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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明志听完老周讲述完李政,李玉刚,静妃三人之间的往事已经变得瞠目结舌。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贵圈真乱。

    老周提壶给柳大少倒了一杯茶水,柳大少这才回过神来,愣愣的望了一眼手中的茶杯,柳明志望着老周的目光有些怪异。

    “也就是说,静妃跟明公先前已经有了婚约在身,是父皇他酒后失德,害的明公跟静妃他们两个这对原来的有情人最终劳燕分飞?”

    “既然是这样,那么明公为什么一直认为和宗是他的亲生骨血呢?”

    “先不说静妃这位大家闺秀,会不会尚未出阁就与明公行了人伦之理这等不符合常理的行为,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静妃娘娘不是完璧之身,以父皇的身份岂能将其封为贵妃娘娘?”

    “尤其还有明公在侧的情况下,夺妻...........额.......虽说静妃尚未过门,可是毕竟也有了婚约在身,父皇身为帝王,应该不会.......你懂的.......”

    老周望着柳大少怪异的目光无奈的点点头:“可以这么说,也不能这么说?”

    “什么意思?和宗真的是明公的骨血?这岂不是说父皇他............”

    老周闻言急忙摇摇头:“王爷乱想什么呢?和宗怎么可能会是淮南王的骨血,和宗是陛下的亲生骨血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里面的情况有些复杂而已。”

    “唉!陛下与静妃娘娘的事情说是陛下酒后失德,不如说是陛下借酒有意为之啊。”

    柳明志一头雾水的望着老周,一时之间有些云里雾里,不知道老周话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借酒有意为之?

    装醉去抢自己亲兄弟未过门的娘子?要不要这么禽兽啊,以自己对李政的了解,他不像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吧?

    难道静妃长得貌若天仙下凡,令李政也一时色迷心窍犯下了这等荒唐之举?

    回想起了李云龙面若冠玉,翩翩君子的相貌,虽然没有见过这位静妃娘娘,但是柳明志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

    李云龙如此俊朗相貌,其母静妃绝对是一等一的上乘美人,至于美成什么样子柳明志就不得而知了。

    “老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说话别说一半啊。”

    老周抚着手中拂尘的神色露出一抹淡淡的愧疚之色,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静妃娘娘本家姓什么王爷你可知道?”

    “姓什么?”柳大少愣神了一下,细细的思索着李政一干嫔妃的身份,终于在关于江南剿匪那次的事情中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好像是姓邓,至于名讳本王就不得而知了,这跟父皇他们三人之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老周默默的点点头:“静妃娘娘上邓下婵,乃是永州名门邓家长女,现在你懂了吗?”

    “邓婵!永州名门邓家。”

    “邓家?”

    “前虎骧卫大将军邓开成与静妃娘娘是什么关系?”

    “唉,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啊!”

    “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如此说来,难道父皇他........”

    望着柳明志突然惊异的眼神,老周叹息着微微颔首。

    “说起来一切都还源于威赫兵祸的那次战事,陛下那时候虽名为监国太子,可是已经开始逐渐的执掌了我大龙的十万河山。”

    “三十万北征大军浩浩荡荡北出边关,打出国门,在金国,突厥两国放松警惕的时候将其打了个措手不及,差点一统天下。”

    “此次战事功勋卓著的三位大将军,一个是你的岳父大人龙武卫大将军金逸,一个便是静妃娘娘邓婵的兄长邓开成,一个是已经故去的武国公万步海。”

    “威赫北出,就数他们三个建功最多,硕果累累!”

    “其中唯你的岳父金逸大将军战功最甚,龙武卫那一仗打出的风采远超其余五卫兵马,至于你的岳父金逸.........唉.......往事不提也罢。”

    “其次便数邓开成大将军了,他的战功此战中可居第二。”

    关于金逸的死因柳明志也略有耳闻,知道老周不敢轻易提及,心中默念了一句天家无情,也没有多言。

    “威赫先帝驾崩,陛下正式登基为帝,而除了你的岳父金逸在颍州被赐死之后,其余五卫大将军也陆续开始班师还朝了。”

    “骄兵悍将,令行禁止。”

    “这就是形容刚刚出征归来的从龙六卫。”

    “陛下御花园摆宴宴请六卫的大小将领之时,虎骧卫大将军邓开成麾下的将领竟然将目光看向了邓开成,得到了他的命令之后才敢入座饮酒。”

    “陛下当时笑脸盈盈的夸奖虎骧卫的将士们果然是能征善战,令行禁止的精锐之师,可是只有咱站在了陛下身边看到了陛下眼眸中的惧意。”

    “也是那个时候咱明白,骄兵悍将,令行禁止,这八个字是能会死人的。”

    柳大少瞳孔微缩,想起了李晔登基之时自己麾下兵马的行为心中微微一紧,望着老周陷入回忆的目光,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掩饰了一下自己眼神中的波澜。

    “后来呢?”

    “后来陛下知道了静妃娘娘与邓开成大将军的兄妹关系。”

    “你是说父皇只所以与静妃娘娘是因为邓开成大将军缘故?”

    “唉......是啊!”

    “那个时候淮南王尚未离京,在京城中素有贤名,当初也是争夺太子之位被看好的皇子之一,最重要的是淮南王因为静妃娘娘的缘故与邓开成大将军的私交甚好。”

    “一位战功彪炳的大将军与一位盛名久已的皇子私交不错,若是再结为姻亲的话。”

    “陛下刚刚登基为帝,加上因为威赫先帝的缘故时局不稳,心里怎么能不担忧。”

    “父皇最担忧的怕是邓开成大将军班师回朝之时与其麾下将领对自己的态度吧?难道邓开成大将军做了什么令父皇不安的行为?”

    “是啊,出身名门,手握重兵,加上战功彪炳,行事难免有些傲气,陛下刚刚登基为帝,尚未总揽朝纲,邓开成大将军难免........”

    “偏偏邓大将军在陛下没有成为太子之前又与淮南王有着千丝万缕的私交。”

    “一时间陛下心里属实有些不太安静,可谓是波澜起伏。”

    “后来的事情就是咱说的那样,大概就没有什么出入了。”

    柳明志明悟的点点头,总算是明白了三人之间的过往是因为什么。

    “父皇担心因为静妃娘娘与明公的关系,会让邓开成与明公这位皇子纠缠在一起,所以就动了将邓开成大将军变成皇亲国戚的念头。”

    将有可能成为敌人的人变成自己人,柳明志不得不说李政的这步棋及其高明啊。

    好一招化敌为友。

    应该说化可能之敌为友才对。

    高明虽然高明,但是属实有些阴损了一些。

    为了皇位,连亲兄弟的娘子都给抢了。

    柳明志没有处在李政的位置上,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的这种行径。

    “是啊,然后陛下与明公的关系也就........唉.......”

    “既然如此,和宗是父皇的血脉关系应该是毋庸置疑的啊,为何明公他?”

    老周目光中隐隐约约带着些挣扎之意,最后长长的叹息几声。

    “罢了罢了,既然已经说了,咱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求王爷能够守口如瓶,切莫再将此事告知他人。”

    “老周你放心,本王可不是那种大嘴巴的人,若非此事事关国事,本王决然不会向老周你提及此事,都是为了朝廷的无奈之举啊。”

    “人死如灯灭,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咱这就放心了。”

    “宴席之间,陛下故意多灌了淮南王一些酒水,使其喝的晕晕乎乎难以保持清明。”

    “后来就是他们悄悄一同出宫的事情了,陛下旁敲侧击让淮南王邀请来了当时还尚未出阁的静妃娘娘邓婵。”

    “在陛下的精心安排之下,娘娘那天也喝的烂醉如泥,剩下的事情就不用咱多说了。”

    “陛下随与娘娘同室而居,可是却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动其一下,陛下要的始终只是一个名头而已,一个令静妃娘娘与淮南王无法成亲的名头。”

    “后来此事在陛下的操作下渐渐地传到了太后娘娘的耳中,碍于皇室的颜面,又加上陛下在幕后的一些推动,最终淮南王只能忍痛割爱,以一个莫须有的由头断了与静妃娘娘的亲事。”

    柳明志脸色古怪的望着老周:“你确定明公是忍痛割爱,而不是被逼无奈?”

    老周一愣,脸色悻悻的苦笑了两声:“唉,这些事情就末要咱戏言了。”

    “好的,本王明白了,你接着说。”

    “陛下最终如愿以偿的将邓婵册封了静妃娘娘,若非因为那把椅子,陛下与淮南王的兄弟情义私下里在几兄弟之间还算是较好的两个。”

    “碍于对淮南王的愧疚,陛下赏了无数的美女给了淮南王,并册封其为诚王,准许其常居京城,永不就藩。”

    “然而淮南王自此也就消沉了,终日流连青楼酒肆之中,大肆酗酒闹事,二十出头的年纪一头青丝就斑白了一半,面容憔悴枯槁。”

    “后来偶然的一次阴差阳错之下......其中具体情况咱就不便说了。”

    “陛下暗中安排了静妃娘娘与淮南王幽会的事情?”

    “什么!”

    “这岂不是说和宗真的有可能是明公的血脉?”

    柳大少手臂一抖,目瞪口呆的惊呼而来出来。

    这也太狗血了吧!

