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丹城训练基地的时候，我看到毛子的苏-35简直帅呆了，你懂吗？那才是飞行员向往的东西，R-73+头瞄大离轴能力，还有堪称变态的雪豹E型无源相控阵雷达，综合战斗机仅次于F-22，总而言之，只要是个人，肯定选重型机。”
“白堂飞，冷静，冷静，别把黄瓜苗踩坏了。”周海见到白堂飞谈起苏-35有些手舞足蹈的兴奋模样，失笑摇头。
关于苏-35重型机，他比白堂飞更加了解，曾经还创造过差点让一架苏-35坠机的壮举。
“苏-35一直是我的梦想啊。”
听闻此语，有些兴奋的白堂飞赶紧惊醒，他脚下踩着刚刚浇灌于地面的绿色有机肥，满鞋沾染，脚边则是翠绿色的黄瓜苗。
整个人倒是没什么，收脚回来，目光重新投向周海，脑海想到一个情况，双眼顿时瞪大：“诶，周海，你突然说起苏-35和歼-10C是什么鬼？卧槽，不会林剑上校让你选机吧？！”
“没，选机什么的还早，能飞歼-10C就不错了，你还想一步登天？”
周海摇了摇头，没有说出实情，一边脱下抗荷服，一边朝白堂飞说道：“你不想想，苏-35全国才几架，能有我们学员的配额？”
白堂飞点了点头：“说的没错，可我总觉得你有什么瞒着我。”
“瞒你什么，我再厉害，还能毕业就飞苏-35？”周海笑着说道。
白堂飞觉得这句话正确，可又感觉哪里不对劲，想了想，询问道：“诶，周海，你平常是怎么学习的？”
“很简单，我一般采用渗透学习法。”周海听闻，面容陡然转变，尤为严肃，给出答案。
“渗透学习法？那个，周海，能讲讲吗？”
听到如此高端的学习方法称呼，白堂飞瞪大了眼睛，内心生出一股孤陋寡闻的感觉。
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学习方法。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渗透学习法’，让周海领先于所有人？！
“没问题，都是战友，渗透学习法，就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把书本垫在脑袋与枕头之间，知识就会从浓度较高的书本，向浓度较低的脑袋渗透，以达到极为高效的学习效率，效果极佳，白堂飞，你可以试试。”周海挤了挤眼睛。
“……”
听完周海讲解的学习法内容，白堂飞无语，脸上浮现你仿佛在逗我的表情。
“开玩笑的，骚年，我有研究已久的自信学习法，要不要听听？”周海面容浮现一抹严肃之色，声音沉稳而有力。
见到周海这幅表情，白堂飞面容浮现一丝狐疑：“真的？”
“自然是真的。”周海认真地点了点头。
白堂飞深呼吸一口气：“那说来听听。”
“自信学习法，把课本根本不会的内容用黑笔涂掉，通过直线下降的难度来提升自信心。”周海一番话堪称字字珠玑，以端庄而郑重的态度，说出自己研究三秒钟的自信学习法。
听完所谓的‘自信学习法’，白堂飞叹了一口气，双手握着水瓢木柄，舀起微微荡漾起伏的莫名膨胀物质：“周海同志，你这是要比我与你同归于尽吗？！”
独特的气味四溢，直指面前的周海。
整个人的气势，颇有古代侠士执剑之感。
“白堂飞同志，你慢慢忙，我回去休息了。”见此，周海没在继续开玩笑，满脸皆是笑意，脱下抗荷服，搭在手腕之上，拿起玻璃杯转身离去。
“这家伙……”
晶莹剔透的汗珠，划破略微偏黑的脸颊，戴着草帽抵挡炙热阳光的白堂飞，望着周海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人和人，这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话落，埋头干活，他得在今天完成五分地的维护保养工作，浇灌肥料，清除杂草，让黄瓜苗得以茁壮成长。
作为一名华夏飞行学员，白堂飞的种菜天赋点丝毫不亚于飞行天赋，经过简单学习和聪明大脑，一手锄头挥舞的可谓虎虎生风，气势逼人。
告别在空勤灶菜园子忙活的白堂飞，自由休息的周海，很快返回离别三月的住宿楼——101号寝室。
关闭房门，打开美的空调，拿起换洗衣服去冲了个热水澡，清洗身体污垢和留存的汗味，保持个人卫生。
洗完澡，换好衣服，整理内务，前前后后忙活完毕，周海端坐于书桌之前，从抽屉里取出早已放好的组织申请书，右手执笔写了起来。
想要飞现役战斗机，组织是绕不去的门槛。
字为正楷，工整而端正，透出大气之意，洋洋洒洒千余字的组织申请书内容写完，周海将其封装，重新放回书桌抽屉，等待傍晚交给特训指挥官林剑。
耀眼而明亮的阳光，透过窗户玻璃照进房间，美的空调处于冷气吹送模式，气温凉爽。
房间内，安安静静。
“呼，忙了三个月，休息一个下午吧。”
盖好黑色签字笔，周海呼出一口气，转身躺在床铺之上，闭目休息。
长时间的持续性高强度训练生活，对其他受训学员而言，身体和心理皆处于疲倦状态，就连周海都不禁感觉精神上有一些疲倦。
……
时间流逝，傍晚已至。
日暮西山，远方红霞满天。
基地作战室。
2019届综合性空战特训的全体飞行学员，身穿夏季蓝色作训服，身姿挺拔，双眼炯炯有神，虽有疲惫，可却拥有一股侵略性和攻击气势，十四人列成标准队形。
“全体学员报数！”身为衢州基地特训最高指挥官的林剑，穿上夏季常服，立于作战室讲台上，双眼环绕众人，掠过一抹满意之色，大声命令道。
今年特训运气比较好，没有出现机毁人亡的一等飞行事故，让拥有两个死亡名额的林剑松了一口气。
在场每一名飞行学员，皆是空军和海航宝贵的新鲜血液，损失一个都足以令上级首长心疼。
“一”
“二”
“三”
“……”
“十四！”
从综合成绩第一的周海，到海院最后一名学员，报数声响亮而清澈。
PS：你们懂得，还有一更，所以今天有脸敢求月票。
石院八人，海院六人，无减员情况发生。
报完数，精神奕奕的周海静候下文，旁边站着面色红润的王竹雨，海院第一杨民，刚刚洗过澡似乎依然有独特气息的白堂飞。
“我宣布，为期三个月的综合性空战特训正式结束，全体受训学员即刻解除一级战备，祝贺你们顺利通过特训，在老飞痛殴之中学会生存，提前成为一名合格且出色的战斗员。”
林剑目光一一扫视每名飞行学员，送上源于内心的祝贺，为今晚的临时结束仪式起了个头。
三个月的时间，来自于全国两大高教学院的十四名飞行学员，历经困难重重的高难度飞行训练，在衢州基地诸多老飞一次次揉虐痛殴，在东部海域上空与对手厮杀交战。
老飞和新飞的交换比，基本保持13：1的数据，学员队伍唯有周海能战胜一名老飞，为惨不忍睹的交换比数据扳回一分。
东部海域的双方学员对抗战绩稍好，属于漂亮类型，赢多输少。
在痛殴之中学会生存，这句话形容十三名学员的空战特训，非常贴切，大家从最初的懵懂稚嫩，成长为现如今的老练成熟。
实弹攻击训练就没断过，每次消耗的武器弹药以吨为计量单位。
