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少虎躯一震,瞳孔骤然缩起,脑子里回想的全是齐韵方才说的那句话。
你是没有想过造反,可是你已经有了造反的能力。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你了解李晔吗?
齐韵清晰的感觉到夫君的手掌僵硬了不少,望着夫君惊疑不定的神色沉默下来不再多言。
柳明志轻轻地抽出齐韵攥着自己的手掌,朝着窗台走去。
望着窗外的景色,柳明志不停的呢喃着。
我已经有了造反的能力。
我已经有了造反的能力。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大少望着窗外怔怔出神,齐韵也静静地立在一侧守护着夫君寸步不离。
脚步声传来,惊醒了沉思的柳大少。
齐雅娇柔端庄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妹妹,夫君回来了吗?”
柳明志对着齐韵默默的点点头:“韵儿,开门让雅姐进来吧!”
齐韵微微颔首,莲步轻移的朝着房门走去轻轻地打开房门:“姐姐,进来吧。”
齐雅挺着大肚子,手里捧着托盘轻轻地迈进房门,俏目古怪的扫视了一眼脸色如常的齐韵娇笑了两下。
“大白天的关着房门,看来姐姐来的不是时候啊,怎么着,还没来得及开始吗?你这脸色不对啊!”
“啊?”
齐韵一愣,陡然反应过来齐雅话语中的调笑之意,娇媚的白了一眼齐雅,顺手接过齐雅手里的托盘放到了桌案之上。
“不害臊,你以为姐妹们都跟姐姐你一样恨不得将夫君吞到肚子里啊。小妹在跟夫君说正事呢,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齐雅托着后腰轻轻地坐到了椅子上:“姐姐没说你跟夫君不干正事啊。”
“谁干正事不关门啊,谁不关门才干正事啊!”
“姐姐也是过来人,都懂,都懂!”
望着互相调侃的姐妹俩,柳大少轻笑着走了出来。
“雅姐,你再说下去韵儿马上就要无地自容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
齐雅笑眯眯的望着柳大少抿了抿樱唇。
“妾身嘴利不利,夫君不是深有体会吗?”
柳大少脸色一囧,悻悻的笑着坐到了齐雅的对面,自己印象中的娘子可不是这个女流氓的样子。
那是仪态端庄,风姿绰约。
怎么怀了宝宝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齐韵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齐雅,要不是齐雅有身孕在身,姐妹俩非得扭打在一起不可。
望着夫君强作欢笑的神色,齐韵拿起身边的圣旨塞在了齐雅的手里。
“我的好姐姐啊开玩笑也不分个时候,你没发现夫君现在正愁眉不展的吗?俗话说得好啊,一孕傻三年,看来果然不假。”
“你以前可是最会察言观色,深得夫君喜爱,现在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了!”
听了齐韵无奈的语气,齐雅略显丰腴的脸蛋一怔,下意识的望向了一旁的柳大少。
果不其然,柳明志虽然乐呵呵的望着自己,可是眉宇间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忧愁之色。
齐雅没有开口问为什么,低头望向手中的圣旨,因为妹妹齐韵方才说了夫君忧虑的原因便是手里的圣旨。
“夫君,妾身看一下不逾越吧?”
“雅姐,咱们之间不用在乎这些,看吧,说不准你还能帮为夫出出主意呢!”
得到了柳大少的允许,齐雅这才轻轻地扯开了圣旨观看了起来。
仅此一点,齐雅知书达理的地方便可以清楚的看出来。
虽说调戏齐韵的时候有些女流氓,可是骨子里的修养还是依旧存在的。
良久之后,齐雅娥眉拧在一起,轻轻地将圣旨放在了桌案上面,俏脸之上的疑惑之色显而易见。
“雅姐,怎么样,可有什么头绪?”
齐雅玉指轻点着下巴频频颔首,显然在思索着什么。
在柳大少期待的眼神中,齐雅的俏目骤然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刚想开口,齐雅感觉到衣摆被扯了一下,下意识的瞄了一眼站在一侧的齐韵,正好见到齐韵俏目中对自己使了个眼色。
速度快到柳大少根本没有察觉出来。
齐雅一怔,俏目中的疑惑之色一闪而逝,在柳大少茫然的目光中微微摇动凤首。
“妾身愚鲁,也猜不透先帝旨意里面有何隐藏的深意。”
柳明志失落的点点头:“好吧,既然看不出来就算了。”
柳明志揉着太阳穴望着托盘中的精致瓷碗:“雅姐,你这是?”
“柳伯说你从宫里刚回来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连饭都没有来得及吃上一口,妾身让丫鬟给你煲了一碗粥。”
望着柳大少嘴角哆嗦的样子,齐雅烟嘴一笑:“想什么呢,是正经的粥。”
“粥是正经的粥,人正经不正经就不知道了,你们这些小妖精馋我的身子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听到柳大少嘟囔声,齐雅姐妹俩相视一眼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齐韵将粥碗放到柳大少面前。
“好了,知道你这两天忙前忙后的没有休息好,姐妹们又不是一点都不知道体谅你,放心吧,这两天不让你喝粥。”
“那就好那就好!”
柳大少端起粥碗用汤匙三下五除二便解决了干净,随意的擦拭了一下嘴角便朝着门外走去。
“雅姐,韵儿,为夫书房还有些事情,你们先聊着,不过雅姐你一定要注意时辰多多休息。”
一边说着一边脚步不停的往外走去,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显而易见,柳大少还是担心这粥不是正经的粥,担心齐韵她们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女妖精出尔反尔。
柳大少的身影与脚步声彻底的消失以后,齐雅俏脸之上满是疑惑之色的望着齐韵。
“妹妹,方才你为何要阻止姐姐?姐姐能看出来,你肯定也能懂得其中的意思。”
“夫君现在只是一时的心神失守,所以有点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将来他肯定能想到的,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姐姐需要一个解释,你跟夫君恩爱无双,姐姐不相信你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情。”
“可是姐姐想知道原因。”
齐韵神色有些犹豫的望着俏目清明透彻的齐雅樱唇嚅喏了几下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韵儿,你说啊,你越是这样姐姐越是不放心!”
齐韵轻轻地吐了两口气:“姐姐,你附耳过来。”
齐雅将耳朵贴向了齐韵,随着齐韵轻声的呢喃声,齐雅本就玲珑的大眼睛变得更大了。
“脚踏...........”
齐雅的樱唇被齐韵一把捂住了,齐韵对着齐雅不停的摇头,示意齐雅千万不要说出来。
齐雅脸色逐渐的恢复平静,轻轻地拿下妹妹的玉手抓起托盘便朝着门外疾步走去。
“我一直呆在房中安歇,什么都不知道,从来没有来过你这里!”
柳大少走到书房门前的时候,韩忠正百无聊赖的依靠在柱子上欣赏着院落中的景色。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韩忠急忙站直了身子望向了柳大少的方向。
“属下参见少爷。”
柳大少随意的摆摆手,从袖口取出了钥匙:“不用这么客套,久等了吧!”
“属下也是刚来,没等多久。”
柳大少打开门锁走了进去:“进来坐吧!”
“谢少爷。”
柳大少两人刚刚坐定,莺儿淡笑着提着一壶冒着热气的热车走了进来,对柳大少甜甜一笑放下茶壶跟韩忠点头示意了一下便乖巧的退了出去。
柳明志宠溺的望着莺儿的背影,这个摇头从来都是那么的懂事。
提壶给自己跟韩忠倒了一杯茶,柳大少捧着暖呼呼的茶杯慵懒的缩在椅子上:“这次叫你来是有事情又要辛苦你了!希望你心里别有什么怨言才是。”
韩忠捧着茶杯急忙摇摇头:“少爷你可千万别给属下见外,你让属下一步登天,从一个小小的青楼打手混到了荣华富贵应有尽有的地步,属下想方设法的报答您都来不及,怎么会有怨言呢!”
“少爷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便是。”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吹着茶水轻啄了一口。
“你从东海赶回来之前,二十八珠连环铳打造了多少了?”
“七十多把!”
柳明志眉头一凝,脸色有些遗憾:“怎么才七十多把,这也太少了。”
韩忠脸色一苦,无奈的望着柳大少叹了口气。
“少爷,不是属下不尽力,实在是连环铳太难铸造了,铸造一把二十八珠连环铳的成本比铸造五门火炮的成本都要高。”
“不是技艺精湛的老师傅根本打造不出适合铸造连环铳的器胚。”
“若是火铳的硬度跟精度达不到要求,不但浪费银子,而且还有很大的弊端跟危险。”
“铸造火铳手艺最好的老师傅,十天能铸造一把连环铳速度都算是快的了!”
“属下比你更想快,可是这东西不是想快就那么简单的事情,里面的工艺复杂的很啊!”
“工匠手艺不行,有银子你都花不出去。”
见到韩忠脸色愁苦的模样,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
“好了好了,本少爷了解了。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量力而行吧。”
“是,多谢少爷谅解。”
柳明志抬手轻轻地叩着桌面:“这次叫你来,是想你提前带着第一批,以及第二批运来的火炮跟雷震子先行一步赶往北疆颍州,交到护国候张狂的手里。”
“天气一天天的回暖,无论是金国还是草原都又该到了兵强马壮的时间了,本少爷不能一点防备都没有啊。”
“否则,说不准哪天金国,突厥两国的铁骑就打到咱们的家门口了。”
韩忠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属下明白了,只是属下跟护国候不太熟悉,他到时候万一不相信属下怎么办?”
