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言情小说 > 铁雪云烟 > 全文阅读
铁雪云烟txt下载

    武寻胜说道:“我必须有警惕性。你好像非常相信铁长老?”

    铁红焰点了点头。

    武寻胜道:“你不担心铁长老有其他目的吗?”

    铁红焰坚定地摇了摇头。

    “你很了解铁长老这个人吗?”武寻胜问。

    铁红焰点头。

    “很早了解?”武寻胜接着问。

    铁红焰又点了点头。

    武寻胜说:“你认为铁长老很可靠?”

    铁红焰再次点头。

    “你一向谨慎,我想,你这样一定有你的道理。”武寻胜道。

    铁红焰通过写字告诉他,其实他可以对铁长老放心。

    正说着,外面便传来了敲门声。

    铁红焰闭左眼,连着眨了三下右眼。

    武寻胜问:“有人敲门?”

    铁红焰点头。

    武寻胜开门。

    铁今绝便进了内居,在内居锁好了内居和会宾厅之间的门。

    武寻胜把另一把椅子移到了距铁今绝的床很近的地方,让铁今绝坐下。

    接着武寻胜自己也坐了下来。

    “红焰,你急着找我有什么事?”铁今绝问。

    “刚才我爹来了,他说我昨天出去这一趟是冲着灰房子去的。”铁红焰道。

    铁今绝心一惊,想:不管族长是否真的认为她是冲着灰房子去的,但族长已经想到昨天她并不只是出去玩这一点了,这很麻烦啊!这是不是证明族长已经怀疑她了?

    铁今绝问道:“族长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啊?”

    铁红焰说道:“舅舅记得我昨天走到灰房子附近被推出的事吧?”

    “记得啊,到底为什么会那样?”铁今绝问。

    “爹说那灰房子周围平时被无形帘笼罩着。特意冲着灰房子去并且想阻止他用里面关的人达到目的的人,碰到无形帘时便会被推出去。”铁红焰回答。

    “无形帘?”铁今绝皱眉道。

    “爹告诉我那是方士作法形成的。”铁红焰道。

    铁今绝说道:“是族长让方士作法的?”

    铁红焰道:“是的。”

    铁今绝问:“方士如何知道被弹出的人是你?难道他当时在那灰房子里吗?”

    铁红焰说:“我不知道方士当时在哪里。我爹说碰到无形帘的人在碰到的一刻,整个人的影像会被无形帘留住,方士可以通过作法从无形帘看到。”

    铁今绝说道:“我在想那方士是不是当时知道了。”

    铁红焰道:“我爹说,我被无形帘推出去时方士知道了。”

    “如此说来,这无形帘不仅能留住人的影像,还有通知的功能?”铁今绝皱眉道,“方士要作法在灰房子外面笼罩无形帘这种东西,看来那灰房子里面……不简单啊!那声音是人发出的吧?尽管昨天有人说像野兽发出的声音,但我感觉像人的。”

    铁红焰道:“我从爹那里得知,是人的。我爹并不拿他们当人,他把那些人看成‘人形工具’。爹还说如今他们都是半成品,等他们成为成品之后,他们是一群能完全听他使唤的兽了。”

    铁今绝问道:“灰房子里关的是不是蓝甲人?”

    “我爹说是。”铁红焰道。

    铁今绝攥紧了右手的拳头,想象着灰房子里可能会发生的事。

    他严肃地问道:“‘人形工具’?做什么用的工具啊?族长想用那些蓝甲人达到什么目的?”

    “爹说那些人是今后他灭掉蓝甲部族要用的重要工具。”铁红焰回答。

    铁今绝的右手攥得更近了,道:“族长想灭掉蓝甲部族?”

    铁红焰说道:“是。”

    铁今绝想:“那些蓝甲人一直被关在灰房子里到底过着怎样的日子啊?!”他越想越觉得可怕。

    铁红焰道:“显然是很痛苦的日子。爹跟我说,那些蓝甲人的心智已经变化了。以前被我爹用铁链打时还会躲,最近那些蓝甲人很清楚我爹是他们的主人,我爹把他们打出血来他们也不躲,在被我爹打后流着血的情况下,我爹让他们做一些事他们也会去做。”

    铁今绝心充满愤怒和悲哀,说道:“如此虐待他们?”

