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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张二河txt下载

    一切的一切,都要从位面之子付桓旌,他的北归旅途说起,那可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故事哩!

    “人生如逆旅,你我皆行人。”

    这句话,扶墙而出徐凤年懂,抬棺入蜀陈青牛懂,永无宁日陈平安懂,他位面之子付桓旌又岂会不懂呢!

    如此浅显易懂道理,除非他自欺欺人,否则就是想要逆天而为。

    ————

    仙巺五年,玄机门内。

    有二人正在对坐畅饮,浊酒一壶,却倒印着“珏魂颖珠”四个鎏金篆文于壶底。

    “智者大师,对于此次神帝诸葛云霆的嘉奖,不知您老人家是否满意啊?”位面之子付桓旌饮酒间隙没来由问道。

    “甚是满意!倒是你小子逆旅南上,死活要去那剑气长城,非要惹他神帝老人家不悦,你究竟所为哪般啊?”智者大师十分不解的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位面之子付桓旌隐入酒壶中轻声道。

    对此大不敬的作死行径,智者大师早已习惯,谁让他位面之子付桓旌已然四世不顺了呢!

    神帝心眼小,得罪了神帝,任你付桓旌是位面之子,又能怎样?能够翻逃出他老人家的五指山去?

    笑话!

    ————

    话说,剑气长城里面住着一位万年高龄的麟霜剑主万横裘,付桓旌之所以要北归,就是因为这位脾气古怪的老剑仙,死活不愿收他为徒。

    “位面之子付桓旌,老夫深知你此行不易,耗时足足一个甲子,才徒步至此巍峨险峻的剑气长城。可是,你尘缘未了,老夫还是不能够大逆行事,强行收你为徒的。如此行事,老夫那可是要被天道所难容啊!”麟霜剑主万横裘一脸惋惜背身道。

    “家父张二河!”衣衫褴褛的位面之子付桓旌仗剑咆哮道。

    “家父?义父罢了,你小子还真当自己,是那武神境武夫张二河的亲生儿子张蕭靊了。”时空行者智者大师快笑岔气道。

    位面之子付桓旌,朝一旁幸灾乐祸的智者大师幻影,十分笔直竖起了自己右手的中指。

    ————

    突然,一道剑影宏光闪过天际,那位脾气不大好的老剑仙,早已不见了身影。

    拜师不成,北归已成定局,位面之子付桓旌实在是气不过,只能用右脚狠踹了几下剑气长城的墙根,用以发泄自己心中的万千不满。

    南往剑气长城,北归何处?

    刚走几步路的位面之子付桓旌,忽然犯起了嘀咕。心想自家的那个破烂庭院,如今已然过去了一个甲子,那还能是个人能够居住过活的地方吗?

    想到此处,位面之子付桓旌不禁扶额,哀叹了起来。

    一叹青梅竹马,早嫁他人,心不愿。

    二叹父母之命,迎娶丑妻,日如年。

    三叹挚友亲朋,接连逝去,湿衣衫。

    位面之子付桓旌回头一想,岳父大人轩辕菱的轩辕府,会不会是一个相对较好的去处呢?

    没过多久,位面之子付桓旌苦笑了起来。一个甲子,那可是整整一个甲子啊!岳父大人想必早已,驾鹤西去久矣。

    最后,位面之子付桓旌,想起了自己的过命兄弟上官鹏远,剑冢世家出身的这位好兄弟,总不会时过境迁就忘却了他这位穷酸兄弟了吧!

    再三回忆起自己曾多次救过上官鹏远的性命,位面之子付桓旌的脸色,自信灿烂了许多。

    ————

    “梦里有我,有花香,你要照顾好娘亲大人。”

    这是一句六十年前,位面之子付桓旌,嘱托自己义妹张艳芸的原话。

    位面之子付桓旌,蹦跶在北归旅途之上。突然,往事如潮水般涌进了他的记忆殿堂,那场面如同白娘子水淹大雷音寺一般无两。

    位面之子付桓旌,三十岁便痛失武神境的义父张二河。而后,突然有一天,自己失心疯般的要去剑气长城修行悟道,任谁阻拦也无用。

    想起义父张二河仙逝的那一日,位面之子付桓旌竟然有些羞涩的坏笑起来。

    “旌儿,义父我人界过活的够够的,要去那天外天之地斩杀化外天魔去了。你义母和义妹二人,你小子一定要给老子照顾好喽!不然的话,剑来!”武神境武夫张二河替自己安排后事道。

    突然,一件神兵从天而降,自行兵解,堂堂武神境武夫的张二河,竟然如同一位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似的离世了。

    ————

    “卧槽!无情!好残忍!”时空行者智者大师现身哈哈大笑道。

    “义父大人安排什么,我位面之子付桓旌,就要去一件不落的照做什么?笑话!”

    位面之子付桓旌自降世以来,就从来没有听过他义父张二河的半句话,此次也不会例外。

    前脚,义父大人刚走,后脚他位面之子付桓旌,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离家远游剑气长城去啦!

    “我真的太难啦!”与义兄位面之子付桓旌整整相差十六岁的张艳芸面无血色摊手道。

    ————

    三思而后行,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位面之子付桓旌,权衡利弊后,最终下定决心,要去往好兄弟上官鹏远家的剑冢秘境。

    可是,人界剑修和武夫的境界划分,那是相当的有深度啊!

    身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剑修,他大致走过了铜皮、草根、柳筋、骨气、铸炉、洞府、观海、龙门、金丹、元婴、玉璞、仙人、飞升、失传一、失传二、道法、浩然、西天,这十八个境界。

    同样,身为一位合格的武夫,他理应经历了泥胚、木胎、水银、英魂、雄魄、武胆、金刚、指玄、天象、陆地神仙,这十个境界。

    除此之外,剑修仍有第十九境,名曰“普世境”。

    六界乃至天外天之地,也就只有他叶无痕到此境界过。六界很大一部分人认为,这个境界是虚设的,压根就不存在,更加没有叶无痕这一古怪存在。

    可是,位面之子付桓旌,笃信“空穴来风,必定有因。”,深信叶无痕这号人物真实存在于六界内外某处。

    除此之外,武夫也还是有第十一境的,名曰“武神境”。

    对于这一境界,位面之子付桓旌那可就不得不信啦!毕竟自己的义父张二河,就是一个铁打的武神境武夫。

    ————

    位面之子付桓旌,天生就是一位逍遥剑仙的极好胚子。又因为他义父张二河生前,就是一位武神境的武夫,仙逝时把自己全部的武运都散给了他这位义子。

    因此,位面之子付桓旌,很快就是一位实打实的西天境剑修,亦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陆地神仙境武夫。

    显然,武神境是武夫的顶峰第十一境,那么张二河早已不再是肉体凡胎,神识能够通达天道。

    飞升至天外天之地,斩杀化外天魔,只是早晚的事情,全凭他武神张二河的心意安排。

    相应的话,普世境是剑修的山巅第十九境,无涯剑才叶无痕曾到此境界过。

    当然,这也是位面之子付桓旌,千辛万苦徒步行至剑气长城,拜师麟霜剑主万横裘的原因所在。

    叶无痕一生只收过麟霜剑主万横裘一人为徒,据传言他要年长爱徒十万余岁,终年在那仙界的不周山踱步徘徊。

    由于仙界不周山禁制秘法过多,位面之子付桓旌,这才万不得已的拐弯抹角,曲线求战的。

    ————

    再来说一说麟霜剑主万横裘的境界修为,左手武夫指玄境,右手剑修仙人境。

    本来万横裘压根就不够,他位面之子付桓旌单手打杀的。付桓旌根本不用拜师于他,反过来他要诚心诚意拜自己为师才对。

    位面之子付桓旌,本想要名正言顺的逼迫,万横裘的师傅叶无痕,心甘情愿的走出仙界不周山。来与自己巅峰一战,好让他叶无痕深刻的领教一下,普世境修为以下的剑修能耐几何。

    可是,有无数剑气长城的剑仙围观万横裘,位面之子付桓旌只得败兴而归。

    ————

    剑,百兵之君。

    刀,百兵之胆。

    武神张二河深知剑修这一条路,是有多么艰辛困苦,他绝不允许自己的义子付桓旌走上这一条路,纵使他生就是一个极好的剑仙胚子。

    犹记得付桓旌第一次手握长剑,就立马被他义父张二河趋动剑气,瞬间将那柄钝锈长剑化为齑粉。

    为了阻止自己最疼爱的义子付桓旌习剑,张二河不惜打断了义子的长生桥、本命瓷和姻缘线。

    “义父!您老人家为啥不干脆打杀孩儿,一了百了得了?有时孩儿都严重的怀疑,孩儿究竟是不是您在路边捡拾回来,并非您最疼爱的义子。”十岁左右的付桓旌埋冤道。

    “你小子适合跨刀骑马打天下,仗剑御风太他娘的秀气了,像极了一个擦脂抹粉的大老娘们。”义父张二河恬不知耻的擦拭自己宝剑解释道。

    “义父,您这不是自己一身獠牙野象的绿毛,还硬说人家迷雾森林内紫云焰鼠才是凶猛野兽嘛!”付桓旌顶嘴道。

    “剑来!”

