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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不少苗寨百姓指指点点的注视下李文二人紧紧的跟在汉子后面在一座略大的木屋前停了下来。c八c八c读c书,■o↑

    汉子拍了拍房门:“婶母,我是乌格,你在不在?”

    “是乌格啊,我在哪,怎么了?”木屋上的门被打开,一个老妪带着不少的银饰佝偻腰走了出来,见到李文兄弟明显一愣神色复杂的看着兄弟二人:“汉人?你们来苗寨干什么?家里的粮食就剩一点了,土司三成,官府三成,你们还要加税不成?”

    李文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知道眼前的老婆婆是误会了兄弟二人的身份了,李文马上开口解释道:“阿婆,你不要误会,我们不是来收税的官府差役,我们兄弟二人就是过路的,在山里迷了路,想讨口吃的,可是我们可以给钱买,你放心我们绝对不白吃你们的。”

    听了李文的解释老妪才松了口气:“既然是这样那就进来吧,钱就算了,家里的粮食再少一顿吃的还是能供应的起的。”

    屋内并不算宽阔,也不窄小,摆放着几个竹制的凳子在一张破旧的桌子边:“你们坐吧,老妇去准备吃的。”

    “二哥,这里民风请淳朴的啊。”

    “小心点,咱们对这里一知半解,完全不懂这里的习俗,小心说话,不要无意中坏了人家的规矩,到时候解释不清楚,而且我总觉得这里有种诡异的感觉。”

    “大哥,你不会被那妖女的毒物吓得胆子都没了吧,我看这里就挺正常的。”

    “小心点总归是好的。”

    老妪手一抖惊愕的看着乌格:“什么,你是说他们是官兵?难道五寨联合的事情被泄露了出去了?”

    乌格示意老妪小点声:“婶母,他们是来抓捕青莲妹子,必须通知青莲妹子赶紧逃才行,两个人就敢深入苗疆腹地绝对不是一般人,他们腰间的佩刀我见都没有见过,青莲妹子身怀六甲,处境肯定不妙。→八八读书≥”

    啪嗒一声老妪手中的瓦碗翻落在桌子上,老眼微红:“我当初拦着白芍青莲不要让她们去寻仇,汉人如此狡猾,她们两个弱女子怎么能是对手,果不其然,白芍年纪轻轻就没了,青莲更是怀着汉人的孩子回到寨子里,我劝她拿掉孩子她还说我狠心,若是她听了我的话又怎么会被叔公因为败坏清白的身子原因赶出寨子去,她们两个孩子虽然不是老妇我亲生的孩子,可是老妇一直当亲女儿看待的啊,当初老妇在江南见到这俩孩子奄奄一息的时候心里别提多痛了,现在好了,失去了清白还被官兵追捕,这不是要了命吗?”

    “婶母,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会我托住他们两个,你派人去通知青莲妹子,让她赶紧逃,逃得越远越好,只要婶母住手,你这是干什么?”

    老妪挣脱了乌格的手:“孩子,你松开,必须毒死这两个人才能保住青莲这孩子,不能让他们活着出去。”

    乌格用力夺下老妪手中的囊袋:“婶母,这两个人不是一般人,你下毒的话他们肯定能察觉的出来,到时候不但救不了青莲妹子还会配上寨子里一百多口老小的性命,只能让青莲妹子逃出苗疆才是最好的办法。”

    老妪颤抖着佝偻的手:“好好好,让青莲逃走,就当老妇从来过没有这个孩子。”说着说着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

    乌格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伤心的老妪也是同情万分。

    “阿母”

    老妪猛然睁开浑浊的眼睛,看着不远处托着身子一脸疲惫的青莲:“莲儿”

    乌格色变马上冲了过去一把将青莲扯离了寨门,拖到一旁隐秘的地方:“青莲妹子你快逃,有官兵在抓你,正在寨子里休息,你快走。”

    青莲神色惶恐:“他们怎么会到寨子里来了,莫非真的天要亡我不成,可怜我腹中的孩子啊,他还没有见过这个世界啊,他还不知道爹爹长什么模样。”

    “他们还不知道你在这里,你先藏起来再说,大哥先将他们打发走再说。”

    “恩,有劳大哥了。”

    李文此时在木屋内紧紧地抓着腰间的雁翎刀:“三弟,你听到了吗?”

    李玄不明所以:“大哥,我现在只想吃东西,什么都没有听到啊。”

    李文眉头紧皱细细注意周围的动静:“我方才好像听到了妖女的声音,一闪而逝,莫非真的是我听错了不成?”

    “两位小伙子,寨子里穷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随便吃点就行了。”老妪端着一个托盘步履蹒跚的走进木屋之内,上面放着四个碟子,轻轻的放到了简陋的桌子上面。

    李文本来还有些迟疑,也被老妪打断了思路:“谢谢阿婆了。”

    只是兄弟二人见到碟子里的东西皆是神色惊变,四个碟子里面分别是蝎子,蜈蚣,蛇肉,还有一叠不知名的野菜。

    李文手中紧紧的握住刀柄盯着老妪:“阿婆,你搞错了吧,这些全是毒物,怎么能吃哪?”

    老妪不满意的看一眼李文:“我们都吃了几十年了,怎么不能吃,你这后生真是不知好歹啊。”

    见到二人还是有些惊疑不定,老妪从碟子边缘捏起一个蝎子放进嘴里咀嚼起来,在两人惊恐的目光中回味了一番:“恩,味道好极了,快尝尝吧,一会我来收拾碗碟。”

    看着走出去的老妪李玄吞了吞口水:“二哥,应该没问题吧,要不尝尝?”

    李文打了个寒颤,想起先前哪一些密集的毒物摇摇头:“要吃你吃,我情愿饿着。”

    李玄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牙齿一咬夹起一筷子蝎子放进口中:“大哥,若是兄弟中毒了你一定要逃出去,若是没有事你再吃点,兄弟倒想试试这些东西到底有没有这么可怕。”说完直接放进了嘴里。

    李文想要阻拦只见李玄眉头一挑点了点头:“二哥,阿婆没有骗我们,真的很美味啊,色香味俱全,吃起来嘎嘣脆,味道好极了,想不到这些东西看着吓人,味道竟然还不错。”

    李文将信将疑的看着李玄,还是不打算动筷子:“你快点吃,吃完早去找土司的人帮忙,这里我是一点都不想待着,太诡异了。”

    “不识货。”李玄说完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约莫过了三刻钟李文见到李玄并没有什么异样,也忍不住肚子里的馋虫夹起一筷子放进嘴里:“恩,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二人酒足饭饱之后走出了木屋:“阿婆,谢谢你的款待,这些银子不成敬意,一定要收下才行。”

    老妪摇摇头:“你们还是早些上路吧,晚上山林里毒虫野兽数不胜数,耽搁了你们到不了城镇之上。”

    “阿婆,我兄弟二人想打听个路,请阿婆指条明路”

    片刻之后,望着逐渐消失踪迹的李文兄弟老妪紧紧地舒了口气:“莲儿,出来吧,他们走远了。”

    青莲在乌格的搀扶下走了出来:“阿母,莲儿不孝,让你担忧了。”

    s:存稿丢了,我又重新码的字,让你们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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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妪见到没有人注意到青莲的到来急忙搀扶住青莲:“孩子,苦了你了,快到屋里躲一会,顺便休息一会,阿母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你过得还好吗?”

    青莲见到阿母依旧是那样的担心自己,眼眶不由得再次红肿了起来:“莲儿一切都挺好,就是不能侍奉阿母,莲儿不孝,让阿母担忧了,莲儿就不进去了,万一让叔祖公见到了又该训斥您了,莲儿还是去别的地方好了。”

    老妪用粗糙的手掌拂去青莲眼角的泪痕:“孩子,没事的,你叔祖公去了黑苗寨商量事情去了,傍晚时分才能归来,没事的。”

    乌格见到母女俩叙旧也不打扰,静悄悄的退了出去,留下两人向着李文兄弟二人赶路的山间小道跟了过去。

    木屋内青莲神色惊慌的站了起来,看着坐在凳子上的阿母一脸担忧:“什么?要联合五苗谋反?这不行,五苗集合在一起虽然人口众多,可是真正能上战场舞刀弄qiang的战力也只有区区三万人青壮年,怎么能谋反哪?这是在自寻死路,阿母,不行啊,打不过他们的,你劝劝叔祖公吧。”

    老妪看着神色悲怆担忧的青莲沉沉的叹了口气,望着门外的风景神色苦闷:“莲儿,不是咱们苗人要zaofan,是guanfan哪,你这些日子不在寨子里面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咱们苗人世代居住山野,常依靠打猎采集为生,耕地少的可怜,汉人官府划分的那些土地本来还能增加点口粮,可是全被土司官员占据了,没有归顺朝廷的先祖依靠这万里大山倒也衣食无忧,只要不遇上天灾倒也可以自给自足,可是现在哪,地没了,官府要征税三成,土司又要征税三成,如今五苗民怨沸腾,哀声四起,今年这个年都过不下去了啊。”

