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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什么情况?怎么着就开始干上围棋了?比试前的助兴?”柳明志好奇的看着场中对弈的秦,安二人,不是说是比试文学吗?怎么还下上棋了哪?

    听到柳明志的嘀咕声胡军从观看二人对弈的棋盘中回过神来:“师兄,你终于回来了。”

    柳大少也向着大棋盘看去片刻之后:“什么情况?这是谁的大龙被屠了?求胜心切反而被吃了十几目,情况不妙啊!”

    胡军讶异的看着柳明志:“师兄也懂围棋?为何在山上从来没有见过师兄下过棋哪?”

    柳明志微愣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伤心事罢了,校花当年也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当初师兄好高骛远,癞蛤蟆想那什么那什么,没少在这方面下功夫,下棋,书法,钢....弹琴,素描画画也略有涉猎,只不过略懂而已,只不过学的再多还是比不上凭亿近人会单手开法拉利的人而已,想当初.........算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不提了。”

    虽然柳大少的话令胡军有些似懂非懂,可是有一点他听明白了,师兄原来也是琴棋书画样样俱全的人物。

    胡军没有告诉谁是黑棋谁是白棋的主人,则是直接询问柳明志的意见:“师兄,依你看来这局棋谁的胜算大一些?”

    柳明志看着大棋盘沉思了一会小声道:“白棋的胜算大一些,不知道黑棋有没有发现,他的左下角七目棋子已经被白棋紧紧的包围了,只需要一步就可以全部将其吃掉,只是不知道为何白棋似乎故意放掉了这一点,好像在扎一个更大的口袋等着黑棋往里钻。”

    果然如柳明志所言,秦斌一步棋下到了右下角想要吃掉万安坪的大龙,反而被万安坪反杀了近十目的棋子。

    眼下秦斌已经落后了万安坪将近二十二目的棋子,若是没有奇招只怕败局已定。

    万阳等金国士子看着大棋盘的对战棋局已经露出了胜利般的笑容,仿佛胜局已定。

    齐润等人的面色也逐渐的难看起来,落后了将近二十目,想要追赶上去或者反超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赵大人,本官看第一局棋道对比只怕是胜算不大了。”

    赵丰收皱着眉头看着棋盘的棋路:“齐大人,若是论棋艺秦斌不比金国万安坪差上多少,只是输在了心机之上,棋局对阵开始万安坪就一直在布局,虽然秦斌胜了先手可是也陷入了万安坪的陷阱之中,不但输了先手的优势反而被反超了数目,小小年龄心思沉稳至极,他日必是人中豪杰,私人立场上下官很佩服这个万安坪的心境,秦斌对之还是稍有不如,两国立场上来看,万安坪之强非是大龙之福啊。”

    齐润摇摇头:“本官担忧的不是一局的成败,而是士气,输了一局而已,后面的七场还可以赢回来,若是因为秦斌第一场失手,将大大打击其余士子的心情。”

    “你们两个就不要讨论了,仔细盯着万安坪那小子的耳朵看,每次他给秦斌下圈套的时候他的耳朵就会动一下,若是能提醒一下秦小子就好了。”李玉刚不愧是经历了在宫中勾心斗角还能安稳坐落一府为王的老狐狸,观察入微。

    他不是没有对京城的那个椅子动过心,可是深知兄长的为人,不得不自动放弃那个椅子选择一个逍遥王爷的位置,能保存性命不但是多年的直觉,还有他的察言观色。

    柳明志微微侧身:“黑棋被白棋冲的够呛,三十手之内必输无疑。”

    “师兄,黑棋乃是秦兄,若是输了第一局将会使我方士气衰落,你可有办法?”

    “嘛玩意?下棋就是比试?不是赛前助兴吗?”

    胡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告诉柳明志比试已经开始了:“师兄,金国统领万阳以琴棋书画诗酒花茶为比试题目,现在对阵的就是八雅之一的棋道比拼,执黑棋的正是秦兄。”

    柳明志心里一万头羊驼飞奔而过,这跟周大总管说的比试题目不一样啊,柳明志在路上已经打算好了,到时候一定要将王李二位大人射箭,王李大人赛跑,王李大人同时修城墙的问题搞出来,丫的怎么就比试其传统八大雅事了哪?

    柳明志的目光向着万阳看去,脸上的神色分明再说妈卖批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似乎感觉到了柳大少的目光,万阳顺着看了过来,见到柳大少的表情万阳神色变了变,然后轻蔑的看着柳大少,一脸的不屑一顾。

    嘿,还挺有脾气,柳明志冲着万阳竖了个中指然后在万阳疑惑的神色中收回了目光。

    看着竖立在双方阵营的两个大棋盘纠结了一会柳明志对着胡军嘀咕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是有些不地道,而且需要秦兄的配合,若是秦兄不愿意那就没办法了。”

    “哦?”胡军脸上一喜:“师兄果然奸猾....足智多谋,不知道是什么办法?”

    柳明志嘿嘿一笑:“知道什么叫光线折射吗?”

    胡军一脸迷惑:“师兄,何为折射?”

    柳明志拍了拍胡军的肩膀:“等着。”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托着下巴盯着棋盘的闻人云舒一边扯了扯她的衣袖。

    闻人云舒回神过来,看着身边舔着脸的柳大少皱了皱眉:“姓柳的你干什么?”

    柳明志上下打量了一下闻人云舒,将其看的浑身不自在才开口:“身上有没有小铜镜子!”

    根据柳明志的了解,无论什么时候的女人身上总会带着点女性用品,比如铜镜子,玻璃镜子适合随身携带的东西。

    齐韵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老娘也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没事的时候总是会拿出一面精致的小镜子看啊看,沉迷其中。

    果然爱美不分时代,是女人的天性。

    虽然精致的小铜镜子在古代是名贵物品,但是以闻人云舒的身份拥有一块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果然闻人云舒脸色有些不自然:“我怎么会带那种东西,你可不要胡说。”说完摸了摸俏丽的脸蛋,带着丝丝红色,分明再说人家天生丽质怎么会照镜子哪。

    柳明志一脸的黑线扒拉了一下自恋的闻人云舒:“少废话,事关龙国威严,借你铜镜一用,一句话借不借?”

    闻人云舒咬着红唇沉思了片刻从怀中取出一个手绢包裹的小铜镜子脸色红润:“弄坏了你可要赔我,我攒了好久的银子才买的。”

    柳大少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放心吧,用坏了我陪你一块世界上最清楚的镜子。”

    闻人云舒依依不舍的将铜镜子递给了柳明志,那难分难舍的样子仿佛镜子就是她的生死之恋一样。

    柳明志接过铜镜看了看,还行,折射阳光是足够了,轻轻的将铜镜子扣在手心里柳明志咬咬牙:“姓闻的,想不想接着听白蛇传?”

    闻人云舒眼睛一亮,虎视眈眈的看着柳大少:“你什么时候讲?”

    “想听故事没关系,得先帮个忙。”

    “帮什么忙?镜子都借给.........呀.........”闻人云舒看着已经飞速奔回原来位置的柳大少,眼冒火光。

    女子的声音向来尖利,闻人云舒的一声尖叫打断了众人的心神,就连下棋的秦,万二人都齐齐望去。

    “师兄,如何?”

    “瞧好吧!”

    柳明志清了清嗓子对着秦斌道:“秦兄还在乱看什么?棋道对弈事关国威,个人得失算不得什么,你可不能大意,注意要看好棋盘,棋盘,你明白了吗?”柳明志再三强调棋盘二字,希望秦斌能领悟自己的意思吧。



    贡院墙角处闻人政黑着脸看着活动手指的柳大少神色狰狞,老朽拿你当徒弟你竟然想睡我孙女,那可是你的侄女辈啊,禽兽!

    只不过闻人政看着自家孙女的模样叹了口气,目光在柳大少与胡军二人身上徘徊了一会低沉的的吁了口气:“冤孽啊!”

