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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凭闰暂停作法,几人往通道里走了走,看到了一堵墙。

    “你是不是又要作法把这堵着通道的墙移走了?”铁万刀问道。

    “是的。”厉凭闰道。

    拿着蜡烛站在厉凭闰身后的铁今绝,为了使厉凭闰更容易集中精神作法,往后走了走,铁万刀便也跟着往后走了走。

    厉凭闰又作法,那堵墙便自己转开靠到了通道边上。

    三人在通道中继续往前走,便看到了第二扇门。

    铁万刀便把把“二号”钥匙交给了铁今绝,让铁今绝开门,并让厉凭闰作法。

    厉凭闰作法后,铁今绝又轻轻松松就把“二号”门打开了。

    三人继续往通道里面走,又看到了一堵墙。

    厉凭闰再次作法,那堵墙自己转开靠到了通道边上。

    他们往前走了走便看到了第三扇门。

    厉凭闰作法,铁今绝用钥匙开门。

    就这样,他们打开一扇门,三人前行,厉凭闰作法转开一堵墙,三人前行,他们又打开一扇门,厉凭闰又作法转开一堵墙……

    就在厉凭闰后来又一次转开一堵墙,三人继续走了走后,他们又看见了一扇门。

    铁万刀着实一惊,一来因为他没想到还有一扇门,二来因为他看到那门上竟有个鼓起来的骷髅。

    铁万刀往后退了一部,假装自己并没被惊到,用埋怨的口气问道:“这里怎么还有一扇门啊?!我这可没有其他钥匙了啊!”

    铁今绝心中起了点波澜,想:刚才一直都很顺利,族长拿的盒子里的钥匙开门也很轻松,可是现在……钥匙怎么会少一把?

    铁今绝问铁万刀:“族长,那盒子是不是还有其它地方能装钥匙啊?”

    铁万刀把盒子拿到铁今绝手中的蜡烛附近,让烛光照着手中的盒子,对铁今绝说道:“你看看,这哪里还有其他能放钥匙的地方?”

    铁今绝从各个角度看了看那个盒子,对铁万刀说道:“看看侧面,这盒子侧面有没有什么能抽出来的东西,要是这最后一把钥匙放的位置比较特别呢?”

    铁万刀觉得有道理,仔细看了盒子各个面,并没发现还有哪个面能抽出什么来。

    铁万刀说道:“没有啊!不会把那把钥匙造在这盒子里了吧?要不,我把这盒子弄碎看看?”

    铁今绝对铁万刀说:“请族长稍等,问问他吧,说不定他作法能知道里面有没有钥匙呢。”

    铁万刀“嗯”了一声,问厉凭闰能否用法术试出那盒子里是不是含着另外一把钥匙。

    铁万刀跟厉凭闰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甚是不友好,就好像在说“真麻烦,竟然还有扇门,钥匙又找不到,实在烦,你赶紧作法找到另一把钥匙,否则就给我滚蛋!”这种话一样。

    厉凭闰也想赶紧找到另一把钥匙,把门打开,但铁万刀说话那语气使厉凭闰听了实在不舒服,然而他之前听到了铁今绝说“问问他吧,说不定他作法能知道里面有没有钥匙呢”,觉得这是几次帮他解围的铁今绝的意思,便痛痛快快地对铁万刀说:“是,族长,我试试。”

    铁万刀把盒子递给厉凭闰,厉凭闰把盒子盖紧,开始作法。

    作法期间,那盒子几次悬在了空中,最终落回了厉凭闰手中。

    “族长,这盒子里面没有另一把钥匙。”厉凭闰道。

    铁万刀听了更烦躁,他不希望这是真的,他希望盒子里有另一把钥匙,只是厉凭闰暂时没看出来。于是他说:“你确定吗?”

    之前厉凭闰总说“不确定”,铁万刀希望他能在回答他问题的时候说“确定”,然而此刻,他却想听厉凭闰说“不确定”。

    “我确定!”厉凭闰说得非常肯定。

    “这事你倒是确定了!这叫什么事!”铁万刀瞥了一眼厉凭闰道。

    厉凭闰想:这次我说了“确定”,族长也不高兴,唉!也是啊,要是这盒子里真有另一把钥匙,事情就解决了啊!我要是不确定,好歹还算是能对这盒子抱点希望吧!但是这次我真是确定的,谁知道我这次说“确定”赶上的竟然是这事。

    厉凭闰说:“族长,我也希望它里面有另一把钥匙,但我通过作法知道,真的没有。”

    铁万刀将那盒子从厉凭闰手中拿了回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这门显然要用钥匙才能打开,现在找不到钥匙,门怎么开啊?”

