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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瑟瑟,不过才初秋,可风刮起来却比六月还寒凉,沈秋落身上着穿斩衰凶服,披散地头发绑着白色长布条,腰间束着草绳,脚穿草鞋,……

    “沈秋落,你在这做什么?”

    凌家送葬的队伍刚刚将棺材抬出门,沈秋落便站在路口,手持孝棒孤傲地等着

    凌家长老呵斥了一声,挥了手,示意族中家丁将她赶走。

    “送葬!”

    沈秋落说完扑通跪了下来,朝着棺材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随后,其实朝着棺材方向走了几步又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沈秋落你并未入我凌家族谱,不是我凌家子孙,凭什么身穿孝服为我凌家人送葬!”

    身为家主的凌家老四,白色的孝袍一挥,甚是轻蔑地看着在地上磕头的沈秋落。

    “不孝女沈秋落拜送爹爹!”

    沈秋落丝毫没有听到凌家家主的话,依旧是我行我素地磕头行礼。

    几名凌家子弟拿着棍子上前,强行将跪在地上的沈秋落架起来,准备将她轰走……

    “谁敢!落儿是渊博的嫡亲女儿,她为她父送葬尽孝,我看谁敢拦着!”

    凌傲华扶着沈慈从后面出来大喝一声,随即,一挥手将那些凌家子弟翻到在地。

    “哼!嫡亲女儿?族谱可有她的名字?一个不被家族承认的人还有什么脸出现在这?”

    凌家家族轻笑道,呵,沈秋落,你不是很厉害吗?就算你再厉害又如何,你想尽孝,想要心无愧疚,我偏不让,我经历多少痛,我就要你十倍百倍的偿还!

    “为何没脸,凌渊明,我身上流着是我父亲的血,我身为女儿,为父亲送葬有何不可,天理伦常,枉你身为世家名门的家主,你有何身份阻挠我?”

    沈秋落一手指着自己随后指向棺材,言之切切地责问着。

    “老四!这么多年,渊博不在,你不许落儿从凌家的排行,不准她入族谱,我都可以忍,可,渊博,闭眼前最放不下就是落儿,你就不能看在手足的份上全了他最后的遗愿,啊?”

    沈慈抱着棺材朝着凌家主怒斥,若不是因为要保护她的女儿,她堂堂沈家嫡女,手持沈家长老令,会怕他?如今,谁若敢阻挠,就算撕破了脸面又何妨!

    “不行,她一个外姓人,岂能哭引丧魂,于情不合,于理不合……”

    “笑话,于情,我虽不凌,可终究改不了我是父亲的女儿,任你们如何评说,这是事实!论理,这世间我沈秋落若是想要办的事,我看谁敢阻拦。”

    沈秋落真的不想在父亲的葬礼上开杀戒,让他魂魄不宁,可这些人,实在是欺人太甚……

    “家主,今日是二伯的葬礼,若是传出了什么必引其他家族笑话,就让她送二伯一程”

    凌廷羽朝着家主行了一礼,看着他们这样僵持也不是个办法,出言劝说了几句。

    “想要送葬?没门,只要他凌渊博是凌家的子孙,只要我这家主还在,绝不允许一个拥有邪魔之魂的畜生,玷污我们凌家宗祠!”

    凌家老四,最终将守了三十多年的秘密公告出来,众人纷纷交头接耳。

    “对,不能玷污先人的圣德!沈秋落即是魔女,就不能送!她敢送,这棺我不抬了!”

    抬棺的嫡系字辈纷纷表示,沈秋落不离开就不抬棺,面对着这样的威胁,沈秋落忍无可忍,手握成拳,骨骼丝丝分明,浑身爆发出寒冷的真气……

    ……

    三十年前,某日,阳光明媚……

    “秋落,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凌家分支三房嫡出二公子凌廷羽两手提着各种各样的吃食匆匆赶来城西凌氏别苑的小池塘,却瞧见凌秋落甚有闲情逸致在垂钓。

    凌秋落是二房最小的女儿,是二爷与夫人在外时所生,幼年才回闽洲,但回来之时却不见二爷,一直不被凌家认同,怀疑是二夫人与他人在外所生,因此不住凌家本宅,而是居住在城西的别苑。

    夕阳的余晖**在她的脸庞,恬静安逸,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秋落,你听见我和你说话么?还有,你看看我给你带什么了,你看,这五花肉肥瘦相间,做成红烧肉定是极美味的,还有,章记梅花酥……”

    凌廷羽一般大声地嚷嚷,一边献宝似的将手中的吃食给她看。

    凌秋落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收起鱼竿,缓缓地站了起来拍了拍群尾,将黏附在上面的杂草给扫去,一言不发地踩着石子上岸,朝着别苑走去。

    “哎,站住!我好歹也是你堂哥,你这不理不睬的是什么情况?”

    受到冷落的凌廷羽挠了挠头颇为不满朝凌秋落的背影喊道,随后又想到一直以来她不都是这样的性格么,无奈地低头收拾东西叹了一口气快步地跟上。

    “秋落,你知道紫府学院么?”

    “三年一度招生,凌家只有六个名额……”

    “对了,若是你能进紫府学院的话,那些老家伙碍于家族荣耀,一定会让你入族谱的。”

    “不过呢,六个名额,家主说要通过选拔……”

    “哎呀,你也不用担心,嫡系那几个家伙从小在光环下长大,没事就是吃这个丹药那个丹药,虽然是境界到达开光,但根基不稳,你若是使些技巧,应该……”

    一路上,凌廷羽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可凌秋落却丝毫没有回应,自个走自个的路好像他说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我说,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

    的话,你好歹也给我吱一声啊。”

    凌廷羽走到凌秋落面前拦下她,用手抓着她的肩膀,随后有些无力地放下,抓狂了一会幽幽地看着她,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一声不吭。

    凌秋落看着快要跳脚的凌廷羽,眉头一扬淡淡地回道:“这和我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那些家伙一直不让你入族谱,这次是大好机会,错过了又要等三年……”

    听到凌秋落无所有的样子有些气急,这些年为了能让她入族费了多少心思,可她呢却像外人一般……有时真想剥开这丫头的心看看,是不是硬如石头。

    “哦,那又如何?我现在挺好,低三下四的事我不会再做,就算我爹在,他也不会允许我舍弃尊严求他们怜悯……”

    凌秋落依旧是无动于衷,对凌家那些人的嘴脸,呵,早就见识了,七年前,自己跪在祠堂门外整整三天三夜,可他们呢,算了,心已经死了再也不奢求……

    “秋落,你听我说,不能意气用事,你想想你娘,你若不能入族,你知道你娘会受多大的议论么?你的大哥,二姐,三哥他们呢?”

    七年前,为了参加族中排名榜,凌秋落跪在凌家大门前哀求着入族,身为家主的四房连同长老族宗吩咐人把她打了出去,她不死心跑去祠堂跪了三天三夜……

    其实凌廷羽不是不明白凌秋落的恨,可是,想到一向对自己不薄的二伯,想到年幼时曾得慈爱的二伯母照顾,偏袒,心下更是不忍,更是坚定助他们的幼女认祖归宗。

    “羽哥哥,你不用再说了,就算我去参加,家主和长老他们会同意吗?只怕我出现又会起风波,何必呢。”

    凌秋落自嘲地笑了笑,她岂会不知道那些老顽固的心思,不要说参加了,只怕是出现也会招惹他们的厌烦,还不如过自己的小日子,这样多自在。

    “不会同意那就不要他们同意,落儿他人怎么说是他们的事,你是我妹妹,今生是不会改变的,悠悠之口,你堵他们作甚?”

