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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下认为当天无论如何他都要争取把垫布找到拿走。经过这次的事,他都不确定自己在铁万刀心的印象到底如何了,他可不敢再给铁万刀增加不好的印象了。

    于是他认认真真地在那里找了起来,后来竟然在那块下端有个复杂图案的石头旁边见到了那块垫布。

    当时一点风都没有,他便没想到被风吹跑的可能性。

    他心又突然有点发冷,心想:怎么会在这里啊!为什么那么巧在那个图案旁边?

    正想着,暮夕阁方的歌声突然再次响了起来,与此同时,那块石头下端的图案瞬间发出了橙色的光芒。

    那光芒闪了一下消失了。

    手下被这些突如其来的事吓得大叫了一声坐在了地。

    他不敢将复杂图案旁边的垫布捡起来了,但又想到了铁万刀,担心被惩罚。

    他决定赶快跑去追铁万刀,把他后来看到这些的情况都报告给铁万刀。

    这时那歌声又不见了。

    他吓得拔腿跑,但由于腿依然发软,也跑不了多块。

    离两天前听到歌声的位置远了些后,他才觉得腿没那么软了。

    跑着跑着,他终于看到了铁万刀的背影,然而那时他都已经距霸空殿很近了。

    他冒着大汗冲向了铁万刀,还没接近,铁万刀便转身差点对他出掌。

    原来,铁万刀以为是什么人要伤害自己。

    发现是他手下时,铁万刀赶紧收手,那一掌才算没打出去,但他的情绪已经受到了影响,他很厌烦将差点打出去的掌收回来的感觉。

    铁万刀对手下说道:“你慌慌张张的是犯病了吧?!吓出更多毛病来了?”

    手下离铁万刀更近了些,小声说道:“族长,我有……新发现!”

    铁万刀看了看,发现周围也没什么人,他也把声音压低了,说道:“还是跟歌声有关的?”

    “算……算是吧。”手下道。

    “说。”铁万刀道,“小点声。”

    手下小声跟铁万刀说:“我根据您的意思去拿回垫布,发现竟然不在原来的……位置了……我在下方有个复杂图案的那块石头旁边找到了它,这时歌声……再次响……响起,那个图案竟然发出了橙色的光!”

    “什么?”铁万刀一惊,愣了一下。

    “那光亮了多久?”铁万刀继续问道。

    “很……很短的时间,然后……不亮了。”手下道,“吓得我没敢捡起我那块垫布,我并非不听族长的话。我不敢捡,也想保留那里的原样给……给族长看。”

    铁万刀说道:“走!再跟我去一趟!”

    “我还……还去?”手下问。

    “废话!”铁万刀道,“这事情很多地方都很怪!”

    “是……”手下道。

    铁万刀在前方走得较快,刚开始也没回头。

    手下跟在他后面,心带着恐惧,腿又有点发软,便走得慢些。

    铁万刀突然回头说了句:“你走快点!”然后又转过头去了。

    手下说“是”后,赶紧跟了去,但依然能感到自己腿有点发软,尽管早已不似之前那么严重了。

    铁万刀又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离自己很近,没说话便转过头了。

    手下突然想起了他被关在暮夕阁时曾听到附近风很大,觉得按道理来说那垫布和馒头应该会被风吹跑。尽管放布垫和馒头的地方周围也不是没有其他东西挡风,但那时风如此大,他觉得多少也会受些影响,尤其在馒头被黑虫吃光之后,那垫布应该很容易被风吹跑。然而之前铁万刀竟然说当日自己又去了两天前手下听到歌声的位置,看到馒头已经没有了,只剩下那块垫布了。

    手下想:是不是今日族长去那个位置的时候馒头才被吃光不久?那好像也不大合理啊……算是垫布有馒头,曾经刮了那么大风,那垫布都没被吹到别处吗?

    当时两人已距暮夕阁一带不那么远了,周围也没其他人,手下便问铁万刀:“族长,您今天看到那垫布还在……在原来的位置?”