    义父张二河只是轻言一句,义子付桓旌便十分识趣的翻墙逃窜,不知所踪了。

    “义父!”

    “义子!”

    哈哈!

    这对活宝父子,暂且放在一边,那边的好戏要开场喽!

    有凤来仪,本是家风流韵事贼多的客栈,近日来愈加人满为患了。

    “听说了嘛!有个傻愣剑客,徒步整整一个甲子,才从极北苦寒的鸿峡洲,行至最南端的剑气长城,说什么要拜师麟霜剑主万横裘,真是笑死个人呐!”一位客栈内的老顾客嗑着瓜子说笑道。

    “家父张二河?”一旁的客栈杂役徐若功阴阳怪气道。

    一时间,客栈宾客大笑不止,有人差点儿笑岔了气。

    角落里一碗接着一碗,大口饮酒的付桓旌,一脸怒气。他恨不得,当面把他娘的麟霜剑主万横裘,剁吧剁吧,当下酒佐菜吃了。

    “拳打剑气长城,脚踢幽冥鬼都,仗剑叶落河畔,悬刀紫沅茗府…………”时空行者智者大师对付桓旌褒贬不一道。

    “智者大师,您老这样就很不讲究啦!难不成张蕭靊、呼韩殇、秦笃涯,那三人还不够您老人家忙活的?哦!对了,忘了近来还多了一个紫轩阳,这四人您老人家能够整明白吗?还他娘咸吃萝卜淡操心,来此掺和小爷我的修行事宜。”付桓旌右手用力捻碎酒碗怒目道。

    “呦呵!你小子境界不咋高,脾气倒还真不小哩!你也别瞧看老夫不过眼,老夫才懒得搭理你呢!要不是神帝诸葛云霆特别交代,你该去完成这四件事情了,老夫早就陪呼韩殇小老弟喝雪茸莲浆去了。”智者大师对付桓旌劝慰道。

    不知不觉,夜深了,有凤来仪客栈的门外,夜空中闪闪的星光,温润着这个寒冷冬夜的所有寂寥。

    最后的最后,智者大师只是道了一句有缘再见,愿付桓旌此后经年长夜无梦,在以后所有的夜晚都可以安眠无忧到天明。

    付桓旌也难得十分恭敬的双手抱拳还礼,道一句后会有期,愿智者大师四条渡人之路漫漫,他老人家始终有玄机门的看守秘客陪伴左右。​

    食梦貘,传说它是一只会吃掉噩梦的祥兽。付桓旌在北归途中,有幸偶遇过那么一只。只见那祥兽鼻似迷雾森林内的獠牙野象,却没有它那般巨长,短小无比。双眸幽黑明亮,摄人心魄。双耳似兔耳,却宽大许多。有四足,足足有三爪,如马蹄般厚重硬实。无尾,浑身黑毛居多,白毛斑斑点点散落在黑毛画卷之中,脖颈处有些许棕色毛发散落着,四周皆是白色细毛。

    此灵兽多为女子仙人的爱宠,用以吃掉自己深夜对那些风流剑仙们的日夜思念。

    对于这忽晴忽雨的江湖,付桓旌也没有啥好对挚友亲朋诉说的,那就祝他们人人有梦为马,随处可以安栖入眠吧!

    “为什么不喊救命?”付桓旌诧异不解道。

    “不会有人来救我的。”​剑客柳剑南习以为常道。

    在我们家乡那儿,比让所有人都看不起你,更让你难受万分的是,所有人都可怜你。

    我剑客柳剑南,从来不需要别人的可怜施舍,自然不会有人来救我的。

    “哦!那你是真的厉害!”付桓旌大步走离道。

    言尽于此,人生如逆旅,落魄竟如此。

    “天涯墨客付桓旌,一剑刺死了邪神独子紫轩阳,可真是大快人心呐!”云海剑影城内的包打听们一个个叫喊开来说道。

    十年啦!这云海剑影城内,真是好久没有今日这般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喜庆气氛啦!

    “为什么三个人的故事,我呼韩殇当真不配拥有姓名吗?”城内往事无忧听书馆的馆主呼韩殇没来由喃喃自语道。

    “呼韩馆主,您老人家,听说了吗?那蛹猡魔域的邪神独子紫轩阳,终于死啦!听说是死于他云顶剑派大师兄,天涯墨客付桓旌的轩辕神剑之下。死的老惨了,尸骨无存的那一种。您看,本少城主早就跟您说了,那邪神独子紫轩阳手中的蓖麓神剑,遇到鲡国天涯墨客付桓旌掌握的轩辕神剑,就是一个弟中弟。”云海剑影城的好事少城主尚邈嗑着瓜子谈笑风生道。

    “少城主,您说那云顶剑派的三位师兄弟,不应该三人行,必有我师吗?怎会落得如今刀兵相向的下场呢?”云来云去客栈掌柜贾嘉葭十分好奇的问道。

    “呦呵!这不是贾掌柜嘛!今日可真是难得啊!平日里,见你在往事无忧听书馆的对面,也就是你的云来云去客栈内,那可是一个人恨不得分成三个人忙啊!今日为何如此空闲,来和我们这一群闲人,说扯江湖闲事呢?”少城主尚邈递出一把瓜子打趣问道。

    “少城主,这您还不清楚嘛!得益于邪神独子紫轩阳身死雷霆崖顶,我云来云去客栈今日饮酒宾客,是往日的十倍还多出些许。您看!这不都把我,这个客栈掌柜给轰挤出来了嘛!”贾嘉葭示意少城主看自己褶皱不已的衣衫嗑着瓜子笑颜道。

    “哦!原来这世道上,还真有嫌弃小暑钱多扎手的人啊!”少城主尚邈扑哧一笑道。

    “三人行,必有我师?我呼韩殇可不这么认为。柠檬树上,结柠檬。柠檬树下,却只有我的阴神和阳仙。你们一个两个的闲人看客,啥也别说,啥也别问,跟着我呼韩殇一起酸就完事了呗!”馆主呼韩殇心酸神伤道。

    少城主尚邈、掌柜贾嘉葭,以及一众听书看客,听完馆主呼韩殇这一席话之后,很是诧异难懂。

    但是,不久之后,随着一众馆内弟子手捧清茶,堂内众人了然于胸欣喜异常。原来是馆主眼见他们嗑瓜子嗑的有些干渴,特意吩咐堂内弟子沏倒些柠檬润喉茶。

    突然,一名云海剑影城少城主尚邈的心腹,气喘吁吁的疾步跑进馆内,趴伏在少城主尚邈的耳边小声嘀咕着什么。

    “什么?双双坠崖?那邪神独子紫轩阳的尸首,可有找到?”少城主尚邈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右手红肿的厉害问道。

    “启禀少城主大人,还未找寻得获!属下也是刚刚得到消息,便马不停蹄的赶来通知您了。”少城主尚邈的心腹下属夏目驺惶恐不已跪趴道。

    “呼韩馆主,那就有劳您老人家啦!快些掏出靈鋆珏,查探一下您那两位师兄的死活吧!”客栈掌柜贾嘉葭突然如奸佞小人般无理挑事道。

    “三人成虎,我往事无忧呼韩殇才不愿去理会,他天涯墨客付桓旌和无殇剑才紫轩阳的生死存活呢!”馆主呼韩殇严词拒绝道。

    “呼韩殇,本少城主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一人武功盖世,大可仗着自己是剑道仙人巅峰境,可以全身而退。可是你馆内这十余名,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辜弟子呢?你当真想要让他们都因你,惨死于此吗?”少城主尚邈吩咐馆外的十余名官兵进入馆内道。

    “阴神,阳仙,四散而去吧!”呼韩殇拂袖一挥道。

    “人呢?他往事无忧听书馆的馆主呼韩殇呢?”少城主尚邈攥起地上心腹的衣袖怒斥问道。

    原来,话音未落,呼韩殇早已化作一缕剑气,消散而去了。

    眨眼之间,偌大的往事无忧馆内,十余名弟子亦不见了踪影,独留下一本厚实无比的典籍书册,名曰《云海剑影录》。

    随着付桓旌和紫轩阳双双坠崖,呼韩殇这位云顶剑派的三师弟突然失踪无影,云顶剑派算是彻底的没落了?