经验！
每一名年轻的受训学员，在一系列复杂训练之中，积累数量可观的高水平飞行经验，空战实力大幅度提升，避免在日后的战争之中，犯下以往新手所犯的低级错误。
现在，作战室内在场十四名飞行学员，堪称全国，乃至于全世界一流水平的飞行学员！
结业下团之后，只需经过为期三个月左右的培训，就能放单飞，执行战备值班任务，成为一名真正的菜鸟飞行员，丢掉‘学’这个字。
作战室内，静谧无声。
众人面色平静，身上稚嫩气息已然褪去，一双双黝黑而有神的双目，尽数投向讲台上的林剑。
“当然，你们也要明白，这仅仅只是飞行生涯的起步，你们只比其他飞行学员厉害，当步入飞行员世界后，依旧是一只菜鸟。”
林剑继续说着，声音洪亮而激昂，蕴含饱满的感染力：“我希望你们返回各自学院后，刻苦学习，不能懈怠，争取顺利毕业，驾驶祖国最先进的战斗机，努力成为一名顶级飞行员，攀登巅峰，你们有信心吗？”
“有！”
听到此语，众人齐声回应道。
声如震雷，整齐划一。
“很好，我能感受到你们的信息，你们的不同，愿你们继续保持，此外，我还要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
林剑点了点头，面容逐渐严肃，从前方桌面拿起一份正式文件：“经由上级组织和首长研究决定，鉴于周海同志在特训期间表现突出，综合训练成绩名列第一，掌握超低空突防，赫伯斯特机动等高难度飞行技术，外出执勤十三次与日方敌机对抗交战获得全胜战绩，日常训练表现优异，特给予记个人二等功嘉奖一次。”
个人二等功嘉奖？
全体学员听闻，微微一愣，随即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毫无所谓的震撼之色，其他人获得二等功或许还会惊讶，可涉及到周海这个变态，大家已经看惯。
惊讶？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一个二等功罢了，周海所做的事情，比这个二等功还要惊人。
谁能结束高强度训练后，一天到晚忙着学习各种技术和东西？
谁能以飞行学员的身份，驾驶高教机一次次打败歼-10A？
谁能轻松二十秒击败小鬼子的飞行学员？
谁能掌握超低空突防飞行技术？
尽管‘特训期间表现突出’和‘日常训练表现优异’的两个理由略微怪异，但大家对周海获取个人二等功嘉奖并无异议。
有的，只是祝贺。
周海这家伙就如同高大雄伟的山岳般，令十三名飞行学员抬头仰望的存在。
实至名归！
立于旁边面色略微红润的王竹雨，悄悄给周海送上一个大拇指，表示祝贺。
察觉到大家的反应与自己预料之中不同，周海反倒是有些诧异，这些人平静地令人不习惯。
林剑目光注视周海，紧绷的面容缓和：“请大家为周海同志鼓掌。”
“啪啪啪！”
转瞬，响亮而热烈的掌声响起，王竹雨和杨民等十三名受训学员纷纷双手拍击，送上掌声。
“之前分配给大家的战术平板需要归还，最后，鉴于大家顺利通过特训，基地在操场特地准备篝火晚会，晚上九点正式举行，每个人都要表演一个节目，好好放松。”
待响亮的掌声落下之后，林剑目光环视大家，给出另外一个不小的惊喜。
篝火晚会？
表演节目？
众人顿时眼前一亮，内心充满浓郁的兴趣，积极性完全调动起来。
林剑笑了笑：“好了，临时结束仪式正式结束，全体解散，大家回去自行准备。”
话落，离开讲台，侧身沿着通道离开作战室。
全体学员站着标准军姿，目送林剑离去。
“周海，祝贺你又拿到一个二等功，很厉害。”王竹雨揉了揉微微发酸的肩膀，经过骄阳灼烤略显深色的面容，浮现一抹微笑，祝贺道。
看着面前的王竹雨，周海点头笑道：“谢谢，王竹雨，你也很厉害，女飞我只佩服你。”
佩服。
由衷的佩服。
王竹雨能以女性的身份，参加特训，成绩名列前茅，扛过高强度的飞行训练，经受风吹雨打，掌握难度极高的赫伯斯特机动，在第二个月末的特殊时期，更是咬牙坚持，与老飞‘冰柠檬’战平，值夜班击败日方代号‘金鸟’的女学员。
一切的一切，无不彰显王竹雨的天赋和毅力。
在周海遇到的所有女飞之中，王竹雨名列第一，毫无问题。
“谢谢。”王竹雨笑了笑。
杨民走了过来，目光聚集于周海身上：“周海同志，原来你还有佩服人的时候吗？明天就走了，今晚你第一个表演，想好表演什么节目没？”
“想好了，我给大家表演吃瓜，特能吃那种。”
周海听闻，沉吟一番，面容严肃而郑重。
“噗！”王竹雨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看着周海认真的模样，杨民满脸无奈：“……”
表演吃瓜？
还是特能吃那种？
顶级吃瓜精英？
您还能再不靠谱点吗？！
“周海，一个字，牛，又是一个二等功，我白堂飞是真服了你。”
这时，白堂飞从旁边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战术平板，右手竖起大拇指，忍不住笑道：“不过，基地暂时可没瓜给你吃，要不弄个小魔术之类的？”
“魔术算了，不会，我就做一个嗑瓜子群众。”周海摇了摇头，面容强行装出的认真表情被微笑取而代之，右手于口袋里摸出刚刚从基地小卖部购买的瓜子，晃了晃，眨了眨眼睛。
表演节目？
讲道理，这完全触及他的知识盲区，不，技能盲区。
“……”
三人见到周海手中微微摇晃的塑料袋，集体无语。
“你可是我们的第一，刚刚记二等功一次，怎么能做个嗑瓜群众，必须弄个节目出来。”伊雪舞蕴含趣味的声音传出，走到王竹雨身边，目光注视着周海，笑道。
听闻此语，立于旁边的王竹雨三人眼前一亮，虎视眈眈的眼睛注视着周海。
“来段相声？”白堂飞继续说道。
“不会。”周海摇头。
杨民摸了摸下巴：“街舞？”
“不会。”周海再次摇头，看了看四人的表情：“这个，我能给你们鼓掌吗？”
“你觉得呢？”王竹雨脸上笑意不减。
“……”
见到王竹雨和其余三人略有杀气的表情，周海叹了一口气。
杨民目光直视周海：“要不讲个笑话？”
“不会。”
“小品，话剧，脱口秀，会不会？”伊雪舞如连珠炮般接连说出几个类型的节目。
“不会。”
王竹雨思索一番：“你会跳舞吗？标准交谊舞之类的？”
“我是真不会这些啊。”看着气势逼人的四人，周海揉了揉微微发胀的额头。
这些文艺类型的娱乐节目，对生活只有读书学习和训练的他而言，实在是有些遥远。
在这方面，他连小白都不如。
按照周海的想法，嗑袋瓜子顺便鼓掌，今晚篝火晚会糊弄过去就算了。
“我的天，周海，你二十多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高中的时候，就没有学会什么表演技能吗？”
见到满脸无奈的周海，伊雪舞忍不住扶额，有些绝望。
周海面容端庄而严肃，挺了挺胸膛：“我真可以表演吃瓜的，只要基地有西瓜，当然，吃饭也行，只要你们不介意。”