    秦斌重新将心神放到棋盘之上,看着左上角的一处死棋竟然被万安坪逐渐的盘活,白子占据棋盘的有力位置越来越多,秦斌的额头细汗越来越多。

    失神之下,天元周围的三颗黑棋再次被万安坪吃掉了,二十八目的落差几乎不可能追赶上去了。

    若是黑棋的两条大龙没有被屠掉尚有一拼之力,可是白棋已经稳稳的占据了棋盘之上的半壁江山,秦斌手执黑子停在半空迟迟不敢落下。

    放在平常秦斌的棋艺未必会比万安坪差上几分,两人可以说是在伯仲之间,奈何秦斌上场是因为万安坪咄咄逼人,秦斌见到己方无人迎战不得不赶鸭子上架出来与万安坪展开棋道对弈。

    首先一点气势之上秦斌就弱了一分,再加上秦斌自幼家贫导致其人信心不足,又弱一分,其次这次对弈不是寻常朋友同窗之间闲来无聊打发时间的对弈,而是事关两国国威的大事,压力太大,背负的东西太多,心神失守又弱上一分。

    尚未对阵,先失三分胜算,秦斌胜得了处心积虑布置陷阱的万安坪才是怪事,虽然取得了先手,可是秦斌急于求胜反而逐渐落了下风,被万安坪的棋子逼迫的毫无落子之地。

    总之一句话,钱是男人胆,权是男人肝,卑从心中起,万般不如人。

    捏着黑棋的手不停的颤抖,秦斌心里已经有了弃子认输的打算。

    茫然的抬起头秦斌想要看一下四周平和一下心境,准备回去接受同窗们的数落,千夫所指,那种滋味不好受啊。

    柳明志也急的额头冒汗起来,秦兄啊秦兄快抬头看大棋盘啊,再下上十几手就真的没有拯救的余地了,攥着铜镜的手心都湿润起来。

    “师兄?怎么办?秦兄没有看大棋盘的打算,你说的什么折射用不上啊。”

    柳明志叹了口气:“看天.....看了。”来不及回答胡军的问题,柳明志用衣袖遮挡住铜镜的大面积反光,对准大棋盘上的某个位置投射了阳光过去。

    大棋盘为了供应众人观看,棋盘上的距离正好容纳铜镜光点的大小。

    秦斌怔怔的看着大棋盘上光点,穆然回想起柳明志的话,棋道对弈事关龙国国威,个人得失无足轻重,然后再看看棋盘上那个光点的位置,秦斌复又看了看面前棋盘上的位置,一子落下整盘棋的黑子就活了一小半。

    并不是说柳明志的棋艺高明的深不可测,实在是秦斌心神失守之下从而导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秦斌用牙齿紧紧咬着下唇,露出了血丝的痕迹,一脸迟疑,若是真的听从提醒下这里无异于是作弊,自己的名声将一败涂地。

    不止秦斌纠结,能看到这一面大棋盘的江南士子也是各个低声惊呼,懂围棋的人自然一下子就可以看出大棋盘上的那个光点代表的意义。

    不下则败,下了则活,不下则国威沦丧金国士子之手,下了则秦斌名声颜面扫地。

    “下啊,快下啊,你代表的可是我大龙的脸面啊!”

    “不能下,秦兄你可不要犯糊涂,我辈读书之人正直无私,怎可做那徇私舞弊之徒。”

    “下啊,为了民族的脸面做点不得已的勾当这是大义啊,谁敢说你秦斌人品不好我打的他满地找牙。”

    “唉,堂堂江南科举第二名的亚元若是以作弊取胜,传出去江南士子的颜面何在啊!”

    人生百态,心思各异,无一而论。

    齐润纠结的看着大棋盘上的光点:“赵大人,这合适吗?”

    赵丰收也是神色挣扎:“赢了比赛输了人品,赢了人品则是输了比赛,放到下官身上下官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赵丰收打了圆场齐润重新看向一旁的淮南王李玉刚:“王爷?以你之见该如何?继续下去,还是弃子认输?”

    李玉刚眉头一挑转动了几下眼睛:“本王喝多了,眼花了,看不到。”

    柳明志的手都发酸了,秦斌还是没有将手中的棋子落下去。

    “儿啊,咱们人穷志不穷,做人首先得对得起良心,否则一辈子都会在不安之中度过。”

    “身为读书人,当为报效朝廷,生而为人,当立不世之功。”

    “穷酸,像样的衣服都穿不起竟然还敢来当阳书院读书,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江南士子都是一群胆小鬼吗?”

    “秦兄,事关国威,个人荣辱得失不算什么。”

    一刹那秦斌脑海中回想起很多事情,很多人说过的话。

    ‘啪’的一声,棋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响声打破了安静的贡院。

    有些人欣慰舒心,有些人则是摇头叹气,秦斌闭上眼睛,面色冷静的看着棋盘上的对弈。

    万安坪惊疑不定的看着秦斌落在棋盘上的棋子,露出一片愕然,不可置信的喃喃道:“活了,怎么可能?”

    见到秦斌终于落下了这枚棋子,柳明志彻底松了口气,还好秦斌没有执拗的靠自己对战万安坪。

    “活了一小片而已,早晚是我的口中之物。”万安坪神色森严的落下一枚棋子。

    秦斌也不答话,直接一枚棋子落下,不时的斜视一下大棋盘,落子的速度与先前天差地别,导致万安坪已经逐渐跟不上秦斌的速度。

    棋盘之上的局面逐渐开始起了变化,黑棋不但盘活了打扮的死棋,而且吃掉了白棋的大龙,冲的白棋摆好的棋路衔接不上。

    一百五十二手,黑棋落后十二子。

    一百六十手之后黑棋落后七子半目。

    一百六十八手黑白棋子持平。

    竟然真的反超上来了。

    不但反超了,你们看棋局上的定子,白棋渐渐被压缩一角,黑棋随时可以吃掉白棋的左上角的七颗棋子。

    这个定式简直是闻所未闻,为什么会将白棋的大局全部打乱,而且还反杀了一首。

    柳明志嘴角微扬:“校花也不是毫无功劳,起码让小爷记住了那么多经典的定式,大雪崩好玩吗?”

    秦斌气定神闲起来,万安坪则是额头开始冒汗起来,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恐慌的看着秦斌:“你怎么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棋路变化如此之大。”

    秦斌叹了口气闭目不言。

    万安坪思考了良久,颤巍巍的落下一子。

    看着大棋盘上万安坪的落点柳大少邪魅的一笑:“等的就是你,绝望吧小崽子。”

    秦斌捏起棋子重重的落在棋盘之上,重新闭目不言。

    万安坪看着棋盘上的棋子,手中的棋子当啷一声掉在了棋盘上,垂头丧气却又不甘的看着秦斌:“万某输了。”

    万阳瞪大眼睛惊异的看着棋盘上的最后一手棋子:“竟然输了?怎么可能?”

    金国普贤院的众位士子也是一片哗然,纷纷不可思议的看着棋盘上的对局,明明是必死的黑棋竟然垂死挣扎之下胜了形势大好的白棋,实在是惊呆了众人的眼眶。

    万阳看着静坐中央的秦斌,先是疑惑随后是不解,一个人的棋路是固定的,怎么可能轻易的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想到作弊,随即摇摇头觉得不太可能,众目睽睽之下对弈的只有秦斌万安坪两人,其余人根本没有上前怎么能帮助秦斌作弊哪?

    穆然万阳想到了中间的那段插曲。



    万阳心思急转的紧紧看向了柳明志的方向:“莫非是你?”

    在场的众人也只有柳明志说了一段鼓励秦斌的话,可是说过这句话之后柳明志一直端坐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动弹,他是怎么帮助秦斌作弊的哪?

    万阳等金国士子看的是另一面大棋盘,若是只在中央竖起一座大棋盘柳明志也只能无可奈何,只能说是天意啊。

    万阳虽然有所怀疑可是没有丝毫的证据,也只能将棋道对决归于天意。

    他倒是知道江湖中高手可以达到传音的能力,可是柳大少走路轻浮的脚步根本不像是习武之人,想要做到传音入密更是天方夜谭。

    而且端坐在一旁的呼延玉根本没有丝毫的反应,如果有人传音入密无论如何应该都瞒不过他的耳目。

    除了能够看到大棋盘上铜镜折射的人,谁都想不到柳明志无声无息的帮助秦斌完成了一场作弊的行为。

    万安坪恭敬的看着秦斌:“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无声无息的屠了我的大龙吗?”

