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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田园之农家娘子txt下载

回到家,春草瘫坐在柳树下的椅子上,吕子祺把背篓放在院子里就又往南山方向去挑柴了。

    春草这一下午劳累的实在是不想动的,但是想起院子里待处理的葡萄,还是无奈的起身,向院子走去。

    这山上的野葡萄可是纯天然无污染的,也没有现代的农药,春草也就省了用盐水浸泡消毒的步骤,再说在这个地儿,盐可是精贵的东西,可没多余的盐拿来给春草糟蹋。

    摘出破损和从枝上脱落的葡萄,用清水洗净,再去堂屋找了一个破簸箕洗干净,将葡萄装进簸箕,用来给葡萄的水晾干。

    春草在家里翻箱倒柜的找装盛葡萄发酵的容器,结果啥也没找到。这个地方貌似是没有玻璃的,反正春草是从来没见过玻璃制品,只有瓷器瓦罐之类的。

    因为成亲,吕子祺将堂屋里堆放的杂物都搬到了后院屋檐下堆着了,春草绕到后院,在杂物堆下面翻出来两个大的坛子,应该是之前做过咸菜的坛子,春草看着还行,就它了吧。

    洗干净坛子,密封怎么办呢,这坛盖子显然是不行的?

    这里是没有胶纸的,防水材料,防水材料,春草就这样傻兮兮的蹲在地上看着坛子,脑子里飘的都是防水材料。

    天已渐渐黑下来,吕子祺回来,就看到这一幕:春草蹲在坛子前面,盯着面前的坛子傻乎乎发呆。

    放好柴,吕子祺走到春草旁边蹲下,看着坛子说,“这坛子有什么问题么?”

    春草回过神来,转头懊恼的看着吕子祺,“书呆子,没有防水材料。”

    吕子祺不明白春草要干嘛,“要防水材料做什么?”

    春草委屈的憋憋嘴,“这坛子的盖子没有密封性,怎么办?”

    吕子祺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果然还是个没见识的小村姑啊,脸上可没表现出一点鄙视的眼神,“用泥巴糊上不就好了。”

    春草兴奋的跳起来,“挖,我怎么没想到。”瞬间又搭拉下脑袋,“可是我中途要打开怎么办?”

    “用布包一袋沙子不就好了。”春草想起母亲做的泡菜坛子上不就包了一包沙子放上面的,拉着吕子祺的手,就要兴奋往河边跑,我们去捞沙子。

    吕子祺拉住春草,摇摇头说到,“这河里的沙子都被水冲走了,捞不到的,我记得家里有的,我去后院找找。”说完往松开手往后院走去。

    春草看葡萄已经晾干了水,仔细洗净了手,就开始把葡萄捏碎往坛子里放。吕子祺找回沙子过来了,用一张白棉布包着的。

    春草在认真的折腾摘回来的葡萄,眼看天也快黑了,指望春草做饭是不可能了,吕子祺只好自己动手做饭。

    春草处理完葡萄,只有半坛,看来这个大坛子挺实用,可以装不少,今天就先装这点,明天上午再去摘了回来装上,总共就这俩坛子,可不能浪费了。加了一点在一边凉着的水,压上沙子再盖上盖子,一切搞定。

    吕子祺已经做好了饭,一盘杂面馍馍,一盘炒菠菜。

    春草来这里两年,也已习惯这边的饮食,能吃饱就已经算不错,村子里还有好多户人家,家里人多地少,都是食不果腹。

    春草家里还算是不错,家里人少,还能喂两头猪,还偶尔能吃上一顿肉打打牙祭。

    嫁给书呆子,貌似家里啥都没有,也就只能将就着吃了,春草嘴里啃着馍馍,心里在想:还是得尽快赚钱改善下伙食,还要修她的大房子。

    吃完饭春草就不想动,今天下午真是累的够呛。

    吕子祺收拾了碗筷,烧好了热水叫春草洗涑,春草是想洗个热水澡的,但是没地儿也没澡盆,心里想着得回娘家把大澡盆搬来,那还是特意让娘找人给自己打的。最后只能端了一盆热水到卧室,关上门擦了擦。

    洗完就躺在炕上,听见院子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应该是吕子祺在洗澡。疲惫的春草闭上了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吕子祺回到卧室,春草已经睡熟了,油灯在床头的小桌子上忽闪忽闪的,照在春草身上,整条被子被春草压在身下,这睡姿还真是……

    吕子祺吹灭油灯,费好大劲从春草身下拯救出被子,靠外面躺下。

    没了抱枕的春草不乐意了。吕子祺刚躺好,突然感觉春草整个人手脚并用的趴到了自己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抱着自己的腰继续呼呼大睡。

    怀里的人儿,暖暖一团,吕子祺忍不住伸出手,抱住了怀里的人儿,心里却似有火在烧,努力深呼吸。

    媳妇儿躺自己怀里,还什么都不能做,实在煎熬啊,最后还是在煎熬中慢慢睡去。

    古代的夜晚,都是早早入睡,所以也早早醒来。春草醒来,发现自己在书呆子怀里,羞红了脸,轻手轻脚的从书呆子怀里爬出来,去了厨房洗漱做饭。待春草离开,吕子祺也睁开了眼。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春草想着吃完早饭,就让书呆子和自己一起去摘葡萄,继续酿酒。

    心里想着自己的发财梦,春草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开心的围着灶台忙碌着。

    吕子祺就一直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春草来来回回的转悠。

    春草发现了门口的书呆子,也不洗脸就站门口呆呆的看着自己,说到:“赶紧洗脸准备吃饭,吃饭了咱一起去山上摘葡萄。”

    “我们成亲三天了。”吕子祺突然冒出了一句。

    “啊?”,春草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今天要回门。”看着呆萌的媳妇儿,吕子祺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心里感慨,果然娶的是个傻媳妇儿啊,回门都能不知道。

    “啊,对哦,要回门的,那我们快去快回,可不能耽误了我装好的半坛葡萄。你赶紧洗脸呀,马上吃饭。”春草边说边端着青菜和馍馍往堂屋走去。

    吃完饭,两人一起准备回门,吕子祺从柜子里翻出了两包点心,一盒红糖做回门礼,应该是之前就准备好了的。

    隔老远,就看见春草娘已经在院子门口等着了,到了家里两人按照风俗给娘和哥嫂敬了茶。

    春草娘拉着春草问东问西,关心春草嫁人后的生活。春草只好给娘交代这两天的生活,告诉自己跟书呆子过的挺好。

    吕子祺跟柱子在一旁聊天,也就聊些最近气温怎么样庄稼收成怎么样,两根木头估计也没其它的可聊。

    嫂子也就在春草跟吕子祺敬茶的时候露了下面,说是先去准备午饭,就没精打采的去了西边厢房。

    春草好奇的问娘,“嫂子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别理她,嫁给柱子三年多了,连个蛋都下不出来,我特意去隔壁村找了偏方给她吃,她还不乐意。”

    柱子媳妇嫁给柱子的时候才十四岁不到,春草听娘说过她家里特别穷,排行老四,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大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家里粮食都不够吃,所以早早的把她嫁了人,如今也就十七,春草表示,这古代人真是早熟啊,自己不也是十五岁嫁人了么。

    春草心里一直都惦记着她的葡萄酒,一吃完午饭,春草就顺带捎上了她的大澡盆,和一个大背篓,急急忙忙拉着吕子祺回了家。

    吕子祺看春草如此信心满满要酿那什么葡萄酒,也就随着她折腾。,于是两人一人背着个背篓就上了南山。

    春草一如既往的没用,不过还是比昨天下午强,硬是背回来半背篓,可把自己累的够呛。还要再去第二趟的时候,吕子祺阻止了,让她在家里折腾酿酒,自己一个人上山去摘了。

    春草可不乐意吕子祺说她折腾了,撅着嘴念叨,“哼,说我折腾,看我不折腾出红酒打你的脸。”