    没人对地上那本厚实无比的《云海剑影录》感兴趣,也就好事少城主尚邈愿意去翻看一两页。

    毕竟呼韩殇的本领武功,已通天道,妄想通过一本破书找寻到蛛丝马迹,简直就是在自欺欺人。

    久而久之,云海剑影城内,甚至在江湖之中,也鲜有人提及云顶剑派的那三位剑仙师兄弟了。

    可是,好事少城主尚邈随着对那本《云海剑影录》的深入研究,越发想要解开三人心中的那个心结缠裹。

    据书中记载,付桓旌不止是云顶剑派的大师兄,还是拓跋族的神迹,也是千成雨衣国的准驸马爷,亦是魔龙窟的洞主,更是那幻界的一名说书先生。

    因此,付桓旌的全称,怕是有点儿长了,叫作“云顶剑派大师兄•拓跋族神迹少年•千成雨衣国准驸马爷•魔龙窟洞主•幻界说书先生”。在这众多的称谓之中,付桓旌个人最喜欢,还是最后那个幻界的说书先生。

    那段时光里,付桓旌难得与二师弟紫轩阳意见一致,共同传道授业解惑幻界的泥泞下人。

    与之相对应的二师弟紫轩阳,他的称谓叫法,比起大师兄来,那可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同样是据书中记载,紫轩阳也不止是云顶剑派的二师弟,还是夸父山的诰命山神,也是江湖中一叶知秋的左寒秋,亦是蛟龙厭的驻守大仙,更是那仙界的一名小小剑仙,最后也是他紫轩阳最被世人所不能容忍的一个称谓“邪神独子”。

    因此,紫轩阳的全称,叫作“邪神独子•云顶剑派二师弟•夸父山诰命山神•一叶知秋左寒秋•蛟龙厭驻守大仙•混沌仙界小剑仙”。在这众多的称谓之中,江湖中人对他最有偏见的,还是第一个邪神独子的称呼。这也是江湖中人,凡见邪神独子紫轩阳,人人得而诛之的原因所在。

    可能,这也是紫轩阳步入血雨江湖十年后,身死命丧雷霆崖,令四方天下诸位武林豪杰如此大喜的原因之所在吧!

    人,终究还是不能够改变其出身家世,纵使他后来修了仙,成了神,也不能改变其分毫。

    那么,往事无忧听书馆的馆主呼韩殇,他就仅仅只是一个听书馆主?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云顶剑派三师弟?

    答案想必你我早已心知肚明,没有一个人的一生是波澜不惊的,也就意味着每一个人的一生,终究有那么一件事情要去做,哪怕是拼上自己的一条性命,也要去把它给做成了。

    同样,每一个人自降生于世那一刻起,在不同的时间段,不同的场合,亦会有不同的称谓,担当着不同的责任。好与坏无所谓,忠于本心即可。

    言尽于此,双双坠崖,岚炎易老。

    付桓旌、紫轩阳、呼韩殇,这偌大的四方天下江湖,属于他们云顶剑派三叉戟的时代,终究还是要落下帷幕的。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终,一笑而泯。这些个浅显易懂道理,他往事无忧呼韩殇,又岂会不懂,只是他不愿意去懂罢了。

    正如同付桓旌酒后所言,他如今像极了一条唯唯诺诺的寄生虫。没有紫轩阳,他付桓旌是万万存活不下去的。

    可是,付桓旌终究还是败在了“唯唯诺诺”四字之上,他可是鲡国的天涯墨客付桓旌啊!天道安排,他付桓旌必须要给武林正道一个交代,一个体面而满意的交代。其结果就是,没有紫轩阳,对他付桓旌而言,很重要。

    没关系的,我紫轩阳需要被你付桓旌需要,请你缠绕我吧!

    如今看来,那时的紫轩阳是如此的幼稚可笑,他可能万万没有想到,缠绕他的并不是付桓旌,而是付桓旌的轩辕神剑吧!

    云雾缭绕仙弄景,棒打鸳鸯谁心忍?

    这句话,谁人所言说?无人知晓,亦无人有那个闲工夫去找寻得获。反正呼韩殇做了那个棒打鸳鸯的人,而且还十分的忍心,内心舒畅顺遂不已。

    “子承父业,谈何容易?”秘客实话实说道。

    “可是,岚炎易老啊!多年的四处征伐奔走,人屠秦岚炎终究是一个人,四方天下他是如愿拿下了。可他付出的代价也十分惨重,除却自己的两鬓斑白,一身伤病,自己的一帮兄弟也战死沙场大半。秘客,你可别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他人屠秦岚炎只有秦笃涯一个子嗣。”智者大师笑颜道。