    说完之后老妪走到了身后的竹架之上取下一个陶罐放到了青莲面前,揭去罐口的木盖,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层米,连半截小拇指都覆盖不了:“阿母这些粮食就算喝稀粥都喝不了两个月了,其他的寨子已经开始有吃树叶度日的了,土司哪,顿顿大鱼大肉,满嘴流油,夜夜笙歌,何曾管过我们这些人的死活。”

    “可是阿母,土司也是苗人啊,去找首领们求求情,借点粮食过冬,等到了来年再还给他们行不行,你听莲儿一句劝告吧,真的不能反。”

    青莲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翠屏山脚的那一幕,万马奔腾而下,就算是寻常的武林高手在整齐划一的军队面前也毫无反抗之力,他们训练有素,战阵紧密攻守兼备,简直就是杀戮的机器一般。

    那些轻骑兵借助马匹的冲击力一刀就能将人的身体斩成两截,马匹的冲击速度太快,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加上重骑兵的宽厚马刀,厚重的铠甲,白莲教的人愣是被活生生踏成肉泥,那些可都是上了品的高手啊。

    寻常百姓十几人也别想拿下他们,可是在军队面前完全毫无防备之力,那一时刻青莲才明白先前被他们嘲笑吐槽不堪一击的守城军比起边军来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差距。

    可以说是天壤之别,先前面对守备军来一些白莲教教众时长可以将他们戏耍的团团转,可是边军龙武卫区区五千兵马,半柱香的时间两千余人被杀得七零八落,生还的人数更是寥寥无几。

    青莲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就算是轻功高明之辈也无可奈何,面对铺天盖地的箭雨,在空中毫无躲闪之处,只能生生的被射成马蜂窝。

    一阵一阵密密麻麻的箭雨覆盖,只要是想要在空中逃离的人都会被箭雨压制下来,劲弩手弩,gongnu,铁胎弓每一种弓箭在那么近的距离都是一种要命的兵器。

    如果不是姐姐白芍替自己挡了一击,只怕自己也会被狂风暴雨一般密集的箭雨给射成刺猬:“姐姐”

    脑海闪过姐姐白芍痛苦的容貌,青莲捂着嘴无声的哭泣了起来。

    那犹如梦魇的一幕实在是让青莲不敢去回忆。

    全是三品起步武林人士组成的两千人在攻守兼备的龙武卫面前尚且不堪一击,何况五苗寨子里这些普通的青壮年哪,他们没有经过任何的训练,只凭借一股蛮力想要谋反根本不可能。

    纵然成都府守备军比不上边军的战斗力高昂,可是他们也是兵备齐全,五苗联合起来有什么,锄头,铁锹加上打猎用的gongnu,可是比起朝廷将作监,兵部打造的铁胎弓,长刀利剑厚盾来说这些东西就是小孩子的玩物。

    而且成都府作为一府之地,可不是小小的一州可以比拟的,哪里可是有整整五万装备齐全的守备军,凭借三万人就想去攻击守卫坚固的城池,根本就是去送菜的下场。

    “阿母,真的不能反,去跟土司的首领商量一下借点粮食来,你们不知道朝廷军队的可怕,顷刻之间就能让五苗毁之一旦啊。”

    “孩子,没用,土司虽是苗人管理,可是他们早就被汉人的官员腐蚀掉了自己的身份,跟汉人狼狈为奸,比起汉人来他们压榨咱们这些穷苦人家反而更狠心啊,汉人要征税起码不会杀人,土司则是苗人的耻辱,征税不成轻则打骂,重则杀人,他们已经完全沦为了走狗了,反可能会被诛杀,不反真的就要活活的饿死了,天气入冬了,野菜都没有地方去挖了。”

    青莲瘫坐在凳子上:“阿母,叔祖公去黑苗寨是不是就是商量这件事情的?”

    “没错,长裙苗,短裙苗五大最大的苗寨早就过得水深火热了,但凡有一些活路,咱们怎么会走上这一条路啊。”

    青莲无奈的叹了口气,她不知道怎么劝诫叔祖公,阿母说的没错,反了可能会被诛杀,不反就真的直接饿死了。

    她劝诫阿母不要zaofan就是看着阿母活活的饿死啊。

    正在失神之际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青莲的沉思:“你回来干什么?”

    青莲回过神,只见阿母正在拉着一个八月左右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面色不愉的看着青莲,对于青莲尚未嫁人便有身孕在身没有依照规矩处死就相当留情了,想不到她竟敢还敢回来。

    “莲儿给叔祖公行礼了。”青莲托着沉重的身子轻轻的跪了下来。

    “唉。孽缘啊。”老者一甩衣袖背过身子哀声叹气起来。

    青莲的叔祖公乌桑乃是白苗寨为数不多的老人之一,俗话说隔辈亲,乌桑自然是也是看着青莲长大的,自小喜欢这个孩子,可是她却做出了让全寨子的人丢脸的事情啊。

    “叔祖公,莲儿求求你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真的不能反啊,会把五苗族人全部推上死路的,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乌桑忽然脸色一变冷冷的瞪着青莲的阿母:“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透露出去了?要是泄露出去你知道会带来什么样的麻烦吗?”

    青莲的阿母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乌桑:“叔公,莲儿无论做了什么事情他都是这个寨子的一份子,她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情的,莲儿的性子你还能不清楚吗,她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莲丫头,你好自为之吧,这件事情已经商议好了,三万男儿已经厉兵秣马,七日之后便会大举出动先行推翻土司首领的管制,最后挥兵攻向遂州城,官府不让咱们活命,咱们就只能反了,宁愿死在冲杀的路上也不能眼睁睁的活活饿死。”

    “叔祖公,遂州距离成都不过一百余里的路程,一旦事情败露,成都府调集重兵与遂州城的守备军前后夹击,三万苗家兄弟就会死伤无数,甚至可能会带来灭族的灾难,叔祖公莲儿希望您能三思啊,反不得啊。”

    乌桑狠狠的跺了跺脚:“老夫也不想让儿郎们走上不归路,可是没有粮食啊,莲丫头,没有粮食啊,咱们的收成本来就少,别的地方税收三成丰收年还有点余粮,咱们苗人哪,六成啊,莲丫头啊,六成的税收,上等良田肥硕好地亩产百斤大米就要交出去六十斤,蜀地可是天府之土啊,偏偏就有人能活活饿死,这是咱们有不臣之心吗?不,这是官逼民反啊。”

    青莲的阿母也上前搀扶住青莲的胳膊:“孩子,你也是受过天灾的人,活活饿死的人你比阿母清楚,别劝了,听阿母的话,你在中原飘荡久了,离开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也能活下去,可是苗寨的兄弟姐妹们不行啊,他们离不了根啊,阿母身上就这点碎银子了,离开苗疆,远走高飞,知道了吗?”

    青莲的阿母掏出几块碎银子塞在青莲手中,默默的擦拭着眼角的泪痕。

    “不不不...叔祖公,阿母,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你们不能死啊,莲儿不能看着你们去送死啊,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粮食,粮食,莲儿去借粮食,莲儿去借粮食。”

    “莲丫头...........”乌桑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青莲的失神。

    “叔祖公.........”

    乌桑郑重其事的看着青莲:“莲丫头,你若是还当老夫是你的叔祖公,就听叔祖公的最后一次命令,离开苗寨,远走高飞,不要留在这里白白的送死,听到了吗?”

    “不.........莲儿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去送死啊,叔祖公,莲儿去借粮食来,咱们还会还的,不能去送死啊。”

    “你是越大脾气越犟其他州府的苗人不在咱们的管理之内,就成都府苗人集合在一起七万人,想要过去这个门槛要两个月的时间,老少加在一起要消耗粮食三万石,你觉得谁能借的起三万石粮食给咱们活命。”

    “三万石?”青莲并不清楚三万石是多少的粮食,也没有具体的观念,可是他从乌桑的神情中明白这就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

    否则乌桑也不会伙同五苗打算造反谋生。

    “叔祖公,一石米在成都府多少银子?”青莲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微亮的看着乌桑。

    乌桑沉吟了一会:“早些日子一两银子一石,现在要一两五钱银子才能买一石。关键咱们没银子啊,有银子的话怎么会往死路上走哪,孩子你还是快走吧,离开苗寨。”

    青莲根本没有听到乌桑后面说的什么话,掰着手指低吟了起来,约莫半刻钟的时间青莲才算明白过来:“五万两银子左右,不用反了,不用反了,莲儿能借到粮食。”

    穆然青莲睁大眼睛喊了出来:“叔祖公,莲儿能借来三万石的粮食,莲儿能。”

    乌桑没好气的瞪了青莲一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三万石粮食除了官府还有谁能拿出来。

    青莲紧咬着下唇,一丝殷红的血迹顺着嘴角留下,似乎拿定了主意青莲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块手绢包裹好的玉佩举了起来:“叔祖公,它能借来三万石粮食,但是咱们要签下契约,来年必须要还回去才行。”

    “糊涂!”乌桑看了一眼青莲手中的玉佩翻了个白眼,气的有些不知所措:“区区一块玉佩能值百两银子就不错了,五万两银子你当别人是傻子吗?”

