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我也该回去了。”
燕青枫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里危险,我送你回家吧。”
洛南初看了他一下,“如果他回去,燕叔叔……真的不会怪他?”
燕青枫徐徐觑了她一眼,语气很平静:“他是我父亲最疼爱的孩子。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过。同样的事情,换我或者如羽来做,可能我和他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他之所以将燕氏集团交到我手上,也不过是庭渊不想要罢了。而就算他不想要,我父亲也想要给他最好的。他并不操心我和如羽的婚事,鹿家是美国最大的制药公司,他们的研究机构专供于美国的权贵,就连美国总统都是他们研究机构的会员之一。”
“鹿鸣幽是鹿家的大小姐,继承着鹿家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她以后也是鹿氏集团的继承人。我父亲向来偏心,他挑了最好的女人给他,庭渊不要燕氏,他就给他另一个集团。”
洛南初垂着眼沉默了良久,然后才问道:“如果燕叔叔叫你娶鹿小姐,你会答应吗?”
燕青枫看了她一眼,然后笑了一下:“洛南初,看来你真的不怎么了解男人。可能你会讨厌我,但是如果有这样一个机会摆在我面前,我确实不可能放手。鹿鸣幽这个女人,可以满足任何一个男人的野心。而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没有野心。”
“……那你为什么不去追求她。”
反正都是一家人,谁娶不是娶。
“我有燕氏在手,为什么还要别的?”
“……”洛南初没说话。
这个男人冷静的可怕。
也诚实的可怕。
他并不介意告诉她,倘若有一样东西超过了他现在所有用的一切,他会抛弃于小鱼而去选择那一样。
但是所幸的是,这个世界上恐怕没多少东西,能比燕氏集团继承人的位置要来的高了。
他总不可能去竞选美国总统吧。
洛南初低着头,闷声道:“走吧。”
所以说傅庭渊这个人真的是傻。
明知道跟她已经不可能了,还去抛弃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去选择过如今这样的生活。
如果他能有燕青枫稍微一点的理智,就不会做出这种愚蠢的选择了。
这个傻子。
明明看起来一副聪明相,做的却是任何聪明人都不会做的事情。
她心里一边骂他,一边痛得发抖,怎么会有傅庭渊这样的笨蛋呢,他当初明明最不屑秦烈为了她不要命,现在竟然做出了比秦烈还要笨的事情。
他怎么可以傻成这样。
*
傅庭渊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就看到洛南初呆呆的坐在桌子边上。
她微微低着头,只是从他视线看过去露出来的下巴上,隐约能看到她苍白的嘴唇。他走过去,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的头抬了起来。
“怎么了?”洛南初的眼睛红肿成一片,不知道是哭了多久,眼角上都还是湿润的。
“傅庭渊。”她看了他一眼,又哽咽了一声,哭了出来。
傅庭渊不知道她哪里又受委屈了,伸手把她从凳子上抱了起来,他低下头,看到她脚踝上的锁链被解开了,看了一眼那完整打开的锁,他眸色微微一瞬,也没说什么,抱着她来到沙发上坐下。
她伸手揽住他的脖颈,趴在他怀里失声痛哭。
傅庭渊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抚着她的头发,等她情绪平静。
傅庭渊身上的血腥味,硝烟的味道,传进她的鼻腔里面,她从来没有如同此刻这样觉得,这些味道出现在他身上是这样难闻。
他身上清淡的古龙水的优雅香气,已经消失的很久很久了。
他原本能拥有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
燕青枫说的没错,每个男人都有野心。
更何况是傅庭渊这样的男人。
他没必要为了他们这段不可能的关系,去毁掉他的一生。
他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外面纸醉金迷叱咤风云的商业圈,才是这个男人的天下。
他也应该在那里。
“你早上不在的时候,你哥哥来找我了。”良久,洛南初沉闷的声音从他怀里传了出来。