    就在凌秋落两人回到别苑正巧看到正在喝酒的凌允斌,正巧他两的对话也如数被他听到了,对凌家的一些人也着实反感。

    凌允斌是嫡系长孙,是凌秋落同父同母的嫡亲长兄,因要区分嫡系旁系,故在凌允斌这一辈嫡系儿郎是从允字,而旁系是从廷字,女儿却是统一从傲字……

    然,凌秋落是不被家族承认的,凌家不许她从傲字辈。

    “见过大哥!”凌廷羽恭敬地朝着凌允斌抱拳行礼。

    “嗯,选拔在即,你可有把握?听闻,今年不同往年,你若是能进入紫府学院,成功晋级前十名,可拜紫府学院的掌门或是九大长老为师,这对你是极好的帮助。”

    凌允斌点了下头算是回礼,尔后,颇为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他能在这次的选拔脱颖而出,代表凌家参加紫府学院的招收,更希望他能有一个好的发展。

    “是,我会尽量努力的。”凌廷羽有些自卑的低下头,从双亲离世后别说是嫡系,就连旁系的叔叔伯伯们未必看得起他,整个凌家恐怕只有嫡系的二伯和七叔是对他还有关怀的,他也一直拿凌允斌当成自己的嫡亲兄长。

    “不是尽量,是必须,懂吗?”

    凌允斌拍在凌廷羽肩头的手使了一些力道,紧紧的扣住他的肩膀,两眼充满了坚定和温暖。

    “大哥?!是,我一定会,必须,肯定会拼尽全力的”

    凌廷羽蓦然抬头,眼中再也不是自卑,他想不到凌允斌竟会这样看重自己,对,一定要脱颖而出成龙成凤,这样就可以守护二伯一家了。

    “大哥,那我先回去修炼了。”

    凌廷羽知道凌允斌有话要对凌秋落说,便朝他俩作揖,充满自信地离开了。

    “哥哥,你怎么来了?娘她还好么?”

    当初凌秋落的母亲是和她一起同住别苑,后来,凌允斌的大婚,以及凌秋落已经长成,为了以后的筹谋不得不搬离别苑回到凌家主宅。

    “娘还好,只是……对了,这是娘托我带给你的信。”

    凌允斌原是想把母亲近况告诉凌秋落,可又怕她担心便左右而言其他,随后,掏出怀里的信交给她。

    凌秋落明显知道兄长有隐瞒,无奈自己进不了主宅,只得默默地打开信笺。

    “吾之爱女亲启:

    落儿,为娘相信你已经知道紫府学院招生的事情,依你之性格肯定不会去向家主讨求选拔机会,可是,紫府学院可以让你学到更多,更强大的知识,你的人生怎可拘泥于方寸之间,走吧,走出凌家,天地之大必有你发展之地,他日,你若得机缘切勿珍惜,待你晋升金丹之时,若得机会到魔窟寻你父的消息。娘会在凌家守候,为你排除万难,静待你父女回归之日。

    母:沈慈笔言”

    凌秋落含着泪将信看完,深吸一口气,仰头凝看了一会蓝天,最终下了决心。

    凌允斌见她已经看完信伸手接了过来,念了一个火决便将信笺化作一团火焰,随后如青烟般消散无影无踪。

    “母亲交代,你看完信倘若你如母亲所言,便将这些交给你。”

    凌允斌说着便大手一挥,一把玉竹笛,一部七绝谱,一柄碧落剑横空出现在眼前。

    “这……这是……”

    凌秋落不敢相信看着《七绝谱》,这可是外祖的曲谱功法,母亲竟然将这个传给自己,难道是要自己入沈家?

    凌秋落挥挥袖子,这些便落入手中,一晃这些又消失在虚鼎。

    “明日便要选拔,哥哥身为主事之一,定是有许多要忙的,快回去吧,莫要让嫂嫂担心。”

    既然以后决定离开,凌秋落装作无事的样子催促凌允斌离开,怕他再待下去,自己会依恋这份亲情而不舍得走。

    “好,你……万事小心……珍重!”

    凌允斌从紫府学院学成归来在凌家任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主事,不能为妹妹入族的事说上几分,对于这个妹妹他是亏欠的,他早已猜到母亲要让她离开,面对如今的局面,这也是最好的抉择,可,心里难免还是有不舍。

    “好!”

    不忍离别的悲痛,凌秋落蓦然转身,强忍着泪水不让自己有半分的忧伤。

    “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凌允斌看着她那潇楚的背影心头一阵酸痛,一挥手便隐身离去,道别之言从空中传来。

    凌秋落再也忍不住了,两颗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抽了一口冷气回到闺阁,略微整理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带着盘缠踏出别苑。

    “等着,凌家,凌渊明,我凌秋落,不,我沈秋落一定会让你后悔,让你求着我入族。”

    凌秋落(从现在开始便更改成沈秋落)回头再看一眼别苑,咬牙切齿地立下誓言后便踏入起途。

    虽说九州大陆修仙大有人在,可总归肉眼凡胎的普通人居多,为了防止意外,沈秋落乔装成四海漂泊的侠客。

    “掌柜的,可有上房?”

    夜幕将临,沈秋落提着剑背着包袱,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走进一间客栈,右手在柜台上敲了敲。

    “呦,好俊俏的义士,您这是要打尖呢还是住店?”

    客栈的掌柜是一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妇人,见沈秋落这般眉清目秀不觉赞叹一声,手抚了抚柜台上的算盘,一脸精明地盯着她看。

    “自然是住店,可有上好的房间?”

    沈秋落将包袱放在柜台上,双手环抱着剑,一边回应掌柜的话,一边观察着附近的动态。

    “好嘞,小二,带这位义士去甲一号房间!”

    掌柜拿出房间的钥匙交给沈秋落,冲着正在跑堂的小二吩咐道。

    “哎!”小二听到掌柜的呼唤,一撇沈秋落,见她如此秀丽,那肌肤嫩得都可以挤出水,如此样貌怎么看都不像普通男子,况且掌柜对这小子颇有嗳眼,要是把他伺候好了,说不定……

    想到这里,小二两眼眯成一条缝,心下路子便活跃开了,伺候得也更加尽心了。

    “义士,您这边请,您随我来…小心别磕着碰着……”

    小二过分的殷勤让沈秋落一阵不适,眉头一皱朝着周围看去,手中暗暗运气真气,仔细观察,再三确认没有任何异样这才撤了真气,随小二去了甲字一号房。

    沈秋落踏上阶梯的时候突然空气中有一股沉重的感觉压着她甚是不舒服,揉了揉鼻翼,再次认真的感觉了下,越发的沉重,仿佛是进风箱是的,透不过气来。

    “为什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绪如此不宁?”沈秋落扶着护栏一边踏上阶梯一边心里琢磨着恐惧的来源,暗想,明明刚才已经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无异常,难不成此处也有同道之人?修为还远在自己之上?

    沈秋落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自我宽慰是想多了,可若真有什么意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客官,前面就是您的房间,我们这里环境可好了,前边就是浣溪湖,这后面是巫山……”

    小二领着沈秋落来到二楼,耐心的为她讲解这里地位优势……

    “小二,这房间可有人住?”