王竹雨嘴角含笑，一双清秀而纯净的眼眸静静注视着周海，伊雪舞双手环抱于胸前，目光散发审视之色，杨民和白堂飞皆以沉默回应。
沉默！
安静！
“四位同志，我肚子有些疼，先走一步。”
见到这幅画面，周海赶紧笑了笑，没敢继续搭话，微微弯腰捂住肚子，转身沿着通道溜走，顺带拿起三块五一袋的巧克力味瓜子。
三块五一袋的瓜子，比当初川省的价格还要高出一块五，可不能浪费。
“这家伙，等会儿篝火晚会，该不会真当一名嗑瓜群众吧？”
看着周海似如仓惶离去的背影，伊雪舞脸上绽放笑容，吐出一口气，说道：“我挺期望他表演个节目的。”
“谁知道呢，雪舞，晚上一起跳华尔兹？”王竹雨微微摇头，目光投向伊雪舞，提议道。
伊雪舞点了点头：“行。”
“老杨同志，我准备搞个魔术，你呢？”白堂飞有些失望，说出自己构思的表演节目后，询问道。
杨民露出一副神秘的表情：“等会儿告诉你。”
“大家先回去吧，可以好好放松一下。”王竹雨看着杨民和白堂飞两人，说了一声。
话落，拉起伊雪舞一起离去，准备研究关于晚上表演节目的问题，顺带好好放松。
特训正式结束，解除一级战备状态，全体特训学员终于能好好松一口气，放松休息。
傍晚时分，大家三三两两沿着基地营区散步，聊着天，交流关于日后的想法。
假装肚子疼的周海，离开基地作战室后，回到单人间寝室，按照要求拿起写好的组织申请书前往基地指挥部，找到林剑，亲自递交。
递交组织申请书后，作为组织介绍人的林剑，还有消失三月之久的教员杨晓龙出现，展开一系列参加组织的相关流程，基地党委审查，召开临时高级党委会议，组织员谈话。
待繁多而严谨的程序走完，已然经过政审的周海，立于指挥部鲜红而耀眼的旗帜之下，伴随国际歌声，在基地一众党委代表、林剑、杨晓龙等人注视之下，挺直胸膛，举手宣誓，成为一名预备组织成员。
夜渐深，无数璀璨星辰散发光芒，簇拥皎洁而柔和的弯月。
基地操场中心，放置着如小山般的柴火堆，四周聚集全体受训学员，地勤官兵和数十名正式飞行员。
“嗡！”
九点整，一名少校军官点燃泼洒些许汽油助燃的柴火堆，特训指挥官林剑身着训练服，担任主持人，宣布正式开启今晚的集体娱乐节目。
刚刚成为预备组织成员的周海，关上篝火晚会的开幕式，什么都不会的他，碍于林剑和杨晓龙的催促紧逼，唯有上台唱了一首《团结就是力量》，算作开了个头。
表演是不可能表演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表演，什么都不会，只好唱首传唱次数以亿为计算单位的《团结就是力量》。
谈不上失望也谈不上惊喜的大家，依旧为周海这位综合成绩第一的飞行学员送上热烈掌声。
“这小子回去之后，估计要一飞冲天，以后比我们都厉害。”屡次落败的老飞火鸟，左手拿着一袋葡萄干，右手抓起数颗，塞入嘴中，一边咀嚼一边说道。
“现在不就比你厉害？”
老飞冰柠檬鼓完掌，黝黑的脸庞变动，笑了笑。
“……”
火鸟瞪了战友一眼，没说话，保持沉默。
现实有些残酷，周海驾驶L-15C猎鹰屡次击败他，哪怕拥有对战经验也没用。
周海的空战思维和战术，讲究即时发挥，尤为善于抓住破绽，这点火鸟比不过。
“周海，可以的，好听。”白堂飞保持严肃的面容，看着返回的周海，第一时间送上夸赞。
“别装了，我知道你想笑。”唱完歌返回观众席位的周海，轻轻一叹，旋即开启正经观众模式。
从口袋里拿出经过神圣仪式浸染的塑料袋，嗯，三块五一袋的巧克力味瓜子，坐着小板凳，打开口子，一个一个磕着，欣赏走向火堆空地的王竹雨和伊雪舞。
中间的篝火堆冒出熊熊烈焰，剧烈燃烧，向四周释放橘红色的光芒和滚滚热意，驱散晚上的丝丝寒意。
“唱的确实好听，不开玩笑，什么味的，给我点？”白堂飞眨了眨眼睛。
火光映照于脸庞，周海取出瓜子壳，瞥了白堂飞一眼，顺手递给白堂飞：“巧克力味的，三块五一袋，不能浪费。”
这袋瓜子，陪伴他渡过之前神圣的时刻，可谓独特非凡，奈何免不了被吃的命运。
话落，目光投向场地中央。
女性跳舞，有着天生的优势，更别谈堪称两朵花的王竹雨和伊雪舞，两女上场，全体基地官兵精神一振，99%的目光落在两女身上。
混在全是男人的士兵群体之中，女性这个词语对绝大多数士兵而言，就如同透明璀璨的宝石般充满吸引力。
操场安装的广播设备传出舞曲伴奏声，两位精英女飞身穿制式作训服，展现女性的柔和与军人英气，跟随悦耳动听的旋律舞动身躯。
头顶浩瀚星空，身边烈焰滚滚。
曲终，为大家送上一曲女式华尔兹的王竹雨和伊雪舞，纷纷弯腰，向周围的基地官兵致以礼节。
磕着瓜子的周海，双眸凝望致礼退场的两女，肯定地点了点头：“挺好看的，第一次看到两个女的跳华尔兹。”
“周海，我敢说，你不是不会，是懒得学，”白堂飞瞄了周海一眼，用手剥开瓜子壳，将瓜子仁放入嘴中，动作略显高雅，轻声说道。
周海翻了翻白眼：“什么叫懒得学，我是真不会。”
他可不会承认白堂飞所言无误，的确如此，从某种意义上讲，他的确很懒。
“就不怕没有妹子喜欢你吗？”
“我有妹子。”
空气瞬间凝固。
“王竹雨？！”白堂飞双眼瞪大，好家伙，这可是他第一次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
周海这个终日与战鹰相处的木头，竟然有了妹子？
老天爷，连他都没有！
此时此刻，操场之中尽是响亮的掌声，其声势和欢迎程度轻松碾压周海唱歌的节目。
“不是，好了，不跟你说，该你上场了。”周海笑了笑。
白堂飞深呼吸一口气，将瓜子揣好，待两女下场后，径直起身走向中央，表演自己准备的魔术节目。
而后，全体受训学员和基地老飞们一一送上相应的表演节目，营造气氛，将今晚的篝火晚会逐渐推上高潮。
今夜，欢笑声不绝于耳。
今夜，是天之骄子们离别前最后的欢乐时刻。
……
翌日。
黎明前夕，天色朦胧，凉爽舒适，远处天边冒出缕缕耀眼光芒。
昨夜的喧嚣之意已彻底消逝，新的一天，安静而祥和。
基地营区广播设备准时传出熟悉的起床号旋律。
学员住宿楼。
“该走了。”
已经起床收拾准备就绪的周海，拿起作训背包，目光环绕四周，吐出一口浊气，习惯性戴上飞行员墨镜，道别离去。
这间101号房间，会留给明年的特训学员第一名。
数十秒后，石院八名学员和海院六名学员冲出单人间寝室，最快速度直奔楼底，准备集结。
楼底门口，特训指挥官林剑静静伫立，左右站着特训生活少校军官杜成和一名隶属于特训指挥部的少校军官，石院带队教员杨晓龙和海院带队教员白枫也在。
门外，则是五辆蓝色猛士军车。
全体受训学员以最快速度下楼，列成一排，右手拿着配发的战术平板，面容肃穆而郑重，站出军姿，挺起胸膛，气势似如一柄藏锋利剑。
十四双眼眸，集中于林剑这位指挥官身上。
长时期的一级战备和高强度训练，就如同坚硬而沉重的铁锤，锻造锤炼每一名学员的作战素质和精神。
今天大家能有这样的变化，除了上级组织的支持和信任，与身为顶级飞行员担任指挥官职务的林剑，有着重要关系。
