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老婆、孩子、琴技都拼不过别人(1800钻石加更合并章
乔凝思坐在床沿上,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谁知刚一动作,池北辙就把她按了回去。“坐好,不然我掐死你。”
他说得凶狠,半点不像是在开玩笑,确实震得乔凝思整个人僵住了,反应过来后连忙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若不然让唐卓尧误会她今晚和池北辙发生了什么。那么她就功亏一篑了,这太不值得。
池北辙看到乔凝思的举动,怒极反笑。她是在担心唐卓尧误会吗
池北辙一手捞住乔凝思的腰,凑过去在乔凝思左边的脖子上狠狠吮吸了一下,随后那上面留下一个很深的吻痕,池北辙贴在乔凝思的耳边,嘲笑着说:“真是可惜了,现在才知道补救,已经晚了凝凝。”
“唐卓尧真的有那么大度吗不在乎以前你跟我睡了,早就是残花败柳之身,而现在你和他在一起了,却再次跟我上了床。你说若是被他看到了,他还会要你吗”
“你”乔凝思气得面色发白,池北辙怎么能这样侮辱她
她从来没有和唐卓尧在一起过,所以根本不存在脚踏两只船之说,就算今晚她和池北辙发生了关系,那她也没有对不起唐卓尧。
池北辙看着乔凝思瞪圆眼睛的样子,那里头有愤怒和隐约的恨意。呵呵好笑了,如今乔凝思竟然恨他了吗
但即便这样,他也不会放过乔凝思,池北辙的眼睛里浮动着笑意,低头在乔凝思的唇上用力吻了一下。
乔凝思发出“唔”的一声呻吟,伸手想推开池北辙,然而随后池北辙就放开了她,弯身拉开床头柜最底层的抽屉。乔凝思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池北辙竟然拿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枪。
乔凝思一下子睁大了瞳孔,像处在池北辙这个地位的人物,要弄来一把手枪并不困难,更何况池北辙以前还是特种兵,但自从乔凝思住进来后,那个抽屉一直都是被锁着的,她不知道里面藏的是手枪,而池北辙现在拿出来,是要杀唐卓尧吗
“阿辙,你冷静点”乔凝思抓住池北辙的胳膊,灯光下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吓得肩膀都在颤抖。
如今池北辙既不是警察,也不是特种兵,因私人感情问题而杀人,这是犯法的,纵然池北辙有权有势,枪杀这么重的罪,池北辙也难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池北辙看到乔凝思急得眼睛都红了,也不知道是在害怕他犯法,还是担心等会他伤害唐卓尧,不过照着目前的情况来看,池北辙觉得应该是后面那个原因,一时间他的胸口又是剧烈地痛起来。
他面上却是阴沉又残忍地对乔凝思说:“怎么我还没有做什么呢,你就开始心疼了是吗很好,我就是让你心疼,你越是这样,我就必须杀唐卓尧不可。”
池北辙甩开乔凝思,随后他把手枪放在了浴袍口袋里,刚从床上站起身,只听“砰”一声响,唐卓尧踹门进来,在看到大床边衣衫不整的池北辙和乔凝思时,唐卓尧高大的身形蓦地顿在那里。
几步远的距离,唐卓尧看到乔凝思脖子上清晰的草莓,以及池北辙胸膛肌肉上被乔凝思五指抓过的痕迹,唐卓尧一瞬间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但对上乔凝思通红的眼睛时,唐卓尧的心骤然一疼,两手握成拳,他克制着情绪,一字一字问池北辙,“你强迫她”
“说什么强迫呢”对比起唐卓尧的兴师问罪,池北辙挑着修长的眉宇,云淡风轻的语气,他站在那里,用狭长的双眸睨着唐卓尧,“今晚是她主动来找我的,我们算是老相识了,睡一觉不是很正常吗”
“唐少你没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再者说了,你以什么立场来质问我乔凝思的男人从来都只有我一个,她的身体和心都是我池北辙的,唐卓尧你得到了什么既然你什么都没有得到,那么现在你怎么好意思站在我的面前,并且问我这种问题”