    “我爹告诉我,那些蓝甲人接下来的日子要不停地受折磨,不经受那些折磨他们无法成为我爹想要的工具‘成品’。我爹说,如今他们这种‘半成品’的坏处之一是,要是让他们做立即会死的事,他们还是不会很积极地往前冲,有的人会在原地站很久才有一点行动,等成为‘成品’后,他们完全听我爹使唤了。”铁红焰道。

    铁今绝听到这里立即说:“要及时把他们救出来才行啊!不然他们还要再受多少苦啊!”

    铁红焰难过地说道:“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

    铁今绝从她的表情看出了哀伤和无可奈何,便问道:“怎么?很难做?”

    铁红焰道:“根本不能做。”

    “直接让武寻胜替你用你那武功,把他们转移走行不行?”铁今绝道,“昨天不做得很顺利吗?”刚说到这里铁今绝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便接着说:“他们的心智产生了变化后,如果直接将他们转移走,那他们算到了那里心智也是变化以后的,到时候我们又见不到他们,他们如何恢复心智?”

    铁红焰摇了摇头,道:“爹说,心智已经产生变化了的蓝甲人也永远回不到之前的状态了。”

    铁今绝道:“不管怎样,我都希望能够把他们救出来。”

    “我也希望。可是,爹告诉我,方士一旦开始给那些蓝甲人作法,不能收回来了。要是途停止,方士会很快死,那些蓝甲人也会很快死。爹说那些蓝甲人接下来的日子是要不停地受折磨,如不经受那些折磨他们无法成为爹想要的工具‘成品’。灰房子里传出的声音,是那些蓝甲人因痛苦而发出的。”铁红焰说的时候感到心似被刺了一般。

    铁今绝问:“也是说根本救不了?”

    铁红焰说道:“我爹说是这样。”

    铁今绝一颗心像突然沉到了海底,道:“这么说,那灰房子还会继续往出传那种声音?”

    铁红焰说道:“我爹说他已让方士控制他们的声音了,那些蓝甲人已经叫得不像以前那么频繁了,但受到的痛苦一点也不会以前少。”

    “叫声会越来越少吗?”铁今绝道。

    “是的。”铁红焰说,“爹说了,没多久他们不再出那种声音了。他们的痛苦,不再会有人能听到。”

    “有苦都叫不出啊……”铁今绝道,“到时候他们在那灰房子里不管遇到了什么情况,外面的人都无法知道了。”

    “是啊。”铁红焰说,“最难过的是,无能为力。算我到时候有办法阻止爹利用他们灭掉蓝甲部族,我也无法阻止那些生命因被方士施了法而消逝了。”

    铁今绝道:“既然如今让方士停止对他们作法会导致那些蓝甲人和方士都没命,那么先让那些蓝甲人和方士都脱离灰房子,让方士继续给那些蓝甲人作法,把他们送到族长找不到的地方,让族长无法继续虐待他们,然后再想其他办法,如何?”

    铁红焰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爹说在那些蓝甲人真正变成‘成品’之前,他们只要一出灰房子会散发一种东西,导致附近一定范围内的其他人毙命,接下来蓝甲人自己也会死得很痛苦。”

    铁今绝道:“原来灰房子本身也是跟他们的行动有关的。这也太狠了!竟然把别人的命也押在了那里。如今那些蓝甲人已算是与禁锢他们的灰房子不可分开了,灰房子禁锢着那些蓝甲人,方士也无法脱离。现在的情况是,不让那些蓝甲人脱离灰房子他们会继续受折磨,如果让他们脱离灰房子,附近一定范围内的其他人会毙命,接下来蓝甲人自己也会死得很痛苦。算附近一定范围内的其他人全都暂时离开,那么让蓝甲人脱离灰房子后,这些蓝甲人也会死。再说,让其他人搬到别处根本不现实,我们目前尚不知道多大范围内的人会受影响,算知道也什么都做不了。我们算要救那些蓝甲人也只能是暗暗行动,如果我们做了什么导致突然有些人暂时离开,那肯定会引起族长注意,族长本来已经认定你是冲着灰房子去的,这样你彻底暴露了,我们根本不可能这么做。算我们做了其他的,做的是跟让别人暂时离开无关的事,而是一些小事,在族长已经认定你有问题的情况下,只要有什么蛛丝马迹,族长都会认为你是做的,他便饶不了你。换句话说,只要族长认定你打算阻止他使用这些蓝甲人灭蓝甲部族了,如果后来灰房子出了什么事,算你什么都没做,他也找不到你做了什么的明确证据,那他也依然可以随意处置你,像他以前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处置别人一样。目前算我们做什么,也只是在让那些蓝甲人继续受折磨后晚些死和让那些蓝甲人很快死之间做选择,这又如何选择?难道要这样替别人决定何时死?更不用说,目前只要有人做了什么,已被族长怀疑的你会因此而受到处置,那以后你真正要做的事全完了!此事都这样了,只能完全不管了。”