傅庭渊落在她头发上的手,一下子停了下来。
他的视线落在被打开的铁链上,眸色微沉。
“我觉得你该回去了。”
她抬起头看着他脸上的伤口,心疼的要死。
“差不多了,傅庭渊,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你该回去了。”
傅庭渊靠在沙发上,脸上无甚表情。
他幽深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没有开口说话。
洛南初低低的吸了一口气,把眼泪忍了回去。
“我还以为你家出什么事了,才害得你沦落到这种地步。”她笑了笑,“没什么事就好。我听你哥说,只要你回去,跟你爸爸好好道歉,就不会有大问题的。”
“……”
“你已经出来两个多月了。总不能一辈子待在这种地方吧?别太任性了,你爸爸也是为你好。”
燕宗确实是真的很疼爱他。
也怪不得燕如羽的母亲会这么嫉恨傅庭渊。
同一个父亲所生,但是燕宗偏偏把最好的一切都摆在傅庭渊面前让他去选了。
一个男人所想要的权利,美人,地位,他都给自己最心爱的三儿子。
傅庭渊不要燕氏,他就给鹿氏,他确实是偏心到极致了。
一个父亲能为自己孩子所能铺就的道路,他都竭尽所能的做了。
倘若傅庭渊能乖顺一点,燕宗也不会气得要派人追杀他。
在全世界面前让燕宗丢脸,傅庭渊这一次做的是确实太过分了。
傅庭渊靠在沙发上淡淡的看着她。
片刻以后,他缓缓收回了视线,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当着她的面点燃了。
“他都跟你说了?”他垂眼吸了一口烟,没什么情绪变化,“跟你说什么了,才让你跑到我面前说这些违心的话?”
洛南初沉默了一会儿,“不是违心的。”
傅庭渊闻言,缓缓笑了。
他朝着她吐了一口烟,然后凑过头看着她的脸,语气轻缓的道:“那你知道叫我回去意味着什么吗?”
因为烟雾而变得昏沉的光影里面,男人的眸孔浮现出恶魔一般阴沉的神色。一丝泌凉的寒意从他唇角微微勾着的弧度里流泻出来,隐约的讽刺和尖锐的凉意,让洛南初的指尖轻微的发抖。
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这个男人再也不会属于她了。
意味着他余生要对另一个女人负责,意味着他和另一个女人会拥有属于他们的孩子,意味着她再也不可能跟现在这样,赖在他的怀里了。
他的怀抱会属于另一个女人,他的生命里会出现另一个女人,傅庭渊这个名字,会出现在另一个女人的户口本上。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洛南初的名字,永远不可能会出现在傅庭渊的结婚证上。
他们本来就没有可能了。
她又怎么能苛责,他要跟别的女人结婚?
这世间并不是所有相爱的男女都在一起的,更何况他们之间隔着的,并不是单纯的感情隔阂。所有误会和伤害都有随着时间抹去的时候,唯有血脉相连的因缘一辈子都无法割舍。
他们一辈子都没办法在一起了。
她不想看到因为这点不可能,而让傅庭渊任性的毁掉他的一辈子。
他怎么可以这么傻呢,明知道没法在一起,还要因为这种事情去逃婚。
洛南初不希望自己喜欢的男人因为自己而做傻事。
她一辈子都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存在而伤害到任何人。
她的视线落在他眼角的伤口上。
她曾亲眼看到那把刀如何割开了他的眼角,亲眼看到他的血如何流淌下来,那一刀如同划在她的心口上,让她所有的不舍都变成了心碎。
她不会,也不愿傅庭渊一辈子这样下去。
“回去,完成跟鹿小姐的婚礼,跟燕叔叔好好道歉,一辈子不要来这种地方。”
她的下巴一下子被他粗粒的手指捏住了。
她被他捏得发疼。
傅庭渊微微抬起她的下巴,幽深的眸子盯着她的脸。
“洛南初,你在说一遍。”他语气轻缓,“回去做什么?”
他语气沉得很危险。
“你也该结婚了。”她有些无力的笑了,“别再犯傻了,跑到这里来又能怎么样了?你身上留着燕家的血,就算血流干了你也是燕家的人,燕叔叔也是为你好。干嘛呢?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比我更清楚吧?你总不可能一辈子不结婚吧?傅庭渊,你回去吧。你哥哥的人就在这里,你主动回去跟你父亲道歉,比被他的人抓到打死要好。”
“你不可能一辈子躲在这种地方。能躲多久呢?迟早还是会被抓到的。说真的,你现在就是在浪费时间和生命。“
“说完了?”