    铁万刀道:“我都说过了,你还问。”

    手下也不确定他被关在暮夕阁听到如鬼哭般的风声时是不是夜间,便对铁万刀说:“有一段时间,这一带风……很大。”

    “不光这一带,昨天夜间本来刮大风了。”铁万刀道,“我在霸空殿里也能听到外面的风声。”

    “那么大风都没吹跑我放在那块石头的垫布……”手下道。

    “当然吹不跑了。”铁万刀道。

    “为……为什么啊?”手下问。

    “因为我昨天把一块不大的石头放在你那块垫布了,再说你放的那块石头周围又不是没有挡风的东西,不管怎样,那垫布都不至于被风吹跑。”铁万刀说道。

    手下好像突然放松了些,说道:“原来如此啊!族长把那块不大的石头放在垫布,是不是是为了防止它被风吹跑啊?”

    “是啊。”铁万刀道。

    前一天,在把手下锁入暮夕阁后,铁万刀又去了手下第一次听到歌声的位置,决定把手下关在暮夕阁过夜“惩罚”后,他想起了之前手下跟他说的“有一只我叫不名字的黑虫趴在馒头吃,不知道是不是‘谁’的化身”,他也无法确定那黑虫是否跟鬼有关系,便希望自己也表现得虔诚一点,因为出现如此怪事,虽然当着手下他因为要面子并没表现出害怕,然而他心里却并不踏实。他想到前一天风很大,不知道当日会不会再刮大风,觉得如果刮大风,这“贡品”被吹到地似乎不大吉利。他想既然手下已拿馒头当贡品放在石头那垫布,他便也出一份力,好对自己影响好些,于是特意找了一块不大的石头,放在了那块垫布,同时靠在了剩下的那部分馒头,能替馒头挡一些风,这样垫布和馒头便都不容易被吹跑了。

    次日进暮夕阁之前,他又去了一趟那个地方,当时他看到馒头已经不见了,自己前一天放的那块不大的石头依然在那块垫布,他也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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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手下问他是不是为了防止垫布被风吹跑而那么做的,他说“是啊”后,手下立即说道:“族长想事情可真……真是周到,不然那么大风之后,这东西都……都不一定被吹到哪里了。这是被我用来当成放贡品用的垫布,族长如此保护它,相信对族长会很……很有利的。”

    铁万刀自己心里也考虑过对自己吉利的问题,但并不愿意在手下面前表现出来,似乎过多地考虑这些就显不出自己根本不害怕什么了,于是立即转移话题,道:“今天到那个位置看的时候,见我昨天放在上面的那块不大的石头还在原来的位置,我连动都没动,怎么你刚才看的时候它会出现你说的那个复杂的图案那里?”

    手下一脸惊恐地说:“我就是搞不懂为什么会……会在那里啊!今天您看的时候还在……怎么后来我去的时候就……”

    “一会儿到那里就知道了。”铁万刀道。

    二人到达那个位置后,铁万刀便立即走向了有那个图案的那块石头,朝那里看了一眼,问道:“你说,垫布在哪儿呢?”

    手下赶紧过去一看,竟发现那垫布已经不在那石头旁边了!

    “怎么回事啊?你刚才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铁万刀怒视着手下道。

    “是真……真的啊!千真万确!”手下道,“刚才它真……真的就在这图案旁边啊!怎么不见了?”

    铁万刀立即看向了昨天放垫布的那块石头,又低头看了看石头附近的地面,在地上找到了那块他昨天用来压垫布的不大的石头,对手下说:“我之前就是用这块小石头压着那块垫布的,现在小石头在地上,看着像是垫布被移走时掉在地上的。”

    手下刚要说什么,还没说,铁万刀就快步再次走向了有个复杂图案的那块大石头,指着那复杂的问手下:“你刚才说这个图案发出橙色的光了?”