    “别高兴的太早,一旦子承父业,剑中轩辕,他秦笃涯还会是那个潇洒自如的青衫剑客吗?”秘客毫不在意道。

    没有一个人,愿意做那四方天下棋盘内一尾任人玩弄的鱼,秦笃涯自然也不愿意。

    一路走来,呼韩殇的仙侠故事,理应走到了尽头,也随着诸葛云霆的一笔“寒刀雪恨”四字收尾完结。

    可是,最后的最后,时空行者智者大师的一句“岚炎易老”,却让好不容易寒刀雪恨的呼韩殇,十分不情愿闯进了秦笃涯的四方天下。

    秦笃涯,身为四方天下的帝君秦岚炎膝下独子,生来便肩负着老秦人香火传承的重担。

    却不曾想,无忧无虑的紫轩阳不知不觉间,竟然成为了一个偌大棋局内的一尾鱼。

    正阳宫的宫主尚邈,眼馋正鹿宫内的至宝“紫云霞雾裳”久矣,终日寻那由头,好将其据为己有。

    一日,十岁年纪的秦笃涯,正在无忧溪中捉鱼逮虾。

    突然,时空行者智者大师凭空出现,缓缓飘落在了无忧溪水边。

    起初,智者大师无意打扰那稚嫩孩童的嬉戏玩耍,毕竟不久之后那个孩子就要阴神出窍了。

    但是,久而久之,智者大师发现秦笃涯正在,如同猫捉老鼠般捉放草鱼,乐此不疲。

    智者大师脸色一沉,面露不悦之色,决定要对这位孩童说教一番,便右手驱动仙法,将那尾快要被秦笃涯玩弄致死的鱼,握于掌心。

    孩子气的秦笃涯,眼见无忧溪水里的那尾鱼,仿若瞧见了自己主人般飞身出水,被溪边老头握于掌心,气愤不已的双手拍打溪水叫骂起来。

    “老头,快把本少宫主的那尾鱼,还与我。不然的话,有你好果子吃!”正鹿宫的少宫主秦笃涯握紧右拳,对溪边的智者大师威吓道。

    “小兄弟,你可愿做那棋盘里的一尾鱼啊?”智者大师没来由的浅笑问道。

    “自然不愿!那梦魇珍馐局,已百年无人可破,我一小小孩童,自然不愿去掺合。毕竟去了也会徒劳无功的,您说呢?”秦笃涯指着恒殇峰的顶部说道。

    智者大师没有应答秦笃涯,他掌心中的那尾鱼,不知不觉间幻化出了真身,原来就是他腰际间别着的那壶仙人酿。

    至此,智者大师获悉了那个偌大棋局的名字,叫做梦魇珍馐局。

    没有理会秦笃涯的一脸惊愕,智者大师凭空消失不见了。

    就在智者大师去往恒殇峰的刹那,惊愕不已的秦笃涯晕死在了无忧溪中。

    随着溪水的流淌,秦笃涯被冲刷到了临軒谷,方才停靠在了溪水边上。

    那边的呼韩殇,本就十分不乐意应允智者大师,闯进这个陌生的仙侠世界,当什么秦笃涯的修仙护道人。

    眼见秦笃涯命在旦夕,呼韩殇自然乐见其成,不会伸手去帮扶一下的。

    可是,剑指轩辕当下的呼韩殇,又想亲眼见证一个平凡的修仙人,能够有朝一日剑中轩辕,便将溪水边性命垂危的秦笃涯救了起来。

    “岚炎易老”,这四字谶言,是智者大师这位怪老头,留给呼韩殇唯一的信息。

    至于其中奥理,只得他呼韩殇自己去参透破解,那位忙碌不已的智者大师可没有闲工夫,去为他解释阐明。

    呼韩殇寒刀雪恨过后,神界帝君诸葛云霆为嘉奖他的丰功伟绩,便私下里将天机石赠予他,永世不再收回。

    因此,呼韩殇通过天机石,早知知晓“岚炎易老”,这四字谶言的奥理。

    “岚炎”,是正鹿宫的宫主秦岚炎自身,这是万万不可能有错的,毕竟有那老秦人的秦氏族谱可查。

    “易老”,所指并不是那位已经仙逝多年的岚炎真君容易老去,而是暗示正鹿宫的气运福泽,将要被他人所窃夺。

    故此,岚炎暗指正鹿宫的百年气运福泽,易老寓意在不久的将来,那些气运福泽都会被他人窃夺个干干净净。

    如此一来,呼韩殇也就明白,智者大师恳求自己至此的目的了。

    所谓“护道”,并不是要他呼韩殇简简单单的一路陪伴,亦不是当秦笃涯呼喊在否时的一句“在的”,而是传道授业解惑。

    简而言之,呼韩殇的此次远游,绝对不可能三年五载就返程回家了。

    说回那盘“梦魇珍馐局”,智者大师行至棋局中央,仿若自己瞬间被万千兵马包围,窒息的厉害。

    没等他动弹一下黑白棋子,智者大师便被神帝诸葛云霆搭救出来了。

    “不要命啦!那盘棋局,也是你能下子操盘的?”神帝诸葛云霆对气喘吁吁的智者大师怒斥道。

    “属下知罪!”智者大师认错道。

    毕竟神帝诸葛云霆身边没有几位值得信赖的属下,便不再责罚智者大师,令其退下了。

    正鹿宫和正阳宫,一直都不怎么对付,明里暗里较劲了百年之久。身为正阳宫的宫主,尚邈无意间听闻正鹿宫少宫主秦笃涯走失的消息,自然乐开了花。

    如此一来,他尚邈的“发财大计”,终于可以一步一个脚印的去行动起来了。

    “紫云霞雾裳”,他尚邈志在必得,就算是凌云阁的阁主东方竡来了,也不好使。

    翌日,尚邈黄鼠狼给鸡拜年,竟然孤身一人来到了正鹿宫的宫门前。

    与秦岚炎一阵寒暄过后,尚邈应允他,自己将会亲率正阳宫的亲信,在四方天下内搜寻少宫主秦笃涯的下落。如若自己寻获少宫主秦笃涯,尚邈要他秦岚炎,拿正鹿宫的至宝“紫云霞雾裳”来作交换。

    起初,秦岚炎没有搭理尚邈的疯言疯语,权当眼前人在痴人说梦罢了。

    可是,眼见秦岚炎一脸的不以为然,尚邈从自己的拂袖内抽出一张帛巾。

    眼见帛巾之上,是凌云阁主东方竡的字迹,秦岚炎无可奈何之下,应允了此事。

    平起平坐,说的是正鹿宫和正阳宫,凌云阁自古以来就要比这两宫高上那么一级。

    天下人总是小看这小小的一级,认为其可有可无,殊不知“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

    虽然尚邈一直以来都不把凌云阁主东方竡放在眼里,认为自己的正阳宫没有一处比他凌云阁差,自己才应该被帝君阴骘文封为右熵晏。但是,尚邈深知秦岚炎恪守帝国礼法,可能他会对自己的言语充耳不闻。东方竡的命令,他秦岚炎是断然不可能视若无睹的。

    因此,尚邈私下里诱骗东方竡的稚子东方阆服下蛊虫,以此来要挟东方竡写下眼前秦岚炎手中的那份帛巾命令。

    午后,正当尚邈准备妥当,骑马出门之时,帝国传令使宓鲂却突然驾临到了正阳宫的宫门前,有密令要传。

    言尽于此,岚炎易老,尚邈难行。

    帝国的传令使宓鲂,此番必定要让尚邈难行了。

    “尚宫主,如此匆忙,去往何处啊?”宓鲂怀抱帝国的仿佷剑笔直站立道。

    “宓鲂大人,您说笑了,本宫主听闻大人您大驾光临,故此亲率虎涯骑,前来恭迎您!”尚邈小嘴瞬间抹了蜜道。

    “别!如此兴师动众,莫非尚宫主在帝都内的谍者,已经告知你帝君下令要你去找寻正鹿宫的少宫主紫轩阳了吗?”宓鲂斜眼问道。

    “宓鲂大人,您这就说笑了,属下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那帝都内安插自己的亲信谍者啊!”尚邈立马跪地惶恐不安道。

    “如此便好!帝君特别交代下官,尚宫主此行不可携带一兵一卒,至多可带一位弟子前行。”宓鲂将自己拂袖中的一张帛巾交与尚邈说道。

    帝君的密令,尚邈还是不能违抗的,只得遵从,眨眼间散去了自己身后的百名虎涯骑。

    帝国传令使宓鲂,此行的要事已然完成,便驱车回帝都交差去了。

    之所以说尚邈难行,是因为他如今耳目下尚未有一名弟子,这也是宓鲂刁难他的地方。

    那边被付桓旌救起的紫轩阳,由于体质较弱,仍然在卧床静养中。

    秦囥在尚邈擦肩而过的刹那,感觉一道生死剑气贯穿自己的灵体力骨,疼痛难当。

    身为幻界的一员,秦囥自幼酷爱山巅境的剑仙付桓旌,总是在憧憬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如他一般持笔六界,墨涌众生。

    尚邈已经跻身剑道金身境,自然知晓适才擦肩而过的秦囥是幻界中人,瞧看着他挺适合当自己第一位弟子的。

    “秦囥,这陋趾巷,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林嫱仗剑腾空而起道。

    “林嫱,你下的去手吗?”秦囥邪魅一笑道。

    说时迟,那时快,林嫱仗剑腾空而起后,双脚踩踏着陋趾巷的墙壁,疾步前冲。

    与此同时,秦囥背对着林嫱,丝毫不惧的打着哈欠。

    就在林嫱的卺妪剑,将要刺穿秦囥的头颅之时,他右手背后,双指紧紧的捻住利剑,动弹不得。

    眼见刺杀失败,林嫱右手松开卺妪剑,瘫坐在地上哭闹了起来。

    “林嫱,这柄卺妪剑,我就暂时替你保管一下。待你可以伤我分毫之时,我自然会归还于你。”秦囥将自己双指捻住的利剑收进浮尘袋中说道。

    “秦囥,你若是不愿将那柄宝剑还与本姑娘,直说便是。”林嫱嘟嘴无奈道。

    此话不假,甚至还要比那阵风楼内的花魁豐妍甯曼妙身材还要真确,毕竟陆地神仙境的秦囥,是她林嫱终身都不能望其项背的。

    阴神出窍久矣的秦囥,孤苦无助良久了,幸得林嫱近年来的不断刺杀,令其枯燥乏味的生活,多了些乐趣颜色。

    入夜,秦囥如期而至,令尚邈很是惊讶,竟然呆愣住了。

    “堂堂正阳宫的宫主尚邈,想要收下一名弟子,竟然需要如此偷偷摸摸了?”秦囥大笑道。

    “秦囥,这块溧阳令,你到底还想不想要了?不想要的话,本宫主可要丢弃到眼前的污沟脏渠里去了。”尚邈手握溧阳令浅笑道。

    “别!有话好好说嘛!”秦囥连忙低声下气道。

    “早这样不就好了,一位阴神出窍的陆地神仙,真当自己本领通天,无敌于天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比那绿地神仙逍遥燊还要厉害三分。”尚邈如施舍行乞般将手中那块溧阳令扔与秦囥说道。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秦囥不能够不信这个邪。

