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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今绝把写了字的纸拿给武寻胜看。

    “她又需要出去?”武寻胜道,“这件事只能是她亲自去做吗?”

    铁今绝点了点头。

    武寻胜看了看铁红焰,又看向了铁今绝,说道:“到时候怎么去呢?”

    铁今绝让武寻胜跟他一起过去,两人走到了铁今绝之前写字的那张桌子附近。

    铁今绝让武寻胜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继续在纸上写字,然后给武寻胜看。

    武寻胜看过后对铁今绝说:“看来有些事要等一会儿东大夫来了,了解情况后再决定了。”

    铁今绝点头后,武寻胜问起了关于那个地下发生变化之处的事。

    铁今绝将之前写了字的纸烧掉后,再次写起了字,写一些就给武寻胜看一些。

    武寻胜很快就完全明白怎么回事了。

    铁今绝刚烧完写了字的纸,便听到外面有人内居与会宾厅之间的门。

    铁今绝便去开门。

    会宾厅的人说东大夫到了。

    铁今绝示意武寻胜跟他一起到会宾厅去,又跟铁红焰说了一声,便去了会宾厅。

    东听宇进了内居后,铁今绝在会宾厅中把内居和会宾厅之间的门关好了。

    过了一段时间,东听宇从内居中出来了。

    “她怎么样?”铁今绝问东听宇。

    “恢复得很快也很好,她已经提前进入了最后的恢复阶段,估计很快就能完全恢复了。”东听宇说道,“剩下的这段时间,除了依然要保证休息时间之外,她很适合在有人扶着的情况下在阳光充足的时候到外面走一走,晒晒太阳,而且就算走得稍远一些,只要她自己不觉得累就没什么问题。目前下床后的确还是需要有人扶着,大概没多久,她就可以在完全没人扶的情况下随意走动,也不至于出什么问题了。”

    铁今绝问道:“如果去地下,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啊?”

    “地下?”东听宇道,“只要不要长时间在地下待着,二十四个时辰内,没事。就算不是地下,如果是阴冷潮湿的地方,也不要待上超过二十四个时辰,正常情况下她身体就不会受影响。少族长这段时间也不至于必须要在地下或者其他阴冷潮湿的地方戴上二十四个时辰以上吧?”

    “只要控制在二十四个时辰以内,肯定就没事吗?”铁今绝问道。

    “只要在二十四个时辰以内,她肯定不会因为长时间在地下或在其他阴冷地方待着而使身体受影响。”东听宇说道。

    “会不会有其他什么情况发生?”铁今绝依旧不放心。

    “铁长老说的其他情况指的是……”东听宇道。

    “就是……我打个比方,她现在肯定不能用武功,对吧?”铁今绝道。

    “是的。”东听宇说,“肯定不能,否则一定会对她身体再次造成伤害,会严重影响身体恢复。”

    “如果她用了武功,那么在阳光充足处用武功对她身体造成的伤害和在阴冷潮湿处对她身体造成的伤害会不会不同?”铁今绝问。

    东听宇听了这话吓一跳,想:铁长老这么问是不是有特殊原因?

    “铁长老,为什么问这么问啊?莫非少族长最近急于练武功?那可不行啊!请千万要阻止她练武功!”东听宇问道。

    东听宇之前就以为铁红焰此次受伤就是因为想自尽,她想:那次少族长受伤后,我跟少族长说了她不能用武功,她还是用了,这次她该不会是仍没放弃要自尽的想法吧?我刚才看她的心情挺好的,没发现她有一点想自尽的意思,难道她在掩饰,为了降低别人对她自尽的防备?她到底怎么了?此时非同小可,我必须问清楚!否则要是有什么问题,这责任……太可怕了!

    铁今绝看东听宇那副有些紧张的样子,立即说道:“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啊,没说她要练武功,你别担心。”

    “少族长最近情绪上一直没出现什么反常现象吧?”东听宇道。

    “没有啊。”铁今绝道,“她挺好的,正常的很。”

    东听宇想:少族长该不会对所有人都掩饰什么吧?

    “少族长……会不会有想伤害自己的意思啊?”东听宇问道。

    这话倒是吓了铁今绝一跳。

    铁今绝道:“东大夫何出此言啊?”

