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珠连环铳。
在柳大少的认知之中,乃是后世世界之上最早的机关枪,比加特林,马克沁两种机枪早了二百多年。
乃是由清朝一位名为戴梓的大佬涉及出来的,可惜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如此神兵利器在清朝的腐朽制度之下最终却毫无用武之地,最终消失不见。
柳明志也不知道二十八珠连环铳的具体制造方法,只能提供想法让韩忠这家伙带着工匠们一点一点的琢磨,一点一点的试验。
没成想,这家伙不负众望,果然给自己将这样的神兵利器给搞了出来。
虽然代价大到有些出乎自己的预料,令自己心疼无比。
不过银子挣了就是用来花的,钱嘛,流通起来才叫钱。
只要弄出来自己想要的东西,花出去的银子不但会回来,也许还会双倍奉还回来。
对于保命的花费,柳大少从来没有吝啬过。
火炮上交给李政,燧发枪,连环铳还有一些新型搞出来的火炮柳大少早已经暗自决定,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绝对不能上交给朝廷。
交也得是自己更新换代之后的枪炮。
有着后世生活经验的柳大少比谁都明白热武器的威力。
虽然柳大少常说好东西要懂得分享,可是那也得看是什么东西。
有些东西还真就不能分享,比如娘子。
人都是有私心的,柳大少自然也不例外。
除了爹娘,娘子,儿女之外柳大少无论跟谁打交道都会保持充足的戒心。
京城三十里外官道向东一处小道处的密林中,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靠近了就会闻到浓烈刺鼻的硝烟味道。
柳大少眼神狂热的将连环铳丢给了韩忠,朝着数十步之外制定的靶子走去。
片刻之后柳大少望着破烂成不成样子的木耙兴奋的笑了起来。
“好东西,韩忠啊,你把事情办得太好了,说吧,想要什么?本少爷拥有的除了夫人之外你想要什么本少爷就给你什么。”
“少爷,你说这些就见外了,属下说句话,希望少爷你不要动怒。”
柳大少心里一紧,脸上不动声色的望着脸色有些踌躇窘迫的韩忠轻笑起来。
“放心大胆地说,少爷将这么重要的事情毫无保留的交给了你,就没有拿你当外人。”
韩忠挠了挠脖子:“少爷,你赏赐的再多,估计也没有属下从指缝里流出的那些银子多,属下已经很知足了,要不就别赏了吧。”
柳明志眉头一挑:“好啊,你个王八蛋竟然敢贪墨本少爷造枪造炮的银子,本少爷非得重重的罚你不可!”
韩忠额头冒出了细汗一把跪在柳大少面前:“属下知罪,可是少爷属下只吃了一丢丢,请少爷酌情处罚!”
“哈哈哈.........”
柳大少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韩忠的肩膀将其扶了起来:“看把你吓的,东海那边地远人单,你帮少爷我办了这么大的事情,本少爷又怎么会重重处罚你呢!”
“不过不罚你本少爷心里不是滋味,就罚你陪着本少爷喝酒,不醉不归!”
“谢少爷处罚!”
“好兄弟,你跟了我七八年了,少爷对你的忠诚从来不怀疑,以后别这么见外。”
“只要你不违背少爷我的吩咐,银子嘛!花了咱们再挣!”
“把连环铳装上马车,咱们回去喝酒。”
“是,少爷!”
韩忠带着下人装起连环铳朝着马车搬运了过去,柳松走到柳明志什么低声嘀咕道。
“少爷,要不要...........”
柳明志默默地摇摇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中间吃点银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若是什么都不图,少爷我才不放心,回去喝酒!”
“是。”
............
“老女人,你不在你金国皇宫待着,怎么有闲情逸致来本汗的王帐来了!”
“小妖精,朕老不老你说的不算,你家的心上人小师兄不觉得朕老就行了,你也不用对朕如此的针锋相对,你家心上人不在,发火给谁看呢!”
呼延筠瑶依旧山大王女土匪的模样依靠在椅子上,瞅着面不改色还反唇相讥的女皇慢慢的抬起身子,赤着粉嫩的莲足跳了下来。
踩着华贵的地毯缓缓朝着女皇走了过去。
“这里不是山海关,也不是金国都城,你跟本汗这么说话不怕本汗一怒之下将你推出营外斩首示众吗?”
女皇幽幽一笑扫了一眼呼延筠瑶,莲步轻移朝着一旁的椅子走了过去,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自主的坐了下来,并且倒了一杯淡酒品尝了起来,完全不担心酒水里面有毒。
在呼延筠瑶微眯的俏目中女皇放下酒杯砸吧了两下樱唇。
“你不会!”
呼延筠瑶眉头一挑,双手环在丰满的胸口诧异的望着一脸自信的女皇:“哦?何以见得?”
“毕竟除去了你,于公于私对本汗都是一件好事。”
“金国没了你对本汗的威胁将会大大减轻,本汗实在不知道你的底气从何而来,竟然孤身一人来本汗大帐相会,还如此信誓旦旦的说本汗不敢将你奈何。”
“自信是好事,自负可是会害了你的。”
“老女人,你不要以为我会像师兄一样对你百般忍让,除去你对本汗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思索且难以决定的事情。”
女皇慢慢的站了起来,朝着呼延筠瑶逼近了过去。
呼延筠瑶知道女皇是少有的高手却没有丝毫的紧张神色,俏目炯炯有神的望着朝着自己走进的女皇。
女皇停在呼延筠瑶半尺的地方,毫无瑕疵的玉指轻轻地挑起了呼延筠瑶洁白的下巴,在呼延筠瑶不解的神色中骤然嘟起樱唇在呼延筠瑶粉色的樱唇之上轻点了一下。
“姐姐跟你有共同的敌人!”
呼延筠瑶被女皇莫名奇妙的一吻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俏脸迅速涨红有些发烫,不知所措的退了两步。
“老.......老........老女人,你.......什么.......什么意思!”
“本汗.....可是女人.....不喜欢........这个调........调!”
“姐姐这是让你近距离感受一下你求之不得的师兄的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小心脏在扑腾腾的发颤呢?”
呼延筠瑶急忙抬手擦了两下嘴唇:“没...........才没有,老女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女皇从袖口取出一封书信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之上。
“看不看就是取决于你自己了,朕孤身前来便是诚意。”
“告辞!”
呼延筠瑶诧异的望着丢下书信便转身离去的女皇:“老女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当本汗这里是什么地方,想进来就进来,想出去就出去。”
女皇脚步一顿,转身望着呼延筠瑶,皓目之中有些许的戏谑之色。
“姐姐不能进出自如,你想要什么人进出自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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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龙泰和元年。
金国乾龙十七年。
突厥泰昌四年。
八月初六,一个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日子。
大龙北疆,金国**,突厥南境,大风起兮。
大龙渝州商队在突厥南境货物被突厥骑兵洗劫一空,虽然人员未曾受伤,可是价值五万两银子的货物却一去无回。
大龙并州商队在突厥咄陆部境内被洗劫一空,同样无人受伤,货物被一扫而空。
大龙靖州商都在突厥力合部交换皮货被力合王扣押随身银两以及货物!
与此同时,金国代州扣押了一批大龙商队在金国都城运往大龙的土特产货物。
金国锦州封城,三队大龙商人在留下所有银两货物之后,有惊无险出了锦州。
两支商队在金国松州被松州守将以私运金国违禁刀剑为由,扣押所有货物,随后被驱逐出城。
兴州,睦州,宜州,化州,汴州..............金国十二州城,突厥五部皆发生了此类事情。
所有人逃回颍州,抚州之后马上将此事上报给了两府的总督。
秦斌,贾有为不敢大意,召见了当事商队的家族详述问询了经过。
最终得到的情况基本没有太大出入。
无论是金国,还是突厥都是无缘无故的翻脸,扣押了商队的货物还有银两。
虽然没有伤人的**发生,可是有几支商队几年来拼搏的家底却丝毫不剩,被截获一空,对两人哭诉着,不如一死了之。
两人能得柳大少举荐,身居总督要位,自然不是常人。
三国山海关盟约早已名存实亡的传言两人自然是一清二楚,一直防备着城外互市的金国,突厥两国的商队,生怕被安插进来了什么密探或者乔装成商人的两**士。
这段时日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动乱,可是互市里面三国商人早就已经因为价格的问题产生了不小的摩擦。
两人尽力处置着彼此城外发生的混乱,防备着发生危及城池的事情。
然而两人再小心,也防备不到金国,突厥的疆界。
洗劫商人货物的事情来得实在是太过突然,也令两人明白,山海关的和平盟约只怕再也低不了什么用处了!
颍州都督秦斌,抚州都督贾有为互通书信之后,即刻派遣八百里加急的鸿瓴信使,金雕传书兵分两路上书京城。
两人上书之后,即刻下令兵卒撤回互市所有大龙商人,扣押金国,突厥商人货物,将其商队驱逐山海关以北!