    沈秋落走过一个房间,突然警觉起来,对,没错,所有不安感都是来源这个房间……

    “当然有啊,不过这个房间……”

    小二看了一眼沈秋落指的房间,不觉打了一个冷颤,手指指了指房间面露难色。

    “好了,我们走吧。”

    沈秋落倒也不为难小二自行往前走,不过眼睛还是时不时往后飘去

    很快,两人便来到这客栈最豪华的房间,小二伸手将房门打开,率先走了进去,将脖子上的毛巾取下,擦了擦桌椅。

    沈秋落进了房间坐在刚刚擦拭好的椅子上,心里还想着那个神秘的房间

    “那房间住的是什么人?刚刚那走过,我怎么感觉一丝寒凉,对了,还有腐臭的气味……”

    “嘘……那个房间住得可邪门着呢,是半月前住进来的,是一男一女,女的呢从未出过,就连晚饭都是送在门口,而男的呢,天黑便出去,一直到天明才回来,每次回来都提着一个水囊,我有一次好心想帮他拿,他竟凶巴巴掌了我一个耳刮子……”

    小二提起那个房间一阵后怕地拍着胸膛,脸色霎时苍白,双腿瑟瑟发抖。

    “行了,不用打扫了,喝了这茶,你就出去,这里不用你伺候了,晚上我自会下去用餐,你不可随意上来打搅,明白么”

    沈秋落发现小二的异样,明白他入了迷,忙用手拍了他一下,随后倒了杯茶给他,另外从包袱里取出一串铜板丢给他作为打赏。

    小二离开后沈秋落洗了一把脸准备歇息一会了,可不知怎么脑子里总是回想着小二说的那些话,没了睡意,便伸了一个懒腰端坐着运功调息驱散一天的疲惫。

    不知不觉沈秋落已经打坐两个时辰,醒来夜已经完全黑了,动动麻木的手脚,扭扭脖子,精神头果真恢复了一些,闲事少管,看来明早吃了早餐就得离开这不知名的小镇子。

    沈秋落刚刚脱了衣裳,就着冷水略微擦拭一番,因打坐排出的毒素很快就把毛巾给染黑……

    一通梳洗,果真是令人神清气爽,就在这时候突然发现门外有人在敲门,忙将衣服给穿上。

    “沈义士……沈义士……”

    一声充满妩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沈义士?谁会这样喊自己?那这声音好像在哪听过过,却异常的熟悉……

    “谁?!”沈秋落一把抓起碧水剑,皱着眉头,步履稳健地走了几步,突然,脚下一软,竟摔桌边,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半点的声音。

    门外的喊声戛然而止,沈秋落正准备运气,真气却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自己动不了,真气外泄,难道自己就要命丧于此么?

    然而就在这个,门“吱”的一声打开了,客栈掌把玩着孔雀羽一步三摇走了进来,在桌前蹲下,食指和无名指扣在沈秋落的下巴,口中发出啧啧的声音,那样子魅惑到了极致。

    “想不到月光下的义士更是俊美不凡呀~”妇人邪邪地笑了几声,一挥手,就将门关上,顺便设了结界,外人无法进来。

    “瞧瞧这小脸,竟比我的还滑嫩,嗯,真香啊,是幽兰花的香味……”说着,掌柜的手轻轻地在沈秋落的脸上划过,随后,头埋进她的脖子闻了一闻,随后一手把她打横抱起来往床上走去。

    沈秋落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她刚才运了一下功,发现体内的灵气似乎被什么压制住了,真气不断地往外泄……这地方果然有古怪,只是……现在这个问题……

    “怎么?你不害怕么?对啊,你怎么会害怕呢,你有剑啊,你是位修仙者啊,你怎么会怕呢……”

    掌柜温软缠绵的吻细细地落在沈秋落的额头上,鼻翼边上……

    沈秋落嫌弃地紧皱眉头,胃里一阵恶心,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都竖立起来……

    “小义士,睁开眼看看啊,我美不美啊?……我这软不软啊?……”

    掌柜像抓鸡爪似的将沈秋落的手抓起来放在自己的腰际,随后低头就要吻她的嘴唇。

    沈秋落硬是憋着气强行运足灵气冲刷着经络,总算是有一点点的松动,眼见的吻即将落下,深吸一口气,所有的力道往脖子冲去,终于在最后一刻脖子竟歪了一边,躲过这个吻。

    掌柜幡然起身,真巧碰到了碧水剑上,只见她芊芊素手抚摸着碧水剑,眼神突然狠毒了起来……

    “我最恨你们这些假仁假义的修仙者,尤其是那个目空一切的伪君子,口口声声说什么除魔卫道拯救苍生,我且问你,何为正,何为邪?”

    掌柜一把拽着沈秋落的衣任,把她从床,上给提了起了,眼中充满杀机,一手掐着她的脖子……

    咦?不对,怎么会,她是……掌柜掐着沈秋落的喉咙之时发现她竟没有喉结?那她是……

    掌柜脸色犹如调色盘一般,一阵红,一阵白,随后,她一把将沈秋落的发簪给拔下,又用巧劲除去她的外裳,瞬间胸前一片突兀……

    “你竟是女子?”

    掌柜不敢相信的看着沈秋落,失措地跌颤地后退两步,想到自己刚刚对一为女子又摸又亲,顿时一阵恶心……

    “噗……你……”

    就在掌柜一阵错愕的时候,沈秋落已经冲开血脉,换身移步地退出掌柜三丈远,又运了十足的力道朝着她打去。

    掌柜为来得及防备,生生中了一招,吐了口血,亮出自己的兵器——飞花逐月扇。

    “好狠的丫头,冒着筋脉寸断的危险真气全失也要逆袭运气冲破筋脉,我果真是小看你了。”

    掌柜看着倔强的沈秋落,明明已经受伤却还是死扛着摆出一副战斗的姿势……

    “你是修仙者??不,你身上没有仙气,你不是修仙是妖修?……”

    “妖?不,你是魔道中人!”

    沈秋落回想起刚刚到亲密接触深感这掌柜不简单,每每想到什么,可总是会被自己驳回,最终确认她是魔教中人,难道她刚刚的作为难道是采阳补阴。

    “小丫头倒是有几分聪明……可惜,活不长,若你帮我寻个人,我便放了你,顺便帮你恢复经脉如何?”

    掌柜原是想一掌扇扇死沈秋落,可后来又想到了一些事,便收了杀心,邪魅地一笑谈起深意来……。

    “哼!要杀便杀,休想要我为你抓男子供你享用!”

    “哈哈哈哈哈哈哈,享用?你说的采阳补阴是吧?这种不入流的计量我还瞧不上眼!”

    “你百般轻薄过客男子,不是为了功法就是为了泄……,如此轻浮,是为正道不齿。”

    “正道?对,你们修真者口口声声说除魔卫道,维护正义,若功法诡异便称邪门歪道,魔道,这是何道理?”

    “哼,采食男女欢愉精气,吸食怨气,嗜血成性,食人心魂……不是邪魔歪道是什么?”

    “闭嘴!你知道些什么?这些都是你们自认为……你们所谓正道人士打着正义的名号残害生灵,难道一只蚂蚁一朵花就没有生命么?悠悠众生,你们对妖族,对魔族又是何等手段?”

    听了沈秋落口口声声地诋毁魔道,掌柜霍地一挥袖子,一个耳刮子就朝着她的脸上招呼去。

    “铮……”

    碧落剑突然从后面飞了过来,用剑身挡住了掌柜的掌气。

    沈秋落顺势握住碧落剑,身形一晃,划了一个漂亮的剑花,随后朝着掌柜刺去。

    掌柜嘴角微微上拢,一扬手飞花逐月扇便接住沈秋落的剑气,抬脚一蹬轻身越起……

    噗……

    沈秋落躲避不急,生生受了一脚,极速地朝着墙壁撞去,摔在地上,吐了好大一口血,爬了好久这才勉强靠着墙起来,强行撑着碧落剑,不让自己倒下去。

    “丫头,别打了,再打下去你的小命就没了,怎么说境界也到了筑基后期,就这么陨落也怪可惜的。”

    掌柜突然收起了扇子,想到过不久紫府学院的招生就要开始,这丫头就这时候出现在这里实在太巧了,难道她是去……也好,就饶他一命,说不定她进入紫府学院会见到那个人……

    掌柜缓缓地走到沈秋落劝她不要再顽抗,可手刚刚触碰到她的衣服时竟被弹开了。

    掌柜被弹开了也不恼反而对她的喜欢也越加欣赏和喜欢,曾经有人同他这样的倔强,不认输。

    “果真是倔强的傻丫头,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掌柜蓦然地伸出手在沈秋落的眼前一晃,口中念叨着咒语……

    渐渐地,沈秋落的身体软了下来,瘫在地上,眼皮慢慢地合上,最终只有呼吸声,显然她已经虚弱地睡着了,碧落剑也从手中脱落掉在地上。

    掌柜重新将他抱回床上,伸了手指放在她的手腕上……

    “这……怎么会这样?不可能……,我明明只是用了三成力道,怎么会把她伤至如此?”

