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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铁万刀说道:“怎么那么慢,问完没有?”

    “让爹久等了,不好意思,我很快问完。”铁红焰道。

    说完,她又用之前的方法问了其他方士,从所有方士口得到的答案都是一致的,她便放心了。

    其实她之所以那么问,根本跟“吉利”与否没一点关系,她提出“吉利”与否的说法只是为了转移那些方士注意的重点。她也并不觉得她这样说保证能转移方士们注意的重点,仅仅是觉得加这一点便不至于把自己的想法暴露得那么明显而已。她问方士那种话,是想确定这点——只要她与人举行了盟联礼,算身体不与人结合,也已经足以保证能化解大危机,避免灾难发生,拯救那些生命了。

    铁红焰想:看来,要想拯救那些生命,这盟联礼是不得不举行了,但是,举行了盟联礼不代表要真的与人结合,我完全可以选择事实不与人结合,反正身体是我的,只能我做主,这一点没人能控制得了我。不过,这样的想法此刻我还不适合当着爹说出来,也不需要说出来。我现在能做的大概是先答应盟联了。

    于是,铁红焰道:“既然如此,我还有其他选择吗?算再不愿意盟联,我也不能让那么多生命因我的‘不愿意’而消逝吧。”

    铁万刀道:“你这么说,是同意盟联了?”

    “只好如此。”铁红焰道。

    铁万刀的眼角隐隐露出了一丝笑意,在尚未被别人发现的情况下已收回去了。他说:“刚才听你在我和方士面前胡言乱语,我很生气,但现在你同意了,我觉得你还是很有大局观的,我铁仓部族的少族长应该是你这种能顾全大局的人。至于你之前乱说话的事,既然你已经跟我道歉了,我也不追究了。现在我不但不打算罚你,还要好好赏你。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铁红焰心里并不高兴,但为了给铁万刀面子,笑着说道:“多谢爹,但要什么赏赐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告诉爹吧。”

    此刻,武寻胜心更慌了:有没有别人符合这样的条件啊?好像真的没有啊!

    “好!”铁万刀道。接着,他对武寻胜说:“符合方士们所说的条件的人是你了,你看,红焰都同意了,你更不会有意见了,对吧?”

    铁红焰看了武寻胜一眼,又迅速看向了那些方士。

    “我?!”武寻胜表现出了一副完全没想到的样子,一脸惊讶道。

    这时其一个方士对铁红焰说:“目前看来,只有他一人符合条件。”

    另一个方士对她说:“真的只有他。”

    铁万刀对武寻胜说:“怎么?惊喜成了这样?嗯,倒也没什么不可理解的,的确是正常反应啊。这个世界有多少人做梦都想成为我铁仓部族的少族英啊!那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落在你身了,你的命还真是不一般的好啊!”

    还没等武寻胜回应,铁万刀便立刻接着对那些方士说:“你们这些方士说说,他是不是命好?”

    “是啊。”

    “一看是!”

    “太好了!”

    “简直好得不得了啊!”

    “这命,得有多少人羡慕啊!”

    方士纷纷说道。

    铁万刀说:“既然双方都……”

    还没等铁万刀说完“既然双方都同意了”这几个字,武寻胜立即说道:“族长,这样太委屈少族长了……”

    铁红焰听武寻胜这么说,一边在想他是否能想出别的办法,一边担心他会被惩罚。

    武寻胜还没把要说的话说完,铁万刀便狠狠地横了他一眼,声音冷冷地道:“你什么意思?”

    武寻胜道:“族长,我在想是否可以找到既能解决问题,又不至于委屈少族长的方法。”

    铁万刀眼闪过了一道带着杀气的光,说道:“要是真有别的办法,她能同意跟人盟联吗?我能愿意让她为了这件事跟人盟联吗?这种事关乎大局,关乎铁仓部族的前途。凡是不把关乎铁仓部族前途之类的大事放在首位考虑的人,要是被我杀了,死后尸体也不可能好好的。我知道红焰能答应这件事完全不是因为怕我杀了她,而是真的在心里将关乎铁仓部族前途的事放在该放的位置了,因此,她为了大局,根本不会考虑自己是不是委屈了!我并没有逼她,她自己同意了。在大局面前,根本没有委屈不委屈这种说法存在的位置!所以,这一点不需要你多虑了。”