    老周望着柳大少惊呼的神情默默的摇摇头:“王爷你听咱继续说,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柳明志愣愣的点点头:“你还是一次性说清楚吧,否则的话本王的这颗心脏非得跳出来不可,我就说嘛,寻常男人都忍受不了的事情,父皇身为一代盖世雄主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是城外的一次中秋灯会,陛下安排了一件事情,导致淮南王与静妃娘娘喝多了酒水,发生了苟合之事。”

    “只是这一切都在陛下的掌控之内,与淮南王有了人伦之乐的不过是一个宫女而已,与静妃娘娘亲近的自然也只能是陛下自己。”

    “等所有事情发生之后,在陛下的吩咐下,宫中女官的操作之下,一场酒后的苟合之事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事实。”

    “醒来之后的两人怎么可能记得酒后的事情,就误以为自己二人之间发生了有悖人伦的行为。”

    “其中的事情陛下知道的一清二楚,也许是为了减轻自己心中的负担,还是别的咱就不清楚了。”

    “陛下的本意因为此事,让淮南王心怀愧疚,将自己夺了静妃娘娘的事情逐渐的抛之脑后,另结新欢。”

    “陛下本打算将此事彻底的沉寂下去,不了了之,然而及其不巧的是,肚子一直没有动静的静妃娘娘竟然在这次的安排之下怀了陛下的龙脉,也就是和宗。”

    “后面的事情不用咱说,你也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柳大少愣愣的点点头:“从始至终这就是一个父皇精心布局下的误会而已,父皇明知是怎么回事,却还不能明说,而父皇越是如此,明公便越是以为和宗其实是他的骨血,”

    “对啊,陛下无法解释事情的经过,从而引起了后面一系列的误会。”

    “明公自然不会声张他与静妃娘娘一夜苟合的事情,毕竟他始终认为和宗是他的骨血。”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点点头,想起了李政威严的模样,心里不由得冒出一个念头。

    狠人,狠人啊。

    算计起来连自己都算计进去了,跟自己也......唉.....

    只是可怜明公了呦,只怕到现在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后来事情在陛下的默许之下直到先帝跟诸位皇子成年,又到了争夺太子之位的时候。”

    “淮南王那时候还是诚王,一直未曾离京,加上了他始终以为和宗是他与静妃娘娘的结晶,从而意气风发,一改颓废之态,在朝堂之上混的风生水起。”

    “而和宗争夺太子之位的最佳支持人自然离不了淮南王的支持。”

    “和宗当时的风头在朝堂之上压的先帝是节节溃败啊,在淮南王的操作之下,满朝文武近乎大半都站在了和宗的身后。”

    “然而朝堂之上的这些事情自然瞒不过陛下的耳目,后来自然就有了和宗淫乱后宫的事情发生。”

    “一切与其有之的官员全都受到了牵连,淮南王那个时候从一字诚王贬谪到了江南成了淮南王。”

    “但凡与和宗有关系的官员其结果..........”

    “就连你的恩师,闻人家也受到了连累,从京城的名门望族贬谪到了蜀地。”

    “其实陛下最中意的继承人并非先帝李白羽,恰恰是被其一再打压的和宗李云龙。”

    柳明志一愣,诧异的看着老周:“既然如此为何父皇他?”

    “唉.....和宗太像陛下了,无论是性情还是手段上与陛下如出一辙,而且因为淮南王跟百官支持的缘故,行事有些果决狠辣。”

    “陛下心中明白,一旦和宗继位,先帝,庆王,景王,云王........他们几个兄弟必定性命难保。”

    “和宗的性情太过霸道狠辣了一些,陛下说他可能是个明君,但也注定是一个暴君,故而还是选了嫡长子李白羽这位性情温和,才情不下于和宗的皇子继承皇位。”

    柳明志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女儿小可爱给自己讲述京城内乱的经过。

    李云龙破城之时以全城百姓的性命为代价要挟李白羽不敢弃城而走,防备其等待召集北疆大军卷土重来夺回皇位。

    京城内外数十万百姓啊,柳明志不可否认李政看人的眼光及准。

    相比李白羽,李云龙始终有些狠辣了一些。

    柳明志苦笑了两声,想起李云龙饮鸩酒之前,自己为了不让他带着怨恨离去劝说的那些话。

    本是善意的谎言,想不到竟然真的一语成谶。

    原来父皇心目中继承皇位的最佳人选真的是李云龙。

    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无心插柳柳成荫。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也就说说,哪怕是现在,久居宗人府闭门不出的明公都还认为和宗是他的骨血?”

    老周目光复杂的点点头。

    “淮南王也是一个可怜人,一个皇权斗争下的可怜人。”

    “可是生在皇家,这应该是他的宿命吧,历朝历代皇位的更迭,总会有一批无辜的人要为了皇权而牺牲,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

    当年的真相想不到竟然如此的骇人听闻。

    目光复杂的望了一眼李政的牌位,柳明志想起了老周先前的话幽叹了一声。

    果然一个好皇帝,从来都不会是一个好人。

    为了江山社稷,做出的那些事情简直是.........是.......

    “如此说来世子李庚的去向以及此次朝堂之上的动乱未必不是明公的手笔?”

    老周眉头一凝,默默的摇摇头。

    “咱也不清楚,不过有迹可循的情况下,王爷应该能追查出其中的真相吧!”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本王竭尽全力的尽人臣本分吧,至于真相如何,得到最后才能知晓。”

    “老周,事情已经明了,本王也不多打扰了,咱们等你清理门户之时再会。”

    “本王告辞。”

    老周轻抚着拂尘闭目颔首。

    “王爷慢走,恕不远送了!”

    柳明志牵马出了皇陵,昏沉沉的天空又缓缓飘起了洁白晶莹的雪花。

    柳明志一手牵着马缰,一手伸出接着天上飞舞的大雪呼了一口热气:“今年的雪有些格外的大啊,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马上就要过年来,但愿是瑞雪兆丰年吧。”

    动作矫健的翻身上马,柳明志回眸望了一眼身后巍峨起伏的山脉一眼,一扯马缰迎着风雪向京城驰骋而去。

    纵马疾奔的柳明志心绪翻飞,脸色不停的变换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老周虽然只是讲述着当年那段尘封的往事,但是柳明志听在耳中,想在心里的却又是另一番滋味。

    骄兵悍将,令行禁止。

    这八个字可是会杀人的。

    出身名门,手握重兵,战功彪炳,陛下刚刚登基心中怎么能不担忧。

    你的岳父龙武卫大将军金逸那一仗打出了龙武卫的风采,其战功卓著远超其余五卫大将军。

    死于功高震主。

    死于功高震主。

    死于功高震主。

    夫君,爹爹他一生为国征战,就因为先帝在大龙兵锋正盛的时候宣布撤军班师咒骂了几句无道昏君,然后就被赐下鸩酒自尽了。

    金逸!

    邓开成!

    柳明志!

    看似毫无牵连的三个名字,却又何其的相似啊。

    柳明志仰头望着漫天的雪慕幽幽的长叹了一声。

    今日的柳明志,会不会就是昔日的金逸大将军,会不会就是昔日的邓开成大将军?

    “天下一统之后,我柳明志当何去何从?”

    “谁能告诉我,天下一统之后,我柳明志当何去何从?”

    然而冰天雪地的官道之上,大雪纷飞,人踪全无,注定没有人能告诉柳明志这个答案。

    想起了自己从多年前开始的布置,柳明志眼眸逐渐变得幽邃深远起来。

    自己只要尽了该尽的人臣本分,剩下的就全交给天意吧。

    西洋自己是一定要征讨的,谁也阻拦不住自己。

    柳明志心里默念了一声安狗儿的名字,许久未见,也不知道江河有没有将自己在西洋的布置如实的施行下去。

    柳明志紧紧地攥着马缰,狠狠的挥舞了一下马鞭。

    “驾!”

    “万国来朝不算什么,本王要的是天下,是天下,而不是偏于一隅的华夏九州。”

    “那里将士属于本王儿女的地方!”

    天色迟暮,在城门关闭之前,柳明志一人一马终于是赶到了京城东门。

    “吁!”

    又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鹅毛大雪,城中已经积累了薄薄的积雪,为了避免马速太快误伤了百姓,柳明志只能选择远远的停了下来,牵马入城。

    望着进出城门有说有笑的百姓,柳明志心绪翻飞,如果自己当初没有踏入仕途,会不会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无忧无虑。

    柳明志抬头看了一下天色,迟疑了一会,断绝了此时前去宗人府探望李玉刚这位江南的老友的念头,在街上兜兜转转,给儿女买了点玩物,又给诸多娘子买了点首饰,给老头子还有娘亲挑了点礼物这才牵着马朝着柳府的方向缓缓走去。

    噌的一声剑吟打破了民巷中的宁静。

    柳明志松开了马缰,手掌微微的扣在了天剑的剑柄之上,目光如炬的环视着民巷之中的每一个角落。

    “何方朋友,既然来了,不妨出来一见,藏头露尾算什么好汉?”

    “嘻嘻.............”

    “爹爹,你说月儿算是好汉吗?”

    银铃般的嬉笑声穿透层层雪慕传到了柳大少的耳中,听着小可爱清脆悦耳的熟悉声音柳明志手腕一僵,缓缓地松开了剑柄,朝着声音的来源处张望了过去。

    只见民巷一处人家的墙角处,小可爱手中拿着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扒着墙角正探头探脑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虽然雪慕阻挡了视线,柳明志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缩在墙角之后的小美人正是自己的女儿柳落月。

    将天剑系在腰间,柳明志牵着马缰急忙朝着小可爱走了过去。

    “月....月儿,怎么会是你?”

    “哼,什么叫怎么会是我?爹爹不希望见到月儿吗?臭爹爹,枉我这么想你,真让月儿伤心。”

    柳明志急忙摆摆手:“当然不是了,爹爹怎么会不想见到你。爹爹天天都在想着月儿,担心你们金国天寒地冻的会不会让你受到委屈。”

    柳明志望着小可爱头顶身上全是积雪的模样,急忙解下自己的大氅,拍打干净小可爱身上的雪花给其披了上去。

    小可爱环顾了一下爹爹披在自己身上的大氅,对着微红的小手呼了一口热气,仰头笑眯眯的看着柳大少:“嘻嘻.......还是爹爹的衣物暖和,今天的雪下得可真大,虽然月儿穿着自己的大氅,可是还是好冷的呢。”

    柳明志看着女儿冻得红扑扑的俏脸,急忙蹲了下来,内力微微调动双手之上,然后捧着小可爱红扑扑的脸蛋揉搓了起来。

    “乖女儿,现在暖和了吗?”