同时,城中所有两国商人全部扣押货物,驱逐出城。
扣押下来的货物全部等价补偿给在两国遭遇厄难的商队家主,让他们商议分配货物归属之事。
一时间,边关六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柳大主城总督,六卫大将军互通书信之后即可下令城中商队后撤,离开边疆主城。
北疆六大主城总督,北疆六卫大将军早已经心知肚明。
山海关三国签订的和平盟约在八月初六这天正式宣布土崩瓦解。
没有人出言阐述这件事情,可是彼此早已经默认了此事。
毕竟事实胜于雄辩。
三国早已经筹划了良久的大战即将到来,只需要一个导火索便会一触即发。
至于会有哪个火星来点燃这把大火,就看京城的圣旨了。
六卫大将军开始秘而不宣的调兵遣将,后方城池的石块,原木,箭矢不停地往六大主城运送。
六成兵备库在六位大将军的虎符之下全部开启。
一架架床弩,投石车,火炮开始搬运到城墙之上,全军开始更换兵刃。
精密的盔甲,刀枪剑戟在辅兵的搬运下开始输送出来。
三十万北疆大军全部换装,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备战。
突厥草原呼延王庭可汗大帐,呼延筠瑶难得没有一副女土匪的姿态手持竹竿站在沙盘面前挥舞着一根竹竿。
沙盘前簇拥着四大部落的王,以及十几位小部落的大王,众人眼神中全部散发着浓浓的战意盯着大可汗呼延筠瑶。
呼延筠瑶的竹竿定在咄陆部的位置。
“传令拔汗那,石思哲,哲别术,穆尔托四人即刻备军,待到本汗的汗令一到即刻各带五万铁骑兵分四路朝着大龙北疆的,云州,甘州与肃州迂回。”
“拔汗那,石思哲,哲别术分批从甘州肃州之间避开大龙的斥候穿插进去,过甘州天水县,平凉县,肃州陇南府直至大龙腹地并州。”
“记住本汗的命令。”
“发挥我突厥铁骑速度的优势,不攻城,不掠地,围点打援,一点一点蚕食他们的兵力。”
“穆尔特率领五万铁骑过颍州,袭扰丰州,且战且退,与其余三路人马汇合!”
“谨遵汗令!”
“呼延玉。”
“在!”
“你带领十万人马暂时安营扎寨山海关外,防备着松州,代州的情况,本汗对老女人不放心。”
“纵然暂时成不了盟友,本汗也不想被捅刀子!”
“得令!”
“本汗亲自带领剩下的人马,去会会颍州与济州的大龙守军!”
“大汗不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是草原的大可汗,怎么能够御驾亲征呢!”
“是啊大汗,吾等都愿意代替大汗........”
“本汗决心已定,不必多说!”
“得.....得令!”
金国都城皇宫,慧儿急匆匆的拿着一封书信交到女皇手中。
“陛下,供应十二卫六十万大军三个月的粮草全部运送完毕,随时可以兵发**!”
跪坐在龙案前处理奏折的女皇接过书信仔细翻看了起来,片刻之后女皇皓目中精光闪烁,
“突厥发兵了吗?”
“尚未发兵,不过大规模的突厥铁骑已经陈兵突厥南境,想来发兵只在眼前。”
女皇幽幽一笑:“这个小丫头果然安耐不住了,为了她担心我大金坐山观虎斗,不会拿出全部实力攻打大龙,咱们不出兵是不行了!”
“这个小丫头别看年龄不大,可精明着呢!”
“传旨镇国王完颜叱咤,云和公主完颜落月,安乐王完颜飞熊,兵部尚书松和,十二卫大将军...........即刻尚书房见驾!”
“遵旨!”
中秋佳节十五天的修沐之期。
待在家中闲来无事的柳大少,抱着年龄最小刚刚牙牙学语的柳芸馨,坐在凉亭之内抑扬顿挫的给柳夭夭兄弟姐妹几个讲着前世的故事。
不少胆子较大的丫鬟下人忙活完自己的事情之后也围在凉亭外听着自己公爷讲的故事。
“话说这孙悟空定住了七仙女之后..........”
“咚.........”
安静宁和的柳府除了内院中柳大讲故事的声音,陡然从皇宫鼓楼传出六声声音浑厚隆重的钟鸣之声。
六声钟鸣不但打断了柳大少讲故事的声音,同时也打破了京师的宁静。
柳大少蹭的一下抱着柳芸馨站了起来,眼睛睁到最大,眼眸中带着幽邃的光芒朝着皇宫的方向凝望而去。
大龙祭祖钟响了。
响了六下,柳大少太明白六下钟鸣意味着什么了。
在几个儿女不解的目光之中,柳大少将最小的柳芸馨递到了最近的一个丫鬟手中。
“去,将芸馨送到莺儿夫人那里去!”
“是,少爷!”
“乘风,依依,你们几个回自己的房间去!”
“是,爹爹!”
柳大少安排好几个儿女之后疾步朝着内院的方向走去,直指齐韵的房间。
好巧不巧,柳大少的脚步刚刚跨进门槛,齐韵正捧着柳大少的官袍脸色焦急的朝外走来。一进一出顿时撞在了一起。
齐韵定神望着走进门来的柳大少:“夫君,妾身正准备去寻你呢,你听到了吧,祭祖钟响了六下!”
柳明志点点头:“听到了,闲话少说,给为夫更衣。”
齐韵没有丝毫的犹豫:“好!”
半盏茶的功夫都不到,柳大少换了官袍手拿马鞭迫不及待的朝着马棚飞奔而去。
柳松跟在柳明志身边多年,自然也清楚祭祖钟的意义,早已经准备好了柳明志的坐骑。
顷刻间柳大少骑马出门,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祭祖钟响了六下,京城的百姓没有一个不清楚祭祖钟的含义,早已经自觉地列与街道两旁,留出一条充足的道路供应快马奔袭而过。
一路上柳大少见到了不少的同僚同样快马加鞭朝着皇宫的方向疾奔而去。
来不及客套寒暄,所有人都着急的朝着皇宫的方向赶去。
中秋佳节的修沐之期因为钟声彻底宣告结束。
文武百官赶到宫门,向来严防的宫门此刻大开着,百官直接翻身下马朝着勤政殿疾步而去。
也有不少人直接纵马进入宫门,没有丝毫的停留,柳大少亦是其中之一。
宫中骑马的殊荣在大龙九千万的人员之中寥寥无几。
自从被李政赐予宫中骑马的殊荣之后,柳大少是第一次破天荒的使用这个权利。
“吁....”
柳大少勒住马缰翻身下马朝着勤政殿走去,任由坐骑被御前侍卫牵到一旁。
步入大殿之中,李白羽早已经脸色略显焦急的坐在龙椅之上,殿中已经到了数个大臣跪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
柳明志尚未行礼便被李白羽抬手阻止了想下来。
“柳爱卿,情况紧急无须独立,快入座。”
“谢陛下!”
柳大少刚刚坐下,大总管曾海便捧着一份奏折递到柳大少的面前。
“公爷,请过目!”
“有劳了!”
柳明志客气了一句直接翻看奏折仔细看了起来,盏茶功夫柳大少猛然合起奏折。
果不其然,金国,突厥起兵了。
两国虽然没有明言联合同盟,可是却不约而同的将矛头共同指向了实力最强的大龙。
这是想要以二打一,削弱大龙的实力啊!
两个心高气傲的女人竟然会联合一起,看来大龙如今的实力令她们很忌惮呢。
可惜奏折之上阐述的事情太少了,金国,突厥是已经兵发北疆,还是尚在路上暂时还不清楚。
大龙尚未北出,两国却打着先下手为强的目的发兵大龙,这有点出乎柳大少的预料。
按说主动权掌握在大龙手里,金国,突厥两国应该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准备才是。
突厥刚刚从一统草原的战事之中缓过劲来不足两年光景,要知道转守为攻消耗的代价可是截然不同的。
首先是长途跋涉粮草的消耗,再者是攻城战的损耗是守城一方的数倍。
呼延筠瑶被老爷子称道一声天生帅才,不会不清楚这个道理,既然如此呼延筠瑶为何要放弃自己的骑兵野战方面的优势而选择主动出击,攻击大龙城池坚固,兵多将广的边城呢?
短短一段时间,柳大少没有丝毫的头绪。
呼延筠瑶的用意实在是让自己摸不着头脑。
柳大少片刻间的思索,文武百官已经齐聚勤政殿之中。
“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免礼入座。”
“谢陛下!”
百官入列,李白羽脸色沉着的扫视着龙台下面仰着头面色疑惑望着自己的文武大臣。
“诸位爱卿,边关八百里加急文书,金国,突厥起兵了!”
“虽然两国大军尚未奔赴北疆城池之下,可是据朕推断,两国铁骑已经在路上了,至于何日到达北疆城池之下,尚且难以得出结论。”
“诸位爱卿,有何谏言呢?”
宋煜直接举着朝笏站了起来:“陛下,修我矛戈,伐虏。”
“臣附议,兵出北疆,讨伐贼寇,一统天下。”
“臣附议。”
“臣等附议!”