    毕竟那块溧阳令,是由帝都内的帝君阴骘文签发,允许幻界中人在人界逗留居住。

    没有这块溧阳令的幻灵,其下场惨不忍睹的程度,不堪想象。

    于是,师傅尚邈和弟子秦囥,一对师徒便轻装上路了。

    梓垣崖的山贼,这下可要遭大难了,一对师徒要途径此地。

    风雨过后,梓垣崖的山贼难得有空出来一趟,却不曾想偶遇到了这么一对难缠透顶的师徒,想死的心都有了。

    “大胆毛贼,见到正阳宫的宫主,就这么路过离去,有点儿不合适吧!”尚邈持剑拦路道。

    “宫主大人,我们才是山贼啊!你这整的都是哪一出啊?”山贼粱雀泶白眼道。

    “师傅,让他们过去吧!我们不是着急去往瀚海阁嘛!”秦囥对师傅劝解道。

    “说来也是,只不过你们需要留下那件至宝,给我留作念想。”尚邈伸手说道。

    “别呀!宫主大人,我们这小山头,就这么一件宝贝能够拿的出手了,你这是杀人诛心呐!”贼首付韫艨可怜巴巴道。

    “别他娘的废话了,你到底给不给?”秦囥手握虎焰靈对贼首威吓道。

    “给,给,给,给还不行嘛!”贼首付韫艨从自己的拂袖内十分不情愿掏出鲻源靈求饶道。

    手握至宝的尚邈,一脸满足的继续前往瀚海阁。

    鲻源靈,这件至宝单独一件,无甚用处,需要搭配聚魂宝珠,方能显现神通异能。

    师徒二人有了这件见面礼,到时见到瀚海阁主,也不会显得过于寒酸。

    一日,路途坎坷曲折,师徒二人决定进入路旁的茶馆歇息一下。

    一对师徒,对立而坐,茶水满饮,旁人无关。

    “师傅,此行如若您老人家,没能够找寻到那位正鹿宫的少宫主紫轩阳,又当如何?”秦囥没话找话说的闲聊问道。

    “徒儿,为师又能怎样?帝君阴骘文的密令,放眼全天下,有谁胆敢违抗,怕不是嫌自己的舒坦日子过活太久。”尚邈十分无奈的摊手说道。

    秦囥心知肚明,千里之外的帝君阴骘文,其狠辣手段,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

    师徒二人,一路无聊,便拿绿地神仙逍遥燊说笑了起来。

    说起绿地神仙逍遥燊,郭鑫也自是不能不谈的,那可是一位神人啊!

    东郭鑫也,北逍遥燊,西姚赫巭,南齐霓裳。

    三位武道巅峰人物,和一位剑道女仙,总扰人清梦,魂压星河。

    剑道女仙齐霓裳,从东陆的郭鑫也胜任武林盟主之时,便对其产生了巨大的好感。

    迷恋齐霓裳久矣的北境逍遥燊,纵使千方百计终获美人。可是齐霓裳仍然心系东陆的郭鑫也,数次御剑东渡约见郭鑫也,诉说心中的万千苦闷。

    久而久之,绿地神仙的称号,他北境逍遥燊算是摘舍不掉了。

    师徒二人,一路上只是窃窃私语,不曾对他人言。

    言尽于此,尚邈难行,北境无忧。

    有逍遥燊镇守的北境,自是铜墙铁壁,固若金汤,可百年无忧。

    东郭鑫也,北逍遥燊,西姚赫巭,南齐霓裳。

    这四方天下,果真属于他们这三位武道巅峰人物,和一位剑道女仙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纵观天下众生,试问谁的权力臂膀有他帝君阴骘文粗大?

    这四位人界传说,也只是替帝君阴骘文管理疆土罢了。

    东郭鑫也,所指的是,郭鑫也掌管的东陆地界。

    北逍遥燊,所指的是,逍遥燊统领的北境守夜人大军。

    西姚赫巭,所指的是,姚赫巭脚踏的西疆幽冥渊海。

    南齐霓裳,所指的是,齐霓裳剑指的南街锣鼓巷。

    付桓旌为确保紫轩阳一生无虞,不会阴神出窍,神游九天,竟然擅自利用手中的天机石,将其封印进一方小天地中十年之久。

    故此,尚邈和秦囥这对师徒,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寻获紫轩阳的了。

    尚邈和秦囥,师徒二人尽管刻意走的极其缓慢,终究还是到了瀚海阁。

    “听说梦见一个人三次,那意味着她将会,彻底的把你给忘了。”瀚海阁主张嬲把玩着手中的聚魂宝珠喃喃自语道。

    “未必吧!听说一个人一直打喷嚏,那意味着她总是在思念着你。听说不可信,可信不听说。”尚邈上前说道。

    “师傅,这里可是瀚海阁,不是您老人家的正阳宫,怎可如此反客为主呢?”秦囥不解的问道。

    “呦呵!你这个孤家寡人,脑袋莫不是被野驴子给踢坏,竟然也学起正鹿宫的紫檀宫主收起徒弟来了。”张嬲不敢相信的大笑起来说道。

    “别!劝你休要再提及,正鹿宫的闲杂人等,真的不熟。”尚邈不悦道。

    “你我兄弟,你要是需要我手中的聚魂宝珠,张口说一声便是,何须如此直勾勾的盯瞧此物。”张嬲递出宝珠于尚邈眼前说道。

    “亲兄弟,尚且明算帐,我堂堂正阳宫的宫主,又怎会白白拿你这瀚海阁的镇阁之宝。好兄弟,出个条件吧!”尚邈说道。

    “好吧!希望尚邈大哥能够替弟弟我,斩除掉这一段孽缘!”张嬲双手抱拳拜托道。

    “师傅,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何况您老人家有要事在身,您可要三思而后行啊!”秦囥一旁低语提醒道。

    “滚!大人们言谈要事,孩童站立一旁做甚?”张嬲对秦囥下逐客令怒吼道。

    “滚就滚!”秦囥很有骨气的背身离去道。

    “贤弟,这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为兄自然深谙此理。可是她若此生非你不嫁,又当何如啊?”尚邈略有所思道。

    “大哥,不瞒你说,我余生必以修仙大道为重,绝对不会再拿起俗世情缘了。”张嬲眼神坚毅道。

    既然尚邈没有言说拒绝,张嬲便当其应允此事,便挥袖而去了。

    尚邈起初就知道自己着了贤弟道了,碍于情面没有说出口罢了。他张嬲离去的很是潇洒,可苦了他的大哥尚邈。

    张嬲说他余生不会再次拿起俗世情缘了,这就说明他拿起过放不下,因此恳求尚邈替其斩断情丝。

    尚邈不一会儿便找寻到了,在瀚海阁周遭闲逛的秦囥,拉着他前往钰翎蹼。

    “师傅,您老人家莫非真的应允张阁主,替其斩断俗世情缘?”秦囥问道。

    “乖徒儿,人心不古,世态炎凉,冷暖自知,冷暖自知便好。”尚邈悔不当初道。

    “懂了,师傅您说您有苦衷不就得了嘛!跟徒儿还拽什么文啊!”秦囥噗嗤一笑道。

    “赶紧赶路!莫要再耍贫嘴了,你个臭小子又想吃脑瓜崩了吗?”尚邈右手食指弯曲指向爱徒笑问道。

    秦囥深知“脑瓜崩”的威力强大,便不再言语,大力驱车前行。

    不愧为日行千里的良驹,师徒二人很快行至钰翎蹼,瞧见了这里的女主人。

    “二位是替张阁主来的吧?”金鳳夤修剪着苗圃内的花朵问道。

    “正是!不知金蹼主思虑如何了?”尚邈问道。

    “笑话!本蹼主需要思虑什么?定是那张阁主哄骗了你们俩,一直都是他张阁主暗自神伤于我,何来本蹼主非他不嫁的谎言缪语。”金鳳夤以心湖对尚邈说道。

    “多有冒犯,失敬!失敬!”尚邈躬身致歉道。

    “听说梦见一个人三次,那意味着他将会,彻底的把你给忘了。不知金蹼主,心里有无那个他呢?”秦囥没事找事的问道。

    “江湖晚辈,竟敢如此无礼?”金鳳夤手握花蕊兒向秦囥怒刺道。

    “金蹼主,如此一件神兵,折断了怪可惜的。”秦囥右手双指紧紧捻住花蕊兒笑颜道。

    话音未落,雪山玄铁打造而成的花蕊兒,就已经被轻易的折断成了两截。

    “陆地神仙,又如何?花笼草狱!”金鳳夤念动咒语轻笑道。

    一间花草满圃的牢笼,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的将师徒二人困于其中。

    “得瑟啊?你个臭小子,再他娘的瞎逼嘚瑟呀?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刚才不是挺嚣张跋扈的嘛!”尚邈对身旁被冻瑟瑟发抖的爱徒怒斥道。

    “师傅,您老人家先前也没跟徒儿说,她金蹼主有如此通天的本领啊!”秦囥十分委屈的嘟嘴抱怨道。

    “为师恨不得一脑瓜崩,崩死你这个没长眼的孽徒。一天天的就知道闯祸,偷鸡摸狗,你说你还能干出啥像样的事情。啥啥都要为师教你吗?不懂得察言观色吗?难不成日后,你如厕路边,还要为师替你宽解衣物不成?”尚邈越想越气道。