    “嗯嗯嗯,暖和极了,谢谢爹爹。”

    柳明志站了起来,目光微眯的环视着民巷的周围。

    “月儿,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娘亲没有安排人护送你过来吗?”

    “爹爹先背着月儿,月儿再告诉你!”

    “好,爹爹背你,上来吧!”

    小可爱扑到了柳大少的背上,拔下了一颗糖葫芦塞进了柳大少的嘴里。

    “爹爹快尝尝,可甜了呢。”

    “嗯,真甜,现在可以说你是怎么来大龙的了吗?”

    小可爱揽着老爹的脖子思索了一会,小手在红红的丹唇上点了点:“嗯......爹爹先告诉月儿想不想娘亲,月儿再告诉你。”

    柳明志身体一僵,目光怅然的托着小可爱的腿弯往背上送了送。

    “想?爹爹有资格想你娘亲吗?在她跟众多人的心目中爹爹不过是一个欲将金国平之而后快的负心人而已。”

    “连自己女人的江山都想亲自葬送掉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去想一个女人呢?”

    听着柳明志有些低沉的话语,小可爱的门亮晶晶的大眼睛有些慌乱。

    “爹爹,是不是月儿说错了什么?”

    “没什么,不关月儿你的事情,你不要自责,这是爹爹自己的事情。”

    “你娘怪我也是应该的!”

    小可爱的脑袋摇动的跟拨浪鼓一样,双手紧紧地抱着柳明志的脖子,小脸贴着柳大少带着胡茬的脸庞摩挲了起来。

    “爹爹,你别这么说,月儿知道你的难处,也知道你在打算什么,那天晚上你说梦话........反正月儿一点都不会怪爹爹的。”

    “因为月儿知道,爹爹是一个志向高远的人,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梦话?什么梦话?”

    “没有啊,爹爹你听错了,太冷了,月儿说话哆嗦。”

    “爹爹,娘亲如果不怪你,你想不想她啊?”

    “想!”

    “真的?有多想?”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快说你怎么来的大龙?”

    小可爱没有答话,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一个民院转角。

    “娘亲,你听到了吧,爹爹想你了!”

    柳明志神色一怔,下意识的顺着小可爱的目光望去,只见层层雪慕阻挡之下,二十步之外的转角处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披雪白大氅的倩影。

    一身淡白色士子袍,加上雪白的大氅,正人已经融入到了雪慕之中。

    若非小可爱的话,柳明志还真的没有发现那里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

    “婉言?”

    “嗯!没良心的!”

    柳明志将马缰递给了小可爱,背着女儿朝着女皇缓缓地走了望去。

    驻足下来,望着女皇国色天香,闭月羞花的容颜柳明志目光有些复杂。

    “你怎么来大龙了?”

    “想你了,来看看不行吗?”

    “当然可以,只是你们母女俩孤身而来会很危险。”

    女皇抬起白皙无暇的手掌,目光柔和的整理了一下柳明志头上的雪花。

    “危险没遇到,倒是遇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哦?什么有趣的事情?”

    女皇幽幽一笑,臻首娥眉,皓齿明眸令人痴迷。

    “你忠心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滔天阴谋。”

    “这算不算有趣的事情?”

    柳明志心头不由自主的猛然一跳,微眯起眼眸望着女皇的盛世容颜笑了笑。

    “又在离间我与陛下的君臣关系?”



    女皇抿着红唇微微一笑,倾着身子抵到柳大少面前对着柳大少的嘴角轻啄了一下。

    “是不是离间你心里很清楚,婉言虽然看不懂你到底有着什么样惊人的谋划,但是婉言知道,你的忠心绝对不像所有人看到的那么简单!”

    小可爱见到娘亲竟然当着自己的面便亲了爹爹,急忙笑嘻嘻的捂住了自己的大眼睛。

    “羞羞羞!”

    柳明志担心小可爱从自己身上滑了下去,微微倾了一下腰肢静静地望着女皇。

    “我听不懂婉言你在说什么,柳明志所做的只不过是在尽自己身为一个人臣的本分,至于其它的随便婉言你怎么言说,我也不想反驳什么!”

    女皇璀璨的皓目露出了一抹思索之色。

    “看来婉言看人的目光并没有出错。”

    “你!”

    “柳明志!”

    “从来都是跟婉言一样的人!”

    “不知所谓,胡说八道。”

    女皇嘴角一扬,自然而然的揽住了柳大少的手腕对着柳府的方向努努樱唇:“不想承认便不承认吧,婉言也不逼你,外面天寒地冻的,咱们先回家吧。”

    “饿了一路了,你给我准备点好吃的,婉言想吃牛肉火锅。”

    柳明志想起朝廷现在的局势,略微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

    “本姑娘说,老女人你也太过分了吧,见异思迁的不要太过分而来好不好,见到了自己的旧欢,对你的新欢就一点都不顾及了吗?”

    “你难道忘了昨夜咱们赤诚相对,缠缠绵绵情意了吗?你未免也有点太心狠了吧!”

    柳大少眉头一凝,愕然的望着不知何时依靠在民巷院墙之上,双手环在饱满的胸口,左腿晃荡个不停,一脸匪笑的望着自己一家三口的呼延筠瑶。

    “师弟?你怎么也在.........”

    柳明志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呼延筠瑶方才的话语明显是说给女皇听得。

    低头看了一眼瞪着呼延筠瑶皓目有些羞赧之色的女皇:“你们两个怎么搅到一块了?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呼延筠瑶从院墙上直起身子缓缓地朝着一家三口走了过来,虽然身着男儿士子袍,可是随着其走动之时的妖娆身姿还是流露出了女儿家的气息。

    “师兄,本汗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

    “本汗是来陪自己的爱妃来大龙闲游的,我的爱妃在这里,本汗自然要在这里了!”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呼延筠瑶:“爱妃?你成亲了?”

    “没有,不过该干的事情全都干了,呐,就是她,挽着你手臂的老女人。”

    “一路上爱妃与本汗同床共枕,吃住一起从不分离,你说我们之间如此亲近,本汗称呼她一声爱妃不应该吗?”

    柳明志望着一脸匪气的呼延筠瑶,又看了看女皇有些不忿的俏脸无奈的挠了挠脑门,这都什么事啊。

    呼延筠瑶缓缓的听到了一家三口身边,忽然伸手在女皇的翘臀之上来了一巴掌,随后将手伸在柳大少面前活动了几下,露出回味无穷的神色。

    “师兄,不得不说你的女人不错,前凸后翘完美至极,简直是人间尤物,尤其是.....”

    “活不错!”

    “看来你没少享福嘛!”

    柳大少脸色一僵,无奈的望着呼延筠瑶,自己该不该生气呢?

    按说自己的女人被调戏了,自己应该生气的吧!

    可是想起呼延筠瑶也是女儿身,两个女人吃住一起,自己气从何来啊?

    女皇看着女土匪一般的呼延筠瑶一头黑线的摇摇头:“小妖精,你别太过分了!”

    “呦呦呦,不是前天晚上一起沐浴之时你让本汗给你擦背的时候了,你要是忘了,本汗帮你回忆回忆如何?”

    “我想师兄应该对那天晚上你讲的话非常的感兴趣吧!”

    女皇一怔,望着呼延筠瑶戏虐的俏目无奈的脸色突然羞红发烫起来,霎时间变得犹如胭脂一般红艳。

    女皇一把松开了柳大少手腕,凶狠狠的朝着呼延筠瑶走了上去。

    “小妖精,你适可而止!”

    柳明志望着女皇突变的俏脸,悻悻的捏了你鼻子脸上挂着怪异的神色。

    “天色还早,其实说说也不是不可以的。”

    女皇猛然转头狠狠的瞪了柳大少一眼:“你闭嘴,再敢胡说今天让你吃十根大萝卜。”

    柳大少虎躯一震,嘴角哆嗦着低下了头,不敢跟女皇对视。

    十根,你干脆弄死我得了!

    “小妖精,别太过分了,你敢说老娘就把你说的那些放荡之言也告诉没良心的。”

    呼延筠瑶抿嘴一笑,抬起纤纤玉指托住了女皇光滑白皙的下巴。

    “说就说呗,本汗没什么在乎的。”

    “本汗现在就敢告诉师兄那天晚上我说了什么话。”

    “师兄,前天晚上本汗与老女人一起沐浴的时候,我对她说,我想要你一.........唔.......”

    女皇一把捂住呼延筠瑶的樱唇,皓目羞愤的望着呼延筠促狭的美眸。

    “小妖精,你还要不要脸了?老娘警告你,你再敢胡说八道,别怪老娘对你不客气。”

    女皇缓缓地松开了捂着呼延筠瑶樱唇的玉手,转身朝着柳大少走去,纤纤玉指一把揪住柳大少的耳朵朝着柳府的方向走去。

    “看什么看,跟老娘回去!”

    柳大少哎呦呦的倾着身子被女皇揪着朝柳府走去,回眸望了一眼怪笑着跟上来的呼延筠瑶。

    他喵的,跟本少爷有毛的关系啊?

    你们两个之间干了什么苟且之事本少爷都不追究了,怎么反倒最后受伤的成了我了?

    出了巷口,女皇便松开了柳大少的耳朵,显然还是为了照顾柳大少的颜面,女皇跟在柳大少身边缓缓的朝着柳府走去。

    没好气的回眸瞪了一眼跟在身后脸色怪异的呼延筠瑶,女皇再次无奈的摇摇头。

    本以为自己已经够豪放的了,没想要碰到了呼延筠瑶这么一位女土匪性格的主儿。

    真的是什么话......

