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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武寻胜突然又想到:东大夫的意思是不是说,红焰早在昏倒之前感觉出自己身体情况不妙,想自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红焰现在之所以成了现在这样子,是因为她曾经做出过自尽的举动吗?这……怎么可能啊?是不是我想多了?那红焰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吐血昏倒啊?

    武寻胜依然觉得自己头脑有些乱,刚要问问题,动了动嘴还没说出来,便听见东听宇接着说道:“少族长醒来后,很需要人好好关心。周围人不仅要关心她的身体情况,还要尽量多给她带来些温暖,多给她带来些快乐,尽量让她不要难过。”

    东听宇说着便拿出三颗药丸给铁红焰服下了。

    武寻胜说道:“知道了。”刚要问下一个问题,还没问,他便又听东听宇说:“少族长服下这三颗药丸后,等气色有好转,我才能为她进行下一步治疗。”

    武寻胜“哦”了一声后,赶紧问道:“她到底怎么了?”

    东听宇道:“一会儿才能说清楚。”

    武寻胜有些怪,心想:都已经给红焰服药了,为什么一会儿才能说清楚?也许,东大夫知道红焰大概是什么情况,知道可以立刻服什么药,但只有在服药后才能判断她身体具体是怎么了?

    这时,铁万刀来了。

    东听宇和武寻胜都惊讶于族长竟来得如此迅速。

    当时铁万刀正好到要傲乾殿的议事厅拿东西,恰恰碰到了要去霸空殿找他的人。铁万刀一听铁红焰昏倒了,而且大夫已经去了,便立即赶到了恒联居。

    铁万刀进入恒联居的内居后,一看大夫正是东听宇,便稍稍放心了些,这时他倒不是对铁红焰的身体情况放心了些,他只是觉得铁红焰身那些伤的情况应该还没被别人知道。毕竟他之前跟东听宇强调过什么情况是绝对不能跟人说的,而东听宇平时又可靠。如果此时给铁红焰诊治的大夫是别人,那大夫发现铁红焰的身体出了哪些问题后便会说出来了。

    东听宇告诉铁红焰,她刚给少族长服了三颗药丸。

    铁万刀关内居的门后,问武寻胜铁红焰昏倒前的情况,武寻胜告诉他后,他便让武寻胜先回他自己的个室了。

    武寻胜并没想到这个时候铁万刀竟会让他离开,但看铁万刀显得心情很差,他觉得也不好多问,便又看了一眼铁红焰,然后回了自己的个室。

    铁万刀压着怒火,低声问东听宇:“你昨天不都给红焰治了吗?今天她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你昨天到底怎么给她治的?”

    东听宇有些害怕,说道:“族长,昨天我认真给她治了,如果少族长一切都按我说的做了,她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少族长今天肯定并没按我说的做,她显然是做了剧烈活动。”

    东听宇战战兢兢地看着铁万刀,生怕他突然大怒惩罚自己。她继续说道:“少族长今天一定用了武功,我不知道少族长为什么不按我说的做,但我很担心……很担心她想自尽。”

    本来的确要发怒的铁万刀听到东听宇说的“自尽”两个字,立即冷静了下来。

    他想到了前一天他带着东听宇来到铁红焰个室主间时铁红焰拿着幻缨枪,他还想到了拿完药回来后跟铁红焰对话的过程。

    前一天,起初他认为铁红焰想自尽。

    他去拿完药回来后,特意跟铁红焰提了这件事。

    他问铁红焰伤成那样一个人在个室里拿着幻缨枪要做什么,铁红焰说她只是在想事情,没要做什么。他说想事情又用不幻缨枪。他对她说了其他些话后,还说:“以后你当了族长,说不定会遇到怎样的大风大浪呢,到时候你把整个部族扔下去自尽?”

    铁红焰听到他提“自尽”,很惊讶,告诉他,之前她想坐离她有点远的那把椅子,但身难受得很,不容易直接走到椅子那里,看到幻缨枪离她不远,拿它当手杖,用它撑着走到了椅子那里。她还告诉他,她坐下想事情时只是觉得手里拿着幻缨枪方便,什么时候想起身便可以顺手用它撑一下,不那么辛苦。

    这时铁万刀觉得她可能并没想自尽,但还是问她:“爹打伤你后,你完全没想过自尽?”