“”乔凝思坐在那里,刀子一样的眼神几乎能把池北辙的后背剜出一个窟窿了,池北辙这不是在拆她的台吗若是唐卓尧因此而放弃了她,她这么多天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不能,母亲的死一定和唐卓尧有关,而父亲一夜白头,在母亲去世后生无可恋,那么大的仇恨和冤屈,她不能不报,为什么池北辙就是不理解她呢
然而乔凝思低估了唐卓尧对她的感情,或者更确切地说,此刻池北辙和唐卓尧所争的是男人的尊严,在听过池北辙的一番话后,唐卓尧反而笑了一声,看着池北辙说:“你怎么知道凝思没有跟我发生过关系”
“又哪来的自信觉得凝思的心,现在还在你的身上”不等池北辙反驳,唐卓尧的目光落在乔凝思的脸上,他的眼睛里头是乔凝思熟悉的温柔,可有那么一瞬间,乔凝思也看到了唐卓尧目光里闪过的狠戾和威胁,这让乔凝思浑身一颤,难道唐卓尧知道了什么吗
他勾着唇,好整以暇地问池北辙,“这样一直拖泥带水也不好,快刀斩乱麻吧倒不如让凝思说句话,在今晚让她做出一个选择。如果她选择了我们其中的哪一个,那么其他一个人就退出,从此以后再不做纠缠怎么样”
唐卓尧的表情那么笃定,就好像知道乔凝思一定会选择他一样,乔凝思心里感到很震惊,不知道唐卓尧是故作出来的从容,还是唐卓尧已经察觉到了她的目的,如果是后者,那么她若是选择了唐卓尧,无疑唐卓尧是在试探她,她卧底的身份就暴露了。
如果她选择了池北辙,也就意味着她连最后接近唐卓尧的机会都没有了,以后要想查出什么,那就难上加难了,而且就算唐卓尧什么都不知道,她今晚跟唐卓尧走了,那池北辙该怎么办
池北辙不会死,但他会自己折磨自己,乔凝思实在是舍不得。
池北辙没有回答唐卓尧,转头看着乔凝思,在乔凝思的沉默中,池北辙浑身的肌肉一点点变得僵硬,难道乔凝思不该立即选择他吗乔凝思却犹豫了,这就代表在乔凝思眼里,或许唐卓尧所占的比重已经超过他了。
池北辙垂着的两只手慢慢地攥紧,寂静的房间里发出指关节捏响的声音,他高大的身形在乔凝思的身上映下一片阴影,池北辙胸腔里的怒火和疼痛交加在一起,只感觉一股腥甜蔓上喉咙,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池北辙猛地闭了一下眼睛,喉咙用力滚动两下,生生咽了回去。
“我”即便是低着头,乔凝思也能感觉到池北辙那逼迫又灼热的注视,她的两手掐在了腿上,不敢去看池北辙,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放在油锅里炸着一样,倍受疼痛和煎熬。
唐卓尧在这时往前走出两步,他温柔富有磁性的声线响在乔凝思的耳边,如最初那样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凝思没关系,你不用害怕。我想池先生和我一样是真的男人,今晚说放手了,往后绝对不会再纠缠。”
唐卓尧说着看向池北辙,此刻换做他变得从容冷静,而池北辙的脸色却越来越阴沉。
唐卓尧笑着反问:“你说是吧池先生如果凝思选择今晚跟我走了,往后你就绝对不会再插足她的生活。”
池北辙的唇线紧抿着,越发的坚毅透着锐度,他面对着乔凝思,并没有理会唐卓尧,而到这一刻,乔凝思只觉得自己都快窒息了,她的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连发出声音都那么困难,“我”
仅仅只是说出一个字,池北辙就猛然转过身去,上前两步的同时,池北辙握起的拳头向唐卓尧的脸上砸去。
乔凝思只听见“嘭”的声响,等到再抬起头来时,池北辙和唐卓尧两人已经打了起来。
乔凝思的面容“刷”地白了,反应过来后,她一下子从床上起身,乔凝思跑过去试图阻拦两个人,然而她根本没有插进去的机会,若是自己不小心,可能还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乔凝思不敢像平日里那样直接扑过去。
而这是池北辙和唐卓尧第二次打架,上次是在乔庆华的墓地前,所不同的是那个时候池北辙故意让着唐卓尧,演了一场苦肉戏给她看,今晚很明显池北辙和唐卓尧两人都是动真格的,各自出手都是又快又狠,压根没有给对方留有余地。