    女皇幽幽的叹息了一声,隐隐有些后悔与这个小妖精结伴同行。

    若是那些话真的传到了没良心的耳朵之中,自己的形象可就真的全毁了。

    柳大少四人毫不声张的回了柳府,吩咐了一下老管家柳远不要声张此事,柳明志引路,四人径直去了完颜飞熊以前下榻的院落。

    “这是我家......额.......我家老头子府上最好的厢房,每天都有人定期打扫,你们可以放心住下,以前飞熊在这里住了两三年,布置什么的一直保留着没有更改过。”

    女皇呼延筠瑶两人打量了一下房间,满意的点点头,小可爱紧紧地抱着老爹的脖子倒是没说什么。

    自己可是柳家的小小姐,怎么可能住在厢房这种地方,肯定要跟自己的依依,菲菲姐姐她们睡在一起了。

    “少爷,你要的茶来了,小松方便进去吗?”

    “进来吧!”

    “是!”

    柳松提着一壶茶水走了进来,瞄了女皇两人一眼放下茶壶便退了出去。

    “没别的事情小的先告退了!”

    “好,吩咐丫鬟送两床新的被褥送来,再吩咐厨房准备单独准备一桌酒宴送来,少爷我今天要陪重要的客人。”

    “小的明白!”

    柳明志抱着小可爱坐到了椅子上,倒了一杯茶水品尝着,淡淡的看着女皇两人。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吧,你们一位金国女帝,一位突厥大汗联袂来我大龙所为何事啊?”

    呼延筠瑶邪邪一笑,斜斜的瘫坐在了椅子上,两条修长的双腿晃荡了起来,形象比女土匪还要女土匪。

    “能有什么事?”

    “当然是千里送.........送两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来给你睡啊!这不明摆着的嘛?”

    “噗.........”

    “咦!爹爹,你下次喷茶水之前能不能向说一声啊!”



    柳大少对于呼延筠瑶这位师弟匪里匪气的性格根本招架不住。

    大有一种姑娘我给你讲荤段子是想还看你害羞的娇柔模样,而不是想要看到你一脸的不屑,反手给我讲了一个更荤的段子的那种感觉。

    尤其是前提我首先开车了啊。

    如今我连车都没上呢,你却已经上了高速了,这样真的好吗?

    柳明志擦拭了嘴角的茶水,一脸歉意的用衣袖擦拭着小可爱从头顶往下滑落的茶水。

    “乖女儿,真是对不起,爹爹不是有意,爹爹给你擦干净。”

    柳明志一边擦拭着小可爱身上的茶水,一边哀怨的看着躺在椅子上一副吊儿郎当样子的呼延筠瑶,自己师弟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怎么回了草原称汗之后就变得如此令人难以招架了呢?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缓解屋内尴尬的气氛,齐韵姿态端庄莲步轻移,挂着浅浅的微笑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四个端着托盘的丫鬟。

    “夫君,听下人说咱家有两位贵客驾.........”

    齐韵走进来看到端坐在椅子上的女皇跟斜躺在以上吊儿郎当的呼延筠瑶微微一怔,樱唇微微扬起。

    “原来还真是两位贵不可言的稀客大驾光临呢!”

    齐韵的突然到来令房中的四人微微愣了一下,呼延筠瑶更是一改吊儿郎当的姿态,迅速直起身子端坐在椅子上,一副乖乖女的模样看着站在门旁的齐韵笑了笑,对着齐韵抱了一拳微微颔首。

    “嫂.......嫂子,好久不见。”

    齐韵淡笑着看着呼延筠瑶福了一礼:“叔...叔叔,妾身有礼了。”

    “不敢不敢,嫂夫人不必多礼。”

    柳大少脸色古怪的看着呼延筠瑶见到齐韵这般仿佛血脉被压制了的认怂模样,心里暗道了一句,还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

    在自己跟女皇面前都放荡不羁的突厥大可汗,在齐韵一介女流面前竟然变得如此乖巧,说出去怕是会惊掉一地眼球。

    “韵儿,你怎么来了?”

    齐韵神色淡然的扫视了一眼对着自己微微颔首的女皇一眼,浅笑着看着柳大少。

    “夫君,妾身听下人说有两位贵客驾到,就安排下人准备了四碟点心送了过来,妾身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如此两位贵客,实在是有失远迎。”

    柳大少感受到齐韵略带幽怨的妩媚眼神,讪笑了两下站了起来。

    “韵儿,这件事不要声张,哪怕是府里的人能不说也尽量不说。”

    “国战刚刚结束,正直多事之秋,有些事情还是尽量不要节外生枝的为好,此次为夫还朝,许多双眼睛可都在盯着为夫呢!”

    “尤其是一双隐藏在幕后让人发憷的眼神,这双眼睛不挖出来,为夫心里是寝食难安啊!”

    齐韵望着夫君正色的目光,心中的些许幽怨之意也消弭无形。

    她知道夫君现在正在因为朝堂上的事情头痛,若是金国女帝,突厥大可汗微服柳府的事情传扬出去,少说也得是一场风波,甚至演变成惊涛骇浪也不是不可能。

    齐韵虽然会跟夫君使小性子,不过那只是私下的夫妻情趣而已,正是面前还是还知道什么是大体。

    “妾身明白了,夫君你跟两位贵客在厢房闲谈即刻,前面的事情妾身会给你安排好的。”

    “玉儿,放下糕点,咱们回去吧。”

    “是,少夫人。”

    “等等!”

    齐韵一怔,疑惑的看着夫君,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别的事情。

    柳明志低头看了一眼依偎在自己怀里吃着糖葫芦的小可爱,微微松手将其放到了地上。

    “月儿,爹爹跟娘亲还有你筠瑶姨母要谈正事,你先跟韵娘亲去前院找姐姐们嬉戏。”

    齐韵看了看小可爱,这才明白夫君的意思,对着小可爱伸出了自己的玉手:“月儿,跟韵娘亲去内院找姐姐妹妹玩耍好不好?”

    小可爱看了看老爹,又看了看齐韵,独独小嘴,皱皱琼鼻小脑袋傲娇的猛然一摆扭向了柳大少的方向。

    “不去!月儿要陪着爹爹。”

    柳大少的诸多儿女中,也只有小可爱敢给齐韵这位柳家长妇摆架子了。

    齐韵见状也并未生气,她太了解小可爱的性格了,知道她只是不想离开夫君而已,并非对自己有什么不满之处故意落了自己的颜面。

    女皇见到小可爱傲娇的可爱模样皓目一凝:“月儿,怎可如此失礼!”

    小可爱俏脸一僵,望着柳大少的目光满是不舍,不情愿的点点头。

    “月儿去,韵娘亲咱们走吧,月儿给你还有其她娘亲,爷爷奶奶,姐姐哥哥,弟弟妹妹都带了礼物了呢!”

    齐韵给了女皇还有呼延筠瑶一个歉意的目光,让丫鬟们放下点心,牵着小可爱便带着她们自觉地离开了厢房。

    女皇望着齐韵离开的倩影,以及小可爱牵着齐韵蹦蹦跳跳的欢快模样若有所思了片刻,目光复杂的望着一旁的柳大少。

    “也不知道你前世做了什么好事,竟然能迎娶如期良人为妻,真是你的福分。”

    柳大少闻言,望着齐韵消失在拱门处的丰腴倩影目光柔和的点点头。

    “是啊,能娶到韵儿为妻是我柳明志这辈子最大的福分,我亏欠她的太多了,当年她还是一个性子强硬的大家闺秀,我一个恶名在外的纨绔子弟娶了她............算了算了,过去的事情再说也已经没有意义了,咱们言归正传,还是先说说你们的来意吧!”

    “不然的话,我这心里不安啊!”

    女皇随意的笑了笑,目光毫不躲闪的望着柳大少:“能有什么来意,当初山海关一别,你告诉月儿随时可以来大龙找你。”

    “这不快过年而来吗?月儿想跟你一起共度佳节,我不放心她一个人来,就一起跟来了。”

    “月儿想来,我便来了,这就是婉言的来意。”

    齐韵一走,呼延筠瑶又恢复了吊儿郎当匪里匪气的跋扈姿态,从托盘里拿了两个柑橘丢给了女皇一个,自己拿了一开拨开橘子皮便往樱桃小口之中送去。

    “本汗的爱妃来大龙了,本汗岂能不来,你说她这国色天香的容貌,加上让男人欲仙欲死的活还这么好,若让让某些有眼无珠的山匪用些下三滥的手段给劫持了过去岂不可惜。”

    “她来了大龙,本汗便来了,就是这么简单。”

    “这便是本汗的来意。”

    柳明志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抬眸看了看仪态优雅,神色淡然的女皇,又望了望大大咧咧匪里匪气的呼延筠瑶,玩味的轻笑了两声。

    “人心隔肚皮,我也看不透你们的心中所想,既然你们不愿说,本少爷也不强求。”

    “只是本少爷有言在先,这里是大龙,不是金国跟突厥,你们俩的身份在这里吃不开的,所以奉劝你们行事一定要三思而行。”

    “我可以保护你们的安危,当你你们千万别作死,否则一旦我来不及救你们,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就不敢保证了。”

    “勿谓言之不预也!”

    虽然柳明志话说的不好听,但是女皇,呼延筠瑶两人还是看出了柳明志眼眸中的担忧之色,,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心里微微有些感动,微微颔首并未说什么。

    “既然正事说完了,咱就聊聊家常,来,咱们边吃边聊。”

    “别光吃柑橘,来跟香蕉尝尝,这可是春种蕉,十一二月正是成熟的季节,绝对新鲜的水果,寻常人家可舍不得吃。”

    柳大少知道也问不出什么来,拉着椅子围坐到了桌案前,掰开两根香蕉递给了两人,自己也拿起一根浅尝了起来。

    女皇轻轻地剥开香蕉的果皮,忽然将香蕉递到柳明志面前,目光幽怨的看着柳大少。

    “没良心的,你说都是香蕉,怎么就有的又长又粗,有的就又细又短,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呼延筠瑶一愣,美眸中的羞赧之意一闪而逝被匪气替代了下去,拿着手里的香蕉甩了甩。

    “本汗看不止啊,没熟透的还是挺硬的,这熟透的嘛,啧啧,不忍直视!”

