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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重新审核修改后的第一章深刻反省真诚谢罪

请重新审核修改后的第一章

    第一章深刻反省真诚谢罪

    1985年初春。日本。东京郊外。一栋白色二层建筑内。

    墙上并排挂着尺寸大小相同的一幅中国地图和一面中国国旗。下面靠墙的长条桌上并排摆放着一顶浅灰色的八路军旧军帽和一把铜质的八路军军号。已经完全秃顶身体硬朗的中川荣一双眼中充满愧悔与内疚,与儿子中川胜男、孙子中川林安并排站立,祖孙三人面对中国地图和中国国旗、八路军军帽、军号虔诚恭敬的深深三鞠躬。

    1985年清明节,中国河北省林安县抗日战争烈士陵园。

    中川荣一以中国传统的最高礼节双膝跪倒在烈士纪念

    碑前低头默哀、拜谒谢罪。三分钟后,中川荣一在儿子中川胜男、孙子中川林安地搀扶下缓慢地站立起来,祖孙三人并排站在抗日战争烈士纪念碑前,神情肃穆满怀虔诚深深地三鞠躬。他们三人身后肃立着二十多位陪同人员,有当年战场上的对手和他们的儿孙,有当地的有关领导干部,还有烈士家属,也同时一起向烈士纪念牌深深地三鞠躬。

    中国河北省林安县林政府招待所会客室。

    中川荣一祖孙三人有些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对面沙发上坐着满头白发、精神矍铄、身体硬朗、面色红润的离休老军人方济仁,坐在旁边的是他穿着陆军军装英武的儿子和穿着空军军装满脸朝气的孙子。旁边的沙发上坐着身穿唐装的离休老干部丁儒轩,身穿西服沉稳的儿子和干练的孙子坐在他的左右身旁。其他陪同人员坐在外圈的沙发上。三位老人当年在抗日战争的战场上是你死我活的死对头,又是有着亲缘关系,几十年后带着各自的儿孙聚在了一起。

    “哈哈哈哈。”丁儒轩爽朗地笑了起来,感慨地说:“几十年前战场上的生死对头今天又聚在了一起,很难得,不容易啊!中川将军,啊不,中川先生,表姐夫,欢迎你这回是以和平友好使者的身份又一次来到中国,欢迎你来看一看在几十年前你侵略过的这块土地上今天发生的巨大变化。”

    “是啊。非常欢迎中川先生作为和平友好的使者来中国、来河北参观访问。”方济仁微笑着说道。

    “谢谢!谢谢你们。”中川双手扶膝欠身鞠躬致礼。“请允许我向你们二位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儿子中川胜男,他在东京日中友好协会本部工作。”

    中川胜男起身鞠躬,用标准流利的汉语说:“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这是我的孙子中川林安,大学历史系教授。”

    中川林安起身鞠躬,用更加标准流利的汉语说道:“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方济仁和丁儒轩也分别向中川荣一介绍了各自的儿孙。

    “表姐夫,你们在北京住了两天,都去哪里转了转啊?”

    中川扶了扶眼镜,目光柔和地看着丁儒轩谦逊地说:

    “小弟,请允许我还这样称呼你,毕竟我们是近亲,血浓于水啊,亲情高于政治、高于意识形态嘛。在北京时我们也没去什么地方,主要是为了去毛主席纪念堂,我们祖孙三人一起去了两次。后来的几天,他们俩还分别拜见了各自交往多年的中国朋友。”中川用流利的汉语熟练地说道。

    “哦?你们去了毛主席纪念堂?还去了两次?表姐夫,为什么呐?有什么感想和体会吗?”丁儒轩好奇地问道。

    中川表情庄重,缓缓地环视众人,语气诚恳地说:

    “当然有啦。毛主席是我非常敬仰崇拜的伟人,这源自战争时期与八路军的生死较量。他是伟大的政治家、军事家。我是战败国、战败军队的军人,我对他老人家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服口服。所以,我一定要带着儿孙去瞻仰他、祭拜他,向毛主席谢罪,表达我深刻反省、真诚悔过的心情,还有对中国的美好祝福,对日中两国友好交往、和平共处的企盼。小弟,这就是我的感想和体会。”

    “好啊!中川先生能这么想、这么做,真是难能可贵啊。”方济仁发自内心地称赞道。

    “嗯,好,应该。”丁儒轩看着中川胜男、中川林安好奇地问道:“怎么?在中国、在北京你们还有一些中国朋友?能说说你们见面都谈了些什么吗?在跟你们的中国朋友的交往过程中,你们日本人会是什么样心理啊?”