北出之战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文武百官早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到了勤政殿之后心神早已经从祭祖钟的突然响起中定了下来。
得知突厥,金国已经发兵,没有一个有丝毫的异言,全部同意大军北出。
柳明志默默的扫视着战意昂扬的文武百官,入朝十年有余,此时此刻柳明志第一次见到到了文武百官义愤填膺同仇敌忾的模样。
文武百官没有了间隙,武官战意浓烈,文官一心支持。
此刻,柳大少眼前浮现出了三十多年前朝堂之上的景象,那个时候李政还是太子,已经展示了一次这种万众一心的场景。
兄弟阋于墙,共御外辱。
习惯内斗的大龙朝堂,在外敌入侵之际,聚如烈火一般。
“报,边关八百里加急!”
“宣!”
一个气喘吁吁的精壮大汉手举令旗跑了进来,单膝跪地望着李白羽。
“启禀陛下,金国,突厥大军不足十五日便可齐聚我北疆城池!”
李白羽深吸了一口气:“十五日,足够所有兵马聚集北疆了。”
“兵部!”
“老臣在!”
“三十万新军铁骑此刻约莫到了何处?”
“大概在惠州,禹州之地,不出五日即可入驻北疆!”
“给驻扎河朔两地的荣威候传令了没有?”
“已经传令,昔日十三万驻扎河朔两地的大军正在严阵以待。”
“如此便好,应对金国,突厥两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东风便是这挂帅之人,轻装简行从京师到北疆只需要八天时间,两国大军给了咱们十五天的时间。”
“三天时间议定北出挂帅之人,随后马不停蹄奔赴北疆,挂帅迎敌!”
“此举乃是国战,挂帅之人必须仔细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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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羽话音一落,勤政殿霎时间安静下来。
文官一方大部分官员的目光落到了靖国公,靖远候,关宁候,清源候,壬威伯,寿宁伯.......这十二位有着大将军头衔,战功卓著的老将领身上。
其余两位国公闲赋在家多年,所有人都明白两人肯定不会担任挂帅之人。
武国公万步海老爷子收复河朔两地之后,连班师回朝的机会上天都没有留给,直接老死疆场,棺材被亲卫送回了京师安葬。
荣威候率领十三万北征大军驻守河朔两地,北疆六卫大将军远在边城。
武将方面能够挂帅的人全部都在朝堂之上。
自然也有很多人的目光放在了静坐在做点之上脸色淡然的柳大少身上。
战功卓著的年轻将领方面除了柳大少跟御前侍卫都统领宋清之外大都在北疆守城。
像程凯,周宝玉,叶宝通这些跟在柳大少出征西域获得爵位的年轻将领要么去训练新兵,要么戍守在北疆,根本不在京城。
能够担任北出挂帅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众人的目光徘徊了一会,最终落在了靖国公云阳,定国公柳大少两人的身上。
久经百战的六卫大将军护国候张狂他们不再朝堂,似乎能够扛起百万大军大旗的将领只有云阳,柳明志一老一少这两人。
文官倒不是看不起关宁候,靖远候他们几个大将军,只是对比下来柳明志两人更加的合适而已。
毕竟靖远候他们战功在怎么卓著,可是从军至今还没有任何挂帅出征过一次。
有着挂帅经历的人只有柳大少,云阳还有六卫大将军,六卫大将军不在京城,除了他们两人,谁也不敢说能扛起这支大旗。
右相童三思沉吟了一会走了出来:“陛下,老臣举荐靖国公云阳挂帅出征,老国公一生南征百战不下千次,扛起百万大军北出的大旗,靖国公乃是不二人选。”
童三思话音一落,文武百官的目光放到了打着瞌睡的云阳身上,见到云阳昏昏欲睡的模样不少官员眉头微微皱起。
虽然童相说的不假,可是云老国公这副一上朝就打瞌睡的模样担任北征大帅真的合适吗?
朝堂之上睡一会还好,若是排兵布阵的时候睡着了可就会出大乱子了。
有人犹豫,也有人赞同。
犹豫的人多是新晋官员,赞同的人多是经营多年的老狐狸。
以他们对云阳过往的了解,老国公无论如何都不会拿事关江山社稷的国战开玩笑,故而对童三思举荐云阳挂帅还是极为赞同的。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不少人瞄了一眼柳大少的方向,见其颔首低眉脸色毫无变化的神态有些诧异,千载难逢的机会,封王的机会定国公就一点都不在乎吗?
就一点都不想争取吗?
“陛下,老臣魏永举荐定国公柳明志挂帅出征,诚然童相所言不错,云老国公一生转战百余次,战功卓著。”
“然而云老国公毕竟年事已高,此次国战,事关江山社稷,关乎我大龙能否一统天下成就无上霸业!”
“突厥,金国沉寂这么多年,必定是精兵强将的剽悍之辈,应对起来肯定需要大费周章,消耗精力。”
“老臣担忧以云老国公的身体,是否能扛得住这次北出。”
“毕竟三国国战,非同小可,一打好几年都不是不可能。”
“定国公虽然经验不必云老国公,然而定国公青年俊才,白衣儒帅,年轻轻轻战绩却丝毫不差。”
“故而老臣举荐定国公挂帅出征!”
童相举荐云阳,魏永便举荐柳大少。
不知道魏永是故意想跟童三思对着干,还是真心实意认同柳明志的才行才举荐柳大少。
关宁候他们十二位大将军倒是并未有什么异议,他们心里有自知之明。
让他们带领千军万马冲锋陷阵他们还行,可是真的坐镇中军指挥百万雄师,他们自认还没有这份本领。
国战关乎谁能问鼎天下,大意不得。
这副大旗没有那么好抗。
看似前程似锦,可是身上的担子同样不可忽视。
大胜而归自然是皆大欢喜,可是万一一个不慎出点差错,全家都要受到牵连。
可以说主帅是一个功绩与危机并存的位置,谁都想扛起来,可是有没有那份力气扛起来就不好说了。
天大的功劳,没有福分享受也是白搭。
“臣等附议左相,举荐定国公挂帅。”
“定国公再怎么青年才俊,可是征战方面确实比不过定国公经验老到。”
“定国公精力充沛,可以打起十二分的精力应对敌军。”
一时间朝堂之上全是面红耳赤的争论声!
左右宰辅并辅政大臣举荐的人各不相同,文武百官意见不一,偏偏柳大少,云阳又都是辅政大臣,是故大部分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夏公明这位老大人。
只要这位老大人开口,纵然无法马上决定挂帅之人,可是也已经有了七八成的结果。
夏公明感受到文武百官的目光,思索了一会望着李白羽。
“陛下,可否给老臣两天时间慎重考虑一下!”
李白羽本来也对朝堂中微妙的气氛眉头微皱,听到夏公明的话默默颔首。
“准了!”
“诸位爱卿,肃静,听朕一言。”
“遵旨。”
喋喋不休的文武百官被李白羽一句话压制了下去,纷纷坐到了原位等候。
李白羽淡淡的扫视着文武百官:“既然诸位爱卿暂时意见不一,就搁后再议,正好六卫大将军不足两日就可赶到京城,待到六卫大将军回京之后,再议挂帅人选,也好让诸位爱卿多一分选择!”
“没有别的事情就先退朝吧,散朝之后朕希望诸位爱卿慎重考虑一下挂帅人选,莫要随波逐流!”
“退朝!”
“恭送陛下!”
李白羽走后,文武百官神色各异的朝着宫外走去。
“柳小子,何不毛遂自荐一下,万一帅印到了老夫的手里,到时候悔之晚矣。”
正准备上马的柳大少听到云阳的声音停下动作转身望去,只见方才还昏昏欲睡的云阳精神抖擞眼含精光的望着自己。
柳大少眉头微挑淡笑着望着云阳:“老爷子,小子没的罪过老爷子吧,为何老爷子说话有些绵里藏针的意味呢?”
云阳轻轻地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多虑了,老夫说话素来直来直去,并没有什么可以讽刺的意思。”
“平心而论,你比老夫合适挂帅。”
“何以见得?晚辈也觉得同僚们说的不错,晚辈的经验确实比不上老爷子。”
“国战这种大事,晚辈觉得老爷子您比晚辈合适挂帅,毕竟年轻人容易冲动,做事欠缺考虑。”
“战场冲动,兵家大忌。”
“相比下来晚辈认为天塌不惊的老爷子您才是挂帅出征的不二人选!”
云阳意味深长的一笑,摇着头转身朝着自己的战马走去。
“谁比谁合适,咱们爷孙俩说这些都是枉然,六卫大将军那些小崽子回来之后才有定论。”
“小子哟,你不懂先帝的!”
“虎死威尤在,帝亡龙气存。”
“瞧好吧,挂帅之人先帝早有定论!”
“驾.........”
柳明志微眯着眼睛望着云阳纵马而去的苍迈身影,思索着云阳话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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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少骑马一路慢悠悠的朝着家中走去。
一路之上他不停地思索着云阳话中的深意,然而直至到了家门前柳大少也没有丝毫的头绪。
云阳的话说的太过云里雾里,让自己完全摸不着头脑。
挂帅出征之人先帝早有定论,难道父皇大行之前已经留下了什么后手不成?
可是人死如灯灭,纵然机关算尽总有失察的时候,一个人无论多么的聪明,也不可能算出来后事的每一步啊。
毕竟事情每天都在发生改变,一个人躺在棺椁之中化成骸骨又怎么可能知道世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大少很信服李政,但是柳明志绝对不相信李政可以做到云阳说的那样。
“少爷,您回来了!”