    “师傅,这倒不用,徒儿有手。”秦囥脑袋如榆木疙瘩般不开窍傻笑道。

    “你个臭小子,今日莫非要气死为师不成?为师所言,是问你有手没手的事吗?”尚邈这下可气坏了说道。

    秦囥不再言语,如今耳目下,再憨傻的他也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

    只不过,在师徒二人争吵斗嘴的时候,寒铁打造的花草牢笼,仿若有了生命般,不时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北境无忧?”逍遥燊以心湖自问道。

    “并不是的呀!”幽灵破军喵垂头丧气的应答道。

    “何出此言呐?我可爱的小猫咪。”逍遥燊神色肃穆的追问道。

    “一对师徒,如今被我关押在钰翎蹼的花草牢笼内。他们未来会对北境不利,那个所谓的寒铁牢笼,只能够困住他们一时罢了。”幽灵破军喵解释道。

    逍遥燊面色苍白,心痛。

    言尽于此,北境无忧,瀚海一注。

    五年前的那场北境战事,在逍遥燊的脑海中,一直都挥之不去。究其原因,实在是太过惨烈了,天赋异禀的剑修,死伤无数。

    “女武神大人,您不能够将这场灾祸,扼杀在襁褓之中吗?难道您愿意看到,北境的万千百姓再遭屠戮吗?”逍遥燊卖惨道。

    “别呀!逍遥燊,这里可是北境,你的地盘,卖惨也要看,对谁好吧!”幽灵破军喵呵笑道。

    女武神大人,是幽灵破军喵的阴神,她还是更加喜欢幽灵破军喵的称谓,毕竟很平易近人嘛!

    眼见幽灵破军喵不吃他逍遥燊卖惨的那一套,他便低头丧气的背身离去了。

    这边争吵斗嘴不停的师徒二人,哪里是真的师徒不合,剑拔弩张。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师徒二人的算计罢了。

    先前,瀚海阁主张嬲手中把玩的聚魂宝珠,早已被秦囥顺手牵羊,趁张阁主酒醉,私下里偷偷狸猫换了太子。

    再说眼前这座雪山寒铁打造的花草牢笼,虽然被金蹼主处处施加了秘法,无数冤魂枉魄附着其上。但是也不是无破裂之法,只是很难寻获生门罢了。

    先前师徒二人在众位冤魂枉魄面前的争吵斗嘴,已经让他们前世的恩怨消解大半,展露笑颜,阵阵笑声。

    如今师徒二人再合力驱动仙法,让空中的那颗聚魂宝珠发挥效用,渡化这些冤魂枉魄。

    如此一来,这花草牢笼内的生门,便被这对看似十分不着调的师徒二人找寻到了。

    既然尚邈和秦囥,这对师徒有能力破解花草牢笼,那么金蹼主就没有理由再刁难二人。

    深知自己被瀚海阁主戏耍了,师徒二人怒气冲冲的行至瀚海阁,誓要将那位满嘴谎言的阁主大卸八块。

    “瀚海一注!瀚海一注!”瀚海阁的阁主张嬲忙言道。

    “算你识趣!我师父的这一拳,纵观天下,没有几人能够接的下。”秦囥搀扶起惊吓到失魂落魄的张阁主说道。

    “臭小子,为何挡下为师的这一拳?一拳锤打死他便是,也算是造福天下了。”尚邈气愤难当道。

    “师傅,瀚海一注,他适才所言,可是那瀚海一注啊!”秦囥解释道。

    “瀚海一注,又如何?幽冥鬼帝要他张嬲三更死,你小子能留他到五更不成?”尚邈气恼上头道。

    “努力做一个不赌的人,不埋怨谁,不嘲笑谁,也不羡慕谁。阳光下灿烂,风雨中奔跑,做自己的梦,走自己的路。​这瀚海一注,是他张阁主生平第一次入赌局,您老人家难道不想知道他究竟赌了什么?又是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令他堂堂瀚海阁主也要被迫入此赌局。”秦囥说道。

    “说来也是,为师刚才确实有点气昏了头,竟然忘了这一茬事儿。”尚邈回过神来说道。

    “好吧!我们平生不沾染赌局半点的张大阁主,那就跟我们师徒二人,好好的说道一下瀚海一注吧!”秦囥给张嬲递过一杯安神酒说道。

    一饮而尽的瀚海阁主,开始一五一十的讲述瀚海一注缘由。

    “这一切的一切,都要从七天前讲起。那是一个漆黑的雨夜,我偷偷跟在金蹼主的身后,察觉她近来有些异样。”张嬲说道。

    “然后呢?”尚邈问道。

    “然后就没有然后啦!你要知道她金蹼主可是玉璞境剑修,我如今还是一个惨兮兮的洞府境剑修,又怎能够悄无声息的跟踪于她。”张嬲卖惨道。

    “哎!我说,张阁主,你这说扯的有些远了吧!我们现在只关心你所谓的瀚海一注,其他的琐碎事情,请勿多提!”秦囥不耐烦道。

    “好吧!我说重点,一抹微笑,能够释却一段情,这并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毕竟展颜消宿怨,一笑泯恩仇嘛!”张嬲说道。

    “张阁主,这仿若也不是瀚海一注的重点吧!别再绕弯子了,直接了当的告诉我们师徒俩,什么他娘的是瀚海一注就完事了。”尚邈比爱徒秦囥更加不耐烦道。

    “那好吧!瀚海一注,就是本阁主无聊时的消遣,也就是手中正在把玩着的聚魂宝珠。”张嬲解释道。

    “不对吧!张阁主,此珠非彼注也,莫非你的记忆殿堂已经崩塌不见了?”尚邈像关爱孩童般望向张嬲问道。

    “并没有,可能近来年纪越来越大了,记性有些许不好罢了。你们师徒俩不会当真以为,顺手牵羊偷走的聚魂宝珠是真品吧?”张嬲笑道。

    “可它发挥奇效,令我们师徒俩脱离花草牢笼了呀!”尚邈诧异道。

    “师傅,莫非是那个金蹼主有意为之,故意放我们师徒俩离去?”秦囥恍然大悟道。

    “张阁主,你这样就太不讲究了吧!”尚邈不悦道。

    “尚宫主,这瀚海一注,与那盗圣夜流峰有关。至于你们师徒二人所求取的聚魂宝珠,也早已被他悄无声息的盗窃而去。”张嬲说道。

    “废话真多!徒儿,我们走,快马加鞭赶往珞洼崖。”尚邈不耐烦道。

    什么他娘的瀚海一注,就是他张阁主剑道修行境界低下,被盗圣夜流峰捶打的服服贴贴。

    尚邈和秦囥,这对十分不着调的师徒,压根不在乎他张嬲和夜流峰之间有什么恩恩怨怨。只要能够寻获到手聚魂宝珠,刀山火海也会眼不眨一下就去。

    努力做一个不赌的人,不埋怨谁,不嘲笑谁,也不羡慕谁。阳光下灿烂,风雨中奔跑,做自己的梦,走自己的路。​

    这句爱徒所言,对于他尚邈而言,实在是可笑至极!赌徒所言,怎会有真。赌胜负,决输赢,定黑白,怎能通过一场赌局来判别呢?张嬲,人前不染俗世尘埃,人后又当如何?何人知晓?

    至于张嬲所言,一抹微笑,能够释却一段情。放他娘的屁!尚邈修行途中曾遇到过一个痴心女子,钟情于一位武学大家的二公子,真可谓矢志不渝。

    不久后,那位病怏怏的二公子便去了,走的是那么突然,连痴心女子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给下。

    是的,那一抹微笑,尚邈得见过,却不是想要释却一段情,而是君若先死,妾身绝不独活的忠贞专一。

    瀚海一注过后,紫炎龙王现身,可吓坏了深陷回忆漩涡的尚邈。

    紫炎龙王,并不是一条龙,而是一个人,一个在无名境涯活命的人。

    无名境涯,人间炼狱地也。

    言尽于此,瀚海一注,紫炎龙王。

    若非乱花迷眼,怎会迷恋少郎。

    若非貌比潘安,那痴心女子又怎会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若非二公子的曲中意似誓约,那痴心女子又怎会回望他,眉眼弯似月衣袂翩如雪。

    那痴心女子明知,旧梦已碎解不开过往的心结。可她,不愿别离,不愿分舍,回眸一撇,苏篁仍然是那个无畏前行的俊美少年。

    在尚邈的记忆殿堂之中,自然存有很多有关那名痴心女子的故事。

    当然,尚邈那时深陷情爱泥潭,曾深爱过那名痴情女子。对于最终那名女子的选择,尚邈表示十分赞同,毕竟反对也没用,人死不能复生啊!