    掌柜把完脉不可相信的看着沈秋落,刚刚自己已经手下留情了,可是,她的筋脉却断了一半之多,哦,对了,他刚刚中了特质的软筋散,强行逆行运转这才加重了她的伤势。

    算了,自己本无意伤她,凡间的丹药对她定是不管用,想到这里,掌柜从怀里掏出了药瓶倒出一粒疗伤药,准备喂给她吃了的时候想到了什么,收回了手。

    “你这丫头的脾气怎和他如此相似,只怕这丹药不是救命药而是催命药”

    掌柜知道依沈秋落的性子知道自己服食魔丹肯定会发狂,若是让有心人得知她体内有魔丹的存在只怕对她更加不利。

    “也罢,你就先休息会,一会会有人过来救你。”

    掌柜想着这里是去六大门派的必经之路往来的修真之人必是不少,就让他们救救这丫头。

    掌柜看了一眼凌乱的房间,又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破裂的衣服,莞尔一笑,挥挥手,房间又恢复到完好整洁。

    关了门,收拾了一下又下了楼,此时天际已经开始泛白……

    “咦?客官,你这是正要出去呢还是正好回来呢?”

    掌柜回到柜台,看到那个神秘人正好拿着牛皮制的水囊不是是要开门还是要关门。

    那人没有回答,仿佛是没有听见掌柜的招呼,穿过大堂正准备上楼。

    “等一下,这位侠士,我看你身手不凡,想来不是一般人……”

    那天没有心思听掌柜絮絮叨叨,直接将他拨到一边,踏上楼梯。

    “甲一号房昨晚闹了不小的动静,怕是与你们一样是修道之人,吐了好大一摊血,你……”

    掌柜被拨到一边倒也没有恼怒,继续幽幽地说着,看到他腰际上挂着与刚刚那丫头相仿的玉佩,再次开口说道:

    “你当真不去看看,孤身一人在外,听说是从闽洲出来的,脖子上也挂着与你一样的玉佩,说不定是你家里人……”

    那人对掌柜说的话丝毫没有理睬,直到她说闽洲,凌家,玉佩……这才停住脚,又看了看手中的水囊,不为所动的继续打开门进房间。

    “眶——”

    门哐啷一声锁住了,掌柜呼了一口气,正准备想其他方法,却不想门又打开了,朝着甲一号的房间走去。

    掌柜的嘴角微微扬起喝了一口茶,她知道沈秋落的命算是保住,其实,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这丫头如此感兴趣,不舍下手断命,应该,可能,或许是这丫头身上有股叫“希望”的魔力才使自己不忍心吧。

    没有人知道那人是怎么救活沈秋落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续接了她的筋脉,更没有人知道房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那人走出了甲一号房间,走到柜台前,将一个瓷瓶丢给掌柜,让他每隔两个时辰喂一颗药丸给沈秋落,说完,略显疲惫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呵,果然是大手笔!”掌柜疑惑地打开瓷瓶,一股清香之气散发出来,里面足有二十多颗,而且颗颗色泽极好,丹色俱佳……

    掌柜起了贪心竟私下留了一颗起来,随后提着瓷瓶再次回到甲一号房间。

    此时,沈秋落动了动眼皮,幽幽地醒来,顿然被掌柜一张放大脸给吓了一跳。

    “醒了?你对自己够狠的,真不怕真气干涸而亡么?”

    “你到底哪来的勇气和自信?筋脉差点尽断还强撑着和我对招。”

    “你是属猫的么?真以为自己有九条命啊?”

    掌柜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此刻的她哪里还有之前的妖艳和凶恶,完全是衣服和善的邻家大姐姐。

    “是你救了我?为何?”

    沈秋落艰难地坐起来,不小心扯动受伤的筋脉,疼得她倒抽几口冷气。

    “喜欢你,不可么?”

    掌柜见她这般扭捏,起了玩心,想要逗逗她,伸手欲要将她扶起靠在床头,不想竟被她甩开了。

    “别碰我……”

    沈秋落心有余悸地将掌柜伸过来的手给甩开,不用问,肯定又扯了筋脉,痛得她眼泪直在眼眶打滚。

    “好,我不碰你,你把丹药吃了吧!这回生丹可是顶级的有钱都买不了几颗。”

    说着从瓷瓶里到处一颗丹药出来准备喂到沈秋落的嘴边

    沈秋落丝毫不领情地将头转的一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让让恨又恨不得,爱又爱不起的倔强性

    “你身上的伤不是我救治的,这药也不是魔丹,是客栈一个修道之人正巧路过,这也是他留下来的。”

    掌柜自然知道沈秋落在别扭些什么,自然告诉她真相,而那人交代不能向沈秋落说起他的的身份,住的房间,深怕沈秋落会打搅他的生活,无奈,只好说是过路的修道人。

    沈秋落仍是无动于衷,没有一丝感动的意思。

    “其实,我没有伤害过一人无辜的好人,你信吗?”

    掌柜低下头喃喃自语,有些低落的看着床脚,最终深深叹了一口气,不想再说什么,将丹药再次放入瓷瓶,转身走到门前……

    “我修的是魔道,但,我从未想过害人,不管你信还是不信……你若有兴趣来找我,我会和你讲一个很有趣的故事。”

    不知为何,许是太久没有和人好好的聊天缘故吧,竟想要和沈秋落解释什么,又觉得有些好笑尴尬地打开门独自落寞的离开。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那些话沈秋落在她关门的时候转过头来,见她落寞的背影,不觉与她同生起一丝幽怨。

    “唉,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你说,你没有害过一个无辜的人是真的么?”

    沈秋落凝视着瓷瓶想着刚刚的话,不知为何竟有一些祈盼,祈盼她说的是都是真话……

    犹豫再三,沈秋落还是拿去瓷瓶,倒出一颗丹药给吞了,随后,又开始了打坐。

    不知是丹药的原因还是筋脉被重新续接的原因,沈秋落打坐运行的时候异常的顺畅,很快一个小周天下来,她便已经恢复了二三,仍有不满地再次运起真气开展大周天运行……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过去了,眼见太阳升起,人们开始走出家门去劳作,沈秋落正在打坐调息……

    午间,人们放下锄头,吃着烙饼,喝着水坐在田埂上歇息,沈秋落依旧在打坐疗伤……

    旁晚,下地的农民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沈秋落还是在打坐运行大周天小周天……

    客栈的小二接到掌柜的命令,不用去楼上送饭菜以免打扰沈秋落的调息。

    直至深夜,沈秋落这才停了下来,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发现自己的伤已经全好了,不仅如此还突破了颈口,更上一个阶段,到达开光境界。

    “呼,好饿啊!”

    沈秋落伸了下懒腰,走路几步路发现肚子早已空空如也,便推开房门准备出去寻找吃的。

    “不错,看来,你已经恢复了,咦,你竟然突破了,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掌柜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就恢复,还以为需要好几天才能把筋脉养好,不仅如此,她竟然因此而突破了,神情变了变,又将眼睛往上翻了翻。

    看来,那个人不是帮沈秋落接连筋脉这么简单,难不成还帮她洗髓,这到底要多大的交情才能如此?那人的修为又是到了何等的境界?

    “唔,你没洗澡就下来了啊?臭死了!”

    掌柜见沈秋落下来楼,走过去过去和攀谈,不料她身上竟传了阵阵恶臭,逃跑似的进了……

    “嗯?肚子饿,没洗澡!”