    乌桑没有出过苗寨,不知道玉佩也分种类的,青莲手中的玉佩正是柳大少的身份信物,莺儿当日发现柳大少的玉佩丢失之后便焦急不已,她告诉过柳大少持信物可以在柳家任何商号调集白银十万两。

    青莲并不知道柳大少的玉佩可以征集多少银子,但是她知道一定可以调集一些银子来用,起码不能看着阿母叔祖公去送死才行。

    可是一旦亮出玉佩就代表消息会泄露出去,自己的事情也会传到柳家人的耳中,可是孰轻孰重青莲自然清楚,她必须要救阿母的性命。

    生而不养断指可报,生而养之断头可报,不生而养十世难报。

    阿母当初救下自己与姐姐的性命,活命之恩无以为报,若是柳郎与妻子因为自己会生出间隙来,等孩子出生之后唯有以死化解了。

    “叔祖公,不知道你可曾听说过江南柳家?”青莲举着玉佩殷切的看着乌桑。

    乌桑摇摇头:“江南柳家倒是没有听说过,可是成都府有个柳家商号叔祖公倒是知道,皮货生意,米粮生意,布匹生意遍及成都府,咱们的兽皮都是送到柳家商号去售卖。”

    “太好了,是不是柳郎家的商号一去便知。”

    .............

    牛车在几人交了入城费之后吱呀吱呀进入了城门。

    乌格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叔祖,叔爷,婶娘,青莲妹子,乌夫兄弟,赶了两天的路了,要不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吧。”

    青莲虽然有些疲倦也知道有些事情耽搁不得,揉了揉酸痛的腰肢:“大哥,还是先去柳家商号吧,早把事情完结了也好放心。”

    “好吧,你们坐好,大哥接着驾车。”乌格重新耍起了牛鞭。

    乌桑神色依旧忧虑:“莲丫头,你确定这玉佩真的能借来三万石粮食?三万石可不是三百三十这些小数目啊。”

    “叔祖公,就算只能借三千石也能应应急,剩下来的莲儿再想办法,总之不能看着你们去送死。”

    乌桑叹了口气与另一个老者对视一眼纷纷叹了口气,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几位客人是想买粮食吗?”牛车刚停下来就有守门的小二迎了下来。

    乌桑几人惴惴不安的看向了青莲。

    青莲咬了咬下唇攥着手中的玉佩:“大哥,小女子敢问这里可是江南柳家的商号?”

    小二一怔,仔细的打量了青莲等人几眼:“这位姑娘,主家正是江南柳家,不知你是从何听说的?成都府很少有人问这些的吧。”

    见到小二哥承认,青莲松了口气,取出怀中的玉佩递了过去:“大哥,麻烦你将这玉佩交给掌柜的一下。”

    小二有些迟疑,青莲这些人的举止太诡异了一些:“这.......”

    “大哥,求你了,这是江南柳家的信物,你们的掌柜的会看明白的。”

    “好吧,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送给掌柜的过过目,不要乱走。”

    “谢谢,谢谢。”

    在焦急地等待中一个清瘦的中年人紧紧的攥着手中的玉佩小跑了出来:“成都府柳家商行分号粮铺掌柜樊海拜见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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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掌柜身后跟着七八个下人急匆匆的从粮号里赶了出来,自家主家少爷到来成都府,若是怠慢了肯定会留下不好的印象,自己这些年爬到粮号掌柜的位置可不容易,若是因为一句话就被打落凡间那可就有的哭了。

    只是让樊掌柜疑惑的是大门外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风度翩翩玩世不恭的大少爷,只有几个穿着怪异的人,老少男女皆有。

    樊掌柜在成都府经营多年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眼前的这些人全是苗人子弟,唯一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姑娘还是一身江湖儿女的打扮,根本不像江南大家子弟的打扮。

    樊掌柜不得不忽略掉青莲几人,四处巡视了一下大门周围,除了这些人再无旁人,大少爷的玉佩也只能是这几个人带来的了。

    先前接过青莲手中玉佩的小二哥马上走出来指着青莲说道:“掌柜的,就是这位姑娘将玉佩让小的交给你,说是江南柳家的信物,小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也不敢迟疑。莫非玉佩是假冒的不成?”

    樊掌柜对着小二摇摇头,郑重的走到青莲的面前,他早就谙熟察言观色这一门到,看出来青莲正是这几个苗人的主事人,双手握着手中的玉佩一抱拳:“这位姑娘,成都府商行分号掌柜樊海有礼了,不知道这柳家大少爷的信物姑娘从何而来?所谓何事?”

    青莲轻轻的福了福身子:“小女子青莲见过樊掌柜,这玉佩是是小女子一位故人相赠,说有事的话可以去江南柳家商行求助,小女子如今遇到一些难处,想请樊掌柜帮帮忙。”

    “故人?”樊海嘀咕了一下,审视起了青莲,倒是一个长相出众落落大方的女子,樊海迟疑了一下,看着小腹圆润的青莲,明显是身怀六甲多日了,莫非是大少爷的红颜知己不成,自己家大少爷什么情况这些分号掌柜的虽然地处偏远可是每年到江南回账的时候也是有所耳闻,可以说是风流成性。

    可是若是红颜知己依照自己主家柳之安那盼望孙子成魔的性格,柳家长子有子嗣待生理应好好的照顾才是,怎么会任其在成都这种地方流连。

    莫非大少爷什么时候来成都府了我并不知道?然后一夜之后便走掉了不成?

    依照柳大少风流成性的性格倒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为什么会留下如此珍贵的身份信物,身为柳家长子不会不清楚这信物的重要之处,但凡柳家商号凭借信物可调集白银十万两。

    十万两白银对柳家或许是九牛一毛,可是对于一些普通人来说可能倾尽一生也挣不到十万两银子。

    最让樊海不明白的事情是青莲拿着信物来自己粮食分号干什么,需要帮助去的该是柳家商号啊,那里才能筹集十万两白银。

    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樊海无奈的摇摇头:“青莲姑娘还有诸位,先到里面坐吧,有事里面说,既然你带着大少爷的信物来到柳家商号便是柳家商号的贵客,几位里面请。”

    青莲感激的点点头:“多谢樊掌柜。”

    乌桑几人也是拘谨的点头,汉人向来瞧不起异族人,苗人进城售卖皮货汉人向来摆着脸色爱理不理,纵然是上好的皮货也得看他们的脸色才能卖掉,对着略有气势的樊海就连乌桑这个老人也有些放不开架子。

    樊海错开身子:“青莲姑娘请,几位里面请。”

    在没有弄清楚青莲的身份之前樊海心道还是保持着尊敬的为好,万一青莲真是未来的女主人之一,肚子里的孩子更是柳家的香火,怠慢了可就够呛了。

    纵然柳之安不会怪罪自己,可是柳家的产业终究有一天是要交到柳大少手中的,带人谦卑有礼一些是待人接物最好的处理办法。

    青莲几人落座客厅,马上便有下人端来上好的茶水,更是让这几人有些受宠若惊。

    樊海看着落座的几人对着青莲点点头:“青莲姑娘,老夫后面还有一些账目没有处理完,可否容青莲姑娘稍等片刻,老夫安排一下马上就来。”

    “樊掌柜请便,小女子事情不忙,多等一会也无妨。”

    “多谢青莲姑娘体谅,你们先喝茶,老夫稍后就来。”樊海说完带着玉佩走进了后堂。

    樊海走了之后乌桑才看向坐在次位的青莲:“莲丫头,这玉佩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樊掌柜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尊敬?”