    当时他当然非常担心她有自尽的的想法,他早找人给他算过,如果下一任族长不是他亲生的孩子,他自己会在新族长任当天毙命。

    铁红焰说:“没有啊,爹以为我会那么想?”

    看铁红焰是这样的表现,才觉得她根本没想过自尽,是自己想多了。

    然而,此刻,看着内居躺在床唇边还挂着血迹的铁红焰,想到东听宇说的铁红焰当日并没按照她说的做,又想到东听宇说的“她显然是做了剧烈活动”“少族长今天一定用了武功”“很担心她想自尽”这些话后,他突然想:莫非红焰真的是想自尽?昨天我对红焰说“你完全没想过自尽?”后,她回答“没有啊”只是在对我说谎吗?听武寻胜说,红焰的确是从外面回来后才突然吐血倒地的,那她是不是因为想自尽才故意不按照东听宇说的做,这样伤害自己?

    铁万刀突然想到了前一天自己在铁今的灵位前那段时间雷声大作蜡烛熄灭的事,他心更不安了,这种不安将他的怒火浇灭了。

    铁万刀这时觉得此事不可责怪东听宇,他已经显得不像之前那样愤怒了。

    他从东听宇那里了解了铁红焰的身体情况。尽管他相信东听宇不会把他前一天告诉她不能说的事说出去,但他还是想问她确定一下。于是他低声问东听宇有没有让武寻胜或其他人知道铁红焰身有伤的情况,东听宇表示,因为之前铁万刀叮嘱过,所以她完全没让别人知道。

    这时他彻底不担心这个问题了,因为觉得东听宇在保守秘密这点做得挺好,于是对她说话态度好了很多。

    见铁万刀没既没大发雷霆也没惩罚她,东听宇这才放松了一些。

    其实,在此之前,东听宇刚来到内居看到铁红焰的面色时她心头一紧,这倒不是因为她觉得铁红焰的伤严重到了多难治疗的程度,而是因为一方面她关心铁红焰的身体,另一方面她想起前一天她刚给铁红焰治疗过,今天铁红焰的身体出这么大问题,她不知道铁万刀会不会认为是她这个大夫造成的。

    听武寻胜说了铁红焰倒下之前的情况,她看地的血迹后,更是不安,除了担心铁红焰的身体之外,她这时也在想到时候族长会不会惩罚她这个大夫。

    后来武寻胜因看到东听宇眉头紧锁,更是紧张。其实当时东听宇之所以那样,其一个原因是她在想:希望族长赶快来,不知道族长来之前我该怎么跟少族英说少族长的身体状况,在族长来之前,我不能随便说话。本来昨天给少族长治疗后,今日少族长倒下了,这容易让族长怪罪我,如果我再说了不该说的,恐怕我这命都不一定能保住了,我一定要谨慎!除了将少族长的身体治好外,我也要让族长不要以为少族长吐血昏倒是我造成的,我也不能说不该说的话,我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此前她之所以对武寻胜说此事需要尽快通知族长,正是因为只有族长来了,她才能确定哪些话是可以跟别人说的。

    东听宇给铁红焰切脉后,确定铁红焰没生命危险。在武寻胜问铁红焰怎么样之后,她知道自己在族长来之前根本不能随便说铁红焰的情况,到时候能让别人知道哪些具体情况,还要听族长的意思才成。她觉得自己只能说不那么详细的,于是便说了:“请少族英放心,少族长性命肯定没危险。”尽管说的是这样的话,她却依然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这其一个原因也是她担心一会儿族长会不会惩罚她这个大夫。

    在铁万刀让武寻胜回他自己的个室后,铁万刀压着怒火问东听宇话的时候,东听宇的确害怕。尽管是他压着怒火问的话,但他的神情和眼神令人恐惧。

    在东听宇跟铁万刀说了“她显然是做了剧烈活动”“少族长今天一定用了武功”“很担心她想自尽”这些话后,铁万刀的神情和眼神转变明显,而且他没对她发火也没惩罚她,这时东听宇才放松了一些,暗想幸好没事。