柳明志拉开抽屉取出一张干净的宣纸铺在桌案上,从怀里摸索了一会取出自己的大元帅印盖了上去。
柳大少收起印章提笔从砚台里沾了沾在宣纸之上挥写起来。
片息之间,柳大少吹干了纸上的墨迹取出一个信封装了进去递给了韩忠。
“将此书信交给护国候,剩下的事你听他的吩咐就行了。”
韩忠小心翼翼的收起书信点点头:“属下明白了。”
“此事绝对不容马虎,你回去收拾收拾之后便带着弟兄们赶路吧!”
“带兄弟们吃好喝好,别因为天寒地冻的赶路让弟兄们有什么不满情绪,不要害怕浪费银子,该花的钱还是要花的。”
“是,属下会处理好的,对了少爷,那些燧发枪是不是也一并交到护国候手中?”
柳明志眉头一凝:“不交!”
短短的两个字满是斩钉截铁的意味。
韩忠脸色一怔急忙点点头:“属下明白了,没有别的事情属下就先回去收拾细软了!”
“好,少爷就不送你了,一路顺风。”
“少爷客气了,属下告退。”
韩忠走后,柳明志开始收拾起笔墨纸砚来,刚刚将砚台摆好柳大少的身体一僵,继续将砚台放回了原来的位置,轻轻地坐到了椅子上转头望向窗外。
“二哥,既然来了就进来吧,跟小弟有什么值得见外的。”
柳大少话音一落,窗外闪过一道残影,凌阳的身影已经坐到了韩忠方才的位置之上。
在柳大少诧异的目光中,凌阳喝了一杯茶水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放到柳大少面前,身形闪动几下便从窗口飞跃了出去。
柳明志一怔,脸色疑惑的拿起桌案上的书信翻看了起来。
半盏茶功夫柳大少蹭的站了起来,脸色凝重过得走到窗前打了几个手势。
一阵香风袭来,朱雀姿态优美的飘落了下来。
“朱雀参见少爷!”
“免礼!”
柳明志无视朱雀娇媚的脸色,凝望着朱雀的俏脸语气有些沉重。
“将最近所有的情报取来,是所有的情报,无论大事小事我全部都要过目一遍。”
朱雀俏脸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急忙点点头,倩影朝着柳府那座偏院安静的庭院飞跃而去。
盏茶功夫,朱雀的怀中抱着一沓沓厚厚的宣纸飞跃而来,从窗口跃进书房中将宣纸全部摆放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少爷,这是最近所有的情报,雀儿还没来得及筛选呢!”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倒了一杯茶水之后拿起第一张情报翻看了起来。
书房中霎时间安宁了下来,只剩柳明志更换纸张的微弱动静。
见到少爷这副脸色朱雀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惹火烧身。
半个时辰还是一个时辰,亦或者更多,朱雀已经不清楚了,沉浸在情报中的柳明志就更不会在意时间的流逝了。
终于,柳大少将最后一张情报稍做扫视便丢在了一旁。
“少爷,你到底怎么了?”
柳明志脸色平静的摇摇头,对着朱雀摆摆手。
“没事了,你将这些情报收回去吧。”
“少爷不用再仔细过目一遍了吗?”
“不用了,收回去吧!”
“是,朱雀告退。”
见到柳大少这副神色,本想撩拨柳大少几下的朱雀也收起了自己的念头,抱起一沓宣纸飞跃离开了书房。
朱雀走后,柳大少直接朝着书房外走去,锁上了房门朝着柳之安的院子走去。
然而刚刚过了内院,柳大少的脚步便停顿了下来,望着不远处柳之安的庭院脸色有些犹豫。
沉吟了片刻之后柳大少朝着齐韵的房间走去。
“韵儿,喊上云舒薇儿一起过来,为夫在马棚等你们!”
齐韵走出房门的时候,柳大少已经疾步朝着后院走去。
“夫君,咱们要去哪里啊?”
“回江南!”
“回........回........江南.........”
齐韵一句话没有说完,柳大少便已经消失了身影。
后院马棚,柳大少刚刚牵住马缰,柳松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少爷,门外有一公公,说是太后娘娘有急事召你入宫一趟?”
柳大少一怔:“母后召见..........太后.......皇嫂?”
柳大少这才反应过来,南宫梦已经成了太皇太后了。
下意识的望了一下天色,柳大少的脸色有些为难。
“不出一个时辰太阳就要下山了,这个时候入宫不太合适吧。”
“那个公公说是十万火急的事情!”
“十万火急?这.......”
柳明志犹豫了一下,将马缰丢给了柳松。
“告诉少夫人,明天再回江南!”
柳明志刚想出门,下意识的看向了身上的常服,穿这身衣服入宫,只怕自己长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不得已之下,柳松还没来得及去通知齐韵,柳大少自己转身再次朝着齐韵的房间走去。
“娘子,为夫的官袍呢?”
正在收拾细软的齐韵一怔,茫然的望着去而复返的夫君:“啊?回江南还要穿官袍吗?”
柳明志脸色无奈的摇摇头:“宫里来人了,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让为夫进宫一趟,回江南明天再说吧,为夫先去宫里看看什么情况,陛下刚刚登基,很多事情尚且不懂,说不准真的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了。”
齐韵轻轻地点点头,放下了手里的包裹转身打开衣柜,取出柳大少的朱紫官袍。
“夫君,这件朝服行吗?”
“无所谓,又不是上朝,不失礼节就行了。”
“夫君满意便好,妾身服侍你换上。”
在齐韵的服侍下,柳大少不足盏茶功夫便换好了官袍朝着后院走去。
望着夫君的背影,齐韵娥眉微微凝起,望了一眼渐进黄昏的天色,俏脸之上有些担忧。
不出一个时辰宫门就要封闭了,夫君这个时候入宫真的合适吗?
齐韵樱唇微微呢喃了几下,关上了房门莲步轻移朝着三公主的庭院走了过去。
柳大少则是直接牵着坐骑直接朝着府外走去,心里不停的思索着陈婕急召自己入宫的深意。
走神的柳大少霎时间感觉到自己扑到了一个温香如玉,香风扑鼻的女子怀中。
尚未来得及回过神来,柳大少就听到耳边一个娇柔妩媚的声音响起。
“小明明,有没有想姐姐啊?姐姐对你可是茶不思饭不想呢。”
柳大少回过神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一次被妖孽姑姑柳颖给抱了个满怀。
柳颖丰腴的娇躯让柳大少感觉浑身的不自在,不停地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自己的姑姑,亲姑姑,千万不能胡思乱想。
急忙从柳颖怀中挣扎出来,柳大少嗅着身上已经沾染到的胭脂清香无奈的望着一脸可怜兮兮,极不情愿望着自己的柳颖叹了口气。
“姑姑,咱下次能不能不要这样,我再说一次,我都三十出头了,这样的行为实在是有失体统!”
柳颖望着柳大少无奈的脸色,端庄中透漏着妩媚的俏脸故作嗔怒的瞪着柳大少,玉指轻车熟路的扯住了柳大少的耳朵微微扭动了起来。
“好啊你个小没良心的,你小时候躺在姐姐怀里乱摸乱碰的时候姐姐说什么了吗?你别忘了那时候姐姐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姐姐的清白都让你个小色鬼给坏了呢,想吃干净就擦嘴哪有这么容易。”
“现在嫌弃姐姐我年老色衰了,连抱一下你都嫌弃姐姐了。”
“嘤嘤嘤....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喜新厌旧,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当年抱着姐姐你娘扯都扯不走,现在碰一下你都不愿意,没良心啊,嘤嘤嘤!”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望着一副戏精上身的柳颖,揉着额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得得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就是说我是负心汉我都认了。”
“你要是不想我姑父提刀来我家剁了我,你就别动不动就调戏我,我怕了你还不行吗?”
“你先在家中稍坐,陪老头子说说话,志儿现在有急事要出门一趟,等我回来了咱们再接着聊,我的好姑姑,你就饶了我吧,家里的环境你都熟悉,我先出门了。”
柳颖见到柳大少牵着马缰想要绕开自己准备出门的动作,娇媚的俏目之中慌乱之意一闪而逝。
玉臂一抬直接环抱住了柳大少的手臂用力一扯,丰腴的身子差点整个人吊在柳大少的身上。
在柳大少懵逼的脸色中,柳颖空出一支手臂轻轻地揉着额头,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病恹恹的。
“哎呦,姐姐突然难受起来,可能是这几日三餐不继的缘故,总感觉这胸口闷得慌,小明明,你扶着姐姐去你的房间休息一会吧,姐姐一个人走不动路了。”
似乎怕柳大少不相信似得,柳颖完全没有一点男女之防的意思,直接抓起柳大少的手放到了自己饱满的心房之上。
“你自己看,姐姐心跳的是不是很厉害。”
柳大少急忙抽出自己的手掌,脸色窘迫的望着柳颖一副摇摇欲坠的慵懒神色。
“姑姑,你是不是有事求我,有事直说行不行,没必要这么干,姑父知道了会死人的,老头子跟我娘见到了我不死也得床上躺三年。”
“志儿一直对你恭敬有加,你没必要这么玩我吧。”
“真的会出人命的,你要是真的是不舒服,我给你喊个丫鬟扶你过去休息一下,我真的没时间陪你胡闹,宫里有急事等着我去呢。”
柳颖微怔,妖娆的凤目之中的轻松之意一闪而逝,樱唇不由的抽动了两下。
“你...........你是要进宫啊!”
柳大少无奈的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官袍:“我穿一身官袍不入宫还能去天香楼不成?”
“额...........也是!”