    铁红焰想:爹竟然用这种方式跟他提起了“杀”字,看来他已经是不立刻答应不行了。记得以前听人说过,那些有可能关乎铁仓部族前途的事,算尚不确定是否真能影响前途,只要事情被爹认为重要,别人如果不按爹的意思做,基本会被杀,无论那人跟爹的关系有多密切。如今这事对铁仓部族的前途影响太大了,直接决定生死存亡,这已经不是爹认为重要与否的问题了,知道的人都能看出这件事有多大。我本身确实想化解大危机,避免灾难,拯救那些生命,这种想法并不是因为怕被爹惩罚而产生的。然而,现在想想,假如我不同意盟联的话,爹会如何对待我?这种事非同寻常,算杀了我也解决不了问题,如果我没同意,不知爹会不会用什么手段把我弄到盟联礼……

    武寻胜看铁万刀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听铁万刀说了“杀”字后,立刻确定此时除了直接答应以外没别的选择了。

    武寻胜刚要说话,便听铁万刀对那些方士说道:“我知道,人听到如此令人惊喜的消息后,算说出些听起来怪的话都绝非不可理解。都是人嘛,遇到太好的事时,不敢相信甚至一时间高兴蒙了都能理解。你们说是不是?”

    “是。”

    “确实如此啊。”

    “是,尤其是突然遇到这种好得显得不真实的事。”

    “族长说得对啊。”

    “嗯,能理解,能理解。”

    那些方士说道。

    武寻胜道:“既然如族长所言,在大局面前没有委屈不委屈这种说法存在的位置,我不必多虑,那我也不多想了。”

    铁万刀说:“嗯,我们选个好日子把少族长跟你的盟联礼事办了。”

    “是,族长。”武寻胜道。

    铁红焰和武寻胜走在离开该处的路时,武寻胜显得心事重重。

    铁红焰低声对武寻胜说:“我看得出你是不得不答应的。”

    “我也看得出你也是。”武寻胜道。

    “是,但是其实这事也可以没那么严重。”铁红焰说。

    “为什么?盟联不是闹着玩的。”武寻胜道。

    “刚才我听出来了,想化解大危机,拯救那些生命,需要的是两人站在盟联台的两个台心。爹的意思是只有真的举行盟联礼,我才可以跟别人同时站在盟联台的两个台心。所以,盟联礼是逃不过去的。但是,与人举行了盟联礼不代表跟人事实成亲了啊。”铁红焰说道。

    武寻胜仿佛看到了希望,道:“少族长说得对啊!盟联礼之后的事,可没人逼得了咱们。”

    “当然了,所以,你也不用那么担忧了。”铁红焰道,“我在想,说不定,我爹的意思也是让我跟你举行个盟联礼而已呢。也许后面具体的他还没来得及跟咱们说啊。毕竟刚才当着那些方士,他总不能那么说吧,一旦说出来,要是别人传出去的话,其他人都知道我跟你只是为了那个任务举行盟联礼了。”铁红焰道。

    “是,我也希望族长是那么想的。”武寻胜说道,“毕竟这事太突然了。”

    “但愿。”铁红焰道。

    然而,武寻胜刚刚放松了一下,又开始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吗?”铁红焰问。

    “我在想……”武寻胜说到此处,没敢立刻说下去。

    “又说半句。怎么了?”铁红焰道。

    虽然已经过了那么久,武寻胜跟铁红焰说话有时依然会先是只说半句。

    武寻胜道:“不管怎样,盟联之后,我都还是会住在铁仓廷里……是吧?”

    “是啊,你以前也住在铁仓廷里啊,有什么问题吗?”铁红焰好道。

    “铁仓廷肯定算族长的家吧?”武寻胜问。

    “你想问什么啊?”铁红焰问。

    “其实……我刚才应该说……整个铁仓部族都算族长的家,对吧?”武寻胜道。

    “你到底想问什么?直说行。”铁红焰问道。

    “我想说……不管我住在哪里……只要没有出铁仓部族的范围,都算住在了族长家里吗?”武寻胜问。

    “我大概猜出你想问什么了。”铁红焰道。“你是不是想问,你用不用拜认我爹为‘结父’?”