    接下来,铁万刀知道了要等铁红焰服药后气色变化了,东听宇才能为铁红焰继续治疗引起她之前吐血的伤,但此时她已经可以为铁红焰治疗外伤了。

    他让东听宇尽快看看铁红焰身那些伤怎么样了,他自己则立即去了会宾厅,关了门,让东听宇看好后从内居出来找他。

    东听宇看后,从内居出来,告诉铁万刀,少族长身的很多伤今日都加重了,她里面的衣服有些地方又被血染了一些,但被染之处并不多,她这给少族长治疗那些伤,一会儿需要给少族长把衣服换了。

    铁万刀知道后,便用钥匙打开了铁红焰个室的门,让东听宇跟他一起进了铁红焰个室的主间。

    他让东听宇拿出一会儿要给铁红焰换的衣服。由于前一天东听宇已经为铁红焰换过衣服了,她很清楚铁红焰的衣服放在哪里。

    东听宇拿好后,铁万刀又从铁红焰的个室拿出了个空袋子,跟东听宇一起出了铁红焰的个室,接着便将个室的门锁了。

    铁万刀把袋子放在那张床空着的地方,对东听宇说:“给她治疗后,把换下来的带血迹的衣服放在这个袋子里。到时候出来叫我进去。”

    “是。”东听宇道。

    铁万刀出了内居,关了内居和会宾厅之间的门后,在会宾厅坐了下来。

    东听宇给铁红焰治疗了一段时间,之后,为她换好了衣服,便按铁万刀说的,把换下来的带血迹的衣服放在了那个袋子里。

    接着,她便打开了内居和会宾厅之间的门,却发现族长并不在会宾厅里。

    恒联居平时其他人根本不能随便进,东听宇自然不敢在恒联居乱走,担心走到不该到的地方。她也不敢立刻打开恒联居的大门问,便快速转身,要回内居之。

    在她转过身还没进入内居时,铁万刀从外面进了会宾厅,关了恒联居的正门。

    原来,之前武寻胜让门口的守卫者去找大夫时显得异常着急,其一个守卫者不仅自己去找大夫了,又让另外两个人也分头去找其他大夫了。

    这个时候,另外两个大夫也已经到达了恒联居门口,守卫者敲门后进会宾厅向铁万刀报告后,铁万刀跟守卫者一起出去了。到了恒联居外,铁万刀关了门,问了问之前找他们的人是怎么跟他么说的。

    了解后,铁万刀觉得没什么问题,他想:幸亏东听宇来得最快,不然要是这两个大夫先来的,不知道会出什么问题。

    他自然不会在此时让那两个大夫进去,便告诉他们已有其他大夫进去了,暂时不需要两人立刻进去。

    那两个大夫有些害怕,问是不是自己来晚了。

    铁万刀心想:幸好你们没来得太快。

    铁万刀表示他们并没来晚,没耽误任何事,而且已经足够快了,这让那两个大夫此不至于像之前那样害怕了。

    铁万刀跟门口的两个大夫说:“你们先等候一下,如果一会儿需要你们进去,你们再进,如果里面的大夫能把全部问题都解决,我让你们直接回去。”

    接着,铁万刀便回了会宾厅。

    他进入会宾厅之关恒联居的正门之前,正好看到了从内居来到会宾厅找她的东听宇。在铁万刀关好恒联居的正门之后,刚刚转过身还没进入内居的东听宇又转了回来。

    铁万刀走向东听宇,在会宾厅跟东听宇说外面又来了两个大夫,问她有没有实在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的话,他可以权衡一下要不要外面的两个大夫帮忙。

    东听宇还没来得及回答,铁万刀便提醒她,能不让其他大夫参与不要让其他大夫参与,不管是否需要让其他大夫参与,都不可让其他大夫了解不该了解的情况。

    东听宇想:幸好我丝毫不需要其他大夫帮忙,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掌握这个度,真不清楚怎样才能做到既让其他大夫帮到我,又不会让人家了解不该了解的情况。

    东听宇告诉铁万刀,她在给铁红焰治疗方面应该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不需要其他大夫帮忙。

    铁万刀听了觉得正好,其实他并不希望再进来其他大夫了。

    铁万刀让东听宇先回到内居,他自己出了会宾厅,让那两个大夫离开了。

    他又回到了恒联居,关好了正门,接着进了内居,把那个装着铁红焰衣服的袋子拿到了会宾厅,再次进入了内居,关了内居的门。

    铁万刀向东听宇询问了铁红焰的身体情况,东听宇跟他说了些话后又对铁万刀说:“我看少族长气色已经好转,便已开始为她进行下一步治疗了。”

    铁万刀问:“少族长什么时候能醒来?”