    “是啊,青莲妹子,大哥以前来买米的时候前面米铺的小二都不正眼瞧大哥一眼,可是今天身份这么高的掌柜的都恭恭敬敬请大哥进来zhengfu喝茶,这不是玉佩吧,大哥看倒像是官印。”乌格也是诧异的看着青莲。

    至于另外一个老者还有乌夫也是好奇的看着青莲,眼中充满了求知的yuwang。

    唯有青莲的阿母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樊掌柜口中的大少爷十有就是毁去青莲清白的男人,默默地叹了口气,青莲的阿母也不好说什么。

    青莲苦涩的笑了一声:“叔祖公,那玉佩是一个大人物的信物,以后莲儿在给你们解释。”

    青莲轻轻地喝了一口茶水,自从有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已经多久没有喝过茶水了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樊掌柜疾步走到了一个落有大锁的房门前掏出钥匙打开之后对着几个下人吩咐道:“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来。”

    “是,掌柜的。”

    樊掌柜走进房间之后便关上房门,从桌子下的一个暗格里取出一把钥匙,然后从一个柜子里搬出来一个小箱子放到桌案上,用钥匙打开之后取出一本精美的册子放在桌子上。

    然后掀开第三章的册子看了起来,册子上的图案正是青莲带来的玉佩模样,旁边还有几十个小楷详细的记录着什么。

    每看一个记录的内容樊掌柜都会拿起玉佩翻看一下,一刻之后樊海合上册子重新锁了起来揉了揉额头:“分毫不差,与记录的内容一模一样,这种雕工除了柳叶子弟第十千丝手才能做出来,竟然真的是大少爷的信物,看来这女子与大少爷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然不会将信物交给她。”

    可是这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哪,老夫也不好开口询问,若是知道了一些隐秘反而不美。



    至于是青莲非法得到玉佩的情况樊海根本就没有往那方便去想,柳叶子弟保护的大少爷若是丢了信物那还得了,况且真的因为意外丢失了,柳之安肯定会给各大商行打招呼才是。

    “青莲姑娘,诸位久等了,事情有些多,耽搁了一会,几位请见凉。”随后樊掌柜取出玉佩恭敬的递给青莲:“青莲姑娘请收好,玉佩信物事关重大切莫丢失才是,若是被不法之徒得去柳家将会面临很大的损失。”

    小心翼翼的接过玉佩青莲将其爱惜的贴身放好:“谢谢樊掌柜。”

    樊掌柜坐在主位之上:“青莲姑娘,不知道此次来粮号有何事情需要樊某代劳。”

    确定了青莲身份不简单之后樊海也不敢自称老夫,一句樊某代表他认同了青莲的身份。

    青莲沉思了一下:“樊掌柜,家中遭灾,小女子想借些粮食应急,我们可以签下契约,来年的时候一定还给樊掌柜。”

    樊海一怔,怎么也想不到青莲带着大少爷的信物竟然就是为了借些粮食,这根本就是小题大做。

    看了看客厅的几人樊海以为就是这几人的口粮而已:“青莲姑娘见外了,什么借粮食不借粮食,樊某做主直接送给青莲姑娘粮食五百石,从樊某的薪俸里走账。”

    青莲咬咬嘴唇:“樊掌柜,不够,需要的粮食很多。”

    “五百石都不够?那需要多少粮食?”樊海诧异的看了一眼客厅里的人,三个老人两个壮年,莫非还有什么大胃王不成?

    “三三万石。”

    “三万石?”樊掌柜眉头微皱并没有太过惊讶,三万石的数目对他这个粮号的掌柜来说并不算什么,只是他想不明白的青莲为什么会需要这么多的粮食。

    以眼下普通百姓一天两顿饭的消耗来说,三万石足够五万食量很大的壮年吃上两个月还绰绰有余,莫非青莲姑娘是要给一大批人借粮食不成。

    见到樊掌柜眉头微皱,几人神色都殷切且惴惴不安的看着樊掌柜,他们心里自然知道三万石是个什么样的数量,仅凭一个玉佩就像借粮食三万石这无异于是一个天大的玩笑。

    青莲抿抿嘴角:“樊掌柜,若是没有三万石粮食少一些也可以,来年的话我们苗寨一定会还给你的,还不上粮食,皮货,草药,抵账也一份不少的还给你,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的,我们可以立下奴隶契约,还不上粮食我们愿意aishen为奴。”

    樊海眉头一挑:“青莲姑娘是给苗寨借粮食?”

    “是。”

    “三万石粮食倒是有,青莲姑娘拿着大少爷的信物借上三万石粮食倒也不算是大事情,只是青莲姑娘有所不知,柳家商号任何人支取超过五十两银子的数目都要留下指纹签名才行,五十两银子尚且如此,三万石粮食折合眼下成都府的粮价来说可就是白银四万两,樊某冒昧的问一句,青莲姑娘可能代替大少爷填上四万两银子的凭据?否则话大少爷不点头,这价值四万两银子的三万石粮食仅凭樊某一个分号掌柜的身份是万万开不了仓门的。”

    “啊?还有这规矩?”青莲呆滞的看着樊掌柜,先前听到樊掌柜说三万石粮食不是什么大事情的时候她心里还松了口气,以为借粮食有希望了,可是竟然还要指纹签名的凭据就让她为难了。

    她不清楚自己在柳大少心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也不明白自己能不能代替柳大少填上这四万两银子的漏缺,仅凭肚子里的孩子青莲实在是没有任何的信心。

    一时间不由得有些六神无主,悲苦的看了一眼同样失神不已的乌桑几人。

    樊海的话他们也听到了,借粮食是小事情,可是要青莲又足够的身份去填上这四万两银子的漏缺才行。

    青莲是什么样的情况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是有四万两银子他们直接买粮食不就好了,又何必低三下气的去借粮食哪。

    “青莲姑娘有所不知,家主经商向来奉行公私分明,就算是自家人想要支取银子都要每一笔账目记录的清清楚楚,不要说是大少爷就算是家主自己都要记录下来,超过五十两银子的数目就要指纹签字,低于五十两商号的掌柜也要记录清楚,柳家商号虽然主要分布在江南,可是其他地方也是有所涉及,若每个掌柜的都不将几十两银子的数目看在眼里,全部这样支取的话结合起来就会给柳家带来很大的损失,只要姑娘能代表我马上放粮食,信物加上印章才能确保无忧。”

    “樊掌柜,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小女知道你很为难,可是三万石粮食关系着几万人的生死存亡,请樊掌柜想想别的办法吧。”青莲祈求的看着樊掌柜,这三万石粮食对苗寨的人太重要了。

    樊掌柜背着手在客厅里徘徊了起来:“青莲姑娘,倒是有一个办法,只是需要你的同意才行。”

    “真的吗?樊掌柜请说,小女子一定在所不辞。”

    “樊某需要向大少爷去笔一书,只要大少爷签名印章一到,这四万两银子的粮食只要他承担指纹签名,樊某马上开仓放粮绝不犹豫,大少爷现在在京城,三天时间就可以收到信息,只要青莲姑娘同意,樊某马上写信。”

    听了樊掌柜的办法之后青莲脸色一变心中一紧,她就是害怕会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柳大少娘子两人的关系会生出间隙,本来以为可以避免这一变故,如今还是要将自己的事情让柳家知晓吗?

    虽然心里万般不愿,可是看着乌桑叔祖公几人殷切期许的眼神青莲沉沉的呼了几口气:“樊掌柜,有劳了,就按照你说的办法去办理吧。”

    青莲的话说的毫无底气,她不知道自己在柳明志眼里值不值得上三万石粮食,虽然只是借的粮食而已。

    “既然如此就有劳几位在寒舍休息三天的时间,樊某会为几位安排好厢房,只要大少爷的回书一到,樊某马上放粮,绝不反悔。”

    “樊掌柜,你的好意小女子多谢了,只是住在府上多有不便,小女子等人还是三日后再来吧。”

    “这好吧,只要青莲姑娘不怪罪樊某招待不周就行了,青莲姑娘请便。”

    “告辞。”

    “慢走不送。”

    “阿母,叔祖公咱们先回去吧,过几日再来不迟。”

    城中一处茶摊上几人神色皆是失落的对着茶碗出神:“莲丫头,实在没有办法就算了,三万石粮食毕竟不是小数目,怎么可能说借就借,咱们又没有什么东西抵押,他们凭什么相信咱们。”

    “叔祖公,再等一等吧,三天时间马上就到了。”

    “好吧。”

    苗疆之地山林密布,李文兄弟二人气喘吁吁的坐在石头上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二哥,咱们不是被耍了吧,一天一夜了哪有人烟的样子啊。”

    李玄吐着舌头不停的用衣袖扇着风,寻求一点的凉意。

    李文登高眺望:“凭借咱们两个的脚力就算是成都府都赶到了,怎么还在山林中游荡,莫非天黑的缘故走岔了路?”

    “会不会那个老婆婆骗咱们的?”