    处理好葡萄,刚上山摘回来的葡萄正好装满一坛。

    待一坛收拾好,吕子祺又背了一背篓回来,果然没了春草这个拖油瓶,来回的速度要快很多。

    春草处理着刚回来的葡萄,吕子祺再去一趟,应该能装满第二坛的。

    忙到天黑,终于装满两坛,加了一些冷开水,再加糖搅拌,密封好就等发酵。

    春草计划还得去买糖,这点糖是从娘家拿来的,根本不够,中途还得多再几次。这里还没有葡萄酒,所以想要好销出去,口感很重要。

    这几天一直忙忙碌碌,春草身体素质又太差,结果又累趴下了。

    晚饭是吕子祺做的,喊春草吃饭,春草瘫在炕上不想动,吕子祺拿春草没办法,只好将饭菜端到卧室炕头的小桌子上。

    春草吃了一点饭,喊着要洗澡,吕子祺又去给春草烧了洗澡水,把她的大澡盆搬到卧室,加满热水让春草洗澡。

    吕子祺坐在门外的院子里,听着屋里哗啦啦的水声,觉得春草的身体真是脆弱,个小瘦弱,也许可以让春草每天早上跟自己一起习武,锻炼锻炼,饮食也得改善改改。

    待两人躺在床上,吕子祺开口,“明天早上开始跟我一起练武吧。”

    春草激动的坐了起来,“呀,书呆子你居然会武功?那你会不会轻功啊,是不是会飞来飞去?能带我飞吗?你是隐姓埋名的武林高手?大发大发……”

    吕子祺听着春草叽叽喳喳的叫喊,满头黑线,“我不会飞,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听说不会飞,春草内心的激动掉了一大半,躺回了床上,好奇的问道,“你武动厉害么,谁教你的呀?”

    寂静了一会儿,春草才听到吕子祺回答,声音有些压抑,“跟父亲学的。”

    春草第一次听吕子祺提到父亲,也许,父母的事情一直是吕子祺心里跨不过去的一道坎儿,春草赶紧转移了话题。

    “书呆子,我想去城里看看,我都从来没去过,你带我去吧。”

    “城里太远,有一天的路程,我明天带你镇上看看,早些睡吧。”吕子祺想着带春草去镇上转转,顺便带些补品吃食回来。

    虽然春草更想去城里,但是镇上她确实也没去过,就先去镇上看看吧。

    她还想买一些小的酒坛子回来,用这么大泡菜坛子装酒着实是不方便的。顺便看看镇上有没有其它商机可以赚钱。

    春草想着她的赚钱大计,盖上她的大院子,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春草早早从吕子祺怀中醒来,双手抱着书呆子的腰,一条腿搭在书呆子腿上;春草很是尴尬,貌似这几天自己都是把书呆子当抱枕的。

    抬起头,看书呆子还闭着眼睛,应该没醒,春草轻手轻脚松开自己的手拿掉自己的腿。

    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动,吕子祺不自觉的紧了紧手臂,将准备起身的春草又给搂回了怀里。春草呆住了,僵硬的仍由吕子祺搂着,盯着吕子祺。

    吕子祺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春草躺在自己怀里,脸蛋红红,撑着个脑袋呆呆看着自己。

    “脸怎么这么红?”吕子祺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姿势,也没反应过来春草脸红的原因,以为春草生病了,抬起另一只手放在了春草的额头上。

    春草听完吕子祺说的话,脸更红了,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我…我要起床做饭。”

    吕子祺听见春草说话,才反应过来,自己正把春草紧紧搂在怀里,脸也开始发红,赶紧松开了手。

    春草急急忙忙从吕子祺怀里爬起来,就往门外冲,接着又回了卧室,对着已经在床上坐着的书呆子尴尬一笑,道,“我没有穿衣服……”。然后就抓着床头的衣服胡乱往身上套。

    吕子祺笑着摇了摇头,看着他可爱的媳妇一只衣袖好半天穿不上,有些慌乱的扯着,挪到媳妇旁边,帮她把另一只袖子套上。

    因为要去镇上,练武的事情吕子祺就没再提,春草也早因为要去镇上,兴奋了忘了这个事情。

    吃完早饭,春草换上了一件出嫁前娘给她新做的粉色新衣,拿出十五两嫁妆银子放好,准备一起跟吕子祺去双石镇。

    吕子祺站在院子门口等春草,看到春草穿着粉色衣服,称得她秀气的脸庞更加灵动,笑脸上挂着两个浅浅的酒窝,一跳一跳的向自己走来。

    “书呆子,我的衣服好看么,娘给我新做的。”春草开心的说,蹦蹦跳跳的来到吕子祺面前。

    “好看,咱们走吧!”吕子祺回了一声,用手里拿着的锁锁好院子门,就往前面走去。

    春草很自然的走到吕子祺的身边,挽起吕子祺的手臂,兴奋的说:“书呆子,镇上远么,大不大呀,有没有什么好玩儿的,我都没去过,有好玩儿的地方你一定要带我去哦。”

    对于挽胳膊,春草一个现代人,是不觉得有任何不妥的,但是吕子祺作为一个古代人却是知道,在外面即使是夫妻,这样拉拉扯扯也是有失体统的。

    可是看着带着小兴奋的春草如此自然的挽着自己,又觉得很幸福,一点不想抽开手臂,心想,本来就是夫妻,自己开心就好,何必在意别人怎么看呢。

    其实,原本这两人,都是跟人群格格不入,恣意的活着,即使两人有什么特立独行的行为,乡亲们也不会觉得奇怪的。

    “双石镇离咱们村不远,步行要两个多时辰,咱们去找前面雪村的方大朗租个牛车,一个时辰就能到。”吕子祺说完,就安静的往前走着。

    春草没得到满意的答案,继续追问,“双石镇有没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

    吕子祺只好继续说,“没什么好玩儿的,镇子不大,至于你说的好玩儿的地方,你去看过就知道了。”

    其实,吕子祺去镇上出了买生活必须品,唯一爱去的地方也就只有镇上唯一的一家书店,他真是不知道,春草认为好玩儿的地方应该是什么样,可春草追着问,无奈只能随意敷衍回答。

    去到镇上,要传过村子,继续往北的方向走,村子人看着两人手挽手走过的,都会暧昧的笑着问,“子祺,这是要带媳妇儿去哪儿呢?”

    也有年纪大些的媳妇子,故意臊两人,“哟,这新婚小两口真是亲热呀,这是要去哪儿呢?”

    吕子祺脸皮薄,脸有些泛红,想抽回手臂,春草看吕子祺红了脸,抓紧了吕子祺的胳膊,笑的一脸灿烂的道:“我家相公看我呆家里闷,带我去镇上逛逛呢。”

    吕子祺脸皮子薄不好意思,春草脸皮可就厚多了,敢臊咱相公,咱就恩爱秀你一脸。

    春草如此回答,有些乡亲却是调侃不下去了,但有些媳妇却是继续笑着说,”没看出来,子祺这么心疼媳妇儿啊,还带媳妇儿去镇上解闷。“

    春草继续笑的一脸灿烂接话,”婶子,您要是闷,也可以叫您相公带你去镇上嘛,您就别在取笑我跟我相公了。“

    这些媳妇子就沉默不说话了,家里地里都有干不完的活,有孩子的还要照看孩子,男人们哪儿有那闲功夫带她们去镇上解闷。

    春草这话说的她们真是郁闷了,看春草一个傻丫头,嫁一个穷书呆子活的那叫一个滋润啊,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儿。

    吕子祺心里想着,他娶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媳妇儿啊,总是这么特立独行,总是什么都敢说敢做。

    刚开始,自己也是以为她是傻的,相处时间久,才发现,她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大胆又不失聪明,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可又总是不经意间犯傻,如此可爱。