    东听宇说:“正常情况下,半个时辰之内能醒来。等一会儿,我便会再给她服用另一种药丸。”

    铁万刀又问:“她醒来之后,那些外伤依然会很痛?”

    东听宇道:“是的。”

    铁万刀说:“那能否给她用止痛药?”

    东听宇回答:“不可给她用。昨日少族长已吐血,她吐血跟她身体受到了重击有关,但她的受伤情况较少见。铁仓廷里能找到的止痛药虽然能对她身其他地方那些外伤引起的疼痛起缓解作用,但如果真给她用了,便会使引起她吐血的那处伤很难恢复了。今日她再次吐血,之前引起她吐血的那处伤加重了,便更是万万不能用止痛药去缓解她身其他地方那些外伤的疼痛了。”

    东听宇虽然只是说了“她的受伤情况较少见”,但其实她前一天已经看出引起她吐血的那处伤是被练过特殊武功的人所击引起的,当然她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武功。练过特殊武功的人打在人身后给人造成的伤害跟其他人打在人身给人造成的伤害有明显不同。东听宇肯定不能说得很细,防止铁万刀因为她看出了铁红焰是被练过特殊武功的人打伤的而对她这个大夫不利。

    这时铁万刀想:莫非因为我练过那种武功,所以打在红焰身后,她的受伤情况便较少见?红焰不能用那些止痛药,她身的那些外伤痛起来时,她只能忍着吗?

    正如铁万刀想的那样,他从铁红焰背后偷袭的那一掌导致铁红焰所受的引起她吐血的那处伤的受伤情况较少见之所以较少见,正是因为铁万刀练过那种未满四十岁者练了必死的功夫。虽然这功夫铁万刀在攻击铁红焰时尚未练成,但也已练到了一定程度。当然铁万刀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他练过那种功夫会影响铁红焰那处伤的受伤情况。

    铁万刀之所以冒着走火入魔的风险练那种功夫,是为了终有一日可以摧毁摩宇台,灭掉蓝甲部族。练那种功夫练到一定程度的人如果正处在愤怒之,那么在出掌时,其掌便会带出一种叫“狞暴流”的气息。如果已练成该功夫,那么练功者在出掌时便可以控制自己是否将狞暴流打入对方体内以及将多少狞暴流打入对方体内。然而在真正练成之前,练这种功夫的人并不能控制出掌攻击他人时是否把狞暴流打入对方体内,甚至出掌后都不一定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把狞暴流打入对方体内,更不会知道打入了多少。

    铁万刀正是在愤怒之对铁红焰出掌的,他把狞暴流打入了铁红焰体内才导致她该处的受伤情况较少见。然而铁万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曾经在愤怒之把狞暴流打入了铁红焰体内。

    后来铁红焰在地室用幻缨枪法的幻移秘法制造幻况将那些蓝甲人转移到世外隐陆去,在她开始使用幻移秘法的一刹那,她之所以会感觉痛得像被天雷劈了一般,同时觉得心口好像了一锤,是因为使用幻移秘法恰好可以驱出已经打入了她体内的狞暴流,而痛苦大到令人觉得生不如死的时刻,正是她体内开始聚集狞暴流的时刻。

    从使出幻移秘法,心口如一锤那时开始,铁红焰之所以感到心口越来越不舒服,后来还偶尔感到头晕,正是因为她体内的狞暴流正在渐渐聚集。

    进入恒联居的内居后,铁红焰心口疼痛之时,便是狞暴流聚集完毕的时刻。这时聚集的狞暴流会牵动前一天曾引起她吐血的旧伤,使那处伤加重,令她再次吐血。她一吐血,狞暴流随着她吐的血离开了她的身体。然而狞暴流离开时会使她的身体受到巨大刺激,正是这种突如其来的刺激使她忽然昏了过去。

