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人界重逢
白梓楟点点头：“是要去！看看到底是敌是友，我还真没见过求雨成功的普通凡人。”
“是啊！这求雨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活儿。有的地方大旱乃是天命，天命不可违，龙王雨神没有收到命令，谁敢降下一滴雨水？就算有人敢，那降雨可不是什么轻而易举的事情，就算是半仙之体也要费不少劲啊……”涂山倾墨很是好奇。
白梓楟耸了耸肩：“这谁知道呢？那个无尘，要不就是高人，要不……就是妖孽！”
“冒充道士的妖孽？”涂山倾墨双手托腮：“可是……小二说的云霄观的方向，没有妖气啊！”
“没有妖气……”白梓楟重复了一句涂山倾墨的话。
涂山倾墨一下子坐直了，看向白梓楟：“梓楟！我知道哪里不对劲儿了！”
“什……”白梓楟还没问出来，小二就端着酒菜上来了。
“两位姑娘，这是两个凉菜，一壶酒，热菜一会儿就来！”小二把放下，刚要走，就被涂山倾墨叫住了。
“等等！”
“姑娘有什么吩咐的？”
“你说的那个云霄观，在城东何处？可远？”
“那云霄观在城东的荒山之上，就在半山腰处，离这儿……还真的挺远的，两位姑娘要去？用不用小的给叫辆马车？”小二热情地问。
“不用不用，我就是问问。”涂山倾墨又问：“对了，城西那边儿……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城西？城西有什么……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你仔细想一想，最近有没有什么突然发生变化的地方？”涂山倾墨又问。
小二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想了一会儿，一拍自己脑袋，说道：“还的确有一个地儿！”
“什么地方？”涂山倾墨和白梓楟同时问道。
“那个地方……”小二扭扭捏捏的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怎么了？”
“烟花之地……两位姑娘要是想去，恐怕不太方便。”小二脸颊都红了，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毕竟他面前的这两个人，是未出阁的女子不是？
“烟花之地？青楼啊……”涂山倾墨嘴角微微抽搐，她还以为是什么鬼屋啊，刑场啊，乱葬岗什么的，结果这小二告诉她是一个青楼？
小二点点头。
“你说的那个青楼，叫什么名字？最近有什么异常？”白梓楟倒是淡定。
“那青楼叫天香楼，最近一段时间生意太好了！”
“生意好有什么不正常的？这种地方，做的都是皮肉生意，只要有男人去，当然……”涂山倾墨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些失踪的姑娘不会是……”
“被卖到青楼了？”白梓楟也知道了涂山倾墨在想什么，倒是有道理，毕竟丢的都是长得好看的姑娘。青楼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姑娘越漂亮，老鸨子就越开心，而且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处子之身！对老鸨子来说，一个处子，可是能赚不少钱！
“不会！”小二摇了摇头。
“查过了？”涂山倾墨问道。
小二点点头：“我们苏州的知府大人是一个大清官！这事儿一出，他亲自调查那些姑娘们的下落，最先想到的，就是那些个烟花场所，可是，翻了一个底儿朝天，连一个不怎么起眼的青楼在地下私设的赌场都翻出来了，可是愣是一个失踪的姑娘都没发现！”
涂山倾墨皱起眉头，很是发愁。
“对了，你说那天香楼生意突然好了……怎么？之前不好？”白梓楟接着问。
“是啊！之前这天香楼都快要倒闭了，听说那天香楼的老鸨子都开始卖楼里的姑娘了去当丫鬟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天香楼，每天都是灯火通明，来往的人络绎不绝，您二位说怪不怪？”
“那……天香楼生意好起来，是什么时候？”白梓楟又问。
“也就是一个月前吧！从来不去那地儿，我也是听人家说的，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说是一个月前。”小二想了想，说道。
涂山倾墨皱起眉头，低声喃喃道：“那不就是那妖孽出现的时间吗？”
“两位姑娘还有什么要问的？”
“没有了，多谢！”
“哎呦，姑娘您可是言重了，那我下去看看您二位的菜去！”小二一转身，就走了。
小二走了之后，涂山倾墨看着白梓楟，问道：“你说，我们先去城东看看那无尘道长，还是去城西探探那天香楼？”