房间里只听见桌椅掀动的声音,没过一会,整个卧室里的家具除了大床外,几乎都遭了秧,地上一片狼藉。
乔凝思生怕自己会不小心摔倒,她不敢再上前,只能站在大床的另一边,抬高声音对两个人说:“你们不要再打了”
“”然而池北辙和唐卓尧根本不搭理她,两人的打架绝非是街头混混简单的斗殴,皆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人,脸上倒是没有见伤痕,但这时唐卓尧一拳头砸向池北辙的胸膛。
池北辙高大的身形猛地一晃,踉跄后退几步,紧接着他一手按住胸口处,急火攻心下没有控制住,一口鲜血“哗”地吐了出来,整个人摇摇欲坠的,似乎连站都站不稳。
“阿辙”乔凝思面色大变,惊恐又慌乱地喊出一声,此刻什么都顾不上了,她冲上前扶住快要倒下去的池北辙。
也就是趁着这个时间,唐卓尧突然从怀里取出手枪来,猝然间抬起胳膊。
池北辙的反应何等敏锐,他的眸色倏忽一厉,在乔凝思还没有回过神来时,他伸手一把将乔凝思拉到背后,紧接着他另一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举起手臂“刷”地砸过去。
手机在空中划过一条直线,几秒钟后砸在唐卓尧拿枪的手腕上,顿时一股剧痛传来,唐卓尧的手下发软,手指不受控制地松开,随着手机落地的声音,伴随而来的是手枪“嘭”掉落在实木地板上的响动。
而就在唐卓尧失去手枪时,池北辙一手拿出浴袍口袋里自己的手枪,紧接着他毫不停顿地扣下扳机,一颗子弹朝着唐卓尧射了过去。
乔凝思蓦地睁大瞳孔,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像是电影慢镜头,她清楚地看到那颗子弹在空中飞过去的痕迹。
“砰”随着一声枪响,乔凝思的耳朵都被震得“轰轰”的,她被池北辙护在身后,等她再看过去时,那颗子弹早就打在了唐卓尧的左边大腿根部,唐卓尧慢慢地跪倒在了地上,鲜血顺着黑色的西裤淌出来,一滴一滴砸在木质地板上。
乔凝思一点点睁大眼睛,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嘴,却失去了尖叫的能力,她满脸惊恐地站在原地,很长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耳边传来池北辙满是遗憾的两个字,“偏了。”
他原本想把那颗子弹打在唐卓尧下身的重要部位,直接废了唐卓尧最好,不让唐卓尧再招惹他池北辙的女人。来反休巴。
但因为他背后护着乔凝思,而且刚刚自己也受了伤,再加上几年时间没有用过枪了,那颗子弹也就没有那么精准。
乔凝思一下子回过神来,甩开池北辙的钳制,她抬步向唐卓尧跑过去。
池北辙并没有阻止她,而是在身后漫不经心地说出这样一句,“你如果再敢迈出去一步,信不信我杀了唐卓尧”
乔凝思蓦地顿住,其实说不担心唐卓尧是假的,即便唐卓尧有可能是害死她母亲的凶手,但跟唐卓尧相识两年多了,乔凝思对唐卓尧还是有很深的兄妹之情,她既恨不得唐卓尧偿命,又矛盾地不想让唐卓尧死。
所以直到此刻,她还是希望唐卓尧是清白的,她多么想就这样自欺欺人。
另一方面,乔凝思更不能让池北辙亲手杀了唐卓尧,这太不值得了,自会有法律制裁唐卓尧,池北辙不能那么傻,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过了一会,乔凝思总算冷静下来,她往后退到了池北辙的身边,也不怕手枪会走火,乔凝思抬手握住池北辙的胳膊,“把枪收起来,打电话送唐卓尧去医院。”
池北辙没有想到乔凝思就这么容易妥协了,是因为乔凝思害怕他真的会杀唐卓尧吗
池北辙的心里泛起自嘲和疼痛,他的双眸里充斥着嗜血的气息,终究在这一刻泄露了内心的不安和卑微,直直盯着乔凝思,池北辙沙哑地问:“我不杀他,你会留在我身边吗”
他从来没有想到会和乔凝思走到这一地步,竟然用另外一个人的生命,来威胁、强迫乔凝思和他在一起,这曾经是他最不屑、最不齿的方式,可此刻他却是这样做了。