    秦斌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真心求教的万安坪:“胜你的是天意!”说完也不管万安坪能不能领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起身走下了擂台,神色低沉萎靡,没有丝毫取得胜利的感觉。

    万安坪摸着下巴看着步履蹒跚的秦斌:“天意?有趣。”

    “秦兄,恭喜你拔的头筹。”柳明志双手抱拳真心实意的祝贺者秦斌。

    秦斌抬起头惨笑一声的看着柳明志,没有坐回亚元的位置,而是身影落寞的走向了贡院的大门。

    “棋道大比,龙国江南士子秦斌获胜。”

    因为定下了一局定输赢的规矩,金国士子根本没有翻盘的机会。

    万安坪低落的跪坐在金国使团的位置:“统领,万安坪无能,请统领治罪,万安坪绝无怨言。”

    万阳神色平淡的看着低落的万安坪:“怎么回事,你明明已经掌控了全局,怎么会被反杀一局,大龙都被无声无息的屠掉了?”

    万安坪回忆起了棋局茫然的摇摇头:“属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秦斌一反常态的转守为攻,步步紧逼,棋路变化让属下防不胜防,而且他设好的定子让我毫无下手之处,固若成汤攻守兼备。而且属下一直防备着他的冲势,可是不知不觉间我的大龙竟然被他的黑棋全部包围了,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万阳脸色复杂:“其中必有蹊跷,只是我看不出来蹊跷在哪里!”

    “属下无能。”

    秦斌摇摇晃晃的走到贡院大门口,看着繁华的街道来往的人群,竟然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秦斌竟然舞弊了。”

    贪婪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秦斌眯着眼抬头望着天空:“多好的艳阳啊,真舍不得。”

    “这位守卫大哥,可否借你的兵刃一观?”秦斌对着贡院大门前两个守卫之一左边的守卫询问道。

    守卫先是迟疑的看了一眼秦斌,手中的佩刀可不能随意的交到他人的手中,不过看着秦斌有些病恹恹的模样,且身体文弱倒也不像为非作歹之辈,而且他是从贡院之中出来的学子。

    今日但凡有资格进入贡院的学子皆是高中举人的身份,将来可是要做官的存在,想来想去还是不宜得罪为好。

    “公子,刀刃锋利,公子小心点伤了手脚咱可吃罪不起。”

    秦斌接过守卫手中的佩刀:“多谢大哥。”

    轻轻的抽出刀刃,迎着阳光刀身反着寒光秦斌深吸了一口气:“秦斌为守国尊而失德行,唯有一死以谢天下。”

    家中老母的殷殷期待望子成龙的容颜,第一任夫子谆谆教诲的音容在脑海中一一闪现,秦斌翻转刀身眼睛一闭直直的向着自己的脖颈抹去。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以你的才学如此轻易死去未免是大龙的损失。”一个苍老的声音回荡在秦斌耳边。

    “秦兄,老爷子说的对,你糊涂啊,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太史公曾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区区一道棋道对弈你就心存死志,泰山也?鸿毛乎?”

    秦斌睁开了眼睛,只见守卫大哥双腿颤巍巍看着自己,山长闻人政面色淡然的双指夹住刀身寸步不得进,柳明志一脸沉痛的站在一旁。

    “山长,柳兄,你们怎么出来了?”

    柳明志夺下秦斌手中的佩刀还给了守卫:“在里面我就发现你的神色不太对劲,不放心你一个人出来就找了老爷子一起出来寻你,没想到.........”

    “唉,若不是柳小子机灵,老朽二人来的及时,你这一条大好的性命可就陨灭了,棋道对弈的事情老朽一直在旁边观看,于公你是为国争光,于私你是问心无愧,怎么就能想不开哪?”

    秦斌面色惨淡的看着柳明志,帮了自己的是他,可是害了自己的还是他:“山长,柳兄,秦斌为了取胜而失德行,有愧于家母的教导,有负于恩师的教诲,有何颜面再面对江南的诸位士子。”

    闻人政哼了一声:“糊涂,金国士子不宣而战,打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于情于理你这么做都不过分,若是给了咱们准备,又岂会如此被动?”

    想起了周飞昼夜兼程赶来求救的事情,加上棋道对弈的比试更是差点害死了自己书院的一位得意门生,闻人政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金国使团的怨气。

    柳明志轻轻地拍了拍秦斌的肩膀:“秦兄,十年寒窗究为何?”

    秦斌一愣郎朗说道:“只因山河尚未清。”

    柳明志鼓了几下手掌:“好一个十年寒窗究为何,只因山河尚未清。山河尚未清明,你十年寒窗苦读,一朝成名动金陵就是为了今朝的引颈自戮吗?”

    听了柳明志的话秦斌的眼睛之中恢复了一些神采:“柳兄,我........”

    “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秦兄你要且行且珍惜啊。”

    秦斌逐渐的收敛心神冲柳明志报了一拳:“多谢柳兄教诲,命薄如纸,应有不屈之心。”

    闻人政欣慰的看着书院之内的两个得意门生淡笑着抚摸着胡须:“老朽看应该是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交天下英才;身处草芥,宜怀社稷之心,新递世间豪俊。”

    “老爷子大才。”

    “山长大才!”

    “秦兄不求死了?”

    “活着更好,一雪前耻近乎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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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子给老朽站住?”

    柳大少刹住脚步诧异的看着一脸黑线的闻人政:“老爷子,这是怎么了?”

    “手感怎么样?”

    “Q弹Q弹的,你还比说你孙女别看...........唔.......老爷子你在说什么?什么手感怎么样?小子我听不懂啊?”

    闻人政看着已经逐渐走远的秦斌阴沉的看着柳大少:“小子,再敢招惹云舒丫头别怪老朽不念旧情,你不喜欢进京老朽非要亲自送你进宫服侍皇帝不可,性盛致灾,割以永治,给老朽悠着点。”闻人政说完看着柳大少的某个部位比划了一下手刀的姿势。

    然后背着双手老神在在的从柳大少旁边走了过去。

    柳明志嘴角抽搐,只感觉裤子漏风,凉意袭来,有种朝不保夕的感觉:“我.......我招惹了吗?有....有吗?”

    柳明志回到自己的位置看着手中的铜镜一脸的纠结,到底去还还是不还啊,不还的话有些不仗义,俗话说的好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去还的话下意识瞥了一眼不远处老神在在的闻人政柳大少又没有那个胆子。

    衡量了一下跟闻人云舒之间的距离,柳明志感觉丢过去铜镜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毕竟铜镜还是有些重量的。

    “噼噼......”柳大少使出了当年考试时召唤前后左右同学的专业术语对着闻人云舒发送信号。

    自从哪一巴掌的突袭之后闻人云舒的眼睛总是不经意的恶狠狠的盯着柳大少的背影,所以柳明志的信号一来,闻人云舒那边马上5g满格,信号杠杠的,直接接收到了柳大少的术语。

    闻人云舒看着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柳明志右手在脖子下一横,嘴里说出四个字:“你死定了!”

    奈何柳大少不懂口语只能靠猜测去分辨闻人云舒的信息,经过一番严格的论证科学的试验证明,柳明志猜测闻人云舒说的四个字应该是丢过来吧。

    无语凝噎望苍天,柳大少真的感动了,实在是太感动了,真是.......呸善解人意的好姑娘,知道老爷子不让我招惹你,让我丢过去就可以避免近距离接触了,才貌双全啊,小爷对你一生粉。

    闻人云舒不知道莫名其妙之间已经拥有了一个粉丝了。

    自认为领悟了闻人大小姐的意思柳大少猛然扬起手将手中的铜镜子抛了过去。

    铜镜子在空中翻转萦回,展现其优雅曼妙的身姿,可惜柳大少低估了人跪坐着时的力气,镜子在空中翻转距离闻人云舒四五步的距离时开始下坠。

    漂亮,一个完美的脸刹,铜镜光滑的一面在地上滑行了四五步稳稳的停在了闻人云舒桌子旁触手可及的位置。

    啪叽一声,闻人云舒手中的蜜饯滚落在地上,看着完美脸刹在自己脚边的铜镜子闻人云舒眼眶泛红,姑奶奶存了两个月的银子啊。

    正所谓激动地心,颤抖的手最能表达闻人云舒此时此刻的心情。

    心存侥幸的闻人云舒抑制不住颤抖的身躯捡起脚下的铜镜,祈求者上天不要刮花了镜面,否则真的要跟柳大少不死不休了。

    想法很美好,现实忒残酷,脸刹了四五米距离的铜镜在贡院的石板地面之上完成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优美滑行最终寿终正寝,完成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成就,折射阳光保卫了大龙朝的颜面。

    有的人....镜子生的虽然渺小,但是它一生的光辉是璀璨的,是充满正义的,他将会被所有的镜子铭记,将会被所有的镜子当做镜生楷模。

    你虽然永远的走了,但是你留下的光辉将照耀世人。

    闻人云舒轻抚着已经跟寻常铜片片没有什么两样的铜镜子嘴唇颤抖,恨欲狂,长刀所向:“姓柳的,占了姑奶奶的便宜也就算了,竟然敢弄坏姑奶奶的镜子,此乃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姑奶奶跟你没完。”

    好吧,闻人大小姐已经气得糊涂了,比起心爱的铜镜来被占便宜的事情竟然就这么算了,果然,爱美的女人总是那么不可理喻。

    柳大少拿起一块蜜饯颤抖着手往嘴里送来掩饰内心的压迫感,闻人云舒刚才的神色他可是看的分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也不过如此了吧,于是柳大少想起了那次撩阴腿,吞了吞你口水。

    蜜饯几次都没送进嘴里。

    “秦兄,你说颜面重要还是性命重要?”柳明志侧头看向一边端坐的秦斌。

    秦斌思虑了一会:“颜面重要,性命更重要,经过柳兄一番点化小弟懂了,人不能无为而死,当轰轰烈烈而死。”

    “那么被女人打死是不是很窝囊?”