    那一抹微笑,也曾挂在过尚邈的脸上。记得那是尚邈将二公子与痴情女子,合葬一处后露出的。那时的他,既心碎又高兴,心碎自己深情一片终被辜负,高兴她痴情女子有情人终成眷属。

    说回紫炎龙王,尚邈和秦囥师徒二人要去往那珞洼崖,要他盗圣夜流峰乖乖的交出聚魂宝珠。对于此事,紫炎龙王可是一百个不答应,那盗圣夜流峰可是他的铁哥们,试问江湖中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如今耳目下,眼看着自己的铁哥们就要被人欺辱,他紫炎龙王又怎会袖手旁观置身事外呢!

    “为何拦路?”秦囥手握马鞭质问道。

    “传道授业解惑,不行吗?”紫炎龙王抱剑笔直站立道。

    “传他娘的什么道,老子就是天道!快滚,老子暂且饶你一条狗命!”马车内的尚邈怒气冲冲道。

    “师弟,为何十年不去无名境涯?你总不会是害怕去吧?”紫炎龙王笑问道。

    “师兄,别介!大家同属一门,如此说讲,未免太过陌生了吧!”尚邈走出马车帐篷笑颜道。

    “师弟,别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师兄我觉得恶心异常。明日便是师傅的冥辰之日,你作为他生前最疼爱的徒弟,总不会不去他老人家的坟前祭拜一下吧?”紫炎龙王讲明来意言说道。

    “师兄,冯唐一门,如今已为魔教旁支一派,你认为师弟我这个正道人士,去祭拜魔教中人合适吗?”尚邈反问道。

    “那就是没得谈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今日你去也得去,不去师兄我押着你去!”紫炎龙王手握神剑出手道。

    “师弟不必不如师兄,师傅生前所言着实有理!”尚邈面色如常道。

    师兄紫炎龙王本以为师弟尚邈会接不下,自己这拼尽全力的一剑。不曾想,对方竟然已经偷摸着跻身剑道巅峰境了,只是右手双指有气无力的一捻,便接下了他这势如奔雷的一剑。

    “师弟!你莫非早已忘却,当年我们师兄弟二人,在颈旭峒是如何对天击掌盟誓的?”被一股强大剑气震出血迹的紫炎龙王大笑问道。

    “尊师重道!师弟我一直都没有忘记,难得这么多年过去了,师兄也仍然记得。你不用再三对我劝说了,如今的我,并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以前的我,孑然一身,无所畏惧,了无牵挂。如今耳目下的我,有正阳宫的一宫百名弟子,还有我那府邸内家眷几十,实在是不允许我越那魔教的雷霆一步啊!”尚邈诉说自己的难言之隐道。

    紫炎龙王不再言语,毕竟技不如人,对方说什么都是对的。

    “师傅,与他说讲如此多废话作甚?你我二人还是快些赶路,莫要错过了那艘跨洲渡船的启航日期!”秦囥拉扯着尚邈着急赶路道。

    斐钰夢昇的暗侍,已经默默跟踪着这对师徒多日,却一无所获,没有得到一丁点儿有关聚魂宝珠的信息。

    仍不死心的紫炎龙王,得知有人暗地里跟踪自己的师弟,便私下里解决掉了那名暗侍。毕竟只有死人才会守口如瓶,这是行走江湖之人,个个都知晓的道理。

    一日,峰潇客栈内,十桌酒菜上满后,客栈掌柜尹明哲高兴的合不拢嘴,心想今日终于可以日进斗金啦!

    自然,着急赶路的师徒二人,也在这十桌客人之中。

    “师傅,您老人家明明知道,这偌大的一个江湖武林,就是一个大大的染色缸锅,又为何会毫不犹豫的纵身跃入呢?”秦囥夹着菜肴咀嚼问道。

    “徒儿,如果为师担心自己会道心不稳,误入魔道,那为师又为何会坚守正阳宫三十余年呢?”尚邈反问道。

    “师傅,难不成您老人家,有那江湖至宝天机石不成?可遍览岁月银河,知晓自己过往和未来所有的一切?”秦囥惊讶不已的问道。

    “什么?天机石?快拿出来!否则你就见不到,明日东升之朝阳啦!”一群江湖侠客齐刷刷将自己手中的刀剑,架在秦囥的脖颈上胁迫问道。

    “师傅,救命啊!”秦囥大声呼救道。

    “艳阳高照,天气甚好,是一个去余梁买茶的好日子!”充耳不闻的尚邈心情大好走出客栈说道。

    “小兄弟,求人不如求己啊!”紫炎龙王摘下自己的紫檀斗笠,递出一把神剑说道。

    “多谢!”秦囥接住不远处传来的神剑致谢道。

    说时迟,那时快!客栈内眨眼间打作一团,桌椅板凳的损毁程度,已经到了简直不忍直视的地步。

    看傻眼的客栈掌柜呆傻住了,内心早已血流不止,欲哭无泪啊!

    有神剑在手秦囥,勉强破解掉了豐王思嘉的秘术阵法,逃出客栈,捡了一条小命。

    有事徒儿救我,无事给我死去。

    眼见自己的师傅尚邈,果然如江湖传言那般的不靠谱,秦囥便下定决心帮助紫炎龙王,迫使自己的师傅去祭拜,那位不曾谋面的故人。

    紫炎龙王计谋得逞,大喜之余,仍然担心找寻不到自己那位不着调的师弟。

    赌,这个字,羁绊着尚邈的一生。

    正鹿宫和正阳宫的明争暗斗,始作俑者就是他尚邈。他就是一个宁为鸡首,不作牛后,争强好胜的人。

    一路走来,各大赌坊,尚邈算是逛了个遍,却不曾下注一文钱。

    因为他尚邈赌各个赌坊的老板,都在想着如何痛宰,他这位富得流油的肥猪。

    深知自己的师弟尚邈,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赌徒,紫炎龙王很快就在本地最繁华的赌坊,找寻到了他。

    闻声赶来的秦囥,心情十分不好,一脸的怒不可遏。可是他尚邈纵使有千错万错,始终是自己的恩师。

    一行三人,走!

    言尽于此,紫炎龙王,长生字碑。

    对于三人而言,行至长生字碑的面前,那可不要太快。

    毕竟有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缩地符。天下虽大,何处难往?

    尚邈夜里做了一个相当美丽的梦,想清醒过来的他,却抵不过对于那位绿袍女侠的心动。

    隔壁熟睡的师兄紫炎龙王,也和师弟尚邈一样,做了一个相当美丽的梦。

    “我紫炎龙王又梦见你扶摇鬼后了,梦到你突然生了一场大病。你孤身一人面色苍白的躺在病榻之上,身旁竟然无一人照顾看管。我不知道自从上次一别,你过得还好不好,也没有勇气拿起卺鋆橛,对你问上一问。他幽冥鬼帝,该是一个多么命好的人啊!能够与你朝朝暮暮,生生世世在一起。师傅走的那一天,我竟然无一人哭诉,我真的好伤心难过啊!真的好希望,你能够伴我左右!”深情一片的紫炎龙王眼角流落一滴滴清泪熟睡道。

    生来姻缘线殁的秦囥,竟然也在梦中沉迷于俗世情爱。

    “我秦囥知道你慕容涟葭,也在苦苦的想念我。所以你才会不顾慕容府的琰圭律条,来到我的梦里,与我一见。虽然你没有说一句话,但是我心里觉得很美好。我紧握着你的双手,内心感到十分的后悔。我后悔当初没有多陪你吃饭出游,没有多陪你去看你最喜爱的紫焰螺蛳。自从上次一别,我没有拿起卺鋆橛,多跟你见上一面,嘘寒问暖一番。自然,我也从来没有认真听过你说话,从来都不知道你最需要的是什么。你总是三五不时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随时、随地、随缘。随心所欲惯了的我,此时此刻真的好想你,好想在梦里,在现实里见到你。我想,我有点儿梦里跟现实,分不太清楚了​。可能,这就是我错过你,应该受到的惩罚吧!”秦囥泪流满面的熟睡抽泣道。

    说回正阳宫的宫主尚邈,他漫漫长夜,虽然没有无心入眠,但是也没有睡的很好。起初,诚然他做的是一个相当美丽的梦,但是随着梦里时间的流逝,他不再面露笑意了。

    “不知道这是我尚邈,第几次梦见你东海龙女了。梦到你出离东海,乔迁新居,为自己亲手设计打造了一个花房书屋。梦到我还一直在偷偷关注着你,你的一颦一笑,仍然能够让我为之魂牵梦萦。”尚邈入梦太深道。