如果乔凝思不答应留下来,那么他真的会杀了唐卓尧,管它是否犯罪,之前池骁熠让几个人侵犯江心瑶时,他还劝着池骁熠冷静,现在这种事发生在了他的身上,他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当时池骁熠要杀江心瑶的心情。
他抛下以往的原则和道德底线,这一刻只知道无论怎么样,就算是杀人,他也不会放乔凝思回到唐卓尧的身边。
池北辙承认自己疯了,刚刚在床上乔凝思排斥他的触碰时,他就已经疯了,他不惜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威胁乔凝思,就是因为害怕若是不这样做,乔凝思真的会和唐卓尧在一起,他从此以后真的会失去乔凝思。
就像刚刚唐卓尧让乔凝思自己选择,他不敢跟唐卓尧赌,他太害怕听到乔凝思的答案,因此在乔凝思没有开口之前,他就上前对唐卓尧出手了,这样乔凝思就没有放弃他的机会了。
乔凝思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池北辙,这时外面再次传来脚步声,并且还是两个人,乔凝思蹙着眉头,心里担心唐卓尧若是得不到及时救治,会有生命危险。
随后池骁熠就走进屋子里来了,而他的臂弯里搂着怀孕的叶承涵,乔凝思见状猛然松了一口气,只要池骁熠来了,事情就好解决了。
“你们果真打起来了。”池骁熠唇边挑着笑,对眼前的状况丝毫不觉得诧异,甚至他还特别满意。
从陈默那里得知乔凝思回来庄园,池北辙也跟着一起后,池骁熠就料到会发生什么了。
屋子里到处都是掀翻的家具,池骁熠生怕叶承涵不小心摔倒,一路走到池北辙身边时,他都是小心翼翼地护着叶承涵。
池骁熠顿住脚步,抬起手在池北辙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干得好,早就该这样了,所以为了让凝思和你在一起,你要不要现在就杀了唐卓尧”
乔凝思:“”
她错了,池骁熠并不是来解决困境的,这货根本就是加油助威的好吗
乔凝思正想对池北辙说些什么,这时只看到池骁熠背后的唐卓尧,重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枪,紧接着唐卓尧举起手臂。
乔凝思的面色一下子变了,刚对池骁熠喊了一声小心,池骁熠就转过身去,抬起修长的腿一下子踹到了唐卓尧的胳膊上,于是唐卓尧手中的手枪也飞了出去。
池骁熠上前半步,伸手接住快要掉在地上的手枪,紧接着池骁熠站在唐卓尧的腿边,枪口从上至下,猝然指在了唐卓尧的脑门上。
发生这一切也就只有十多秒钟的时间,叶承涵和乔凝思都被池骁熠这样的身手惊呆了,尤其是池骁熠长身玉立在那里,手臂下垂用枪指着唐卓尧时,这样的姿势无比的优雅好看。
叶承涵双眼直直地盯着池骁熠的侧脸,她的瞳孔里迸发出璀璨的光芒,既是崇拜又有骄傲,可这样的表情看在乔凝思的眼里,却觉得叶承涵是在发花痴,叶承涵甚至不合时宜地鼓起掌来,“池二,太帅了”
池北辙、乔凝思:“”
场面突然转变成这样,池二少爷觉得还不够,他侧过那张俊美的脸,细长的眼睛瞥向叶承涵,池骁熠勾着唇笑问:“既然觉得我很帅,你是不是该表示一下”
闻言叶承涵的脸顿时红了,但她还是两步走到池骁熠的身边,池骁熠配合地俯下身,于是叶承涵在池骁熠的唇上亲了亲。
池北辙、乔凝思:“”
能不能正经点了池骁熠和叶承涵两个人过来,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们两个人真是够了,不管走到哪里、不分什么场合,都要秀一下恩爱,究竟有没有考虑别人的感受
陈默也跟着进来了,一看到这种情况,他的面色变了变,在池骁熠的眼神示意下,陈默走上前,弯身把唐卓尧从地上扶起来。
唐卓尧却是一下子推开陈默,高大的身形摇晃着往后退出几步,唐卓尧的脊背撞在门板上,他的一只胳膊用力撑住墙壁,疼痛之下,唐卓尧手背上的青筋暴突。
然而即便是这么狼狈的状态,唐卓尧身上的气场也没有减弱,半晌后抬起一张苍白的俊脸,唐卓尧冷笑着对池北辙说:“就算你现在抢走了凝思又怎么样她不爱你了,你困不了她一辈子,要不了多长时间,她就会回到我的身边。”