    武寻胜眉头皱得更紧了,连连点头,看起来有些着急,道:“对,对,对,是这件事,如果……如果跟你盟联后,我继续住在铁仓部族里,是不是必须拜族长为‘结父’啊?”

    武寻胜之所以有这样的担心,是因为铁仓部族人有个习俗——成亲之后,如果没正式拜认对方的父母为“结父”“结母”,成亲的两个人都是绝对不能住在对方父母家与对方父母共同生活的。

    在铁仓部族,成亲后如果并没拜认对方父母为“结父”“结母”却住在对方父母家里跟对方父母一起生活,会被视为对对方父母私人空间的严重打扰,会被视为对对方父母正常生活的侵入,会被视为对对方父母极度不尊重甚至侮辱对方父母。

    铁仓部族里,孩子已经成亲的那些身为父母者本身大都无法接受自己孩子的配偶跟自己生活在一起,他们大都受不了因为自己的孩子已成亲让一个陌生人侵入原本属于自己的小空间。

    在铁仓部族之,已成亲的双方如果有一方回到属于自己父母的小家住一段日子,那么这个已成亲的孩子在住在自己父母小家的那段日子则需与自己的配偶暂时分居。

    当然,也有极少数父母并不介意自己孩子的配偶在自己的小家里跟自己共同生活,如果这时候,自己孩子的配偶正好也喜欢住在自己家跟自己共同生活,也是说每个人都愿意,那么,自己孩子的配偶必须先举行仪式拜认自己为“结父”或“结母”。拜认之后,算自己孩子的配偶住在自己家跟自己共同生活,也不至于被看成是对自己小家的侵入了。

    这时听到武寻胜这么问,铁红焰笑着问道:“你很抗拒拜我爹为‘结父’吗?”

    武寻胜想都没来得及多想立即连着点了点头。然而点了几下头后,他又不希望铁红焰认为他对铁万刀多不满意,便赶紧对铁红焰说:“我打个方啊,我们先不谈拜认‘结父’‘结母’的事。假如你是个普通人,假如在你生活的部族里,只要你跟一个人成亲,按照那个部族的习俗,对方的父母被指定成你的父母,你连选择要不要让他们做你父母的余地都没有,是强制的,这种情况你会不会觉得不舒服?”

    铁红焰笑道:“这还用问吗?不能选择,当然不舒服了!怎么可以这样强行给人指定父母啊?父母是生养我的人,算不是两者都做过了,最起码,生过我或养过我这两样里会占其一样啊,父母这身份岂是可以强行指定的?跟一个人成亲,对方的父母既没生过我也没养过我,要是这样强行把对方的父母指定成我的父母,我没有选择是否同意的余地,那也太可笑了吧?你说先不谈拜认‘结父’‘结母’的事,可我还是想说,除非我跟对方父母有什么特殊交情,在有选择余地,不被强迫的情况下,我心甘情愿拜认对方父母为‘结父’‘结母’,否则的话,仅仅因为成个亲强行给我指定父母,这在我看来纯粹是个笑话,还是个令人反感的笑话。”

    武寻胜道:“少族长也这么想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觉得,虽然……虽然我们不是一路人,但是我们对一些事情的看法确实是一致的。”

    铁红焰道:“可是,刚才你说的那种情况,跟你是否拜我爹为‘结父’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吧?”

    “可能在很多人看来,完全是两码事,但是……少族长你知道的,我小时候曾在育孤堂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段日子发生过的一些事给我印象很深。我记得育孤堂里有个师傅跟我们这些孤儿说过,如果以后被人收养了,我们要把收养者当成父亲或者母亲,要是一直没人收养,我们长大后如果成亲后拜认了‘结父’‘结母’,要把‘结父’‘结母’当成父母。小时候听到的东西扎下了根,所以在我心里,‘结父’‘结母’跟父母可以说是一回事了。如果拜认了‘结父’‘结母’,在我心里算是认父母了。如果这种事是强制的……像刚才少族长说的那样,不能选择,当然不舒服。”武寻胜道。

    “原来在你心里,‘结父’‘结母’是等同于父母的。”铁红焰道,“你说‘如果这种事是强制的’,你当然不舒服。凭感觉,你觉得会有人强制你吗?”