    聚集的狞暴流牵动旧伤并导致旧伤加重令她再次吐血,这实际好转过程的一部分,旧伤这种情况下加重并不会危及人的生命,但尽管如此,那旧伤在这一阶段也确实是突然加重了,因此她的气色会之前更差。

    狞暴流如果不被驱出体外,对人产生的负面影响是长期的。铁红焰根本不知道体内被她爹打入了狞暴流,她用幻缨枪法的幻移秘法将地室的蓝甲人转移到世外隐陆,不仅救了那些蓝甲人,不仅给乐愉解决了难办的问题,也算是在无意之做了件对她自己身体有利之事,使她的身体不用继续受狞暴流产生的负面影响了。

    虽然在东听宇诊断时,铁红焰体内已没有狞暴流了,但由于之前掌时狞暴流进入了她的体内并对她造成了伤害,所以算是在狞暴流已被驱出身体之后,铁红焰的受伤情况也还是较少见的那种,因此,正如东听宇所言,如果给铁红焰用铁仓廷里那些止痛药来为她缓解身那些外伤的疼痛,便会使引起她吐血的那处伤很难恢复了。

    此前铁万刀问“她醒来之后,那些外伤依然会很痛?”,在东听宇表示“是的”之后又问“那能否给她用止痛药?”,是因为此前他又一次想到了前一天他在铁今的灵位前时出现的雷雨大作蜡烛熄灭之事。而前一天,由于他并没经历雷雨大作蜡烛熄灭之事,所以当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铁红焰会经常感到疼痛后便也没想到提给她止痛的事。

    这时铁万刀再次想起了在铁今灵位前发生的事,他想:是我打伤红焰的,如果我不想办法解决她疼痛的问题……会不会对我不好啊?

    于是他立即问:“如果不给她止痛,她身的伤会痛多久?”

    东听宇回答:“这个因人而异,但可以肯定的是,三个月内疼痛肯定会完全消失。”

    “三个月!这么久?”铁万刀道,“你必须找出其他止痛的办法来。”

    “其实我知道一种止痛方法,但要用到的东西非常难得到,而且那种止痛方法也不是什么情况都能用的。昨天我给少族长看过,从她昨天的受伤情况来看,算是那种方法她也不适用。如果有适用的方法,不管用到的东西多难得到,我都一定会说出来,万一有人能得到呢。”东听宇道,“今天她的身体有了些变化,等她醒后,我会再给她看看,说不定昨天那种不适用的方法今天已经适用了。算族长不说,我一会儿也肯定是要给她看看是否适用的。”

    铁万刀道:“要等她醒后才能看?”

    “对,这个要结合她醒后的具体情况才能判断她现在是否已经变得适用那种方法,”东听宇道。

    “如果她今天按你昨天说的做了,没做剧烈活动,没用武功,伤没加重,那她会痛多久?”铁万刀道。

    东听宇回答:“也是因人而异的,但如果她的伤没加重的话,疼痛保证会在一个月内彻底消失。”

    铁万刀道:“明明可以一个月不疼了,她偏偏不按你说的做,硬是把一个月拖成了三个月!”

    东听宇道:“希望少族长醒来后心情会好些,不再会想不开。”

    铁万刀说:“是啊,她要是真是因为想自尽才那么做的,把一个月拖成三个月还算好的了,起码她现在还活着。”

    东听宇说道:“所以,等她醒来后,周围人多给她带来些温暖才好,少族长在这种情况下很需要关爱。”

    铁万刀说:“关爱?这事有人适合做。”

    他想此刻叫武寻胜出来,毕竟铁红焰已跟武寻胜举行过盟联礼,他觉得这时候让武寻胜出来听东听宇说的铁红焰需要关爱之事,也算是让铁红焰和武寻胜的关系在东听宇面前显得更自然些。他不知道之前东听宇已经跟武寻胜说过了。然而,铁万刀不确定东听宇一会儿要做的事会不会暴露什么情况,接着便问她:“你刚才已给她治疗,现在是不是差等她醒来后看她适不适合用那种止疼的方法了?”

    “是。”东听宇道。

    铁万刀放低了声音说:“那如果其他人现在到这里来,应该不会知道不该知道的事了吧?”