    铁万刀想:爹临终前跟我说了这盒子里的钥匙跟暮夕阁有关,也没说其他地方还有跟暮夕阁有关的钥匙啊。我在卧室里能找到的这种钥匙就只有这么多,卧室里根本就不会有其他地方还有这种钥匙了啊。

    厉凭闰对铁万刀说:“我看看吧。”

    铁今绝指着门上鼓起来的骷髅说:“跟其他门比起来,这门上多了这个,钥匙会不会跟这个有关?”

    厉凭闰道:“我也觉得钥匙可能跟这个有关。”

    铁万刀突然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说:“极有可能!这里为什么会有个鼓起来的骷髅啊?不是说地下埋的是自尽者的遗物吗,怎么还会有骨头?这太不正常了!钥匙会不会就在这骷髅里?”

    其实之前铁今绝也想到了钥匙会不会就在这骷髅里,但因为不知道这骷髅是怎么回事,不知它跟他母亲是否有什么关系,便没直说,他担心如果自己说得太明确,铁万刀会像之前说把那个盒子弄碎那样说出把这个骷髅弄碎之类的话。

    此刻听到铁万刀自己说了“钥匙会不会就在这骷髅里?”后,铁今绝又想:如果真在这里面,族长该不会真要把它弄碎吧?现在还不知道这骷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还是先跟方士说一下,请方士作法吧!

    厉凭闰仔细看了看那骷髅后,对铁万刀说道:“族长,这并不是人的骨头。”

    正要赶紧跟厉凭闰说让他作法的铁今绝听了这话后,突然感到轻松了一点,便把之前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铁万刀问道:“你确定吗?”

    “确定。”厉凭闰道。

    铁万刀想:这次他终于说“确定”了,他“确定”这事可比“确定”之前那事好多了。

    铁万刀又问:“既然不是人的骨头,用这种材料做得那么像人的骨头干什么?仿造这个吓唬谁用啊?这么个破玩意儿能吓着谁啊?好像谁没见过死人骨头一样!再说了,就算用来吓唬人,谁能把刚才那些门都打开,把那些墙都转开?想要来这里被吓唬吓唬找个刺激都进不来啊!这事也不是谁干的,这么无聊!”

    厉凭闰说道:“族长,这人造骷髅像是被方士施过法的。”

    “造成这样,被施过法?”铁万刀问道,“你能确定是被施过法的吗?”

    “目前不确定……”厉凭闰道,“但我……”

    厉凭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铁万刀打断了:“又不确定了!”

    “但我作法试一下就能确定了!”厉凭闰接着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了。

    铁今绝问厉凭闰:“是要对着它作法吗?”

    厉凭闰回答:“是的。”

    “不会对它造成什么影响吧?”铁今绝接着问道。

    “只是测一下它是不是被施过法而已,肯定不会影响的。”厉凭闰道。

    铁万刀故意问厉凭闰:“你确定吗?”

    “我确定。”厉凭闰道。

    “快试!”铁万刀说。

    “是。”厉凭闰道。

    于是厉凭闰对骷髅作法。

    作法完毕,他便对铁万刀和铁今绝说:“猜得没错,它的确被方士施过法。”

    铁万刀问道:“方士为什么给它施法?”

    “通过作法我已确定了它就是‘化咒标’,是方士用来为人化咒用的。”厉凭闰道。

    “化咒?”铁万刀道。

    厉凭闰说:“我目前也猜不出来为什么要化咒。”

    铁万刀又问:“那钥匙在不在这化咒标里面啊?”

    厉凭闰回答:“既然已经确定了它是化咒标,那可以认定钥匙肯定不会融在这化咒标里头。”

    铁今绝问:“不会融在它里面,会不会被它挡着?”

    铁万刀觉得铁今绝说的有道理,立即说道:“很有可能吧?”

    厉凭闰道:“的确有被它挡着的可能。”

    铁万刀问:“那能不能把它拿下来啊?”