    正在吃着香蕉的柳大少闷哼一声,一块果肉从鼻孔里飞了出来。

    柳大少咳嗽了好几下才缓过气来,擦拭着眼角的酸泪脸色窘迫的看着女皇两人。

    他喵的你们两个这是指桑骂槐,话里有话啊!



    柳明志,女皇,呼延筠瑶三人各怀心事的用完了一顿接风宴。

    眼看着夜幕降临,柳大少有心留下来陪着女皇,只是看着呼延筠瑶揉着肚子挑衅的目光柳大少知道今天的美梦怕是没有希望了。

    隔壁明明准备了另一间厢房,可是呼延筠瑶去始终没有要走的意思,显然是要跟女皇住在一起。

    对于呼延筠瑶这位说是师弟,其实是师妹的存在,柳明志始终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对对待她。

    难道真要像闻人政说的那样?

    强扭的瓜她不甜,解渴不就行了!

    女皇看了看呼延筠瑶,又看了看柳大少樱唇嚅喏了几下,最终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我送送你!”

    “好!”

    “师弟,为兄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呼延筠瑶仿佛没有听到柳大少的话语,将纤纤玉指摆在面前轻轻地拨弄着顶端的指甲。

    柳明志没好气的摇摇头,整理了一下衣摆朝着门外走去,女皇回眸望了一眼呼延筠瑶莲步轻移的跟了上去。

    两人的脚步声逐渐变轻,斜躺在椅子上的女皇微微起身转头望了一眼消失在拱门处的两个人影,匪里匪气的美眸闪露一抹酸楚之色。

    低头打量了一眼自己不属于任何人的妖娆身姿,呼延筠瑶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樱唇嚅喏了几下,起身朝着点燃火炉的床榻走去。

    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呼延筠瑶褪去身上的衣物,缩进干净整洁的被褥之中娥眉紧皱的闭目酣睡而来起来。

    “心里是不是很不是滋味?”

    呼延筠瑶娇躯一颤,睁开眼眸望着已经返回的女皇目光有些愕然。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当然是回来看看小妖精你落寞的模样了,对于朕来说还是乐得成见的。”

    呼延筠瑶苦笑了两声,抱着枕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现在见到了,该回去陪你的夫君了。”

    “你就这么在乎他?他可是毫不留情的将你们突厥的半壁江山攻陷下来,甚至令你们突厥覆灭在这片天空之下。”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有家有业,妻妾成群,儿女皆全,我呼延筠瑶,一代天骄,想要什么样的男人得不到,可是我一闲散下来的时候脑子里全都是他!”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们说的爱。”

    “我出身草原,父亲是突厥人,母亲是汉人,从小我与二哥就不被族人待见,母亲走后,若非二哥处处护着我,只怕物我早已经不知成了草原上哪一抔黄土了。”

    “后来父王为了部落,更是想牺牲我的终生与咄陆部联姻,若不是二哥故意放我离开草原,或许我就不会遇到师兄。”

    “在草原除了我的大哥呼延敕勒,没有任何一个部众喜欢我跟二哥两兄妹,因为我们俩是汉人跟突厥人生下来的杂种。”

    “到了大龙除了恩师之外,我第一个认识的男子便是师兄,我永远忘不了那两个月因为脚踝扭伤,师兄两个月来忙前忙后背着我进出闻人舍进学的往事。”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除了大哥二哥跟过世的母亲之外,这个世上还有别人会在乎我一个被人视为杂种的安危!”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中原人口中说的情爱,或许......如果....恩师的闻人舍不止我们师兄弟两人,多些师兄弟的话,本汗的心里也就不会对他念念不忘了吧。”

    “金刀他都收下了.............可是所谓金刀驸马在他看来或许始终只是一个玩笑而已吧。”

    “只是他认为的玩笑,却不知道在草原的礼仪中对于一个未曾出嫁的女子来说这意味着什么。”

    “老女人,有时候小妖精真的很羡慕你。”

    “你们彼此深爱,却又因为国家的原因相爱相杀,可是小妖精却连跟他相爱相杀的资格都没有呢。”

    “他始终只是拿我当做他的师弟而已,根本没有将我当成一个女儿家来看待。”

    “连被重视的资格都没有,才是这个世上最为悲哀的事情了吧。”

    “不知不觉得,又想到了小时候那种跟哥哥一起被所有人排斥在外的心酸感觉了呢!”

    “或许哥哥说的没错,他真的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可是.............”

    “既然是花心大萝卜,为什么就不能在我呼延筠瑶身上花上那么一次呢?小妖精过了年就该三十岁了,从受尽白眼到人世间的荣华富贵已经应有尽有了,可是唯独没有尝试过你们说的至情至爱是什么滋味。”

    “按照大龙的习俗来说,二八年华还是完璧之身就已经算是晚出阁了,三十岁了还是完璧之身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耻辱啊。”

    “娘亲的故乡如果不是在大龙该多好啊,如果不是在江南就更好了。”

    “烟雨江南,大美天下,真是一点都不美呀!”

    女皇愣愣的望着呼延筠瑶蜷缩在锦被中孤独无助的身影,看着呼延筠瑶滑落在枕头上的两行清泪,女皇目光怅然这个自己印象中浑身匪气的小妖精现在可一点都不像一个小妖精,反而像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一般令人怜惜。

    或许她一身的匪气是对自己最好的一种保护吧。

    从小集齐万千宠爱与一身的自己根本体会不到小妖精从小生长的环境是怎么样的恶劣。

    一声声杂种,如此羞辱之语,也许别的女子早就已经在无地自容的羞愧之中.............

    “唉........”

    “你现在毕竟是一国之君,君注定是孤独的,君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

    “你的君位差点因其陷落,你就一点不恨他吗?”

    “金国同样差点陷落在他的铁骑之下,你恨他吗?”

    “恨!”

    “他无情起来让朕觉得陌生!”

    “那你为何还要来大龙来寻他?”

    “月儿说过,他当初在金国搂着女儿哄她入睡的时候曾经梦呓了一些话语,月儿说他的爹爹有着自己的难处,但是她始终相信他爹是不会害他的。”

    “梦呓中说了什么?”

    “不知道!”

    “什么意思?”

    “朕威逼利诱还是旁敲侧击,月儿始终不愿意说出没良心的到底说了什么梦话,令月儿如此的坚信他的爹爹不会害她!”

    “哪怕是亲自率兵攻打她将来即将继承的江山社稷,差点覆灭了它,她还是坚定如一的相信她的爹爹。”

    “我也弄不懂没良心的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

    “朕冒昧的问一句,你大哥呼延敕勒驾崩之后,于情于理也轮不到你继承王位,为何你还要继承王位,更为什么要一心统一天下呢?”

    “因为哥哥告诉我,权利可以让小妖精拥有一切想要拥有的东西,那个时候小妖精就信了。”

    “只是现在看来,哥哥错了呢,权利真的无法拥有一切想要拥有的东西。”

    女皇皓目愕然的望着呼延筠瑶:“你是为了.........”

    “老女人,小妖精真的羡慕颜玉姐姐跟了凡,他们都放下了陛下唾手可及的东西,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我也愿意放下,可是我有时候不止一次的质问自己,纵然我放下了,我又能得到什么呢。”

    “就因为所谓的情爱,你就能原谅他攻陷突厥半壁江山的行径。”

    “非也,我是他的师弟,在当阳书院朝夕相处那么久我了解他绝对不是一个迂腐的人,就像你问他的问题,忠心的背后是什么。”

    “嗯?”

    “师兄的目的是什么我猜不出来,可是我能看出来一点,师兄的忠远非咱们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俗话说,大忠似奸,反之呢?”

    “我虽然比你小,但是我的经历让我比你更懂人性。”

    “你身为金国女帝,不食人间烟火,高高在上太久了呢!”



    女皇望着呼延筠瑶蜷缩在锦被中的娇躯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门,虽然她不清楚这个小妖精是假寐还是真的已经陷入了酣睡。

    但是她知道也许自己该帮小妖精是做点什么。

    爱从来都是自己,说什么愿意与人分享,不过是爱一个人爱到了极致,不得已而为之。

    女皇在乎柳明志吗?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相当在乎。

    可是她还是想帮小妖精做点什么,不是因为女皇可怜她。

    只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

    或许在大龙人的眼里,金国人与突厥人没有什么区别。

    都是异族。

    只是在柳明志的眼里又是如何看待金国跟突厥的呢?是不是也将两国当成了异族看待,而自己两人呢?异族之中的佼佼者。

    应该是拿两国当异族看待了,否则他为何一定要决心灭了金国突厥帮助大龙一统天下呢?

    他一直告诉自己,他有很无奈,很不得已的苦衷,可是他的苦衷到底是什么呢?

    他曾说,自己是他的妻子,既然自己是他的妻子,为何他还要瞒着自己呢?

    难道只因为自己是金国女帝?

    “婉言是婉言,金国皇帝是金国皇帝,是不能放在统一位置看待的,婉言,原谅我,我从来都不会相信一个皇帝的话,因为我所有的认知都告诉了我一个事实,最是无情帝王家!”

    “李政也是皇帝,你也不相信他吗?”

    “不信!”

    “为什么?”

    “因为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就是他带给我的,虽然他是我的父皇,可是我不相信他。”

    “就因为他是皇帝?”

    “对,就这么简单,在我的印象中,皇帝就是无情的代名词,你不曾经也亲口告诉过我吗?孤家寡人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

    “孤家寡人啊,你们的眼里只有江山社稷,其它的不过是江山社稷的附庸而已。”

    “你若只是完颜婉言,柳明志愿意剖心置腹对待你,可是你偏偏还是金国皇帝,婉言对柳明志的感情,柳明志从来不怀疑,可是金国皇帝的眼里除了柳明志之外,还有江山社稷。”

    “柳明志,婉言连江山社稷都愿意让给你了,你还不愿意相信我对你的真心实意?”