“嗯!忙去吧!”
柳大少直接讲马鞭丢给了柳松,晃悠悠的朝着内院走去。
柳松捧着马鞭一头雾水的望着少爷嘀嘀咕咕的身影,不知道少爷是怎么了,怎么上朝的时候跟退朝的时候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的样子。
柳松刚刚牵着风行朝着后院走去,柳明志的身影去而复返。
在柳松愕然的神色中拿过马鞭翻身上马朝着门外奔袭而去,看的柳松直挠着脑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少爷到底怎么了,怎么觉得有些不是风就是雨呢?
即将日上三竿的时候,柳大少背着一个大大的行囊,额头带着细微的汗珠再次将马匹丢给了柳松,背着行囊朝着内院走去。
一头雾水的柳松牵着马站在远处等了一会之后,确定少爷他不会再次去而复返之后才牵着柳大少的坐骑风行朝着后院走去。
“韵儿,为夫下朝回来了,你在房中吗?”
柳大少推门进去,房中空无一人,桌案上的铜炉里燃着檀香,冒出淡淡的轻烟,打扫干净的房间充斥着轻淡的香味。
齐韵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叫了两声之后确定齐韵不在房中,柳大少无言的摇摇头将背上的行囊放到桌案上打开,里面是一摞摞码放的整齐的奏折。
斟满茶水柳大少自斟自饮着捧着一本奏折一丝不苟的观看起来。
一本接着一本,柳大少的脸色也随着奏折的不同复杂多变。
有的惊叹,有的是疑虑过后的豁然开朗,有的是眉头微皱,短短的小半天时间柳大少的脸色变化比过去的一个月时间都要精彩。
不知道何时,齐韵藕臂上搭着一些贴身衣物走了进来,瞧见坐在椅子上全神贯注翻看奏折的夫君俏脸一怔,屏息敛声放轻脚步走进房中。
发现夫君的心神全在奏折之上没有丝毫察觉到自己回来的动静,齐韵有些疑惑,不知道奏折的内容到底是什么,会令夫君如此的聚精会神。
毕竟在齐韵的印象之中,夫君除了看那些带插图的论语之外,很少会如此上心的翻看一些东西。
莲步轻移捧着贴身衣物朝着屏风后的衣柜走去,将花花绿绿的轻薄衣物放到衣柜的最里面,齐韵轻手轻脚的走了出来坐到了柳大少的一旁,拿起一本柳大少看过的奏折好奇的翻看了起来。
见到奏折上的内容齐韵俏脸一怔,原来奏折上的内容是虎贲军大将军云冲这些年关于用兵方面的奏折。
每次用兵的详细经过全部都在奏折内一一列表。
不用想,其余的奏折之内的内容想来是其余五位大将军以往的用兵之策无疑了。
这些奏折说是奏折,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称作是一本本别具一格的兵书也不为过。
这些奏折都是封存在兵部的典籍库之中,以为夫君督办户部,兵部的权利取来这些奏折并无什么太大的难题。
想起了早上响彻京城内外的六声钟鸣,再看看聚精会神拜读奏折的夫君,齐韵似有明悟的点点头。
看来三国在山海关签订的和平盟约从名存实亡彻底的崩溃了。
也就是说大战即将要开始了。
一场决定天下归属,百世传扬的大决战即将展开。
齐韵稍加思索,娥眉便微微皱起。
以她方才的推算,修养生息三十年之久的三国此次决定天下归属的大战,投入的兵力人数不会小于一百五十万人。
一百五十万人什么概念,写在宣纸之上不过聊聊几笔而已,脱口而出不过三言两语而已。
可是一旦摆开阵势,不下于一百五十万的兵力摆在战场之上,仅仅是旌旗便是一幅怎么样遮天蔽日的场面呀。
兵多将广。
兵过一万,无边无沿。
兵上十万,彻地连天。
三十年多了,三国一直保持休养生息,不敢有太大的举动,唯恐损耗国力,让十年如一日的辛苦发展毁之一旦。
终至今日,百万大军涌边关,一决雌雄。
战国七雄二十年,年年有战,死伤的人数差不多二百二十万左右,三国之时,人才辈出,将星云集,大战不休的三国征战过后,除去无辜百姓死伤的将士高达二百五十万人。
如此对比,也就意味着此次国战可能死伤的人数将是前三百年,也许后三百年都无法企及的一次惊天动地的战斗。
齐韵的推测虽然不太准确却也相差无几。
不久前柳大少,李白羽御书房两人君臣奏对的推算。
大龙最少投入七十三万主战大军,辅兵如何尚未确定只怕也有二三十万人左右。
金国主战大军十二卫六十万人,二十万新军是否属实尚未确定,加上辅兵人数起码八十万人起步。
突厥没有辅兵,仅仅铁骑五十万余人。
仅仅如此,此次国战就投入了不下二百万人的兵力。
纵然是柳大少有时候都无法相信,轻轻松松拿出如此之多的兵马人数,这还是古代吗?
或许史书上记载那些动辄百万大军的战斗并不是没有一丝的可信度。
齐韵无声了吁了口气,望着仔细翻看兵书的夫君凤目之间的忧色一闪而逝。
身为夫君的枕边人,她太清楚夫君有多么希望和平一统天下。
可是十年过去了,夫君的希望终究是落空了。
天下一统终究是要靠战斗来决定天下的归属。
柳明志放下了最后一本奏折,下意识的想要去揉额头。
齐韵冰凉柔软的手指适时地放在了夫君的额头揉捏着,柳明志一激灵,嗅到熟悉的馨香全身心的放松下来,倚靠在齐韵的怀里任由佳人给自己按摩。
“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叫为夫一声。”
“去收了几件贴身衣物,夫君知道妾身从来不让别人碰贴身衣物的,回来之后见你全神贯注的翻看奏折,就没有打扰你!”
“是不是压力很大?最不想见到战争,它终究还是如期而至的来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叹了口气。
“唉........”
“一场史无前例,百万人规模的大决战呢!”
“压力怎么能不大!”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用兵一时,生气难定。”
“生死难定,妻离子散。”
“妻离子散,行无义战。”
“某位前辈有诗曰!”
“春秋无义战,诸侯竞交兵。”
“中原无宁日,旌旗卷长空。”
齐韵按摩的动作一怔:“夫君认为此次国战是不是义战?”
柳明志身体一僵,慢慢的又松了下去。
“帅无错,将也无错,兵亦是无错。”
“唯听命行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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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韵重新给夫君揉捏起了额头,俏目之中带着好奇的神色:“夫君,此次挂帅之人会由何人出任?会不会是夫君挂帅出征?”
柳明志一怔,淡淡的摇摇头,眉宇间露出一丝疑惑之色,截止目前,柳大少依旧没有悟出云阳话语之中的含义。
早有定论。
这个早有定论到底该从何说起呢?
柳明志眼眸中的深邃之色一闪而逝:“不清楚会不会是为夫,不过为夫既不强求,也不打算拒绝。”
“是为夫的为夫躲不掉,不是为夫的为夫也不强求。”
“陛下并未自主决定挂帅之人,而是交给文武百官一同举荐。”
“以为夫在朝堂之上的名声,帅印与为夫擦肩而过未必没有可能。”
“国公已经是位极人臣了,为夫现在很知足。”
齐韵眼神复杂的低头望了一眼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夫君,轻轻地松开了放在夫君额头之上的玉指朝着房门走去。
齐韵站在门旁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到周围空无一人才退入房中关上了房门。
在柳大少不解的目光之中齐韵坐到了柳大少的对面,轻轻地抓起柳大少的一只手紧紧地攥着。
“夫君,妾身认为你应该努力争取一下这次挂帅出征的机会。”
柳明志诧异的望着一脸郑重的齐韵:“哦?为何?”
齐韵无奈的望着柳大少:“傻夫君,你是真糊涂啊还是假糊涂啊。”
“为夫本来是不糊涂的,但是现在被你这番话给弄糊涂了,韵儿你到底想说什么?咱们夫妇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你直说无妨。”
“夫君,妾身说的话可能有些不中听,希望夫君你别放在心里去,就当妾身胡说八道好了。”
“好,为夫绝对不会放心里,你说吧。”
齐韵轻轻地叹了口气凝望着夫君的眼睛:“夫君,国战非同小可,最终必定是以生死而定。”
“三国之中只有一国可以从中取胜,从而一统天下。”
“你纵然不为女皇姐姐考虑也该为月儿这孩子打算打算。”
“为了月儿的安危,只有你挂帅出征才能保住月儿的安全,这是你身为人父最基本的责任。”
“你想想,眼下大势所趋,大军北出是避免不了的了。”
“既然最终都要出征,谁来出征不是出征。”
“妾身想你可能因为女皇姐姐那边的缘故,不想跟她们母女俩战场之上兵戎相见。”
“可是你想过没有,只有你出征才能保证她们母女俩的安危问题。”
“你不去别人也会去。”
“既然如此倒是不如你去。”
“毕竟,都是挂帅之人,别人眼中她们就是加官进爵的无上战功,而你眼里她们母女却是你的家人。”
“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妾身知道你感念先帝的知遇之恩,对朝廷一直忠心耿耿,可是逝者已逝,生者当展望。”
“妾身这样想或许有些自私,可是只是保住她们的性命,生擒与项上首级没什么区别的。”
“以女皇姐姐的性子,必定不会甘愿成为阶下囚,万一她做出点什么过激的举动,想来也只有你还有劝说她的可能。”
“你若不在,女皇姐姐那边香消玉殒之后,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妾身话尽于此,夫君你自己斟酌一下吧。”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齐韵,空出的一只手拿起一旁的茶杯一饮而尽,望着齐韵的眼神有些惊异之色。
齐韵被夫君有些幽邃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扭动了两下娇躯不解的望着柳大少。
“夫君,你这样看着妾身干什么?”