池北辙刚缓和下来的脸色,立即又变得铁青。
后来唐卓尧去了医院,乔凝思自然就留了下来,乔凝思想要检查池北辙身上有没有受伤,池北辙却不领情地推开她,“不用你管,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前提是不离开这栋房子。”
乔凝思心里很难受,望过池北辙身侧的池骁熠一眼,池骁熠温和地说:“我们还没有吃晚饭,你和承涵去厨房做点东西,阿辙就交给我了。”
乔凝思:“”
什么叫交给他把池北辙说得好像是被主人领回家的宠物一样,乔凝思还是有些犹豫,直到叶承涵拉着她,她才不放心地出去了。
池骁熠把门从里面反锁上,乔凝思不在,池骁熠对池北辙就没有那么客气了,直接拽住池北辙的胳膊,一把将池北辙按在大床上,池骁熠从后领扒掉池北辙身上的浴袍,池北辙赤果的脊背露出来。
池骁熠看到一块一块的乌青,他弯身打开旁边的医药箱,一边嗤笑着说:“你是傻吗跟他打架换做我是你,在唐卓尧进门时,我一枪就开过去了。反正今晚他要受你这一枪,你没有早点下手,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池北辙趴在大床上,浴袍被池骁熠剥得挂在腰间,池骁熠的手掌往他背上抹着药,他疼得闷哼一声,却是轻蔑地说:“除了枪伤,他身上受得伤比我还重,估计要在医院躺上半个月了。”
“哈哈”池骁熠大笑起来,眉飞色舞的,一巴掌拍在池北辙的肩膀上,“我怎么感觉像是我儿子打架赢了一样你真是太替我争气了”
“”听着池骁熠自豪的形容,池北辙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原本想骂池骁熠几句,背上的痛却让他发出“嘶”的一声,在自己的兄弟面前也没有忍耐,池北辙额头上的冷汗冒出来,拧着眉头让池骁熠动作轻点。
池骁熠根本不听池北辙的,在后面屈起膝盖压着池北辙的腿,帮池北辙的背上抹完药后,他又给池北辙按摩,手下的力道重得要把池北辙的骨头都捏碎了一样,“其他地方有没有伤到骨头断了没有,要不要我帮你接骨我跟一个中医学过几招,你医院都不用去。”
池北辙低沉地笑了笑,“没事。”
池骁熠的按摩手法很高超,缓解了池北辙身上的不少疼痛,而且他几天都没有休息好,在池骁熠放缓、放柔的动作下,池北辙感到浑身很舒坦,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阿辙”十多分钟后,池骁熠低沉地叫了池北辙一声。
没有听到回应,估摸着池北辙应该是睡着了,池骁熠这才停下按摩的动作,他把池北辙的浴袍穿好,把池北辙整个人弄上床后,池骁熠拉过被子,给池北辙盖上。
灯光下池北辙的脸色苍白,眼睑处一片青黑色,池骁熠坐在床头看着池北辙,他心疼地叹了一口气。
小时候的记忆中,池北辙似乎为他打过架,曾经保护过他几次,而如今两人都三十多岁了,反而是池北辙越活越回去,他池骁熠才更像是兄长一样。
既然这样,那以后让他来保护池北辙吧。
池骁熠抬手抚平池北辙眉宇间的褶皱,坐在那里几分钟,见池北辙睡得很沉,他这才放下心来,留了床头的灯给池北辙,池骁熠起身走出卧室。
厨房里叶承涵和乔凝思正在做宵夜,家里也就只有面条了,很长时间没有回来,连一根青菜都没有,已经是这么晚了,不可能再去穆郁修那里借食材过来,于是只能是清汤寡水了。
池骁熠进来看到这种状况,拧着眉宇对乔凝思和叶承涵说:“这哪里是人吃的东西尤其你们两个还是孕妇。我打电话让陈默再来一趟,让他从外面买宵夜给你们。”
乔凝思不想再让陈默来回跑了,正要说可以将就一下,叶承涵笑着握住池骁熠的手,点点头同意了,而池骁熠则俯身在叶承涵的唇上亲了一下。
“”乔凝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两人真是腻歪死,她这么有存在感的人在场,池骁熠和叶承涵还能这样,乔凝思心里简直是羡慕嫉妒恨。
到后来一锅面条还是煮了出来,池骁熠果真不让叶承涵和乔凝思吃,他盛了一碗,坐在餐椅上一个人吃着,而叶承涵安静地陪在他的身侧,乔凝思则在对面用手托着下巴,不停地唉声叹气。