    “不愿意相信!”

    “给我一个理由。”

    “没有什么理由,婉言愿意将江山社稷让给柳明志,但是金国皇帝未必愿意愿意,金国的满朝文武更是不会愿意,我之所以会这样说,因为先前李云龙也说过,只要我愿意辅佐他也愿意将大龙半壁江山让给我,但是当他坐到皇位上的那一刻,我可以清晰的看出来他眼睛中对我浓浓的忌惮之意,隐藏着一种欲将我除之后快阴冷,他才做皇帝几天啊。”

    “你说,一个人毕生追求的东西,到手之后却要分给别人一半,谁会愿意啊,反正我柳明志是不会愿意的。”

    “刘邦韩信的事迹也说明了这一点。”

    “那么怎么办才能不分给别人呢?”

    “死人,死人是不会问别人要东西的,恰恰我柳明志不想死。”

    “虽然婉言是金国皇帝,金国皇帝也是婉言,可是有的时候金国皇帝只是金国皇帝,起码在对待隆多,完颜叱咤,耶鲁哈他们三人的态度上,婉言让我亲眼目睹了什么叫做帝王。”

    “再者,咱们私下相会了这么多次,你从来都是以婉言的身份来的,而非金国皇帝的身份来的。”

    “正如这次咱们的赌约,婉言你知道吗?当你用金国皇帝身份跟我对赌的时候,柳明志由衷的感到害怕,因为你那一瞬间的帝王身份让我从你身上感受到了从父皇身上一样的感觉。”

    “忠也好,奸也罢,到了极致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你就那么确定婉言恢复帝王的身份之后对你做出不公平的事情?”

    “不确定,但是我不敢赌,柳明志不是孤家寡人,柳明志还有妻儿老小一大家子人,我赌不起的。”

    “婉言,你才多大啊,本少爷的脑子里可是有着五千年的生活经验。”

    “这五千年的知识告诉我,但凡跟皇帝讲情义的人,从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起码一个寻常人做不出拿儿女当筹码的行径,可是你做出来了,哪怕你有保证女儿万全之策的本事,但是你做出来了。”

    “那个时候你想的只有如何用月儿是我女儿的身份离间我跟皇兄的关系,从而令大龙内乱,让金国从中取巧达到一统天下的目的,你可曾想过她是你的亲生骨血,是你唯一的女儿啊?”

    “那个时候的你只是金国皇帝,你想的只是如何完成你父皇的临终遗愿,却忽视了月儿还是你的女儿。”

    “你能不能保证女儿的安危,跟你是不是为了达成目的利用女儿是完全没有关系的!”

    “离开龙椅你是完颜婉言,坐在龙椅上你是金国皇帝。”

    “月儿的事情,你让我怎么敢拿柳家满门去赌一统天下之后的你是什么身份?”

    “所以,无论是父皇还是皇兄,亦或者你这位金国皇帝,我从来都不信。”

    “我更愿意相信我以往的认知,天家无情。”

    “婉言,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师弟又把你留下了呢,怎么样?师弟是不是睡着了?”

    女皇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将自己紧紧地抱在怀里的柳明志,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柳明志一时间并未发现女皇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嘿嘿笑的低头在女皇樱唇之上轻吻了一下。

    “我这个师弟啊,也不知道称汗之后是不是吃错了药,性子变得跟个女土.........”

    “柳明志!”

    “嗯?怎么忽然变得这么严肃了?是不是嫌我刚刚冷落你了,这不怪我,师弟也在,我也不能太过狂野了不是,这样吧,我答应你,三.......两根萝卜补偿你好不好?”

    女皇一用力从柳明志怀里挣脱了出来,皓目清冷的看着柳大少有些痛惜之色。

    “柳明志你到底在图谋什么?你坦白的告诉婉言行不行?你这样让婉言很不知所措。”

    “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你弄不清我是婉言还是金国皇帝,同样婉言也看不出来你是大龙并肩王还是柳明志。”

    “你让我感到心慌了你知道吗?”

    柳明志目光微凝,静静地望着女皇有些发白的脸色。

    “怎么突然聊到这么沉重的话题了?这不符合你以往的性格。”

    “我也不想聊这些,但是你逐渐的让我看不清你原来的面目了,你口口声声说婉言如何重要,如何的爱我跟女儿。”

    “可是当你率领百万雄师出关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些?你知不知道因为此次你的出征,金国死了多少将士跟百姓?”

    “那你知不知道你跟师弟挥师南下,大龙死伤了多少将士跟百姓吗?柳明志可曾在你面前提及一句怨言?”

    “完颜婉言,我希望你将我下面说的话牢牢地记在心里。”

    “我柳明志会是一个好夫君,会是一个好父亲,永远都是,但是我柳明志绝对不会是一个好人。”

    “还有,我再教给你一句更重要的话。”

    “大仁不仁。”

    “因为大仁不仁,所以柳明志绝对不会是一个好人,这是注定的!”

    “你信不信,柳明志现在死了,大龙,突厥,金国只会死更多的人?”

    “我去书房处理一些事情,是回去安歇还是一同去,随你!”

    女皇怔怔的望着柳明志沉痛的神色怔怔无言,他从柳明志的背影之上看到了一种孤独,一种不被理解的落寞。

    叹息了一声,女皇默默呢喃了起来。

    “一家之痛,成就万家之欢,吾身受矣。”

    “大仁不仁!”



    女皇犹豫了一下,想到自己还没有帮小妖精提及一下她的事情,看着柳明志的背影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柳明志从走廊下的卡扣处,取下一盏灯笼故意放缓了脚步等着女皇跟了上来。

    “没良心的,对不起,方才婉言的语气太冲了一些,你别放心里去。”

    柳明志轻轻一笑,转头望了一眼神色有些低沉的女皇:“怎么?不直呼本少爷的名字了?放心吧,本少爷还没有这么小气,尤其是对自己的女人,更不会那么小气。”

    女皇望着柳大少淡笑的神色一急诚恳的眼神这才松了口气。

    “没良心的,我怎么觉得小妖精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呢?虽然她的语气大都是在开玩笑,但是婉言始终觉得她开玩笑的话语之中怎么有种认真的感觉呢?”

    女皇没有直接就说出自己的意思,反而在柳明志这边旁敲侧击了起来,想要看看柳大少对小妖精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思。

    只有弄清了没良心的心中想法,自己才能掌控一个度量,将想表达的意思慢慢的说出来。

    对于这套,坐了十几年皇位的女皇简直不要太就轻驾熟好不好。

    柳明志一怔诧异的望了女皇一眼:“怎么忽然提到师弟了?”

    “吃醋不行啊,你名义上的女人婉言可以不在乎,也没有什么资格过问,但是老娘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再被瓜分出去一份,婉言虽然是皇帝,可是也是一个女人,女人都是自私的。”

    “我见到小妖精看着你那不正常的眼神心里就不舒服。”

    “你们师兄,师弟叫的那么亲昵,说,以前在当阳书院读书的时候你是不是勾搭过人家?现在是不是还贼心不死,想要对人家做点什么啊?”

    柳大少愕然的望着女皇眼神嗔怒,醋意大发的幽怨模样不由得失笑了出来,将灯笼换到了右手,左手轻轻的牵起女皇的玉手紧紧的攥了起来。

    “不知所谓,别胡思乱想了,师弟是什么人啊,说是草原天骄也不为过,怎么会看上我一个有妇之夫呢?我自己什么德行我知道,从来不会奢望什么虎躯一震,天下美人争相投怀送抱。”

    “师弟乃是草原人,本就豪放不羁,行事狂放,以前在大龙读书为官为了隐藏身份不得不收敛一些,如今人家恢复了身份,性格变得跟草原人一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啊,就别吃无名飞醋了。”

    听着柳大少自嘲的话语,女皇俏脸一沉,抬出另一只手扭了柳明志的耳朵一下,随后双手抱着柳大少的手腕紧紧地抱在自己怀里,臻首轻轻地依偎在柳明志的肩膀之上,像极了热恋中的小情人。

    “你怎么了?我完颜婉言的男人是全天下最完美的男人,放眼望去,没有任何人可以比拟。”

    “呵呵.....你这情人眼里出西施也太过分了吧,我算的上什么完美的人。”

    “就是,老娘的男人必须是,快说你是全天下最完美的男人。”

    “别了吧,好羞耻的!”

    “我不嘛,就说就说。”

    柳明志还是第一次见到女皇这般跟小女人一样撒娇的模样,被磨得没办法只能苦笑着点点头。

    “好好好,我柳明志是天下最完美的男人,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话说回来,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小妖精虽然比不上老娘,但是放眼天下绝对是排的上的上乘佳人,如此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小师妹放在眼前,你就没有点别的想法吗?都说师兄师妹天生一对你就没对她动过心?”

    “那是表哥表妹天生一对,你别乱用俗语好不好!”

    “老娘不管,你就说你有没有对她动过心?你要说对美人不动心,你就不是个男人。”

    “我去,你这都把路给我堵死了,我还怎么说?”

    “看吧,老娘就知道你果然动心了,男人都是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一个,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我......这他娘的你让本少爷还能说什么?合着我什么都没说,你就认为我对师弟怀有不轨之心了呗!”

    “少跟老娘讲道理,讲了我也不听,我要听实话,你到底对她动过心没有?实话,不许骗我!”

    柳明志望着女皇充满智慧的皓目,神色复杂的低头沉思了一会,摇摇头又点点头。

    女皇没好气的看着柳大少:“不是,你又摇头又点头的是什么意思?”

    柳明志轻叹了一声:“云里雾里,说不清道不明。”

    “就像你说的,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摆在眼前朝夕相处那么久,是个男人都会有点心思,除非是不正常的男人才没点想法。”

    “不过那时候年轻,才二十岁出头,这是不可抗拒的。”

    “现在呢?还有想法吗?”