“韵儿,咱们成亲多久了?”
“十一年了。”
“十一年了!”
“为夫本以为对你深入了解的已经足够的透彻,看来为夫还真是小瞧了你呢。”
“相夫教子十一年了,为夫只知道凝冰雪聪明,贤淑宽厚,可是今天为夫才看出来,你还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大才啊。”
“也对,昔年在金陵的时候你就是三大才女之一,夫君差点忘了!”
齐韵的眉梢露出一丝忧色,略显慌乱的看着柳大少:“夫君,妾身只是........”
柳明志微微一用力,进齐韵拽进了自己的怀中,双臂轻轻地拥着齐韵的柳腰:“傻姑娘,为夫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胡思乱想!”
“为夫就是有些愧疚。”
“你跟嫣儿应该活的比为夫还累吧。”
听到夫君在自己耳边柔和的话语,齐韵这才全身心的放松下来,静静地倚靠着夫君的肩膀。
“出嫁从夫,相夫教子,这是妾身的本分,没什么累不累的!”
柳明志把玩着齐韵垂在胸口的秀发:“别多想了,这帅印............呵呵.....”
“婉言跟为夫越好月儿不参与此战的书信至今了无音讯呢!”
“什么意思?”
“还不明了吗?有人会推波助澜的!”
.............
皇宫御书房,曾海担忧的望着李白羽踱步的身影。
“陛下,您都不停的走了一个时辰了,该坐下来歇歇了。”
李白羽轻轻的摇摇头叹了口气:“挂帅之人尚未议定,朕哪有心思休息。”
“三天时间,只有三天时间,必须议定挂帅之人才行,北疆战事容不得丝毫的懈怠。”
“此战关乎我大龙是否问鼎天下,朕心里是七上八下的啊。”
“万一选错了大元帅,连回头路都没有一条啊!”
“陛下,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去太后娘娘那里了,先帝大行之前在娘娘那里给陛下你留了锦囊妙计。”
“实在没有思路咱建议陛下你去娘娘哪里看看!”
“万一先帝留了关于挂帅之人的锦囊呢?”
李白羽眼前一亮重重一拍手:“没错,朕一着急怎么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呢!”
“摆驾,去母后那里。”
“遵旨,陛下摆驾太后娘娘寝宫!”
“孩儿参见母后,祝母后福寿安康。”
“皇儿免礼,坐下吧!”
“谢母后!”
“臣妾参见陛下!”
李白羽望着陈婕,何舒两女淡笑着点点头:“两位爱妃有心了,又来陪母后解闷来了,朕寻母后有些事情,你们先回寝宫去吧!”
两女不敢犹豫的点点头:“臣妾遵旨。”
两女走后,南宫梦静静地望着李白羽:“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母后这里可是又遇到了什么难事?”
李白羽惆怅的点点头:“母后慧眼,孩儿此次前来................”
李白羽将选帅之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南宫梦。
“孩儿个人意向还是偏向于妹夫挂帅的,可是文武百官一谏言,儿臣又觉得也许老国公挂帅更为合适。”
“一时之间难下抉择,想看看母后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南宫梦默默摇头:“皇儿,太祖遗言,后宫与宦官不得干政。”
“你都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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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羽急忙摇摇头:“孩儿当然不敢忘太祖的遗训,不知道母后何出此言?”
南宫梦紧紧地凝望着李白羽,樱唇微启叹息了一声。
“嘴上说着不敢忘,哀家看你忘得也差不多了!”
“挂帅之事乃是朝廷之事,而且是事关江山社稷的重要朝事,你前来询问哀家一个后宫之人不是忘了祖训又是什么?”
“这挂帅之人别说哀家没有办法建议你,就是有万全之策母后也不能开口,不能告知与你。”
“皇儿啊,你如今已经你不再是太子了,而是当今天子,你要有帝王之威,帝王之气度,帝王之德行。”
“你也比谁都应该遵循后宫不得干政的祖制。”
“今日之事,你想都没想就来找哀家问策,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母后今日若是开了先例,左右你这位帝王的想法,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先例一开,后来人纷纷效仿,若不幸有蛇蝎心肠之女入了宫闱,以此为例效仿之,你可知道会对李家的江山社稷造成什么后果?”
“后宫干政,宦官亦敢干政。”
“难道你想吕后的事情在我大龙重演不成?”
“你是明君不怕,你能保证你李家后世的子子孙孙全是明君吗?”
“李家江山若是在哀家出了差池,哀家有何颜面去见你的父皇?”
“哀家将士大龙的千古罪人,李家的千古罪人!”
听到南宫梦严厉的训斥声李白羽急忙摇摇头:“孩儿知错,孩儿一定谨记母后教诲!”
南宫梦默默地望着李白羽诚恳认错的神态叹了口气:“哀家念在你登基尚短,又是一国之君,就不训斥你了,希望你以后能够躬身自省吧!。”
“孩儿一定时刻谨记母后的教诲!”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能成长到你父皇那样,哀家就可以放心闭眼去陪你父皇了。”
“母后切莫如此所言,母后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南宫梦神情惆怅的望着摆在窗台处的穿衣镜:“这镜子还是小溪这孩子送给哀家的。”
“可惜这孩子命苦,大婚当日尚未过门便遇刺身亡了。”
“哀家也想还小溪一个公平,可是为了你们李家的江山社稷,哀家不得不拉下颜面,昧着良心去掩盖此事的实情。”
“可是纸始终包不住火,新君登基一年之内必须要册封皇后,小溪的事情掩盖的了一时,掩饰不了一世。”
“好在云老爷子通情达理,对朝廷忠心耿耿,选择了帮助哀家隐藏真相。”
“可是你还有四个月就登基一年了,皇后的人选再不敲定可怎么办呢?”
“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废黜小溪的皇后名分,另选新后。”
“这段时间哀家给你挑了一些朝中重臣的子女当做候选之人,你自己也物色一下有没有心仪的女子。”
“皇后的事情不能再耽搁了,你的两个好爱妃一天能朝母后这里跑三次。”
“她们的心思母后是心知肚明,可是她们的出身成为皇后实在对你的威信不好。”
“所以这件事情你必须抓紧提上日程。”
“孩儿明白,废黜云小溪的事情孩儿已经跟云老国公商议过了,就在大军北出之后,那时候满朝文武的视线全在北疆打仗之上,正是宣布这件事的最好机会。”
“纵然会掀起一些波澜,也很快会被战事给压下去。”
“只是孩儿始终觉得云小溪遇刺的事情有些说不通,正在暗中怕人秘密调查,无论如何,孩儿起码要得到一个真相。”
南宫梦好奇的望着李白羽:“有什么进展了吗?”
“小有进展,母后之人指向了三弟。”
南宫梦凤目睁大惊呼出来:“蜀王!果然,这孩子对你登基为帝还是耿耿于怀,看来他觊觎皇位的心思依旧不死啊!”
李白羽眉宇间带着一丝疑虑:“母后,孩儿始终觉得指向三弟的证据有些理所当然了,就像有人故意在将密探的视线引向三弟,可是却有没有丝毫的破绽,完全合乎情理。”
“儿臣在算了..........此事还是证据确凿的时候再说吧!”
“也罢,你等着,母后去去就来!”
南宫梦站了起来朝着殿后走去,片刻之后手里捧着一个锦囊放到了桌案之上。
“你父皇以防万一到会有今日,给你留了一个锦囊,自己去看吧!”
“是!”
李白羽也不犹豫,拿过南宫梦放下的锦囊坐到了椅子上便仔细观看起来。
“白羽吾儿。”
“父大行之际,吾朝北出近在眼前。”
“父唯恐儿初登大宝,根基未稳,择挂帅之人犹豫难定。”
“特留下此锦囊。”
“白羽吾儿!”
“帝王之道,权衡也。”
“父呕心沥血一生,奠定天下一统之基业!”
“吾儿初登帝位,权柄难能一手掌之。”
“若北出必行,主帅难以抉择。”
“挂帅之人则需权衡之道。”
“民间之言,鸡蛋勿置一篮。”
“挂帅之人亦需如此。”
“以吾儿之资历,两人挂帅,统兵百万,大业一成定功高震主。”
“一人为帅,统一天下,吾儿登基尚短,则功高必盖主。”
“功高盖主者,不除,江山不稳;除之,有损威名。”
“鉴于此,当行万全之策。”
“以防万一,吾儿可令北征大军兵分三路,三人挂帅!”