    “是的。”铁红焰道,“我知道我根本不能对灰房子里那些蓝甲人采取任何行动了,稍有动作会影响我真正要做的大事。像刚才舅舅说的那样,只要爹认定我打算阻止他使用这些蓝甲人灭蓝甲部族了,如果后来灰房子出了什么事,我什么都没做他也依然可以随意处置我。”

    “刚才他去找我时跟我说你哭得很伤心,我进来后也看出你这样子是哭过的,看来一定是因为这事了,你知道那些人受折磨,想救他们,却又什么都做不了,所以痛苦得很,是吧?”铁今绝道。

    “是啊。”铁红焰说,“昨天听到的那些声音总在我脑海里响起,我想其他事,以为它声音可以不再出现,但并不是这样。”

    铁今绝说:“我也痛苦。只是,你以前见过太多残忍的事了,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想救救不了的情况。这次你之所以反应如此大,应该是因为你的伤还没好,人受伤后的确感受实跟平时不大一样,反应也不大一样。舅舅相信,你很快可以恢复心情,不继续被这件事困扰。当你之前不曾去过,不曾听到过那些声音。”

    铁红焰道:“之前我在想,放下也是需要勇气的,我认为我应该有这样的勇气。”

    铁今绝说:“是的,舅舅也相信,不管是做什么事的勇气还是不做什么事的勇气,你都有!”

    铁红焰道:“我认为目前最需要的是让爹不再认为我昨天是冲着灰房子去的,让爹不再认为我要阻止他利用那些蓝甲人来灭掉蓝甲部族。这是我让武寻胜把舅舅找来的很重要的原因。”

    铁今绝问:“目前的情况,的确有必要让你爹不再那么认为。你爹认为你那样,这与无形帘有关,可是,你碰到无形帘后被弹出,这一定能证明你是冲着灰房子去的吗,一定能证明你要阻止他利用灰房子里的人达到他想要的目的吗?不能是因为别的原因碰到无形帘后被弹出的吗?”

    铁红焰说道:“我爹告诉我,方士说了,会被无形帘推出去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特意冲着灰房子去并且想阻止我爹用那些蓝甲人灭掉蓝甲部族的人,另一种是身带着涤魄气的人。被无形帘推出去的人,只可能是这两种人的一种,有涤魄气的人不可能特意冲着灰房子去并且想阻止我爹用那些蓝甲人灭掉蓝甲部族。”

    铁今绝道:“族长自己也说了还有另外的原因也可以造成碰到无形帘后被推出去。”

    “可是爹说我身显然不会带着涤魄气。”铁红焰道,“我当然想找到理由,问我爹除这两种外还有没有其他情况,爹很果断地说没有。所以目前只有证明我身有涤魄气,才能让我爹不再像之前那么想。”

    铁万刀问道:“族长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涤魄气,怎么知道你不是因为身带着涤魄气而被无形帘推出去的呢?”

    铁红焰说:“身有涤魄气的人绝大多数是天生的,天生带有涤魄气的人无法练任何武功的内功,一练会生一场大病,还有可能危及生命,这种人也练不好外功。身有涤魄气的人可以说是根本无法习武的人。这都是我爹告诉我的。”

    铁今绝道:“你武功高强,也难怪你爹这么认为。但是,你爹说的是‘绝大多数’?”

    铁红焰说:“是的,身有涤魄气的人绝大多数是天生的,还有少数有涤魄气的人不是天生的。我当时问我爹,‘非天生’带有涤魄气的人,是不是可以练一些武功的内功。我爹说是,还说有极少数人之前练成了武功后来身才带了涤魄气,这种人依旧可以练成各种内功。但是爹又说,这种人是极少数,多少年才能遇到一个的那种。”

    铁今绝道:“因为是极少数,族长认为你不可能是‘非天生’带有涤魄气的人吧?”