他看着她。
洛南初微微动了动嘴唇,也沉默了下来。
他反倒笑了,无比嘲讽的冷笑:“洛南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大了?我想不想娶一个女人,能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单纯不想跟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结婚。谁告诉你我这辈子除了你以外就不会喜欢上别的女人?”
“你倘若真的这么体贴我,那还不如现在就走。我不是说过了,你现在对于我来说就是个累赘。”
“傅庭渊……”
“既然我哥的人就在这里,那我现在就让他把你送回英国去好了。”他推开她站了起来,“我很早就说过了,我留在这里是我的事,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洛南初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看着傅庭渊走出去打开了门,他朝着门口空旷处喊了一声:“叫燕青枫来见我。”
然后“啪”的一声重新关上了门,转过头看着洛南初。
她似乎是被他吓到了,一张小脸儿惨白惨白的,眼圈红红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他淡淡的收回了视线,走到沙发上坐下,面无表情的点了一根烟。
“傅庭渊……”
她低低的喊着他的名字。
他没理她。
洛南初微微咬住嘴唇,没有再出声。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傅庭渊站了起来,走过去要去开门。
洛南初忍不住的跑过去拉住了他的手,噙着眼泪看着他。
傅庭渊瞥了她一眼,挥开了她的手,径自过去把门打开了。
燕青枫还是那般衣冠楚楚的模样,见到傅庭渊还略有点新鲜的样子,他看了一下站在傅庭渊身后不远处苍白着脸有点紧张的洛南初,然后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视线,对着傅庭渊笑了笑:“怎么,吵架了吗?要我过来当和事佬?”
傅庭渊抽了一口烟,语气厌烦的道:“你什么时候走?”
“大概就这两天吧。”
“你走的时候,把她给我送回去。”
燕青枫觑了洛南初一眼,然后笑着点了点头:“好说。”
“傅庭渊!”身后洛南初的声音有些不稳,“我不走。”
他没理她。
燕青枫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笑着道:“我确实没办法在这里呆多久。我是最先一批找到你的,再过不久,爸和鹿小姐的人估计就要找到你这儿了。你得小心。他们的人不像我这么好说话,爸可是下了死命令,就算把你打死也得带回去。”
傅庭渊冷淡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他没什么表情的重新关上门,然后转过身看着洛南初。
洛南初在他身后已经哭了,他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过身往里面走。
“傅庭渊。”
她声音嘶哑的喊着他。
他没理她。
洛南初走过去牵住他的手,“我不要走,傅庭渊。”
他冷冷甩开了她的手。
她哭得不行:“我不要回去。我不要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傅庭渊转过身看着她,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语气冷漠的嘲笑道:“你留在这里,既不会讲什么好听的话,也不会洗衣做饭,还要惹我厌烦。洛南初,你觉得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洛南初抬起头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踮起了脚尖,去吻他的唇。
傅庭渊愣了一瞬,洛南初的手臂缠了上来,搂着他的脖颈,更加用力的亲了上来。
他眸色一下沉了下来,拉开她目光阴郁的问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傅庭渊……”她哭得可怜,伸手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细碎的发抖和颤音,她可怜的像是要被他遗弃的猫咪。
傅庭渊沉眸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猛地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吻住了。洛南初并没有拒绝,她张开嘴让男人的舌尖滑进口腔,任由他肆无忌惮的侵染她的所有感官。
这个吻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重逢,洛南初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她紧紧抱住他,用力的像是要将整个身体都嵌进去,恨不得能跟这个男人融为一体。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掉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心脏为什么那么疼,抱着他也觉得疼得厉害。
傅庭渊缓缓抬起头,拇指摩挲着她被他吻着殷红的唇角,目光深邃的落在洛南初不断落泪的眼睛上。
然后又低下了头,轻柔的用唇瓣去触碰她柔软的唇。
洛南初小猫一般的舔着他,娇软的小舌舔进了他的唇缝,舔过他洁白的齿列。
傅庭渊落在她腰上的手掌猛地箍紧,眸色一暗,将她推倒在了沙发上,压着她又狠狠的亲了一遍。
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亲密过了。
但是这种毫无顾忌的亲密在此刻特别让人觉得舒服。
他每一个吻都能得到她的回应,她抱着他的脖颈搂的特别的紧,这种并不是单方面强迫的亲近让他的心也软化下来了,他的唇沿着她的唇瓣一路吻了上去,从她挺秀的鼻尖落到她湿润流泪的眼角。
“哭什么,我又没有死。”他语气有点慵懒。
洛南初趴在他身上紧紧抱住他:“我不要走。”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泪眼朦胧中她看到他伸出手来轻轻地捏住了她的下巴,他靠在沙发上撑着头打量着她,问她:“那你留在这里,能有什么用?“
“……”她不说话,垂着眼看着他胸膛上的衣服。
“会做饭吗?”