    “我听铁长老提到如果她练武功的事,便这么想了,尽管她目前已经恢复了很多,但如果她想在现在这样的身体情况下练武功的话,那就是想伤害自己啊!”东听宇道。

    铁今绝松了一口气,微笑着说:“东大夫,练武功这事是我说出来的,不是少族长说的,她最近可没流露一点想练武功的意思,一点都没有。”

    都挺铁今绝这么说了,东听宇还是有些不放心,道:“她会不会在别人面前掩饰自己这种想法啊?”

    “现在这情况,她肯定不会这样的。”铁今绝道,“东大夫就放心吧。”

    见东听宇此时脸上仍然挂着担心,铁今绝便问会宾厅里的其他人:“你们说说,最近少族长有没有流露出一点想练武功的样子?”

    “没有。”

    “完全没有。”

    “没发现。”

    “真没有。”

    ……

    铁今绝又问:“那你们说说,少族长服药之类的,显得积极吗?”

    “积极。”

    “非常积极。”

    “少族长一看就是专心养身体的样子啊,很积极了。”

    ……

    铁今绝又问会宾厅里的人:“少族长平时是不是严格按照东大夫说的做?”

    “是。”

    “是的。”

    “的确是。”

    ……

    东听宇脸上的担忧虽然比之前淡了些,但忧色仍没完全散尽,于是继续问会宾厅里的其他人:“少族长平时是不是很小心,完全不会做给自己带来伤害的事啊?”

    “是啊。”

    “少族长一看就是在用心养伤的。”

    “少族长的确是非常小心的。”

    “少族长特别小心,不可能伤害到自己。”

    ……

    听那些人都这么说,东听宇这才放下心来,对铁今绝说:“那就好。”

    铁今绝说道:“现在你能确定我只是随便举个例子了吧?”

    “是的。”东听宇说道,“不好意思。”

    “没事。是我的问题,早知道会这样我就刚才就换个例子跟你说了,其实举别的例子也一样的。”铁今绝道,“既然我都举这个例子问了,那就请东大夫回答一下我刚才问的问题吧。”

    东听宇这才踏实下来,对铁今绝说道:“以少族长目前的身体情况,如果她在阴冷潮湿处待二十四个时辰以内时用了武功,那么在阳光充足处用武功对她身体造成的伤害和在阴冷潮湿处对她身体造成的伤害是没有区别的。但事,如果她在阴冷潮湿处待二十四个时辰以上,这时就算她不用武功身体也会受到影响,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她再用了武功,那么她在阴冷潮湿处对她身体造成的伤害会比她在阳光充足处用武功对她身体造成的伤害严重。”

    铁今绝道:“看来二十四个时辰才是重点,如果时间控制在二十四个时辰内,那么就算她在阴冷潮湿处待着,并且出现什么对她身体本身不利的事,那么阴冷潮湿处这个环境本身也不至于加重那不利的事对她的伤害?”

    “的确是这样。”东听宇说道。

    “去阴冷潮湿的地方待上二十四个时辰以上是仅仅会对这个阶段的少族长身体造成影响吗?”铁今绝又问。

    “是的。”东听宇道,“其实少族长身体恢复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她已经进入了最后的恢复阶段。我是打算明天来给她查身体的,如果发现她身体恢复已经进入了这个阶段,就会告诉她目前已经可以适当地在有人扶着的情况下去阳光下走一走,只要她不觉得累,走多久都行。如果是以前那种情况,她没恢复到这个阶段时,其实就算她在阴冷潮湿的地方待上二十四个时辰以上,身体也不会受到什么特殊影响。进入最后的恢复阶段后,像这种以前没有的注意事项便出来了。以少族长之前那样的身体状况,照顾她的人自然也不会让她在外面待太久,更不存在在阴冷潮湿处待上二十四个时辰之上的情况了。现在这情况,也不会有人让少族长在阴冷潮湿处待二十四个时辰以上,但既然进入了这个阶段,注意事项我还是要说清楚的。”

    “也是。”铁今绝道。

    铁今绝又跟东听宇又交谈了一会儿,东听宇又跟会宾厅中的其他人说了一下最后恢复阶段照顾铁红焰时的一些注意事项,接着便离开了。

    铁今绝和武寻胜进了内居中。

    武寻胜从内居中锁好了内居与会宾厅之间的门。

    铁红焰微笑着对铁今绝说:“东大夫说我提前进入最后恢复阶段了,我真是很感谢这段时间所有照顾过我的人。”