    铁红焰说:“嗯,我爹不相信我会是那极少数的一员。”

    铁今绝说道:“你是不是想找人给你看看你是不是那极少数‘非天生’带有涤魄气的人?”

    铁红焰道:“我正有此意。”

    铁今绝说:“其实,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证明你是那极少数的一员对你来说简直太重要了!你知道的,如果能证明你是极少数的一员,说明你昨天被无形帘推出去仅仅是因为你身有涤魄气。族长说了,有涤魄气的人不可能特意冲着灰房子去并且想阻止他用那些蓝甲人灭掉蓝甲部族。算你不是有涤魄气的人,我也希望能想出办法让族长认为你是。只要族长能认定你是有涤魄气的人,他会认为你不可能特意冲着灰房子去并且想阻止他用那些蓝甲人灭掉蓝甲部族了。”

    铁红焰道:“对,我觉得这极其重要,对以后极其重要。”

    铁今绝说:“也许这还能让族长认为你昨天真的只是想出去玩,没有其他目的。目前他认为你会以出去玩为理由去做别的事,这对你来说实在不好。让族长认为你身有涤魄气后有可能使他相信你并不是因为有别的目的才出去玩的。”

    铁红焰说道:“所以我想请舅舅帮我去找方士。先找个方士,从方士那里了解一下我是不是有涤魄气。”

    铁今绝道:“这件事不是闹着玩的,一定要找可靠的方士才行啊!极其可靠的!”

    铁红焰说:“的确是啊。舅舅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提起过的一个名叫霓愿的朋友?”

    “记得啊。”铁今绝道。

    “她这个方士水平极高。”铁红焰道。

    “所以你想让我去跟霓愿说?”铁今绝问。

    “正是。”铁红焰道。

    “她是方士,如果把她找来,让她在这里帮你看,别人会好你为什么找个方士来恒联居。”铁今绝说道。

    “我也是考虑到了这点,所以没有让她直接来恒联居的意思。”铁红焰说道。

    “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算出内居都需要有人扶,无法悄悄单独行动,如果你再出去一趟肯定会引起族长怀疑,目前这种情况下,你甚至连恒联居都不适合走出去。”铁今绝道,“霓愿不来恒联居,你又不适合出去,现在你希望她怎么做?”

    铁红焰道:“我想,舅舅可以把灰房子的事跟她说,告诉她我需要她帮忙,但目前她不适合来内居见我,看看她有没有其他方法解决问题。她作法水平高,平时做事也总能想出很多办法的。”

    “我明白。”铁今绝道,“有些作法水平高的方士在不见到本人的情况下也能看出一个人的情况,说不定,她不用见到你也有办法测出你身有没有涤魄气。”

    铁红焰说道:“她水平真的极高,我觉得她很有可能不需要见到我能通过作法测出来。”

    铁今绝说:“要是测出来的结果是你身没有涤魄气,这事也不能这么算了。”

    铁红焰道:“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我希望她能让我变成有涤魄气的人。”

    铁今绝说道:“当然,这件事关乎我们的前程,你必须让族长认为你有涤魄气。”

    “我爹不会轻易相信我有涤魄气,我想他一定会找那个跟灰房子有关的方士给我看,我是希望,到时候那个方士知道我身有涤魄气并证明给我爹看,这样我爹不得不相信了。我感觉我爹目前非常相信那个方士的话以及方士给他证明的一些事,我说的话他倒不容易相信。”铁红焰道。

    “好,事不宜迟,我一会儿去。”铁今绝道。

    “霓愿曾经送给过我一根笔杆是玛瑙做的笔,笔杆刻着‘红焰’两个字,用那根笔蘸墨后写出的字不是黑色的,跟用其他笔写出的明显不一样,但人的字迹并不会变形。一会儿我用那根笔写几个字。我把霓愿住的地方告诉舅舅后,舅舅拿着那根笔和我写的字去找霓愿,把东西给霓愿看,她认识那根独一无二的玛瑙笔,又认识我的字迹,一定知道是我请舅舅去找她帮我忙的。”铁红焰说道,“她这个人一向可靠,一向对我好,肯定会想办法帮我的。当然,我也会给她些很多报酬,请她这种水平高又认真的人做事,给她再高的价钱都会觉得值得。”

    “好。”铁今绝道,“玛瑙笔在什么地方?”