    沈秋落听到掌柜说她臭这才反应过来,抬起手自己闻了下,唔……真的很臭……没想到修炼了一天会排出这些污秽,只惦记着找东西吃却忘记洗澡

    沈秋落忙捏起手指,口中默念了一句净身咒,瞬间人便身精气神了。

    “喏,厨房的活计已经睡了只有这碗面,你且将就着吃……”

    掌柜从厨房里整了一碗阳春面出来,端在沈秋落的面前。

    沈秋落也没有矜持,拿去筷子,三下五除二稀里哗啦吃起面来,许是饿及了半分淑女的样子都没有。

    掌柜见沈秋落埋头吃面没有回答自己,便当做默认,随后又进了厨房提了一壶烧开的水出来,从柜台上取来一罐子的茶叶。

    掌柜也不等沈秋落回应便直接坐在她身旁,伸手一挥便出现了一个茶壶两只茶杯……

    “你知道我这客栈开了多久么?平日里接待的都是些什么人么?”

    “我这客栈前后一共开了一千三百年,曾有三次关门……”

    “你是世家小姐吧,这次是你第一次出门?”

    掌柜连问两个问题见沈秋落都没有回答,自然也不奢望她有个回音,只得自说自答絮叨着。

    “这里的常客都知道我柳如烟是魔修,从来没有人敢招惹我,不仅如此对我还很恭敬……”

    “对了,我忘记告诉你我叫什么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姓什么叫什么……我柳如烟是我师父取的,她是地地道道的魔界之人……”

    掌柜(柳如烟)说道这些的时候已经没有丝毫的失落与伤感,口气异常的平淡。

    “这客栈原不是我的,是我一个好友的,蓝魔之泪,你听说过吧,蓝魔,这个客栈就是她的。”

    柳如烟一想到那个为爱奋不顾身最终死在自己最爱的剑之时那种凄凉,指甲不觉紧扣茶杯,脸上也变得沉重,她从虚鼎中取出一颗泛着幽光的水滴吊坠

    蓝魔之泪,听闻,这个是魔界至尊为爱而流的泪水,世间只有一枚,这个不仅仅是好看的装饰品,更重要的是这个还是顶级的法器,至于怎么用很少人知道,,不论是平民,还是皇室,甚至修道者都对它着迷,到处找寻想要占为己有。

    “九州大陆的传说林林总总,有人说,是真的,也有人说是假的,却从来没有人将传闻联系起来……”

    “九州大陆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它是其他星球修仙者流放地,它困着一个魔,有人修炼到极致斩魔渡劫飞升了,魔被灭之时是怀着怨恨,所以下了诅咒……”

    “好了,不说了,蓝魔的事情以后你有机会知道,言归正传,我和蓝魔是忘年之交,这个客栈说白了就是修魔,修道,修妖,以及凡人的中转点……”

    柳如烟收起来悲伤的情绪,不在说蓝魔的故事,毕竟那是蓝魔的事,自己不好透露太多,话又说回了客栈……

    然,听到这里,沈秋落的面也已经吃完了,端起柳如烟为她倒的茶,泯了一小口……

    沈秋落有些诧异,这里竟然是六界的中转点,想到昨日的质问不觉有些滑稽。

    “你知道么?当年,他和你一样,也是第一次出来试,不识得这悯生客栈,只道是一家普通的民宿客栈,呵,悯生,悯生,怜悯六界众生,六界的中转点,亏他还是大家出身,竟连这都不知……

    也罢,正所谓炼初生牛犊不怕虎……”

    沈秋落挑了挑眉,他?就是那个她恨的正道人士?怎么现在听起来不是恨,而是……?

    “第一次见到他便是在这个客栈,那时的我刚刚从魔界出来,年轻气盛我竟修炼到吞噬境界,那时,我还不是掌柜,只是一个熟客,天天来这里吃吃喝喝听听故事的熟客。”

    沈秋落不敢相信地看着柳如烟,刚刚出魔界?刚刚是多久,听他口气好像是几百年前,又好像很久,她那时的境界就已经是吞噬,那现在呢?昨日若不是她手下留情,别说是吃饭喝茶了,只怕是泯灭得渣都不剩,想想就后怕……

    柳如烟好像没有意识到沈秋落神情,又倒了些茶水,一仰而尽,若有所思地看着靠墙的座位回忆着。

    “初见他时,想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他就这么一手提着剑一手摇着哑铃,追逐着一个蛇妖闯进悯生客栈,你知道他进来的时候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哈哈哈哈哈哈,是‘大胆蛇妖,上天有好生之徳,我已放你一条生路,竟不知悔,不回你的洞穴修炼,竟想来客栈残害无辜世人,拿命来……”

    柳如烟回想起当日的情景不觉笑得前扶后拥,笑着笑着竟忧伤起来……

    “后来,他也知道自己闹了笑话,硬是涨红了脸匆忙逃离,我觉得他甚是有趣,不知为何自己竟跟了出去……”

    “每年九月是我的大限,这一个月我会散失所以功力成为普通人,有日,我远远地跟在他后面,却不想被几个无赖纠缠住了,他从天而降解了我的围,便质问我为何跟着他,我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跟着……”

    英雄救美,很普通的桥段,说书的每天都要说上几回,沈秋落听着便有些困意,打了个哈欠,环抱着碧落剑,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听柳如烟讲故事。

    “我跟着他,他把我赶走了很多次,可每次在下一个路口又见到我,怎么都甩不掉,他干脆也就带着我四处行走江湖……”

    说到这里的时候柳如烟一脸的甜蜜,丝毫不为自己的赖皮感到无耻,然,沈秋落听到这里,也想到哥哥曾经说过爹娘也是如同他们一样四海远游,成双成对地行侠仗义……不觉心头一阵酸感……

    “白天他收服妖魔,晚上,我就将妖魔放了出去,每每如此,他总是气急败坏的训斥我,甚至拔出剑要灭了我,可是,他打不过我,还被我调戏了,见他这样被我挑逗地面红耳赤,真的非常开心……”

    “我和他相处差不多十多年吧,有的妖魔被我放出来后为祸人间,残杀了不少生灵,我自幼生活在魔界,弱肉强食对我来说是习以为常,可他是正派弟子,他容不得我这样放任妖魔,最终,我和他达成共识,沾有无辜血腥的妖魔我不能阻挠他,也不可偷偷释放……”

    没有人可以批判是那个人对还是柳如烟错,拯救同类谁敢说错了?可除魔卫道也是修道这应尽的本分……

    “那些年,我们虽然有争吵有打斗,可是也是最甜蜜的日子,直到他发现我是魔界的人,他不在相信我,甚至要和我划清界限,还扬言要除了我……

    我愤怒之下离开了他,回到了悯生客栈,却发现客栈已经关闭,蓝魔也不知去了哪里……”

    “蓝魔不在,客栈关闭,我只好回魔都,在那边浑浑噩噩过了数年,后来,不知是谁传来了蓝魔的消息,说她在骊山与人斗法,我便再次出了魔界赶去骊山……

    当我到达骊山的时候发现那个人也在,那个和我朝夕相对的人正拿着剑指着我,不许我踏入骊山半步,否则,他就……。

    以蓝魔的实力这些人不过是蝼蚁,覆手之间就可让他们血流成河,为什么,她要撤了屏护,为什么明知道那人要取他性命却依旧一如反顾的扑上去,最终魂断除魔剑下……

    我想上去阻止她犯傻,可却被他拉住了,他告诉我说,这是蓝魔的选择,她无悔……

    后来,我明白了,这就是爱,爱可以不顾生死的成全,只为换许他一个微笑,一丝怜悯……

    我继承了悯生客栈,成为悯生客栈第六代掌柜,重新开启悯生客栈……

    老天真会捉弄人,之前是我死皮赖脸地跟着他,想要他一句问候,一个爱慕的眼神,可他呢,把我赶走,恐吓我,甚至对我拔剑相向……

    随着蓝魔的消灭,我认清了世人的冷漠,无情,残酷,我便发誓不会爱上任何人,尤其是修道之人。

    他却突然跑了悯生客栈跟着我,就这样站在我后面跟着,我去哪他跟到哪,赶了他几次,凶了几次,甚至我拿出追花逐月扇把他扇走,可他第二天又来了……

    我以为自己不会再对他动情,可是在我天人五衰大劫到来的时候,他竟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五道天雷,那天雷打得他差一点魂飞魄散……

    不得不承认我又动心了,原来情根从来没有从我心里拔去,只是越发坚固,深沉。

    我抱着他残破的身躯三步一跪,九步一叩首的求到了他的师门,求他的师父,师伯们救救他……

    他师父向我提出要救他必须要将我绑在定魂柱上七天七夜,还要废去我半生修为……

    为了他能活着,为了我们还有再见的那一日我自废七成的修为,任由着他们把我捆绑在定魂柱上鞭打,万箭穿心……

    最终,他活了,我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回到了悯生客栈,我以为我就会这样消失,可有人救了我,输送了六百年的功力……”

    柳如烟说着说着突然肩膀一阵扎针似的疼痛,她转过头朝着后面诡异的一笑……

    “嗯?怎么了?”