    “应该可以。”厉凭闰说,“需要作法。”

    “作法把它拿下来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吧?”铁万刀问。

    “不确定。”厉凭闰道,“我还是要通过另一种法术作法试一试才知道如果作法把它拿下来会怎样,还要用其他法术测出它到底有没有挡着什么东西。”

    “又是不确定……”铁万刀道,“你作法吧。”

    “是,族长。”厉凭闰道。

    于是他赶紧作法。

    作法完毕,厉凭闰说道:“它的确挡着东西呢。现在我已经很清楚通过作法将化咒标拿下来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

    “那你就赶紧作法把它拿下来吧。”铁万刀说道。

    厉凭闰说道:“需要一人到下面接着,这化咒标如果掉在地上是很危险的。”

    铁万刀对铁今绝说:“你接着。”

    铁今绝到门那里准备接着化咒标,并问厉凭闰:“你作法后我可以直接将它取下来吗?”

    厉凭闰道:“万万不可。”

    “只能等它自己下来?”铁今绝问。

    厉凭闰说道;“是的,我刚才正要跟铁长老说这件事呢。方士对化咒标作法的时间里,谁都不可主动去碰它,否则动它的人很危险。必须等它自己往下落,从它下落的那一刻起,人再去动它就不危险了,如果它一点都没下落,只是平着移动,人也不能接。它下落时,人一定要接住,千万不能让它直接落在地上。”

    铁今绝问:“一次只能一个人接吗?”

    铁万刀想:希望厉凭闰说是,我可不想接这东西。这化咒标做成这样子,看着都觉得不吉利。

    “倒也不是,但是一次最好只有一个人接。”厉凭闰道,“如果两人同时在努力接它,两个人同时碰到了化咒标,那一刻,同时碰到化咒标的两人就会一起丢命。一个人的一只手碰到化咒标没关系,同一个人的两只手同时碰到化咒标也没关系。如果两人同时接一个化咒标,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个人如果不知道二人的手同时碰到化咒标时他们会同时丢命这件事,那实在危险。如果两个人事先知道如果二人的手同时碰到化咒标两人就都会丢命,那他们便很可能会为了防止两人同时碰到化咒标而都躲着不接,那样的话,化咒标就会落到地上了,那样也会带来危险。不仅两个人同时碰到落下来的化咒标会丧命,两个以上的人如果同时碰到落下来的化咒标,不管是多少人同时碰到的,那些人也都会丢命。”

    铁万刀本就不想接,听了厉凭闰解释后跟铁今绝说:“我还想跟你一起接呢,现在看来,还是你一个人接最安全。你反应一向快,你接这东西肯定是能接住的。”

    铁今绝道:“我自己接。”

    “只能用手接,不能用袋子之类的东西吗?”铁今绝问厉凭闰。

    “是的,只能用手接,如果用袋子接,就算接到了,那结果也跟它掉落在了地上没区别了。”厉凭闰回答。

    铁今绝问厉凭闰:“万一它掉在地上了,我要不要赶紧捡起来?”

    “不用赶紧捡起来了。”厉凭闰道,“如果它掉在地上,就会发生危险,不管是否将它捡起来,那危险都不会消失了。”

    “什么危险?”铁今绝问道。

    厉凭闰回答:“所有在场者的生命危险。”

    这时铁万刀想:幸亏这事交给他了,他武功高强,怎么都能接住,我能放心。这事也太危险了,万一有个闪失,在场人都有生命危险。

    三人又说了几句话,铁今绝把手中的蜡烛交给了铁万刀,厉凭闰便开始作法。

    很快,那化咒标就开始晃动了起来,铁今绝紧紧地盯着它,做好用双手接住它的准备。

    然而那化咒标开始向左平移,并没有下落。

    铁今绝盯着化咒标,双手往左移了移,在化咒标下方等着接它。

    就在这时,化咒标瞬间往右平移,移到了门的最右边。

    铁今绝的双手也赶紧随着它往右移。

    化咒标在门的最右边停了下来,看似并没有要下落的迹象。

    铁今绝小心地在下方接着它。

    化咒标猛地移到了门的最左边,接着移到了中间,然后再次移到了最左边,又移到了门的最右边,最后回到了门的最左边。

    整个过程中铁今绝的双手都在随着化咒标移动而移动。

    化咒标再次向右移了一点,立刻又移了回去,接着向右多移了一些,又往左移了一点,再次向右移,移到中间偏右的位置时,猛地朝左移了一下接着瞬间就又到达了最右边。

    化咒标向左移,移到了中间,在中间位置附近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没规律地来回平移,且越移越快,有时候移动幅度甚小,就如在颤一般,令人很难反应过来。