    “我目前一点都感觉不出来。”武寻胜说,“我小时候,得知族长要去育孤堂选人之后,我问过育孤堂里好几个管事的人,被族长选算不算被人收养,他们所有人都说不算,都说被选的人是去铁仓廷劳动的,在铁仓廷生活享受的一切待遇都只算劳动的报酬,我也是确定了这点后才自愿去参加那次的选拔活动的。我的亲生父母在我心里的位置太特别了,虽然那时我还小,但我已经无法接受把别人认成父母了,无论认谁都不接受。以我的那时个性,我根本不可能自愿将别人认成父母,所以,不管让我认谁当父母都只能是强制的,哪怕是认个准备收养我的人,我也不接受,我会宁可放弃被人收养的机会,宁可留在育孤堂里继续被其他孩子欺负。那次族长到育孤堂选人,我觉得是个难逢的机会,被选者能被人带离育孤堂还不算被人收养,不用认别人为父母,我很希望自己能被选。那时我还小,有些东西想不到,长大后再想想,其实算不算收养以及要不要认父母还真不是育孤堂的几个管事的人能决定的,只要被带离育孤堂,这是铁仓廷的人决定的了。我在铁仓廷里住了这么多年,都没人跟我提过让我认哪个人当父母。可是现在情况却不同了,如果我跟你盟联,之后我继续住在铁仓部族范围之内,要是我这样算住在族长家的话,我必须拜认族长为‘结父’,这只能是被强制的了。我到底算不算住在族长家,并不是我说了算的,所以说我目前感觉不出会不会被强制。”

    铁红焰道:“也是,这种事你确实不容易感觉出来。”

    “那么……少族长觉得……我会不会被强制拜认族长为‘结父’呢?”武寻胜问。

    铁红焰道:“这个……我觉得应该不会。按我的想法,我爹只是铁仓部族的管理者。”

    “少族长,你认为铁仓部族不能算是族长的家吗?”武寻胜问。

    “我觉得要看怎么理解这个‘家’的意思了。如果硬要说一个部族是族长的家,那么这个部族同时也应该是部族里每一个人的家。平时人们说,成亲了的人要想住在对方父母家与对方父母共同生活,必须先拜认对方的父母为‘结父’‘结母’,这里的‘家’指的是对方父母住的私人的地方。前面那种说法里的‘家’并不是这个意思。”铁红焰道。

    “那……要是把‘铁仓部族’换成‘铁仓廷’呢?”武寻胜问。

    “我觉得仍然是一个道理。铁仓廷里人多得很,我认为有族长身份的人只是个管理者,铁仓廷从来都不该是只属于某个人的,如果硬要说铁仓廷是族长的家,那也应该可以说铁仓廷是其他住在铁仓廷里的人的家。”铁红焰道,“当然,这也仅仅是我的理解了。”

    “也是说,其实你也不确定族长会怎么想?”武寻胜说。

    “是的。”铁红焰道,“但是,我还是感觉爹是不会强迫你拜认他为‘结父’的。这是我自己的感觉。”铁红焰道。

    【第一百六十一章】

    铁红焰和武寻胜离开铁万刀后,铁万刀便问那几个方士:“刚才少族长单独小声问你们话,我看你们听了她的问题后反应较明显,你们是不是被她问的话吓到了?”