    “不知道,年龄大了,已经顾不上儿女私情了,现在只想着如何把天下事处理圆满,其它的一切随缘吧!”

    “也就是说你心里其实还有她咯?”

    “我也说不清楚,不过现在人家可不仅仅是我的小师弟了,而是一国之君,儿女情长的这些是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一国之君怎么了?老娘身为金国皇帝不也是一国之君,还不是两女儿都给你生了。”

    “情况不一样,咱们俩属于先上车........额.....咱们俩是情到深处自然浓,不一样的。”

    “行了行了,到书房了,就别说这些没有边际的事情了,我先处理一下这些日子积攒下下来的公务,你是不知道,满朝文武的折子跟雪花一样往我这里飞,都是.......”

    柳明志忽然想到了什么,无奈的笑了笑,取出钥匙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都是什么?你怎么不说了?”

    “没什么,咱们之前有言在先的,互不干涉对方的政务,你就别问了,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

    女皇娇哼了一声,踏入了书房之中,柳明志关上房门跟了进去,点燃了书房中的几盏烛火这才拉开了椅子坐了下来。

    望着女皇盯着书房布置好奇的目光,柳明志怪笑了两下摇摇头。

    “又不是没来过,我这里还能找到宝贝啊,看的这么认真。”

    女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好说,若是根据月儿所说的那样,你这小小的书房之中,藏着的宝物可比大龙内库的还要多。”

    “奇珍异宝这些俗物婉言是看不上的,婉言看的上的只有那些能够增强国力的宝贝,你知道婉言说的是什么意思。”

    柳明志轻轻地笑了笑扒开了火炉上的塞子,让里面的煤球充分的燃烧了起来。

    提起火炉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水,柳明志浅尝了一口拿起一旁的折子对着烛火翻看了起来。

    “随便看吧,只要别弄得乱七八糟的就行,省的到时候我不知道原来的东西被你倒腾到了什么地方摆着。”

    女皇皓目一亮,瞄了一眼对着烛火翻阅各部官员折子的柳大少:“你不怕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爱看不看,有些东西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你看了又能怎么样?”

    “看吧,看了之后你就该死心了。”

    女皇望着柳大少拿起毫笔开始圈圈点点的动作,也不犹豫,举着烛台在柳大少书房里走动了起来。

    难得没良心的大方一次,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好好把握简直是天理不容。

    灯火晦明晦暗,两人在书房中干着各自的事情。

    倒腾了半天的女皇也没有发现什么令自己心满意足的宝物。

    当女皇从一个锦盒中取出一张折叠的四四方方异常整齐的硕大绢布之时,好奇的翻看了起来。

    女皇将烛台搁置一旁,望着绢布之上的地图神色从好奇到愕然,最后到震惊乃至惊疑不定。

    “没良.........”

    女皇想对柳大少说些什么,只是看着柳大少全神贯注的姿态最终压抑住了自己的行为。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皇已经将书房中的所有蜡烛换了一根新的,柳大少面前的折子还堆积着几十本。

    带着惊疑的目光,女皇将手中的绢布地图放回了远处,看着柳大少一时半会不像能完活的样子,女皇捂着樱唇打了个哈欠,神色犹豫了一下朝着门外走去。

    房门一开,冷风袭来,女皇望着天上纷飞的雪花打了个哆嗦,下午的雪停了不到两个时辰,竟然又下雪了!

    回眸望了一眼柳明志毫无察觉,用心批阅折子的模样,女皇目光复杂的摇摇头,关上房门朝着厢房的院落缓缓走去。

    “一个臣子批阅折子如此上心,真把自己当成皇帝了,也不知道大龙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

    当第三次鸡叫声传来,柳明志放下手中的毫笔伸了个懒腰。

    “婉言,你.....咦.....人呢?”

    柳大少望着空空如也的书房,似乎反应了过来,打开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柳明志脸色古怪的叹息了一声。

    “也不知道今年连续的几场大雪会不会给百姓的民房造成压力,看来是该让户部下去走访一下了。”

    柳明志关上窗户,打了个哈欠,趴在桌案上酣睡了起来。

    “少爷,该洗漱了!”

    柳明志从桌案上睡意朦胧的坐了起来,看着亮堂堂的书房揉着眼睛打开了房门。

    “天怎么亮的这么快?”

    莺儿笑盈盈的端着热水走进了书房。

    “不是天亮的快,就是少爷睡得太晚了。”

    莺儿看着书房中的那些蜡烛笑了笑:“不用说了,肯定是少爷睡得晚了。”

    柳大少后知后觉的挠挠头,在莺儿的服侍下梳洗完毕便朝着跨院的厢房赶去,推开房门,火炉燃烧的热气令房间温暖如春。

    “婉言,天色不早了,该起.......”

    “完颜婉言,呼延筠瑶,你们两个是不是太过分了,本少爷才是婉言的男人好.....”

    “嗯?簌簌....簌簌....”

    柳大少茫然的抹了一下鼻子下流个不停的鼻血,再看看床榻之上纠缠在一起不着寸缕的大美人。

    “一定是熬夜上火了!”

    “嘤咛....大胆,竟然敢打扰本汗的清梦,本汗要........啊......”

    “小妖精,叫什么叫,扰人清.....啊........”

    呼延筠瑶脸色滚烫的看着站在房中不停擦着鼻子的柳大少,急忙用锦被遮挡住自己的娇躯。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还有老女人,你能不能别叫了,你跟他连孩子都生了,有什么好尖叫的?”

    “啊?也对啊!”

    “老娘有什么害羞的,接着睡,被子给我点!”

    “啊..........老女人,快把被子还我!”

    柳明志神色委屈的揉着自己滚烫的脸颊退出了厢房的大门,并自觉的带上了房门。

    “嘶.........嘶..........怪的着本少爷吗?明明准备了两间厢房,谁知道你们你们晚上真的住在一起了,进自己女人的房间都能平白无故的挨了一巴掌,我冤枉不冤枉啊!”

    想起方才呼延筠瑶裹着锦被下床就动作爽利的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然后屈指一指房门道了一个滚字,自己就只能灰溜溜的退了出来。

    “你妹的,在本少爷自己的家还能让别人欺负了,这他娘的上哪说理去?”

    目光哀怨的回头望了一眼厢房的大门,柳大少伸手挥动了几下,寻思着该找一个什么样的机会把这巴掌找回来,不行,必须加倍找回来才行。

    柳大少的脚步逐渐消失,呼延筠瑶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细缝,看着师兄消失在拱门处的背影裹着锦被无力的滑坐在地上。

    自己竟然被师兄看光了,而且还看了这么久。

    想起方才羞人的场景,呼延筠瑶捂着自己胸口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想要平复自己怦怦乱跳的芳心。

    “不对啊,我记得昨夜我安歇的时候明明是和衣而躺的啊,可是我的衣服怎么..........”

    “看来没良心的对你也并不像你说的那样无动于衷嘛!”

    呼延筠瑶一怔,望着不知何时已经穿上亵衣起床的女皇,看着女皇皓目中促狭的笑意呼延筠瑶美眸一呆。

    “什......什么意思?”

    女皇幽幽一笑,倾着柳腰低头望着呼延筠瑶,纤纤玉指挑着呼延筠瑶白嫩的下巴拨弄了起来。

    “小妖精,别忘了你欠老娘一个天大的人情。”

    呼延筠瑶怔怔的望着女皇站在梳妆台前开始收拾的倩影,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最终脸色别扭的挠了挠头。

    “明明是我吃亏被师兄看光了,怎么反倒还欠你一个人情了呢。”

    柳大少一路骂骂咧咧的朝着内院前厅赶去,路上在水井旁用冷水清洗了一下发干的鼻血吗,冷水刺激之下心底的那些火气这才压制下去。

    “夫君,起来了,妾身让人煮了莲子...........夫君.....你的脸?”

    柳大少望着厅中众女看着自己左脸上巴掌印的怪异目光,神色尴尬的笑了笑:“额,我要说是自己打蚊子弄得,你们信不信?”

    齐韵若有明悟的沉吟了一会,好似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看着柳大少的目光有些幽怨跟无奈,将一边的莲子粥推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信,妾身姐妹们怎么敢不信呢?只是这有没有蚊子出没妾身不知道,妾身倒是看到了一个贼在家里出没!”

    “贼?什么贼?咱家守卫虽然比不上宫里,也不算差劲吧,什么小毛贼敢来咱们家!”

    “当然不是一般的小毛贼了,而是一个非同寻常的贼!”

    “淫贼!”

    “吭哧.......”

    柳大少差点被粥水呛到,环视了一眼众女闷笑的举动,脸色悻悻的看着俏目促狭的齐韵,拿起中间的鸡蛋分给了周围的几个儿女。

    “来,依依,菲菲,夭夭,月儿,芸馨,乘风,承志,成乾,吃鸡蛋,鸡蛋有营养,多吃点才能长身体。”

    “谢谢爹爹!”

    小可爱轻轻地剥开手中的鸡蛋壳,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老爹。

    “爹爹,月儿那么久没来大龙了,我想出去玩玩,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你想去什么地方都行!”

    “真的?月儿想跟三叔还有哥哥们去天香楼找那些漂亮姐姐。”

    “放屁,你想上天!”

    “哼,爹爹说话不算话,你说的月儿想去什么地方都行的。人无信而不立,爹爹自己说话都不算话,又怎么教育孩子呢?娘亲们,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齐韵,齐雅,青莲众女捏着手中的汤匙俏脸有些古怪,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只好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夫君。

    柳大少脸色僵硬的看着小可爱不忿的神色,悻悻的点点头。

    “爹爹说话当然算话,你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天香楼当然也可以去,虽然你可以去,但是爹爹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去的为好!”