    “颤”了一会儿,化咒标移动速度变慢,移动的幅度又突然变大了,直接从中间偏左的位置移到了最右,接着往左移了一段,然后又加速,就在偏右的位置小幅度快速来回移动了一会儿,又是如在颤一样。

    化咒标减慢速度,忽往左,忽往右,移动幅度变大,移得也越来越慢,慢慢移了几下又突然加速了。

    就在它再一次移到中间偏右的位置后,它往左移了一点,然后出人意料地突然落了下来。

    铁今绝赶紧用双手去接,却没想到在那化咒标落下的过程中,它周围竟然伸出了多根尖东西,虽然不至于将人手直接扎破,却也能使人因为感觉到疼痛而移开手。

    铁今绝碰到那多跟尖东西后,自然感到了双手有点疼,但他之前早就做好了准备,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为了在场者的安全,他都一定会接好化咒标,不会让它掉到地上,于是他完全没有因为手疼而躲闪,而是用双手将它尽量夹紧,防止它落在地上。

    看到铁今绝用双手接那带着多根尖东西的化咒标时,铁万刀想:他不仅反应快,能及时将它接住,这东西又扎手,他还能拿住不放,让他接真是太合适了。

    厉凭闰停止念咒语的前一刻,那些尖东西突然全都缩了回去。在这种情况下,即使人拿化咒标拿得很紧,化咒标也容易掉落。然而铁今绝将精力集中在此处,心中想着无论如何都一定将它拿稳,他便并没让化咒标从他手中脱出,很快就用双手将它握得更紧了。

    厉凭闰停止念咒语,作法完毕,他看铁今绝依然小心翼翼地盯着化咒标,丝毫不放松,便对他说:“铁长老,我已作法结束,现在安全了。在我作法结束后,就算这化咒标掉到地上了,我们也不会有危险了。”

    铁今绝这才稍稍放松,问道:“现在如果有多个人同时触碰化咒标也不再会有人丢命了吗?”

    厉凭闰道:“是的,铁长老。在我作法结束后,这化咒标目前就跟普通的东西没什么两样,已经与法术无关了。就算多人同时触碰它,也不会有人丢命,不会有任何人会因它而受到伤害了。”

    铁万刀说道:“现在我们已经全都不会因为化咒标而遇到危险了?”

    厉凭闰回答:“是的,族长。安全了。”

    “它之前突然伸出那些尖的东西,这正常吗?”铁万刀道,“该不会是因为你作法出了什么问题才这样的吧?”

    厉凭闰赶紧说道:“那正常啊!我作法没出任何问题,那东西里面本来就有那些尖的东西,在我作法过程中,化咒标从上面落了下来,那些尖东西出来过,又回去了,这都是正常现象。”

    “你刚才怎么不提前说清楚它里面可能伸出尖东西?这也就是铁长老反应快又意志坚定,要是换了别人,人家在不知道它会伸出尖东西的情况下遇到这事吓一跳,让化咒标从手中脱出去该怎么办?这事可跟我们的命有关啊!”铁万刀道。

    “族长,我之前也不知道里面会伸出尖的东西。”厉凭闰回答。

    “那就是你也没料到会发生这件事了?”铁万刀问。

    “是。”厉凭闰道。

    铁万刀说:“没料到,那这就是意外事件了,就算事情如你所言的那样,你作法没出任何问题,那过程中出现如此惊险的意外之事是不是也不应该啊?”

    厉凭闰说道:“族长啊,这种事……出现意外情况我也无法避免啊,毕竟我之前并不知道化咒标里会伸出其他东西来。不同方士用的化咒标不一样啊,此前我了解到了它的确是化咒标,但在我作法的过程中它会出现哪些情况,我根本无法提前知道。”

    铁万刀道:“你之前总该说一句可能出现其他情况吧?这样也好让铁长老提前做好准备。”

    “我没想到会这样。”厉凭闰道,“虽说我知道不同方士用的化咒标不一样,但像这种里面会伸出尖东西的我真是第一次见。”

    “要是那尖东西把铁长老的手扎出血来,会不会引出危险?”铁万刀问。

    “不会的。”厉凭闰道。

    这时厉凭闰看向铁今绝,问道:“铁长老的手没事吧?”