    “自然?三纲五常乃是人伦,什么女子敢如此大胆有违纲常?”

    “那就好,秦兄!”柳明志忽然情深义重的抓住秦斌的双手眼神朦胧的看着他:“接下来的场子就交给你们诸位兄弟,柳某家里的衣物忘记收了,我看天色有些不正常,得赶回去收衣服,加油!”

    秦斌迷茫的看着艳阳高照的天空,哪有天色有意的模样啊?

    柳明志刚刚起身准备开溜,就被一个声音打断。

    万阳站在高台下面吗朗声道:“晚辈先前目中无人,倒是小瞧了江南的士子,当阳书院不愧有尽出天下才子的称呼,晚辈心服口服,不过八大雅事才比了一场,虽然金国棋道对弈失利,未必不会在其余七雅之中后来居上,有请江南士子出题吧!”

    依照规矩双方比试各有一方定下比试题目,万阳已经选择了第一局棋道,第二局就该龙国士子出题了。

    齐润赵丰收二人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万阳说的很合理,他们也无法挑剔其中的毛病。

    赵丰收起身:“哪位士子愿意............柳解元倒是当仁不让啊,很好,很好?”赵丰收刚准备询问哪一位高中的举人准备迎战,就看到了已经站了起来准备开溜的柳大少。

    “啊.....啊......啊?”柳明志愕然的看着喊住自己的赵丰收一脸的不知所措,发生了什么事情。

    先前与秦斌只顾得嘀咕,根本没有去关注万阳说的什么,被赵丰收喊住的柳大少还有些茫然,好端端的喊我作甚?小爷还要急着逃命去哪。

    虽然闻人云舒只有一点三脚猫的功夫,可是也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存在,唯一会一招情绪七刀,可那是杀招自己纵然想反抗一下,关键tmd贡院之内没有刀啊。

    老爷子交给天剑与天剑秘籍,目前为止目录还没有参悟透,打不过啊。

    万阳直愣愣的看着茫然的柳明志:“剩下琴书画,诗酒花茶七雅,柳兄想以哪一雅为题?”



    我我没想比试啊?你们是不是误会了?”

    赵丰收一愣马上圆场:“想不到柳解元不但才思敏捷,竟然也是相当的幽默,也是,经过上一场激动人心的比试,活跃一下气氛理所当然,倒是本官疏忽了,还是柳解元想的周到。”

    要不怎么说人家能换到京官哪,瞅瞅,瞅瞅,这就是说话办事的能力,心思相当的玲珑剔透,每个人的成功果然绝非偶然哪。

    柳大少缩了缩脑袋,看着赵丰收明显带着警告意味的神色不得不硬着头皮知难而上:“呵呵赵大人说的非常不错,在下就是看现场的气氛太过安静,小小的跟大家开一个玩笑,不要当真,不要当真。”

    赵丰收见到柳明志应承下来准备迎战也满意的点点头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齐大人,下官差点被你这个不着调的女婿给弄了个不知所措。您看”

    齐润也是心有余悸的吁了口气:“抽,必须抽,本官等鹿鸣宴结束之后就去书一封给亲家,狠狠的抽上三天三夜才行。”

    万阳促狭的看着走出来的柳明志:“柳兄,堂堂江南解元郎不知道想要比试什么对战我金国普贤院的诸位士子啊?”

    “正所谓善书者至情至性,下笔千言,春秋雅事一毫藏。且古人常有字如其人的说法,书法有俊朗飘逸,笔力险劲;亦有笔走龙蛇,气势磅礴;或刚劲有力,华美自然不一而足,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如何,善于书者从古至今如过江之鲫,可是书法大家却屈指可数,实则入门易,精通难。”

    万阳习惯性的想用扇子拍打一下手心,才发现扇子已经不翼而飞了,怪异的看了一眼柳明志:“好,就依柳兄的意见,第二场比试就比”

    截胡,万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柳大少截胡了。

    “所以咱们还是比试琴吧,琴棋书画,诗酒花茶,琴居首位,比琴最合适不过了。”

    万阳微微张着嘴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一脸难受的看着柳大少,你丫的打算比琴谁那么多关于书法的言论干什么,吃饱了撑的吗?·

    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不要生气,万阳沉了沉胸中的积郁:“善琴者通达从容,一曲琴音,岁月心中止如水。伯牙绝弦,奏《高山流水》水传为千古佳话,《广陵散》神奇曲谱流传世间《胡笳十八拍》一诉其胸中之情,不知柳兄要奏何曲?”

    “奏什么曲谱?”柳大少为难了,头痛的拍了拍脑门,自己会的曲目不多啊,而且大部分还都是现代的,弹得也都是钢琴曲,古琴曲的话就会一首,还是因为喜欢的电影才学的曲子。

    关键是这首曲子需要一个人帮助才行,琴箫合奏才能演奏出其完美的神韵来,没错,就是红遍大江南北的《笑傲江湖》又或者称为沧海一声笑。

    这首经典曲目可是陪伴了柳明志童年经久不绝的一首传世名曲,大部分八零后九零后听到了曲子都能跟着哼上两句。

    只是柳明志有些纠结,时代的差异性古人是否能够理解这首超前的乐曲。

    古代经典流传的经典十大名曲《高山流水》《梅花三弄》《夕阳箫鼓》等经典曲目柳明志不是没有听过,可是他始终无法体会到曲目中的意蕴,也仅仅只是觉得好听而已。

    比起《笑傲江湖》这种男人听了热血沸腾,女人听了热血沸腾且郎朗上口的乐曲他更喜欢偏向于后现代一些的音乐。

    况且《笑傲江湖》虽然是现代的曲目,但是他的作者可是号称娱乐圈鬼才的黄大师的作品,反正在柳大少的心目中其神韵不见得比古曲差上多少。

    这些人能够体会曲子中的神韵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最重要柳大少不会吹箫,只会弹琴。

    想要奏出曲子的神韵需要一个吹箫的。

    柳大少脸色有些不自然。面色泛红的转身看着端坐在位置上的诸位江南士子:“那个那个那位兄台愿意上台为柳某吹箫额那位兄台会吹箫,柳某需要一个吹箫的帮我吹箫额也不对,那位兄台会吹箫,柳某的曲子需要琴箫合奏才能展现精髓。”

    江南众位士子相互看了看,要知道在古代琴才是士子比较追寻的高雅乐器,箫,笛,琵琶,古筝多为女子喜爱的乐器。

    纵然有不拘一格兴趣广泛会吹箫的士子却是寥寥无几,眼下贡院内的诸多士子未必就是那寥寥无几的其中之一。

    果然诸位士子相互看了看都齐齐的摇摇头。

    “柳解元,在下只擅长琴曲,实在抱歉,帮不了你。”

    “柳解元,在下倒是懂得一些生僻的乐器,可是会的乃是古筝,恕在下无能为力。”

    秦斌也叹了口气:“柳兄,小弟的琴曲都碌碌无为,更不要说吹箫了。”

    “师兄,小弟倒是会笛子,不知是否与你的琴曲协调,若是搞砸了就不好了。”

    万阳嘴角轻扬:“怎么?柳兄找不到为你吹箫的同伴吗?如此一来柳兄岂不是输定了?”