    中川胜男看了儿子中川林安一眼,转回头说:

    “我先说吧。丁先生。哦,不对。我应该尊称您表舅,请允许我先纠正一下您的说法。表舅,我不是日本人,我是中国人,请您以后不要再对我说你们日本人。”

    “哦?我说错了吗?你怎么会是中国人呐?”丁儒轩瞪大了眼睛左看右看不解地问。

    “表舅,请您听我解释。全世界的人都把自己的祖国比作母亲,反过来说,母亲也象征着祖国。我的母亲是中国人,所以我也是中国人。从小到大,我母亲一直对我说,你要记住,你还有一个祖国就是一水之隔、一衣带水的中国,那里比日本要大得多、美得多。母亲还对我讲了很多很多中国和家乡林安县的事情,让我长大以后要为中国做些事做些贡献。她告诉我,她一生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留学东洋和嫁给我父亲。还有,从我会说话起母亲就教我说汉语,在我的记忆里,她好像从来没有和我说过日语。说句不谦虚的话,我对中国的了解、认识也许并不比在座的少。所以,我说我是中国人绝对不是虚妄之言。表舅,是这个理儿吧?”

    丁儒轩楞了一下说:“啊?啊,你说得有道理。也是你母亲教育引导得好啊。”丁儒轩抬手指了一下中川林安问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是的,我爸爸说得没错,我当然也是中国人了。从小到大,我奶奶一直教导我不仅要爱日本,更要爱中国爱故乡。中川林安就是我奶奶给我起的名字。”中川林安朗声答道。

    “哈哈,好啊。有意思。表姐夫,你对他们的这种说法是怎么想的呢?你不反对吗?”

    “不反对。虽然我是日本人,但是我赞同他们的说法。”

    “好啊。哎?方将军,你有什么看法没有啊?”

    “我?”方济仁想了想说:“我、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有意思,也有道理。嗯,首先,他们没有忘记自己身上具有的中国血统。其次,这是一种非常友好的表示。但愿更多真正的日本人也有这种友好的表示和愿望。”

    “嘿,还是方将军说得好啊。”丁儒轩点头赞同。

    “方爷爷、舅老爷,我再说一件事情你们可能会大吃一惊的。刚才说了我爸爸和我是中国人,其实我爷爷和我们在日本的中川家族都是中国人的后裔,寻根溯源的结果,原来我们的祖先是西汉高帝刘邦。”

    贵宾室里所有的人听到中川林安如此述说都大吃一惊。

    丁儒轩吃惊得瞪大双眼不错眼珠地盯着中川林安问道:

    “啊?!有这种事儿?!闻所未闻,你有什么根据吗?”

    “舅老爷,我这么说当然是有根有据的了,这可不是我自己一个人能胡编乱造出来的。”

    “哦?你还有根据?有意思啊。那你快说说这事儿的来龙去脉。”丁儒轩饶有兴趣地追问。

    “好吧,那我就简单地讲一讲。中国东汉末年,也就是公元220年,东汉最后一位皇帝汉献帝刘协被逼禅让皇位给曹操的儿子曹丕,史称魏文帝。刘协被贬为山阳公逐出河南洛阳皇宫,居于浊鹿城,就是今天河南省焦作市修武县李固村的浊鹿城。刘协在浊鹿城生活了14年,54岁的时候病逝。后来,汉献帝刘协的后裔孙刘阿知率其家族东渡扶桑来到日本,他们带去了先进的农业技术、纺织技术,规整的汉字,中医中药,服装服饰,还带去一些建筑技术。另外,日本有坂上、大藏、原田、田原、中川五姓家族,都源于中国河南焦作的修武县。以后的历朝历代都有刘氏后裔和其他中国人东渡日本,扎根繁衍,生活至今。远的有鉴真和尚,近的有棋圣吴清源。他们二位对日本的佛教文化和围棋技艺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这是中日两国人民都知道的事情。几年前,我知道这段历史的时候,也感到大吃一惊,最初我还不相信。为了搞清楚我和我的家族是从哪里来的?几年来,我多次往返中日两国,查阅了大量的历史资料,相互对比佐证,深入分析研究。最后,得到了确认无误的结果,中川家族确实是刘邦的后裔。目前,我还在努力地搜集史料进一步地探询研究。现在,仍有日本的历史学者和刘协后人来中国到汉献帝陵考察,或是寻根溯源。舅爷爷,有了更新的结果我再告诉你。”