    铁今绝说道:“进入最后的回复阶段也不要掉以轻心,你还要像之前那样,一切都严格按照东大夫说的来做啊。”

    “我知道。”铁红焰道,“舅舅放心吧。我以后还要做很多事,身体必须恢复好啊。”

    武寻胜迫不及待地知道东听宇之前都说了些什么,锁好门后便问铁今绝东大夫说过的话。

    铁今绝再次让武寻胜跟他一起到他写字用的那张桌子旁,通过写字让武寻胜了解东大夫谈过的情况。

    武寻胜得知铁红焰提前进入了最后的恢复阶段,恢复得比东听宇想象中的还要快时,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坐在床上的铁红焰正好看到了武寻胜那个笑容,觉得他笑得太好看了。那一刻,她仿佛看到春天里的阳光明媚,繁花似锦,仿佛听到潺潺流水携着欢乐,鸟语虫鸣带着活跃,仿佛感觉到了清风和煦,空气沁人心脾。

    她没舍得移开目光,一直看着他。

    武寻胜脸上的笑容并没立刻消去,对他来说,听到铁红焰身体恢复比东大夫想象中要快的消息的确令他心花怒放。

    然而很快,他就用余光注意到了似乎有人在看着他,他便转头望向了铁红焰,当时脸上仍旧带着那灿烂的笑容,但眼神中多了一丝好奇。

    铁红焰没想到他竟会在此事突然看向她,她便赶紧看向了桌子上的一个装药的瓶子,然后立即拿起了了那个瓶子,打开瓶盖,好像在看里面还剩多少颗药一样。

    武寻胜这才把目光从铁红焰那里移开,移向了铁今绝刚刚写了字的纸。

    看着看着,他又问了铁今绝一些问题。

    铁今绝又通过写字告诉了他。

    接着铁今绝便把写了字的纸烧掉了。

    武寻胜又问了问铁今绝关于去那个地下发生了变化的地方之事,铁今绝也通过写字认认真真地告诉他了。

    铁今绝又通过写字与武寻胜交谈了一番后,又对铁红焰说了些话,然后把之前烧那些纸留下的灰收拾了,用纸包好放入了自己的衣袋中,就离开了内居。

    武寻胜将铁今绝送出会宾厅后立即回到了内居中,关好了门。

    铁红焰对武寻胜说她想通过写字跟他交谈。

    武寻胜便拿着写字用的东西走到了铁红焰床边,把那些东西放在了她床边的桌子上。

    铁红焰通过写字跟武寻胜交谈了起来,在这个过程中,她发现武寻胜总是很开心的,就算是他没笑的时候,他眼角也是带着笑意的。

    铁红焰通过写字问他是不是心情不错。

    武寻胜微笑着点了一下头,说道:“你看出来了。”

    铁红焰通过写字告诉他,他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武寻胜道:“等你身体完全恢复的那天,不知道我会不会高兴得去野地里放纸鸢。”

    铁红焰又在纸上写了些字,大意是说,到时候如果有空的话,她想跟他一起去野地里放纸鸢。

    武寻胜说:“好啊,那你就赶紧养好身体,到时候一起放纸鸢。”

    说完,他又对铁红焰说:“写了字的纸,我先烧了吧。”

    铁红焰点了点头,微笑着看着他。

    武寻胜便把写了字的纸烧了,一边烧一边说:“我知道你想说的还没说完,你继续在纸上写吧,一看你现在就是精神很好的样子,写多少也不会累。”

    铁红焰笑了笑,便继续写了起来。

    两人就一直用这种方式交谈着,直到后来武寻胜要去做别的事了,他才将那些写了字的纸烧掉,把灰收拾了用纸包好,装进了自己的衣袋,带出了恒联居。

    会宾厅的人进了内居时,铁红焰依然不觉得累,但毕竟坐了很久,还是决定躺下休息一会儿。

    【第二百五十七章】

    铁仓廷的一处地室中,聂挥毫正在权出猛的辅助下练功。

    聂挥毫水平上了一个台阶后,决定休息。

    权出猛便停止了作法。

    聂挥毫并没有让权出猛也休息的意思。

    “你,解决上次我说的那个问题吧。”聂挥毫道。

    “什么时候?”权出猛问。

    “你说呢?”聂挥毫道,“你不是自认为很聪明吗?怎么还问这问题?”