“那你先进宫去忙正事吧,反正你的房间也不远,姐姐自己应该能慢慢的走过去了。”
“不用找丫鬟了?”
“不用了,姐姐那么大,这点小病症还是能扛得住的。”
柳大少默默的点点头,对着柳颖摆摆手牵着马朝着门外走去:“姑姑,你也知道自己老大不小了,以后做事能不能稳重一些。”
柳颖娇媚的眼眸微微眯起,笑盈盈的望着柳大少的背影。
“姐姐说的可不是年龄,刚刚你不是亲自感受到了吗?要是不清楚,出宫了来房间找姐姐,姐姐等你证实一下呀!”
柳大少一个趔趄,回头望了一眼捂着樱唇娇笑的柳颖牵着马缰落朝着府门外荒而逃!
柳大少骑马跟着迎接自己的太监高瑾朝着宫门赶去,回廊中的柳颖娇媚的眼神清冷了起来,哪有一丝病恹恹的模样。
“你确定小东西真的察觉出了什么?”
柳颖话音一落,柳之安略显佝偻的身影从不远处的拱门走了出来停到了柳颖的身边,凝望府门的方向摇摇头。
“难说,越来越有老夫年轻时的样子了,越来越狡猾了,要不是柳叶子弟分布广泛,岳州一事几路人马差点被他给包了饺子了。”
“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不管了!”
“不管了?”
“对,不管了!”
“人欲与天公试比高,不自量力,都说天意难违,一切全看天意吧,他已经长大了,咱们左右不了他的想法了!”
“既然如此,就让他顺其自然下去吧!”
柳颖娇躯一颤,清冷的容貌脸色有些复杂的呢喃了起来。
“人欲与天公试比高,不自量力!”
“大哥,咱们错了吗?”
柳之安扣扯着扳指的动作一顿,眼眸中精光流露。
“对与错是相对的,立场不同而已,都想活着,谁能说谁对谁错,充其量就是手段的光明与否而已。”
“现在悬崖勒马,为时不晚。”
“至于以后如何,就让混小子自己去闯吧。”
“并肩王,没那么容易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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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前,柳明志再三思量还是将天剑交给了守卫宫门的老贾。
柳大少恋恋不舍的将天剑递给了老贾身边的将士,狠狠的瞪了一眼老贾:“把剑给老子看好了,出现一点瑕疵老子阉了你狗日的。”
老贾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柳大少:“滚滚滚,谁稀罕你的破剑。”
知道了老贾是用怒骂的语气告诉自己没人能从他这里将天剑取走,柳大少这才轻笑着摇摇头跟着身边的高瑾朝着皇宫走去。
走在寂静的宫苑内,柳大少从袖口取出一张银票朝着一边的高瑾塞了过去。
“高公公,到底是什么事情真的不能提前透漏一下吗?这样的话本王心里没底啊。”
“如果公公实在不好明说,不妨给本王稍微透露一下也好,有劳公公费些口舌了。”
一旁握着拂尘的的高瑾望着柳大少手里递来的五百两银票,露出了意动的脸色,然而高瑾似乎是一个很能控制自己欲望的人。
眼神挣扎了几下,将柳大少的手推了回去。
“王爷,不是咱不愿跟你开口,实在咱也不清楚太后娘娘召见你是为了什么。”
“若是咱真的知道,又岂会不跟你透漏一点实情?”
“你也知道,咱是一个残缺不全的人,对金银财宝比对女人更加的心动,放着五百两银票只能看不能收,咱这心里跟猫抓的一样。”
“可是咱收了你的银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咱得良心上也过不去不是。”
“你继续问下去,咱还是一无所知,可是这样一来就伤了咱与王爷你之间的和气不是。”
“不是咱不想说,而是咱真的不知情,请王爷谅解一二。”
听到高瑾滴水不漏的话语,柳明志嘴角挂着淡笑轻轻地收起了手里的银票。
“也罢,既然公公实在不知情,本王就不再问了,就像公公所说的那样,继续问下去难免伤了和气。”
高瑾淡笑着点点头,恭敬的倾着身子挥了一下手。
“王爷,请,咱继续给你引路。”
柳明志微微颔首,跟在高瑾身后继续朝着宫苑深处走去。
每过一次回廊,柳明志便眼眸转动仔细的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将它们狠狠的刻在脑海之中。
穿宫过殿,柳大少脸色有些迷茫的望着周围的亭台楼阁,他来皇宫的次数有多少自己都快记不清了。
可是对于周围的环境,柳大少迷惑了,他可以肯定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处宫苑。
皇宫之中自己没有去过的地方只有后宫了。
也不能说没有去过后宫,多年前李政忽然消失在宫中去了海津镇,朝中差点为此大乱,为了探查李政是否在宫内,自己跟着李白羽来了后宫,倒是去了一趟后宫。
还有就是三公主的那一次事情,就来过一次后宫里面。
可是那两次不过是走马观花,匆匆而过而已。
似今日这般在宫苑中穿宫过殿的情况可是从未有之。
柳大少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在前领路的高瑾一怔急忙转身朝着柳大少走来。
“王爷,您怎么了?为何不走了?”
柳明志的眉头微微皱起,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将目光停留在高瑾的身上。
“高公公,本王怎么看这都不像是去前殿跟御花园的路径啊,咱们是不是走错了方向啊?”
“若是不小心走到了后宫,可就麻烦了。”
“那可是娘娘们的地方,本王一个不小心万一出了点什么岔子,我这七尺之躯可担待不起啊。”
“要是再一不小心落上了一个淫乱后宫的名声,本王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得啊。”
高瑾一怔对着不远处的一座宫殿指了指:“王爷你看,前面便是太后娘娘的怡安宫,太后娘娘便在怡安宫等候王爷你的大驾。”
柳明志眉头一凝,脸色有些犹豫的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怡安宫:“真的是后宫?”
“公公,可否有劳你去通报一下太后娘娘,让她稍坐移驾一二,无论是御花园,还是前殿皆可。”
“你也明白本王的难处,眼看着日头就要西下,本王身为一个健全的男人,这个时辰入后宫,一旦被嘴快的宫女太监传了出去,本王身上就是有一万张嘴巴也说不清楚了。”
“希望高公公谅解一下本王的难处。”
高瑾朝着怡安宫的方向瞥了几眼,淡笑着望着柳大少。
“王爷不必担忧。”
“自睿宗大行之后,宫中妃嫔全部按照睿宗的旨意安排到了一处安宁的地方居住。”
“先帝武宗登基之后,只有两位娘娘居住后宫,现在其中一位娘娘尚未回还,陛下刚刚年方十四,初登大宝,根本没有来得及立后宫,后,妃,嫔,贵人等娘娘。”
“这偌大的后宫之中,如今只有东宫的太皇天后,与西苑怡安宫的太后娘娘两人居住。”
“王爷不必担忧会落上什么杀头的罪名,太后娘娘让咱去找你肯定是有不方便让外人知道的重要事情。”
“御花园宫女太监来来往往,人多眼杂,那才是最不该去的地方啊。”
“咱出宫之前,娘娘已经屏退了左右的小宫女,小太监们,王爷您难道没发现从咱们进入西苑以来,你根本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吗?”
柳明志一愣,这才想起来自从跟着高瑾进宫之后,似乎真的没有遇到任何的宫女太监。
“王爷,咱们进去吧,早去早出宫,否则你耽搁的越久,宫门一旦封闭,你真的就出不去了。”
“这......”
“哎呀,王爷,身正不怕影子斜,先帝几乎将你当成了托孤大臣,娘娘这个时候喊你过去肯定有重要的事情。”
柳明志抬头望了一眼天色,想起了李白羽圣旨中的话语,咬着牙无奈的点点头。
“好吧,带路吧,早去早回。”
“王爷请。”
在高瑾的带领下,柳大少缓缓地朝着怡安宫的方向走去。
途中他将内力凝聚起来,屏息沉气,确实没有发现任何活人的气息,柳明志这才松了口气。
气势恢宏的怡安宫前,殿门大敞开着,高瑾淡笑着停了下来。
“王爷请,太后娘娘正在殿中等候。”
柳明志一愣:“高公公不一起进去?”
“咱一个宦官,怎么敢听主上们的谈话,咱就在殿外等候,王爷请进。”
柳明志望着大开的殿门,迟疑的点点头,如此大开的殿门,似乎不像有什么问题的样子。
在高瑾的目送下,柳明志缓缓朝着怡安宫中走去。
望着殿中质朴却典雅的布置柳明志满意的点点头,看来一跃成为后宫主人之一的陈婕并未迷失自己,过上骄奢淫逸的生活。
稳稳地停在殿中央,柳明志的目光收了回来,颔首低眉的弯腰抱拳。
“臣弟柳明志,参见太后娘娘。”
“妹夫,不用多礼,哀家在幕帘后面,略备了酒宴想与妹夫商议一下皇儿的事情,进来吧。”
“多谢太后娘娘!”
听到陈婕说是商议李晔的事情,柳明志松了口气朝着随风飘荡的轻纱幕帘后面走去。
以他的功力,已经可以清楚的察觉到陈婕的位置,径直朝着幕帘后面走去。
“太后娘娘,臣弟有.........额.......”
柳明志惊愕的望着扑到自己怀中不着寸缕的陈婕,脸色有些僵硬急忙退去。
然而陈婕雪白的玉臂紧紧地揽着柳大少虎腰,柳腰根本退无可退,柳大少想要伸手去推却发现根本没有下手的地方。
陈婕不着寸缕,自己碰什么地方都不合适。
将目光从陈婕身上闪过去,柳明志脸色逐渐的凝重了起来。
“皇嫂,请自重!”