    “是啊,族长。”

    “族长果然厉害,连这都看出来了。”

    “现在想想,刚才我的反应好像很大。”

    “乍一听还真是挺吓人的。”

    那些方士纷纷说道。

    “哦?她到底问了你们什么,把你们吓成这样?”铁万刀道。

    那些方士互相看了看,好像似乎有些顾虑。

    铁万刀看出他们好像有什么顾虑,立即道:“她是少族长,所以你们不敢把她小声单独问你们的话直接说出来是吧,嗯,这样吧,你们一个个过来,每个人分别小声单独跟我说。”

    于是,那些方士依次小声单独跟铁万刀说了铁红焰问他们的问题。

    铁万刀刚听到第一个方士说的之后着实一惊,心想:她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思考了一下后,他便不但没之前那么吃惊了,而且基本已经揣测出了铁红焰为什么会这么问。这时他想:红焰大概是想问方士,是不是只要在举行盟联礼时跟与她盟联的人同时站在盟联台的台心行了。确实如此啊,反正,只要她跟武寻胜举行了盟联礼,我想达到的目的应该可以达到了,按道理说这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铁万刀问:“你是怎么回答她的?”

    那方士便把之前跟铁红焰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告诉了铁万刀。

    铁万刀道:“嗯,看来你完全是根据之前我告诉你的那些信息说的。”

    “是的,族长。”那方士道,“我只敢如此。”

    铁万刀问:“之前你们这些方士是不是私下说好了,万一少族长问你们什么,你们根据我给你们的信息跟她说?”

    “是。”那方士说。

    铁万刀听后觉得较踏实了。他又一个人一个人地问了其他方士,便知道方士们当时告诉铁红焰的都差不多。

    又说了一些话后,铁万刀告诉那些方士:“我这把之前承诺给你们的另一部分报酬给你们。另外,我还会多给你们一部分,你们能想出因为什么吗?”

    方士们互相看了看,有的人心生恐惧。

    铁万刀看了一眼面现惧色的那个方士后,说道:“没什么,这事你们已发毒誓,答应我不说出去,这部分算是因为这个额外给你们的,都听明白了吧?”

    方士们点头,表示明白。

    “如果跟你们关系很近的人问你们今天去哪里做什么了,你们怎么说?”铁万刀问道。

    方士们纷纷说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在我面前这么说了,你们必须这么做,知道吗?”

    方士们表示知道了。

    “嗯,按道理说算不给你们这部分,你们也是绝对不能往出说的,我多给你们,也是想再次跟你们强调一遍,无论遇到任何情况都不可说出去,这是你们永远的秘密!你们都再说一遍,你们一定能做到!”铁万刀一脸严肃道。

    “我一定能做到!”

    “族长放心,绝对能做到!”

    “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

    方士们说。

    “当初从那么多方士精挑细选,选出你们这些人做这件大事之前,我对你们每个人亲戚朋友的底细都进行过详细了解,你们也都是通过了我设的关于忠诚守信方面测试的人。我自然是因为相信你们才会让你们做,但是,算是对自己相信人,也不得不做好其他准备,我自然也做了我的准备。类似的话在你们做事前我跟你们交代过了,现在我再说一遍,万一哪天这件事不小心被传出去了,我绝对有办法知道是谁传出去的,而且,只要我知道了,将消息捅出去的那个人以及那人的家人都绝对不会有好下场!你们都听清楚了?”说到后面时,铁万刀的眼闪出了阴狠的光,令看到的人不寒而栗。

    “听清楚了!”

    “清楚!”

    方士们道。

    “你们最后再说说,你们会怎么做?”铁万刀道。

    “我会绝对保密!”

    “既然已经答应了族长,不会说出来!”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说的!”

    “我既没打算说,也没那个胆量说!”

    “死都不说!”

    那些方士都表示绝对不会说出去。

    “之前你们在我面前念咒语后发毒誓时每人都在两张黄纸条写了自己的名字,其一张在我这里,另一张在你们自己那里。你们猜,我这里拿着的那些纸条里有没有颜色有过变化的?”铁万刀道。

    方士们互相看了看,起初没人敢说话,后来一个方士壮胆说道:“应该没有吧?”