从最初学习空战，到了解空战，过渡到熟悉空战，成就战斗员基本素质——掌握空战，最后到思考如何打赢空战的境界！
这就是变化！
楼下，寂静无声。
所有人，保持沉默。
“时候到了，也该说再见了，这三个月里大家有酸有甜，有哭有笑，希望你们今天回去之后，能够铭记这段旅程和使命，努力拼搏，勇攀高峰，这是我第一次带学员，大家觉得还满意吗？”
负手而立的林剑，如鹰眼般锐利的双眸，轻轻扫过每人脸庞，紧绷的面容突然浮现一抹笑容，点了点头，打破沉默的气氛。
“满意！”
全体受训学员双眼注视着林剑，大声吼道。
声如震雷，响亮而有力，蕴含一股彪悍气息。
“该说的都说了，我就不再多说，全体学员，归还装备！”林剑眉宇似剑，展露顶级飞行员的气势，下达命令。
转瞬，除周海之外，其余十三名学员同时做出动作，双手举起三月之前配发的新型战术平板和配套设备。
立于左右两侧的杜成和另外一名少校军官，双双上前一步，逐一接受战术平板和配套设备。
“现在，登车！”待装备归还之后，林剑最后看了一眼众人，侧身让开一条通道，下达新的命令。
“全体学员，向指挥官敬礼！”
就在这时，站在队伍首位的周海，突然高声吼道。
PS：还有还有。
整个人目光如炬，背脊挺直，猛地举起右手，向林剑致以尊重和感谢的军礼。
这道喊声就如同一道响彻云霄的惊雷，传入耳畔，令所有人惊醒，心头不禁一颤。
刹那间，右手边的王竹雨，杨民，白堂飞，伊雪舞，童远，罗正函，吴强等十三名飞行学员，心中肃然，猛地举起右手，向队伍正前方的林剑致以最为标准的军礼。
敬礼！
军人与军人之间，只需一个军礼即可表述一切。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谢谢你们。”
特意望了周海一眼，林剑目光扫视大家，深呼吸一口气，举手回礼。
这一轮蕴含尊敬和谢意的致礼，来自于全国最精锐的飞行学员，意义非凡。
要知道，不久之后在场十四名学员都将高教机毕业，成为正式飞行员，未来前途一片光明。
此礼，甚重。
礼毕，登车。
气势昂然的周海，走在队伍最前方，登上第一辆猛士军车，指挥官林剑和教员杨晓龙紧随其后，一同坐进第一辆车。
而后，石院飞行学员和海院学员分开，各自乘坐不同的车辆，待全员登车完毕，低沉而蕴含力量的柴油引擎声响起，整支车队起步行驶，直奔基地停机坪区域。
抵达停机坪，全体飞行学员抵达装具室，穿戴学员抗荷服、头盔、飞行皮夹克和新型手套等一系列飞行装具，检查配枪。
飞行装具更换完毕，大家纷纷离开装具室，在指挥官林剑带领之下，穿越基地通行道，对基地主跑道展开例常检查清理工作。
每一天早上展开训练任务之前，衢州基地全体飞行员都需要走一遍基地主跑道，清捡碎石和杂物，保证跑道安全。
这是流传已久的传统礼仪。
基地主跑道全长三千米，来回走完一轮清捡杂物和碎石，已是数十分钟过后。
远方地平线，骄阳渐渐升起，缕缕耀眼而温和的阳光冒出，驱散黎明之中的朦胧和混沌。
属于传统礼仪的日常清捡工作结束，全体受训学员返回停机坪区域，准备返航。
离别学院三月之久，大家已有一股隐隐的归家之心。
此时此刻，总共十五架新老猎鹰已经准备就绪，负责维护学员高教机的基地机务第一中队全员立于相应的停机位前，静静等候。
三十一号停机位。
“报告机长同志，飞机已准备就绪，请检查签收！”
负责维护109号L-15C猎鹰高教机的地勤组长，戴着军帽，背脊直立，手中握着航空签收日志，向周海举手敬礼。
“麻烦你们了。”
周海拿着背包，举手还礼，目光迎向停机位内已然注满燃油挂载两个500公斤级副油箱的L-15C猎鹰，走上前去，围绕机身进行起飞前检查。
银灰色的机身表面，经过长久的磨炼，流露一股淡淡的硝烟气息，恍若一名经历过残酷战争的老兵。
检查机身和航电设备，确认无误，于航空签收日志写下自己的姓名，进入座舱。
一旁的教员杨晓龙攀上登机梯，坐进121号L-15A猎鹰的前置座舱。
“嗡！”
数十秒后，澎湃激昂的涡扇引擎尖啸声响起，总共三十台，传遍学员停机坪，声势浩大。
“我是领队长机，特训中队各机以双机编队模式起飞，航线及目的地已传输。”
杨晓龙戴着头盔，打开无线电通信设备，接入加密频道，将航线及目的地数据通过数据链传递给各机，向隶属于石城飞院的特训中队下达命令。
“107号收到。”
“108号收到。”
“109号收到。”
“110号收到。”
加密通信频道内纷纷传出众人的回应声。
“该回去了。”
水滴形玻璃座舱盖缓缓向下合拢，周海端坐于弹射座椅上，目光正式前方，深呼吸一口气，节流阀上推，压杆向前。
引擎轰鸣声愈发响亮，两台S-17涡扇引擎风扇转速相继提高，输出高额推力，尾端喷出炙热的高温气流，停在三十一号停机位内的L-15C猎鹰，在地勤人员引导之下，缓缓向前行驶。
旁边杨晓龙驾驶着121号猎鹰紧随其后，隶属于石院的七架新老猎鹰按照前后顺序，纷纷驶出停机坪。
“敬礼！”
安全区域之外，身为特训指挥官的林剑和一众地勤小组成员，向每一架高教机和通过综合性空战特训的飞行学员致以军礼。
此时，周海操控的109号，杨晓龙操控的121号已然驶入滑行道。
“呼叫塔台，特训中队请求起飞！”作为特训中队指挥官的杨晓龙，右手握着操纵杆，向衢州基地塔台发出起飞申请。
作为特训学员队指挥官，杨晓龙自从到衢州基地后，一下机就没了人影，享受三个月时间的准假期。
“塔台收到，地面风东南，风速4级，5级阵风，无侧风，场压1012，准予起飞。”基地塔台管制员拿着通话器，报告地面风力数据，给予起飞许可，送上祝福：“祝飞行平安，顺利回家。”
“谢谢，特训中队准备起飞。”
杨晓龙获得起飞许可后，深呼吸一口气，右向满舵，操控身下的121号高教机先行右转驶入基地主跑道。
就在这时，加密通信频道内，响起海院学员杨民的声音：“周海，白堂飞，王竹雨和伊雪舞两位女飞妹子，还有石院其他兄弟，这三个月过的很充实，很开心，下次有缘再会。”
杨民，这位来自于广省珠城的年轻学员，代表着海航学院。
“杨民，你很厉害，下次有缘再会，我们先走一步。”操控着身下战鹰转向滑入主跑道的周海，听闻词语，举起左手竖起一个大拇指，送上评价。
话落，左手上推节流阀，右手稳住操纵杆，调整机头对准跑道，加速起飞。
杨民听到周海这番评价，有些诧异，心中略有欣喜：“我技术这么菜，居然还很厉害吗？”
周海，这位石院第一已经是大家抬头仰望的存在，来自于他的评价，不开玩笑的，含金量极高。
“有缘再会。”王竹雨笑了笑，其他石院学员相继应声回礼。
“轰！”
伴随着高昂而响亮的引擎轰鸣声，获得高额推力的两架新老猎鹰并排一起，滑行二百余米距离，抵达起飞临界速度，微微仰起头，于晨光之中起飞，迎向逐渐清明的蔚蓝苍穹。
天空，飞行员的战场和归宿。
待周海和杨晓龙率先起飞后，一架架隶属于石城飞院的猎鹰高教依次有序滑入主跑道，加速起飞，抬头爬升掠向万米高空，组成大三角飞行编队，以标准经济巡航速度飞行。