柳明志说完,陈婕还没说话,身后的殿门吱呀响起,柳大少身体一僵,急忙屏息凝神扫视起来。
然而久久过去,除了陈婕一人的气息,柳大少根本感受不到第二个活人的气息。
“皇嫂,有什么话好说,请自重!”
陈婕仰着雪白的脖颈,美目望着柳大少不敢看自己的眼神,美眸中的羞赧之色一闪而逝,眼神变得逐渐的坚定了起来。
美目静静地望着柳大少有些唏嘘的胡茬,陈婕将俏脸贴在柳明志的胸膛之上摩挲了起来。
凭心而论,陈婕的美貌与齐韵不相上下,否则也不会成为太子侧妃这样尊贵的身份。
陈婕望着柳大少的神色,娇柔的嗓音响起:“妹夫,哀家不美吗?”
柳明志瞳孔缩了起来,缓缓地闭上了眼眸。
“皇嫂,臣弟那句话不变,请自重,你要是再不松开,臣弟用内力震开你的手臂,若是伤到了可别怪臣弟。”
“臣弟不知道皇嫂此举乃是何意,但是臣弟希望皇嫂三思而行。”
听到了柳大少的威胁之意,陈婕非但没有松手的意思,揽着柳大少虎腰的两双玉臂反而更加的用力了,十根葱白的纤细玉指紧紧地扣在一起,恨不得将自己的躯体融入到柳大少身体里面一样。
柳大少感受着怀中越来越充实的感觉,想要用内力震开陈婕的手臂,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实力,这一下子下去,以陈婕这样的弱女子绝对非死即残。
一咬牙用官袍的衣摆包裹住了双手,朝着后腰上陈婕的手掌扯去。
柳明志微微一用力,手指在陈婕手腕的穴位上微微一点,陈婕痛吟一声下意识的松开了抱着柳大少腰肢的双臂。
挣脱出来的柳大少轻轻一挥衣摆,陈婕朝着身后的地毯之上跌倒而去。
柳明志直接转身,右手并出剑指在微微飘荡的轻纱之上一挥,一道内力凝结的剑气将殿中的轻纱斩落数段。
感觉身后陈婕的位置,柳明志扯住轻纱朝着后面一挥,陈婕不着寸缕的娇躯瞬间便被轻纱包裹了起来。
“皇嫂,你要是想学吕雉,臣弟奉劝你不要自取灭亡,臣弟若是心中有愧,你的计俩还行,臣弟问心无愧,谁也别想弄死我。”
“告辞!”
“妹夫,你等一下,哀家不是这个意思!”
柳明志对陈婕的声音充耳不闻,径直疾步朝着殿门走去。
陈婕用几层轻纱包裹着娇躯急忙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妹夫,哀家要是想效仿吕后,又岂会屏退殿中乃至整个西苑的所有宫女太监。”
柳明志脚步一顿,眉头微微凝起。
是啊,整个西苑之中没有任何人,陈婕若是想要效仿吕雉,根本不应该如此。
“皇嫂,臣弟想要一个解释,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臣弟不远千里驰援京师,力顶李晔侄儿登基为帝。”
“臣弟自问没有辜负皇兄的厚恩,皇嫂何至于此,欲将小弟置于死地。”
陈婕俏脸惆怅的望着柳大少驻足殿门前的背影,贝齿轻咬红唇。
“妹夫可否给哀家一个解释的机会?哀家马上去换宫装出来。”
柳明志犹豫了一下,默默的点点头:“好,臣弟也不希望稀里糊涂的便于皇嫂成了生死仇敌,只是臣弟奉劝皇嫂,千万不要故技重施。”
“否则,一旦今日之事泄露出去,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臣弟殿外凉亭等候皇嫂,那里视野清晰,让人看到了也不怕落人诟病。”
“既然是要说正事,那就坦荡荡的聊一聊。”
柳明志说完直接拉开了殿门,朝着殿外走去,留下了脸色有些不自然的陈婕赤着莲足去幕帘后面更换正装。
“王爷,您跟娘娘谈完了?咱这就送你出宫!”
柳明志望着朝着自己迎来的高瑾,盯着其眼眸看了起来。
良久之后在高瑾拘谨的神色下,柳明志心里彻底的松了口气。
看来陈婕在殿中的举动,连她的这位贴身总管太监都不知情,想到这里,柳明志心里的重担落了下来。
方才殿中自己与陈婕的神情,少一个人知道便多一分安全。
“还没有谈完,太后娘娘嫌殿中闷得慌,让本王在凉亭等候再洽谈正事。”
“原来是这样,王爷这边请,咱给你引路。”
“有劳了!”
怡安宫外数十步的凉亭中,柳大少正了正官袍端坐了下来,盏茶功夫陈婕一身仪态端庄的宫装,身后披着一件素色大氅,手中捧着一个托盘朝着凉亭走来。
高瑾见状,急忙迎了上去要去接过陈婕手里的托盘,却被陈婕一把拦了回去:“你去三十步之外守着,哀家要与并肩王商议一些事情。”
“是,咱告退!”
高瑾朝着凉亭外走去,陈婕端着手里的托盘走到了凉亭内,放下托盘在柳大少的对面坐了下来。
见到柳大少的眼神,陈婕的俏脸有些红晕出现,默默的坐到了柳大少对面,提壶给柳大少倒了一杯酒水。
柳大少皱着眉望着面前的酒杯,实在不敢去喝,生怕里面有什么东西。
陈婕见到柳大少的脸色,俏脸有些慌乱的摆摆手。
“酒水没有任何问题,妹夫你不信哀家喝给你看。”
陈婕说完便将柳大少面前的酒水端起来一饮而尽,随即将空荡荡的酒杯给柳大少示意了一下才放了回去。
陈婕嫁给李白羽的时候不过二八佳人,如今也才三十有二的芳龄,只比柳大少大了一岁而已。
柳大少皱眉之时,身上那股战场之上带下来的凌厉气势陈婕一个弱女子还真扛不住。
见到陈婕喝干了酒水,柳明志的脸色慢慢恢复如初。
“皇嫂,酒水就不喝了,先说说缘由吧!”
“淫乱后宫的名头皇嫂不会不清楚,希望皇嫂给臣弟一个合理的解释。”
陈婕倒酒的举动停了下来,放下茶壶望着柳大少平静的眼神俏脸有些羞赧,更有些羞愧。
显然是因为殿中自己方才不知廉耻的举动而羞愧。
陈婕的手指紧紧地缠绕着,默默的低下了凤首。
“皇儿年幼登基,在朝中毫无根基,以他现在的权数根本镇压不住满朝文武。”
“现在朝中的老臣们,那可都是睿宗时期遗留下来的老狐狸,先帝武宗想要驾驭他们都要花费不小的心思,何况皇儿他呢!”
“哀家就想着帮皇儿找一个得力的帮手,可是遍官朝堂,谁忠谁奸哀家根本搞不清楚。”
“只有妹夫你想方设法的保护哀家母子的安危,且不遗余力的协助皇儿登基为帝。”
“而且妹夫你现在的地位,是朝中唯一一个能顶住满朝文武压力,鼎力相助皇儿的人了。”
“哀家就想...........”
陈婕的脸上再次露出了羞涩以及羞愧的神色。
“就想用自己的残躯,换取妹夫你对皇儿的鼎力相助,帮皇儿坐稳江山,延续先帝血脉,延续李家的江山社稷。”
“只要妹夫你能帮助皇儿稳定朝纲,哀家这残败之躯便任由妹夫你取舍。”
望着柳大少愕然的眼神,陈婕脸色显得极不自然。
“哀家知道这样的方式很不知廉耻,可是哀家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哀家娘家人的那些微末势力,在朝堂之上根本翻不起任何的风浪。”
“哀家也知道这样对不起先帝!”
“可是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为了皇儿哀家什么都愿意付出。”
“包括哀家的残躯,还有侥幸活下来的性命。”
“哀家除了这还算略有姿色的身子,实在拿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只要你发誓助皇儿登基为帝,哀家便任你处置。”
陈婕说完仰着脖颈微微闭上了凤眸,露出了一副任君采摘的姿态。
柳明志愣愣的望着陈婕一副凭君采撷的娇柔模样怔然不已。
陈婕的美貌虽然比不上国色天香的女皇,可是比起齐韵,齐雅,慕容珊几女来说也不遑多让,算的上是一位一等一的倾城佳人。
尤其是,这可是别人的老婆,俗话说的好,莫怪兄弟不仗义,皆因嫂子有魅........咳咳……
柳明志急忙摇摇头回过神来,将脑海中那抹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脑海。
陈婕可不是普通人,而是比一国之母还有尊贵半分的太后娘娘,自己怎么能想这些荒唐的想法。
再者来说,这是三公主的亲嫂子,于私自己要叫一声皇嫂,于公这是李白羽的妃子。
自己跟李白羽的君臣关系虽然短,可是李白羽对自己属实不错,自己就更不应该想入非非了。
而且,以自己的身体实力,连家里那些如狼似虎的娘子们都摆平不了,哪来的本事还敢招惹野花。
还是一朵身份骇人的野花。
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将脑海中的所有想法全部抛之脑后,保持灵台清明。
柳明志自己提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轻啄一口,浅尝即止。
“皇嫂,臣弟理解你的苦衷了,可是你真的不用这样。”
“你是皇兄的妻子,臣弟是嫣儿的夫君,这种想法实在是有悖人伦,要是放在地处偏远的民间,有这种想法被人知道了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好在今日西苑之内只有咱们二人,这件事不会传扬出去,臣弟希望皇嫂你绝口不提此事为好。”
“为你好,也是为臣弟好。”
陈婕美目微微抖动,缓缓地睁开了美目,眼神复杂的望着柳明志。
“这怎么是有悖人伦?在民间,兄亡弟就嫂,姐死妹填房。这种事前太普遍了,可以说是屡见不鲜的事情。”
“如今先帝大行多日,哀家已是丧偶之人,哀家非是背夫偷..........”