    “是的!”手下道。

    “你觉得跟歌声响起来有关系吗?”铁万刀问道。

    “我……我不知道。”手下道,“我感觉可能……可能有。歌声刚……刚响起,它就亮了,然后又灭了。”

    “前天你第一次在这里听到歌声时,这图案有没有亮?”铁万刀问道。

    “前……前天我没注意到。”手下说,“我听到歌声后就感觉到那……那声音是从暮夕阁上面传……传来的,我就直接往上方看了。那天我还不知道这石头下端有这……这个图案呢。”

    “你先找找你的垫布!”铁万刀说,“看看这附近有没有。”

    “是,族长!”手下道。说完,手下便找了起来。

    刚刚走到那块有复杂图案的石头后面,他便发现了那张垫布,同时还发现了那条粗黑虫。

    “族长,就在这里!”手下指着垫布道,“那黑虫正……正在拉着它。”手下再次看到黑虫,心中觉得有点忐忑,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个吉利的现象。

    铁万刀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便看到那黑虫已将两只末端尖利的腿扎入了垫布,正拉着垫布往一个方向走。

    “刚才在图……图案附近,现在在这个位置。两个地方离得并不远,这垫应……应该是黑虫拉过去的,这黑虫力气也太大了!”手下说道。

    铁万刀也觉得这黑虫力气大得出人意料,却说道:“原来是这虫子弄的!我还当发生了什么怪的事呢!”

    手下站在了那个有图案的石头前,将双手在胸前合拢,对着图案默念了些话,大意是他们又来这里没有恶意,希望不会受到伤害。

    铁万刀等手下把双手分开放下后道:“你还真虔诚。”

    手下说:“是啊,族长。我真的希望不会出什……什么事情。”

    “可是,如果事情如刚才你所说的那样,图案真的发了橙色的光,已经出事情了啊。”铁万刀道。

    “我希望……不会出不好的事情”手下道。

    铁万刀说道:“我还希望呢!你告诉我,你肯定没看错,你是真的看到了你说的情况,对吧?”

    “对。”手下带着恐惧道,“我可不敢乱……乱说。”

    “你刚才还看到了其他怪的事情吗?”铁万刀问道,“如果有,你全都告诉我。”

    “印象里……那时……我没看到其他……其他怪的事情了。”手下说的时候看着铁万刀的双眼,却也读不懂他在想什么。手下心依然带着恐惧。

    铁万刀说道:“你倒是说说,你跟我说事情后,我来这里等事情出现,为什么总是不能立刻等到啊?”

    手下有点害怕铁万刀想惩罚他,战战兢兢地说道:“我也希望我跟……跟族长说后,族长能……能很快等到。”

    铁万刀说:“这段时间你跟我说话怎么总是结结巴巴的?”

    “因为我……害怕啊。”手下道。

    “怕什么?”铁万刀问。

    “怕……怕很多啊。”手下回答。

    “你到底是怕怪的现象,还是怕我啊?”铁万刀问。

    “都……都怕。”手下说。

    “那你说,是怪的现象更加可怕,还是我更加可怕?”铁万刀问道。

    手下说:“这……这我不会。”

    “有什么不会的,不都能令你害怕吗?”铁万刀继续问。

    手下说道:“不……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铁万刀问。

    手下回答:“族长您……您是个人嘛……”

    “是啊,你的意思是不是,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怪物厉害?”铁万刀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手下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这个人肯定怪物厉害了?”铁万刀继续说。

    手下知道自己离那个带图案的石头较近,他担心乱说话会被鬼伤害,于是之什么都不敢说,笑了笑。

    “笑是什么意思啊?”铁万刀问。

    “总之,族长非常厉……厉害!”手下说道。

    铁万刀说:“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厉害。”

    手下点了点头。

    铁万刀问道:“既然你觉得我这么厉害,为什么到这种地方之后你还怕这怕那的?”

    手下说:“我小时候受过一些……一些惊吓。”

    铁万刀还没说下句话,两人便同时注意到了那黑虫将垫布拖入了一个洞,都立刻走近看。铁万刀对手下说道:“那垫布你不打算拿回去了?”

    手下有些担心自己的做法会让铁万刀不满,于是说道:“族长的意思呢?”