“其因有三。”
“一则为权衡,防患于未然。”
“二则防拥兵自重。”
“三则是稳妥之见。”
“战场瞬息万变,一人挂帅百万之军,鞭长莫及,帅令阻塞,必生祸端。”
“兵分三路,既可相互节制,以防有变,亦可相互驰援,互为左膀右臂,此乃我朝北出万全之策。”
“父为太子之时,北疆三十万大军趁势出击尚且兵分三路,况乎百万大军。”
“如今朝堂,将才云集,可是统兵挂帅之人却屈指可数,寥寥无几。”
“武国公万老爱卿不幸已亡,如今朝堂之中挂帅之人唯有,明志,云老爱卿与北疆六卫大将军。”
“六卫大将军,军事之才大同小异,并无高低之分,皆可为一路主帅。”
“然吾儿尽量选云冲,南宫晔,万明亮三人为帅。”
“其余三将,非是怀有疑心,较之云,南宫,万三将,不及亲近也。”
“父亡,无法总揽大局,吾儿当自行斟酌。”
“云老爱卿,世受皇恩,对朝之忠心无须再言,且老爱卿德高望重,可服众人,可为一帅。”
“最后一帅,非明志莫属。”
“然,吾儿切记。”
“明志虽军中资历不足,无法与其余人比肩,可军中威望却不下其余等人,尤其青年俊才,将来不可估量。”
“是故,明志之军当为三十万新军主帅。”
“北疆六卫三十万大军,明志西征之门生故吏遍及六卫大军,万万不可令其再增六卫军中之威望。”
“且三十万新军训练之法源于明志,指挥大军得心应手者无人能出其左右。”
“善兵者,故必胜。”
“吾儿切记,明志者,国之栋梁,善用之,朝廷之幸。”
“切记之,切记之,切记之。”
“明志之禁裔,家人也。”
“为君者,当有雅量,切莫听信谗言,行君臣离心离德之举。”
“天地分昼夜,八卦者,万物也,亦分阴阳,皆在权衡二字。”
“万变不离其宗!”
“帝王之道,权衡也!”
李白羽默默地放下手里的宣纸,目光深邃的望着窗外。
怪不得父皇留给自己的遗旨让自己召回北疆六卫,原来根源在此。
南宫梦见到李白羽放下书信,好奇的望着李白羽。
“皇儿,你父皇给你留了什么妙计?”
李白羽深吸了一口气。
“高瞻远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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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柳大少在书房捧着一本兵书,一边翻看着兵书一边观察着挂在强上的地图。
除了云清诗之外,柳大少的所有娘子可谓是全部聚集在书房之中坐着,就连挺着大肚子的齐雅,慕容珊两女亦在其列。
众女百无聊赖的托着香腮,目光在驻足在地图前足足大半个时辰的夫君身上徘徊者。
不时地对上一眼,无声的叹息一声,实在想不明白夫君默默不语的看地图让自己姐妹等人来干什么。
就连最懂得夫君心思的齐雅都用玉手捂着樱唇打了个哈欠,搞不懂夫君的用意。
你要说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需要姐妹们参考,可是从姐妹们进来都大半个时辰了,你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知道愣愣的盯着地图。
要说让姐妹们来看你布置阵法,在场的姐妹除了妹妹齐韵还有珊儿妹妹两人之外没有人懂这些东西,跟对牛弹琴似得有什么意思。
柳大少用红漆点过的钉子钉在地图之上,随意的合上兵书拍了拍手朝着椅子走去坐了下来。
“娘子们,你们看看为夫插着钉子的地方,有什么想法没有?”
得知不用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干等着,众女急忙起身朝着地图围了过去。
一时间,娇柔的议论声遍及书房之中。
众女望着地图之上的钉子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柳大少捧着一杯茶水饶有兴趣的望着众女,她们开口说的每一句话柳大少都会深思一下。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苦思冥想一夜的柳大少天一亮就来了书房,希望在娘子们不经意的话语中能够得到一丝的灵感。
柳明志从来不觉得自己是算无遗策的人,很多时候一些人不经意的一句话会给自己很多的灵感。
“这些曲曲折折的地方都是什么啊,莺儿完全看不明白!”
“我也看不明白夫君钉的这些地方,山川?河流?官道?看着都像,又都不像。”
“这是北疆六大主城之间左右的道路,有官道,也有小径。这边是金国的主要道路,这边是突厥南境的重要部落。”
慕容珊久在北疆颍州,一语便道破了柳大少地图之上的关键,给姐妹们解了惑。
“珊姐姐这么说我们就买明白了,可是这些钉子连起来的位置是什么意思?”
齐韵跟着柳大少西征过,思索了一会脱口而出。
“所有的地方连在一起就是一个攻守兼备的大阵。”
“进可攻,退可守。”
“韵姐姐,也就是说夫君打算以此当做国战的准绳了吗?”
“姐姐也不知道,夫君神神秘秘,姐姐怎么能知道他想什么呢!”
“不对吧,夫君可说了最了解他长短的还是韵姐姐呢,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
“夫君不止一次说,你们没有成亲的时候在当阳书院姐姐你的花招可多了呢!”
“你个臭丫头,少胡说八道,要说这些莲儿你应该最清楚。”
“毕竟是你先亲身测量的,姐姐都落后了你一步呢!”
柳大少一头黑线的望着谈论着谈论着就上了高速的一干娘子,为夫让你们来是让为夫灵机一动的,不是听你们开车来了。
怎么一个个的如今都变成了这副女流氓的模样,当初牵下手都羞答答的说不出话来的娘子们去了哪里了?
“嗯哼........”
“注意点,你们可是国公夫人,谈论这些俗气的话题不怕有伤风化吗?”
听到夫君的说话声,众女妩媚的笑了笑,再次将目光放到了地图之上。
“少爷,宫里来人说六卫大将军已经还朝,即刻传你入宫觐见!”
柳松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柳大少喝茶的举动为之一顿,眼眸之间有些疑虑之色。
张狂他们回来的有些快啊!
更有些太顺利了一些,女皇的答应自己的书信迟迟没有结果,就说明自己的女儿小月儿定然会参与国战之事。
既然如此为了让自己挂帅出征,张狂他们不可能回来的如此方便啊。
他们回来就意味主帅的争夺之人多了六个,自己挂帅的事情也就少了几成胜算。
难道自己的想法全都错了不成?婉言另有筹谋!
“知道了,换了衣服就去!”
本想着娘子们能给自己提供点思路,不曾想他们到了书房一通开车。
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朝着门外走去更换官袍。
至于齐韵她们,管不了了,自己如今才是被严重压榨的人呢。
柳大少到了勤政殿之后,满朝文武已经到了七七八八。
武官位置时常空着的六个坐垫之上也多了六个身着盔甲的六人,正是张狂他们六个统辖北疆六卫的大将军。
见到柳大少入殿,六人冲着柳大少挤眉弄眼,给了柳大少一个怪异的笑容。
李政昔年下海的时候,西域犯边,柳大少担任督军没少给六个老货打交道。
更是在自己出征西域的伊始奠定了深厚的友谊。
张狂这位舅舅先不说,其余五人对柳大少的感官都非常的不错。
柳大少淡笑着回应了一下,跪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不足盏茶功夫,文武百官一应到齐。
“陛下驾到!”
“臣等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免礼入座!”
“谢陛下!”
李白羽的眉宇间相比昨日多了一些轻松之意,淡笑着扫视了一下文武百官。
“诸位爱卿,北征挂帅之人可考虑好了?”
“臣举荐靖国公云阳。”
“臣举荐定国公柳明志。”
“臣举荐护国候张狂大将军。”
“臣举荐武国公万明亮大将军。”
“...........”
刹那间,朝堂之上再次乱糟糟起来,张狂他们六人回来了,文武百官在面对选帅的人选之上多了一些,情景自然比昨日只有柳大少两人的时候更加混乱。
知道的是在朝堂之上议帅,不知道的还以为实在菜市场砍价呢。
李白羽皱着眉头望着意见不一的文武百官:“成何体统,肃静!”
“臣等知错,请陛下恕罪。”
“既然诸位爱卿难以抉择,朕看这挂帅之人就由朕来指定了。”
听到李白羽的话文武百官皆是一怔,回过神来默默地望着李白羽等候结果。
柳明志静静地扣着拇指上的扳指,脸色平静到波澜不惊。
“老曾,宣旨!”
“遵旨。”
大总管向前一步打开手里的圣旨。
“大龙皇帝制曰。”
“自太祖皇帝伊始,吾朝素来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先帝一朝,少有战事,遵从天道,奉行和善邦交。”
“至今,金,突厥两国骤然兴师,欲犯我边疆。”
“贼寇以往暴行,自先帝一朝便有目共睹之。”
“突厥屡屡犯边,戮我百姓,扰我边陲!”
“朕为一国之君,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求万世传颂,惟愿护我朝黎民百姓安宁祥和。”
“故,朕决定昭告天下。”
“兴王师,伐贼寇,定天下,开万世太平。”
“钦此!”
“万岁,万万岁。”
“靖国公云阳听旨。”
柳明志身体一僵,扣扯的翡翠扳指直接被其一掌握的碎裂开来,微微抬起眼眸望着从昏昏欲睡之中变得精神抖擞的云阳。
“老臣听旨!”