    “聂长老,我上次不是说了吗,我上次作法的时候正好赶上了打雷,我受了些影响,要想再次使用同样的法术,需要等上几天。”群出猛道。

    正如权出猛说的那样,上次他刚开始作法,就赶上外面打雷了,他开始作法的时间正是铁今绝、铁万刀、厉凭闰三人在那个地点听到雷声之前。

    聂挥毫说:“打个雷能影响得了你?”

    权出猛心中很是不快,他知道,虽然他不曾接受过浣世,很多情况都限制不了他,然而打雷这种现象却能直接影响他作法。

    他说道:“很多时候我都不会受各种影响,打雷是个例外。”

    聂挥毫说道:“我还真没听哪个方士因为打雷受这么大影响的。”

    权出猛说:“等这段时间过了,我一定赶紧作法。”

    “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才知道到底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啊?”聂挥毫问。

    “到我作法的时候就能知道了。”权出猛道。

    “废话!”聂挥毫说,“油嘴滑舌的!你不是觉得铁仓廷里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吗?”

    “是的,聂长老,但这只是我觉得,我还是要通过作法才能确定啊。”权出猛道,“我那次作法就是在测是不是这样,谁知道正好就打雷了。打雷不仅影响了我作法,也对我产生了严重影响,导致我现在根本不能作法去做那件事啊。”

    聂挥毫道:“你怎么知道你现在不能作法啊?”

    “我感觉是不能的,不对劲。”权出猛说。

    “你试过了?”聂挥毫问。

    “没试过。”权出猛道。

    “那你就这么说啊?你好大的胆子,在我面前你说话竟如此随便!”聂挥毫说。

    权出猛道:“不随便啊,我确定不能才跟聂长老说的啊。”

    “没试就敢说确定?我跟你说啊,好多事你得自己试了才知道,别老以为凭感觉就一定对!”聂挥毫说道。

    权出猛说:“我的感觉真的不会错。”

    “之前我让你办的那几件事你是不是曾经感觉你能办成啊?”聂挥毫问道。

    “我……也没……”权出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什么?”聂挥毫说,“你是想说你也没感觉你能办成吗?”

    “我……”权出猛道。

    不等权出猛说完,聂挥毫便打断他的话立即说道:“要真是这样,你在没感觉能办成的情况下竟然答应我,还一副很有信心的样子?那你这不是骗我吗?你好大的胆子啊!”

    权出猛道:“不是啊,我并不是想说我没感觉我能办成,我也没骗聂长老!”

    “那你想说什么啊?”聂挥毫说,“并不是想说你没感觉你能办成?那你当时是不是感觉你能办成了?”

    “我……”权出猛刚想说什么,便觉得不对劲,如果这个时候他说他当初感觉自己能办成,但是后来他又没办成,这便证明他之前的感觉并不对。

    “你什么啊?”聂挥毫说。

    权出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因为这种时候,不管他怎么说都会让聂挥毫责怪他。

    “你要是当时感觉你能办成,那你最后怎么就没办成呢?”聂挥毫道,“我还以为你感觉很准呢,原来你的感觉根本就不靠谱啊。”

    权出猛心想:聂长老有这么咄咄逼人!真是不想忍他了,但是我一定要沉住气,一定要忍!他是将来能给我带来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之人!我就忍了!

    权出猛正忍着,谁知聂挥毫又继续说道:“刚才是谁说‘我的感觉真的不会错’了?”

    权出猛道:“是我说的。但我的意思是说我现在不能为那件事作法这个感觉不会错,我并没有说我对所有事的感觉都不会错。”

    “又解释?”聂挥毫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解释?我想要的是我要达到的目的,既然目的没达到,你解释又有什么意义?”

    权出猛压着自己的情绪说道:“聂长老,我只是希望您不要生气。”

    他想:这么说,看他什么反应?我能跟他说出这话,也说明我真是有本事了。他这么对我,我竟然说希望他不要生气?不管他生不生气,我都已经生气了啊!

    聂挥毫觉得权出猛这句话还算顺耳,火气一下子就降了不少,他觉得这权出猛还是有望被他训练成他想要看到的那种人的。

    然而他并没立即给权出猛好脸色,而是说道:“如果我已经生气了呢?”

    “那……”权出猛道,“请求聂长老原谅!”