    铁万刀说道:“我刚才是让你来这里拿垫布的。”

    手下道:“是,族长,我知道。可是当时……出现了特殊情况……”

    “所以你没拿?”铁万刀道。

    “那个……我……毕竟歌声响起时那图案发出了橙色的光,这事实在太……太怪,挺吓人。再加我原以为垫布在石头,但我看见时,它竟然……竟然离那发过光的图案那么近,我不知道这些事之间有没有什么……什么联系,我觉得不能破坏现场的样子,要赶紧去报告族长,如果族长正好有时间,那么……族长可以看到现场的情况了。”手下说道,“这不是,族长来了嘛……”

    “然而来了之后,我没听到歌声,没看到图案发光,也没看到垫布在图案旁边。”铁万刀一脸严肃道。

    “族长,如果歌声不响图案无法发光的话,那……现在歌声正好没响,自然也看不到图案发光了。”手下继续说道,“至于那垫布……被……被黑虫拉走了嘛……之前的确是在图案旁边的。”

    “你不是说我非常厉害吗?”铁万刀问道。

    “是啊。”手下说。

    “你说如果这里有怪物的话,怪物会不会怕我啊?”铁万刀问。

    手下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尽管族长说的是怪物而不是鬼,但手下总担心得罪鬼,于是他只好说:“其实我……族长如此胆量过人,如此有威严,在族长面前,我是个怪物吧……我这个怪物会怕族长。”

    铁万刀本来还继续想一本正经地问手下,那些真正的怪物会不会怕他,然而听了手下这么说,他心里还算舒服,觉得自己还算有面子,然而他想起了之前他让手下把垫布拿走的事,如果手下没做出拿垫布的行动,他便觉得这件事他有点丢面子了,于是他立即接着手下的话问道:“还说你怕我,你怕我的话,我让你拿走垫布,到现在你也没拿的意思。”

    手下说:“垫布已……已经被那黑虫拉到洞里了啊。”

    铁万刀道:“可是我已经说过让你那么做,你没有做到,我面子何在啊?”

    “族长的意思是……”手下道。

    铁万刀很想让手下把垫布拿走,又担心那黑虫真跟鬼有什么关系,担心那么做不吉利,所以他也不敢在距离那复杂图案如此近的地方明说让手下从那洞里取那垫布。于是对手下说:“你应该能明白吧?”

    手下当然不敢从洞取垫布,于是说:“族长……恕我愚钝,我……我没明白。”

    铁万刀说道:“我之前让你做的事,你还没做到啊。”

    手下道:“族长,现在……情……情况不同了。”

    铁万刀说:“是情况不同了,但我的威严始终如一。”

    手下立刻顺着铁万刀的话说:“对,族长的威严始终如一,并不会直接受……受某件事影响。如果有时候因为……因为情况不同而导致有些事已经没法做了……那件事也不会对族长的威严产生丝毫影响!”

    铁万刀听手下这么说,觉得稍微平衡了一点,道:“你倒是真会说话啊。”

    手下道:“我……我是族长的手下嘛……多多少少也会……也会受到族长的好影响,算以前根本不会说话,算我天资愚钝,在受族长的影响下,也会有进步啊。”

    铁万刀道:“我让你做的事,你有没有努力做?如我让你拿什么,虽然知道不大好拿,但你有没有尽力?”

    手下听出了铁万刀想让他拿垫布的意思,有些害怕,说道:“族长让我做的事,我都会……努力啊!”

    铁万刀说:“然而你一直站在这里,并没有行动。”

    手下问:“我如何……如何行动啊?”

    铁万刀道:“你好歹让我看到你想做某件事但做不到吧!那垫布呢,我让你拿,你倒是让我看看你去做了啊,有没有做到另说,不然我面子往哪里放?”

    手下知道他无论如何都要接近那洞口了,否则不知道铁万刀会怎样惩罚他,于是赶紧说道:“哦,我正……正要做呢!刚才只是聚精会神地跟族长说话,为了表示我对……对族长的尊敬,觉得一边做别的一边说不大好……那……那我现在做了啊!”

    铁万刀听了这样的话,又觉得之前舒服了些,这时他心想:算他没法拿出来,他给了我这个面子,我也不必罚他了。

    尽管他已经这么想了,但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威严,他还是说道:“赶紧做,让我看到你的态度,我不惩罚你了。”

    手下一听“惩罚”二字,着实吓一跳,立即跑到了黑虫把那垫布推进去的那个洞口旁蹲下来,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他眯着眼睛并非因为那样能看得更清楚些,而是因为他实在害怕。他在看到黑虫的半个身子露在洞口外,也不知道他靠近洞口会不会影响到黑虫。

    他想:如果黑虫本身跟鬼有什么关系的话,我离它这么近会不会得罪“谁”啊?这洞口并不大,如果我伸手拿走垫布,这黑虫会有这样的反应啊?