    “没事,你看啊。”铁今绝先是将没拿着化咒标的一只手举给厉凭闰看,然后把化咒标换到另一只手中,把没拿着化咒标的手举给厉凭闰看。

    厉凭闰见铁今绝的手确实没事,才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没伤到铁长老,我可不希望他被扎到,另外,要是铁长老真因此伤了手,不知道族长会如何惩罚我。

    厉凭闰为了防止铁万刀继续怪自己,于是点了点头,赶紧对铁今绝说道:“铁长老,我看到了,确实一点事都没有,刚才辛苦您了!”他希望铁万刀听到自己这话后,会因为铁今绝的手完全没受伤而不再跟自己计较下去。

    之前铁万刀责怪厉凭闰,铁今绝都看在眼里,他也不希望铁万刀继续说厉凭闰了,他觉得还是赶紧进行下一步好。于是,对厉凭闰说了声“没什么”后,便对铁万刀说:“族长,刚才的事过去了,我什么事都没有,挺顺利。接下来要怎么做?”

    “这扇门还没打开。”铁万刀说着便拿蜡烛照向了之前被化咒标挡着的位置,看向了那里。

    铁今绝和厉凭闰也看向了那个位置。

    他们都发现那里有一处正方形的凸起来的东西。

    铁今绝指着那里说:“那东西像个按钮,会不会按下去后就有东西出来了?”

    厉凭闰说:“应该是了。”

    铁万刀问:“东西会从哪里出来呢?”

    铁今绝看了看,注意到那按钮下方有另一个正方形,像是个小门一样,觉得说不定按下按钮,那小门就打开了,里面会出来东西。

    这时铁万刀也注意到了那个正方形的像是小门一样的东西,问厉凭闰:“莫非这里能打开,到时候东西能从这里出来?”

    厉凭闰在铁万刀手中蜡烛的光的照耀下仔细看了看那个位置,道:“我觉得按下按钮后,这里应该是能打开的,只是我不确定会不会直接出钥匙。”

    “又是不确定?这你也不确定?”铁万刀道。

    “族长,为防止出现危险,我现在就通过作法了解一下那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厉凭闰说道。

    铁万刀轻轻皱眉,说道:“你刚才作法时怎么不直接了解?这化咒标也弄下来了,你之前通过作法也知道了这化咒标后面挡着东西呢,你却无法直接了解到那东西是不是钥匙吗?”铁万刀说道。

    厉凭闰解释道:“刚才隔着化咒标,我作法只能了解到是否有东西被化咒标挡在了后面,确实无法了解它挡着的是什么。只有化咒标不在这门上了,我才能通过作法了解到具体有哪些东西。这个,我只能按这步骤一步一步来,无法跳过哪步进行下一步。”

    铁万刀完全明白道理,但想起之前铁今绝接化咒标的事仍觉得实在太危险了,还是带着埋怨的语气说道:“里面要不是钥匙的话,刚才何必冒那么大险让铁长老接化咒标?就让化咒标待在门上不就行了?”

    铁万刀这么说纯粹就是发泄一下,却让厉凭闰觉得必须再跟他解释解释。

    “可是,在那种情况下,我们都感觉化咒标挡着的东西很可能就是钥匙,如果刚才我们不把化咒标弄下来,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干等着也等不来钥匙。毕竟当时我们想到了钥匙有可能就在被化咒标挡着的那个位置,虽然暂时无法确定是不是在哪里,但想找到钥匙的话,我们也只能这样一步一步来了。如果因为担心危险而不这样做,可钥匙的确就在该处,那这门便无法打开了呀。”厉凭闰认认真真地说道。

    铁万刀想: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但我觉得刚才情况危险,我就是想说那样的话!你竟然给我解释这么多,真当我不懂怎么回事吗?

    铁万刀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就是觉得刚才危险那么说了一下而已。你不是说要作法了解那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吗,那你赶紧吧!”

    厉凭闰想:还好族长没继续怪我。看来族长应该本来就明明白白的,刚才只是随口发了一下牢骚。

    “是,族长,我这就作法。”厉凭闰道,“只是……”

    言至此处,厉凭闰看了一眼铁万刀手中的蜡烛。

    “只是什么啊?”铁万刀道,“作法啊!”