“……我可以学。”洛南初动了动嘴唇,“我不需要吃的太好,泡面就可以了……你如果不高兴,我还可以吃得再少一点。”
“好吧。做饭这件事我们先不提。”他伸手抚了一下她的唇瓣,问她,“你觉得你留在这里,总是说一些让我不高兴的话,我什么心情?”
“那你想听一些什么好听的?”洛南初抬起眼看向他,“你想听什么?”
“你会什么好听的?”
“我爱你。”
“……”
“我爱你傅庭渊。”她低低的哽了一下,“我真的爱你……”
男人脸上轻漫的表情缓缓淡去,他似乎是沉默了一下,然后一下子伸出手了,将她用力的抱在了怀里。
洛南初的脸趴在他的心口上,听到了他里面狂乱的心跳。
她垂下眼,轻轻地抿住了嘴唇,闭上眼去听他心跳的声音。
傅庭渊扣着她的后脑勺,很久很久都没有动作。
知道他的心跳声慢慢的平复了下来,他才缓缓的松开了手,洛南初抬起头,看着他那双幽暗深邃的眸子,他也在看着她,那一直被他平静表情覆盖下的情绪,此刻似乎漫溢了出来,他一句话也没说,但是洛南初知道。
有什么会让他这样的男人失控。
又有什么会让他狠狠将她推开以后又忍不住的靠近。
他那么爱她。
爱到奋不顾身不顾一切,爱到失去所有也要独守他对她的爱情。
她都知道。
她都知道。
知道这个男人落到这个地步都是为了她。
所以才说他太傻。
燕青枫说鹿鸣幽是世界上所有男人的野心,他却为了她去抛却所有。
他什么都不去说,只一个人闷不吭声的去做,如果燕青枫不告诉她,他可能要瞒她到死。
明明是那么冷情冷性的一个人,发起疯来却像是燃烧起来的火。
怎么会有傅庭渊这样的混蛋,怎么会被这个混蛋这样热烈而偏执的爱着。
她忍不住又哭了起来,趴在他怀里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
贪恋他的温柔,但是舍不得他去受苦,她这次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又没有上你,你现在哭个什么劲。”他摸着她的头发嘲笑她,“你哄人的话确实很好听,有时间多跟我说几句。让我高兴高兴,嗯?”
“讨厌鬼。”
傅庭渊笑了一声,“谁叫你爱上我这个讨厌鬼。”
洛南初想咬他一口,又舍不得,磨了磨牙,抬起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傅庭渊的眼睛亮亮的,看着她的眼神格外的清明,他捏着她的下巴,“再亲一下。”
洛南初仰起头看了他一会儿,凑过头又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傅庭渊“噗嗤”笑了一声,搂紧了她:“好乖。”
洛南初也抱紧了他,体温和体温交叠在一起,有种让人微醺的余韵。
只是抱着他,她都觉得自己已经很满足了。
她原来这样喜欢这个男人。
想到他要跟别的女人结婚,她就觉得自己的心裂开了一条缝。
她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去嗅属于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
血腥味,硝烟味,还有独属于这个男人的气味。
就算真的要死,也要跟他死在一起。
洛南初闭上眼,心里觉得踏实。
吃过午饭,洛南初提着药箱走过来给傅庭渊眼角边上的伤口消毒。
给他清洗伤口的时候,她才感觉到这个伤口到底划得有多深。
她拿着棉花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傅庭渊看了她一眼,捏住了她的手指将消毒药水涂在了自己的伤口上。
“你疼就喊我一声。”她咬着嘴唇,看着那道狰狞的伤痕,“痛得话就咬我的手。”
“洛南初。”
“嗯?”