    另一个方士说:“我知道,反正写着我名字的纸条颜色肯定不曾有过变化。”

    接着,其他几个方士也都说写着自己名字的黄纸条颜色肯定也不曾有过变化。

    此前,铁万刀发给了那些方士每人两张黄纸条,让他们在黄纸条写了自己的名字,并告诉他们,黄纸条是另外一个法力极高的方士给他的,如果哪个人在做那件事的过程产生了不忠于他的想法,那纸条的颜色会变化,如果那个人的想法最终回归忠于他,那纸条的颜色会在他们办事情后变回原来的黄颜色。

    那些方士里有人相信,有人怀疑,不管是相信的还是怀疑的,都没人敢试,因为如果哪个人动了别的心思,铁万刀手那张写着那个人名字的黄纸一旦变色了的话,算最后变回了黄颜色,估计那个人的命也保不住了。

    这时,见不少方士都说写着自己名字的黄纸条颜色肯定不曾有过变化,铁万刀突然一皱眉,问道:“是吗?你们那么肯定?我专门派了人观察放在我这里的纸条的颜色,有没有变化可不是你们自己说了算的。”

    有些方士虽然知道自己并没动过别的心思,但担心出现什么差错,内心便有些惴惴不安。

    这时铁万刀突然哈哈大笑,道:“逗你们呢!很高兴,这次,你们所有人的纸条都不曾变色!”

    这时方士们才松了一口气。

    铁万刀说:“之所以多给你们报酬,跟没有一张纸条的名字变色也是有关系的。”

    方士们向铁万刀表示感谢。

    接着,铁万刀便笑着让他们排好队,跟着他去另外一个房间,拿着在方士们各自手里的那张写着名字的黄纸条领取报酬。

    到了那个房间后,铁万刀接过第一个方士手的黄纸条后,拿起了一个金属箱,金属箱外面贴着之前留在铁万刀那里的写着方士名字的黄纸条。铁万刀打开金属箱后,将方士刚刚交来的黄纸条放在了金属箱内部,看了看刚放入金属箱的黄纸条,见没什么变化,便将金属箱盖好,交给了那个方士。

    那个方士收到的东西是这样的:一个金属盒,金属盒里有银子和之前放在方士自己那里的黄纸条,金属盒外面贴着之前放在铁万刀那里的黄纸条,两个黄纸条都有方士的名字。

    那方士接过金属盒的一刹那,突然觉得双手麻了一下,但那种感觉很快过去了,他也没在意,便连忙向铁万刀道谢。

    接着,铁万刀用笔在自己手边的一张写着方士们名字的白纸那个已领走报酬的方士的名字旁边画了个圆圈,跟方士们说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们凭这张黄纸条来领报酬吗?”

    方士们有的想不出来,有的想出了某种可能却不敢说,于是大多摇了摇头或直接说不知道。

    铁万刀先是笑了一下,然后收住笑容,说道:“之前放在我这里的那张黄纸条虽然能测出那段时间你们对我是否忠诚,但却无法让我了解领报酬之后你们是否容易变得不再对我忠诚。我让你们领报酬时把之前放在你们那里的那张黄纸条交给我,我往这金属箱里一放,观察一下,便能知道个大概其了。如果你们领报酬之后变得不再对我忠诚的可能性大于三成,之前放在你们那里的黄纸条放进这金属箱后便会变颜色,今后不再对我忠诚的可能性越大,它的颜色会变得越深。这黄纸条很神,能根据目前的状况判断出未来的情况。你们这下都知道了吧?”

    方士们听后表示知道了。

    “关于这点,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铁万刀问道。

    方士们全都表示没有。

    接着,铁万刀便让其他人依次领了报酬,他都是像之前给第一个领报酬的人发报酬时那么做的。

    每个人领金属箱的时候手都在瞬间有过发麻的感觉,然而有的人没在意,有的人在意了也觉得应该是自己的手正巧发麻,根本没往别处想。

    等那些方士领到报酬离开后,铁万刀派手下将另一个名叫涂核引的方士叫到了霸空殿的议事厅,将一笔钱给了他,便让他离开了。

    涂核引使用法术的水平之前帮铁万刀办事的那些方士都高很多。

    铁万刀之所以多给之前那些方士报酬,是因为他另有目的,这目的是通过涂核引来实现的。

    铁万刀因为担心之前那些方士离开后有意或无意把他让那些方士在铁红焰和武寻胜面前说话的事说出去,便派人找了涂核引。

    他并没告诉涂核引他找其他方士具体做什么事,涂核引也不知道他到底找了哪些方士。

    那时候他对涂核引说,他需要保证一些帮他做事的方士对他忠诚,保证他们凡是答应过他的话都做到,如果有人变心,他要及时知道,好惩罚变心的方士。

    涂核引给了铁万刀那些黄纸条,告诉他怎么做。

    铁万刀说不仅希望那些方士当着他的时候对他忠诚,还希望那些方士领取报酬之后也继续对他忠诚不变心。他告诉了涂核引,希望有一种办法控制住那些方士,算他们领取报酬后离开了,如果有谁哪一天在这件事对他不再忠诚了,那个人必须从这个世界消失。