“别再叹了,小心以后你的孩子生出来,也像阿辙一样是个面瘫。”即便是吃着只有油水的面条,池骁熠也并没有发出声音,如往常那样优雅,似乎面条的味道很不错,他眉眼不抬地对乔凝思说:“这不是好事吗”
“如今唐卓尧受伤住院了,他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你就假装被迫和阿辙在一起几天,反正阿辙必须要去国外,到时候我们再演一场戏,让你回去唐家就可以了。刚好我安排的那两个人明天就能过来,我介绍你们认识。”
听到池北辙必须去国外,乔凝思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了,她放开手问池骁熠,“阿辙为什么要去国外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他若是真的不回来了,我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还不如什么都告诉他。”
叶承涵不擅长说谎,乔凝思凌厉的目光一扫过来,她就有些心虚,连忙端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想找借口蒙混过关。
池骁熠却实诚地点点头,“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瞒着你,但现在还不是你知道的时候,你也不能告诉阿辙真相,否则他肯定不愿意去国外。今天太晚了,等过两天我们再好好谈吧。”
乔凝思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陈默很快把两个人的夜宵送了过来,池骁熠看着叶承涵和乔凝思吃完,他这才握住叶承涵的手起身,对乔凝思说:“今晚我们不回去了。之前承涵不是在另外一栋房子里住过一段时间吗我们就住在那里。”
乔凝思刚好也是这样想的,等池骁熠和叶承涵走后,乔凝思关掉外面所有的灯,大床上池北辙睡得很沉,房间早就被陈默收拾过了,乔凝思在衣柜里拿出自己的睡衣,她走去浴室洗澡。
乔凝思的动作很轻,尽量不吵醒池北辙,她关掉池北辙这边的台灯,借着月光走到另一边床沿上,乔凝思掀开被子躺上去,侧过身子面对着池北辙,乔凝思盯着池北辙的脸出神,好长时间难以入眠。
结果池北辙醒了,乔凝思在漆黑中对上他那双灼亮的眼睛,只觉得心头一跳,连忙翻身背对着池北辙。
谁知下一秒钟,池北辙的手臂就伸了过去,从后面箍着她的腰,把她的身子紧紧地锁在胸膛。
乔凝思感受到池北辙肌肉上的热度,以及闻到男人身上的气息,这一刻乔凝思突然变得无比的脆弱,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每个夜晚她依旧能安稳地躺在池北辙的怀抱里,没有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她想一直和池北辙在一起,一秒钟也不分离。
一想到这些,再对比当下她和池北辙的关系,乔凝思就觉得心里难受得很,在池北辙一如既往温柔的怀抱中,乔凝思始终隐忍着的泪水,不知不觉间流了出来。
其实她特别害怕,尤其是在自己怀孕的情况下,池北辙这个做父亲的不仅不能保护她,而且池北辙甚至不知道他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她在唐卓尧身边和唐家稍有不慎,后果就不堪设想,她很想放弃,什么都不做,只和池北辙相守在一起。
而此刻池北辙也只是下意识地抱住乔凝思,他处在半睡半醒之间,感觉到怀里女人身子的颤动,池北辙这才完全清醒过来。
池北辙的手往乔凝思脸上一抹,指尖里全都是湿热的泪水,这让他心里骤然一疼,同时平息下去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池北辙贴在乔凝思耳边吹着炙热的气息,他却是冷冷嘲讽地问:“怎么,你觉得委屈了是吗”
一想到乔凝思是为了唐卓尧,才不得不留在他的身边,池北辙心里就恨起来,咬牙切齿地说:“你既然那么伟大,现在还哭什么是你自己要出卖自己的”