“有点疼。”
她心尖儿一跳,横起手把手腕递给他:“你咬着。”
傅庭渊低低的笑了一声,伸出舌尖去舔她的掌心。
洛南初手一抖,差点把棉花糊到他的眼睛里面,傅庭渊咬着她的指尖,声音低沉:“继续。”
洛南初的脸有些红了起来。
“你能不能……”她低头嗫嚅道,“不要在我工作的时候乱来?”
他还是很不要脸的咬着她的手:“好不容易能碰你了,你总得让我找点乐子消磨一点时间。”
洛南初被他咬得痒痒的,她想把手缩回来,但是看他那副自得其乐的模样有点可怜,微微叹了口气,她按捺住了收手的冲动,专注起精神替他处理伤口。
伤口处理到一半,洛南初被他推倒在了**上。 x更新最快
男人的脸低了下来,那双颜色很深的眸孔凝眸看着她。
被他这样的视线巨细无靡的笼罩着,洛南初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害羞,这种感觉很新奇,好像第一次跟他**似的。
傅庭渊也察觉到了她的羞赧,他沉沉的笑了一下,“怎么跟**似的。脸红什么,又不是没亲过你。”
“你话就不能好听一。”她脸红,娇嗔着骂了他一句。
“尼禄想给我塞个暖**的。”他手指搭在她的肩膀上缓缓摩挲着她**的吊带,“我跟他我家里有一个了。洛南初,你现在是不是想给我暖**?”
“那个女人漂亮吗?”洛南初却问他这个问题,“有我漂亮?”
傅庭渊愣了一下,然后噗嗤笑了一声,他低下头亲了一下她的鼻尖,整个身子都罩了上去,“宝贝儿,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女人比你漂亮?”
“胡。素素就比我好看。”
傅庭渊低笑着,“可是我觉得还是你比她对我胃口。”
他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男人在哄女人**的时候总是比平日里嘴甜一。
洛南初觉得,傅庭渊也不例外。
她被他亲的身体有些软,**板很硬,她整个人都被他密密麻麻的压在了被子上,他的胸膛抵着她柔软的胸口,手掌掌握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去解她衬衣上的纽扣。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密过了。
以前在英国的时候虽然身体交叠,但是她情感上是不能接受的。
而现在她只想更加用力的跟他贴合在一起,她从来没有这么渴求他过。
又是一记深吻。
洛南初躺在**上眼睛都有些迷离了。
傅庭渊垂眸凝视了她一会儿,然后低下头亲吻着她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
几乎将她整个人都亲了一遍,亲的洛南初整个人都软在了他的身下,他握着她的腰,低低的问道:“洛南初,你不后悔?”
他还可以停下来。
他知道洛南初跟他不一样。
他可以目无法纪不顾伦常,但是他不知道洛南初能不能为了他不去管那些东西。
这并不能怪她不够爱他。
她为了他做到现在这种程度,他都已经觉得很好了。
洛南初眼睛被他亲的湿漉漉的,整个人的皮肤上都泌出了一层粉红色,她抬起手扒着他的衣服,跟撒娇的猫一样蹭着他,“快嗯……”
傅庭渊被她撩拨的有些控制不住,看她一副被他喂了春yao似的模样,低下头在她锁骨上磨了磨牙,低声威胁道:“洛南初,你再不正经一,可就没机会给你后悔了。”
他能忍耐到现在已经是超人一般的意志力了。
他可没有一天把她当做是自己的妹妹过。
不管血缘不血缘,他向来只把她当做一个可以睡得女人来看。
“……”洛南初茫茫然的抬起头,她身体空虚的要爆炸,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还能忍得住,傅庭渊的声音她其实听不太清,她瞅了他一会儿,大腿内侧的细嫩皮肤蹭着他的腰,在他耳边娇滴滴的撒娇,“老公,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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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庭渊脑袋轰得一响,什么理智都被她那句老公炸得灰飞烟灭了。
他眼睛发沉,看着在那边不知死活想勾引她的洛南初,满脑子只想干。死她。