    到了前面雪村,春草终于知道为什么叫雪村了,村子周围的几座矮山,就是寸草不生的石灰石,远远望去,似白雪覆盖。这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矿场啊,最近春草脑子装的都是如何赚钱,看到这些石灰石就像看到了金子两眼发光。可瞬间又耷拉下脑袋。

    她知道石灰石可以用做造纸,还是重要的建筑材料,可她对于这些也就仅仅止于知道而已,至于要怎么做,她完全一窍不通啊,就如同一大块金砖摆在自己她却搬不走。

    雪村的人口不多,估计是因为石灰石山的关系,田地不管怎么种,产量都不好,村里大多数人都是靠男人外出务工赚钱养家的。

    到了方大郎家,家里条件似乎是不错的,房子都比村子里其它村民修的要大一些。方大郎跟吕子祺差不多大,还没娶媳妇,他爹是跑镖的,跟吕子祺的爹一起跑过镖,方大郎早早的就跟着他爹开始跑镖,因为指望家里那点没什么产量的地是养不活家人的。

春草很意外,书呆子竟然书呆子也有朋友,很明显,方大郎跟书呆子很熟。春草一直都以为书呆子跟自己一样不打出门的。

    吕子祺成亲的时候,方大郎在外面跑镖没回来,大郎他爹其实也有去的,不过春草这个新娘子,是没见到过的。

    看到两人亲热的手挽手,方大郎就在自己院子里,围着两人转了两圈,边转嘴里还边念叨,“啧啧啧,这就是嫂子啊,长的不错,不比沫儿差。你俩就是这样过来的么,羡煞旁人啊,比如我这个单身汉。”

    这说话吊儿郎当的语气,明显这个方大郎跟书呆子性格相反,春草很难想象,他来在一起如何相处。

    春草很是好奇沫儿是谁,却也没问,对着方大郎翻了翻白眼,“羡慕你自己娶个媳妇儿回来呀。”然后直接拉着吕子祺越过他往屋子里走去。

    古代女子像春草这样大胆的女子很少,方大郎很吃惊,吕子祺一个书呆子,居然娶了这样一个大胆跳脱的媳妇儿,有意思。

    看两人进了堂屋,方大郎一脸贱笑的跟上去,“嫂子,你给我介绍个媳妇儿呗。”

    春草正准备顶回去,方大郎他爹从后面屋子出来了,见到吕子祺和春草,热情的道,“子祺过来了啊,这就是春草吧,快坐。”

    “方叔,我们想去镇里,想租用下您家牛车,您看今天牛车得空不?”吕子祺没有坐直接开了口。

    “说什么租呀,你这孩子也真是,空着呢,我这就去给你牵。”说完方叔就出了门,去后院牵牛车去了。

    方大郎听两人要去双石镇,自己正好无聊,就想去凑热闹,“我也刚好去镇里有事,我跟你们一起,顺便还能帮你们赶车。”

    吕子祺是知道方大郎的,估计是在家闲的想凑热闹出去玩儿,也就随他了。

    春草跟吕子祺坐在牛车后面,方大郎在前面赶车,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比春草还能念叨。

    这个世界,对于春草是陌生的,方大郎讲着跑镖的见闻,春草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问两句。

    差不多一个时辰,就到了镇上。

    春草很是好奇镇上什么样子,带着点小兴奋下了牛车,结果看到的并不是春草想象中的样子。

    一条长长的街,街道两旁都是一些冷冷清清的店铺。镇上的人并不多,熙熙攘攘的人急急忙忙的穿梭在街道上。

    看出春草眼里的失望,吕子祺对春草说道,“赶集的时候这里会热闹一点,这本就是个偏远小镇,人也比较少。”

    方大郎跟两人打了声招呼,说是去找朋友,约好一会儿集合的地点,就赶着牛车走了。

    春草跟吕子祺两人在街上逛着,春草一边走一边观察有好奇的地方还是不是问下吕子祺,都是些卖生活用品或者吃食的店铺,没有其它特别的。看到前面有一家布店,春草就钻了进去,吕子祺以为春草想置办衣裳,跟着进了店铺。

    店里是个中年大叔,热情的招呼春草,“姑娘想要买什么样的布,我们这儿新到的花布,姑娘这么漂亮一定很配。”

    接着看见后面跟进来衣着寒颤,衣服上满是补丁的男子,一看就是个买不起的,并未搭理。

    “老板,我想买点好一点的棉布,你这里有么?”春草冲中年大叔说道。

    店老板从货架上拿出一卷白色的布,“这是上好的棉布,可是从上京运过来的,您看看。”

    看春草身上穿的衣服就是个有钱的主,店老板卖力的推销。

    “你买棉布做什么?”吕子祺站在春草的后面,好奇的问,他以为春草是想买布做衣裳,但是很少人拿白色棉布做衣裳的,贵,而且爱起皱。

    “拿来过滤。”春草顺口回答。

    “过滤是什么。”春草有时候冒出来的词汇,吕子祺好多都不懂,他有时候都想不明白,春草一个不识字的村姑,怎么说出这么多他都不理解的词汇。

    “等回去再跟你解释。”说完就用手仔细扒拉那卷棉布去了。

    老板吃惊的张着嘴,这男子跟这漂亮姑娘居然是一起的。春草抬起头就发现中年大叔正张嘴看着书呆子,也就好奇的转过身,书呆子没什么不对啊!

    “老板,我家相公有什么问题么?”春草直接问老板。

    “没,没问题,小娘子您看这布不错吧。”布垫老板很是精明,立马改了称呼。

    春草觉得这棉布太硬,不过估计古代这纺织技术也就只能这样了,将就着用吧,便问老板,“这布怎么卖的?”

    “这是从上京运过来的上好棉布,六十文一尺。”那老板看春草想买,殷勤的说。

    “这么贵,相公,咱们走吧。”春草冰不知道六十文是个什么概念。就是上一世买东西养成的习惯,都会先砍价。

    老板一听春草要走,就急了,本事想这少人买棉布,不知道行情,看能不能沙一单的,“唉,小娘子您别走啊,您要是真想买我给您优惠一点,四十文一尺。”

    春草已经拉着吕子祺走到了门口,回过头说了句,“三十文。”

    店老板咬咬呀,“三十文就三十文,小娘子您可真会砍价。”

    春草买了五尺棉布,想起刚老板看书呆子的样子,他的衣服旧的都是补丁,就挑了一卷月牙色绸布,再挑了卷青色绸布,准备给吕子祺做衣裳。

    两卷布六百文,加上棉布的一百五十文,一共七百五十文,春草正准备掏钱,吕子祺已经掏出一两银子放在柜台上。

    店老板在心里感慨,果然,人不可貌相啊,转过身去柜台找零。

    春草还要去买其它东西的,让吕子祺抱着两卷布去逛也不方便,就把布寄放在了店家,呆会儿用牛车来拉。

    春草很是奇怪,书呆子就一个人,家里没地一贫如洗,除了会看书就是会看书,又不会赚钱,哪儿来的十两银子聘礼,成亲的时候应该也花了不少,现在还能随手掏出银子。

    “书呆子,你老实告诉我,你的银子哪儿来的?”春草一脸严肃的问吕子祺,像是他坐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难道自己一定要是个穷光蛋才对么,吕子祺有些无奈的说,“爹娘留下来的。”

    遗产,春草两眼发光,“留下来多少啊,你怎么不告诉我,我是你娘子,有权知道你有多少财产。”

    看春草一本正经又一脸着急的财迷样,念叨着她那些乱七八糟的理论,吕子祺笑看着春草,说,“你也没问我,大概还有百多两,回去都给你。”

    春草笑眯了眼,抓住吕子祺的胳膊,拖着吕子祺往前边走边说,“相公真好,走吧,我还要去买白糖跟酒坛呢。”

    一百多两,春草盘算着拿来做本钱,看看做点什么生意赚钱。

春草就买了六包白糖,这白糖真是贵啊,一包也就不足一斤,这边一斤差不多也就是春草前世的八两,六包花了春草三两银子。

    一条街卖完,只看到了一家杂货铺卖她家用的那种大的泡菜坛子,并没有看到有卖酒坛的。

    春草想,也许这老板知道哪里有卖,结果一问,老板告知酿酒作坊一般都是直接找烧窑厂订制的酒坛,没有人会卖酒坛的。这老板也只知道凤城有烧窑厂,至于具体的他也不清楚。

    出了杂货铺门,凤城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的春草,只能求助旁边的书呆子,“凤城在哪儿,离咱们村远么?”