“你的意思是我做了婊子,还立贞节牌坊是吗”乔凝思打断池北辙,心里委屈到了极点,她突然翻身平躺在那里,闭着眼睛悲哀地对池北辙说:“你想要什么我的这副身体吗那随便你拿去好了。”
池北辙浑身的肌肉猛然一僵,想到唐卓尧临走之前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池北辙自嘲地笑出声,放开乔凝思,他从床上坐起来,“吧嗒”一下床头的灯亮了。
池北辙低头看着乔凝思,眼眸里抿入血红色,他几乎是用低吼的声音质问乔凝思,“你觉得我想要的是你的身体对吗”
“乔凝思,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这是在侮辱我对你的感情,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如果现在我只是想要你的身体,那么我早就强占你多少遍了。”
乔凝思一时生气才会说出那样的话伤害池北辙,谁让池北辙也用那么难堪的话语刺激她,她不想再和池北辙争吵了,若不然他们的感情早晚会被磨灭在互相伤害和猜疑中,既然池骁熠都说了池北辙早晚会去国外,那么她就再忍耐几天好了。
池北辙发过火后也有些后悔,但如今在他眼中乔凝思是背叛的一方,乔凝思有错在先,所以这次他不会低头、更不会妥协退让。
反正乔凝思必须是他的,无论现在他和乔凝思的关系多么恶劣,哪怕乔凝思恨他,他也要把乔凝思禁锢在身边。
池北辙松开攥紧了拳头,直接关掉灯,没有再说什么,重新躺回床上后,他一把将乔凝思裹入怀中,低沉地命令道:“睡觉,否则我不介意做点运动。”
这样亲密拥抱了一会,乔凝思很快感觉到池北辙身体上的变化,于是她不敢再反抗,连忙闭上眼睛,只听见耳边男人轻蔑的笑声,随后池北辙在她的唇上狠狠咬了一下,这才没有了动静。
即便两人发生再多的不愉快,乔凝思躺在池北辙的胸膛里,也比她自己一个人睡得安稳,她一夜好梦,自从母亲离开这个世上以后,这是睡得最舒服的一个晚上。
第二天睁开眼睛时,外面的太阳早就升得老高了,而床上男人的手臂霸道地箍着她的腰,乔凝思抬起头想看看池北辙的睡颜。
谁知一下子就对上池北辙的眼睛,那里头充斥着血红色,他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乔凝思,显然已经熬了整夜。
乔凝思的心里顿时疼痛,刚动了一下,就被池北辙死命地按在怀里,乔凝思只觉得自己脆弱的骨头都快要断了,她又好气,又好笑,“你难道连床都不让我下了吗”
“没错。”池北辙的嗓音沙哑,一整夜都没有闭上眼睛,他那么害怕乔凝思趁他睡着后逃跑了。
池北辙的喉咙里如火烧着,干涩却凶狠地说:“就死在这张床上好了,我陪你一起死。”
“”乔凝思一句话都接不上来,池北辙真是疯了,从昨天晚上开始,池北辙的所作所为就让她觉得不可思议,以往池北辙不是没有失控过,可这次是真正的疯狂起来了,乔凝思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她忽然想到以往自己很嫉妒池北辙为白倾念疯狂,而如今池北辙这样对她了,她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忧愁。
哎乔凝思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反正她刚好还想继续睡,如今怀孕了,又是在这样的天气,她其实很想冬眠,池北辙过几天就要去国外了,不知道以后多久还能躺在这个男人的怀抱里。
池北辙低头看到怀里的女人竟然乖乖地闭上了眼睛,这让池北辙拧起眉头,越来越觉得乔凝思实在是太反常了,她是不是有什么瞒着他,或者在预谋什么否则乔凝思为什么如此喜怒无常
池北辙的眸色深了又深,臂弯里搂着乔凝思娇小的身子,他也正想睡一会,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却“滋滋”震动起来。
池北辙拿过一看来电显示,是穆郁修打过来的,他没有接。
不久后穆郁修发来了短信,“你回庄园了是不是昨晚我看到你家的灯亮了,今天是年初几了,你还没有过来拜年吧我儿子和闺女等着你的红包呢。”
池北辙:“”