    柳明志为难的看向了高台的岳父与跟赵大人有些无奈。

    齐韵倒是会吹箫,嗯哼,正经的箫,可是眼下比试在即总不能去柳府将她找来吧,不然的话夫妻二人效仿令狐冲大侠与圣姑任盈盈来上一曲笑傲江湖曲未必不会成为一段经久不绝佳话。

    可惜万阳肯定不会给自己机会等着自己去摇人助阵。

    至于换个曲子,柳大少倒是想换,可是他只会这一首啊。

    “我来帮你吹箫,但是你要赔我两面不赔我五面镜子。”

    之音,简直就是之音:“太好了,终于有人帮我吹箫闻闻人姑娘,你会吹箫?”柳明志惊愕的看着俏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闻人云舒。

    被众人瞩目的闻人云舒有些脸色淡红:“吹吹的不好,不过帮你吹一下应该可以!”

    柳明志眨巴了几下眼睛,不是,你别脸红啊,就是正经的吹个箫合奏一下笑傲江湖曲,你脸红个什么劲啊,搞得大家以为吹的什么不正经的东西。

    “多谢闻人姑娘,只要帮我将笑傲江湖合奏出来,别说五面镜子,我赔给你世界上最好的镜子,十面都行。”

    闻人云舒眼冒金光的看着柳大少一脸的激动,十面镜子,岂不是可以用到死都用不完?用手指将发鬓拢到耳后闻人云舒俏生生的看着柳大少:“曲谱哪?”

    拢头发?柳明志揉了揉鼻子有些不知所措。

    抽不完的烟,喝不完的酒,忘不了的巷子口。



    曲谱的作用在于乐师能更直接清晰的领悟乐曲的本质,一首曲子的灵魂便是乐谱。

    现代的音乐曲调多是按照西方的曲调来编写曲谱,都来咪发索拉西七种发音来谱写曲谱。

    其实中国古代的音调乃是宫商角徵羽五个音符,恰恰如此,黄大师的笑傲江湖曲正是根据中国古代的五个音调宫商角徵羽来谱写的曲谱。

    不得不说黄大师鬼才的称呼乃实至名归。

    听到闻人云舒询问自己笑傲江湖的曲谱柳明志才反应过来,金国使团来的太突然,打了个己方措手不及根本没有来得及准备曲谱,至于准备演奏笑傲江湖曲也不过是自己被赶鸭子上架临时起意决定的曲目而已。

    曲谱,上哪搞曲谱去。

    啧啧两声,得,好在记得曲谱,还得现场谱曲才行,贡院之内是少不了笔墨了,默写一片曲谱不过是几刻钟的事情。

    “万兄,柳某谱曲需要些时间,不如派遣金国士子先行上场如何?想必诸位大贤也想一闻金国琴艺是何等高超,不知万兄派遣那位兄台上台?”

    万阳稳稳的站着:“在下不才,愿以古曲《高山流水》向柳兄讨教一二。”

    柳明志皱了皱眉:“哦?竟然是你这个统领亲自登台,那我们可就洗耳恭听了,愿闻万兄琴音是否绕梁三日,余音不绝。”

    “八大雅事第二场,琴艺比试开始。”

    再次由几位差役撤去台下的棋道对弈时的工具开始准备古琴。

    万阳毫不客气的将手放进衙役端着的木盆之中净了净手,然后小心翼翼的点上备好的檀香。

    焚香弹琴乃是雅事,自然要面面俱到,而且古人特别追求这一套繁杂的琐事。

    柳明志是不明白弹琴就弹琴呗,烧什么檀香哪?想来想去可能是显得逼格高一些吧。

    万阳素手放在琴弦之上,调试了几下琴弦开始闭目安身,拨动琴弦。

    铮铮琴声充斥着贡院周围,悦耳动听。

    万阳敢毛遂自荐的上台比试琴艺,自然有着不菲的功力,深厚的功底,《高山流水》奏到高潮时期,耳边犹如大海奔腾波涛翻滚的意境侵入众人的心间。

    琴音猛然激变,似有波涛踊跃浪花飞溅扑面而来,众人眼前不自然的浮现出海鸟翻飞,鸣声入耳的场景。

    又似有高山雄伟压人的气魄,可见万阳的琴艺绝对是大家风范。

    然而有这种感觉的仅仅只有那些通晓琴艺的人才能领悟到这种意境,寻常士子只觉得琴声悦耳动听而已,根本无法体会其中琴曲所表达的神韵精髓。

    最关键的一点《高山流水》的精髓在于高山流水觅知音,知音难觅琴艺怎么会通达精髓哪?

    《高山流水》的根本在于对着知音抚琴,一舒胸中之意,在于倾诉。

    是故伯牙绝弦正是如此,知音钟子期已经去世,伯牙的琴艺再过高超,可是又将对谁抚琴哪?

    伯牙绝弦只因知音不在《高山流水》也就不再是真正的高山流水。

    不可否认万阳的琴艺相当高超,可是他弹奏的《高山流水》没有一种对着知音互诉的感觉,反而更多的是一种清冷,孤寂,高傲,神圣不可侵犯的一种孤独感。

    技艺再高,不通其意终究有些美中不足。

    柳明志一面谱写着曲谱,一边给闻人云舒讲解着关键的音调,怔怔的看着在台上素手抚琴的万阳:“你一定没有朋友。”

    柳明志能够听出琴音中的意蕴,闻人政,李玉刚这些老学究自然也能听出其中的韵味。

    先前震惊于万阳琴艺的高超,神色也慢慢的平淡了下来。

    “徒有其型,空有其表。”闻人政斜靠着墙嘀咕了两句。

    李玉刚迷茫的看着还在抚琴的万阳:“世间之人除了皇兄竟然还有这种内心孤寂冷傲的人吗?”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万阳颔首示意,自主的退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跪坐了下来。

    万阳坐回不久,一些沉迷于琴音的士子才回过神来。

    “好啊,好一个高山流水觅知音,琴艺高超可称大家。”

    秦斌皱着眉头看着一旁的胡军:“胡兄,这万阳虽然琴艺高超《高山流水》的技艺也是大家风范,可是我总觉得缺少一些什么?”

    胡军也是皱着眉头颔首:“琴音虽美,是缺点什么,但是我说不上来。”

    “他缺少朋友!”李培超静静地说了一句话。

    “朋友?”秦斌先是思考了一会随即眼睛一亮:“没错,李兄说的一点不错,万阳的曲乐之中只有自己,没有知音的存在,所谓高山流水觅知音,没有知音的高山流水怎么能称得上真正的《高山流水》可惜了。”

    胡军也逐渐的明白了过来:“两位兄台说的不错,伯牙抚琴《高山流水》只因为有知音钟子期的存在,钟子期一亡伯牙则绝弦,不可否认万阳的琴艺高超,可是终究是选错了曲目,只要师兄不犯同样的错误,一定会稳胜琴艺比拼这一局比赛。”

    “怎么样,还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吗?”柳明志细心的检查着曲谱上的每一处音调。

    闻人云舒闭目深思了一会轻轻颔首:“已经全部记住了。”

    不愧是才女,技术相当的可以啊!柳明志冲着闻人云舒竖了个大拇指:“牛........厉害。”

    闻人云舒抿嘴脸色微红:“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镜子。”

    柳明志额头泛起一丝黑线,丫的一面镜子就这么重要吗?

    二人同行走到了高台之下,柳明志抬头看着众人:“万兄的《高山流水》果然是动听,让人不禁感觉高山仰止,大海无垠的心境油然而生,柳某曲目琴箫合奏《笑傲江湖》。”

    柳明志同样净了净手,为什么哪,万阳洗了自己不洗岂不是感觉很喽。

    闻人云舒也是小心的检查起了差役送来的洞箫,要知道一首曲子的灵魂在于曲谱,音乐的本质好坏离不了乐器的质量。

    乐器越好,音质越好,演奏出来的效果也就越好。

    闻人云舒将洞箫放在樱唇之下试吹几下,音符标准悦耳,当真是难得一见的好箫。

    “准备好了吗?”

    “恩!我拿手的是笛子,箫吹的不是很好。”

    “没关系,你能帮我吹-箫我已经万分感谢了,不要有心里压力,跟着曲谱吹就行了。”

    PS:保住了,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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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声乍起,几下转拨,忘情于山水之间的氛围便油然而生,击在了众人的心田。

    一种奇妙的感觉充斥着众人的心田,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超然于正邪,权利,欲望,向往与豁达不羁的感觉。

    不同于眼下任何曲子的音符直接拍打在众人的心上。

    所有人都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中央素手抚琴的柳明志。

    “这.....这曲子.....”