    东听宇犹豫了一下,说:“按道理来说,现在其他人来这里是无法直接了解少族长的情况的,不该说的我也不会说,但是……”东听宇有点不太敢继续说下去。

    “但是什么?”铁万刀问道。

    东听宇说:“由于这次少族长的伤更严重了,接下来的一些日子,她都只能卧床休养,偶尔需要起来一下的时候,她也需要在别人的帮助下起来,这个时候,帮她起来的人是必须了解她受伤的一些情况的,不然的话……少族长会受更多苦的……所以……”

    铁万刀想:没有其他办法?

    “这个……只能这样……照顾她的人是必须了解一些情况的。”东听宇说道。

    “不用让照顾她的人知道她是怎么受的伤吧?”铁万刀问。

    东听宇道:“如果有人一定要问,可以不说的。但现在关于她受伤的一些其他情况肯定瞒不住了。”

    铁万刀想:这样啊?其实我原本都不想让人知道她受伤了,但今天他们都找了三个大夫了,红焰受伤之事已经有一些人知道了。再说,如果接下来红焰又只能卧床休养,需要人照顾,根本出不去的话,这事肯定会有更多人知道,很难合理地瞒住了。要不,让人知道吧?但不让人知道她是如何受伤的……如果有人硬要问,完全不说反而容易令人起疑,那么……那么干脆说她是自己练功时出了差错受伤的?我想,只要我让红焰配合着这么说,她也无法不同意吧。至于她受伤的具体情况,只让武寻胜和她的几个手下知道,毕竟红焰需要他们照顾啊。

    铁万刀说:“既然如此,让照顾她的人知道一些情况吧。她到时候是不是仍需按时服药?”

    东听宇回答:“是的,一直都需要,服药的时候也需要有人照顾的。”

    这时铁万刀便决定先将此事让武寻胜知道,于是立即过去敲了武寻胜个室的门。

    武寻胜之前在个室一直如坐针毡,他实在担心铁红焰的身体情况,急切地想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然而却不能出去。此刻一听敲门声,他立刻把门打开了,想都没想问:“少族长怎么样了?”

    铁万刀让武寻胜到内居来,对他说大夫会告诉他铁红焰的情况。

    武寻胜跟铁万刀走到铁红焰附近时,武寻胜立刻看铁红焰,见她气色已经好起来了,他踏实多了。

    铁万刀让东听宇对武寻胜说铁红焰的身体情况,他在旁边仔细听着其有没有不该告诉武寻胜的话。

    武寻胜非常认真地听东听宇说,显然是一副对铁红焰极其关心的样子,这样子让铁万刀感到很满意。铁万刀觉得他这时候叫武寻胜出来的确很适合,毕竟武寻胜这样的表现容易让人觉得铁红焰与武寻胜之间的关系符合一般人对已盟联的人之间关系的想象。

    铁万刀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轻易决定叫武寻胜出来,跟他刚进内居时看到了武寻胜担心铁红焰身体情况的焦急样子有一定关系。当时铁万刀看到武寻胜额头挂着汗珠,很多动作和表情都透着急切。

    此刻,在东听宇说了一些铁红焰的身体情况后,武寻胜皱眉着急地说道:“三个月?那么久?东大夫,有没有办法给她止痛啊?不要让她承受那么多痛苦了!”

    东听宇说道:“我还没说完,一会儿等她醒来后,我才能判断有一种止痛的方法是否适合她用,只是,算那种方法适合她使用,需要用到的东西也是很难找的。”

    “需要用什么东西啊?”武寻胜问。

    东听宇道:“需要用一棵雪寒草。”

    “想要得到很难吗?”武寻胜问。

    “难。雪寒草原来生长在极远极寒之地,如果从这里出发去采雪寒草,来回时间太久,肯定是还没采回,少族长的疼痛已经彻底消失了。那雪寒草,十年来才能长成几棵,想移栽也极为困难,有办法采到并保存下来的人实在太少了。但是多年前有个武功高强的方士曾将采到的三棵雪寒草移栽到了铁仓部族之外一处名为‘净曦山’的小雪山,这便是目前已知能找到雪寒草的最近的地方。然而即使要去的是这最近之处,日夜赶路来回一趟最快也需四五日,到那里后还不一定能拿到雪寒草。”东听宇说道。