    “在我个室的柜子里。”铁红焰道,“个室的门现在是锁着的,钥匙还在老地方。舅舅进去后,看到最右边的那个柜子,打开右角的门,里面有个大盒子,大盒子里有一个长长的小盒子,那玛瑙笔在小盒子里,很容易找到的。舅舅直接把那个装着玛瑙笔的小盒子拿出来行。”

    铁今绝道:“连小盒子一起拿出来。”

    铁红焰说:“对,那小盒子是保护玛瑙笔的,里面垫了些很软的东西,到时候舅舅去找霓愿也直接把装着玛瑙笔的小盒子给她看行。”

    “我这去拿。”铁今绝道。

    很快,他便拿出了装着玛瑙笔的盒子,将它给铁红焰看了看。

    铁红焰用那支笔在一张纸写了字。

    那些字明明是用墨写的,却不显示成墨的颜色,而是金色的。如果用普通的笔写,还要等一下墨才能干,而用这笔写字刚刚写,那字干了。

    铁万刀道:“写出与墨颜色不同的字,还立刻干,这样的笔我真是第一次见。这是不是以前被霓愿施过法的啊?”

    铁红焰说道:“是啊,霓愿曾经告诉我,这根被她施过法的笔有些特的功能,多数功能都要通过她作法来实现,她说如果我有什么事需要找她,便可以拿这笔写些字,然后把笔和字都交给她试一试。她曾经告诉过我,如果我用这支笔写了字,她便可以通过这支笔和我的字迹了解我的一些情况。我刚才想,我无法见她,不知道她这次能否通过对着这支笔和这些字迹作法,了解我身有没有涤魄气。”

    “原来这笔竟有如此神的功能!”铁万刀有些惊喜。

    他说道:“我刚才还以为你让我拿这支笔仅仅是因为她看到这支笔和你的字迹能确定是你让我去找她帮我忙的。”

    铁红焰道:“这的确是很重要的原因,但不是全部原因。我刚才想到了这支笔,只是觉得她有可能能通过这些知道我身有没有涤魄气,其实我也只是自己这么想的,并不确定,毕竟涤魄气这东西较特殊,跟其他还不大一样,”

    铁今绝说:“要是她真能通过看这笔和你的字迹解决问题,这事情好办多了啊!”

    铁红焰道:“霓愿的水平真的高,虽然我不知能不能这样解决问题,我还是对此抱有一些希望的。”

    铁万刀将铁红焰写了字的纸折叠好,放在了装着笔的小盒子里。

    铁红焰又跟铁今绝说了些话,还强调了这件事需要要暗行动,不要引起其他人注意。铁今绝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在心做好了准备。

    他出了内居便把武寻胜从会宾厅叫进了内居。

    【第一百九十三章】

    铁今绝悄悄去见霓愿,拿出了装着笔的盒子,说是少族长让他来的,想请她帮忙。

    霓愿一眼认出了那个装着玛瑙笔的盒子。

    霓愿请铁今绝坐下来后,铁今绝把盒子打开了。

    霓愿看到了里面的玛瑙笔,立刻想起她送给铁红焰这东西时的情景。她知道这刻了“红焰”二字的玛瑙笔只有这么一支。

    铁今绝又把铁红焰写了字的纸给她看。

    “这是少族长今日用这支笔写的?”霓愿道。

    “是的。”铁今绝道,“我拿着它们出来之前,少族长才写的。她说霓方士可以通过这支笔和用这支笔写字者的字迹了解她的一些情况,是这样吧?”

    “是的。”霓愿道,“但并不是所有情况都能了解。少族长需要我做什么呢?”

    铁今绝便把铁红焰要请她帮忙的事告诉了霓愿。

    “少族长想让我测一测她身有没有涤魄气?”霓愿道。

    “是的。”铁今绝道,“有了她的字迹和这支笔,霓方士能否通过作法测出来?”