    “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曲子,为何我的心里会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何止是热血沸腾,我感觉弩箭都射不死我,胸中好像有一口气憋着,仿佛无所不能的感觉。”

    继而闻人云舒将洞箫放在樱唇之下,一阵悠扬婉转而清越动人的音符开始附和着激荡人心的琴曲。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柳明志骤然开口一句歌词直接惊醒了众人沉迷笑傲江湖的众人。

    万阳瞪大眼睛看着郎朗唱歌的柳大少一脸震惊:“竟然还与词目,不但是曲目竟然还有词目。”

    清风徐来,柳明志闻人云舒二人衣决飘飘,伴随着悠扬的动人心魄的笑傲江湖直接看呆了众人。

    “好一对金童玉女啊。”

    “我抚琴来你吹箫合奏,人生当如此啊!”

    “天造地设的一对,才子佳人也不过如此,只怕全天下也没有再合适的一对了。”柳明志抚着琴侧头看了一下正在吹着洞箫的闻人云舒也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犹如当年那种曲阳面对刘正风,令狐冲面对任盈盈时那种抛却世事只求笑傲江湖的惬意心情。

    察觉到柳明志的目光,闻人云舒脸色淡红,只能将目光看向桌子上的曲谱。

    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再次牵扯众人的神思,就连齐润心里都有一种感觉,似乎闻人云舒与柳明志琴箫合奏的和谐模样比起女儿与柳明志在一起的时候更加令人艳羡。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胜谁负天知晓。”琴声随着这句歌词骤然变得激扬起来,加上洞箫的音调起伏之间,众人的面色潮红起来。一股洒脱狂放的感觉扑面而来。

    众人心里不禁一个念头,似乎放弃做官,去看看那个江湖也好。

    本来对江湖草莽向来不屑一顾的读书人纷纷向往起了那个腥风血雨,潇洒自在的江湖。

    “江山笑,烟雨遥,波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豪情可吞风雷,热血可吐风霜,仗剑天涯行走四方。

    被琴箫曲调感染,加上豪情万丈的词目,众人脸上纷纷带着一丝潮红,似有手持一柄清风剑,转战三山五岳千百里不在话下。

    “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啦啦..........”

    “啦啦啦...........”

    无论是金国士子还是江南士子都沉醉与二人的琴箫合奏之中,心情也随着曲调的变化而变化。

    高调,激扬,豪气干云,洒脱平静,曲调不停地变化,在场所有人的心情也在随即变化。

    闻人政眼睛微微眯着,眼神中露出了回忆的色彩。

    下意识的想要朝腰间摸去,右手扑了个空的闻人政才反应过来腰间的伙伴已经没了。

    一剑横空敢笑天下江湖无英豪的闻人政也老了。

    那个骑着黄牛背剑走天下的少年变成了一个耄耋老人,背剑横扫过北疆,背剑单挑刀涯海,背剑骑马游西域,背剑落魄下江南,江湖上天剑从来都是神秘的。

    一言可罢文武百官=官,一语可搅天下风雨的帝师老了。

    那个稚子黄童长大了,懂得了皇权的重要了,也该功成身退了。

    “好一个波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好一个豪情还剩一襟晚照。纵观天下,朝堂也不过是一个大江湖罢了。苍生笑,不再寂寥,哈哈.......”嗤笑两声,闻人政一声闷哼,一股淤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挥袖擦了擦嘴角的黑色淤血闻人政眼神明亮的看着素手抚琴,颔首吹箫的柳明志与孙女二人:“早听到这首曲子,天剑也就没必要传出去那么早了,看来老朽还能多活两年。”

    看着台上宛若鸾凤和鸣,弹琴吹箫的二人闻人政面色穆然一黑:“彼其娘之,都成亲的人了又招惹老朽的孙女,彼其娘之,非割了你个小兔崽子不成。”

    当初好好的一个权倾天下的帝师竟然也成了满口污言秽语的的市井之人,可见这坏习惯啊,唉...........

    呼延玉同样闭目倾听,脑海中的画面一幕幕的翻过,刀涯海的滔天巨浪,呼啸的海风,生气勃勃的习武少年。

    那个憧憬大龙朝的少年,那个向往娘亲口中江南美景如画的少年,也不再年少了。

    摸了摸空荡荡的衣袖呼延玉淡然一笑:“我不曾后悔过笑傲江湖一场。”

    小舟番江,琴箫合奏,未免不必争权夺利的好。

    “好想再回刀涯海看看!”

    颜玉诧异的看了一眼自己名义上的夫君,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折中表情。

    没有经历过江湖厮杀的人只会觉得笑傲江湖曲会让人热血沸腾,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明白笑傲江湖不是向往江湖,而是厌倦了江湖,想要寻求一个安宁的世外桃源而已。

    跪坐在万阳身边几十个素衣的汉子也有不少人陷入了回忆沉思。

    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啦啦啦.........”

    琴声消去,箫声渐落一曲终了。

    二人互相轻轻的对视着,彼此轻轻一笑,没了那个仰天长啸要为雀雀报仇雪恨的柳大少,亦没有了那个咬牙切齿要赔偿铜镜的姑奶奶,有的只有知己的感觉。

    闻人云舒脸色泛红:“下次我还能帮你吹-箫吗?”

    柳明志摸了摸鼻子:“什么箫?”

    闻人云舒正重的说道:“什么箫都可以,我回去一定好好练习,保证你满意。”

    什么箫都可以?柳明志尴尬的挠了挠头看着容颜俏美樱唇红润的闻人云舒吞了吞口水:“额......有些箫能不能吹我说的不算,你得回去问你韵姐姐才行。”

    闻人云舒一怔失落的低下头,这时才反应过来柳明志已经成亲了,若是自己的夫君跟别的女子琴瑟和鸣自己也会不高兴的吧!

    她是真的爱上了这首笑傲江湖,只是除了柳明志之外别人再也没有别人会弹笑傲江湖了,不舍的看了一眼放在桌案上的曲谱,闻人云舒默默的叹了口气。

    穆然,她想到了什么好奇的看着柳明志:“韵姐姐会不会吹-箫?”

    “啊?”柳大少一愣神色怪异:“会....会吧!”

    闻人云舒眼睛一亮:“我可以不要镜子,韵姐姐帮你吹-箫的时候我可以去看吗?”

    “这.......这......不太方便吧!”

    “你是怕曲谱泄露出去吗?我保证不会对外人说的。”

    “那倒不是,主要我怕你韵姐姐脸皮薄,可能不喜欢外人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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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的,我跟韵姐姐乃是最亲密的闺中密友,区区一本曲谱她一定不会吝啬的,是不是只要韵姐姐同意了我就能去观看了。”

    “啊!这个你说的这个箫啊!”

    闻人云舒脸色疑惑:““还有别的乐器吗?”

    “没了没了,随时欢迎登门,不过你的镜子我还是要赔偿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意外之喜,不但可以学习乐曲还能得到铜镜,闻人云舒兴奋的点了点头。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宏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间一场醉。”

    “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柳明志一边往下走,一边吟诵着金老爷子的结尾诗句,惊醒了还在痴迷于笑傲江湖余韵的众人。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二人已经结束了弹奏走回了原来的位置。

    柳明志冲着对面脸色有些不自然的万阳报了一拳朗声道:“万兄,柳某的一曲笑傲江湖如何?可比的上万兄的高山流水,若是让他人评价胜负,金国使团人单力薄未免显得我龙国以多欺少,不如咱们二人互相点评一下对方的琴艺如何?”

    万阳虽然不愿,但是也不得不说这是最稳妥的一个办法,真让双方士子点评,纵然走不少公正无私的存在,但是理智上未免还是有些偏向于自己人的。

    看了看对面江南士子庞大的群体,再看看这边稀疏的二十人万阳点点头:“公平。”

    “既然如此,柳某不才先行点评一下万兄的琴曲。”

    柳明志重新走回到了台中环视了一下所有人:“在场的有不少的琴艺大家,柳某献丑了,若是点评的不对还请诸位大家不要放在心上,一笑而过便好了。”

    “众所周知《高山流水》的精髓便在于高山流水觅知音,此曲流传于伯牙,子期两位先贤,能传颂千年之久不可否认此曲的质量,柳某也不敢自认为笑傲江湖曲一定胜多高山流水多少,但是品曲一听其声,二闻其乐,三品其韵。柳某不敢否认万兄的琴艺,衷心的的说绝对是大家风范,少有人能将《高山流水》的惊涛骇浪高山仰止的琴韵展现的如此淋漓致尽,但是..........”