她好像从没有那么热情过,身体湿润的厉害,他低头亲着她的唇瓣,被她毫无章法的沿着他的唇角乱咬了一通。
她在床上想来向来很不老实,傅庭渊扣着她的腰,感觉到洛南初小猫似的舔着他的喉结,她还故意去亲他的敏感点,还嫌死的不够快似的。
他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节奏。
极力控制着自己不把她弄伤了。
洛南初咬着手指感受了一会儿,睁开眼瞥了他一眼:“傅庭渊,你是不是没吃饱饭呀。”
男人停顿了一下,垂下眼看了她几眼,然后面无表情的把她翻了一个身。
洛南初一开始还能保持淡定,然后很快就被他搞的哭出来了。
“傅庭渊,傅庭渊……”
“你轻一点……”
“我不要了,你放开我。”
男人没搭理她。
她哭着往床下爬。
被男人重新捞回来压在身下。
接下来的过程里,就只剩下她又哭又骂。
傅庭渊沉默不语,就死命干她。
他身体力行的告诉了洛南初,在床上找死的话是不能说的,特别是傅庭渊这种丧心病狂的男人。
一整个下午,他们都在床上厮磨过了。
洛南初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脚趾上都有被他咬得牙印。
她趴在他怀里苦逼兮兮的小声哽咽。
终于结束了,她差点以为这次真的要死在床上了。
相比起洛南初的差点崩溃,傅庭渊看起来倒是愉快寄了。
傅庭渊从来都没有这么畅快过。
毕竟以前他做的时候还得考虑一下洛南初的接受程度,今天洛南初自己作死,他也便尽情的做了。
说实话,确实很爽。
如果她体力好点,那就更完美了。
“好了,哭什么,”他慵懒的低头亲着她的脸,“你不也是很舒服。”
“你混蛋。”她后来什么求饶的话都被他哄着说出来了,傅庭渊都没放过她,这个禽兽,在床上说话不算话。
她喊了那么多声老公,也没见他真的轻一点。
男人低哑着嗓音沉沉的轻笑:“我怎么混蛋了?”他手掌揉着她的小腹,“你明明很舒服,床单都被你弄湿透了。”
洛南初抬起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头在他胸口的肌肉上咬了一口。
他还在她耳边轻轻漫漫的调戏她,语气带着饕足以后的慵懒:“洛南初,你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在床上比你更难伺候的女人吗?轻一点不行,重一点不行,你叫我怎么办?”
“你……!”这是重一点点吗?她都快被他撞散架了好吗?
“我什么?”
“你出去。”他还在她里面,堵得她心慌,总觉得他还要再来一发。
“不要。”他抱紧她,“它说里面很舒服,还要待一会儿。”
洛南初叼着他的皮肉磨牙,要在他胸膛上咬下一块肉来。
这个无耻的色情狂!怎么可以端着这么一张温文尔雅的脸皮耍流氓!
他搂着她低低沉沉的笑,吻洒在她的发上脸上。
洛南初听着他的笑声,抬起头看向他明亮的眼睛,他的视线轻柔漫漫的落在她的脸上,微微笑着的模样很让人心动。
她好像第一次看到他这副温淡安静着笑着的的样子,像是天底下任何一个幸福的男人一样,有点温柔缱绻的天真。
这个男人向来把情绪藏得很深,而现在他把他的心打开给她看了。
那是洛南初无法质疑的真心。
傅庭渊爱洛南初,毋庸置疑。
洛南初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感受到傅庭渊对她的爱。
如同地脉流水一般,源远流长,沉默而又疯狂的爱。
她一直以为自己发疯了一般的爱着他,而现在傅庭渊也跟她一样的疯了。
两个疯子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
但是也无所谓了。
他为了她抛弃了全世界,而她愿意陪着他一起下地狱。
洛南初闭上眼,感觉到傅庭渊的唇缓缓的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她伸出手用力的抱紧了他。
真的好爱他。洛南初想,她这辈子都不会比爱傅庭渊更爱另一个男人了。
好想跟他一辈子在一起。
只要这样想着,心里就有些酸胀的疼痛。
不会长久的。
她其实心里都明白。
分别是迟早的事情。
午后的阳光微醺的照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洛南初被傅庭渊抱着去浴室洗了一个澡,整个人懒洋洋的裹在被子里听着门外傅庭渊和燕青枫的对话。
“真的不打算跟我回去?”