    “不能吧,感觉人虽然乖乖的但是挺好的,至于骗咱们吗,三弟你快看那里有炊烟。”

    望着面前的老农李文兄弟异口同声的张大嘴巴:“黔中?出了成都府了。”

    “没错,顺着大路往前走上半天能到黔州的城池。”



    柳家客厅安静的落针可闻,柳之安,宋煜,宋清,柳大少,柳明礼,安江河几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宋清蔫头巴脑的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他被柳之安一句你是我叔父怼的无话可说,只能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立场。

    宋煜一句贤弟也被柳之安装作没有听到盖了过去。

    柳夫人带着一帮女眷安排好了酒菜之后便去了后院,男人们的酒桌女子向来是不会在场的,何况还有宋煜宋清这两个客人在场。

    现场的气氛一度陷入了尴尬,柳大少想圆场被老头子一个冷厉的眼神瞪了回去,至于柳明礼这个小家伙早就被现场的气氛弄得噤若寒蝉。

    柳之安忽然站了起来拍开酒坛上的泥封倒了一大海碗酒,放下酒坛酒后端起一大碗就一饮而尽,随后重重的掷在桌子上,喘了口粗气猛然一拍桌子将在场的众人吓了一个激灵。

    就连坐在那里不动如山的宋煜都是轻微的一咯噔。

    柳之安将椅子拉开了半步一脚像个莽夫一样蹬在椅子上:“江南浪荡三杰,多好的名声,生生被你给毁了,宋大浪啊宋大浪,你浪过头了,带着儿子跟侄子去逛青楼,你还要不要脸,还知不知道羞耻,多大年龄了心里没点逼数啊,别人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你倒好,前人一浪压后浪,你就一浪的没边,伯父给侄子纳妾,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宋大浪啊宋大浪,你让老夫说你什么好啊,老夫拿你当兄弟,你他娘的这样坑侄子?”

    柳之安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唾液横飞直接喷的宋煜一脸都是,宋煜不住的往后躲还是没有躲过柳之安如喷泉一样的口水。

    嫌弃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宋煜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宋煜还是强硬的挺直了身子,看着对自己剑拔弩张的柳之安,同样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将柳之安下了一跳:“宋大浪你想干什么?还想动手咋地,这是老夫的地盘,敢动手屎给你打出来你信不。”

    宋煜同样倒了一碗酒猛地喝了下去然后猛然的拍了一下桌子,当仁不让的跟柳之安对视:“柳二浪,请你注意跟我说话的态度,我是你大哥,你这些年都他奶奶的活到狗身上去了,老夫日了狗了,一年不见个不见长脾气倒是长得挺快,你吃大粪了嘛?口气这么大,敢跟大哥这么说话,咋地,按不住你你还想上天怎么滴?”

    宋清柳大少四人直接惊得下巴掉了一地,这两个跟地痞混混一样骂街的人真的是那个谦卑有礼的江南首富柳之安跟气势威严的兵部尚书宋煜吗?只怕比起地痞来还有些不如吧。

    几人吞了吞口水互相望了望马上低下头,宋大浪,柳二浪,难道两人还有这样的外号不成?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呵,呸,柳之安冲着地上吐了口吐沫:“你还有脸说你是老夫大哥,有你这么当大哥的吗?有你这么当伯父的吗?带着我儿子上青楼纳妾,你就是狗屁,你丫的根本就不合格,叫你一声大哥那是给老天爷面子,当年瞎了眼跟你结拜兄弟,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尿性,大哥,呵,我呸。”

    说完之后柳之安再次往地上吐了口口水。

    “嘿,柳二浪啊柳二浪你还真是不长个子脾气冲天啊,老夫怎么不合格了,老夫替侄子纳妾怎么了,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天经地义,老夫给志儿纳妾那也是为了你柳家香火着想,你别不知好歹,志儿能纳妾那是他的本事,有能耐自己纳妾去啊,弟妹打不死你,自己没本事眼热儿子纳妾了,你也就这点出息,志儿年纪轻轻就封爵了,你老小子连举人都没有考上一个,老夫堂堂兵部尚书你敢这么跟我说话,这些年没老夫帮衬,你江南柳能坐的这么稳?请你注意跟老夫说话的态度。”

    “呵,呸,谈情怀是吧。”柳之安弯腰从桌底取出一坛子酒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干了这坛牛马倒再给老夫谈情怀,你帮衬老夫,我可去你的吧,当年要是没有老夫支援你银子读书,你早就饿死秦淮河上了,当年要是没有老夫去烟雨楼阁捞你,你早就被打手活活打死了,穷的裤子都漏洞了,还.......还.......还......狎妓,长得不咋地,瘾还挺大,谈情怀,你丫的跟老夫谈的着吗?”

    宋煜看着被柳之安拍在桌子上的牛马倒眼角抽了抽,牛马倒可以算是大龙朝最烈的酒了,真要是干下去非得喝桌子底下去不成。

    “爹,伯父.........”

    “爹,叔父.........”

    “大人说话,小屁孩滚一边去。”柳之安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呵斥道。

    宋清柳大少又闷闷的低下了脑袋,想劝他俩年纪大了就不要喝这么烈的酒了,可是俩人不领情也没有办法。

    宋煜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喝了下去,柳之安也毫不退让的喝了一碗又虎视眈眈的对视了起来。

    宋煜擦了擦嘴角的酒水:“柳二浪,你可以啊,揭老底是吧,你丫的别忘了当初老夫任职益州刺史的时候你在益州狎妓忘了带银子,是谁把你从青楼赎回来,要不是老夫帮忙,你早就被赤果果的挂在青楼的大门上展示三天了,老夫听过吃霸王餐的,女票霸王ji的倒是头一次见识,你可算让老夫长眼了,不是老夫帮忙给你打掩护,这件事情传到弟妹耳朵里你不死也得脱层皮,你还有脸说。”

    “是,是你捞的我,可是老夫取来银子二次折返的时候,那俩西域胡姬你折腾的可比谁都欢实,花着老夫的银子还埋怨老夫的不是,就你那点俸禄大嫂的胭脂水粉都供应不起,你还想狎妓,你喝酒你都困难,有能耐在益州的时候别找老夫哭穷啊,咦,当初是谁拉着老夫的手舔着脸贤弟你要再不帮帮我,我就要去当裤子了,接我银子的时候你也没见着哪里客气了。”

    接连三声闷哼,柳大少宋清兄弟安狗儿三人憋得别提说难受,想笑又不敢笑。

    柳明礼压根就不清楚俩人聊得什么话题,只能茫然的看着憋得辛苦的两位大哥跟互相揭老底的伯父跟老头子一脸的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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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煜脸色涨红的指了指柳之安:“行,你可以啊柳二愣子,你这是要撕破脸皮了是吧,你要是这样说的话那咱们可真的好好的说道说道了,当初弟妹怀着志儿的时候,你丫的借着跟老夫叙旧的名头出去喝花酒,柳颖妹子给你安排了通房丫鬟你碰都不敢碰一下,堂堂大男人连个通房丫鬟都不敢碰,你也就这点出息,没有老夫给你打掩护,你还喝花酒,你用手吧你。”

    柳之安猛地再次喝了一碗酒:“宋大傻子你也可以啊,这他奶奶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你要是这么说的话老夫也得说道说道,当年大嫂怀着云儿的时候,你别忘了是谁给你打掩护在天香楼夜宿三天三夜,那时候你还是刑部郎中,堂堂刑部郎中四品大员喝个花酒还得偷偷摸摸,听到大嫂的名号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还老夫在益州女票霸王ji,老夫那是出门忘记带银子了,属于无心之举,你哪,你是不带银子堂堂正正的去女票霸王ji,不是老夫给你的银子,夏老匹夫的奏折能参死你,老夫不敢纳妾,你是谁啊,堂堂兵部尚书,从一品大员,你那么厉害你怎么不纳一房小妾哪,还你弟妹打死我,嘿,就大嫂跟护国候张狂一样的脾气,老夫替你收尸都找不到地方去,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没有老夫你柳二愣子的坟头草都这么高了你信吗?你跟我横什么横。”宋煜一边说着一边比划一个高度。

    “没有老夫你宋大傻子烧纸我都得许愿让风儿捎给你你信吗?你跟我横什么横。”

    柳大少看着互相揭短的两个人轻轻的拍了拍额头,他猜想古代延续女人不能上桌吃饭可能不是因为一些礼仪之类不允许的缘故,而是怕男人喝醉吹起牛来没有边际,扯起旧账来没法掩饰不得不借故支开女人,否则肯定会家宅不宁。

    所以女人不能上桌跟男人一起喝酒吃饭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柳大少已经预想到了倘若柳夫人跟伯母也坐在酒桌之上,今晚的宋府跟柳府怕是鸡犬不宁。

    “柳二浪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当初在东海白家的时候别忘了是谁帮你搞定弟妹的,就你这点能耐还吊在歪脖子树上,给你一把刀你连指甲都不敢修的玩意你还敢吊在树上,不是老夫在下面当牛做马的拖着你,你早就嗝屁了,先不说救命之恩大于天,帮你讨到老婆也是天大的恩情,否则弟妹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能感动的痛哭流涕,能便宜了你这么个歪瓜裂枣?你别忘了那主意是老夫帮你出的,否则东海白家有名的千金大小姐能看上你这么个家伙,你忘恩负义。”

    “你放屁吧你,那是老夫的真心实意打动了夫人,跟你有半个铜板的关系,还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说好的你在下面拖着我,结果哪你整日狎妓,身体虚的跟狗一样,半柱香都没有撑住就撒手了,不是老夫命大夫人及时赶来斩断白绫救了老夫一命,早就被你坑的骨头都不剩了,你还有脸说。”