    万阳心神一紧,目不转睛的盯着柳明志,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选错了曲目,可是君子出口无戏言,说弹奏《高山流水》怎么可能现场变卦。

    “万兄的琴艺不可否认,但是万兄的《高山流水》却只有其神形,失了其意蕴,琴音中高傲,清冷,孤寂,没有丝毫对知音倾诉的感情,论琴艺上乘,论曲目下乘,万兄不知道柳某的点评中肯否?”

    “柳解元说的不错,我说怎么感觉少点什么哪?原来是缺少知音。”

    “先前过于震惊万阳的琴艺,竟然忽略了《高山流水》的根本,看来这一场又是稳胜了。”

    柳明志眼睛深深的看着万阳一动不动,万阳几欲张口都说不出话来。

    “统领,你没事吧?”

    “统领,输赢不过是常事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

    金国使团的众位士子看着落寞的万阳不由的安慰起来。

    颜玉看着落寞的万阳嘴角掀起一丝斜笑:“你也有被打击的体无完肤的时候,还真是少见哪!”

    万阳狠狠的瞪了一眼颜玉:“不用你管。”

    万阳深吸一口气看着柳大少:“在下认输,不过在下输在了选择曲目之上,并非输在了琴艺之上,是故,万某口服心不服。”

    嘿,还真是心高气傲的家伙,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万兄,输了就是输了,哪里有这么多的借口,你杀了人之后才反应过来杀错人了,那个人还能活过来吗?”

    万阳脸色涨红哑口无言,心里怒骂柳明志这个家伙果然无耻,不但得势不饶人,竟然还如此的落井下石。

    “还有六场,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棋道对决是怎么回事,若不是你从中作梗,起到对弈胜出的一方应该是我们金国使团。”

    柳明志眼睛一缩,难道这边有人将大棋盘上的光点事情泄露出去了,若是比赛过后鹿鸣宴结束柳明志还可以来个一推二四六死不认账,可是竟然被当场抓住了作弊。

    江南士子方阵也出现了轻微的骚动。

    秦斌脸色一暗,不自然的低下头,不敢去看咄咄逼人的万阳。

    齐润赵丰收二人也是担忧的互相看了看,莫非真的出现了告密者不成?

    唯有李玉刚闻人政两个老狐狸眼睛微微眯着不屑的轻笑起来。

    准备回首想要看一下金陵士子的柳大少穆然一愣,好啊,竟然敢诈小爷。

    随意的一瞥,果然万阳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只怕若是自己心虚的转身去看后方的士子,那才是真的露馅了。

    好一招歹毒的离间计啊,若是被证实了作弊,只怕金陵的众位士子肯定会相互猜忌是不是身边的某人将秦斌作弊棋道的事情告知金国人,肯定会互相防范,最终自乱阵脚。

    “哈哈.......万兄在说些什么?柳某完全听不懂啊,上场的比赛怎么了?柳某一直在哪里端坐,又怎么会从中作梗哪?虽然柳某在江南的风评不是太好,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诬陷我的人品的,在场的众人谁不知道我柳明志三岁习文,六岁习武,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人赐称号江南小神童,为人乐善好施,气度文质彬彬,举止风流倜傥,有江南第一大好人的称号。”

    众人面色怪异盯着站在台中不要脸皮自吹自擂的柳大少,这些话我们就信两个字,风流,而且是风流成性。

    至于好人,你丫的要是跟好人沾边,全江南就没有坏人了。

    齐润面色也是有些不自然,低哼了两声,自从齐韵柳明志二人定下婚事之后他可没少打听柳大少的为人,先前还只是有所耳闻,见到了纸上记录的一切才知道什么叫丫的无恶不作,作恶多端。

    虽然说不上杀人放火,但是跟好人也沾不上边。

    虽然后来逐渐改变了不少,不再是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但是仅仅那不着调的性子就够呛的。

    万阳也是无语,自夸的人他不是没有见过,但是如此臭不要脸的绝对没有,亘古未闻。

    闻人云舒捅了捅莺儿纤细的腰肢:“你家少爷是这样的人吗?”

    莺儿仰头回想了一下狠狠的点头:“少爷是最好最好的人。”

    闻人云舒一脸纠结想起了在山上差点将自己气个半死的柳大少:“除了今日弹琴还行我没发现他哪里像个好人啊?”

    “少爷真的是好人,不过云舒姐姐你的箫吹的可真好。”莺儿一脸的羡慕之色。

    闻人云舒轻然一笑:“想学吗?我教你啊!”



    第二百一十八章我又想你了

    “在下说的什么柳兄心中自然明白,何必装模作样,大龙自诩君子坦荡荡,莫非坐了不敢承认吗?”万阳还是有些不甘心,开始使出了激将法。

    这招对于别人或者还有些作用,古人最终声誉,常有舍生取义的人存在,比如差点自刎的秦斌便是如此。

    为护国威而失德行,唯有一死方能心安。

    偏偏柳大少是这么一个异类,经历了后世那么多的风浪,区区名誉的小小激将法在柳明志看来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你说任你说,我活我自活。

    “万兄说的意思柳某还是不明白棋道对决是秦兄与贵方万兄二人的博弈,我们所有人都在场外观看,柳某一没有指手画脚二没有言辞相助,万兄可不要诽谤柳某的人品。”

    “你......”

    “如果凭空猜测便断言一个人是否行为不端,柳某倒要说了,万安坪万兄后面步步紧逼黑棋绞杀,柳某说是万兄你暗中操作你心中作何感想。”

    论狡辩万阳根本不是柳明志的对手,况且万阳确实没有证据,否则也不会在此跟柳明志啰啰嗦嗦的做这些口舌之争了。

    “人在做,天在看,柳兄可不要误入歧途啊。”

    “唉,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柳某的安危不用万兄担忧,管好自己就行了。”

    万阳冷哼一声挥了挥衣袖端坐在地上不再言语。

    柳明志淡笑着示意一旁的差役:“有劳大哥了。”

    “八大雅事比试第二场,大龙士子柳明志获胜。”

    这次不比棋道对决,差役宣布之后金国士子各个击掌相庆,这次胜的光明正大,激动人心。

    高台之上齐润赵丰收二人也是轻笑了起来,连胜两场可是大大鼓舞了士气啊,此消彼长,金国使团这边的脸色就没有那么好看了。

    闻人政轻轻咦了一声,侧头向着贡院的房顶上看去,露出了一丝轻微的好奇。

    扛棺匠宋终神色寂寥的看着贡院场地上欢呼的人群轻抚一旁的棺身:“别人琴瑟和鸣你知道我有多羡慕吗?”

    清风徐来,房顶之上的一人一棺消失的无影无踪,守门的衙役探头古怪的看着大门的房顶:“周哥,我明明听到上面有声音的。”

    “肯定是迷糊了,别瞎猜了。”

    一个衙役疑惑的摸着头嘀咕道:“明明有瓦砾响动的声音啊。”

    金陵城外,三千里莺歌燕舞,三千座小桥流水人家,三千里花红柳绿,遍布秦淮河岸。

    正是一年好风景,正如柳大少所说,金陵的秋天是最美的季节,不出来看看未免有些可惜了。

    百里秦淮河在艳阳的笼罩之下波光粼粼,渔舟来回在河面穿梭,秋水降汛,经过一年的生长,这个时期的鱼最肥了。

    从上游带来而来大量的鲑鱼,渔夫们摩拳擦掌了半季等得就是这旬月的丰收时节。

    一个紫袍人肩膀上扛着一个石棺旁若无人的游荡在秦淮河岸,不少人都远远的躲开,忌讳的看着紫袍人身上的石棺。

    宋终扛着石棺瞭望着秦淮河上的游船画舫,艳阳高照,有的画舫之中竟然还燃烧着红红的蜡烛,清辉晦明晦暗,不时传来女子抒情清唱的小调。

    离别歌女泪,皎洁并蒂莲。

    清涟翻河床,不绝情绵绵。

    蹉跎山无意,徘徊河水间。

    月有圆缺日,人有聚散时。

    生当与君去,死亦梦魂牵。

    一口酒一句诗,宋终看着画舫恬静的笑了起来。任谁都无法想象恬静一词会用到一个扛着棺材的汉子身上,但是宋终笑的真的很恬静。

    画舫传来的小调清丽上口,仿佛也被这秦淮河的美景所感染,幽怨的歌声,离别的仇恨也越发的凄美起来,歌声乘风飘散与天地之间,荡然无踪。

    “好风景,好歌声,好曲调,能得此两大美景,不枉做回江南人。”