此番特训，所有人满载而归。
目的地，正北方向，一千公里之外的石城。
……
石城，学院营区，一号男宿舍楼。
阳光经过清晨短暂的温和后，很快变得毒辣，上午时分一股炎热之意浮现于四周。
308寝室内。
韩立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一副没个正行的模样，抬起右手观看机械表，叹了一口气：“这老周怎么还不回来？马上就要天鹰军演，老萧，昨天何教员带我搞高空失速尾旋改出，差点出问题，简直吓尿了。”
“老韩同志，你已经说了不下十遍，我这个刚刚掌握高空失速尾旋的看着你，放心啊，这玩意儿还是挺简单的，一回生，二回熟。”
端坐于床铺边缘的萧南，手里剥开一颗饱满而诱人的新鲜荔枝，浅红色果壳丢到垃圾桶内，拿起果肉放入嘴中。
四月吃苹果，七月吃荔枝。
脑袋上扛着‘铁公鸡’称号的萧南，对生活有着独特的见解和认知，总之要对自己好一点。
这一串荔枝是萧南托王大班长带的，刚刚上市，价格略贵，胜在新鲜。
果肉鲜嫩而多汁，咀嚼一番，甜而润心的汁水四溢，充斥口腔，荔枝的美味尽数释放。
“我估计老周应该要回来了，毕竟还有一个星期就是天鹰军演，速成班八个人不回来，咱们这群红军搞毛线。”
同样剥着新鲜荔枝的赵子清，一边吃一边说道：“老萧，忘了问你，昨天单飞的感觉怎么样？”
“别提了，单飞的感觉啊，你懂得，就像是新婚入洞房，第一次带小女朋友去游玩，体验感贼好，刺激舒爽，简直就像以前窝在被子里看澳门赌场上线。”萧南轻轻闭上双眼，回味着昨日首次单飞的感觉，言语低沉而舒缓。
“噗！”赵子清听到最后几个字，差点没喷出来。
吃饱喝足的韩立，见到萧南这幅表情，翻了翻白眼：“一个爽字就能形容，老萧，别整这么文艺。”
萧南冷哼一声：“粗俗！简直就是粗鄙之人，单飞这种事情岂能用一个字就简单描述？那是对单飞的不尊重，唉，算了，反正你还没单飞，等你单飞就知道了。”
“嘚瑟，对了，什么是看澳门赌场上线？”韩立心中有些好奇。
“你还是不知道为妙。”赵子清努力忍着喉咙的不适之意，瞥了萧南一眼，说道。
萧南反倒诧异，双眼注视好奇的韩立，疑惑道：“这个东西你没看过？小伙子，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没看过这玩意儿。”
右手重新摘下一颗如鸡蛋般大小的红色大荔枝，指尖顺着把柄顶端剥开。
“赌场上线这玩意儿还需要看？”韩立挠了挠头，有些懵逼：“老萧，这究竟什么意思。”
“咳咳，老萧，适可而止。”赵子清咳嗽两声，制止这个话题的深入研究与探讨：“不知道这老周什么时候回来。”
这时，轻掩未锁的寝室房门被推开。
“你们三个又没去训练？”
穿着作训服的周海，手拿背包，旋即步入敞亮的寝室，目光投向三人，好奇道。
“卧槽，吓我一跳，每次都是刚刚说你，你这家伙马上出现。”
靠近寝室房门遭受惊吓赶紧保持标准坐姿的韩立，见到来人竟是消失三月之久的周海，内心松了一口气，赶紧起身。
躺在床上跷二郎腿，这要是被中队长逮到，少不了一顿批评。
“安全回来就好，身体没掉什么重要零件吧？”望着走向对面床铺的周海，赵子清脸上笑意连连，关心道。
没问周海这三个月去干什么，因为大家都是军人，保密条例牢记于心。
听闻这番话，周海回头看了一眼肤色较黑的赵子清，笑着说道：“别咒我，老赵，这夏天一来，怎么感觉你脸不仅晒黑了，内心也变的燥热了？”
“老周，大家都燥热，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上机飞行，高空阳光和紫外线晒到你简直怀疑人生，热的像蒸炉。”
萧南连连叹气，双目尽是幽怨之色：“喏，新鲜的荔枝，托王大班长买的，味道还可以，尝尝。”
“谢了，天鹰军演的双方具体兵力类型出来了吧？”
周海放下背包，简单整理床铺之后，摘了一颗红色大荔枝，一边剥皮，一边询问道：“蓝军有没有空警2000？我刚回来，还不知道。”
“蓝军不仅有空警2000，今年还额外增加两架战神轰炸机。”听到这句话，萧南脸上浮现一抹绝望之色，摇头叹气：“我们有一架空警500提供支援。”
“两架战神？”周海内心有些惊讶，眉宇微皱：“知道具体作用吗？”
战胜轰炸机，全名为轰-6K‘战神’战略轰炸机，国内核三位一体威慑打击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当初空军从国土防御转变为攻防兼备形态的重要标志，战略轰炸力量的核心，具备投放空基核武器和远程巡航导弹的的能力。
采用后掠翼气动布局，最大速度0.78马赫，最大航程达到9000公里，作战半径4000公里。
虽然轰-6K由沿用数十年的轰-6姥爷改进而来，性能已经远远跟不上二十一世纪的轰炸机指标及性能，与最新型的B-2战略隐身轰炸机更是有两代之间的差距，但不可否认，这依然是一款足以实施毁灭性打击的进攻性高等级战争兵器。
一架轰-6K战略轰炸机，能够一次性挂载6枚长剑-10远程战术打击巡航导弹，其威慑力绝对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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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方空军的轰六姥爷，与陆军老大哥装备的59姥爷，海军装备的053姥爷，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和相同属性。
丧心病狂的魔改！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由中航西飞基于图-16为原型进行仿制生产的轰-6，正式诞生，进入空军作战序列服役，从服役之初到如今，经过长达数十年的不断改进，轰-6K已经魔改到令人眼花缭乱的程度，衍生轰6甲、乙、丙、丁、I、F、H、M、G、K系列型号等各种编号。
轰-6除了外壳之外，引擎和航电、雷达全部更新换代，低调而复古的外表之下，拥有一颗狂野的内心，发展到新世纪，看似早已落后美俄主流战略轰炸机，可却依然稳稳占据世界轰炸机的第二梯队前列位置，让己方具备核三位一体攻击体系。
当然，陆军老大哥装备的59式坦克，同样是一款蕴含传奇气息的高等级地面战斗装备。
不得不说，魔改能力堪称令人发指，从最初的基础型号59A，到59式消防坦克，59式扫雷坦克，59式坦克抢救牵引型号，59式敷路车，59式战壕挖掘车，59式智能无人靶车，59式双管59毫米自行高炮，59式喷火坦克，小魔改版本装备105毫米线膛炮和新型火控系统的59D中型坦克。
