓又重新落在了洛南初的脸上,然后走过去,心疼又心翼翼的抚了抚她苍白削瘦的脸颊,最后站直了身体,转身走出了病房。 更新最快

    傅庭渊走过来,坐在**边,伸出手握住了洛南初垂落在**边的手。

    她的手指修长纤细,是从养尊处优没有干过粗活的手,他凝神望着他的脸,然后缓缓握紧了。

    她一定会醒过来,他不允许她就这样死去,在他还没有补偿她以后,她怎么可以就这样一走了之……

    缓缓闭上眼,傅庭渊平静的面孔上,眉心微微蹙起,终于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皲裂的表情,那丝痛苦,就这样从他掩饰不住的情绪里漫溢了出来。

    “庭渊。”

    白芷颜穿着白大褂走了过来,她清冷美丽的脸上带着笑:“你怎么在这里?”

    傅庭渊站在窗边抽着烟,见到白芷颜,他微微了一下头,“有事。”

    白芷颜脸上笑容迷人,看着傅庭渊的表情,“是……洛南初生病了?”

    傅庭渊“嗯”了一声,抬起手缓缓抽了一口烟。

    窗户边上秋风很大,吹散了他面前迷蒙的雾气,他表情平淡,暴露在阳光中的那张脸,俊美到窒息。

    白芷颜的视线情不自禁的流连在他性感英俊的侧脸上,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没想到会在医院的住院部走廊上遇到。

    “怎么了?病的严重吗?”白芷颜温和的问道,“她看起来身体确实很不好,应该是吃得东西不够有营养吧。”

    傅庭渊掐灭了烟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淡淡道:“你去工作吧。我一个人站一会儿。”

    他这句话的时候,眉心不自觉得蹙着,隐约带着几分疲惫的神态。

    “嗯,好。”白芷颜笑容如常,“我先去了,有时间去我也去看看她。”她走过来握了握他的手,柔声道,“你别太担心,她不会有事的。”

    傅庭渊“嗯”了一声。

    白芷颜松开手,微笑着了头,然后优雅的转过身往不远处的病房走去。

    她脸上笑容隐去,一张脸因为难以掩饰的情绪而微微扭曲,嫉妒,愤怒,不甘,让她濒临失控。

    已经那么在乎她了……

    那个冷情冷性对谁都毫不在意的傅庭渊,竟然在为洛南初担心!

    她陪在他身边那么久,得到的也就他不冷不热的关心而已,最大的优待,也不过是下班的时候他能过来陪她吃个晚饭。

    握紧了手上的文件夹,她愤恨的咬紧了唇瓣。

    白芷颜回到办公室,从电脑里调出了洛南初的病例。

    在看到洛南初发烧五天昏迷不醒的时候,她微微一愣。

    凌晨,白芷颜加班回到了西山公寓。

    她进去的时候,燕如羽正穿着浴袍斜靠在她的沙发上喝红酒,见到她回来,微微挑了挑眉头。

    看到这个男人,她内心里还是情不自禁的浮上一丝恐惧,犹豫了几秒,白芷颜忍不住走过去,问道:“那天晚上……你到底对洛南初做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