    “在我们村往南方向,就是凤城,比青阳城稍远一点。”

    “青阳城是哪?”春草现在脑袋里完全是一团浆糊,对于这里的任何地方都是陌生的。

    “咱就属于春阳城的地界。”吕子祺转过头看了春草一眼才说到。

    春草看到了吕子祺飘向自己的目标,觉得自己被当成了怪物,心里不平衡了,大声道,“我是失忆了,书呆子,你回去好好教教我地理知识。”

    吕子祺轻轻的答应了一声,“好!那边有个市场,我们去那边看看吧。”说完往前走去。

    春草追上吕子祺,习惯性的挽上了吕子祺的胳膊往前走,街上路过的人们,见到他们都会好奇的多看几眼。

    一个穿着崭新粉色衣裳的清新脱俗的小姑娘,挽着一个身穿补丁衣服的俊美男子,奇特的组合很是吸引眼球,却毫无违和感。

    所谓的市场就是一大片空地,周围分布着各种杂七杂八的摊子,有的直接摆在地上,卖的基本都是农副产品,时令蔬果,肉类,家禽等。

    吕子祺走到一家猪肉铺子前面割了一块十斤的猪肉,另外单独割了一块五斤的,十二文一斤,一共花了一百八十文。

    春草比较对旁边挂着的猪大肠感兴趣,就问老板多少钱一斤,老板看小姑娘长的好看笑的甜甜的特别可爱,说到,“这猪下水基本都是买回去喂牲口,也就三文钱一副,你要是想要就一文钱拿去吧。”

    春草看边上挂了两副,直接两副都买了。

    吕子祺奇怪春草买猪下水干嘛,家里也没有牲口,想着也就随口问了出来。

    春草对吕子祺翻了翻白眼,居然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当然是吃了。”

    吕子祺皱起眉头,不知道自己媳妇儿脑子里都到底是装的些傻,“这东西又脏又臭,不能吃,咱买肉就好。”

    春草吃惊的看着吕子祺,“你都没吃过?”

    “没人吃这东西的,你吃过?”吕子祺看春草一脸这东西你都没吃过的表情,于是问到。

    没人吃过?春草想到了现在的卤味,这东西用卤水卤了特别好吃。

    卤味,春草两眼开始放光。这里没卤味,只要自己做出卤水,然后卖卤味,垄断独家经营,春草似乎看到了好多的银子在冲自己招手。

    吃的,对于春草这个吃货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儿。

    吕子祺看着面前变换各种表情的媳妇儿,很是无奈,一般露出这两眼放光眼珠滴溜溜转的的兴奋表情,就表示她又想到了什么瞎折腾的点子。

    吕子祺也一向不会去阻止春草干什么,随她折腾吧。

    春草发现市场上很多卖葡萄的,青的紫的都有,一问都是两文钱一斤,有的三文钱两斤。

    春草问完价格,凑到正在买豆腐的吕子祺身边,“这葡萄怎么这么多,还这么便宜?”

    “往青阳城方向,都盛产葡萄,基本上家家户户都会种一些,有的家里种的多,的就会拿来卖。而且这东西又不能久放,靠青阳城那边基本上家家都有,所以也就很便宜。我们这边就不怎么多了,所以卖的人比较多,这些估计也是从青阳城附近背过来卖的。”吕子祺细心的给春草解释。

    原来这青阳城盛产葡萄,春草想着,自己一定要在这边搞一个红酒庄园,把红酒发扬光大,可这也是需要时间计划和本钱的,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

    看葡萄便宜,春草想着买一些回去再多做一些红酒,青的干脆做成葡萄干好了。

    吕子祺还买了一些小米白面,放在市场的口子上等方大郎。

    约好中午在市场口子集合的方大郎,终于赶着牛车来了,似乎是喝了酒的,眼睛有些红,身上还一股子酒味。

    跟两人打了一声招呼,就默默的帮忙将东西往牛车上搬,似乎很不正常。

    春草还要收葡萄,没时间搭理他怎么回事,就喊了一声三文钱两斤收葡萄,有多少收多少,卖葡萄的都围了过来,吕子祺拿着从猪肉铺子借来的称葡萄,春草付钱,方大郎往牛车上放。

    收完葡萄,一共有五百多斤,差不多堆了大半车。

    之后赶着车再去买了五个大的坛子,五包糖,还买了两包碱,在布店拿了布,装了满满一牛车。

    忙完差不多中午已经过了,都有些饿了,就去面摊一人吃了一碗面,才往回走。

    牛车上拉满东西,再坐人基本就超负重了,三人只能赶着牛车步行往回走了。

    方大郎一直都是沉默不语,默默的在前面赶车。春草跟吕子祺走在牛车的后面。

    春草挽着吕子祺踮起脚尖悄悄问,“大郎这是怎么了,感觉不正常。”

    吕子祺轻轻回春草,“他喝完酒就这样,酒醒就好了。”

    春草觉得自己长见识了,只见过喝酒发酒疯的,这喝完酒犯忧郁症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肯定是有事儿,她也不是爱八卦别人的私事儿的人,也就不去打听了,转换了话题,“书呆子,给我讲讲这个世界的事情呗。”

    “你想知道什么?”对于连自己所在的城都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春草,他还真不知道从何讲起。

    “就从我们国叫什么有哪些地方开始讲吧。”

    国叫什么?这也不知道啊,唉,吕子祺一脸无奈不知如何开口。

    没听吕子祺开口,春草扭头看到了吕子祺的表情,撅起了嘴,“我失忆了。”语气很是不满。

    她怎么就掉在了这个完全跟自己脑子装的历史无关的古代了呢。

史书记载,很早之前,这片土地分布着很多个不同的部落,之后中部的一个汉族部落,出了一个周昊天的部落首领,在民间发现了铁的的提炼方法。这个首领充满了野心,大力开采铁矿,制作兵器战甲,训练军队,一步一步吞并了其它部落,统一了整个这片土地,建大周王朝,称昊王,其它部落都对大周王朝俯首称臣,年年进贡。

    昊王死后,他的儿子周允继位,允王昏庸残暴,大肆的压迫甚至屠杀其它部落。

    因整个大陆的统一,铁提炼方法泄露,其它部落也渐渐掌握了兵器制造,开始联合反抗大周王朝,导致大周王朝分裂。

    昊王的小儿子周文以“斩昏君”的名义,联合大臣造反篡位,杀死哥哥周允,改国号大周帝国,称周文帝,稳定住局势统治中部地区。

    西方荻族独立并吞并了西方散乱的其它部落建立荻国。北方戎族为较大的种族部落,也独立了出去。大周帝国与荻国一直实力相当,戎族部落相对实力较弱,但基本都是牧民,骁勇善战,于是,就造成了三股势力鼎立的局面。

    之后,若是一方过于强大,另外两方都会联手打压,偶尔边界也会发生战乱,但都未影响整个格局,一直维持到682年,也就是如今。

    现在的皇帝称周玄帝,周672元年继位,当时只十一岁,太后掌权,外戚干政,周玄帝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周678元年,推翻太后专权,扫清朝内外外戚势力,坐稳帝位。

    吕子祺如同说书一般,将大周帝国(之后简称周国)的历史史记讲了一遍,春草听到当今皇帝这么厉害不禁感叹,“这不比康熙差啊!”