    “能。”霓愿说道,“我现在测吧。”

    说完,霓愿便带着铁今绝进了她平时作法的房间。

    铁今绝坐在一旁等候。

    霓愿把铁红焰写过字的那张纸放在了她平时作法用的台子。

    她把一个大香炉放在了那张纸,在大香炉里插了一根白色为主的有大拇指那么粗的香。香有黄、绿两种颜色的花纹,黄色的花纹是一条又一条的直线,而绿色的花纹则是很多条曲线。这些直线、曲线交织在一起,似要动起来一般,仿佛昭示着世间的纷繁。

    接着,霓愿在大香炉的左右各放了一个小香炉,左侧的小香炉为白色,右侧的小香炉为黑色。白色的小香炉正对着霓愿的那一面有个黑色的圆形,黑色的小香炉正对着霓愿的那一面有个白色的圆形。

    霓愿在白色的小香炉里插了三根红色的香,又在黑色的小香炉里插了三根紫色的香。

    霓愿点燃了间那根粗香,香便冒出了白色的烟。

    她在台子附近的蒲团盘膝而坐。

    她伸出左掌,伸平,用右手将那支玛瑙笔横放在左手的手掌之,笔尖朝左。她用右手的食指指着笔杆距离笔尖最远的点,闭双眼,念起了咒语。

    念着念着,只见那根粗香方白色的烟竟出现了一些黄色和绿色的光,那些黄色的光是直线形的,绿色的光是曲线行的,黄色的光和绿色的光交织在了一起,随着白色的烟向方升起。

    白色的烟一直往升,升到距房间顶部大约一尺的位置时,它便不再继续升了,像被一块横在那里的与房间顶部平行的板挡住了一样,形成了一个圆盘。之前白烟的那些黄色的光和绿色的光便突然消失了。

    这时,霓愿睁开了双眼。

    她将指着玛瑙笔的右手往右侧平着一拉,那只玛瑙笔便好像被她右手食指的指尖吸引了一样,往右平移去了。

    玛瑙笔的笔杆从她手划过脱离了她的左手,紧接着,从她手划过的笔尖也脱离了她的左手,然而它却并没落在地而是横着悬在了空。

    霓愿继续将右手向右平移,玛瑙笔继续跟着她的右手移动。

    移到一定位置时霓愿用右手的食指指向了正方,那玛瑙笔便也改变了方向,变成了笔尖朝正方的样子。玛瑙笔的笔杆距离霓愿的食指指尖有一指宽的距离,悬在她的右手食指之。

    她用左手的五指指了一下白烟形成的那个圆盘后,用左手在空抹了个环形,空便形成了一个白色光环,那白色光环也悬在空。

    她将左手从白色光环穿入,这时白色光环便套在了她胳膊周围,并不会碰到她的胳膊。

    她的五指再次指向了那白烟形成的圆盘。

    此刻,间香炉那根粗香便熄灭了。

    那香熄灭后并不像一般的香在熄灭之后还会冒一阵烟,而是立即不再继续冒烟了,方由白烟构成的圆盘将最后一点烟吸入后,与那根香没什么联系了。

    霓愿停止念咒语。

    她用左手在空一抓,然后往后方一撤,手便从白色光环抽了出来。那白烟构成的圆盘像被她左手抓下来了一般,从那边朝白色光环的方向飞了过来。

    白烟构成的圆盘越变越小,直到变成了正好能嵌入白色光环大小时,它便嵌进了白色光环里。

    霎时间,之前的白烟全都变成了白光,跟白色光环融为了一体,形成了一个白光构成的圆盘。

    霓愿念起了另一种咒语。

    她将右手缓缓往下移了移,渐渐脱离那悬在空的玛瑙笔。

    她双手掌心朝,将手放在了白光构成的圆盘下方距圆盘一指左右的位置。

    她把双掌同时往右边平移,那白光构成的圆盘便好像被她的双掌带着走一样,也往右平移了,很快便移到了那玛瑙方距玛瑙笔最低处两指宽的地方。

    霓愿将左手和右手分别放在圆盘左右两侧,每只手都离圆盘的边缘有一段距离。

    她两手同时向左移动,双手之间的圆盘以及圆盘方的玛瑙笔也随着她的手移动。她像要将处在她右前方的的圆盘及其方的玛瑙笔一起挪正一般,那样使圆盘和玛瑙笔停在了她的正前方。