    沈秋落正听着入神不想柳如烟突然停了下来,微闭的眼睛蓦然睁开,给人有股说不出来的邪魅。

    “没事,我们继续,我回来之后性情大变,夜夜笙歌,日日美酒,他痊愈之后便也跟到了悯生客栈,他劝我不要放任自己,我回答,好,只要你娶我,我便不再,放纵……

    正邪不两立,他又怎么会肯娶我,若他真的娶我便是与他的师门,所有正派人士对立,他不肯……

    呵呵,被他拒绝了之后我越发的放纵,或许是要他对我做出抉择还是我逼着自己断了对他的念想

    我开始对往来的男子无论知否修道,只要好看,帅气的,我来者不拒,可是,每当我与那些男子亲密的时候他便会出现破坏……

    是的,他都会出现破坏,这成了一种习惯,一种很有默契的习惯,呵,他不知道,其实那些男人从未有一人得到过我,那些那里配得上与我共度良宵……”

    什么没有得到过?怎么可能,昨日她如此疯狂竟是啥也没有,沈秋落不敢相信地看着柳如烟。

    “是啊,从前他都会出来阻止我,这个游戏,我们玩了几百年,可是,自从二十五年前他回了师门再也没有出来了,不管我寻了多少男子,他都不再出现……七百多年了,纠纠缠缠,没想到……终归,他还是负了我……”

    “即是他不在出现,那与你额……那些的男子,你如何了……?”

    沈秋落听完了这个故事内心的震撼和感动不是一点点,然,她更关心那些被她那个啥的男子们到底怎么样了……

    “噗,你说他们啊,全是色胆包天的贱胚子,不过就是让他们吸了一定迷烟,出现了幻觉抱着猪睡一晚而已。”

    柳如烟见沈秋落即是好奇又是尴尬地问那些男子,不觉口中的茶如数喷了出来……

    沈秋落嫌恶地躲过柳如烟喷出的茶水,突然后背有些凉意,那些人只怕不是抱着猪睡一觉那么简单吧,又想到如果不是自己定力足,又是女儿身的话,那后果……

    故事听完了,沈秋落抱着碧落剑起身,准备要回房间好好的睡上一觉。

    “吱~”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一股寒意扑了进来,一身穿黑袍的男子提着剑走了进来,手中拿着鼓鼓的水囊……

    这个人?这个人是……对了,小二说那个很神秘诡异的人就是他么?

    “侠士,回来了?看来今天你又没有空手而归,有些事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可不要过了哈……”

    柳如烟看着那人回来忙上去和他打声招呼,见他手上的水囊,眼中闪过一丝杀气,言辞之间也多了几分警告。

    那人没有理睬掌柜,直接走上楼梯,见沈秋落肃立在楼梯口,不觉多看了她一眼。

    唔,好重的杀气和血腥味,还有一点腐烂的气味,沈秋落半隐着鼻子,刚刚他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时候那些气味很诡异,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却对这个神秘的男子产生不了半点反感,甚至还有一点点的亲切。

    沈秋落看着那人的背影,突然感觉到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摇了摇头嘴角竟不自觉的往上扬起,随后,自己也回了房间。

    “她回房间了,你可以出来了!”

    就在沈秋落回房间后柳如烟双手一番在大堂设了结界,所有人看不到里面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呵,你今天的话有点多了,怎么,你很喜欢那个丫头?”

    不知何时大堂里聚集了很多烟雾,慢慢的烟雾消散,出现了一位玉树临风的公子哥。

    “是嘛?你不是也很喜欢?你真的确定她就是?不,不会的那几率可是万分之一啊!”

    不知为何柳如烟从见沈秋落第一眼开始就必须喜欢她,总感觉似曾相识,难道……

    “秋落!凤来楼新出了一道红烧狮子头味道不错,我带你去吃吧”

    凌廷羽刚刚从练功房出来后便迫不及待地往西苑这边来,却见门没有锁,更没有设结界,不觉有些疑惑?

    “秋落……秋……”

    凌廷羽推开门星星点点的尘埃铺面而来,又见梳妆台上掉落了几片树叶叹了一声,挥了挥手念了一句咒语,扫把抹布便自动打扫擦拭起来。

    “其实,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下午就要选拔比赛了……”

    凌廷羽看着收拾干净的房间心里多了一丝喜悦,对着梳妆台喃喃自语。

    “小羽?!”

    沈慈知道沈秋落已经离开,便想过来看看,顺便清洁一下房间,或许也会搬来住几天。

    “啊?伯娘……我……”

    凌廷羽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沈慈,一时手足无措地揪着衣角,紧张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

    沈慈知道凌廷羽同沈秋落的感情好,自然也没有想到其他地方去,慈爱的挽着他的肩膀,一同走进西苑。

    “放眼整个凌家,恐怕除了你再也不会有人在意落儿是否离开了……”

    沈慈抚摸着沈秋落用过的茶杯,抚摸着她看的书籍,又瞧着一尘不染的桌子,柜厨等等便知道凌廷羽刚刚打扫过了,不觉一阵感触。

    “伯娘可是知道秋落妹妹去哪了?”

    凌廷羽见沈慈对于女儿的离开没有太过惊讶便知她肯定会知道沈秋落的下落。

    “小羽,好好比赛,你很快会再见到她的。”

    沈慈并非不相信凌廷羽,而是不想让他因沈秋落的事分了心。

    “小羽,下午的比赛,你多注意些,尤其是你三哥……”

    沈慈指的三哥是凌家旁系凌廷羽亲叔叔的长子,此人甚是阴险毒辣,曾在镇上闹事,把人给打死了,镇长畏于凌家的势力,只得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给了点敛葬费,便草草了事。

    “是,知道了”

    凌廷羽点了点头,说实话,对于这个堂兄实在没什么好感,仗势欺人不说,还净和一些纨绔子弟一起干了些鸡鸣狗盗,逼良为娼的混账事。

    沈慈和凌廷羽又说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琐事,两人便锁了门各回各的宅院。

    未时刚过,凌家家主凌渊明在长老的陪同下进入主席台,同时命凌允斌宣布选拔开始:

    第一战,嫡系三房的凌傲然对战旁系五房的凌傲熙

    凌傲然,筑基后期,兵器是幻舞叶影剑,剑身呈柳叶形,中脊呈圆柱形,两侧各有血槽;扁茎斜肩,茎部有三个穿孔。

    凌傲熙,筑基中期,兵器是双鞭旋棍长棍,即可做鞭又可做棍,棍子通身是旋转型,中间镂空可放鞭子,使用时鞭子与棍结合给,给了他很大的施展空间,旋棍又能给与起平衡作用,将连击和范围发挥极致。

    凌傲然一上来便使了一招『霜风扑面』其招式是外功与内功的结合,运用自身的真气迅速地制冷化成秋日里含着霜雾的剑风划向对手。

    凌傲熙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漂亮的转身,轻移几步便躲了过去,冷哼了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鞭棍使出一招『云海翻腾』其招式: 刚中带柔,柔中带刚,如海中波涛,刚柔并济。

    ……

    一番对战过后,凌傲熙将软鞭缠住凌傲然的脖子,将她重重地朝地上摔去。

    凌傲然顺势一跃而起,一脚朝着凌傲熙的胸口踢去……

    “噗!”