    涂核引决定利用金属箱满足铁万刀这个要求。本来涂核引没想用这些带着法力的金属箱当工具,但由于铁万刀提的要求已经涉及人命了,如果不用这些金属箱,而是全凭自己个人法力的话,有可能没多久涂核引自己的命都会搭进去,危险得很。

    涂核引决定用金属箱之前,铁万刀已经向那些方士承诺过给他们多少报酬了,然而要想让金属箱发挥作用,装在里面的银子必须能将金属箱填满才行,所以铁万刀迫不得已给那些方士加了一部分银子。

    铁万刀把之前放在方士们那里的那张写着他们名字的黄纸条放入金属箱后,那张黄纸条便会与金属箱外贴着的那张黄纸条,能够填满金属箱的银子以及金属箱共同作用,形成一种肉眼看不到的“跟踪符”。

    在那些方士领金属箱时,他们手发麻的一刹那,这“跟踪符”便注入了那些方士体内。

    “跟踪符”只要进了方士体内,便永远也出不来了。不仅如此,无论那些方士今后练了多厉害的法术,他们都无法知道自己的体内已有这种“跟踪符”,更不用说将“跟踪符”从体内赶出去了。

    因为被注入了“跟踪符”,如果哪个方士在那件事后来变得不忠于铁万刀了,那么在那个方士将要向别人说出铁万刀让他们保密的那件事之前,“跟踪符”会自动发生作用,那人便会立即死去。

    当时,铁万刀跟那些方士说,他让方士领报酬时把之前放在方士那里的黄纸条交给他,他往金属箱里一放,观察一下,便能大概了解领报酬之后方士们是否容易变得不再对他忠诚,然而事实并非如他所言。铁万刀那么说,是想防止那些方士因为看他把之前放在方士那里的黄纸条装进金属箱而怀疑他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于是,在尚没人问他的时候,他先故意问方士是否知道他为什么要让他们凭那黄纸条领报酬,在他们表示不知道后立即跟方士说了那些假话。

    至于涂核引本人,因为以前发生过一些事,他的命本来算是握在铁万刀手里呢,铁万刀觉得不需要因这次的事进一步控制涂核引。再说,涂核引根本不知道铁万刀找了哪些方士以及之前让那些方士具体做了什么事,铁万刀便更放心了,涂核引自己也因为自己并没知道很多而感到相对踏实些,他也明白,有些跟铁万刀有关的事,要是知道得多了更危险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涂核引离开霸空殿的议事厅两个时辰后,铁今绝到了傲乾殿的议事厅。

    铁今绝有事找铁红焰,跟她说完事,铁红焰便对他说:“有件事……我必须让舅舅知道……其实刚才我正想去找舅舅。”

    “什么事?”铁今绝问。

    铁红焰觉得要是直接突然告诉铁今绝她已经答应了族长自己会跟武寻胜盟联,一定会吓到铁今绝,于是她便从原因说起,后说她已答应涉及盟联的事。

    “今日爹和一些方士告诉我,如果不采取措施,铁仓部族和蓝甲部族所在的范围过不了多久会被妖气所染,一旦被妖气所染,会发生大灾难,无数人的生命都将消失。”铁红焰道。

    “真的假的?”铁今绝问。

    “除爹这么说以外,方士们也都这么说。我想让方士们证明如果不采取措施将有灾难的事是真的,方士们拿出器具,说了他们作法后如果器具出现什么反应能证明将有灾难。我看见每个器具的反应依他们所言都可以证明如果不采取措施将有灾难。”铁红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