    “好啊,我等着。方将军,听林安这么一说,日本和咱们中国不但同文同源,还同宗同种呐,两国是沾亲带故的亲戚了。”

    “也可以这么说吧。所以,中日两国更应该和平相处友好交往,互相尊重帮助。绝对要避免战争。”

    “嗯!方将军说得对、说得好。”

    “老哥哥,不是我说得好,是胜男和林安他们俩说得好。胜男,我想听听日本人是怎么看待中国和中国人的?也想听听你的中国朋友是怎么看待日本和日本人的?能说说吗?”

    “当然可以。方将军、方叔叔,十多年来,因为工作关系我几十次来中国,接触到各行各业的朋友,就中日两国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全面深入地讨论过,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方面谈得就更多了。简单地说吧,中国人对日本人是真诚友好的,而且都非常喜欢日本的汽车和电器、电子产品。但是,他们对日本的反华右翼势力分子却是从骨子里的厌恶和仇恨。而且,我能感觉到,这种厌恶和仇恨来自他们的祖辈和父辈,还有对现在日本政府的某些偏激错误的做法。我觉得,这种厌恶和仇恨也许还会延续几百年。”

    方济仁:“日本人是怎么看待中国和中国人的呐?”

    中川胜男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茶水后接着说道:

    “大多数日本人普遍认为中国是个物产丰富、地域辽阔的发展中大国,应该保持永久的友好关系。但是,他们觉得中国人太多了,虽然生活水平普遍不高,却是朴实善良的,应该像邻居似的相互帮助友好交往。而有极少数的日本极右势力分子却视中国为巨大的威胁,害怕中国国力强盛和平崛起,会对日本的生存发展构成威胁,甚至会发动战争进行报复。”

    “胡扯!这不是无中生有、造谣生事吗?!吃饱了撑的!”丁儒轩气愤地说。

    方济仁接口说道:“是的!编造谎言,没事儿找事儿,用心极其险恶!林安,你是历史老师,你们年轻人怎么看?”

    中川林安:“方爷爷,这几年,日本的部分政治家和右翼分子不断鼓吹*****有着险恶的政治目的和军事用意。我认为,这些人不懂历史,更不懂中国历史,稍有历史知识的人都会相信,中国是不会对日本发动战争的。”

    “哦?为什么呢?日本的年轻人也都这么想吗?请你详细地说说。可以吗?”方济仁好奇地问道。

    中川林安想了想接着说道:“可以。方爷爷、舅爷爷,我说的不一定对。据我了解,日本的年轻人也不全是这么想的,我和部分人这么想的依据是,几千年来,中国治家治国之法是与人为善、与邻为善,宽以待人、能忍自安的儒家理念。所以,中国在五千年的历史发展进程中没有一次对一个主权独立的国家发动过以占领吞并为目的的侵略战争。再有,地大物博、矿藏物产丰富多样的中国根本没有必要对资源极度缺乏的岛国日本发动战争。我的一位北京朋友曾经对我这样说过,没有资源的日本小岛国白给中国我们都不要,怎么可能还会发动侵略战争呐?我们中国自己的事情多得还忙不过来呢,哪儿有那闲工夫呀。”

    “不管是大国小国,还是穷国富国,谁对谁发动战争都是不对的,应该和平共处。”方济仁一边摇头一边摆手说。

    丁儒轩转移话题说:“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咱们换个话题吧。表姐夫,你们在北京的时候为什么不找我们呐?我和方将军离休以后没回老家都住在北京,我们两家的距离很近,还经常见面呢。不过,方将军在战争年代多次负伤,离家远行很辛苦的。”

    “方将军,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中川鞠躬道歉。

    “中川先生,快坐下。在战争年代,我确实多次负伤,但都不是致命伤,只是最近这几年一到阴天下雨的时候,右腿、尤其是膝盖就会有些疼。不过,没有他说得那么严重。你看,现在我硬朗得很啊。”