    小可爱大眼睛先是一亮随后又迷糊的看着老爹。

    “为什么呢?”

    “因为去天香楼会影响你的身高!”

    “怎么可能?去天香楼为什么会影响身高?讲不通啊!”

    “讲的通,因为老子会把你的腿给打折了!”

    柳大少用最柔和的话语说出了最狠辣的话语,让周围的众女吭哧一声闷笑了出来。

    这父女俩也是没谁了。

    小可爱愣了一下,看着老爹眼睛中阴恻恻的光芒急忙低下头吃起了鸡蛋。

    柳明志喝完莲子粥吃了一些食物,用手绢擦拭了一下嘴角,抬手笑眯眯的拍拍小可爱的丸子头。

    “所以啊,爹爹说话从来都是算数的,你想去什么地方都是可以的,但是你去不去就看你自己的意思了。”

    “爹爹绝对不勉强的!”

    小可爱身躯颤抖了一下,咬着鸡蛋不停的摇头。

    “不去,月儿不去。”

    “这才是乖孩子,爹爹最喜欢乖孩子了!”

    “韵儿,雅姐!”

    “怎么了夫君?”

    “跨院中的贵客想来也该起来了,到时候你们别忘了让下人准备一些吃食送过去,千万不可怠慢了。”

    齐雅一怔,下意识看向了一旁的齐韵,她一直在房中给孩子哺乳,还不知道女皇跟呼延筠瑶的事情!

    齐韵给了姐姐一个眼神淡笑着看着柳明志:“夫君放心,妾身会跟姐姐亲自照应两位贵客的。”

    柳明志默默的颔首,看着已经用完早饭用茶水开始漱口的三公主还有青莲跟闻人云舒。

    “嫣儿,莲儿,云舒,吃完了准备一下行装,随为夫进宫给陛下献宝!”

    “好的,妾身这就去准备。”

    望着三女朝着各自庭院走去的倩影,柳明志朝着闻人云舒的追了上去。

    “云舒!”

    闻人云舒一怔,转身轻笑着看着心上人。

    柳明志环视了一下周围,三步并作两步朝着闻人云舒走了过去,一把将佳人拥入怀里,在佳人愕然的神色下对着其嫣红的樱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良久之后,在加上发烫的俏脸之下柳明志抬手勾了一下闻人云舒的琼鼻。

    “舒儿,等此间事了,咱们就圆房好不好?这是我答应你的,等我出征归来,定给你一个未来!”

    闻人云舒羞赧的美眸逐渐被水雾代替,狠狠的点点头转身朝着自己的庭院跑去。

    “舒儿等你!”

    柳明志,青莲四人商议了约莫大半个时辰左右,将在宫里行动的步骤仔仔细细的探讨了一遍才起身准备进宫!

    “夫君!”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三公主抓着自己手腕的玉手:“嫣儿,还有别的事情吗?难道为夫方才讲的不够明白?”

    三公主没好气的看着脸色茫然的夫君:“明白是明白,可是你忘了那天在勤政殿上说的话了,要进宫献宝!”

    三公主松开了抓着柳大少的手双手一摊,樱唇努了几下,望着柳大少三人空空如也的双手。

    “献宝献宝,宝贝呢?不准备齐全点,万一让人察觉出什么来不久麻烦了!”

    柳大少恍然大悟,抬手拍了拍脑门:“对对对,商量事情差点把进宫的由头给忘了,还是嫣儿记得清楚,你看为夫这个脑子。”

    柳明志环视了一下青莲的房中,看到桌案上的锦盒眼前一亮,将里面的首饰倒在了桌案之上,柳明志从一旁的瓷盘中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到了锦盒里面合上了盖子。

    “宝物有了,现在可以进宫了!”

    青莲三女愣愣的看着夫君手中购得锦盒,额头满是黑线,你确定这样真的可以吗?

    “愣什么,走啊,还得给莲儿给云舒准备甲胄,再耽搁下去天就黑了。”

    柳大少说完抱着锦盒率先朝着门外走去,青莲三女见状也只能樱唇抽搐的跟了上去。

    只能在心里祈求着进宫的行动一切顺利,千万别闹出什么幺蛾子才是。

    用桂花糕当宝物的事情一旦传出去,无论是宫里还是并肩王的颜面只会都会受到波及,丢脸虽然不至于,但是绝对会让人笑话

    在亲兵之中,柳大少给两女挑了两件带着护心镜的甲胄换到了身上,没办法的事情,两女的身材太过凸出,不带护心镜的甲胄很容易就能看出不对来。

    一切就绪,身着蛟龙袍跟凤袍的柳大少三公主带着两个模样俊美的亲兵乘坐马车朝着皇宫缓缓驶去。

    几炷香的功夫,马车稳稳地停在宫门外。

    “末将杨泰参见并肩王千岁,三公主殿下!”

    “吾等拜见王爷,拜见公主!”

    “全都免礼!”

    “谢王爷,谢公主!”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身后的大氅,打了个寒颤望着冰天雪地的皇城,刚下过雪的天气实在是冷的要命。

    一下马车,寒风不停的从任何有缝隙的地方往衣服里面灌去。

    “杨泰,今天又是你当值啊,接连下了几场大雪,站在外面守卫宫门挺冷的吧!”

    “回禀王爷,轮值到了末将这里也是没有办法,再冷也得守着不是,谁让末将跟弟兄们吃的这碗饭呢!好在一天三岗,再过半个时辰就有人来替换末将了。”

    “辛苦了,本王遵守约定,三天后来给陛下献宝,如今到期了,本王也只能顶着严寒出门了,把据马搬开吧!”

    杨泰微微颔首,目光紧紧地盯着柳明志手里的锦盒,意思不言而喻。

    柳明志脸色古怪的将锦盒递给了杨泰:“检查可以,但是不能打开,里面的宝物见不得光,只有陛下亲自看才行。”

    正准备检查的杨泰动作一僵,为难的看着柳大少,不能打开锦盒怎么查看里面的东西是否会对陛下不利。

    三公主无奈的暗叹一声:“杨统领,有本宫在,你还不放心吗?”

    “这.......不敢!”

    杨泰犹豫了一下,举着锦盒在耳边晃动了几下,听着锦盒中沉闷轻巧的回声,杨泰这才松了口气。

    以他的经验一下子就可以感觉出来锦盒中的物品绝非是可以对人造成伤害的利器。

    至于毒物的话杨泰并不担心,宫里的那么多太监有的是办法检查锦盒中的宝物是否带有剧毒。

    杨泰脸色悻悻的将锦盒还给了柳大少:“王爷,末将失礼了,职责所在,希望王爷不要见怪!”

    “无妨,现在本王可以进宫了吗?”

    “王爷请稍等!”

    杨泰略过三公主,朝着其身后穿着甲胄的青莲还有闻人云舒走了过去。

    “两位弟兄,得罪了,把手抬起来吧,本将军要搜身一下!”

    柳明志眉头一凝,自己的女人让别的男人搜身这还得了,岂不是该碰的不该碰的都得碰到。

    “杨泰!”

    正准备对两女搜身的杨泰一怔,转身迷惑的看着柳明志。

    “王爷,怎么了?”

    “你这是在腌臜本王啊!”

    杨泰望着目光突然变得威严的柳大少,心里不由得一慌:“王爷恕罪,这话从何谈起啊,末将怎么敢对王爷不敬!”

    柳明志从怀里取出自己的三军虎符摆到了杨泰的面前,神色有些发沉。

    “杨泰,本王要想对陛下不利,用得着使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吗?你拿本王得什么人了!”

    “哼!”

    “雨校尉,闻校尉,保护公主,随本王进宫!”

    “得令!”

    杨泰望着四人朝着宫门径直赶去的背影,神色有些僵硬又带着无奈之色。

    “统领,怎么办?”

    杨泰瞄了一眼身边的副将,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怎么办?继续站岗吧,王爷说得对啊,他真想对陛下不利,根本用不着使用下三滥的手段。”

    “何况还有三公主跟着!”

    “或许本将军也该学会变通一下了,看王爷方才的脸色,只怕本将军的不信任行为是令王爷彻底动怒了!”

    “唉!得罪了一字并肩王,本将军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呦!”

    副将望着杨泰苦笑的脸色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率先朝着后宫赶去的柳大少忽然脚步一顿,目光炯炯有神的环视着周围的宫墙,随后一把将三公主揽到了自己的怀里。

    “夫君,快撒开,这是在宫里,不是在家里!”

    柳明志眉头微皱的转身对着身后的青莲,闻人云舒说道:“退,往宫门的方向走回去,宫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为夫感觉到一股肃杀的味道!”

    两女一怔,俏目立刻凝重起来,环视着周围的环境脚步轻盈的朝着百步外的宫门退去。

    柳明志紧紧地揽着三公主,跟在两女身后朝着朝着宫门走去。

    其余两女都是上三品的高手,唯独三公主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柳明志自然不敢大意。

    三公主惊愕的望着脸色凝重的夫君:“夫君,出了什么事情了!”

    “嘘,待会再说!”

    柳明志目光不经意的朝着皇城的宫墙上扫视着,望着宫墙之上不时闪现的禁卫军身影,柳明志终于明白了不对劲的感觉从何而来了!

    自己最多领兵百万,对于兵力布置心里最是清楚,自己方才随意一扫便明了宫墙上禁卫军的人数少说比以往多了三成的兵力左右。

    一无外敌,二无内乱,近半的的禁卫军都在皇宫明显不符合常理。

    是偶然还是有意柳明志已经不在乎了,他只知道不管是哪一种情况,自己必须弄清楚了才能进宫!

    望着几十步外毫无动静没有丝毫封锁之意的宫门,柳明志心里也泛起了嘀咕,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既然如此,禁卫军的情况是因为什么?

    想起皇后任清蕊手中可以调动禁军的天子令,柳明志目光一凝,脸色阴沉了下来,紧紧地揽着三公主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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