远看炮塔吓死人，近数五对负重轮，便是描述这款传奇坦克的极致形容词。
不过，今年蓝军装备两架战神轰炸机，这个情况令周海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怎么知道？总不可能去黄河炸凌汛吧，难道要低空突防模拟轰炸咱们石城飞院？”
萧南颇为无奈，他可摸不清楚天鹰军演导演部的想法，内心充满幽怨：“这导演部简直太过分了。”
讲道理，蓝军本身优势就很大，今年不仅拥有歼-10A+空警2000战略预警机的无敌组合，额外还有两架轰-6K‘战神’轰炸机。
坐在旁边的赵子清摇了摇头，说出自己的想法：“怎么可能低空突防，轰-6K的作战思路定位于远程战术武器搭载平台，具备防区外打击能力，老萧，老周，你们说这两架轰-6K该不会直接展开防区外打击吧？”
“并不能参加军演的默默看着你们吹牛。”韩立重新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一副享受美好时光的模样。
三个月时间，韩立刚刚接触高空失速尾旋改出科目，还没有涉及到单飞阶段，而天鹰军演对参演学员的要求必须拥有单飞资质。
“有可能，天鹰军演定义为综合对抗性空战演习，贴近实战，高度逼真。换句话说，相当于两个国家的空军力量爆发高烈度战争，可以使用多种打击手段，并非传统意义的歼击机互怼。”
萧南面露思索之色，根据赵子清的思路进行研讨：“一架轰-6K可以搭载6枚长剑-10远程巡航导弹，一轮饱和攻击，咱们红军一号基地直接瘫痪，无法正常使用。”
“并非传统意义的歼击机对抗，也就是说，天鹰军演其实是一场以现代空战为原型的模拟军演。”
周海听闻此语，双眼浮现一抹考量之意，将红色新鲜的荔枝皮丢进垃圾桶，饱满而圆润的荔枝果肉放入嘴中，一边咀嚼一边说道：“老萧，你知道咱们红军有多少兵力吗？作战计划和具体战术知道吗？”
“我知道个毛线，想要知道这种级别的信息，得找红军一号基地的指挥官，我们就是普通小兵。”
萧南摇了摇头，双目注视着周海，脸上浮现一抹奸笑：“老周，你是咱们学员里最牛逼的，肯定能参加作战计划的制定，兄弟们就靠你了。”
军事领域，关于部队兵力配置，武器装备，作战计划等信息向来属于重要机密，为了避免信息泄露，唯有指挥官和参谋人员等少数高级别军事人员知晓。
周海吐出如玻璃珠般光滑的荔枝果核，丢进垃圾桶，笑道：“就算能参加作战计划的制定，也不能告诉你们。”
“今年情况较为乐观，咱们石院和海院，估计能凑个七十架左右。”赵子清给出自己分析的数据。
“两个学院七十架？数量还是太少了，歼-10A对高教机的压制性太大，正儿八经打起来，一架歼-10打5架高教都没有问题。近距格斗猎鹰高教还好点，能过两招，山鹰A和山鹰B两款高教作用太小。”
周海根据这个估算的数量和空战特训积累的经验，进行思考分析：“至于超视距作战，完全没戏，不过我最在意的还是蓝军两架战神轰炸机，它们是潜在的变数，90%概率会在军演初期执行防区外打击任务，直接袭击石院基地和海院基地。”
防区外打击，这是现代战争空军体系的主要进攻性战术手段之一，采用大型空基武器搭载平台，在敌军防空火力范围之外发射远程空对地精确制导武器，对高价值军事目标精确打击，摧毁目标。
两架新增军演体系的轰-6K，必然会执行防区外打击任务，要不然，总不可能真让轰-6K低空突防进行地毯式轰炸。
蓝军最高指挥官估计没那么傻。
轰-6K的确足够强大，对地压制力位列空军作战体系首位，但在灵巧敏捷的战斗机面前，笨重缓慢的轰炸机完全就是活靶子，即便连一架同时代服役的歼-6都能轻松击落轰-6。
战斗机，屹立于航空器食物链顶端，‘轰炸机天敌’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
“剩余10%呢？”
躺在床上的韩立，听到周海的战术分析，好奇道。
“有可能来走走过场，顺便往地上丢几吨自由落体炸弹，不过我真觉得导演组过分了，蓝军本来就变态，还加两架战神。”
周海耸了耸肩，左手再次摘下一颗大荔枝：“我们石院有四架L-15C猎鹰，海院4架，可以凝聚到一起形成尖刀力量，总归还有一架空警500提供支援不是？不过具体战术和作战计划，还是要看参谋部和指挥官。”
空警500，第三代中型全天候预警机，采用运-9中型运输机为基础平台改进研制，装备型号未知的新型有源相控阵雷达和一系列尖端航空技术，对空探测和电子压制等能力，仅次于空警2000战略预警机。
这是空军预警家族的最新成员，由中航陕飞和中电两大单位研制而成。
估计是导演组心里有些过不去，给蓝军新增两架战神后，想了想，还是给代表红军的石院和海院，安排一架空警500中型预警机提供支援。
要不然，光凭借红军一群高教机，对付歼-10A+两架轰-6K+空警2000战略预警机的综合体系组合，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
“空警500又比不过空警2000，况且，提供支援又有什么用，双方兵力并未恢复平衡，对手可是歼-10啊。”
萧南连连叹气，摇头说道：“实力悬差太大，咱们学员哪儿打得过经验丰富的老飞，我昨天刚单飞，双机长途转场演练累得够呛，一个星期之后就是军演，经验都没积累多少，基地甲乙班达到单飞水平的学员，平均飞行水平也就1000米低空突防左右，今年军演我看够呛。”
教练机打不过战斗机，稚嫩的学员打不过精英老飞，这几乎是世界航空领域公认的真理。
“今年突破300公里应该没……”周海剥着红色布满密集凸起的外壳，将新鲜果肉放入嘴中，一股清甜之意涌上心头。
“吱！”
话未完，寝室房门被快速推开，穿着作训服满脸黝黑的飞行学员立于门前。
“周哥，雷副让你去一趟学院会议室，有重要事情。”这名隶属于新年级甲班的飞行学员，投向周海的目光有些尊敬和激动，深呼吸一口气，想起自己的任务，赶紧说道。
周海听闻，笑了笑：“谢谢，叫我周海就行，不用这样，我洗个手马上去。”
话落，站起步入卫生间，清洗沾染荔枝汁液的双手，简单整理衣服着装，转身离开308寝室。
“周哥？”
见到这名甲班学员的表情，韩立和萧南微微懵逼，摸不着头脑，就连赵子清也有些疑惑，三人目光互相对视，却又摇了摇头。
什么情况？
周海的人缘，这么好了？
人送‘周哥’称号？
站在门口的新年级甲班学员喉咙涌动一番，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整个人依旧是最初的表情，一丝尊敬，一丝激动，还有一丝隐藏的钦佩，目送周海离去的背影。
“诶，张兄弟，发生了什么？”
萧南忍不住内心的好奇，挠了挠头，待周海离去后，目光投向立于寝室门口的甲班学员张国森，询问道。
张国森听闻，反倒是有些懵逼：“呃，你们不知道吗？”