他不想去,尤其穆郁修还提到那一对龙凤胎,他却快要失去乔凝思了,再去穆郁修家里,那不是找虐的吗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过分,婚姻美满、有儿有女了不起是吗
乔凝思还没有睡着,抬头看到池北辙的俊脸黑得跟什么似的,再往裂开的手机屏幕里看了一眼,乔凝思就知道池北辙在生气什么了。
她心里觉得好笑,忍俊不禁地推了推池北辙,“中午我们过去吧,我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他们的孩子了。”
“你想去”池北辙墨色的眼眸闪动了一下,他还以为乔凝思跟这些人都断绝往来了。
池北辙抿了抿唇,低沉又严肃地对乔凝思说:“我带你去,但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现在的关系,问起报道上的内容,就告诉他们是媒体乱写的。”
乔凝思:“”
这话说得真是不好听,她和池北辙现在的关系很不堪吗
乔凝思的脸色冷了下来,起床时,她这样问池北辙,“你真的把我软禁在这里是不是我就不信你能每秒钟都守着我。”
池北辙刚走出门口,闻言他顿住脚步,随后回过头,唇边勾出一抹笑意,被外面的阳光照着,他整个人看上去那么俊美柔和。
可乔凝思却觉得浑身发冷,池北辙低沉地说:“我没有必要时刻守着你,也不会安排几个保镖在门外,但我保证我不在的情况下,你绝对不敢走出这个房间。”
乔凝思不明所以,直到池北辙抬手打了一个响指,紧接着许久不见的无敌突然出现在了门外,它的外表看上去完全是一头狮子,有时候乔凝思都分辨不出来是一条狗。
此刻一下子看见无敌,乔凝思吓得面色苍白,发出一声尖叫,随后跌坐在了大床上,她哆嗦地指着池北辙,“你”
池北辙却是低沉地笑了笑,他蹲下身,一手摸了摸无敌的脑袋,而无敌自觉地抬起一只爪子,放在了池北辙的膝盖上。
一人一狗看上去相当温馨又和谐,乔凝思对上无敌那双炯炯发亮的黑色眼睛,她连大气都不敢出了,不得不承认自己真是败给了池北辙。
后来无敌回去了它自己的院子里,乔凝思生怕无敌再跑过来,跟着池北辙走出门时,她一直紧紧地抓着池北辙的手,大冬天的掌心里却冒出了一层汗,她可是个孕妇,照这样下去,确定不会影响到肚子里的胎儿吗
池北辙低头见乔凝思的脸色苍白,他反倒愉悦地勾起唇,曾经想让无敌好好和乔凝思相处,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了,原来乔凝思最大的弱点竟然是无敌啊。
池北辙低头在乔凝思的唇上用力亲了一下,大手顺势搭上乔凝思的腰,两人沿着木质栈桥,往穆郁修的房子里走去。
池骁熠和叶承涵还没有走,他们跟着池北辙和乔凝思,顺便去穆郁修家里蹭一顿午饭,只是没想到刚进去,就听见从房子里传来的钢琴音。
乔凝思欣喜地看过去,背对着他们弹钢琴的并非是穆郁修,那一男一女的背影应该是盛祁舟和凌越琼吧
乔凝思站在那里安静地听着钢琴音,转头看了池北辙一眼,那目光里头的轻蔑很显然是在嘲讽池北辙不会弹钢琴。
池北辙当即又有一种调头就走的冲动,所以他为什么要来老婆、孩子以及钢琴都拼不过人家,论打架和真枪实弹,他倒是不输给这几个爱装的“文艺青年”。
而池骁熠注意到身侧的叶承涵也是满眼放光,全是对盛祁舟的崇拜,池骁熠一下子就醋了,叶承涵怎么能用那样爱慕的眼神看别的男人
池骁熠脸色阴沉地松开叶承涵的腰,他脱掉身上的外套,只穿着里面的毛衣,一边挽着袖口,嗤笑着不以为然地说:“我也会弹钢琴,我现在去和盛家二少斗斗琴技,再怎么说,也不能丢了我们池家兄弟的脸。”
池北辙、乔凝思、叶承涵:“”
池骁熠犯什么病池北辙和池骁熠朝夕相处二十多年了,他都不知道池骁熠会弹钢琴,等会不要连他池北辙的脸也一起丢好吗
而叶承涵则完全一副看笑话的姿态,轻蔑地睨着露着结实手臂的池骁熠,呵呵笑着说:“这不是比身材,就算你把衣服全都脱了,也没有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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