    “康熙是谁?”吕子祺好奇问春草。

    春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直接转移了话题,“你给我讲讲地理,我们属于哪个国家,在什么位置?”

    吕子祺满头黑线,再次刷新了吕子祺的对他媳妇儿无知程度的认知,居然连自己是哪个国家都不知道。

    “我们所在的位置是周国的系西北方向。青阳城往北是戎族,往西是沙漠,据说沙漠里面有一个叫月亮国的小城,但是谁也没有见过,因为走进沙漠的基本没有活着出来的,也就成了一个死亡禁地,没有人再去闯沙漠。即使有个别不怕死的进去,进去之后就再也没出来。我们村在青阳城的最南面,在青阳城跟凤城的中间位置。周国帝都在上京,在周国国土的中间位置,我们这儿还要一直往南走,经过凤城,龙城,江城,靖城,幽州,惠州,才到上京。”

    “州跟城有什么区别呢?”这明显跟现代的区县划分有区别,春草不明白,就插话问道。

    “周国分一京九州十三城,一京为上京,九州有幽州,惠州,青州,瞿州,宁州,万州,锌州,余州,锦州;十三城有青阳城,咸阳城,洛阳城,汾阳城,龙城,凤城,江城,靖城,上安城,曲安城,西安城,徐安城,还有一个花城。”

    一串串名字,听得春草一个头两个大,真是难为他家书呆子,给她一口气念出来。

    “你去过上京么?上京是个什么样子?”春草很是好奇上京是什么样,心里下定决心,等赚够钱一定要去上京看看见识下。

    还有戎族部落,荻国,她都想去转一转。

    “没去过。”吕子祺回答。“上京的气候比较适中,冬暖夏凉四季如春……”吕子祺一边走着一边给春草讲着各地的风土人情。

    差不多往回走了一个多时辰了,因为牛车负重太大,走的特别慢,走了这么久也才走一半路程,牛车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春草已经开始双腿发软了,整个人几乎是挂在吕子祺的胳膊上。

    方大郎一路都沉默的赶着牛车,到了一处有个小水井的路边,大郎把牛车停下,对后面的两人说,“歇息一会儿再走吧。”春草早就想休息了,在路边找了个干净点的石头坐下,用袖子擦了擦汗。

    吕子祺去牛车上翻出了一个牛皮水袋,去水井边接了水,拿过来递给春草,春草也实在有些渴了,可不管水干净不干净,抱着一顿牛饮,喝完还给吕子祺,吕子祺就着水袋也喝了一些。

    春草眨巴着眼睛看着吕子祺喝水,很想说,“这是自己刚喝过的。”可最终是没好意思开口。

    休息的一会儿,该继续赶路了,太阳已下山,眼看天就要黑了,得尽快往回赶。

    歇息之后,再向前走了一会儿,就开始拐到了另一条路,跟来时不是同一条路,这条路比较狭窄一点,刚好够牛车通过,路两边基本看不到人家,也没有看到有行人。

    春草问过吕子祺,是因为这条小路更近,当然这条路也不会通过村子,不会经过方大郎村,不会经过小王村,会直接通到南山附近,然后到家里小河对面,过河就到家了。

    牛车行进速度越来越慢,天已经渐渐变暗。

    春草已经累的不行,松开手,直接蹲在地上,瘪着嘴,“书呆子,还有多远啊?”

    “差不多还有半个时辰就到了。“吕子祺停下想拉春草起来。

    “我走不动了。”春草蹲地上不动。

    吕子祺转过身背对着春草,蹲下,“上来吧。”

    春草看书呆子要背自己,也不客气,直接站起来趴在了吕子祺背上。

    吕子祺拖着春草向上颠了颠,待背稳,就向前面牛车追去。

    春草趴在吕子祺背上,闻着吕子祺身上淡淡的墨香味,脸上堆满了幸福的笑。

    天已经黑下来,天上没有月亮,很多的星星,一行人借着星光往前行。

    春草一直在吕子祺背上,春草很是诧异吕子祺居然这么厉害,一路轻松的背着她到现在,也只是呼吸有些重,背上却是汗湿了,春草偶尔会用袖子给吕子祺擦一擦额头上的汗。

    终于到了河对岸,从前面浅水区过了小河,往前走一点就到家了。

    方大郎脱了鞋袜赶着牛车在前面过河,吕子祺放下春草拖了鞋袜提在手里,春草也想拖了鞋袜自己过河,吕子祺看春草动作,对春草说到,“我背你过去,免得打湿脚。”然后再次背上春草往河里走去。

快到家门口,吕子祺走在前面去开院子门,发现门口蹲着一团人影,吕子祺警惕的我道,“谁?”

    “妹、妹夫,是我,我来看看妹妹。”传来柱子媳妇结结巴巴的声音。

    春草快几步走到牛车前面,看见门口站的的人影有些模糊不清。

    看吕子祺要开门,柱子媳妇让到一边,春草对一旁的人影说到,“嫂子,这么晚了你来看我?有什么事儿?”

    柱子媳妇本姓张叫张小花,后嫁进刘家,都叫柱子媳妇儿了,或者刘张氏,基本也用不到她本名,这古代就是这样,嫁人后冠夫姓,基本都忘却了本名。

    “我、我……”刘张氏结结巴巴什么都没我出来。

    春草感觉应该是出了什么事儿,以以前嫂子对她的态度,来看她,基本是不可能的,于是对嫂子说,“先进屋说吧。”

    称着春草跟嫂子说话的空档,吕子祺已经打开院子门,跟方大郎合力将牛车赶进了,见春草跟柱子媳妇进来,对着两人道,春草你先带嫂子进屋坐,我跟大郎先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

    柱子媳妇这才注意到牛车,借着星光看着这满满一牛车不知道什么东西,有些吃惊又有些好奇是什么。

    春草叫了声,“嫂子,进屋坐吧。”自己在前面带路往正屋走去。

    春草点燃油灯,看向刘张氏,发现刘张氏整个人比之前都憔悴了不少,眼睛红肿的厉害,应该是狠狠哭过。

    吕子祺跟着进来拿了另一盏油灯,出去卸货去了。

    春草对刘张氏开口,“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刘张氏开始抽泣,神情有些激动,抓住了春草的手,说到,“春草,你得帮帮我,不然我就活不下去了,娘跟柱子知道我跟李三的事情,娘要柱子休了我,我是为了你才被李三……,虽然你落水我见死不救,但你不是活过来了么,我真的没办法,只能来求你,你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帮帮我吧,春草……”

    春草张大嘴巴,好多的信息量,但是她不是以前的春草什么都不知道啊,看来想要弄清楚来龙去脉,还是得问嫂子。

    “嫂子,我失忆了,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你得先跟我讲讲以前到底是怎么回事。”春草开口对刘张氏问道。

    “当年,我刚嫁进你家不久,你才十二岁,我们俩一起去李地主家后面的山上采菌子,我们一人走了一块地儿,我正在采菌子,就听见你在不远处的叫喊声,我就朝着你叫喊的方向跑去,走近了,居然看到李地主家的小少爷李三把你压在身下动手动脚,我慌了,在旁边拾起一根棍子,往李三头上砸去,李三从你身上起身,转身看着我说,‘小贱人,敢打我,那我就先收拾你……’,然后就向我扑来,我不停反抗,结果还是被刘三那个禽兽给……。我感觉好痛,完事后我发现我腿间全是血,李三那个禽兽看到血,叫了声‘晦气’就走了,我发现你不见了,我衣服破烂,下身都是血,也不敢下山,更不敢回家,待天黑透了,才偷偷跑到姐姐家。姐姐说,我可能是流产了,也不敢看大夫,出去找大夫随便给我抓了点药。”刘张氏已经泣不成声,春草也眼眶通红,这个女人没有半点地位的古代,也有些理解嫂子为何如此讨厌自己了。