    铁今绝注意到了厉凭闰看了蜡烛一眼,感觉到厉凭闰要说的事大概跟蜡烛有关系,他想直接问厉凭闰要说的是否与蜡烛有关,然而此刻蜡烛在铁万刀手中拿着,他不知道如果直接问的话会不会让铁万刀感到没面子,于是他从铁万刀手中拿过了蜡烛,说道:“族长,现在不用开门,我先拿着吧。”

    铁万刀把蜡烛交给铁今绝后,便把双手背到了身后。

    铁今绝委婉地说道:“我有点好奇,你通过作法了解那里面的情况,作法时是像之前一样要避开蜡烛的光,还是需要借助烛光?或者既不需要特意避开,也不需要特意借助,怎样都行?”

    厉凭闰想:我正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呢,铁长老就这么问了,还真问到点子上了。

    厉凭闰赶紧说道:“铁长老,我在作法时,这蜡烛最好离那位置近些,算是要借一点光吧。”

    铁万刀立即说道:“你的法术真是奇怪,你之前说光太亮了会影响你作法,这时候又说需要借一点光,怎么回事啊?”

    厉凭闰道:“族长,每次作法目的不同,情况便不同。这次我作法是为了了解那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之前我并没想到我在地下室中需要这么做,这实属意料之外的情况了,但是为了防止发生危险,这也是必要的。”

    厉凭闰本想继续解释,但立即想到之前铁万刀只是发了一下牢骚自己就解释了那么多的事,觉得自己现在还是别再说太多了,便没继续说。

    铁万刀道:“防止发生危险本来就是必要的。”

    厉凭闰听铁万刀这么说,踏实了很多。

    铁今绝将蜡烛举到那扇门上那个正方形的像小门的东西下端,问厉凭闰:“一会儿你作法的时候,我就一直这么举着,你看我举到这位置行吗?”

    厉凭闰说道:“行,行!辛苦铁长老了!”他觉得铁今绝又替他解围了,不然之前铁万刀拿着蜡烛,他可不敢主动跟铁万刀说让他一直举着蜡烛。厉凭闰也清楚铁万刀爱面子,他知道让铁万刀一直举着蜡烛这种事有可能让铁万刀感觉自己不够有面子。

    铁万刀想:真是正好!铁长老正好把蜡烛从我这里拿过去了,给他举着蜡烛。刚才厉凭闰说完“我这就作法”后又说“只是……”大概正是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跟我开口说给他举蜡烛的事吧?如果是这样,他这么想就对了,还算懂事,我一个族长就因为刚才正好拿着蜡烛,就要一直抬着胳膊给他一个作法的方士举着,这的确不大有面子啊。这里除了我和铁长老也没别人能干这事了,铁长老举着正好了。

    本来感觉还不错,然而铁万刀突然想:厉凭闰刚才说“只是……”到底是不是因为想找人一直给他举着蜡烛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啊?如果真是因为这事,那还好,但要不是的话,他该不会是还有别的要说的没说吧?我可不希望他还有别的事没说,如果有那种不好解决的事就麻烦了。为了保证不出问题,我还是赶紧问他一句吧。

    然而铁万刀又不想明着提出跟拿蜡烛有关的事,甚至都不想提厉凭闰刚才说过“只是……”的事,而是较隐晦地问厉凭闰:“这样就行了吗?还有没有其他要求啊?如果有的话,你可一定要立刻跟我说出来!”

    “没其他要求了!”厉凭闰道,“我直接作法就行了。”

    “你确定?”铁万刀眉毛一扬,问道。

    “是的,族长,我确定!”厉凭闰说。

    于是,铁今绝举着蜡烛照着那个位置,厉凭闰作法。

    作法过程很顺利,结束后,厉凭闰说道:“里面有两个东西,一把钥匙,还有一个方石块。”

    铁今绝将举着蜡烛的胳膊放低,问道:“那方石块是做什么用的?”

    “我通过作法了解到,方石块是别人施过法的,应该跟开门有关。”厉凭闰说。

    铁万刀问:“那如果按下按钮,两样东西都会出来吗?”

    “是的。”厉凭闰道。

    “有没有危险?”铁万刀问道。

    “那钥匙肯定没危险,方石块如果用化咒标去接,肯定也没危险。”厉凭闰说道。

    “如果用手直接接呢?”铁万刀问。

    厉凭闰说道:“可能会出现一些问题,但不会是很严重的问题,这东西用化咒标接肯定最安全,绝对踏实。”

    铁万刀道:“没有其他危险吗?”