    正想着,那黑虫另外半个身子也进入了洞。

    为了给铁万刀看,他往旁边移了移,背对着铁万刀,估计自己的后背能挡住铁万刀的视线,令铁万刀看不到黑洞的情况。他伸出了右手,将手移到了离黑洞很近的位置,做出很努力地想从黑洞里把垫布拿出来的样子。

    突然,那条很粗的黑虫往后退了退,半个身子再次到了洞外。

    手下“哎哟”一声惊呼把手缩了回去。

    这时黑虫有两条尖锐的腿朝后轮流踢了起来,踢着洞口的小土疙瘩。

    听到手下一声惊呼后,铁万刀不知道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有点想上前看看,但为了保持自己的威严,愣是没看,只是表现出了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道:“叫什么啊!让你干点事这么费劲!起来吧!”手下一听,心中暗喜:族长会就这样放过我吗?如果是这样,那实在太好了!于是他立即站了起来。铁万刀说:“过来吧!看你这样子,估计怎么都拿不到,再让你拿也是浪费时间!这垫布,你就别要了!走吧!把东西放回去,直接去看管幻缨树和炽玫,把我临时派去的人换回来!”手下心花怒放,却一脸歉意,对铁万刀说道:“多谢族长!”他本想问铁万刀是否不再继续在这里等,又担心生出其他事,便没说。“对了,以后经过这里时要是再遇到什么奇怪的事,还是及时报告给我,记住了吗?”铁万刀说道。“我记住了!”手下道。“再嘱咐你一次,这里的事情不许告诉其他人,否则我绝对饶不了你啊!”铁万刀道。“我绝对不告诉其他人!”手下道。说完,手下便立即跑开了。尽管一个人走那条路有些害怕,尽管有点希望跟铁万刀一起走,然而他担心铁万刀突然改变注意或者又让他做什么他不敢或不方便做的事。手下离开后,铁万刀看了看那个洞,发现黑虫已经钻入了洞内。【第二百二十七章】铁万刀觉得既然如此,还是找方士较好,于是回到霸空殿后,便找来了厉凭闰。在跟厉凭闰谈好关于保密的事后,他带着厉凭闰到了有复杂图案的那块石头旁,跟他说了之前的事。铁万刀问厉凭闰:“这图案看起来很像个‘符’,它到底是什么?”厉凭闰作法后告诉铁万刀:“它的确是个‘符’,叫‘巩魂符’。”铁万刀问:“是怎么出现的?”“可以看出,它是很多年前被方士打在这石头上的。”厉凭闰道。“作用是什么?”铁万刀问。“族长,我需要先问您些问题,之后才能回答您。”厉凭闰道,“否则我也无法确定。”“问吧。”铁万刀道。“不知是否曾有人在这一带离世?”厉凭闰问道。铁万刀说:“我听说有。”“之前您说的那歌声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厉凭闰问。铁万刀回答:“那声音发飘,说实在的,我也不确定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但我听着像是从暮夕阁上方传来的,另一个人听着也像是从那里传来的。”“在这一带离世之人是否是在暮夕阁上离世的?”厉凭闰继续问道。“听说是在暮夕阁顶层。”铁万刀回答。“那人离世前一个月内曾唱歌吗?”厉凭闰继续问。“很多年前就听人说过那人离世前的一些日子曾在暮夕阁上唱歌,我估计一个月内唱过。”铁万刀回答。厉凭闰继续问:“那人唱的歌,声音跟这次暮夕阁那里传来的歌声相像吗?”