    聂挥毫借着烛光看着他,并没立即说什么。

    权出猛说出这句话时,心中一阵强烈的不适,仿佛腹中有什么东西在翻滚,没多久就会吐出来一般。他心想:我怎么这么低声下气的?明明我已经生气了,他问我如果他已经生气了怎样,我都没原谅他呢,还要请求他原谅?

    他立即控制自己的情绪,想:谁让他是铁仓部族的长老的?谁让他有权有势的?谁让他以后将会成为铁仓部族的下一任族长的?谁让我有求于他的?谁让他能给我带来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的?既然他是这样的人,我想达到目的就必须继续忍,想想以后我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的日子,到那个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对我低声下气啊!到那个时候,我一定会觉得我今天对聂长老低声下气是值得的!

    尽管这么想了,但见到聂挥毫在他说了那种被他认为低声下气的话之后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没对他说什么话,权出猛立即又有点不平衡:我都做到这步了,他还不给我面子吗?他还要怎样?

    紧接着他再次压下自己的情绪,想:没有今天的低声下气,就无法得到将来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不要不甘心!今天这样,是为了以后!

    正想着,之前看着权出猛没说话的聂挥毫这个时候说话了:“原谅?”

    权出猛想:怎么?他还想怎样?不原谅?不原谅他能怎样?我要忍住,不能发火!

    “望聂长老原谅!”权出猛说道。

    说完权出猛又是一阵不适,心想:算我原谅他了还差不多!

    “那你试试。”聂挥毫吐出了四个字。

    权出猛想:什么?我如此低声下气地跟他说话,他还不直接表示原谅我,竟然还让我试试?他懂作法吗?他就这么随便说!试出什么后果来他承担得起吗?一个外行,竟然敢跟我说让我作法试试!

    然而权出猛只好压着火气,对聂挥毫说:“聂长老,这试不得。”

    “怎么试不得了?”聂挥毫道,“你不是想让我原谅你吗?”

    “如果我真的试了,会出大事的。”权出猛道,“聂长老记得上次我倒在地上的情况吗?”

    聂挥毫想:这么严重?那还是不要逼他了!他对我来说有很大利用价值,如果没有他,我怎么继续练铭尊绝卢秘功?这对我未来当铁仓部族的族长有巨大影响。他还真不能出什么事。那我就忍了他了。

    聂挥毫问道:“如果试了,会出那么严重的事吗?”

    “我的情况可能跟那次不一样,但事情严重程度一点都不会比那次轻。”权出猛说,“这种事极其危险。”

    聂挥毫说:“那你有没有别的方法来确定到底是不是哪个地方不对劲?”

    “要是我上次没因为打雷受影响,我还真有办法,但是我已经受影响了啊。”权出猛说道,“所以就无法用别的方法来确定了。”

    “那你说,你现在还能做些什么?”聂挥毫问。

    权出猛回答:“我能辅助聂长老练铭尊绝卢秘功。”

    “又说废话!”聂挥毫道,“你一天要说多少废话?”

    权出猛道:“这是实话啊。”

    “我问你现在能什么?”聂挥毫说,“我现在在休息,等我休息过后我才继续练铭尊绝卢秘功!在我休息这段时间你不要做点有用的事吗?”

    权出猛心想:聂长老自己休息,却不说让我休息,既然如此,我就自己说!

    权出猛说道:“我陪聂长老一起休息。”

    “我说的是有用的事!”聂挥毫说道。

    “是有用的事啊,人都是要养精蓄锐才能更好地做事啊,养精蓄锐本身就是有用的事。”权出猛道,“所以聂长老练铭尊绝卢秘功练一阵后,需要像现在这样休息啊。我也一样,为了更好地为聂长老做事,我也需要养精蓄锐,正好陪聂长老一起休息了。”

    聂挥毫想:我教给他做的事他都没做好,还想休息?算了,让他休息一会儿吧,他那天出了那样的事,看得出来他这身体情况也不怎么样。要是不让他休息,要是他出了什么问题,影响我练铭尊绝卢秘功就不好了。

    然而聂挥毫又不想直接同意他休息,于是说道:“伶牙俐齿的啊,要是你不休息,是不是到时候又会出什么事啊?”

    权出猛想:既然聂长老这么问,那大概就是有要让我休息了意思了?那我肯定不能否认啊,但缺少这么一会儿休息时间,我也真不至于出什么问题。如果直接跟聂长老说如果我这会儿不休息身体便会出问题,那聂长老会觉得我骗他!