“靖国公云阳,德高望重,战功卓著,此次北征,当为左路兵马大元帅,统领虎贲,骁果,河朔两地北征大军二十五万主战大军。”
“荣威候蔡骏督军,虎贲大将军云冲,甘凉伯东方明为副帅。”
云阳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之色,单膝跪地行了一礼:“老臣遵旨。”
“永安侯南宫晔听旨。”
“臣南宫晔听旨。”
“南宫晔,战功卓著,军中威望尤高,当为右路兵马大元帅,统领虎豹,虎骧,飞鹰,龙武四卫主战大军二十万。”
“护国候张狂,虎豹卫大将军为副帅,虎骧卫大将军为督军。”
“臣等遵旨。”
“定国公柳明志听旨。”
“臣在!”
“定国公柳明志,青年才俊,战功卓著,用兵奇绝,当为中路大军,统帅陷阵,锐士,破虏,浮屠,百战,獠牙六卫新军三十万。”
“御前侍卫都统领宋清为副帅。禁卫军都统领贾正经为督军!”
“钦此!”
“臣等遵旨!”
大总管收起圣旨回到原位,李白羽一挥衣袖,露出了龙案之上的三个印盒。
“吏部,赐虎符帅印!”
“遵旨!”
片刻之后,虎符帅印交到了三人手中,李白羽慢慢的从龙椅之上站了起来凝视着文武百官。
“主帅已定,明日整装,后日启程。”
“兴王师,破贼兵,兵分三路定天下,开万世基业。”
“遵旨,万岁,万万岁!”
“退朝!”
“恭送陛下。”
小子呦,你还是不懂先帝。
何人挂帅先帝早已经定论。
勤政殿台阶之上,柳大少手捧帅印望着云阳远去的背影睁着眼睛望着刺眼的眼光叹了口气,心里腹议不已。
“百万大军尽在我手.........呵呵............”
“父皇,大行快一年了,朝堂之事还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可真是算无遗策啊。”
“盖世雄主!盖世雄主啊!”
“连死了你都要胜天半子!”
“儿臣服了!”
“婉言,看到了吧,终究还是我赢了,造反,哪有这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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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少收拾一下心神,望着联袂而出的六卫大将军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舅舅,姑父,几位叔父,不知道可否有时间呢?晚辈打算请你们去略饮两杯薄酒,不知道几位可否赏脸呢?”
永安侯南宫晔轻笑着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你小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叫张狂一声舅舅是因为侍卫都统领宋清的缘故。”
“嫣儿可是老夫的亲外甥女,你叫老夫叔父是何道理?”
“舅舅说的是,晚辈知错了,孩儿柳明志参见舅舅。”
南宫晔放声大笑着摇摇头:“得了得了,咱们不像是那些酸儒穷讲究,怎么顺口怎么叫。”
“舅舅说的是,哪小子可就不拘谨了。”
张狂淡笑着望着寒暄的柳大少二人:“小子,出征在即,这个时候你请老夫六人去饮酒,明摆着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呢。”
万明亮附和着点点头:“老张说的没错,老夫几人虽然久不在朝堂之中,可是对于你小子的风闻也是略有耳闻。”
“说起不要脸皮来,满朝文武你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你还是直说吧,有什么事想要求我们?”
甘凉伯东方明在甘州的时候没少给柳大少打交道,深知柳大少无利不起早的性格。
见到几位老兄弟对柳大少防备的姿态,笑呵呵的揽着柳大少的肩膀:“小子,先说事,后喝酒,不然的话你堂堂定国公的酒宴,我们老哥几个喝着不踏实啊!”
“北征之事事关江山社稷,你他娘的要是摆了老夫几个一道,我们可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没错,先说事,后喝酒。”
“鉴于你定国公的名声,咱们还是稳妥一些好,我们老哥几个不比你们年轻人,可受不了刺激。”
六人你一言我一语,总之一句话,实在不相信柳大少的人品。
柳明志脸色窘迫的望着防狼一样望着自己的张狂六人,本少爷的名声不好我承认,不要脸我也承认。
可是也没有到了这种地步吧?
“唉........人心不古啊,晚辈赤诚之心竟然被你们呢六位前辈说落的什么也不是,心寒呢!”
张狂脸色一虎一巴掌抽在了柳大少的脑门之上:“少他娘的扯谈,是不是想要人?”
柳大少一怔,脸色悻悻的望着张狂六人,想不到自己还没开口说话,心中的意图便已经被六个老狐狸看的是一清二楚。
无奈的点点头:“没错,想给几位前辈要几个使唤着习惯的人手,不知道几位前辈割舍得,还是割舍不得?”
张狂六人相视一眼,脸色怪异的彼此一笑。
张狂促狭的望着柳大少:“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
“老丈说的不错,偏偏咱们的关系在这里搁着呢,不给的话有损情意,给的话不好给弟兄们交代啊。”
“我们回京之前已经让副将整军备战了,各路兵马已经布置完全,临阵换将可是兵家大忌啊。”
柳大少望着张狂几人一个个的‘丑恶嘴脸’,就差明言告诉自己,不拿点好处这事不好办啊。
柳大少长长的叹了口气,看来想把程凯,周宝玉,封不二他们几个搞到自己的麾下,不出点血只怕是不可能了。
“舅舅,姑父,叔父们,天香楼坐坐如何?咱们边吃边聊!”
“好.........”
“伤身体,出征在即可得保证十足的精力才行,换个地方吧。”
张狂本想同意,南宫晔直接拦了下来。
听到南宫晔的话张狂没说什么,默默地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下来。
想来也是,眼下即将奔赴前线,去天香楼确实有些不妥。
战前放松,放松的办法有很多,未必非要去青楼不可。
见到六人一致认为去天香楼不太合适,柳大少思索了一下眼前一亮:“有了,咱们去个好地方,价格实惠不说味道绝对没的说。”
“小子给你们引路,请。”
七人统一了意见,一同出宫而去朝着京城的主道赶去。
“几位前辈就是这里,蓬莱酒楼,这间酒楼乃是小子两位在江南的故人开的,绝对的货真价实。”
忠武侯陆成杰望着蓬莱酒楼人声鼎沸的模样好奇的看着柳大少:“这酒楼老夫修沐的时候来过几次,老板是两个倾城的佳人。”
“我说柳小子,不会是你的红颜知己吧?”
“连请客都想着她们,想来是没跑了,你小子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啊,一点饭钱也得让自己人给挣了!”
“老云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人家为了讨佳人欢心,可不得下点心思吗?”
“怎么着,你们几个老东西羡慕了?人家年轻,精力十足,有资本想找几个找几个,你们又不是不能找,在这里酸什么呢?”
到底还是舅舅亲,从见面到现在,张狂终于算是帮着柳大少说了一句话。
“得得得,你们几个老不羞少说两句,进去喝酒。”
柳大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几个人老心不老的家伙凑到一起真不好应付,只能扯开话题引着六人朝酒楼走去。
一行人一进门,望着酒楼中座无虚席的热闹场景也是惊叹一声,好生意。
“大......大.....大人,将军你们是来用饭吗?”
柳大少七人出了宫直接朝着蓬莱酒楼赶来,张狂六人皆是一声威武不凡的盔甲,柳大少身穿紫色麒麟官袍,一行七人凑到一起,小二哥想不紧张都不难。
虽然不知道柳大少几人都是几品官,可是小哥知道紧紧张狂六人身上的盔甲就不是一般人能够穿的。
头顶的红缨艳的耀眼,最少也得是个将军起步。
柳大少瞄了一眼柜台处埋头扒拉着算盘,不时地擦拭一下汗珠的薛碧竹戏虐的望着小二哥:“来酒楼不吃饭,难道还能找姑娘啊,你们有吗?有的话来几个也行。”
“啊?这......这.....这小的糊涂,几位大人,一楼二楼三楼都没有位置了,四楼最快的一桌客人吃完还得两刻钟,不知道几位大人能否稍等一下?小的也没有办法。”
“若是赶人的话,客人们传出去说咱们店大欺客,影响很不好的!”
柳大少回想了一下望着二楼努努嘴:“那就二楼左转第一间,我们在那里吃就行。”
“啊?那是我们老板娘的闺房,不招待客人的,请几位大人见谅。”
柳大少取出自己的环佩塞到小二哥的手里笑了笑:“将这个交给你们老板娘,你们老板娘会同意的,你去传话,我们先上去了!”
“大........大人........你们..........”
小二哥望着有说有笑的朝着二楼走去的七人无奈的朝着柜台小跑而去。
京城之中,谁不知道酒楼的后台是定国公,还有户部,鸿胪寺的大佬在后面扛着,大厅还有定国公他们留下的墨宝呢。
七人既然大摇大摆的要去老板娘的闺房喝酒,肯定不是一般人。
小二拦不住也不敢拦,只能去报告薛碧竹。
“掌柜的!”
“怎么了?哪一桌又要加菜吗?你去告诉厨房就行了!”
“不是,有几个大人非要去你的闺房喝酒,小的拦不住,其中一位年轻的大人将这个交给了小的,掌柜的你过目。”
薛碧竹怔怔的望着小二手里的环佩,回过神来之后一把将环佩抓在手里期待的望着小二哥。
“是不是一个三十岁左右,说话有些流里流气看似很不靠谱的青年人?”