    “那好,那好啊。我知道,我不应该来打扰麻烦你们,但是又不得不来打扰麻烦二位。今年我82岁了,风烛残年,时日不多了。这次来中国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了,所以非常想在林安县当年我们兵戎相向、生死搏杀的地方再见到你们二位,向你们忏悔谢罪,免得我留下遗憾去天国。哦,还有一件非常重要事情,我必须完成。小弟,我带来你表姐的一半骨灰,我送她回家,这也是她的终生夙愿。我必须让她叶落归根,魂归故里,让她在出生成长的故土安息,这样我生无遗憾,死能瞑目。小弟,请帮我安葬你的表姐。”

    “好的。表姐夫这事儿我一定全力帮助你完成。让我离家几十年客死异乡的表姐在自己的家乡入土安息。”

    “小弟,谢谢你。胜男、林安,站起来。”中川荣一地站起来看着方济仁、丁儒轩真诚地说:“方济仁将军,小弟丁儒轩先生,我和我的儿子、孙子,向你们二位,还有你们在抗日战争期间无辜殉难的亲人和无数的死难者,再一次表示我们深深地忏悔、真诚的谢罪。”说完,中川祖孙三人向方济仁、丁儒轩和他们的儿孙深鞠一躬。

    “好了好了,快坐下。表姐夫的真情实意我们接受。但是,我们都知道,对那场战争,很多日本老兵直到现在并没有深刻反省,更没有真诚忏悔,甚至要为侵略战争翻案。”

    “是的。这样的人在日本有很多。那是他们糊涂无知、狂妄自大啊!”中川坐下后愤愤不平又很无奈地说。

    “哦?表姐夫,你这话怎么讲啊?”

    “小弟,说起来其实很简单,那些人根本不懂中国历史和日本历史,更不懂中国人民是怎样性格的人。还有,他们不了解中国的地形地貌和丰富的物产资源。两国对比,日本这么小的岛国,怎么可能占领征服那么大的中国啊?我是学历史的,所以我都懂都了解。用你们的话说,我是中国通啊。”

    “中川先生,对那场战争你反思过吗?是怎么反思的呢?”

    中川满脸的悔恨、愧疚,用流利的汉语真诚自责地说:

    “是的,方将军。我非常惭愧,我深刻反省了几十年,也认真反思了几十年。从过去到现在,有些国民的右翼思潮、偏激的民族主义情绪是错误的,更是危险的。所以,今天带着我的儿子、孙子来到我当年侵略过的地方向中国人民、向你们谢罪,祭奠在那场战争中战死的英勇无畏的中国军人和无辜的平民百姓。唉!说起来真是惭愧得很啊,我是中国的女婿,我儿子、孙子的身上流着中国人的血液,中国是我的第二家乡。当年我却带兵践踏了这块美丽富饶的土地,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结果,我们日本战败了,你们中国胜利了。那场战争让我明白了,当年日本发动侵华战争是一场注定要失败的非正义的不胜之战,是完全错误的。中国是不可战胜的,中国人民是不可征服的。日本对中国开战,过去打不赢,现在也打不赢,将来更打不赢。唉!简单是吧,永远打不赢。这是从古至今历史事实早已证明了的。我来中国忏悔谢罪的目的就是要告诉日本国民,日本要生存、要发展,就必须和邻国和平相处友好交往,尤其是文化非常相近的中国,这才是唯一正确的道路。”

    “是啊,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中川先生说得好,希望中日两国人民世世代代和平共处,友好交往下去,再也不要发生战争了。”方济仁无限感慨地说。

    “唉!”中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发自内心感慨地说:

    “其实,当年战争进行到两年多的时候,我就非常清楚地看出来了,并且得出了肯定的结论,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日本政府疯狂发动全面的侵华战争是非常愚蠢的,是完全错误的,那是一场自取灭亡的打不赢的战争。毛主席在1938年5月发表的《论持久战》这篇文章里就明确断言日本必败中国必胜。当年那位县委书记也对我说过,日本想要占领吞并中国,完全是老鼠吞大象,完全是痴心妄想。”

    “当年,日本政府为什么发动侵华战争?”方济仁的孙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