    刘张氏还一会儿才止住哭声,接着开口,“我在姐姐家养了三天,回了家里,说是姐姐家出事去帮忙了,娘骂了我一顿,刚好你病了,娘也就没再追究。我称娘跟柱子都不在的时候,让你不要将此事告诉任何人,你也答应了,但是我还是恨你的,我是为了救你才被……,你却抛下我不管了。所以几个月后,我看到你不慎落水,向我呼救,我直接转身走了。”

    吕子祺卸完货,家里这么窄,现在也没法留客,只能让方大郎摸夜路了。送走了方大郎,走到门口隐约听见嫂子的抽泣声,便转身去了厨房做饭。

    “自从那次回来,我就害怕你哥碰我,他一碰我我就会想起那恶心的李三,不停哭闹,你哥问我怎么了,我就只能哭,什么都不敢说,渐渐你哥也不再碰我,更不怎么搭理我。昨天,铁锤家的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个事情,居然告诉了娘,我跟李三有染,还怂恿娘休了我,娘不相信,来问我是不是真的,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办,只是哭,娘就骂我不要脸,还告诉了柱子,要柱子休了我,柱子红着眼眶生气,说他不决休妻,还说别是不是他休了我我就能逍遥快活了。说完就出去了,我想给你哥解释,可一直等到早上都没等到他回来,今天一早,娘就把我赶了出来也不听我解释,说等柱子回来就让柱子休了我,春草,你是知道的,我是被李三那个畜牲给奸污的,你一定要帮我作证,嫂子求求你,劝劝娘跟柱子,不要休了我,我要是被休了,真的活不下去的。”刘张氏哭着说完,起身要往春草面前下跪。

    春草拉住刘张氏,听完刘张氏说完也红了眼眶,难怪从自己过来,这好几年都不见嫂子有孕,这么小流产还没好好的护理治疗,也不知道有没有落下病根。

    唉,以前这嫂子对她特别刻薄,原来是这个原因。这身子的原主也真是个怂货,比在现在的自己,直接把那个畜牲李三给阉了。

    “放心,我哥不会休你,我会帮你的。”春草安慰嫂子,然后继续问“那个铁锤家的是谁,他怎么知道这件事。”

    “铁锤家的是村里的小寡妇,据说是王铁锤买来的媳妇,叫胡桂花,反正是没有娘家人,刚嫁给我们村不久,这王铁锤就死了,胡桂花就成了寡妇。”

    春草眼神闪了闪,原来是个寡妇,能知道这件事情就不奇怪了,不过她干嘛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娘呢?

    “你跟这寡妇有过节么?”春草问嫂子,如果嫂子跟寡妇有过节那就是想害嫂子了。

    “我从嫁过来就没跟她打过交道,最多算认识,怎么会有过节?”

    这就奇怪了,那是为了什么?春草有些不明白,看来还是得调查下才知道了。

门口传来吕子祺的声音,“春草,叫嫂子一起出来吃饭了。”

    听到吕子祺喊吃饭,春草感觉也确实有些饿了,说到,“嫂子,咱先吃饭,今晚先在我家休息一晚,明天我跟你一起回去。”说完起身,一手拿起油灯,一手拉着嫂子向外走去。

    堂屋桌上,有一盘炒青菜,是今天刚从集市上买来的,还有一大盘包子,飘着肉香,应该是肉馅儿的,春草拉着嫂子在板凳上坐下,拿了一双筷子递给嫂子。

    吕子祺端着两个碗从门外进来了,放到两人面前,是两碗粥,“饿了吧,赶紧吃吧。”话是对春草说的,对于这个嫂子,吕子祺也就见过两面,印象中对春草并不怎么好。然后转身出了门去了厨房。

    刘张氏手里拿了一个包子,没精打彩的扒拉着碗里的饭,看到嫂子这样,春草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默默的自己吃着饭。吕子祺端了自己碗进来吃饭,本就话少,也没做声,一桌人都安静的吃饭。

    吃完饭,春草要去洗碗,吕子祺没让,自己去了厨房收拾。春草担心她的葡萄,还有一副猪下水也没有处理,跟嫂子招呼了一声就跟着进了厨房。

    春草想着先用碱水先把猪下水泡着,于是就找出盆子兑了碱水,没看到猪下水,问吕子祺,吕子祺其实是嫌臭,挂在了院子里树下,出去帮春草娶了进来,春草先用水冲了几遍,再泡进了碱水里。

    葡萄因为太多,和坛子一起堆放在院子里靠近厨房的角落里。这个不能久放,明天必须处理,还要回家处理嫂子的事情,真是有得忙了。

    吕子祺洗完锅在烧热水;春草弄好猪下水,就打了一盆热水往正屋卧室走去,进门便看到嫂子偷偷的抹掉脸上的眼泪。

    春草装作没看见,对着嫂子微笑着道,“嫂子先洗洗吧。”然后转身回了厨房。

    家里这么宅,睡不下,春草拿了洗脚盆,打了锅里的热水,搬了小木凳子坐着洗脚,吕子祺也搬了凳子过来,拖掉鞋子将脚升进了盆里,盆不大,吕子祺的脚只能放在春草的脚上。

    春草小脸有些发烫,冲吕子祺大声的道,“你再烧点水呀。”

    “缸里没睡了。”春草无话可说了,不可能漆黑的夜里让吕子祺去挑水呀。吕子祺踩着春草的小脚,在春草的脚上一撮一撮的,春草有些发痒,脸更红了,赶紧抬起娇,拿起腿上的擦脚布,边擦边说,“我洗好了。”

    擦完脚,春草准备先进房,突然想起,嫂子睡哪儿,“书呆子,嫂子睡哪儿?”

    两人这是心里都觉得,应该扩建房子了。

    “用门板在堂屋临时搭个床吧!”吕子祺边擦脚边说。

    也只能这样了,两人来去后院,春草拿着油灯照亮,吕子祺将后院的旧门板扛到堂屋,摆好三条长板凳,然后将木板放上面。

    春草看着简陋的床,觉得嫂子毕竟是客,便开口,“要不你睡客厅吧,嫂子跟我睡。”

    “不用不用,我睡这里就好,你们才刚成亲,分房睡不吉利。”嫂子端着一盆水,正准备出门倒水,走到卧室门口,刚好听见两人的对话,赶紧的抢着回答。

    听嫂子这么说,春草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嫂子,我来吧。”吕子祺过去接过了嫂子手里的盆,端着往外走。刘张氏张着嘴说,“这,这……”什么也没说出来。虽然以前柱子对自己也不错,但端茶倒水的事情却是从未干过的,刘张氏有些羡慕的看了春草一眼,心里腹诽,小姑子真是给自己挑了一个好相公啊。

    春草进屋,抱了两床陪嫁过来的铺盖,一床垫下面,一床放上面盖。吕子祺也倒完水进来了,栓好门,对刘张氏说了一声,“嫂子,你早点休息。”然后示意春草进屋,春草跟嫂子打了声招呼便跟在吕子祺身后进去了。

    两人躺在床上,吕子祺便轻声问道,“家里出了什么事。”

    春草知道吕子祺问的是娘家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觉得这件事还是应该告诉告诉吕子祺,顺便给自己出出主意。

    怕声音太大让嫂子听见,春草靠近吕子祺,爬到吕子祺身边,嘴对着吕子祺耳朵,特别轻声的讲着嫂子告诉她的事情。

    热热的气吹在吕子祺耳朵里,吕子祺觉得全身都在发热,有些心猿意马,可听到春草差点被**,全身都有些发凉了,他觉得那个刘三真该死。

    待春草讲完问,问吕子祺,“你说我明天回去该怎么办。”其实吕子祺觉得这个刘张氏背不背休也跟春草没多大关系,都对春草见死不救。

    春草没听见吕子祺说话,推了推他,吕子祺才开口,“一定要帮她么?”