陈婕的脸色再次挂上了红晕,显然让她太后娘娘的身份说出背夫偷汉这样的词汇有些难以启齿。
“你懂哀家的意思的。”
“皇儿的根基太过薄弱,而且没有跟先帝待过多久,帝王之术说是一知半解都是高看皇儿了。”
“在这样一群精明的老狐狸之上,万一没有人能为皇儿抵抗一下文武大臣的压力,哀家真担心皇儿能否扛起先帝寄予的厚望。”
柳明志脸色复杂的望了一眼陈婕,举着酒杯轻轻站了起来扫视着西苑中的典雅景色。
“皇嫂也说了,那只是在民间有这种行为,眼下可是皇宫之中。”
“再者而言,就算皇宫之中真的可行,兄亡弟就嫂,也是二哥,五弟他们,而非臣弟一个内弟。”
“这样与情不合,于理不合。”
“最重要的是.........”柳明志举着酒杯揉捏着,眼神变得幽邃而清冷起来。
陈婕凤目马上期许的望着柳大少:“最重要的是什么?”
柳明志缓缓地叹了口气,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随手轻轻一抛,手中酒杯稳稳地落在了石桌之上,与刚才的位置可谓是分毫不差。
由此可以看出,柳大少半步先天的内力,在力道的掌控之上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当然与其恩师闻人政相比还是差了几条街的高度。
在陈婕迷惑的目光下,柳明志从怀里取出一枚精致的环佩,环佩雕工神乎其神,上面青山松柏活灵活现,仿佛将一座巍峨的青山与挺拔的轻松塞到环佩之中似得。
柳明志迎着西下的残阳缓缓举起手里的玉佩,映着如血的残影,玉料上乘的环佩熠熠生辉,散发着令人痴迷的光晕。
柳明志静静地盯着微微晃动的玉佩朗声而言。
“青山松柏,永不相负。”
“此佩名为松柏驻青山,乃是大哥白羽所赠。”
“大哥竭力护佑小弟儿女周全,臣弟自然倾力相报大哥的恩情,不负大哥的后托,全力辅佐李晔侄儿,稳固江山社稷。”
“皇嫂,你完全不用做这些白白牺牲自己清白跟名誉的事情。”
“你这样做虽然是出于苦衷,为了李晔侄儿好,可是你这样做却对不起大哥跟你之间的夫妻之情。”
“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
“皇嫂,臣弟斗胆一言,希望皇嫂切莫误入歧途。”
“只要臣弟在庙堂一日,就没有人能动摇得了李晔侄儿的皇位。”
“柳明志不会答应,柳明志麾下的三十万百战精锐也不会答应。”
“皇嫂你无需如此,完全可以将心放到肚子里面。”
“先是睿宗,后是先帝,臣弟从小小的一介白身坐到乐一字并肩王的位置,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柳明志承受了他们的恩情,自然会倾力相报。”
“只要柳明志还活着,朝廷一定乱不了,只要李晔侄儿没错,任何人赶出来胡乱蹦跶,先问问臣弟手里睿宗赐下的打皇金鞭答应不答应。”
陈婕疏忽站了起来,惊喜的望着柳大少:“妹夫你说的是真的?”
柳明志收起手里的玉佩,轻轻地点点头。
“男子汉大丈夫,绝不出尔反尔。”
“可是哀家还是.........”
“皇嫂,靠山山倒,靠水水流,人只有靠自己才行。”
“臣弟力顶李晔侄儿一时,却定不了他一世,想要坐稳江山,还需要他自己努力才行。”
“臣弟这几日正在构思十卷治国策,只要一写完便会呈交到陛下手里。”
“只要陛下按照十卷治国策治理江山,臣弟纵然率领大军赴北,大龙江山还有朝堂便可无忧矣。”
瞄了一眼柳大少眉头深凝,脸色肃穆的模样,陈婕的俏脸之上再次浮现一丝羞愧之色。
“妹夫,多谢你能谅解哀家的难处,哀家出此下策实在是.......”
“小妹李嫣参见皇嫂!”
“妾身见过夫君。”
陈婕说着话,由西向东的回廊之上忽然传来三公主李嫣柔和的声音,两人身体一颤下意识的朝着三公主的方向望去。
柳明志眉宇间闪过一抹劫后余生的神色,幸亏自己为人还算不错,没有贪恋陈婕的美色发生点什么有悖人伦的事情。
若是不慎被三公主撞见了,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与她。
陈婕的眼神不自然的躲闪了一下,脸上浮起的红晕逐渐的因为心慌消退下去。
三公主淡笑着朝着两人走来,见到夫君跟皇嫂两人隔着石桌闲聊的场景明亮的皓目之中也带着淡淡的轻松之意。
夫君一个健全的男人入后宫,这传出去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好在两人在视野开阔的地方说话,发生什么可以一目了然,否则若是在殿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夫君必然要受到惩戒。
悠悠众口不是那么容易堵住的。
“皇嫂,夫君,你们聊什么呢!”
柳明志淡笑着望着莲步轻移走来的三公主:“嫣儿,你怎么来了?”
陈婕对着三公主点头示意了一下,收起不自然的神色,仪态端庄的望着三公主。
“小妹,你来了,快坐下歇歇脚,哀家正与妹夫商议着皇儿登基之后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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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停下脚步,驻足柳大少陈婕两人面前。
目光不经意的扫视了一下两人的脸色以及衣衫整齐的样子,心中惴惴不安的心情彻底平复了下来,甜甜一笑朝着一旁的石凳坐去。
“皇嫂,夫君你们两个也坐下说啊,站久了不觉得累啊!”
“晔儿刚刚登基,要说他的事情肯定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楚的,一直说下去你们还能一直站着啊。”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给了陈婕一个请的动作,越是三公主在此,自己越要遵守礼仪。
自己虽然已经封王了,可是陈婕始终是当朝的太后娘娘,在她面前自己始终是要低一头的。
陈婕动作优雅大方的坐到了三公主一侧,提壶欲要给三公主斟酒。
三公主急忙托起酒杯去接酒壶:“小妹多谢皇嫂,下次小妹想要喝酒自己来就行了,岂敢劳烦皇嫂亲自斟酒。”
三公主滴水不漏的说着话,慢慢的放下手里的酒杯。
柳明志坐到了两女的对面,也不插话,他知道三公主是什么样的女子,足以毫无压力的应对陈婕这个太后娘娘。
陈婕举起酒杯给三公主示意了一下,两女浅尝即止的放下了酒杯。
陈婕目光隐晦的从柳大少身上扫视了一下,轻笑着望着三公主:“三妹,哀家记得你刚刚出宫回府,怎么又回宫了呢?还到了哀家哀家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三公主柔和的目光落到了柳大少的身上,眼眸中的情意怎么都掩饰不住。
提起公筷给夫君夹了一筷子肉片放到面前的盘子里,三公主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嫂子,小妹去而复返还不是因为这个大傻瓜的夫君。”
“嫂子你是不知道,别看小妹的这个夫君在朝堂之上还是民间都有不错的名声,可是却是一个实打实的路痴呢!”
“稍微大一点的地方,转几下就迷糊的不知道东西南北。”
“小妹听说他被皇嫂召进了宫里,生怕以他迷糊的性子在宫里迷了路。”
“眼看天色就要黯淡,宫门不出小半个时辰就要封锁,这个大傻瓜万一一不小心在宫里迷了路,被一些口齿不雅的宫女太监传了出去,那可就是百口莫辩了。”
“一个身体健全的男人夜宿宫中一夜,别说夫君他一个外臣,就连二哥,四弟,五弟他们也难逃惩戒。”
“这不小妹想到自己自幼出身宫里,对宫里的路径可以说是熟门熟路。”
“为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只有亲自来接他了。”
“希望皇嫂不要见怪小妹不请自来的事情。”
“有小妹相陪,无论对嫂子你来说,还是对夫君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毕竟皇兄刚刚大行,嫂子如今又是寡身,朝中最近发生的事情闹得人心惶惶,还是注意一些为好。”
“人言可畏的道理,嫂子应该也明白的,嫂子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三公主淡笑着说着话,言辞之间颇是深奥,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更不知道是说给柳大少听得,还是说给陈婕听得。
瞄着三公主举起酒杯轻啄的动作,陈婕的眼眸带着不自然的神色在柳大少身上徘徊了几下,在三公主放下酒杯前飞快的收了回去,恢复如常。
或许三公主说是无意的。
然而耐不住陈婕这位有心人做贼心虚啊,总觉得三公主的话中似有所指。
毕竟刚刚自己在殿中不着寸缕的扑到妹夫柳明志怀里,实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甚至可以说有违妇道,不知廉耻。
身为皇嫂却在小姑子夫君面前不着寸缕,只怕放眼天下望去,也没有几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吧。
可是........