    “起码没有老夫以死明志的主意你拿不下弟妹,怎么着老夫也是你半个媒人。”

    “呵,呸,你是老夫的半个媒人,当年若不是老夫出了三千匹战马当中间人你区区一个小小的侍郎连张家的大门都进不去,你能跟大嫂打上交道那是老夫牵的线,没有老夫弄得那点合欢散你能奉子成还不要点脸皮了,没有老夫倾其一半家财弄来三千匹战马你都得打一辈子光棍,你给我吹啥哪。”

    “是,你那点合欢散搞得老夫被吊在张家大门上一天一夜,差点活活的被老丈人抽死,若不是三弟”

    骤然柳之安宋煜两人全都偃旗息鼓下来,闷闷的坐在椅子上谁也不说话,说到了三弟凌道明又提起了两人的伤心事。

    当年纵横江南的浪荡三杰如今也老了,更是有一人已经故去了。

    本来激烈争吵的客厅安静的诡异,宋清兄弟几人也知道柳之安两人无意中想起了伤心事,也不敢去触及两人的眉头。

    宋煜轻轻的拍掉牛马倒上的封泥给柳之安倒了一碗:“近十年了,三弟再也喝不到他最爱喝的牛马倒了,一个江南人偏偏喜爱西北地区的烈酒,上哪说理去,明明酒虫馋的上头,偏偏舍不得喝,你说当个贪官多好,杀人放火吃穿不愁,当清官当的窝囊,命丢了,家没了。”

    柳之安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脸色有些绛红,牛马倒的烈性还是有些拿捏不住:“要怪也是怪你这个当大哥的,魏狗的名声在民间早就声名狼藉了,你一个兵部尚书,总揽天下兵备,就参不倒他,老子看你就是忘了当初的兄弟情了。”

    “放你奶奶的屁,柳之安你他娘的还有资格说老子的不是,你江南柳叶弟子遍及大江南北,论情报能力大内侍卫都比不上柳叶子弟,可是你搜集魏狗的罪证搜集的都是些什么玩意,顶多罚俸半年,或者闭门思过一个月,这点罪名你让老子怎么绊倒他,一国宰辅,你说的容易。”

    “老头子,你跟伯父这么久没见了,何必搞得剑拔弩张,好好的叙叙旧不成吗?”

    “是啊,爹,三弟说的不错,叔父来京城一趟不容易,你们何必发火哪,好好的叙叙旧不好吗?马上就要过年了,乐乐呵呵的不行吗?”

    柳之安吁了口气:“薇儿不见了。”

    宋煜眉头一挑:“柳之安,你什么意思?薇儿不见了?你这个江南的地头蛇是怎么搞得,堂堂的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你江南柳是吃干饭得吗?”

    “能怪我吗?我已经派了人手暗中保护她了,可是是她自己躲过柳叶子弟的保护跟一个黑衣人走了,你让老夫怎么办?不是老夫不想保护她,是她自己想要走掉的,老夫能怎么办?”

    “唉,这两年到底怎么了,所有的事情全都赶在一起了,凌阳的下落还没有打探到,如今薇儿又走失了踪迹,你让咱俩这张老脸有何颜面去见三弟,大仇尚未得报,遗孤又没有照顾好,真他娘的憋屈。”

    “老爷,成都府商号千里传书来了。”柳远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肩膀上一只金雕紧紧的蹲在柳远的肩膀之上。

    柳之安也不迟疑,柳家的金雕传讯可是紧急事情才会使用的传讯工具。

    柳之安也不避讳一旁的宋煜直接打开书信看了起来,越看眉头越紧,片刻之后柳之安将书信放在桌子上严厉的看着柳大少:“志儿,你的玉佩哪?”



    柳明志愣然的看着严肃的看着自己的老头子,好好的怎么询问起自己玉佩的事情了哪?

    虽然迷惑倒也没有迟疑,马上解下腰间佩戴的玉佩递给了柳之安:“老头子,干嘛大惊小怪的,玉佩不是在这里的吗?”

    柳之安接过玉佩随意的一瞄直接丢在了桌子上:“老夫说的不是配饰玉佩,而是你柳家长子身份信物的玉佩,代表你柳家长公子继承人的玉佩,那块你从小佩戴在身上的信物。∟★八∟★八∟★读∟★书,2▲3o︾”

    听到柳之安的解释柳明志露出一丝茫然,仔细回忆起来过往的种种,自己似乎有一块完美无瑕的璞玉玉佩,雕工精细,通透圆润,可是什么时候自己这块玉佩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

    穆然柳明志眼睛一亮,他想起来与齐韵成亲的前一天莺儿曾经提过玉佩的事情,说玉佩代表着自己柳家长子的身份,可以持着信物在柳家任何地方调集白银十万两。

    当时自己还以为被遗忘在那个角落了,并未在意。

    眼下老头子的神色足以说明是自己那块玉佩出问题了,不然不会好端端的忽然提及玉佩的事情。

    难道有人带着自己的玉佩去柳家的商号调集银子了,否则老头子应该不会这么的严肃。

    想明白其中的关键柳明志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郑重的看着老头子:“老头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莫非有人拿着我的玉佩去调集银子了?应该没有调走吧?没有我的指纹签字配合信物一起为证没有那个商号的掌柜蠢到把银子交出去,十万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柳之安审视了柳明志一会,见到其真的是神色茫然毫不知情便将桌面上的书信递给了柳大少:“自己看,你惹得风流债,若是老夫孙子出了什么问题,老夫活活抽死你你信不信。”

    柳明志迷惑的结果老头子递来的信纸细细的看了起来,越看神色越是惊变,眉头紧皱的将书信折叠起来喃喃自语:“青莲?孩子?粮食?”

    老头子知道自己与青莲发生的糊涂事早就告诉自己了,二龙山酒楼的掌柜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知情不报。6八6八6读6书,□≠o

    可是青莲怎么会在成都府?

    “大哥,清儿,你们先喝着。”柳之安起身对着柳明志说道:“你跟老夫来。”

    柳明志将书信塞进去自己的怀里,惴惴不安的跟在柳之安的身后走进了后堂。

    柳之安端坐在椅子上,轻轻地抚弄着手中的茶杯:“你打算怎么办?这姑娘身怀六甲,腹中的胎儿似乎比韵丫头还要早上不少的日子,老夫不管其他的,若是老夫的孙子出了什么问题,老夫扒了你的皮。”

    “万一是孙女哪,想孙子想疯了吗?”柳大少嘀咕了一声。

    “孙女也不能出了问题,否则老夫一样扒了你的皮,韵丫头那边你去处理,老夫就一个要求,母子二人不能出任何的差池,否则你等着成人棍吧,老夫疯起来六亲不认,抽不死你。”

    柳明志纠结的挠了挠脑袋,怎么就有孩子了哪?本少爷虚成这样还能一qiang命中,看来也不虚啊。

    柳之安放下茶杯紧紧地盯着柳大少:“并非老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还有待商榷,万一她另行嫁人了哪?樊海这个家伙就是个糊涂蛋,也不知道打听清楚。”

    柳明志倒是深信不疑青莲腹中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合欢蛊的效果宋清可是讲的一清二楚的,青莲是决然不会再有其他的男人。

    柳明志刚想解释柳之安忽然一拍桌子:“老夫想起来了,赛老头说过你体内有一只合欢蛊就是这姑娘种下的,根据苗疆姑娘的性子想来决然不会另嫁,这孩子是你的绝壁没错了。”

    “老头子,青莲的身份敏感啊,她以前可是白莲教主的持剑女婢,若是朝廷知道了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柳之安虎目一瞪:“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姑娘已经脱离了白莲教那就是良人,良人做我柳家的儿媳天经地义,关朝廷什么事。”

    “若是朝廷抓着不放哪?你不怕会为柳家带来点什么吗?”

    “带来什么,这世界上还没有银子搞不定的事情,如果有就说明银子不够多,兵部有你伯父撑着,刑部大理寺想要过问此事就砸银子,一万两不够就十万两,十万两不够就一百万两。再说了,以宋大傻子的本事安排一个新身份不过是小事情而已,你担心你娘个腿,就这样说了。”

    有了老头子的定心针,柳明志心里顾忌全无:“孩儿知道怎么办了,老头子你就放心吧。”

    “老夫喝酒去了,你如今该操持点柳家的事情了,老夫对家主大权看的很重,任何人都不能触碰,但是对于你除外,你早晚会接任柳家,希望这件事情你处理的不要让老夫失望,否则你是不是合适的继承人老夫不得不重新考量。”

    “柳远,协助少爷办理。”

    柳远恭敬的站在一旁等着柳大少的吩咐。

    柳明志重新将书信取出来看了一下:“柳伯,文房四宝伺候。”

    柳远马上去后面的书房端着文房四宝走了出来:“少爷,请吩咐。”

    柳明志徘徊了一会:“命令成都府柳家商号分号掌柜樊海预备粮食三五万石依照商号规矩将五万石粮食借出去,不可因为我的缘故徇私,借据凭证据不能少。”

    “另外以我的名义,准备蜀锦十匹,云锦十匹,扬州织锦十匹,银票五千两送给青莲姑娘。金雕先行赶路成都府,然后让柳七带领柳叶子弟二十人赶往成都府将青莲接到京城府上。若若是青莲不愿意来,不要强求,遵循她的意见。”

    柳明志话音刚落,柳远的笔尖已经停了下来,吹干了上面的墨迹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少爷,您过目,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补充的吗?”