什么情况，周海室友竟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们应该知道什么？”萧南愣了，赶紧追问道。
赵子清和韩立同样如此，两人端坐于床边，充满疑惑的目光尽数投向学员张国森。
“周哥，呃周海的座机有一颗五角星。”张国森望着三人，没有卖关子，缓缓说出的实情。
言语低缓而有力。
话语落下，整个人双眼渐渐深邃，浮现浓浓的向往和崇敬，背脊不由自主挺拔。
“有一颗五角星又怎么了？大家都有五角……”
萧南更加疑惑，看着张国森这幅表情，有些没明白情况，随口说了一句，紧接着，整个人突然想到什么，如遭雷击，身体僵硬，双目瞬间瞪大：“卧槽，张兄弟，你说的该不会是那种五角星吧？！”
五角星！
鲜红而闪耀的五角星，并非镶嵌八一标志印在垂直尾翼中段区域的五角星。
大事情！
老周这家伙出去搞了大事情！
听到萧南这番话，赵子清和韩立瞬间醒悟，呆若木鸡，双目瞪如铜铃般大小，面容浮现不可思议之色。
“就是击坠标志的五角星，一颗，我还以为你们早就知道，说真的，周海是真牛逼，学院早就炸锅了。”
见到三人的表情，张国森认真地点了点头，内心发出阵阵感叹，脑海回想之前在机场停机坪见到的红色五角星标志，轻声感叹道。
为何尊敬？
为何激动？
只因已经轰动整个石城飞行学院的109号L-15C猎鹰，
只因那一颗涂抹于座舱下侧闪闪发光的红色五角星击坠标志！
击坠标志，对飞行员有着独特的意义，这是部队和世界航空界公认的顶级荣誉。
和平时期，一名飞行学员的座机拥有一颗红色五角星，就足以引起轰动。
若是聚集五颗，不仅该飞行员将晋升为王牌飞行员，享受应有的待遇，涂抹五颗红色五角星标志的战机，只要能安全退役，便会送到航空博物馆妥善保存，向世人叙述自己的辉煌过往。
此时此刻的石城飞院，正如同新年级甲班学员张国森所言，彻底炸锅，沸沸扬扬，待在地面并未执行飞行训练任务的飞行学员们，共同讨论着一件事——109号L-15C猎鹰、周海、红色五角星击坠标志。
受限于保密条例，没人敢问周海这颗五角星是如何来的，可这绝不妨碍大家开动脑筋，自我想象。
……
学院，会议室。
与炎热而吵杂的学院营区不同，会议室内弥漫着一股安静而严肃的氛围，一众军事主官和飞行学员正在进行战前讨论。
一年一度的天鹰军演步入倒计时，仅剩最后七天。
被任命为红军一号基地指挥官职务的徐剑，坐在会议室主位，肩膀扛着上校军衔，副大队长雷强坐于副位，旁边按照顺序依次为两名作战参谋，飞行教员刘信，杨晓龙，以及速成班综合成绩前三名的飞行学员。
徐剑正襟危坐，面容严肃，双眼一一扫过众人，打开会议室台上墙壁挂着的数字式大屏幕，画面一闪，呈现导演组给予的红蓝军双方兵力配置和相关作战信息，说道：“今年天鹰军演形势严峻，蓝军兵力得到进一步加强，大家围绕双方兵力配置和作战目标为核心，制定作战计划。”
“天鹰军演为期三天，我们红军的作战目标为空袭蓝军指挥部，即衢州基地塔台。想要完成此目标，必须突破蓝军的多层次纵深防线体系，鉴于缺乏有效情报和信息，只能提前预判，根据双方兵力配置分析，我认为蓝军会被动防御，最布置三道防线，第一道为外围防线，大约在500公里左右，由地面对空探测雷达和少量巡逻警戒的歼-10组成。”
作战参谋左方目光凝视众人，率先发表自己的看法和思路：
“第二道防线大概在300公里左右，由地面红旗9远程防空导弹系统+歼-10主力机群+空警2000预警机+地空雷达组成，第三道防线为衢州基地核心区域防线，主要由红旗-16，部分歼-10，基地自行高炮组成，其中，第二道防线的力量最为庞大。”
挺多参谋左方的话语，在场的众人纷纷点头。
周海坐在椭圆形长桌靠后的位置，保持沉默，静静聆听。
这还是他第一次参加如此高级别的军事会议，身为学员，恪守少言多听的原则。
只不过，这个预判蓝军被动防御的作战思路，是不是有些保守？
“不要忽略了一点，蓝军新增的兵力，两架轰-6K轰炸机。相信大家都知道这款最新的轰炸机为远程巡航导弹空基发射平台，我认为，蓝军会以这两架轰-6K为进攻核心，第一波展开防区外打击，袭击我方红军重点军事目标，石院机场，海院机场，第二波由空警2000率领歼-10机群”
第二名作战参谋章俞立即说道，发表不同的意见：“进攻，是最好的防御！敌人绝不会完全按照我们想的去做。”
“章参谋所言有理。”
大队长徐剑肯定地点了点头，正色道：“天鹰军演复杂程度进一步提升，向实战靠拢，这次导演部给蓝军特地增设两架轰6K，可不是去黄河除冰的。”
参谋左方提出的被动防御思想，为上个世纪空军的主流战略思想，以防御为主，进攻为辅。
主动进攻，这是步入新世纪空军实力逐渐强大起来之后的战略思想，强调攻防兼备，以攻为主，以防为辅。
两个战略思想对部队影响甚广，前者的主要表现在于以前的飞行员和飞行学员，主要以飞行安全为首要职责，每年飞行训练量较低，远远无法达到世界主流空军的水平。
后者的主要表现显而易见，大幅度提升飞行员的训练水平，强调以‘进攻’为核心的实战化训练，飞行安全降低到第二位。
至于产生两个思想的主要原因，很简单——钱。
“蓝军绝不会放弃自己的优势，章参谋，我同意你对方会展开进攻的观点，我依然保留意见，蓝军必然会设下防线。”参谋左方听闻，愣了一下，沉吟一番，轻轻摇头，并未反驳。
进攻，是最好的防御，这句话没有错，但基础防御同样必不可少。
不过，原本为身为防御方的蓝军，反而向进攻方的红军发起主动进攻，这实在是有些出乎预料。
“谢谢左参谋，现在，经过分析得到两点，对方会以进攻为主，防御为辅。鉴于我方缺乏完善的防空火力武器，仅有一架空警500提供信息支援，我们应当制定先防御，后反击的作战计划。”
参谋章俞脸色平和，看了一眼大家，说道：“在军演正式开始后，第一时间起飞所有参演飞机，规避蓝军可能展开的打击，保存有生力量，设立临时补给点，在空警500支援下，向蓝方基地展开后续攻击，徐大队，您觉得这个作战思路如何？”
“我认为思路可行。”
徐剑经过深思熟虑后，点了点头，肯定道：“关于后续进攻的作战计划详细内容，左参，章参，你们研究一下，当然，大家也可以踊跃发表意见，只要是好的思路和方法，都可以采纳。”
先防御，后反击。
保存有生力量，徐徐而图之，这是当前红军面露窘境下的最佳选择，没有之一。
没办法，由石院和海院扮演的红军，就如同缺乏完善作战体系的中小国家，实力低弱，完完全全的‘弱国空军’。
而由衢州基地扮演的假想敌蓝军，则是清一水的‘强国空军’——战略预警机，地空雷达，第三代战斗机群，战略轰炸机，远程防空导弹和中近城防空导弹，自行高炮，具备完善的多层次攻防体系和纵深打击优势，附带强大的电磁优势。
假想敌蓝军配置之豪华，超乎想象，正如同曾经萧南所言，蓝军就差配备EMP，其军演难度堪称地狱级别。
“我听说，导演组还给蓝军增加了秘密武器？”杨晓龙面容严肃，给出内心的疑惑。