“回去干什么?”男人的声音有点轻漫的慵懒,独属于这个男人漫不经心的语调和疏离。
燕青枫似乎是叹了口气,“我是帮不了你多久的。枪和钱留给你,爸和鹿家的人最迟一个星期以后就会找到你,你尽快做准备。尼禄见钱眼开,随时会为了钱出卖你,你别太信他。”
“知道。”傅庭渊淡淡的道,“你回去吧。这里很危险,你晚上小心。”
“我后天就要走了。”燕青枫抽了一口烟,“如果改变主意,随时联系我。我带你回去,也算是大功一件,看在我的面子上,爸应该不会太惩罚你。”
傅庭渊低笑了一声,没怎么搭理他的话,”那我提前祝你一路顺风。“
洛南初裹在被子里,探出头看着傅庭渊开门走了回来。
他手上是一把手枪和燕青枫给他的一袋钱。
“不是累坏了吗,怎么不睡觉。”
他把枪和钱就那么随便的丢在桌子上,走过来坐在床边垂下眼看着她。
“还不是你。”她皱着小脸低声抱怨,“腰酸。”
男人低低沉沉的笑了一声,手指伸进被子里轻柔的按捏着她的细腰,他掌心温热,熨帖着她很舒服。
洛南初眯起眼睛,趴在床上休憩。
傅庭渊揉了她一会儿,垂着眼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记。
我什么都不说,而你从来都懂。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此刻更圆满的爱情。
洛南初睡了一觉。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她睁开眼,就看到傅庭渊坐在沙发上撑着头小憩。
屋内只有月光照亮,他的面容像是蒙着一层细碎的轻纱,鼻梁和眉骨的线条和弧度很完美,有点精致绝伦的味道。他一直向来都是很好看的,就算在墨西哥这种拉丁人种漫山遍野,随手捡一个都是身材修长五官精致的大美人的地方,他的容貌和气质都出类拔萃。
她趴在床上看了他一会儿,就看到傅庭渊缓缓睁开了眼睛,偏过头看向了她。
他从沙发上站起走过来问她:“饿了?”
“有点。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你这么**的看着我,我就算晕过去也能被你盯醒了。”他玩味的调戏她,“怎么,看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中意我的脸?”
洛南初抱着被子:“傅庭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恋?”
他低声笑了一句:“那也是你给我的资本。”
他声音低低哑哑的传进她的耳膜,洛南初抬起头看向他的脸,他的眼睛里面好像藏着星星,在昏沉的光影里面明亮而鲜明。她伸出手挽住了他的脖颈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男人顺势将她抱起,带着去了餐桌。
今晚的菜色很有些丰盛。
有鱼有肉,刀工讲究。只是有点凉了。
傅庭渊给她夹菜:“你睡着的时候我哥派人送菜过来了。看你太累了,就没喊你起床吃饭。”
洛南初低头吃了一口牛肉,她尝到了一些熟悉的口感,跟傅庭渊住在这里半个多月,她已经很久没吃过正常烧起来的牛肉了。
“以后这些你都没得吃了,”洛南初轻声道,“为了我跟自己的家族作对,你有没有想过不值得?”
傅庭渊一开始并没有回答,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看向她:“那你有没有想过,跟我在一起值不值得?“
“……”洛南初愣了一下,然后抿了一下唇。
傅庭渊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她放在膝上的手指。
他粗粒温热的掌心缓缓包裹住她细腻温凉的手掌,然后低下头亲了亲她的指尖。
“洛南初,我想做一个让你以后不会后悔的男人。”他的声音轻轻漫漫,低低沉沉的传了进来,月光微凉,但是被他握着的手心却是滚烫,“我不娶鹿鸣幽,并不是我一定要非你不娶,而只是单纯的我爱你,所以我不会跟任何女人在一起。”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他垂下眼亲吻着她敏感葱白的指尖,“你可以觉得我幼稚,不聪明,但是你不能觉得我傻。因为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这辈子可能没法给你一个名分,但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一辈子保留户口本上应该属于你的位置。”
“不会有任何一个女人的名字出现在那个位置上,我希望你能相信这一点。这辈子我们没办法在一起了,下辈子我们再做夫妻。”他原先也并不打算给洛南初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