    “当然,嫂子这样可都是因为我。”

    “也许她是撒谎,知道你失忆故意骗你,只是为了你帮她。”吕子祺说道,他并不是太愿意春草帮嫂子。

    “不可能,她如果是骗我,根本不用说对我见死不救的事情,必经是我嫂子,对于她说的真话还是假话,我还是能分辨的。”春草笃定的道。

    “从哥哥下手吧,哥哥不是不愿意休妻么。早点睡吧,不早了。”吕子祺说完,伸手就着春草趴在自己身上的姿势,搂住春草,不再说话,春草上半身被吕子祺一直手臂搂在怀里,头枕在吕子祺肩上,感觉脸在发烫,僵硬的躺着不敢动,抵不住困意的上涌,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春草起来,出了卧室门,看见旧门板上整整齐齐的叠着两床被子,嫂子不见了,堂屋门开着的。

    春草怕出事,急忙往外走去。走到外面听见旁边厨房传来声音,闻到一股包子的香味,春草松了一口气,在这个男权社会,春草还真怕嫂子承受不住打击,想不开做傻事。

    刘张氏看春草起来了,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起来了么,赶紧去洗漱吧,等姑爷起来就吃早饭了。”

    春草答应了一声好就打水出了厨房,春草正在院子里洗漱的时候,吕子祺也起来了。

    几人一起吃了早饭,时间还早,春草得先将家里的东西收拾好,都是些不能放的,不处理就会坏。

    吕子祺去跳水了,春草先去洗猪下水,嫂子过来帮忙,看春草洗的是猪下水,边帮忙搓洗猪下水,边问春草,“家里没牲口,你买这猪下水做什么呢?”

    “吃呀。”春草理所当然的道。

    刘张氏很是吃惊,想不明白,不是买了肉么,院子里还买一堆葡萄也不知道干嘛,怎么还穷的吃猪下水?

    “你们买那么多葡萄做什么呢?那东西吃不饱还容易坏的。”刘张氏还是忍不住问春草。

    春草想起酿酒的事情还是不要透露的好,便说,“做葡萄干呢!”

    “葡萄干?”

    “就是把葡萄风干,可以放很久的。”春草觉得自己在跟嫂子带下去会被问烦的,于是站起来对嫂子说,“嫂子,你先帮我洗着,我去烧火弄猪下水的配料。”

    春草在柜子里找出昨天在药铺买的药草,再找出葱姜花椒白糖准备好,烧火将锅烧热,放油,放姜蒜花椒翻炒,加白糖熬制一会儿,再加入其它药材翻炒,厨房里充满了卤药的香味,似乎还不错。

    将卤药起锅,春草找来一块新买的棉布,在锅里煮沸消毒,锅里烧上水,把炒好的卤料用棉布包起来,扎紧,放进锅里煮。

加好灶里的火,春草回到厨房门口,继续跟嫂子一起洗肥肠。

    “你做的什么东西,好香的味道。”刘张氏很是好奇问春草,春草想着若是拿这个赚钱,但自己一个人也忙不过,或许可以让嫂子帮忙。

    从听嫂子说为了救原主被玷污,就觉得这个嫂子人还是不错的,即使恨自己,也就只是尖酸刻薄了一点,从未对自己使过坏,至于见死不救那件事情,春草自动忽略了,貌似原主不死也就没有现在的自己,或许是原主欠了嫂子肚子里孩子一命,最终还了一命。

    “我做的猪下水的配方,一会儿煮了试试。”春草现在也不敢肯定能成功,毕竟这个地方材料有限,最简单的材料,也不知道能不能作成那个味道。

    刘张氏发现,春草自从认识吕子祺整个人就变了,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仔细盯着春草看,确实是春草没错。

    吕子祺跳满水,就主动去洗葡萄了,春草想着青葡萄跟紫葡萄要分开,就跟了过去。

    “这个青葡萄不要摘下来,直接用碱水泡一泡,晾干,紫葡萄挑出破皮的和脱落的,洗净将水晾干,之后再挤破放进坛子里,另外我锅里试煮了卤水,我会将猪下水煮了试试,你帮忙看着点灶里的火,要小火慢炖。我等下送嫂子回家,要辛苦你一下了。”春草给吕子祺交代剩下的事情。

    “我跟你一起过去。”吕子祺有些不放心,觉得还是跟春草一起过去一趟。

    “这种事情,你还是不要去了,我送嫂子回去就好。”

    春草觉得这种事情不能张扬,最好能消无声息处理好不要闹大。

    春草把洗好的肥肠切好,放进锅里,再把昨天买来肉切了一些放进锅里,整个院子里都飘荡着卤药的香味。

    剩下的肉春草都包好准备给娘带过去,再挑了一串葡萄,用背篓背上,叫上嫂子一起准备回娘家。

    嫂子还是一脸担忧,愁眉不展,春草交代嫂子,“对我落水见死不救的事情,以后就不要提了,特别是娘跟哥哥面前也都不要说。”刘张氏点点头,她也是不敢提的,就怕春草会告诉娘跟柱子,如今看来是不会说了。

    进了院子门,春草娘有些憔悴,正在厢房的厨房做午饭,看到春草终于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脸,可看到跟在春草后面的儿媳妇,瞬间变了脸,“你这个贱人,赶紧给我滚,你还敢再回来,我们老刘家没有你这样的媳妇儿,我会叫柱子休了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

    嫂子吓的躲在春草背后,不敢说话只是哭。春草走近娘,拍着娘的背,边拍边说,“娘,你别生气,可别气坏了身子,我叫嫂子出去。”转身把嫂子推到门外,悄悄在嫂子耳边说,“你去看看哥哥在不在屋里,在就给哥哥解释清楚是为了救我,我可以作证,好好哄一哄哥哥,不在你就先呆房里,我先安抚好娘。”嫂子点点头向东边她跟柱子的房间走去。

    春草回到厨房,看到娘坐在灶前的长板凳上抹眼泪,春草走过去在娘旁边坐下,伸手搂住了娘,正准备给娘解释两年多前发生的事情,外面传来嫂子的尖叫声。

    春草起身就往外跑,春草娘也跟在后面,春草才到门口,就见到嫂子捂着嘴巴,看着房里,春草目光越过嫂子看向房里,就看到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躺在炕上,男的正式自己的哥哥,脸有些发红,眼睛有些迷惘的抬头看着大家。

    刘张氏捂着嘴蹲在门口一直哭。

    春草很是讨厌小三,毫不避讳的走到两人跟前,直接伸手抓住了那个女人的头发,阴森森的道,“你是谁?”

    那女人没有想到这春草会如此野蛮,抱住自己头开始哭闹,“这都是什么事儿哟,好心来看看柱子,柱子就直接把我扑倒非礼我,现在妹妹还打我,我不要活了我……”

    “啪!”春草直接扇了这女人一巴掌,继续阴沉沉的道,“我问你是谁!”一看哥哥就不清醒,根本不可能对这女人做什么。

    春草娘听说自己儿子非礼她还不要活了,看着春草还要打人的架势,赶紧拉住了春草,对春草说道,“这是铁锤家的胡桂花。”春草娘又接着对那个胡桂花说道:“桂花,柱子回来就喝醉了在睡觉,怎么可能非礼你呢。”

    原来这久是那个寡妇,春草抓着头发的手也未松开,仔细的自己打量了几眼,二十岁左右,皮肤白皙,五官还算端正,鼻梁周围有一些雀斑,一双桃花眼,正滴溜溜乱转,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从刚刚唱的这出来看,是想勾搭自己哥哥吧。

    柱子终于反应过来,他只记得自己喝完酒回家倒头就睡了,然后被尖叫声吓醒,可现在看到自己上衣凌乱脱了一半,旁边的铁锤家的寡妇衣衫不整,还被妹妹揪着头发,有些结巴的道:“我,我干什么了......”