    柳明志细细的查看了一面,签上了自己的姓名然后按上了手印,最后接过柳远递来的印章盖上了大印:“马上办理,不得延误。”

    “是,老奴马上去办理。”

    “等等”

    柳远静静地看着自家少爷等候吩咐。

    柳明志琢磨了小半个时辰才提起毛笔在一张之上书写起来,折叠好书信默默地叹了口气:“让金雕一并带去,这是给去青莲的信,让樊海交给她。”

    柳远接过书信带着金雕匆匆离开。

    “老头子事情已经”

    柳明志怔怔的看着宋煜柳之安两人步伐紊乱勾肩搭背的走出了客厅。

    “贤弟,大哥告诉你,天香楼新来的那几个胡姬别提多够味了,可惜大哥的俸禄都被你大嫂勒索去买胭脂水粉了,大哥苦啊。”

    “大哥,你这是哪里话,有柳之安在这里岂能让你付账,没的说,天香楼今晚的消费兄弟包圆了,吃喝玩乐,吹拉弹唱全算在兄弟头上。”

    “嗝贤弟,弟妹不会说什么吧?”

    “嗝大哥放心,咱们是去公干,怕什么,兄弟在家说一不二,敢说什么打不死她,不过大嫂不会说什么吧?”

    “贤弟放心,咱们是去公干,怕什么,还能翻了天不成,打不死她。”

    柳明志抽了抽嘴角看着消失在回廊上的兄弟二人,明明先前剑拔弩张的怎么转眼就变了。

    关键你们去办的事真的好吗?

    柳明志走到客厅,只见桌子上摆着两坛牛马倒早已经一干二净,宋清醉眼朦胧的揽着安狗儿的脖子:“江河兄弟,干了这碗酒,咱们斩鸡头八拜之交,大哥带你去天香楼见识见识去。”

    “嗝宋清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安狗儿的模样也好不到哪里去,说完就干了一碗酒。

    宋清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柳大少身前在他怀里摸索了几下,掏出一张五百两银票转身就走:“江河兄弟,走,大哥请客,天香楼得快活。”

    然后两个人摇摇晃的走出了客厅。

    柳明礼啃着一个鸡腿蹦蹦跳的走到柳大少身前:“大哥,咱们也去呗。”

    柳大少看着脸色微红站都站不直的柳明礼一脸严肃:“谁让你喝酒的?”

    “嗝爹灌得。”

    “额类娘诶,这是要变天啊。”

    s:为什么五更哪?高兴,为什么高兴,呜呜呜……感谢女司机姐姐不杀之恩,让我改有机会回家,祝你一路顺风,油门别当刹车,通达四海。

    阿门!!!!!!!11



    夜色萦绕,天空中几颗残星晦明晦暗的眨着眼睛,为朦胧的夜色平添几分颜色。

    柳大少夫妇两人和衣而躺,诉说着这两个月的相思之情。

    只是齐韵眉头时时微皱,别扭至极。

    听着远处厢房里不时地传出来的惨叫齐韵明媚皓目促狭的看着柳明志:“夫君,你真的不去为爹求求情?这声音未免有些太凄惨了点吧,娘亲平时性格挺温和的啊,怎么到了京城了变化怎么会如此之大?莫非是水土不服的缘故?”

    柳之安宋煜二人走的相当潇洒至极,天香楼喝花酒喝的也是异常尽兴,虽然心有余而力不足没有做点什么,可是点了不少吹拉弹唱的姑娘加上几名陪酒的姑娘,自然弄得一身酒气与胭脂水粉的味道。

    尤其是两个老不正经的家伙顶着满脸的唇印招摇过市的从玄武街一路赶回柳家,路上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

    尤其是每人腰间都挂着一抹随风飞舞的女人肚兜,更是fengsao的无比。

    两人做了点什么事情自然不言而喻,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打麻将,多碰少放炮,身体不行不代表无处安放的手艺也老了不是。

    不过宋夫人在场柳夫人给足了柳之安的脸面,笑颜卓卓的为其宽衣打水洗去身上的污迹。宋夫人自然也是对宋煜百般照顾,细心的搀扶着宋煜出了柳府。

    至于宋清与安狗儿,你指望这两个大小伙子去了青楼喝点酒就乖乖的滚回来?开什么玩笑?真是如此的话对待起柳大少资助的五百两银票吗?

    古人狎妓是种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了,齐韵也没有少见多怪的模样,别说公公了,就连齐刺史没事的时候也会去烟雨楼阁转上一转。

    这是嘛?这就叫时尚!

    看着齐韵促狭的眼神柳大少有些尴尬,老头子的声音确实凄惨了些,可是看看外面的天色这个时候去显然不太合适不去的话这声音嚎的人无法休息。

    夫妻俩两个月没见面自然有些正经事需要处理一下,可是听着跟鬼嚎一样的声音还有个屁的兴致。

    柳大少无奈的叹了口气披上外袍走下船直接关上了透风的窗户,顿时老头子哀嚎的声音变得微弱了起来,不去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齐韵樱唇微张看着重新回到床上的夫君,她以为自己夫君是去劝架哪,合着是关窗户去了,落个眼不见耳不闻心不烦的心思。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齐韵轻掩樱唇:“夫君,爹知道你这么做的话肯定会举着训子棍大骂你不孝的。”

    “怪我咯,这个时辰我去二老的房间不合适,只能耳不闻心不烦咯,再说了这事情本来就是他自己作的,你说你狎妓就去狎妓,借口都找好了,跟伯父去办理公务,你在天香楼凑活一夜不就好了,非得一身胭脂水粉醉醺醺的回来,再不行你在外面找个客栈打发一夜也好啊,实在不行了你偷偷地回来我给他安排多一间厢房住一夜第二天嘛事没有该做什么做什么,自己往qiang口上撞怪得了谁?”

    “嘶娘子,快松手。”

    齐韵脸色嗔怒的看着夫君,手指不知不觉间捏住了柳大少腰间的软肉:“行啊,妾身倒是没看出来,夫君还挺熟门熟路的哪,后路都安排的妥妥的,不知道你瞒着妾身去了几次啊。”

    “有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天地良心啊娘子,咱们成亲以来除了我在江河家住的几天为夫我可是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这件事情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的很吧。”

    “哼。”齐韵一把松开手中的软肉:“真的没有吗?妾身问你,科举期间你有没有去过蓬莱楼?”

    “蓬莱楼?为夫怎么会去蓬莱”穆然柳明志一愣自己在科举的时候还真就去了蓬莱楼一次,而且还在苏薇儿的闺房里睡了一下午,关键自己是清白的啊。

    就是正常的睡了个觉,嘛事都没有干啊。

    微微的吁了口气,柳明志眼前闪过那个叫如意的小姑娘,自己还欠着她一条命哪,不知道何时才能为其报仇雪恨,斩下蓬莱楼老鸨的狗头祭奠如意的在天之灵。

    不过就算确有其事也不能承认,女人需要哄才行,她们才不管你说的真话假话,就想听点夫妻之间的甜言蜜语而已。

    “没有,绝对没有,为夫守着娘子这等美人尚且心有余而力不足,怎么可能去蓬莱楼哪,为夫的心天地可鉴。”

    齐韵脸色微红,娇媚的白了夫君一眼:“真的?”

    “当然是真的,为夫七尺之躯伺候你一个人还心有余而力不足哪,哪有精力去伺候别的姑娘,你要相信我啊娘子。”

    齐韵听着柳大少不着调的情话脸色嫣红:“呸,不正经。”

    见到齐韵心情不错,柳明志微微吸了口气,青莲的事情他打算告知齐韵,一来是早晚这件事情也会真像大白,总会浮出水面,自己与齐韵既然恩爱有加就更不应该去隐瞒她这件事情,自己坦白总比从别处听到更好,那样的话难免夫妻之间会生出间隙来。

    二来青莲对自己做的已经够多了,完全可以说是仁至义尽,对比自己的情意不必齐韵差上多少,宁愿自己忍受痴情蛊的反噬也不愿意种在自己身上,在这个名誉大于生命的年代,一个女人未婚而暗藏胚胎显然是种大忌讳,可是她依旧盯着压力将孩子保了下来,可见其情意堪比山高水深。

    自己若是负了她,自己良心上都过不去。

    “韵儿,为夫有件事情想告诉你,至于如何处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柳大少说的郑重其事。

    齐韵见到夫君说的煞有介事的严肃模样也收回了玩笑的心思,盘膝坐下正对着夫君:“恩恩,夫君说吧,妾身听着哪。”

    柳明志轻声讲述着与青莲之间发生的一切故事,包括自己在家中救了她的事情,还有下山准备成亲时因为小龙的缘故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并且今日成都府书信的事情与自己处置的办法也一直不露的讲给了齐韵,没有丝毫的隐瞒,有时候一件事情越是想要隐瞒越会一塌糊涂,不如坦坦荡荡的承认下来,是何等结果也能早下定论。

    “韵儿,我讲完了,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已经发生了我也去坦然面对,你能理解的我的心思吗?”