    铁万刀想了一下,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并没听过那个离世的人在世时唱歌是什么声音。”厉凭闰问:“这次您是只听到了一首歌,还是听到了多首?”“一首。”铁万刀道,“只有那一首,会重复出现。”“在暮夕阁上离世的那个人在离世前的一个月内是否曾经唱过这首歌?”厉凭闰问。“不知道。”铁万刀道。“这歌有什么特点吗?”厉凭闰继续问。铁万刀还没来得及回答,之前铁万刀和手下见过的黑粗虫突然爬到了铁万刀的脚附近。当时铁万刀正好低头,看到了那粗黑虫。铁万刀想着其他事,起初以为是什么普通虫子,差点一脚将它踢开,还没出脚,他便反应过来那是之前见过的那种黑虫。他想起了之前手下拿馒头当贡品放在垫布上后,就是这种虫子吃了馒头。它还想起了手下的一些表现,便觉得为了吉利肯定不能伤害这虫子。于是他不仅自己往后退了一下,还立即往后拉了一下厉凭闰。厉凭闰被他拉一下后看见铁万刀正低头往地上看,便也低下了头,看到了那条粗黑的虫子。厉凭闰立即指着那粗黑虫子说道:“这里真有这种虫子!”铁万刀道:“这是什么虫子啊?”“它叫‘随物虫’。”厉凭闰道。“这种虫子是不是力气很大?”铁万刀问。“是啊。”厉凭闰道,“族长看见过这种虫子做什么吗?”“我只看见过它用其中的两条腿拖着一块垫布走。”铁万刀道,“当然这倒是无法直接看出它力气大到什么程度,但是有件事我怀疑是它做的。之前那边那块大石头上有块垫布,垫布上放了块并不算大的黑石头。那垫布上曾经有馒头,它曾爬到那块大石头上吃过馒头。后来上面那块黑石头出现在了大石头附近的地上,当时它正用其中的两条腿托着那块垫布走,我就怀疑它是从那块大石头上把垫布拖下来的,在拖的过程中把垫布上那块黑石头带到了地上。虽说黑石头不大,也不算很重,但如果这虫子用它的腿就能把那上面放着黑石头的垫布拉动,那它力气就大到出人意料了。你说,这种事是不是它做的?”“听族长这么说,我觉得极有可能是。”厉凭闰回答。他接着问道:“您说的垫布上的黑石是以前一直都在这一带的吗?”铁万刀说了声“是”后,又说:“你等一下,我找一下,它应该还在地上。”“是,族长。”厉凭闰道。铁万刀立即走向了之前上面放过垫布的那块大石头旁,从地上捡起了他之前曾经放在垫布上的那块黑石头,向厉凭闰走来,说道:“就是这块黑石头,你能看出来它跟随物虫之间发生过什么吗?”厉凭闰看了一下,道:“如果族长想知道得更详细些,我可以作法。”“需要的时间长吗?”铁万刀问,“作法麻烦吗?”“不长。”厉凭闰道,“也不麻烦,我用很简单的法术。”

    “行,那你作法。”铁万刀道,“我还真想看看怎么回事。我不仅对歌声和那个‘符’好奇,我对黑石从大石头上移到地上,以及垫布被随物虫移走之类的事也好奇。”厉凭闰说:“族长,我要把它放在那块石头上,作法方便些。”铁万刀“嗯”了一声。厉凭闰便走到了之前放过垫布的那块大石头旁,把那块黑石放在了上面。他往后退了三步,从挎着的袋子里拿出了一个五边形铁片,用双手同时捏着铁片,念了一段咒语,那铁片便发出了黄颜色的光,照向了那块黑色的石头。厉凭闰停止念咒语,那黄光便消失了。他把铁片放回袋子里,往前走了三步,用双手同时捏着那块黑色石头,举过头顶看着它,同时又念了一句很短的咒语,便知道了想了解的情况。这时铁万刀走了过来,刚刚作法完毕的厉凭闰把黑石头放回那块大石头上,对铁万刀说道:“这黑石头应该是很久以前就在暮夕阁附近的,它已经吸了不少这里的‘气’。它被随物虫触碰过,当时是被随物虫推到地上的。”“不是随物虫拖着那块垫布把它带到地上的?”铁万刀问。“不是,是随物虫用它的腿把黑石从这块大石头上一点一点地推到地上的。”厉凭闰回答。铁万刀说:“是不是所有随物虫力气都很大?”“是的。”厉凭闰回答。铁万刀这时突然想起了看到随物虫之前厉凭闰问他的某个问题自己还没回答,于是立即说道:“我还没回答你刚才的问题,你问我听到的那首歌有什么特点,是吧?”“是。”厉凭闰道。“特点之类的不清楚,但我知道暮夕阁那里传出来的那首歌是蓝甲人的歌。”铁万刀道。“蓝甲人的歌?”厉凭闰好奇道,“那……在暮夕阁上离世的那个人是蓝甲人吗?”“听说是。”铁万刀回答。“那人离世之前一个月内,唱的歌里应该也有蓝甲人的歌吧?”厉凭闰问道。“嗯,应该是,我听说过这个说法。”铁万刀说道,“如果我今天听到过的暮夕阁那里传来的歌是那个蓝甲人离世前一个月内曾经唱过的,能说明什么吗?”“能说明那块石头上的巩魂符极有可能就是方士为那个已经离世的蓝甲人而设的。”厉凭闰道。铁万刀听了突然有些生气,说道:“在铁仓廷之内,为一个蓝甲人设什么‘符’?这到底是哪个方士做的?简直胆大妄为!太可恶了!”“请族长息怒,其实……其实这种事情……很可能是出于为铁仓廷好的心而做的。”厉凭闰道。铁万刀眉毛一扬,问道:“给一个蓝甲人设‘符’,设在了铁仓廷里,还是出于为铁仓廷好的心而做的?”“是的。”厉凭闰道,“如果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就是那种可能不大吉利的事,那么在石头上设巩魂符的人可能就是想为铁仓廷好。”