    金陵如此繁华的地段,亦有许多人迹罕至的深山老年,寂静幽谷未曾有人踏足。

    一座无名的山上,四面是秦淮河河水绕山而过,从山顶望去可以望得到两岸人烟,山顶仿佛一个幽冥场所。

    没有登过山顶人却从来不知道,山上有一座荒废的小宅子,很难想到如此陡峭的山壁的山顶之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座小宅子,小宅子古色古香,纵然已经荒废了也可以看出这座小宅子是怎样的清净怡人。

    宅子都为百花芬芳,秋季的到来似乎对它们没有一点的影响,依旧盛开的光彩耀人,夺人耳目。

    轰然,一座石棺飘然而至,轻轻的落在了寂静的山顶之上,荡起了层层尘土。

    石棺落地,棺盖自动滑开。

    五彩斑斓,色彩缤纷,没错,就是色彩斑斓,在代表死亡的棺材里飞出一群五彩斑斓色彩缤纷的蝴蝶。

    眼下可是秋天了,江南纵然不是很冷,可是按道理来说蝴蝶也该结茧过冬了,来年四五月的时候才会破茧成蝶展现其美丽的身姿。

    似乎天性所至,蝴蝶从棺材里飞出之后便径直飞向百花之中翩翩起舞。

    宋终的身形飘然而至落在了石棺之上,看着在花中翩翩起舞的蝴蝶轻轻的笑了,笑的像个孩子一样满足。

    百花中一座孤坟耸立其中,宋终背着手轻轻的走到前方进京注视着一块不起眼的石碑:“宋终抗棺,一抗十年,扛了十年,苦了十年。蝴蝶,我又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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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你太厉害了,不但会谱曲还会作词,我们从来没有听过这种怪异的乐曲,虽然新奇,但是却动人心弦,小弟想用不了多久一定会风靡江南,师兄你算是开了一代先河啊。可为人师。”

    刚一坐下的柳明志就迎接了胡军兴奋的恭维,不能说是恭维,应该说在场的众人真的被这开朗奇异的乐曲征服了。

    纵然是对手万阳虽然说着口服心不服也不得不佩服柳明志竟然能作出这等曲目。

    怪异却又激动人心。

    柳明志迎接着众人的恭维心里却默默地叹了口气,自己几斤几两没有人会比自己清楚,什么开了一代先河可为人师,不过是拾人牙慧而已。

    当然柳明志不会扯着嗓子到处去吆喝这是自己抄袭了黄大师的作品,有时候一些事情自己清楚就好了。

    人活着不就是为个脸面嘛!

    跪坐在万阳左侧的一个士子微微侧身:“统领,这个姓柳的纨绔子弟绝非传闻之中的那样,不堪大用,小的有些看不透此人,他仿佛就像一个笼罩迷雾的人,越看就陷的越深。”

    万阳眼神翻转琢磨了一会:“白仁,以你之见接下来咱们要以何为题?”

    白仁沉思了一下:“统领,小的不敢做主,还是有统领拿主意吧。”

    万阳好奇的看着一旁的呼延玉:“呼延王子,在下听闻你与这柳大公子可是朋友,不知道你对此人如何评价?放心,在下绝对不会利用你们之间的友谊做什么勾当,在下只是好奇而已,能说说吗?”

    本来尚且懒散的呼延玉瞳孔一缩,自己与柳明志成为朋友的事情仅仅只有少数人知道,而且相当的隐秘,柳府可不是什么不问自来的好汉随意踏足的地方,这一点呼延玉是深有体会。

    看似一个普普通通的商贾府邸竟然有种进入了虎口的感觉,仿佛随时会成为其中的一块食物,那日凉亭中互为兄弟的事情除了服侍的柳府下人根本无人知晓,这万阳是如何知晓的?

    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颜玉,呼延玉心中便直当否定了,这件事情颜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江南柳家的大公子与突厥部落的二王子成为好朋友,传扬出去对双方都没有好结果,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了,一个私通外族的罪名是少不了了。

    呼延部落处理私通外族的叛徒可是要五马分尸的,虽然不清楚大龙朝的律例,想来只会更为严苛。

    那些张口闭口之乎者也的儒生可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呼延玉再次对万阳的身份产生了好奇,能够令普贤院心高气傲的士子俯首帖耳,与金国长公主斗嘴调侃,而且知道自己与柳兄弟成为朋友的事情,处在呼延玉这个位置之上他明白普通人绝对没有这种本事。

    询问颜玉的时候她只告诉了自己三个字:“大人物。”

    能被金国长公主称为大人物的身份,莫非...........呼延玉心中一紧,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大阴谋之中。

    收敛心神呼延玉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柳明志:“一个有趣的人。”

    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从呼延玉的口中说了出来。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万阳神色有些不愉:“怎么?以王子的身份竟然也会说出这种和稀泥般的玩笑话语?”

    “万兄说笑了,呼延玉绝对没有和稀泥而是很诚恳的做出评价,柳兄弟真的是一个很有趣的人,至于为什么这么说,万兄只要和他多打交道就会发现呼延玉说的很中肯。”

    “颜玉,既然你的夫君不愿意评价,似乎你也与此人打过交道,你以为此人如何?”

    颜玉嗤笑一声看着万阳:“怎么?你不是自诩手眼通天吗?区区一个纨绔子弟都调查不清楚了?”

    万阳神色阴冷:“好一个夫唱妇随,但是有一点你们可是要想清楚了,金国与草原才是一条路上的人,你们如此袒护一个敌对的人就不怕掀起金国与草原的矛盾吗?”

    颜玉轻轻一笑:“三足鼎立不过是好听的说法,两只幼虎才能与一条猛龙持平,你该比我清楚吧!”

    “颜玉,不要忘了你是金国的长公主,你身体里流着完颜皇室的血脉,你纵然不能帮助金国也不该与金国为敌。”

    “金国的长公主早就死了,现在只有呼延王妃颜玉,想知道什么自己去查啊!”

    看着争吵的二人呼延玉抬头望天,没有丝毫帮助自己娘子的意思。

    “统领,还是先定下比试的题目吧,咱们已经连输了两场,必须找一个翻盘的题目。”

    万阳冷冷的看着身后的二十名金国士子一眼:“你们都是金国赫赫有名的才子,竟然连输了两场,朝廷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诸位金国士子低下头不敢反驳,不过个个想法竟然是异口同声,统领你自己还输了一场哪!

    不过没有人敢去说出这句话触及万阳的霉头。

    “统领,以属下看龙国连胜两场不过是强弩之末而已,上场的对手分别是秋闱科举高中的解元与亚元,能取得这等名次自然不是一般人物,可是其他人并不一定有此二人这样的才学,不如咱们定下一个规矩。”

    万阳神色一亮:“你是说?”

    “想必统领明白了属下的意思,一人只允许比试一场,秦斌柳明志二人不得再次登台比试!”

    “以往似乎并无这样的规矩,我记的上一届比试有龙国国子监学子连胜三场的事情,亦有我金国士子连胜三场的事情。”

    白仁扣弄着手中的扳指:“可是他们也没有说不能定下这样的规矩啊,统领方才也看到了,江南亚元秦斌的棋艺与安坪兄不过是旗鼓相当的对手而已,虽然不清楚为何会反败为胜,可是有一点可以比较出来,我方士子的八雅皆是与安坪兄不相上下,他们嘛?就不好说了!”

    不得不说白仁的计策很阴毒,秦斌身为亚元的才学才与万安坪斗了个势均力敌,剩下的江南士子跟金国这些有备而来的人相比如何显而易见。

    “好,便以你之言试上一试,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公平比试想来龙国人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吧。”

    “统领英明。”

    “秦兄,你看金国的人嘀嘀咕咕说了这么久肯定没有憋什么好屁,我感觉要坏!”

    “柳兄,你说的不错,他们谈论之间眼神似有似无的在你我二人身上徘徊,肯定在密谋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