陈婕心里无声的黯淡了一声,凤目中的黯然之色一闪而逝。
自己的苦衷又有谁能够理解呢。
如果自己的儿子在朝中能够像父皇还有夫君一样,能够驾驭满朝文武,坐稳皇位,自己又何至于做出这种有违妇道的行为。
说到底,还是自己实力不足,没有办法替皇儿保住皇位。
想到这里,陈婕心中陡然生出一丝无力感。
身不由己的念头在心间不停地浮现。
自嘲的笑了笑,陈婕对着三公主微微点头。
“小妹说的是,是哀家思虑不周,让妹夫这个时候入宫前来议事,希望小妹别往心里去,哀家也是太过担心晔儿事情。”
“晔儿自小便于你亲近,想来你也能够理解一个母亲为了孩子而失去理智的行为。”
三公主发现了陈婕这位皇嫂娥眉间的忧色,心里也有些后悔之意,急忙摆摆手。
“嫂子,小妹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忘心里去。”
“你也知道咱们皇家的一举一动都是天下百姓的表率,小妹说这些话真的不是想针对嫂子什么。”
“晔儿刚刚登基,朝中局势不明,小心些终归无大错。”
“哀家明白,你来之前哀家已经与妹夫商议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就是一些拾遗补缺的事情,以妹夫为官多年的经验,肯定能后极好的处理此事。”
陈婕将目光望向了柳大少:“妹夫,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太祖高皇帝的祖训,哀家也不敢不从,皇儿的事情以后就有劳妹夫多多费心了。”
“天色见晚,眼看宫门就要封锁,哀家就先回去了,你们也早些回府,免得被人看到了落人诟病。”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起身行了一礼。
“皇嫂放心,臣弟一定尽忠尽职扶持陛下,天色不早了,皇嫂慢走。”
三公主也急忙站了起来,福了一礼:“皇嫂慢走。”
望着陈婕朝着怡安宫走去的倩影,柳明志淡笑着对着三公主点点头。
“嫣儿,咱们回去吧,得亏你来了,否则为夫真的可能迷失在路径错综复杂的宫中。”
三公主屈指在柳大少额头上点了一下:“傻瓜夫君,天下皆可迷路,唯独后宫绝对不能迷路,朝廷几经大变,人心复杂,不一而足。”
“你高登王位,本就处在风口浪尖之上,嫉妒你的人不知几何,以后行事千万不要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
“大哥在位的时候还能给你扛着,晔儿现在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如何给你扛着。”
“猛虎架不住群狼,为了利益,有些人可什么都会不管不顾的。”
“越是到了这个时候,你就更应该小心。”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点头,四周望了望,没有发现人的踪迹,飞速在三公主樱唇上轻点了一下。
“好嫣儿,咱们回家,这后宫为夫待着不自在。”
“好!”
三公主扫视了一下四下无人的西苑,娇柔的握着夫君的手摇晃了起来。
“来来回回在宫里跑了两趟,妾身累了!”
“为夫背你,不过出了西苑可就得下来了,小心别人看到了说你不守妇道。”
三公主嘻嘻一笑,直接朝着夫君背上扑了过去。
柳大少轻车熟路的弯下腰,揽着三公主滑腻修长的大腿朝着宫门走去。
将下巴搭在夫君肩膀之上笑呵呵的三公主,忽然嗅到了柳大少身上那么不属于夫君身上男人气味的淡雅清香。
娥眉微微皱起,回眸望了一眼身后怡安宫的方向,双臂轻轻地过揽着柳大少的脖子,俏脸贴着柳大少的脸色摩挲了几下。
“夫君,人生在世一定要是非分明。”
“如今的世道变了,某些事一定要三思而行啊。”
“有些人,只会认为自己看到的,而不在乎缘由为何!”
“他们不会在乎你清白与否,只会想着踩着你步步高升,你的生死与他又有何干!”
“在这个动荡频发的世道,除了你自己谁都不要相信。”
“哪怕是妾身姐妹几人,女子感性易心软。说不准哪天一迷糊着了别人的道,作出对夫君不善的事情。”
“哪怕夫君不怪我们,我们也会心中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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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安宫中,陈婕白嫩的手掌合在一起,不停地在殿中踱步,目光不时地向着殿外张望着,显然在等什么人到来。
直到夕阳的最后一抹余辉落下,怡安宫外的回廊下出现一抹光亮。
有远见近,已经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出是一个人在挑着灯笼夜行。
陈婕见到这一抹光亮,俏脸之上露出了松懈的模样,急忙提着宫裙朝着这么光亮迎了过去。
“儿臣李氏陈婕参见母后,母后万福。”
陈婕行礼的一瞬间,举着灯笼的人停了下来,随着灯笼的光亮可以清晰的看见来人正是太皇太后南宫梦。
谁也没想到来人竟然会是南宫梦孤身一人挑着灯笼,连贴身太监都没有带就来了陈婕的西苑之中。
四十出头的南宫梦丝毫没有岁月留下的痕迹,虽然容貌没有陈婕看着娇俏可人,可是一举一动却无不带着雍容华贵的气质。
成熟雅韵这个词汇在南宫梦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凤目微微环视了一下周围,南宫梦丹唇微启。
“免礼,殿中说话。”
陈婕轻轻退开了半步的距离走到南宫梦身边,接过了南宫梦手里的灯笼。
“母后先请。”
南宫梦也没有推让,轻轻地朝着怡安宫走去。
陈婕的贴身太监高瑾点燃了殿中的烛火,令大殿中瞬间亮堂堂起来,见到南宫梦婆媳俩有谈话之意,高瑾很识趣的朝着殿外退去,将殿中的空间留给了婆媳二人。
陈婕将灯笼的条杆插入一侧的卡扣之中,倒了一杯尚有余温的茶水递到南宫梦面前:“母后请坐!”
南宫梦微微颔首,端起茶杯浅尝即止,凤目的余光不停地在陈婕玲珑的娇躯之上审视着,似乎想要看出什么来。
虽然南宫梦眼神的余光很隐晦,可是陈婕还是感觉到了,一瞬间只觉得有些浑身不自在,站在一侧葱白的手指交缠在一起,神色显得有些惴惴不安。
南宫梦轻轻地没有放下手里的茶杯,目光停留在陈婕的身上。
“明志这孩子竟然没有碰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
陈婕娇躯一颤,俏脸迅速红烫起来,红晕直至脖颈下,深入衣襟包裹的娇躯之内。
映着灯笼泛红的光芒,陈婕如此娇羞的姿态却别有一番风味。
长长的睫毛微微发颤,陈婕鼓起勇气望了一眼南宫梦,微微颔首,声音如蚊蝇一般微不可察。
“嗯!一根手指都没有碰!”
陈婕声音虽小,可是南宫梦因为距离的缘故却听得一清二楚。
望着陈婕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南宫梦的眼神复杂了起来。
有些欣慰,似乎又隐藏着失望之色。
默默的叹了口气,南宫梦轻轻地站了起来抓起陈婕的玉手轻轻地拍了拍。
“婕儿啊,哀家也不想出此下策,可是那天勤政殿外校场之上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数万将士不听晔儿这孩子的圣意,反而被明志这孩子一声令下呵退,潮水般退出宫门。”
“这是一支军令严明的大军啊。”
“无论是睿宗,还是羽儿这孩子都对明志这孩子信任有加。”
“哀家也愿意相信他们的择人的眼光,也愿意相信明志这孩子的忠心。”
“可是哀家信得过他的为人,却担心他麾下的将士们有不臣之心呢。”
“人一过百,形形色色,何况志儿麾下的骄兵悍将足足有三十万之多。”
“哀家怕啊,晔儿这孩子连满朝文武区区百人都掌控不住,又如何掌控数十万将士?”
“不得已,为了李家的江山社稷,为了皇儿的稳定,哀家只能让你以美色诱惑明志,想让他成为你的裙下之臣。”
“自古以来,美人乡,英雄冢,英雄难过美人关的事迹比比皆是。”
“以哀家对明志这孩子的了解,一旦他碰了某个女子,就一定会对其负责。”
“这是一步以清白为代价的错棋,可是也是没有办法的错棋。”
“哀家也知道,这样做对不起羽儿,可是为了晔儿,为了李家的江山,哀家想晔儿在天有灵,泉下有知,也一定能够理解哀家的苦衷。”
“只是,苦了你了啊。”
“希望你心里别怨恨哀家。”
陈婕急忙摇摇头:“儿臣不会,儿臣心里明白母后这么做都是为了皇儿,儿臣身为晔儿的母后,为他做什么儿臣都愿意。”
“他是儿臣身上掉下来的肉,想到他以后若是在朝堂之上处处受到朝中重臣的掣肘,,毫无帝王之威严,儿臣心里便痛如刀绞。”
“可是生在皇家是他的宿命啊!”
“要怪就怪天意弄人,夫君圣君风采尚未展开便半途.............”
“唉,儿臣也没有想到,妹夫为人竟然如此的正直,没有对儿臣动了是非之心。”
南宫梦的目光有些幽邃起来:“将所有的经过仔细说与哀家听,不要羞涩,到了这个年纪,已经该明白什么叫做人身不由己了。”
南宫梦说让陈婕不要羞涩,可是不着寸缕的站在一个男人面前,陈婕怎么能不感到羞耻,自己是一国之母,可不是不知廉耻的女子。
陈婕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羞愧的心情。
“儿臣让高瑾............”
灯火晦明晦暗,陈婕轻声细语的讲着怡安宫之中的经过,期间讲到某处的时候因为羞赧的缘故不免有些卡顿。
终了,在烛火的一声噼啪声中,陈婕将所有的经过毫无隐瞒的说与了南宫梦听。
南宫梦久久无言,凤眸微眯的沉默了下来。
片刻,南宫梦望向了陈婕:“明志这孩子真的是这么说的?”