    凌傲熙因胸口中了一脚连退十多步,吐了一口血倒下了。

    胜负已分,凌允斌一跃比舞台查看凌傲熙的伤势,发现肋骨已经断了两根,忙运功为她疗伤。

    “同是族人,点到即止,何须下如此的重手?”

    凌允斌不满凌傲然对族兄妹都能下这样的狠手,可见她平日里甚是嚣张跋扈惯了。

    “哼,垃圾,就你这样的身手也敢与我对决。”

    凌傲然丝毫没觉得自己狠毒,轻蔑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随后走下台做在自己母亲身边说说笑笑。

    凌允斌挥了手命人将凌傲熙抬下去治疗,见旁系五房看嫡系三房都是恨毒了的眼神,恨不得一掌把那猖狂的小畜生给劈了,不觉叹了口气,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六房。

    旁系六房打开小瓷瓶发现是上好的疗伤丹药,不觉洪了眼向凌允斌道了一声谢,带着自己的人回了宅院。

    选拔依旧继续,凌允斌挥了袖子,擂台的又恢复原样,无奈的闭着眼睛宣布第二场比赛

    第二战:嫡系大房凌允浩对阵嫡系四房凌允琛……

    第三战……

    第四战……

    第五战:旁系二房凌廷房对战旁系六房凌廷羽……

    “小子,怎么就凭你也想去紫府学院?哈哈哈哈哈哈”

    凌廷房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他轻视地朝着凌廷羽吐了一口痰。

    凌廷羽:开光中期,他惯用的兵器是汉剑,其剑柄挺直,剑刃由两度弧曲而伸,入鞘则朴实无华,出鞘则锋芒毕露,剑身稍阔,剑脊略薄,刺削并重,多饰以铜格。

    凌廷房:开光中期,使用兵器:‘隋刃’铸时以毒药并冶,取迎曜如星者,凡十年用成,淬以马血,以金犀饰镡首,伤人即死。浪人所铸故亦名浪剑

    凌廷房的隋刃一出,台下的众人纷纷议论,这根本就不是来切磋的,分明是想要了他的命!

    “这……”

    凌允斌显然没有想到凌廷房竟然会使用这一把凶剑,厌恶的扫他一眼,又朝主席台上看去。

    “开始吧!”

    凌渊明看了一眼那隋刃,虽然对于这样的行为不齿可依旧宣布比赛开始。

    凌廷房连声招呼都不打,直接甩起了隋刃,一招『乌云蔽日』便使了出来,真气引动天地之力,和隋刃霸道的剑气融为一体,如乌云直下逼向凌廷羽的面盘。

    “羽儿,小心!”

    沈慈没有想到第一招便这样霸气,就算躲过了剑招也会被剑气的余力所伤,况且剑上有毒,情急之下她运了真气欲要上前将他护住。

    “嫂子,你这一去小羽的资格就没有了。冷静点,没事的。”

    见沈慈动了真气,忙拉住她的衣袖,示意她坐下,不要冲动。

    沈慈听了凌家老七的话也就定了定神,收拾了情绪重新坐下。

    猛烈霸道的剑风透着丝丝阴气和血腥宛如一条黑暗里沉睡初醒的黑龙逼得凌廷羽双手紧握着剑柄,深吸一口气运出七层的功力将剑狠狠地插进地下,身子弯如满弓状……

    “他这是在干什么?”

    “快拿起抵抗啊,快啊!”

    “天啊,他想用分身数影决?他这是在找死……”

    台下众人不明白凌廷羽想要做什么,纷纷为他感到着急,恨不得自己宠上台去帮他提剑阻挡。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惊唤了一声『分身数影决』,众人齐齐朝着台上看,此时若是凌廷羽采用此招的话,只怕不是受伤中毒这么简单,而是全方位泯灭,重则灰飞烟灭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羽儿……”

    沈慈早就看出凌廷羽的招式,心不觉跳到嗓子眼,虽说凌廷羽不是她的亲儿,可数十年的相处早已经视他如己出,她怎能不心疼……。

    “不,不是分身数影决,是……???”

    沈慈突然发现凌廷羽使用这的不是分身数影决而是凌家七爷成名自创的『烈火遁影决』

    『分身数影决』与『烈火遁影决』形似质不质,虽都是以功力气场幻化出数个身影,可一个注重脚步快速移动而产生的虚影以攻为主,眼花缭乱,出其不备,一个却是倚靠强大的内功心法和身下盘的稳定扎实从而产生的自我护盾,护盾的影数与功力息息相关,功力至强可分影出十二护盾……。

    凌廷羽出生在旁系,一直修炼缓慢,甚至被人当做笑料,却没有人知道他的外功薄弱可内功强悍,甚至与凌允斌不相上下。

    凌廷羽快速地念着法诀,护盾从一演变二,二演变四你,最终演变出五张护盾便已经是极限,成成叠叠将凌廷羽护到最后。

    然,就在这一切准备完后暴力的剑气瞬间即至,轻而易举地突破第一张护盾,第二张也毫无意外的破碎……

    隋刃的剑气虽是霸道可凌廷房的功力有限,又加上护盾削弱,最终在第四张护盾已经没有原先的凌厉,不过是轻轻地划过,连半点裂痕都没有。

    “哼,小子,七叔这烈火遁影极其损耗内功,我就和你玩玩,看你能撑到几时。”

    凌廷房见凌廷羽就这样化解了自己的进攻,心头暗下不爽,吐了口痰咬了咬牙再次运起真气准备新一轮的进攻。

    “七弟,想不到你竟把成名绝学会传授给小羽。”

    沈慈见凌廷羽丝毫没有受伤悬在喉咙的心总算是放会肚子里了,斜眼瞟了一眼身边的凌七爷不觉打趣到。

    “彼此,彼此,二嫂把他视作亲子,对他悉心栽培,不过,那小子也算是有造化的。”

    七爷不动声色地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没人察觉到他的正嘴角微微往上扬起。

    说话间,凌廷羽和凌廷房又你来我往对决数招……

    “妈的,废物,有本事别躲,和我正面对决,看老子不打死你……”

    不论凌廷房怎么进攻,凌廷羽都只躲不攻……

    想当初,他初来来凌家主宅,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愚笨还是什么就是学不好外功,七爷教了他内功心法,可真正对敌的时候内功修复太慢,尤其是像『烈火影盾』这样较高级别的内功,他使用一次便要三十息来恢复,如此岂不给候公公别人的可袭之机……

    好在,沈秋落年龄与他相仿,平日练功也多在一起,见他的弱点便提议他专注修炼一两个外功即可,故,他的『移形换影决』与『秋风扫落叶』练得庐火纯青的地步。

    凌廷房不断地更换招式进攻凌廷羽,但都被『移形换影』轻易的躲了过去,这可搅得他格外的心烦意乱。

    “切,我还以为他多厉害,想不到还是如此的废物,都么久了,还是只会躲……”

    “哈哈哈,就是,正所谓烂泥糊不上墙,刘阿斗始终是刘阿斗,怎么也变不成刘备……”

    ……

    台下众人一开始对凌廷羽使出的『烈火影盾决』抱着很大的希望,可后来见他这般躲闪,不由得唏嘘不已。

    “完了,房儿的心神已乱,唉……”

    凌廷房的父亲见儿子被凌廷羽几次躲过,气急败坏的样子,连出狠招对着四处乱打一气,便知道败局已定,叹了口气,恶狠狠地朝着凌廷羽瞪去,丝毫没觉得自己儿子使用凶器有何不妥。

    “你输了!”

    就在凌廷房心烦意乱的时候,凌廷羽突然换了招式将下盘不稳的凌廷房横扫在地。

    “哼!”