    “那里肯定有吗?”武寻胜问。

    “肯定有。”东听宇说。

    “为什么不一定能拿到?很难走?”武寻胜问。

    “是的,很难走,但这并非最主要的原因。那曾经将雪寒草移栽到净曦山的方士说过,他永生永世都不会让这两棵雪寒草离开净曦山。曾经有人去求但求不来,有人欲出高价买,他也不卖。当然,也有人去盗,去抢,但那方士武功高,去盗去抢的人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来再也没人敢去盗或去抢了。净曦山一带冷风萧萧,环境恶劣,但那方士曾放言他永远都不会离开净曦山。净曦山并不大,后来很多人都认为那山是他的地盘了,称他为‘净曦方士’,后来也没什么人去那里了。”东听宇说道。

    “他不是移栽了三棵吗?”武寻胜问,“为什么他说永生永世都不会让‘两棵’雪寒草离开净曦山?”

    东听宇道:“以前有三棵,但他送给了别人一棵。”

    “他也会把雪寒草送人的吗?”武寻胜问。

    东听宇说:“那是因为净曦方士用法术看出那个人最多只能再活三个月了,是因为看出那人活不了多久了,他才破例送的。一般人去了他绝对不可能送。还有个原因,净曦方士本来只是想移栽两棵雪寒草,那第三棵本来是多带回来的。后来收了他雪寒草的人真的活了不到三个月离世了。也正因为这样,有一部分人觉得接受净曦方士送的雪寒草根本不是件吉利的事,也不想要了。”

    铁万刀说:“也是我没空,要是有空,我都想去见见这净曦方士,这样把一座山都占了,真有他的啊!”

    铁万刀对东听宇说:“一会儿等她醒了,你赶快看看她是否适合用那种方法止痛,如果适合的话,到时候我让少族英带一群顶级高手赶往净曦山,把雪寒草取来。”

    接着,铁万刀跟武寻胜说:“如果红焰适合用那种方法,你明天带着那些高手出发吧,等把那雪寒草取回来,你再照顾红焰。我先让其他人照顾她。”

    铁万刀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听当过方士的大夫说过,如果没出现迹,武寻胜从举行盟联礼那日算起最多只能再活一年了。铁万刀觉得现在这种情况,让武寻胜去,是最有可能让净曦方士送出雪寒草的。

    “是。”武寻胜道。当时他听到东听宇说‘净曦方士用法术看出那个人最多只能再活三个月了,是因为看出那人活不了多久了,他才破例送的’时,他自己也想到了别人说过如果没出现迹,从盟联礼那天算起他最多只能再活一年的事。当时他便想去净曦山替铁红焰拿回雪寒草为她止痛了。

    武寻胜想:人家说,如果没出现迹,从那日算起我最多只能再活一年。我本以为这是个很坏的事了,但如果净曦方士因为看我最多只能再活一年而愿意送我雪寒草,那这事还不算太坏。如果真能用这个使红焰少受很多天的疼痛之苦,我也算在活着的时候为她做了件有些意义的事吧。

    东听宇说:“族长,听说那净曦方士不大喜欢很多人同时出现在净曦山,算去一群人去求,他也只会只跟其一两个人谈话,最多同时跟三个人说话。而且,不管怎么谈,结果通常都是他不给。如果带的人多了硬闯,这会法术的净曦方士一旦被激怒,那后果不堪设想。算不是硬闯的,要是这净曦方士发现去的人拿着兵器之类的,看去来意不善,那他出手也会出人意料的狠。”

    铁万刀对武寻胜说:“如果红焰适合用那种方法止痛,你明天出发带的那群顶级高手都是在路保护你的,毕竟你现在是少族英了,我不可能不多派些高手跟你一起去。但是刚才东大夫这么说你也听见了,等你到了那里后,不要带这群顶级高手硬闯,不要随便惹那净曦方士不高兴。该独自或者只带一两个人去跟净曦方士谈的话那么跟他谈,你一定要搞清楚你的任务是要为少族长取回雪寒草止痛用,到那里不要太争强好胜了。只要最后那个净曦方士能给你雪寒草,你算受点委屈也没什么,我相信你能明白什么事是最重要的。”

    “是,族长,我知道了。”武寻胜道。

    东听宇说:“族长,少族英,其实我想说……去一趟试试看也好,只是……如果最终没能将雪寒草取回来,也不要太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