“没错,儿臣绝对没有半个字隐瞒。”
南宫梦露出了欣慰的神色:“好,睿宗跟羽儿都没有看错人。”
“君臣永不相负,明志这孩子因为金国那个小丫头的事情,是彻底对李家忠心不变了。”
“剩下来的就看晔儿这孩子了,以后散朝之后咱们轮流教导晔儿这孩子,切莫让他做出与明志君臣离心离德的事情。”
“朝政想要稳定下来,还离不了明志的鼎力相助啊。”
“儿臣明白了!”
南宫梦思索了片刻:“睿宗早早地便给后世子孙留了后路啊,静瑶这孩子今年十二了吧?”
“过了新春佳节才十二岁。”
“还得三年才能出阁下嫁柳家小子啊,希望别出什么变故吧。”
“这样吧,你明天跟晔儿这孩子商议一下选妃的事情,他已经十四了,是该立妃了。”
“儿臣明白。”
“你早点休息,哀家就先离开了,今天的既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别往心里去,就当是一场梦。”
“哀家不会因为此事怀疑你对羽儿的不忠,你看开点,别无法释怀就行。”
“多谢母后谅解,儿臣明白了。”
南宫梦芳容惆怅着,默念着李家列祖列宗保佑,举着灯笼消失在了西苑之中。
.........
“夫君,听韵姐姐说,你打算明天回江南一趟?”
柳府回廊之中,联袂归来的夫妇俩散着步朝内院之中走去,三公主挥着自己的手臂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对啊,为夫明天确实打算回江南一趟。”
三公主眼眸中带着不舍之意的点点头:“妾身要给大哥还有三哥守灵,没法跟你一起去了,不过这个时间你回江南干什么啊?”
柳明志身体一僵,微微眯着眼眸扫视了一下夜色下寂静的柳府。
“给三叔扫墓。”
“给三叔扫墓?可是三叔的忌日已经过了啊,这个时候回去太晚了吧!”
柳明志轻轻地扣弄着拇指上的扳指摇摇头。
“不晚,只要扫干净了,什么时候都不晚,回去的是心意,不是时间!”
“好吧!那这一走是不是得十多天啊!”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
“也许吧,也许更久,谁又说的准呢!”
夜色蒙蒙,三公主没有看到夫君脸上的复杂神色,轻咬樱唇,俏目瞥了一眼柳大少轻轻地依偎了过去。
“今天晚上陪妾身喝粥好不好,十几天呢!”
“好,今天就在你那里喝粥好了。”
“五碗.......不不不........七碗好不好?”
柳大少虎躯一震,惊恐的望着一脸娇羞的三公主。
“什么啊,你当为夫是什么啊,牲口啊。”
“就算是是牲口也得休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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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放亮。
早已经收拾好行囊,整装待发的齐韵,凌薇儿,闻人云舒三女望着举着热毛巾擦拭脸颊,走出房门的柳大少,俏目纷纷带着怪异的脸色。
虽然柳大少极力的掩饰自己,可是三女皆是有功夫在身的奇女子,一眼就看出柳大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打颤。
齐韵俏目朝着柳大少身后三公主的房间瞥了一眼,轻掩樱唇笑了笑,目光促狭的望着脸色故作镇定的夫君。
“看来嫣儿妹妹的花招挺多嘛,还能骑的住马吗?”
凌薇儿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美目四下张望了起来。
柳大少擦脸的动作一僵,装作没有听到齐韵话语中调侃之意,随意的将热毛巾丢给了一旁的丫鬟,拿起茶水漱了漱口朝着后院的马棚走去。
“娘子们,出发,回江南!”
对于柳大少这副心虚的模样,齐韵,凌薇儿两女早已经司空见惯。
抿着樱唇笑了笑,背着包袱跟了上去,唯有闻人云舒樱唇微微嘟起,俏目之中满是哀怨之色的盯着柳大少的一步三打颤的背影。
所有姐妹之中就自己还是完璧之身的大姑娘,每次听到姐妹们聊那些羞羞的话语,自己根本插不上话,还听得芳心扑通扑通乱跳。
所有的罪魁祸首都是这个没良心的家伙!
最近,闻人云舒是越来越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他倒是不怀疑柳大少行不行的缘故,毕竟昨天隔壁庭院的动静折腾的自己是后半夜才堪堪入睡。
轻轻地扣着包袱的扣带,闻人云舒的凤目扑棱棱的轮转,心中暗自思索,是不是真的该考虑考虑从云小溪那里取来的真经。
先下药,其它的完事了再说。
柳大少强忍着腰酸背痛,在三女各异的目光中翻身上马微微调转马头晃悠悠地朝着府门外走去。
望着怔怔的望着自己的三女,柳大少眉头微皱:“看为夫干什么?上马啊,该赶路了!”
齐韵屈指指了指柳大少的后腰,脸色有些怪异:“夫君,你确定你自己真的可以骑马吗?”
“当然可以啊,为夫这不已经翻身上马了,你们快点,为夫在门外等你们。”
柳大少死鸭子嘴硬,坚决不承认自己肾虚这种丢男人颜面的病症,生怕齐韵三姐妹再说什么扎自己心窝子的话,柳大少一挥马鞭直接朝着府门晃悠悠的走去。
三女无奈,知道夫君死要面子活受罪,可是又怕打破砂锅问到底会伤了夫君的自尊,只好翻身上马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三女知道要骑马赶路,皆是早早的褪去了罗裙,换上了一身男儿打扮的劲装。
与夫君汇合之后,一个脸色坚毅的青年带着三个翩翩佳公子纵马朝着金陵奔袭而去。
八日后午时。
通往金陵城的北方官道之上,四匹神骏的战马齐驱并驾,高高扬起马蹄停在了金陵城北门下。
因为积雪尚未消缺,道路泥泞的缘故,以往三天半的路程柳大少夫妇四人愣生生的走了八天之久才赶到目的地。
望着城门之上熟悉的金陵二字,柳大少夫妇四人唏嘘不已。
从小在金陵长大,眨眼间已经阔别金陵五六年的光景了。
金陵城还是当初的金陵城,可是城中的人又有多少变得物是人非了呢。
望着城门进进出出的百姓,柳明志沉沉的叹了口气。
“又逢雪纷飞,游子已归回。”
“复行儿时路,不见旧时谁。”
“日月如梭越少年,时间真快啊,当年为夫还是一个半大的的少年郎,转眼之间儿女都快长大成人了。”
“也不知道那些昔日的玩伴,至今是否安好。”
三女默默的望着惆怅唏嘘的夫君,同样幽幽的吁了一口气。
同是风雪归人,她们能够清晰的感触到夫君此刻的心情。
这金陵留给了她们太多的记忆了。
柳明志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让三个娘子心情变得惆怅,翻身下马嘴上挂着淡笑朝着城门走去。
夫妇四人将身凭让守兵检查了一下之后,牵着马朝着城中走去。
自从进入城中,四人的目光便一直在街道两侧徘徊,想要寻找属于当初的记忆。
然而直到齐润的府门前,四个金陵的旧人竟然没有遇到一个熟悉的路人。
齐韵将马缰递给了柳大少,轻轻地走到府门前扣动了门栓。
“谁啊!”
“齐伯,是我啊,韵儿回来了!”
“二小姐?”
“是我!”
府门应声而开,门内一个与柳远年龄相差不大的老人,惊喜的望着齐韵几人:“二小姐,姑爷你们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这天寒地冻的,开春还得一个月时间呢,快请进来,快请进来。”
回到了娘家,齐韵没有生疏的感觉,毕竟是自己出阁的地方,齐韵想生疏都很难。
将马缰交给了老管家身边的下人,齐韵牵扯着两个姐妹招呼着柳大少朝着齐府内院走去。
望着齐韵飞燕还巢一般充满欢笑的俏脸,柳大少眼中的宠溺之情毫不掩饰,打量着齐府中熟悉的环境,柳明志心中暗自琢磨,是不是要回柳家老宅一趟看看。
再三思虑,柳明志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今自己一家人都在京城安居,又何必前去打扰留在老宅中看家护院的下人们呢。
何况自己此次奔袭回江南的目的,也并不是为了回老家看看而已。
“韵儿,明志,云舒丫头,薇儿丫头你们怎么回来了?”
齐府正厅之中,齐润正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捧着一卷书细细的观看着,听到齐韵三女的家叽喳,本以为是下人在打闹,刚刚放下书卷便看到了柳大少夫妇四人。
一瞬间,齐润略微苍老的容貌之上展开了笑容,急忙放下茶杯朝着厅外走来。
“小婿参见岳父大人。”
“不孝女齐韵拜见爹爹!”
“小女凌薇儿,闻人云舒参见叔父。”
“无须多礼,无须多礼,快坐下,快坐下。”
齐润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乐呵呵的望着仿佛从天而降的四人。
“你们怎么说回来,突然就回来了?也不知道提前来封书信让老夫准备准备。”
“爹,都是夫君非要回来,孩儿什么都没准备好夫君就火急火燎的要赶路,要怪就怪他考虑不周。”
齐润佯装瞪了齐韵一眼。
“你这孩子,说话没点气度,志儿着急回来肯定有急事处理,出嫁从夫,让你跟着你就跟着,哪有那么多的怨言。”
见到齐韵委屈吧啦的样子,柳大少轻笑着摇摇头:“岳父大人,韵儿说的不错,确实是小婿思虑不周,此次回来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处理一些私事而已。”
“老宅里只剩一些年长的下人了,小婿不想去叨扰他们,如今只好来叨扰岳父大人了,还请岳父岳母二老不要怪我们打搅才是。”
齐润没好气的瞪了柳大少一眼:“你这孩子,说什么见外的话呢。你们就把齐府当成自己的家,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
“老夫跟你岳母大人那是求之不得啊!”