    “没有。”厉凭闰说道。

    铁万刀又问:“直接按按钮就行,还是需要在作法的时候按按钮?”

    “我作法,另一个人按下按钮,同时用化咒标接住里面出来的东西。”厉凭闰说道。

    铁万刀又问:“怎么接啊?说清楚点。”

    厉凭闰回答:“按下按钮后,那里会自己打开,里面的东西会落下来。这时候把化咒标之前贴着门的那一面朝上拿着,直接接那个方石块就行了。用化咒标接方石块的时候,钥匙可能也会跟方石块一起落下来,这不会影响什么,只要保证用化咒标接住方石块就行了。如果钥匙碰到了化咒标又掉到了地上,不用在意,到时候把钥匙捡起来就行了。”

    铁今绝把手中的化咒标转了一下,转成了贴着门的那面朝上后,问厉凭闰:“是这样拿着接吗?”

    “正是。”厉凭闰道。

    铁万刀心想:都不知道那方石块钥匙碰到手会不会出问题,这种事肯定不适合我做。他反应挺快,就算这次接方石块与接化咒标不同,他刚才接化咒标也算是有接这门上落下的东西的经验了。厉凭闰要作法,无法干接方石块这事,这种可能出问题的事又不适合我这个族长来做,那自然还是……

    铁万刀这次也没跟铁今绝说“还是你来接”这种话,而是主动从铁今绝手中拿过了那根蜡烛,对铁今绝说:“你用化咒标接的时候可要小心些啊!”

    铁今绝感觉这次的事还不如上次危险大,本来就准备好自己接了,他也知道铁万刀应该不会主动做接方石块这种事,听到铁万刀这么说,他一点也不觉得新鲜,说道:“我会小心的。”

    铁今绝问厉凭闰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按下按钮合适。

    厉凭闰说,他作法到差不多的时候会告诉铁今绝“可以按了”,铁今绝按之后就要立刻用化咒标来接方石块了,在他说之前不要按。

    铁今绝问:“不知道里面的东西会不会射出很远打到人。”

    “请铁长老放心,里面的东西肯定不会射出很远的,移到出口那里就会下落了。”厉凭闰道。

    铁万刀问:“他按下按钮后,不能直接用化咒标扣在那上面接吗?”

    “不能的。”厉凭闰道,“如果将化咒标扣在那上面接,有可能使化咒标在我作法的过程中被吸在门上那个位置,一旦被吸在门上,它就有可能发生想不到的情况,那样会很危险。所以用它接的时候必须是之前贴着门的那面朝上的,这样,即使接的时候离那个出口很近了,它也不会被吸在门上。当然,接的时候最好还是让化咒标所在的位置偏下一些,那样会更安全。”

    铁万刀问厉凭闰:“我拿着蜡烛站在这里就行了吗?”

    “是。”厉凭闰道。

    “不用特意照哪里?”铁万刀又问。

    “不用的。”厉凭闰回答,“现在的光能让铁长老看见那个位置,他能接,这样就行了。”

    “开始。”铁万刀道。

    厉凭闰开始作法。

    起初他是闭着双眼的,作法到了一定时候,他便睁开双眼看向了按钮,对铁今绝说:“可以按了。”

    铁今绝立即用左手按下了那个按钮,那按钮便陷了进去,陷得很深。

    在此之前,铁今绝已经用右手拿着化咒标准备接那里出来的东西了。

    为了安全,他按照厉凭闰说的做,让化咒标稍微低了些。

    在铁今绝按下按钮后,那看起来像个小门的东西突然打开了,一个方石块便从里面移到了口那里,然后朝下方落去。

    铁今绝赶紧用化咒标去接,稳稳地接住了。

    就在方石块落到化咒标上后,一把钥匙移到了口那里,接着便落了下来。

    铁今绝右手稳稳地拿着化咒标,保证上面的方石块不会落到地上,又用左手接住了从口中落下来的钥匙。

    很快,厉凭闰作法结束,对铁今绝说:“铁长老,作法已结束。现在我们就算用手碰那方石块也没危险了。”

    铁今绝问:“现在我手中拿的所有东西都是碰哪里都没事,几个人同时碰都没事了吗?”

    厉凭闰点了点头,道:“是的。”

    铁今绝用攥着钥匙的那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手指捏起了方石块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