“对,他一语道出二楼左转第一间就是老板娘你的闺房,然后就带着六个将军上去了。”
薛碧竹激动的攥着手里的环佩:“狗子,你去后院告诉灵依,让她亲自下厨准备几个好酒好菜,告诉她她朝思暮想的贵人来了。”
“是!”
小二哥走后,薛碧竹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松了口气,将账本一合推给了不远处的一个中年人。
“陈账房,这些账目你核算一下,我有些急事,柜台上的事交给你了。”
“几位前辈请坐,好酒好菜一会就到。”
张狂六人静静地打量着散发着淡淡馨香,充斥着女儿家气息的闺房饱含深意的笑了笑。
“一语成壚啊!”
“不是红颜知己也差不到哪去了。”
柳明志淡笑两下,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张狂微微瞄了一下一旁的南宫晔倚在椅子上静静地盯着柳大少。
“小子,兵分三路出征,你觉得是谁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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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少刚刚提起茶壶准备给六人倒茶的动作一顿,张狂的问题让柳明志有些不明所以。
下意识抬眸瞄了一眼张狂,可是根据张狂的脸色却根本看不出什么,只是那双眼眸有些深邃了一些。
“小子,你还是不懂先帝。”
“何人挂帅,先帝早有定论。”
靖国公云阳的话萦绕在脑海之中,柳大少不动声色的给张狂倒了一杯茶水。
“舅舅真会开玩笑,圣旨是陛下亲笔所书,兵分三路的主意自然是陛下想出来的了。”
“答案是很显然易见的事情,舅舅没必要考教小子这么浅显的问题吧?”
张狂,柳明志两人的一问一答,让本来脸上还挂着淡淡笑意的南宫晔五人沉默了下来,眉宇间带着各不相同的色彩思索着。
柳明志模棱两可的答案令张狂的嘴角挂着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张狂端起茶杯浅尝即止,将目光转向了一边的南宫晔几人。
“南宫,你是陛下的亲娘舅,要说了解陛下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了,你觉得此次兵分三路出征会是陛下自己想出来的吗?”
南宫晔默默地望着张狂真诚的眼神叹了口气:“老张,君心难测,你让兄弟我该说什么。”
万明亮瞅着南宫晔为难的脸色,轻轻地碰了碰张狂的胳膊:“老张,大局已定,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
“陛下是君,咱们是臣,陛下命令咱们怎么出征,咱们就怎么出征就是了。”
陆成杰,东方明,云冲三人也附和着万明亮的话点点头:“是啊老张,为将者,陛下让咱们怎么打怎么打就是了,说这些有什么用,今天是来参加柳小子置办的出征宴的,不提这些了!”
“没错,今天只喝酒,饮了出征酒,宁死不回头。”
“对,咱们北疆六卫同气连枝,咱们兄弟六人三十多年的交情了,此次出征希望咱们兄弟六个还有机会一起喝酒。”
“说句丧气话,谁要是先走了,别忘了到坟前倒两杯酒,弄二斤好菜,吃饱喝足了,见了阎王爷也不害怕了。”
“老云,知道是丧气话你还说,丑话说在前头,谁他娘的要是不讲义气先走了,别说兄弟们给谁上坟去了,尸体都不给他收拾,让他曝尸荒野去。”
“说好的同生共死,谁也不准失信!”
柳大少望着六人之间有些微妙的气氛,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为好。
张狂听着几个老兄弟说着调和的话语,默默地叹了口气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孩子,去催催你的红颜知己,舅舅饿了,让她们快点上菜。”
“好的舅舅,姑父,叔父你们先喝茶,小子去去就来。”
柳大少走出薛碧竹姐妹俩的闺房顺手带上了房门朝着楼下走去。
柳大少走后,张狂眼神复杂的望着南宫晔从甲胄摸索了一下,取出一张轻薄的绢布地图铺在桌子上。
“南宫,哥哥的好兄弟,不如你这位右路大元帅给老哥哥好好的解惑一下,面对两国敌军,兵分三路,左右大军各掌一方,中路大军驰援何人?”
南宫晔的视线放到了地图之上,细看了良久默默无语。
张狂吁了口气,手指指在了济州的位置定了下来:“咱们几个老家伙先猜一猜柳小子有可能布阵的位置,比如说六城中央的济州。”
“突厥的四大部落合兵咄陆部的事情咱们心里都清楚,以咄陆部的地理位置来看,这二十万铁骑的进攻方向可能是云州,以及甘州。”
“突厥大小部落剩下的三十万人呢?”
“金国的意图十之八九会是颍州还有抚州。”
“咱们这样想,如果突厥剩下的兵马与金国的目的相同,都是颍州跟抚州,这样一来柳小子支援的方位就可以明确下来,铁定支援咱们右路大军无疑。”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万明亮直接望向甘州,云州的位置:“你担心会是突厥的疑兵之计?到时候目前已知的五十万铁骑全部放在甘州,云州这边配合金国逐渐蚕食咱们的兵力?”
张狂静静地扫视着其余五人:“再是骑兵,三十万大军动起来需要消耗多久的时间你们不会不清楚吧?”
“等到柳小子带兵驰援,黄花菜都凉了。”
“根据目前的局势来看,我大龙十之八九是要以一敌二啊。”
“这个时候必须兵分两路,发挥床弩,火炮,兵甲之利跟两国硬碰硬的来上一场,一举打掉他们两国的气焰。”
“兵分三路,左右大军人数分走了一半不说,而且中路还成了鸡肋。”
“此消彼长,咱们的处境将会更加的不妙。”
“从退朝到蓬莱酒楼一路上我都在思考先帝的用意是什么,现在心里也算有些眉目了。”
五人静静地望着张狂,看他们的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却谁也没有说什么。
张狂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南宫,老张的性子跟义父金逸大将军如出一辙,说话不喜欢整一些弯弯绕子。”
“说句你不喜欢听的话,兵分三路的主意绝对不是陛下,而是先帝。”
“先帝这是担心陛下刚刚登基,根基尚未稳定,防止咱们功高震主啊!”
南宫晔无人默默无语,脸色没有丝毫的惊讶之色,显然早已经在张狂的那番话中明悟了什么,却只有张狂说了出来。
南宫晔给张狂倒了一杯茶水:“老哥哥,你让兄弟说什么?兄弟又能说什么?”
“你们是外臣,兄弟我何尝不是外戚,外戚弄权的事情还少吗?我比你们还难啊!你让兄弟我说什么?”
“无论先帝他做什么打算,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帅印虎符已经定下,说什么不都是晚了吗?”
东方明轻轻地拍了拍桌子:“好了好了,咱们兄弟六个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谁没为谁挨过刀,说话有必要这样吗?”
“东方说的对,老张,南宫,现在说这些没用了,咱们该考虑考虑除了这些之外,陛下这么做的目的是不是还有别的深意?”
“陛下是什么人,夏公明的史书上以盖世雄主定结论,他这么安排可能有咱们不懂的深意呢。”
“尤其是这三十万新军的安排就最不妥当。”
“咱们都去新军的几个大营看过,全都是一群嗷嗷叫的狼崽子。”
“骑射的本事不服不行,咱们麾下的神射手骑在马上颠簸的时候射出的箭矢准确率跟他们也是五五之数。”
万明亮重重的一拍桌子:“没错,老云说的话深得我心。”
“这三十万人那种嗷嗷叫悍不畏死的气势哪像是新兵啊,完全就是一群久经百战的精兵强将。”
“多少年了,咱们什么时候从新兵的身上见到过这样的架势啊!这些新军的训练方式很值得咱们学习啊。”
“不过老云的意思还有担忧我也明白。”
“咱们军中历来的规矩就是老带新,老云你是不是担心三十万新兵自成一路大军,会出现畏战的情况?”
云冲重重的点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他们的气势再厉害,可是毕竟没有见过血。”
“老兵是越见血越凶悍,新兵见血之后的反应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柳小子用兵再厉害,可是恐惧,怯战的心情是会传播的!”
“没有老兵一带一的安抚,老夫很担心柳小子能不能抗的住新兵见血的怯战情况!”
“所以三十万新军自成一军完全不符合常理,实在是搞不懂先帝的深意。”
南宫晔沉吟了良久扫视了一眼五人:“有没有可能先帝的出发点会在金国,与突厥的问题之上呢?”
“你们想想,密探打探的关于呼延筠瑶统一草原之时的用兵之道,完全是以雷霆之势展开进攻,极少分兵出击。”
“呼延筠瑶不会不明白我大龙如今有多少兵马,以二十万兵马迎击我北出大军无异于是螳臂当车,既然如此,她分出二十万大军的目的何在?”
“看不懂啊。”
“老的老的看不懂,小的小的也猜不透。”
“咱们是真的老了啊。”
“柳小子回来了问问他,这小子比猴还精,而且他与呼延筠瑶师出同门,说不准能猜透这丫头的目的。”
“最关键的是先帝在位之期,最是宠这小子。”
“可以说满朝文武谁能摸得透先帝的脾气,除了这小子再无二人。”
“兵分三路,用好了无可匹敌,用不好功亏一篑啊!”
“一个难懂的局势摆在咱们面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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