白梓楟想了想：“现在看来，那天香楼恐怕和那妖孽脱不了干系，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我们先去那云霄观吧！可是……这无尘到底是敌是友呢？”白梓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纠结。
“我觉得啊，这无尘道长，恐怕是友非敌。”涂山倾墨想了想，十分认真地说道。
“为什么？”白梓楟问道。
涂山倾墨指了指城东的方向：“那边儿，是整个苏州城妖气最轻的地方，我刚刚用一缕神识仔细探查了苏州城，结果我探查到了城东有一个结界！结界之内，妖气全无，而且那结界还在不断地扩大！”
“你是说，那云霄观的无尘道长是在保护苏州百姓？”白梓楟听涂山倾墨这么说，不由得放下心来。白梓楟很担心无尘道长和那妖孽勾结，因为如果一个能够求雨的人和妖孽联手的话，她们两个面临的局面会很艰难。
“嗯！”涂山倾墨点点头，说道：“我现在觉得吧！这个无尘道长，应该是一位世外高人！”毕竟能够求下甘霖还能够设下这般结界的，那可不是一般人。
“可是……如果这人真的这么厉害，那仙界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啊！这修为，就差一步就能位列仙班了啊！”白梓楟很是疑惑。
“或许……他和我师父一样吧？”涂山倾墨突然就想到了天机老君。
天机老君虽然是仙界之人，可是修为堪比上神！所以神界之人也对他恭恭敬敬。有人问过天机老君，以他的修为，完全可以去神界，封一个上神，逍遥自在，可是为什么非要呆在仙界呢？
谁问天机老君都没说，可是涂山倾墨年幼之时问的时候，天机老君回答了！涂山倾墨到现在都还记得师父说了什么……
“在仙界呆习惯了，没有月老和白鹤那两个老东西天天跟我吵架，我不习惯啊！再说了……神界那个地方，太清冷了！”
那是涂山倾墨第一次看见自家师父这么认真，也是她第一次意识到他们这种人的悲哀。天机老君有自己的坚持，所以一直都不肯去神界，而看起来风流不羁的月老，也一直都有一个自己想要等的人……
白梓楟也知道天机老君不去神界的事情，她也很尊敬这位前辈，甚至她家老头子都对天机老君很是佩服。
“这世间啊，其实有很多淡泊名利之人，旁人打破了头都想要抢到的东西，在他们看来，不过粪土而已。”涂山倾墨喝了一口酒，有些感叹。
“要是谁都像老君那样，那可不就天下太平了！”白梓楟白了涂山倾墨一眼，继续说道：“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不管是凡人还是神仙，都有自己的私心，也都有自己想要的……只要有欲望，那就会有阴谋诡计，有阴谋诡计就会有人为此牺牲。”
白梓楟耸耸肩：“赶紧吃吧！吃完了，我们就去吗云霄观看一看，那位无尘道长，我现在真的很好奇！”
“好！”涂山倾墨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吃过了饭，涂山倾墨还给那小二留了五两银子，让他给家里人买点儿好吃的，置办点儿衣服什么的。小二当时就快哭了，五两啊！他一个月只有十文钱的工钱啊！
拦住了想要给自己磕头的小二，又拒绝了小二想要帮他们叫马车的好意之后，涂山倾墨和白梓楟便出发去了城东荒山云霄观。
涂山倾墨和白梓楟从小就学习人界的武功，真气和轻功她们也是练过的，所以这点儿路程她们两个还真的是没有看在眼里，姐妹两个一边儿走，一边儿聊天儿，还顺道儿把周围的情况探查了一番。姐妹俩刚刚上了荒山，就听到了一声呼救！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命！”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姑娘的声音。
“大路上传来的？我们过去看看！”涂山倾墨说着就冲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过去了，白梓楟跟在她的身后，把自己的长剑握在手里。
两个人过去一看，傻眼了，一位妇人晕倒在路边，一位白衣少女跪在那妇人旁边，小心翼翼地护着妇人的头部，不断的哭喊。而这个白衣少女，就是纯狐忆湘投胎之后的榆谷溦！
“姑娘，怎么了？”涂山倾墨赶紧走了过去，问道。
榆谷溦擦了擦眼泪：“两位姑娘，求求你们救救我娘！她突然晕倒了，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懂医术……”
“姑娘莫急，我略通医术，不妨先让我给夫人看一看。”涂山倾墨问道。
“好！多谢姑娘！”榆谷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一脸期待地看着涂山倾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