    听见柱子的声音,柱子媳妇刘张氏似乎受了刺激,哭着向门外冲去,春草看嫂子哭着冲出去,害怕嫂子做傻事,松开揪着寡妇头发的手,赶紧跟在后面追了出去。

    这边,胡桂花看春草出去了,就又开始哭闹,哭着闹着说柱子非礼她,她不要活了,就死在她家。

    春草娘也急了:"我儿子喝醉了,都睡着了,怎么可能非礼你?"

    柱子也拉好了自己的衣服辩解,“”我非礼你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喝酒回来一直都在睡觉。“

    ”哎哟,我一个寡妇,你们一家人合起来欺负我哟,我不要活了,我这就死给你们看。“说完,就站起来,往春草娘旁边的墙上撞去,这阵仗,还真像要寻死。

    春草娘赶紧拉住她,急着道,”哎哟,你可别寻死,你这到底是要咋滴啊?“

    柱子也急了,”我说了我都喝醉睡着了,也没怎么着你,你到底要咋样?“

    胡桂花看差不多了,说道:”虽然我家铁锤死了,一儿半女都没留下,这么几年我在村里也是本本分分的,一直本本分分给王铁锤守孝。“春草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她还本本分分,谁不知道她见个男人就眉来眼去。

    胡桂花看两人都不做声,就接着说,”如今柱子毁了我名声就得对我负责,不然我也就只有以死明志了。“

    春草娘终于明白这胡桂花打什么主意了,即使之前儿媳妇儿不守妇道休了,也不能让柱子娶这胡桂花,看胡桂花这个样子,春草娘也明白这胡桂花就是打柱子主意,直接一摆手,”你想死你就死,别死我家,想让我家柱子娶你,你做梦吧,柱子,把她给我轰出去。“

柱子听得娘的话,直接拖着胡桂花,往门外拉,春草娘跟着到门口,闻见厨房里春来糊味,转身往厨房走去。

    胡桂花被柱子拖到门外,气恼的满脸通红,到了院子门外,柱子放手准备转身,胡桂花抓住柱子,有些心急的说道,“你要是不娶我,我就让全村人知道你媳妇跟李三有奸情,让你媳妇浸猪笼。”

    柱子哼了一声,“就你随后一说谁能证明,我还去官府告你诬陷呢。”

    胡桂花看柱子准备转身,继续道,“你说要是全村人都知道你媳妇跟李三的事情,你媳妇还能活的下去么?她会不会跟我一样寻死呢?”

    柱子急着道,“你到底想怎样?”

    胡桂花得意的道,“娶我。”

    “不可能,我不会休小花的。”柱子有些心烦意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此事传出去,真的有些怕媳妇儿想不开的,如见都不晓得媳妇去了哪里,希望妹妹能把媳妇找回来,可是心里又有一道坎,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媳妇真的跟李三有关系,娘问媳妇的时候,媳妇只是哭,并没有否认,而且这两年自己一碰媳妇媳妇就会又哭又闹,是不是媳妇不待见自己了?

    “你不休她也行,你可以娶我做平妻。”胡桂花接着说,“不娶我就走了,到时候我这嘴管不住,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那可就收不回去了。”看柱子已经动摇,胡桂花说完故意转身走了。

    柱子本就老实,哪有这个胡桂花心眼多,看胡桂花转身准备走人,害怕她出去到处说,有些急了,说道:“我最多纳你做个妾。”

    胡桂花听着柱子同意,虽然是个妾,不过凭自己手段,还怕拿捏不住这老实巴交的汉子。得意得道,“那我晚上就搬过来。”她可不想多耽误,先定下来再说,以免迟则生变。说完就转身走了。

    柱子担心自己媳妇,妹妹追出去了,也许在妹妹家里,正准备出门,就听见娘在叫自己,柱子只好进了屋。

    从前天出事,柱子就跑出去了,今天早上才回来,喝的烂醉,春草娘看柱子酒已经醒了,便开口说道,“你媳妇儿跟李三有奸情,她自己都不否认,那肯定就是真的了,嫁给你这都好几年了,一个孩子都生不出来,你可是老刘家的独苗,得给老刘家传宗接代,就听娘的把张小花休了吧,娘再给你找个好媳妇。”

    “我不会休小花的。”柱子斩钉截铁的道,想到要休了小花,他就觉得心里烦的受不了。“娘不是说要传宗接代么,我要纳胡桂花做妾,小花生不出来让她生。”

    “什么?你要纳那个女人做妾?我们这穷人家纳什么妾?你还要纳那个女人做妾?”春草娘气的颤抖,冲着柱子吼,柱子看娘这么生气,有些慌了,赶紧走过去给娘顺气。

    这几天的事情,本就把春草娘压的喘不过气来,一直强撑着,现在被柱子的话气的不停喘着,一口气喘不上来,直接倒在了柱子身上,柱子看娘晕倒,吓的眼泪直掉,背起娘就往村里的许郎中家里冲去。

    许郎中给春草娘又是掐人中又是推拿,还灌了一碗糖水,终于醒了过来,却是一直**喊胸口闷,柱子在一旁急的团团转,许郎中给春草娘把了脉,说是疲劳过度又气急攻心晕倒的,抓了一副安神的药,让柱子回家照顾好娘好好休息。

    再喂了一碗糖水,春草娘给许郎中打了招呼,说改天送药钱过来,也不搭理柱子,就自己起身往回走去,柱子赶紧走到身后扶住娘,两人一直沉默着回到了家。

    进了院子,却看见胡桂花在院子里把自己东西往柱子房里搬,春草娘也不做声直接进了正屋关上了门,柱子跟着走到门口,眼睛通红,呆呆看着关着的门,不知道该怎么办。

    胡桂花扭着腰走到柱子身边,抱住柱子胳膊,估计娇滴滴的道,“娘这是怎么了?”

    柱子有些烦躁的抽回自己的手,瞪着愤怒的眼睛,盯着胡桂花,胡桂花看到这样的柱子,吓的退了一步,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家里还有东西要收,收拾,我,我先走了”。说完不顾院子里的东西就跑了。

    现在这个局面,柱子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敲了敲门,也没应答,在门外急的团团转。

    话说春草这边追着嫂子出去,却见嫂子蹲在槐树下哭,她也不知道她自己还能去哪儿。春草觉得还是先把嫂子带回自己家吧,这边这样样子嫂子在估计会更乱,就拉了嫂子,说,“嫂子,先去我家吧。”

    嫂子被春草拉着走,边走边哭着说,“柱子是不是也不要我了,呜呜呜...”

    春草想了一下,说道,“嫂子,今天这事有些蹊跷,娘说柱子回来就睡觉了,柱子也说自己喝醉了在睡觉,根本没对那个破寡妇做什么,说你跟李三有奸情,是寡妇告诉娘跟柱子的,如今又搞出这一幕,你跟寡妇无冤无仇,你有想过是为什么么?”

    其实刘张氏并不笨,这其中关系她只要想一想就能明白,可刚刚看到那一幕,就一直沉浸在悲伤里,根本没细想,如今春草一提她就大概明白了,柱子这么老实,怎么可能对胡桂花做什么,除非胡桂花是故意的,先逼柱子休了自己,再演这一出,目的不言而喻。

    想起柱子并不是跟胡桂花有什么,心里也就没那么难受了,可是现在要怎么办,慌乱的问春草。

    “你先跟我回我家,娘看见你就激动,根本没办法解释,我再让书呆子去过去看看情况。”春草觉得自己还是看着嫂子点,让书呆子过去处理吧。

    昨天夜里春草跟吕子祺说话很小声,但是夜里寂静,刘张氏就睡在他们屋子门外,春草讲到激动处音量稍微大了点,还是有些断断续续的听到了一些,知道春草有将事情告诉吕子祺,听春草让吕子祺去看看,就听话的点了点头,跟着春草去了春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