    于是权出猛说道:“很有可能。”

    “既然如此,那可要防止你出什么事啊。现在我练铭尊绝卢秘功的进度已经慢下来了,想像以前那样‘快涨’都做不到了。你要是有什么事,那我岂不是连慢练都会受影响?”聂挥毫说。

    “是啊。”权出猛赶紧接道。

    “那你还是休息吧。”聂挥毫说,“但是,一旦你能做那件事了,那你就得立即做。”

    “是,聂长老。”聂挥毫道。

    两人休息了一段时间后,聂挥毫又想起了什么,便问权出猛:“如果铁仓廷里真出了什么问题,但是你作法晚了,会不会有什么后果啊?”

    权出猛想:我都不知道事情是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具体情况都不知道,我怎么回答啊?再说,就算做作法晚了真会有什么后果,我能怎么样?该不能作法还是不能作法啊?

    权出猛便说:“希望不要这样。”

    聂挥毫道:“要是真有什么后果,那怎么办?”

    权出猛说:“这都是那天打雷造成的啊。”

    “把责任推给雷,你就没责任了吗?”聂挥毫问,“谁让你正好在打雷之前作法的!”

    权出猛说道:“聂长老当时让我作法啊。”

    “我?”聂挥毫说,“我又不懂法术,我让你作法,你感觉肯能会有什么问题时你可以不作法啊。”

    “我听聂长老的话,而且当时我在这地室里,看不见天色,也没想到我刚开始作法就打雷了啊。”权出猛说道。

    聂挥毫问:“听我的话?这事难道怪我不成?你自己不会掌握好时间?”

    “不是怪聂长老的意思。”权出猛道。

    “那你说,是谁的责任啊?”聂挥毫问。

    “雷的责任。”权出猛说。

    聂挥毫说道:“这里也就是只有你我两个人,要是周围还有别人,你信不信别人能笑出声来?”

    权出猛想:有什么可笑的?明明聂长老就是有责任,我也不好说什么,我都把责任推给雷了,已经够给他面子的了,他竟然还觉得我说的可笑!

    然而权出猛决定继续忍耐,立即说道:“虽然听起来好笑,但我说的是事实。如果不是我正在作法打了雷,我当时应该就能了解到要了解的情况了,我身体也不会受影响。”

    聂挥毫说:“什么叫你正在作法时打了雷啊,明明是你在快打雷的时候作法了。”

    权出猛想:聂长老刚才还嫌我废话多,他这不是废话吗!怎么又说回来了!就是他让我在快要打雷的时候作法的,我又不知道当时快打雷了,难道我平白无故跟他说当时不作法,过一段时间再作法吗?再说我怎么能那么巧想到跟他说等过一段时间再作法?

    然而权出猛觉得为了将来得到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必须继续忍耐,于是说道:“目前事情已经这样了,只能说天意弄人,等我可以使用法术做那件事了,我一定及时做。”

    【第二百五十八章】

    铁今绝把东听宇说的铁红焰的身体情况告诉了铁万刀后,铁万刀便安排好了次日他们一起去入口处的事,但具体时间尚未确定,要看铁万刀的时间。

    次日上午,天气不错,太阳尚未出来,铁今绝和厉凭闰便按照之前说好的一起去了霸空殿。

    由于铁今绝特意跟铁万刀强调了之前东听宇说铁红焰最好在阳光充足的地方走一走,铁万刀看当天天气像是个大晴天,便决定多处理一会儿部族里的事情,等太阳出来,一行人再一起前往那个地点。

    铁万刀便让铁今绝和厉凭闰到另一个房间中去等着。

    铁今绝想跟厉凭闰说跟他妹妹有关的事,但又觉得这里是霸空殿,到处都是铁万刀的人,不知会不会有人在暗处听着,于是也没明明白白地问,只是随口跟厉凭闰聊了几句天。

    因为后来铁今绝又帮厉凭闰说过话,厉凭闰表达了对铁今绝的感谢。

    铁今绝也只是说了“不用客气”四个字,由于谨慎,便并没多说什么。

    铁今绝当时觉得这时间非常宝贵,只是干待着或者闲聊也太浪费了。对他这个已经知道自己已在人世上时日无多的人来说,时间真的快如飞箭。他觉得此刻每过一会儿,自己的生命便少了一会儿,他便会想后面他的生命中到底还有多少个这样的“一会儿”。