“多谢岳父大人,怎么不见岳母跟贤弟啊,年前修沐,贤弟按说现在应该在家中啊。”
齐润脸色惆怅的叹了口气。
“你岳母去厨房安排饭菜了,齐良在乾州担任刺史,初到治地,为了政务今年就没有带着妻女回来过年。”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乾州好啊,物产丰富,民风淳朴,只要不出大乱子,早晚会位列两班的。”
对于齐良担任一州刺史去了,柳明志并未有什么惊讶的地方。
同期科举的自己已经封王了,出身贫寒的秦斌都在颍州担任一府总督了,齐良担任一州刺史完全不值得惊讶。
“韵儿!明志!”
“你们怎么回来了?”
“娘亲!”
“小婿参见岳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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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夫人急忙放下手里的托盘去搀扶柳明志夫妇二人。
“起来起来,在自己家没有那么多俗礼。”
“谢娘亲!”
“谢岳母大人。”
“你们这几个孩子,回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到了饭店了为娘就准备了这么点饭菜。”
“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吩咐厨房坐一桌好酒好菜给你们接风洗尘。”
“明志啊!”
“哎,岳母大人你说!”
“让韵儿取两坛雅儿给你存了几年的桃花酿出来,陪你岳父好好的喝上两杯。”
“今年家里冷清的很,你岳父大人一个人喝酒是越喝越不是滋味,如今你回来了可算好了,终于能让他舒舒坦坦的喝上一场了。”
“好,有劳岳母大人了。”
齐夫人走后,齐韵带着凌薇儿两个姐妹朝着后院酒窖走去。
齐润拍了拍手朝着桌案走去。
“来,咱爷俩今天痛痛快快的喝几杯。”
“好,小婿今天就豁出去了。”
见到齐润坐下,柳明志端过齐夫人留下的酒菜一一摆上,提壶给自己二人斟酒,一边小酌一边闲聊起来。
齐润三杯酒下肚,犹豫了一下看着倒酒的柳大少。
“京城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大龙各地,如今京城局势如何?是否安稳了下来?”
柳明志倒酒的动作一怔,想起李白羽,李云龙两人先后大行,将鼎盛的大龙差点弄得风雨飘摇,不由得有些心酸。
自己与李政十年的心血短短数月之间毁于一旦,怎么能不让柳大少心里感慨万千。
齐润望着柳大少惆怅的脸色,似乎明白了什么,将杯中的剩余酒水一饮而尽,酒杯放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罢了罢了,老夫已经告老还乡,早已经是乡野散人,朝堂之上的事情不过问也罢,不过问也罢。”
“你既然能带着韵儿她们三个在此时赶回金陵,就说明朝堂之上的事情或许不太好,但是还没有到了太坏的地步。”
“明志啊!”
柳明志将倒满酒水的杯子放到了齐润面前,对着齐润恭敬的点点头。
“哎,岳父大人你说!”
“明志啊,朝廷惊变,时局动荡,得以自保之后,老夫希望你切莫忘记了山长的教导,辜负了他的苦心呢。”
“做人呢,首先要以诚信为本,人无信而不立。”
“希望你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小婿明白,多谢岳父大人教诲。”
“你明白就好,不提不痛快的事情了,来,咱爷俩喝酒。”
“是,小婿敬你!”
推杯换盏之间,齐夫人不时地带着下人端着酒菜放到桌案之上。
齐韵三女也带来了温好的桃花酿。
柳明志本想让她们一起坐下用饭,可是齐韵几女却因为赶路出了一身汗,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在齐夫人的带领下去内院出阁前的闺房沐浴了。
酒过三巡,柳明志脸色微红的提起面前散发着桃花清香的桃花酿给齐润斟酒。
望着齐润有些微醺的脸色,柳明志晃了晃脑袋,眼眸恢复了些许的清明。
“岳父大人,小婿有些话想问问你,不知可否?”
“嗝.........”
齐润打了个酒嗝,眼神略微有些飘忽的望着柳大少点点头。
“问,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咱们爷俩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你就是想知道韵儿几岁还尿床老夫都可以告诉你。”
柳大少脸色一怔,古怪的望着齐润,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喝醉了。
“雅姐几岁还.........呸.....”
柳大少急忙摇摇头,齐润喝的不少,自己也到了量了。
“岳父大人,您.............您对我三叔凌道明了解的多吗?”
齐润晃了晃脑袋,眼眸陷入了回忆的模样。
“凌贤弟!老夫还算了解吧,是个人杰,就是可惜了啊。”
柳明志轻轻地搓弄着手指上的扳指,静静地扫视着齐润的眼睛,看着不像是喝多了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
“那岳父大人觉得我三叔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三叔出事之时,小婿年龄尚小,印象不太深刻了。”
“故而想请岳父大人帮忙回忆一下三叔的音容。”
“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齐润晃悠悠的嘀咕了一会重重的点点头。
“智多近妖,嫉恶如仇。”
“说他智多近妖,你爹的生意之所以能遍布天下,年轻的时候少不了你三叔在他背后出主意。”
“嫉恶如仇你应该明白的,若非因为这些,他当初也不会因为魏相的事情落到了最后家破人亡的境地。”
“时也命也,若非他中途夭折之事,或许现在他也到了位极人臣的位置了吧。”
“可惜,实在是可惜。”
“不过,老夫当年隐隐有所耳闻,似乎你三叔与魏相之间的事情另有隐情,好像是..........”
“好像是什么?岳父你快说啊!”
“呼呼呼............”
柳大少愕然的望着拍在酒桌上呼呼大帅的齐润,脸色纠结了起来。
自己这岳父大人如今这酒量也太差了吧,这才哪到哪就醉成了这副样子。
轻轻地过推了推齐润的肩膀,柳大少探着身子望去。
“岳父大人,好像什么?你还记得吗?”
回应柳大少的只有鼾声,齐润彻底的醉了过去。
柳大少轻揉着额头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当啷声此起彼伏,柳大少低头望去,这才发现地上已经五个酒坛,七八个酒壶了。
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爷俩已经喝了这么多了。
“夫君,你跟爹爹....”
“爹!”
沐浴归来的齐韵三女,还有一旁的齐夫人愕然的看着一个醉倒在桌子上,一个有些摇摇欲坠的两人。
“夫君,你们怎么喝了这么多了?爹怎么醉的这么厉害?”
“嗝.......”
柳大少打嗝酒笑呵呵的摆摆手。
“没喝多,岳父高兴,难免多喝了几.........”
齐韵俏脸无奈的望着栽倒在自己怀里的夫君,叹着气对凌薇儿招招手。
“薇儿妹妹,帮帮忙把这个醉鬼抬房间去吧。”
日头正中,柳大少揉着额头从床上坐了起来,回想着陪齐润喝酒的事情。
良久之后,柳大少微微的眯着眼睛呼了口气。
“隐情?好像是什么来着?到底是什么来着?后面的话岳父大人是没有说还是本少爷断片给忘了呢?”
柳大少伸了个懒腰朝着门外走去,正好见到齐韵,凌薇儿,闻人云舒,还有齐夫人四人正在偏厅打着麻将。
见到柳大少从屏风后走出来,齐韵微微一怔。
“夫君,你怎么醒了?”
“啊?”
“我不该醒吗?”
“不是,你从喝多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半时辰,就是觉得你醒的有些快了,你到底喝醉没喝醉啊?”
柳大少茫然的挠挠头。
“应该....应该喝醉了吧!”
“不管醉没醉的事情了,你们收拾一下,咱们去祭奠一下三叔。”
“现在?”
“对啊。”
齐韵纠结的望着夫君,她从觉得夫君出了京城之后就变得有些不太对劲,至于哪里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
有些歉意的望向了一旁的齐夫人,齐韵的话音有些窘迫:“娘亲,你看?”
齐夫人淡笑着将面前的麻将推倒,站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为娘去照顾你那个喝醉的老爹,你们早去早回,如今天寒地冻的,别回来太晚。”
“谢谢娘亲谅解!”
小半天后,金陵城外凌道明的坟墓前。
凌薇儿美目含着水雾,俏脸有些落寞的朝着坟前跪了下去。
“爹,不孝女来看你了!”
其余两女默默地叹了口气,轻轻地在墓碑前摆放着各种贡品。
蹲在一旁的柳大少脸色复杂的点燃着元宝蜡烛。
良久过后,柳大少望着只剩一缕残烟的坟前缓缓地跪了下去。
“三叔,孩儿柳明志不孝,为了解开一些迷惑,待会要做些失礼的行为,还望三叔在天有灵切莫怪罪孩儿的失礼之处。”
柳明志重重的个磕了几个头之后,在几女惊愕的目光中,右手放在墓碑之上轻轻一震,墓碑直直的朝着地上倒了下去。
柳大少左手一抄不远处的铁锨对着凌道明的坟墓挖掘了下去。
凌薇儿回过神来,急忙抱住了柳大少,俏脸惊慌失措的望着柳大少。
“志哥哥,你干什么,这是薇儿爹爹的坟墓啊!
“薇儿,有些事我解释不清楚,也说不清楚。”
“唯有开棺验尸才能一解心中迷雾。”
“我要刨坟,看看这里面躺的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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