    不服气的凌廷房一翻斗篷,里面瞬间射出无数枚浸了毒的银针,凌廷羽躲避不急肩膀竟中了一枚,后退一步,吐了一口血颤颤巍巍地半跪在地。

    “小羽……”

    凌七爷与沈慈忙冲上比武台,沈慈一脸恼怒地扫向凌廷房:

    “你竟敢当着家主和众位长辈的面暗箭伤人,你所作所为妄为正派人士,请家主裁制!”

    沈慈义正言辞地朝着家主凌渊明拱了拱手,心里更是对凌廷羽懊恼不已,明明已经提醒他要小心,为什么还……

    “小羽,你怎么样?”

    沈慈心疼的抚摸着凌廷羽的脸庞,想到这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倒在地上,心里说不出有多难受。

    “交出解药,尚可饶你死罪!”

    面对着家族众弟子,家主凌渊明这时也发了话,更是施展真气微压凌廷房。

    “噗……”

    面对金丹后期的微压,凌廷房受不住吐了一大口血,心不甘情不愿丢出一个瓷瓶。

    凌七爷接过瓷瓶,打开闻了闻觉得没有异样便喂了一颗给凌廷羽,随后盘腿为他疗伤。

    “凌廷房,使用违禁凶器,暗箭残害同族,今将他关进水牢,面壁思过二十年。”

    家主碍于旁系的颜面对凌廷房的处罚也酌情减轻了一些,随后,家族的两个弟子上前将他压了出去。

    “伯娘!七叔!”

    通过凌七爷的疗伤,凌廷羽很快就恢复了体力,站了起来朝着他们行了一礼。

    “啪……”

    沈慈毫无预防地朝着凌廷羽挥了一个耳光,众人顿时有些懵逼了,不知道这到底是唱的哪出。

    沈慈打了凌廷羽一个耳光后愤然地离开,她在气,对就是气凌廷羽以身犯险,要是稍有万一呢,她怎么对得起凌廷羽九泉之下的父母。

    “唉,小羽,你不要怪你伯娘,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恐怕就是这个意思。”

    凌七爷看着沈慈离开的背影不觉摇摇头,刚刚台下的提心吊胆可是假不了。

    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她从来不会去甜言蜜语着说什么,可是,她为几个子女的付出却是真真的,尤其是凌廷羽和凌秋落,二十多年没一刻不是殚精竭虑,希望这些孩子能明白她的苦心。

    “是,我明白”

    凌廷羽哑然,对,他是故意中暗算的,凌家一直碍于情面纵使凌廷房犯多大的过错总能不痛不痒地训斥几声躲了过去,今当着众人的面凌廷房蓄意谋害同族兄弟这罪名,怎么也轻不了,如此也算是替自己和那些无辜的人出了一口恶气。

    自沈秋落离开后沈慈便搬到西苑去住,每日,除了修炼就是种种花,看看书,日子也算过得自在。

    “伯娘,我是小羽,可以进来吗?”

    凌廷羽随后便赶来西苑见庭门紧锁,上前扣了扣门,知道这从来不曾打骂过自己的伯娘,今日定是自己把她惹怒了,忙过来赔不是。

    沈慈没有回应凌廷羽,自顾自的躺在摇摇椅上,顺手拿了一本书盖在脸上假寐着。

    凌廷羽等了一会,见还是没有声响,转身正准备离去却发门已经打开一条缝了,屁颠屁颠走了进去。

    “伯娘,您是在生小羽的气么6

    凌廷羽明知故问的蹲在摇摇椅旁,一把抱住了沈慈的双脚,将头靠在她的膝盖上摇晃。

    沈慈无动于衷将凌廷羽的手从小腿上拂了下来,继续拿书装睡。

    凌廷羽自小和凌允星等人一同长大,然,允斌,允星,傲华甚至沈秋落从不会向自己撒娇,唯独这小子,只要一闯祸就抱着小腿摇啊摇的。

    “伯娘,小羽自幼没了爹娘,是伯父教导小羽,是伯娘悉心照顾小羽,小羽早将伯娘视为生身娘亲,今,小羽做错了,任凭伯娘责罚,但请伯娘不要再生气了。”

    凌廷羽闭上眼睛,回想起这些年来在凌家受了多少委屈,受多少凌廷房的折辱,可又见伯娘为此动了怒,忙跪了下来求饶。

    正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他凌廷羽是第一次遭沈慈的掌掴,也是第一次对她下跪认错。

    “起开,你要跪,去跪你父母的牌位,你说,你错了,那好,我且问你错在何处?”

    沈慈一挥手,将跪在地上的凌廷羽给掀翻了,冷笑一声,将书抛在一旁,神情极为冷漠,厉色地朝着他看去。

    “凌廷房是旁系主脉的嫡长子,小羽不该动心思让他受罚,让旁系与嫡系生了嫌隙。”

    凌廷羽不觉得自己犯了错,可是为了不让沈慈发怒不让她在家主面前为难,只好咽下委屈承认错了。

    “你……”

    沈慈没想到凌廷羽竟是承认这个错,越发生气,摇摇头,这个孩子是凌家旁系,父母又双双亡故,这自卑到底是从骨子里长了出来,怎就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呢?

    “你说你错了,可我问你错在何处?你觉得是这个吗?还是你内心也觉得你刚刚说的错是真的错么?去吧,去你父母牌位前静思己过,何时明白自己犯的真正的错何时起来。”

    沈慈说着再也没有理会凌廷羽,自顾自的拿起了书回到了主卧。

    凌廷羽依言来到凌家第三祠堂,跪在父母牌位前认真想着沈慈的话。

    凌家一共有三个祠堂,第一祠堂是摆放着历代有名望,有贡献的先祖,第二祠堂摆放着嫡系先祖,第三祠堂则是摆放一些立了功的旁系先祖。

    凌廷羽在第三祠堂跪着而凌家家族及各位长老却在第一祠堂商量着事情。

    “没有想到啊,一向不起眼的凌廷羽内功心法如此了得,假以时日修为肯定不在就金丹之下。”

    三长老今日看到凌廷羽的表现,没有诧异是不可能的,原本去紫府学院的名额是内定的,如今被他这样一搅和便是有了变动。

    “未必,你们别忘了九州大陆的诅咒,现如今六大门派,四大家族,除了老祖宗的那一辈,谁有晋升元婴之界?”

    六长老没有三长老想得那么好,心里对那个诅咒莫名的有点戚戚然。

    “诅咒,不过是以讹传讹,未必是真,听说老二不是在金丹后期瓶颈么,几十年了,说不得已经晋升了呢。”

    五长老对诅咒这事根本就不上心,在他觉得诅咒就是无稽之谈,只要有足够的资源,想要突破金丹是早晚的事。

    “快别提老二了,多少年没见他出现了,这都不知道是死是活,更别提什么晋升元婴了,充其量就是个笑话。”

    “就是,我看六长老说的不错,老二家的婆娘至今都没有说出来个一二五六的”

    “真别说老二家的媳妇真会教儿允斌那小子我看着不错,紫府学院出来的,能力就是比其他人强上一些,允星和傲华如今又拜得紫薇真人和玉衡真人为师,这凌廷羽和二房的关系不错,他日也是有前途的……”

    说起沈慈教出来的孩子几位长老无不称赞,家主凌渊明听了这些话,眉头略微一皱,心里闪过一丝杀气。

    “对了,听说老二家的幺女,离开西苑了?”

    不知怎么,三长老突然想起沈秋落来,觉得那孩子若不是有点执拗,还是个不错的。

    “哼,就那个孽女,眉宇间总是有几分邪气,要说她是凌家的种,我可是万分不信的。”

    “渊明啊,你可要查清楚了再说,老二媳妇不是那样随便的人,那丫头不过是乖觉了些,这凌家的骨血是不会错的,都这些年了,让她入族谱吧,别让外人笑话了我们凌家。”

    坞长老这时拄着杖拍了拍家主的肩膀,他觉得沈秋落是个不简单的角,他日成就必然不小,何必把事给做绝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