    她两手的手指全都紧紧地并了起来,双掌在身体前方合拢。

    霓愿闭双眼,停止念咒语。

    房间顿时变得很安静了。

    睁开双眼的那一刻,她再次念起了咒语。

    只见那由白光构成的圆盘带着下端距它两指宽的玛瑙笔飞向了之前那根已经熄灭了的粗香之。

    到达粗香正方距粗香一尺的那一刻,那粗香再次燃了起来,然而这次这根香竟然出现了蜡烛才会有的那种火焰。

    这团烛焰很快便脱离了粗香,往移了一点,接近了白光构成的圆盘,到达圆盘下方半尺处停了下来。

    粗香端便没有了光亮,再次熄灭了,这次熄灭后依然是立刻不继续冒烟的。

    霓愿用合拢的双手向左一移,那由白光构成的圆盘竟带着那团烛焰移向了左边的白色香炉。

    烛焰随着白光构成的圆盘移到了左侧的白色小香炉方,瞬间将那三支红色的香同时点燃了。

    白色小香炉的黑色圆形变成了白色。

    霓愿用合拢的双手向右一移,那由白光构成的圆盘便带着那团烛焰移向了右边的黑色香炉。

    烛焰随着白光构成的圆盘移到了左侧的黑色小香炉方,将那三支紫色的香同时点燃了。

    黑色小香炉的白色圆形变成了黑色。

    霓愿将合拢的双手移到了正间,那由白光构成的圆盘带着那团烛焰回到了那根粗香正方。

    她将合拢的双手打开,那烛焰便落到了那根粗香顶端,越变越小,熄灭了。

    熄灭的那一刻,那根粗香顶端冒出了一缕青烟,那缕青烟还没触碰到白光构成的圆盘便突然消失了。

    霓愿再次停止念咒语,她双掌掌心朝,伸平,将两手分别放在左右膝盖。

    片刻,她同时将两只手向间移动,左手的小指接触到了右手的小指。

    她又念起了咒语,两只手猛地往方一抬,只见那白光构成的圆盘便带着下方插着粗香的香炉向正方移去了。

    接着,香炉下方那张铁红焰写过字的纸便飞了出来,直接飞到了白光构成的圆盘方,插到了玛瑙笔和圆盘之间,紧接着便落在了圆盘之。

    霓愿将双手往下移动,那香炉便随着白光构成的圆盘下移,落回了桌子。

    这时,霓愿再次将双手分别放在了双膝之,掌心朝,伸平了。

    她左手从左膝往左移动。

    那白光构成的圆盘托着铁红焰写了字的那张纸移动到了左边的白色香炉正方,与燃着的红色香保持一段距离。那根玛瑙笔自然随着白光构成的圆盘移动过去了。

    这时那三根红色的香熄灭了。

    霓愿将左手移回左膝之。

    白光构成的圆盘托着铁红焰写了字的那张纸移回了间的香炉里的粗香方。

    霓愿右手从右膝往右移动。

    那白光构成的圆盘托着铁红焰写了字的那张纸移动到了右边的黑色香炉正方,与燃着的紫色香保持一段距离。那根玛瑙笔也随着白光构成的圆盘移了过去。

    那三根紫色的香也熄灭了。

    霓愿将右手移回了右膝之。

    白光构成的圆盘托着铁红焰写了字的那张纸再次移回了正间的香炉里的粗香方。

    霓愿停止念咒语,再次将双手在身体前方合拢,紧接着又分开,同时用双手手掌对着那白光构成的圆盘做了一个向后拉扯的动作。

    只见那白光构成的圆盘托着铁红焰写了字的那张纸,带着方悬着的那根玛瑙笔一起移到了霓愿跟前。

    霓愿左手拿下了那支玛瑙笔,右手拿下了铁红焰写了字的那张纸,把它们都放在了地。

    双手再次在身体前方合拢后,她闭双眼,改念另一种咒语。

    睁开双眼后,她用双手手掌对着那白光构成的圆盘,做了一个向前方推的动作。

    霓愿的手并没碰到白光构成的圆盘,那圆盘如感受到了她的力量一般,向间的香炉那根粗香飞去了。

    见白光构成的圆盘已经到了那根粗香的正方,霓愿便将双手手心朝下,做了个按下去的动作。

    只见那白光构成的圆盘向下移动,移到了那根白色的粗香顶端,将那根粗香再次点燃了。

    那白光构成的圆盘变回了白色光环和白烟构成的圆盘两部分,白色光环离开白烟构成的圆盘后飞向了霓愿。

    白烟构成的圆盘再次出现了一些黄色和绿色的光,黄色的光又是直线形的,绿色的光又是曲线形的,黄色的光和绿色的光仍是交织在一起的。

    接着,白烟构成的圆盘渐渐地缩小,黄色的光和绿色的光全都消失了,与那根粗香冒着的烟融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