    齐韵一动不动的盘膝而坐,脸色平淡却眼神复杂的看着夫君,抿了抿樱唇,复杂的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夫君。

    齐韵披上了衣物踏上了绣鞋轻轻的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柳之安的嚎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

    望着天上的隐隐藏藏的月亮,齐韵发现自己面对的夫君就像这月色一样真真假假看不明白。

    仿佛永远都是那么的朦朦胧胧,却又让人着迷。

    感觉到胸口的绞痛,齐韵双腮滑落两行泪痕,云清诗的事情是误会,青莲的事情也是误会吗?

    原来夫妻恩爱,相敬如宾都是一场假象吗?

    回首凝望了一眼耷拉着脑袋的夫君齐韵感觉胸口的绞痛更加强烈了,痛彻心扉。

    默默地用衣袖拭去脸上的泪痕,齐韵吸了口吹进来的微风不知所措的打量着天上的月色:“接回来吧,柳家的子嗣流落在外成何体统。”



    柳府偏院之内,如今天气更冷了,柳大少身上披着一个做工精美的虎皮裘衣正蹲在地上鼓捣着一些东西。

    在后世老虎可是国家级保护动物,若是猎杀老虎被查证了的话少不了要吃几年国家饭,万一是东北虎以及比较稀少的虎类赏一颗花生米尝尝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在如今这个世道,野兽遍地都是,杀伤一两只老虎不但没有任何的责任,还会被百姓称赞成除害的英雄,参考打虎英雄武二郎便是了。

    要知道靠山吃山的百姓可没少成为老虎黑熊这些畜生的口中粮食,能将为害的老虎除去了那可是造福乡里一方的事情。

    这个时代野兽猖獗到什么程度,团子在成都府都会成为百姓口中的粮食,更不要说区区老虎了。

    也就柳大少会重视团子的存在,毕竟国宝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一时间很难抹掉,否则那会轮到胖胖在柳府作威作福,就老头子这个性子,早就成为餐桌之上的食物了。

    柳大少举着一个竹筒细细的比对着:“这点量估计也就两盒蜘蛛王的威力,黑旋风的话估计一盒就够了,不过做烟花用黑huo药当原料是不是有点张狂了点,万一不小心把谁家给烧了可就有的乐了,要不半盒蜘蛛王的剂量?”

    眼看着还有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就要春节了,看老头子的意思今年的春节他是不打算回江南了,就在京城生活了。

    柳明志当然没有意见,对他来说什么东西也比不上一家子团团圆圆美美满满的更值得高兴。

    柳明志琢磨春节就要有点春节的气氛,冷冷清清的实在不像个过年的样子,打断搞点烟花出来放放,男人嘛,别管多大的年龄,对于这种东西总是充满着无限的激情。

    这个时代有没有烟花柳明志并不清楚,他也懒得去问,反正闲着没事不如搞点出来给柳明礼弄点新年礼物耍耍。

    不过是给自己弄点出来耍耍还是给柳明礼耍耍看其嘿嘿的笑声就知道了,婴儿手臂粗细的竹筒借给柳明礼三个胆子他都未必敢点燃炮仗上的引线。

    上辈子被学习与生活压得喘不出来气,这辈子时间充足总要搞点仔细喜欢的事情。

    用木槌砸实竹筒上的封土,柳大少喊上柳松拿着引线足有三米长的炮仗走出了柳府的大门:“柳松,火把准备好了吗?”

    柳松举着一个燃烧的正旺的火把走了出来:“少爷,火把来了,你这是做的炮仗吗?”

    “你也知道炮仗?”

    “当然知道了,驱赶年兽的炮仗家家户户都会准备,就是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炮仗,不过也放过差不多大小的,也没见过用竹筒做的炮仗,可是这引信也太长了吧,少爷你胆子也太小了。就炮仗那比放屁大不了多少的声音你至于弄这么长的引线吗?”柳松看着将近十尺的引信鄙夷的看着柳大少。

    自家少爷又不是没有放过炮仗,引线超过中指就够长的了,可是这十尺的引信点燃之后人都跑到了城门炮仗估计都不一定炸响。

    “你懂个屁,黑火这炮仗这么大,威力什么样少爷的心里都没有谱,万一剂量装的多了少爷今天就交代了,你安的什么心哪。”

    柳松并不知道柳大少的炮仗用的不是普通的炮药,而是huo药,那是经过特殊的比列调配的黑huo药,密封在一个竹筒之内就像后世的leiguan一样,虽然柳明志稍微改变了点比例,可是他也不敢保证威力到底会怎么样。

    对于柳松的无知者无畏柳大少摇了摇头,看着玄武街上并没有行人来往,新年了天气这么冷大都宅在家中休息,街上没有行人也并不奇怪。

    “把火把给我,你躲到大门里面去,一会我喊你关门,一定要赶紧关上门,万一出了差错明年的今天就是咱俩的忌日。”柳大少接过柳松手中的火把将柳松推让到身后几步。

    “少爷,不至于,小的来点,这么长的引信算什么事情。”

    “你小子少给”

    呲呲呲

    柳松刚拿过柳大少手中的引信就触到了引线之上,引线见到明火马上开始呲呲呲的引燃起来。

    “卧槽”柳明志瞪大眼睛看着已经烧了一尺左右的引线一把拍掉柳松手中火把,拉着柳松就往大门里跑。

    “小九,快关门捂耳朵。”

    小九虽然迷惑还是听从柳大少的话马上关上门捂住了耳朵。

    柳大少捂住耳朵嘴巴微张紧紧地靠在柳府的大门之上,只是过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响声嘘了口气:“失败了也好,太他妈吓人了,柳松本少爷要宰了你。”

    柳松委屈的看着柳大少:“少爷,小松以前虽然没有放过这么大的炮仗,可是比这小一丢丢的炮仗也放了不少,少爷你自己也放了不少,你也没有怕成这个样子啊。”

    “去你大爷的,哪能一样吗?这是黑唉”柳明志叹了口气,没办法将黑huo药的事情告诉柳松,现在还必须得保密才行。

    “少爷,小松错了。”

    “以后本少爷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再敢不听命令家法从事。”

    “是。”

    “走吧,这玩意还是用纸卷点放心,竹筒确实不合适,是我失算了,待会去街上买点炮仗回来,少爷我要研究一下,靠自己的见过的东西还是不太踏实。”

    “好的,小松知道”

    “轰”一声巨响在柳府门外响起,震耳欲聋,响彻了整个玄武街,犹如旱天雷一样声势浩大,加上玄武街是长长的街道,baozha的音效不绝于耳的扩散开来。

    柳明志感觉到自己脚下的地板都有些发颤,嘴巴不停的抽搐:“两箱蜘蛛王也就这样了吧,跟leiguan也不差多少啊。”

    柳大少也是见过后世zha药开山的场景的,自然明白leiguan是何等的威力,这炮仗除了不是tnt填充其效果不亚于leiguan的baozha。

    “少少爷响了”柳松抖如筛糠的看着自家少爷,他现在终于明白少爷为什么会这么谨慎了,这哪是炮仗啊,这是把天雷装到了竹筒里了吧。

    小九更是吓得坐在地上,目光呆滞无神。

    柳大少不知道把玄武街上的多少权贵人士给刺激了个够呛,天冷了,正所谓饱暖思大冬天的都不出门能干啥,当然是做点开枝散叶的事情。

    许多人正在开枝散叶的大哥大叔感觉到自己毫无反应的雀雀一声哀嚎:“大冬天的怎么会打雷哪?”

    柳明志自顾的拉开大门,门外还有一股浓浓的硝烟不曾散去,飞速的扫视了一样胡同内的一切柳明志才松了口气,放置竹筒炮仗的石板上除了一大片白白的痕迹之外没有丝毫的损伤,墙上也没有出现什么baozha后的痕迹。

    “还好还好,就是威力大点没有实质性的杀伤力,看来改点比列还是没错的,跟后世农村办喜事丧事时用的土铁炮差不多,就是声音大没有任何杀伤力。”

    “小王八犊子,老夫就知道是你干的,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