    于是,他决定不主动说什么了,而是想部族里还做还没做的事,毕竟有些事在着手做之前是需要充分思考的,他如果能在此处就想得清清楚楚,等到要做时直接去做就很方便了,就算在这里没把该想的事想好,他到时候接着想,那做之前也能节省不少时间。

    铁今绝真真切切地感受着自己生命的流逝,便立即开始想部族里需要他处理的正经事了。

    厉凭闰看铁今绝不再说话了,他自己便也没主动跟铁今绝说什么。

    铁今绝正想着重要的事,便听到有人敲门了,他开门后便听到那人说让铁今绝和厉凭闰到议事厅去。

    铁今绝虽然还没想完要想的事,但觉得铁万刀这么快就派人来叫他们了,也好,他估计他们立即就要出发了。

    铁今绝和厉凭闰一起到了霸空殿的议事厅中,看到铁万刀已经准备好了。

    “我刚才跟手下说了,太阳出来就告诉我。”铁万刀道。

    “手下已经来告诉族长了?”铁今绝问道。

    “是啊。”铁万刀道,“我手下说一看就觉得一会儿太阳会非常充足。”

    “那正好。”铁今绝说。

    “现在就去傲乾殿。”铁万刀道。

    三人便出了霸空殿,一起前往傲乾殿。

    到了傲乾殿门口,铁万刀对厉凭闰说:“一会儿你在大厅里等着,我跟铁长老去找少族长和少族英。”

    “是,族长。”厉凭闰说道。

    三人进了傲乾殿后,铁今绝和铁万刀一起去了恒联居,厉凭闰便留在了傲乾殿的大厅中。

    厉凭闰坐下后,突然想起来当日需要试一试自己的一种法术,但试那种法术时动作会比较明显,看到大厅中有傲乾殿的人,为了防止被人怀疑,便决定等办完事离开后自己再试,他还一次次地提醒自己当日不能忘记这件事,因为那法术必须当日试。

    铁今绝和铁万刀到会宾厅中后,铁万刀问了会宾厅的人铁红焰的身体情况,会宾厅的人告诉铁万刀,少族长状态一直都很好。

    铁今绝和铁万刀还从会宾厅的人口中得知了铁红焰已经穿好了衣服,做好了出去走走的准备,正在内居中跟武寻胜说话。

    铁今绝敲了会宾厅的门后,铁红焰通过眨眼示意武寻胜开门。

    武寻胜开门后跟二人打了招呼。

    两人进入内居后,武寻胜将内居与会宾厅之间的门关好。

    铁万刀跟铁红焰说了几句话,问了问她大概的身体情况。

    铁红焰回答后,铁万刀便说:“我们这就走吧。”

    接着,他便示意武寻胜把铁红焰扶起来。

    武寻胜非常小心地将铁红焰扶起来后,铁万刀说:“厉凭闰在大厅里等着呢,我们走吧。”

    说完他便出了内居。

    武寻胜扶着铁红焰出了内居。

    铁今绝跟在他们二人身后也出去了,到了会宾厅中便把会宾厅和内居之间的门关好了。

    四人出了恒联居,到了傲乾殿的大厅中,厉凭闰跟铁红焰以及武寻胜打过招呼后,一行人便出了傲乾殿。

    刚刚踏出傲乾殿,铁红焰感到当日的阳光耀眼,下意识地眯着眼睛。

    铁万刀跟厉凭闰说起了事情,二人走在了前面。

    铁今绝觉得自己需要保护铁红焰和武寻胜两人,便走在了两人后面。

    五个人便走成了三排。

    走着走着,铁红焰便适应了阳光,不再眯着眼睛了,而且感到这明媚的阳光使她感觉舒服得很。

    路上,她一边走一边看阳光下的花草树木,觉得比起上次出来时看到的花草树木,这次看到的要更加繁茂。

    她一边走一边想想着野地里的样子:这地方的花草树木都已长成了这样,野地那里应该已如仙境一般美好了吧。

    铁红焰正想着,便听武寻胜说:“我估计现在野地里的花花草草也比之前我们去的时候更繁盛了。”

    本来正想着野地里的情况呢,便恰恰在此刻听到武寻胜说出了“野地”二字,这令铁红焰有点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