秘密武器，这是杨晓龙获悉的小道消息，嗯，从学院领导口中得到的消息。
听到杨晓龙给出的内容，周海微微疑惑，转头看了看王竹雨和白堂飞，两人一片迷茫。
徐剑并未隐瞒，点了点头：“是的，具体是什么秘密武器，我们暂时不得而知，现已清楚的蓝军武器装备，霹雳-12，霹雳-10等精确制导武器。”
“关于后续进攻详细内容，与往年没有特别变化，只能尽最大力量完成作战目标。”
章俞接过话，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之色，摇了摇头，根据掌握的现有信息和信息：“不过，鉴于周海等八名速成班学员掌握低空突防飞行技术，可以选择难度较高的山区进攻路线，从太行山脉——大别山区——黄山，最终进入东南丘陵山区。”
红军进攻方的作战目标，一直以来都是空袭蓝军指挥中枢，然而，这基本属于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以高教机想要战胜蓝军装备的歼-10机群，难如登天，更别谈令人头皮发麻的完整防空火力网。
山区低空突防战术的确有效，但在空警2000战略预警机面前，并没有太大作用，在进入大别山脉之前，就会被发现，并遭到蓝方机群的拦截攻击。
大家心知肚明，只要学员机群能够突破300公里的空中防线，就已经达到潜在的合格线，至于完成真正的目标，只能算是嘴上说说。
不偏不倚的说，红军实力和装备的机型，堪称世界一流，少数高教机学员更是接受综合性空战特训，但导演组给蓝军的配置实在是令人绝望。
会议室内众人纷纷点头，即便连参谋左方也无异议。
徐剑目光投向周海三人，正色道：“周海，王竹雨，白堂飞，你们三个有信心吗？”
“报告大队长，有信心！”
三人顿时起立，大声回答道。
“好，周海，我任命你为红军第一中队长，第一中队由速成班八名精英学员组成，希望你带领部队完成作战任务。”看着气势变化略有改变的三人，徐剑满意地点了点头，给出职务任命安排。
作为军演红军一号基地最高指挥官，徐剑有足够的权力和资格，给予周海红军第一中队长的临时职务，而不需要向上级汇报。
“是，大队长！”周海一愣，看了看众人投来的目光，赶紧挺起胸膛，高声回应。
这个中队长职务，来的有些突然，有些莫名其妙，有些不适应。
“总结一下，我们采取章参的作战思路和计划，距离军演开始还剩七天，周海，你率领第一中队全员展开训练，刘教员，杨教员，你们组织参演学员加强适应新飞行训练，导演组会在三天后安装军演模拟设备。”
徐剑挥了挥手，示意周海三人坐下，敏锐的目光扫向会议室众人，下达相关安排：“老雷负责安排空勤机务部队的任务，全体解散。”
话落，起身离去。
作为最高指挥官，徐剑的事物更加繁忙，不仅要协调军演临时补给点的问题，还要总抓工作，组织协同，联系导演部等等。
徐剑走了，副大队长雷强嘱咐两句也走了，章参和左参紧随其后，一直与杨晓龙不对付的教员刘信，同样离去。
会议室内，仅剩杨晓龙和周海三名学员。
“周海，好好干，这是徐大的信任，也是学院对你的肯定。”杨晓龙目光投向周海，笑道。
“中队长好！”王竹雨脸上含着笑意，举手敬礼。
白堂飞吐出一口浊气，朝周海笑道：“恭喜周海同志升官！”
“临时的，军演过了就撤，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升职务，繁琐的事情太多。”周海摇头，摆了摆手，说道。
上升职务并非周海所喜，缺点就是繁琐事情过多，占据个人时间，就比如现在，担任临时中队长职务，要负责速成班各学员的日常训练。
他真的很懒。
当然，上升军衔则不同，这玩意儿多多益善。
白堂飞满脸无语：“原来你还不情愿？”
“有点。”
周海轻轻叹了一口气。
“别贫了，回去好好琢磨，有问题就来找我，这是上级考验你的能力。”杨晓龙拍了拍周海的肩膀，转变便要离去，突然想到自己办公室的信件，接着说道：“对了，周海，跟我来一趟，有封信给你。”
“好。”
听到这句话，周海顿时来了精神，告别两人，跟上杨晓龙一起离开，前往教员办公室。
望着周海离去的背影，白堂飞摸了摸下巴，又转头瞧了一眼身边的王竹雨，说道：“昨晚我夜观天象，其中一星甚亮，今日果不其然……”
“年轻人，你是飞行学员，不是江湖术士，回去抄一百遍的马列思想，讲究科学。”
王竹雨失笑摇头，毫不客气打断白堂飞的话语，捋了捋发丝：“好好琢磨军演，突进300公里我们学员就算胜利，能飞歼-10C。”
歼-10C，这款当前国内最先进的三代半战斗机，作为当初杨晓龙给予四人的目标，是王竹雨一直为之奋斗的动力源泉。
“其实我更想飞苏-35。”
“我还想成为第一个飞歼-20的女飞。”
……
学院办公楼，教员办公室。
“给，这是左雪给你的回信，在我这里压了两个月，还是那句话，好好珍惜女孩。”
杨晓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座位，从抽屉里取出一封标准格式的淡黄色信件，转手递向周海，目光浮现一抹欣慰之色，说道。
空战特训的三个月，杨晓龙出现的时候很少，可他一直都在默默关注，所幸，周海的表现并没有令他失望，以极为迅速的进展，成长到令人惊讶的地步。
老实说，就连他自己驾驶L-15C猎鹰高教机，都不一定能够打过基地老飞操控的歼-10A，周海却能屡次击败对手，赢取含金量极高的胜利。
空战实力突飞猛进，荣记一次二等功，外加额外荣誉——1颗红色五角星标志。
某种意义上，身为飞行学员的周海，已然超越他这名飞行教员。
接过回信，周海看了一眼信件正面的娟秀字迹，向杨晓龙道谢：“明白，谢谢。”
“谢什么，行了，信看完记得好好训练，准备天鹰军演，你突进300公里防线应该没问题。”
杨晓龙摆了摆手，拿起桌面泡了一会儿的清茶，扭开盖子，小抿一口，微笑道：“对了，你的飞行小时数快200了吧？”
“195小时45分钟。”周海没有丝毫停顿，立即给出一组数字，关于自己的飞行小时数，牢记在心。
“快高教结业了，你注定要飞得更高，我现在也没什么可教你的，你小子比我还厉害。”杨晓龙吐出一口热气，淡淡的茶香回荡于口中，夸赞道：“没辜负老班长对你的期望和信任，好好干，争取成为王牌飞行员。”
王牌飞行员！
这是飞行员领域的至高荣誉，现如今的世界，仅有极少数人能击落五架敌机，晋升为王牌飞行员。
“明白。”
周海右手握着信件，深呼吸一口气，面容浮现认真之色。
“行了，去吧。”杨晓龙微笑道。
“我走了，杨教员。”
周海挺直背脊，道别离去。
“砰！”办公室房门轻轻合拢，传出低沉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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