    “什么事啊?”铁万刀问,“不大吉利?”“我只是说如果发生过……”厉凭闰说道,“就算真发生过,具体是什么事我也无法知道。”“那你举个例子,哪种事啊?”铁万刀将双手背在了身后问道。“例子……比如那种……让这个已经离世了的蓝甲人心中积了太多悲哀之类的事。”厉凭闰回答。“悲哀?!”铁万刀道,“有什么可悲哀的!那种在铁仓廷里唱蓝甲人的歌的蓝甲人,活着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悲哀!”铁万刀停了一下,又说道:“所以她后来活不成了也是该!这种人活着时心里还那么多情绪,真是不知好歹!是不是那个蓝甲人离世之前有负面情绪,她在这一带离世就会对铁仓廷不利?”“那倒也不一定。”厉凭闰说道,“但是可能会有人担心对铁仓廷不利,所以就做了这件事啊。”“可是这毕竟是铁仓廷的地盘啊!为一个蓝甲人设了‘符’,常年留在铁仓廷里,这方士胆子够大的!”铁万刀道。“族长,这暮夕阁,在那个蓝甲人离世之前,是谁都可以进的吗?”厉凭闰问道。铁万刀想了一下,说道:“应该不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吧?”厉凭闰继续问。“特殊原因?”铁万刀道,“特殊原因就是……我听说那个蓝甲人离世前一直是被幽禁在暮夕阁中的。”厉凭闰道:“那个蓝甲人有没有受很多折磨?”“折磨?”铁万刀说,“怎么算折磨啊?”厉凭闰说:“比如……容易让那个人心里产生很严重的负面情绪,让那个人绝望的事。”铁万刀冷笑了一下,说道:“那些蓝甲人,当然有负面情绪,他们有没负面情绪的时候吗?平时让他们做点活都能有很多负面情绪,我看啊,他们那些人一出生就是带着负面情绪的!绝望?他们蓝甲人估计动不动就会绝望,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估计都能绝望!”铁万刀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之前在七星醉仞亭那里用斧子自杀了的那个蓝甲人,继续说道:“本来什么大事都没有,好好的干着活的人都能自杀,这就是蓝甲人!意志薄弱的蓝甲人!低劣的蓝甲人!”“自杀?”厉凭闰道,“暮夕阁上离世的这蓝甲人……该不会是在干着活时自杀的吧?”铁万刀说道:“我不是说这个人。”言至此处,他便想到了他听说过暮夕阁中曾经幽禁过的那个蓝甲人就是自尽而亡的,于是说道:“哎,虽然我说的不是这个人,但你还真说对了一部分!那个蓝甲人就是在暮夕阁顶层悬梁自尽的,但听说并不是在干活的时候。蓝甲人还真是,怎么一个个的那么爱自尽!其实就是意志薄弱,事多!”“既然如此,那块石头上的巩魂符很可能就是为那个自杀了的蓝甲人而设的。”厉凭闰道,“自杀而离世者,在离世之前心中积聚的负面情绪往往是极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