    隔壁的师兄紫炎龙王,夜深人静之时,入梦之深,比起他的不着调师弟尚邈,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曾经有一个江湖侠客,情真意切的问过我紫炎龙王。他说,思念起一个人到了极致地步,究竟会是一种什么物我两忘的感觉?我如是应答他道:记得有一日,我紫炎龙王含情脉脉的通过卺鋆橛,给她扶摇鬼后发去了一句‘无忧,勿念!’。那一日,我整个晚上醒来过无数次,起床查看一下自己的卺鋆橛,生怕自己会错过她的回信内容。你懂的,就是那种可怕至极的朦朦胧胧感觉,在梦境里我都能够看到,她回复我的卺鋆橛信息了。然后,鸡鸣声带我从梦境里挣扎出来,起身下床去翻看一下自己的卺鋆橛。这大概就是你所问的,那种思念到了极致地步,就连做梦都不愿放下的至痛感觉吧!”紫炎龙王伤心欲绝的熟睡道。

    另一处入梦过深的秦囥,更加肝胆俱碎,伤心痛苦的一塌糊涂。

    “慕容涟葭,你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梦里了,我怕我醒来后却看不到你。”秦囥入情至深泪横流道。

    这俩如此情深,那边被永恒梦魇折磨的尚邈,也不遑多让了起来。

    “那是一个会被我尚邈终身记住的日子,我他娘的究竟是怎么啦?我又在正阳宫内闲来无事,做起了梦来,再次梦见城北那个胭脂货摊,那个一身绿袍的清秀女子。梦到深处,那段时光里面的某一天,我突然收到帝君阴骘文的密令,说要我回城北拒敌万千。记得那时候,我正在书写一个战事的总结书信,那是我城北拒敌三年真正意义上的完结文章。写完之后,我再次回到城北胭脂货摊,身后跟随着一众亲朋挚友和下属心腹。大家都看得出来,我对那名绿袍女子情深一片。他们一看到我行至胭脂货摊前,假装有所需求的翻看货物,全部都在大叫吹口哨起哄起来。那名绿袍女子站在胭脂货摊的收银处,如数家珍的尴尬望着我笑。我的生死挚友贾豐,他曾在来之前对我劝说,你尚邈平时不是说你喜欢她的一颦一笑嘛!那你就去追求她啊!晚些时日,若她被他人所娶,你会遗憾终生的。我笑着不在乎的说,别着急嘛!好饭不怕晚,日久生情便好。不曾想,我突然从梦里惊醒过来,那明明不是一个惊魂动魄的噩梦啊!为什么我就不愿意继续做下去呢?为什么我要匆匆的苏醒过来?我实在是想不通,搞不明白。为什么我还能梦到你?你别这样折磨我啊!毕竟你已经身为帝君阴骘文的明妃了,你真的想要我为你难受一辈子吗?慕容涟葭?”尚邈回忆旧情感慨万千道。

    此时此刻,付桓旌不合时宜的出现,令三人很是诧异。

    永恒梦魇,他虽为魔道中人,此番作为并没有伤害他们三人分毫啊!

    他天涯墨客付桓旌,凭什么轩辕神剑一出,便将永恒梦魇的肉身连同阴神震碎?

    难道境界越高,神剑越锋利,就可以为所欲为,滥杀无辜吗?

    三人只是一念而已,无一人敢去问那位,可与神帝诸葛云霆平起平坐的大剑仙,为何没来由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剑来!”。

    也许,再美好的人事物件,都有失去耀眼光芒的那一天;再深刻的记忆瞬间,也有淡忘脑后的那一天;再喜爱的那个人,亦有远走他方的那一天。

    因此,再美好的梦境幻想,也终究会有苏醒忘却的那一天吧!

    付桓旌对三位劝解道,该放弃的绝不挽留,该珍惜的绝不放手。如若二人不能在一起后,绝不可以再做朋友,因为彼此都被对方深深的伤害过。最后,二人也绝不可以做敌人,因为彼此都曾刻骨铭心的深爱过对方。​

    “呦呵!一天生姻缘线殁之人,都有资格言谈情爱了吗?”付桓旌身后之人笑颜问道。

    言尽于此,长生字碑,臭名远扬。

    与此同时,时空旅者智者大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付桓旌的身后,捋着胡须,笑容十分灿烂。

    “哦!原来是你这个老小子啊!别总是揭我老底啊!”付桓旌羞颜道。

    “天机石,还与我吧!这个修仙世界,你做不了什么的,你终究会一如往昔那般无助彷徨的。”智者大师伸手说道。

    付桓旌不再言语,十分不情愿的掏出天机石后,便凭空消失不见了。

    面前的三人,智者大师不愿去多看一眼,毕竟都是一群痴迷修仙的生瓜牛犊罢了。

    只见智者大师浮沉权杖一挥,三人立刻重归梦乡之中。当然,无辜冤死的魔道中人永恒梦魇,也立马肉体和阴神重聚,起死回生了过来。

    随后,正阳宫的宫主尚邈,继续做着那个情爱之梦。

    “你曾令我心塞疼痛的怀疑人生,我的膝盖和肩膀疼痛难忍,如遭雷电劈砍击打、万蚁慢慢啃咬一般。一旦我躺下,就会特别的疼,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痛。我左翻翻,右翻翻,甚至怀疑自己做了什么奇怪的梦,醒来才发现那是真的疼啊!”尚邈对绿袍女子诉说着无限思念道。

    另一处的徒弟秦囥,亦辗转反侧难以入梦。​

    “夜深人静之时,慕容涟葭,我又想你了。我总以为自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实则不然,我早以身在梦乡之内。可笑至极!连梦乡之内的我,都对你如此情深。我在想我会以,一个什么样的方式去忘记你。在我的梦里,梦见你,这么一个再也不可能在一起的人,真的好痛苦啊!慕容涟葭,你可知道?”秦囥一脸惨笑道。

    那边的紫炎龙王,回想起自己和扶摇鬼后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总是怨恨太短太短。

    “我这颠倒时差的做梦,真是又爽又虐啊!远在璟厭山河的你,知道吗?我这儿春暖花开,你那儿秋叶遍地,我时常御剑飞行辗转于两地又如何?可曾改变过你的心意分毫?并没有。”紫炎龙王有些许释然道。

    曲终人散,梦终究会因,一声响彻云霄的鸡鸣而醒。

    对于口含金汤匙出生的正阳宫尚邈而言,梦里的他总是能够一帆风顺,或者逆境翻盘,犹如路边书摊的仙侠故事那般绝处逢生。哪怕会有解不开的误会绳结,和挽不回的悲惨局面,尚邈就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梦,醒来就都会好的。毕竟梦境与现实之间,总是相反的嘛!

    对于獍兒天下最早跻身陆地神仙的秦囥而言,等梦醒过来,他就会想起来,梦里他最终追求得到的那名女子,早就在他的生活中消失不见了。因此,他才不会过于计较境界高低,甘心情愿的做尚邈弟子。

    最后,对于逍遥一生的紫炎龙王而言,你大可以说他贪心过重,什么都想要得到。可对他而言,他只是不甘心罢了。

    臭名远扬的懿崑刹,好巧不巧偶遇到了三人,场面一度十分的尴尬。

    “臭名远扬”四字,和懿崑刹简直就是量身打造的一般,十分的合身得体。他在羰麋天下,如同一只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这才藏身于煣亟天下苟活余生。

    想当年他懿崑刹做下的那些恶事,确实对得起他今日之悲惨境遇。小偷小摸,自然不至于臭名远扬,想必他懿崑刹就是当年那个背叛鲡国的通敌之人。

    毕竟家国本一体,何故分重轻?对于鲡国百姓而言,他懿崑刹的叛国之罪,可恶至极!

    四方天下,羰麋天下、煣亟天下、璟厭山河、蛹猡魔域,前三方天下还有些讲头,最后的一方天地,是无人愿意提及多言一个字的。

    毕竟蛹猡魔域,过于可怖,慑人心魄。

    师徒二人,连同紫炎龙王,齐齐拔剑相向。

    “别呀!三位剑道大侠,人多欺负人少,不讲究啊!”臭名远扬懿崑刹命悬一线之时掰扯道理道。

    “呦呵!如今耳目下,你知道在这四方天地之下,真有那所谓的道理责规存在啦!当年因你叛国通敌,致使鲡国百万民众,转瞬间沦为奴隶囚徒。不知那时的你,可否知道这四方天下的道理?”秦囥怒斥逼问道。

    秦囥句句在理,字字诛心,臭名远扬的懿崑刹哑口无言了起来,羞愧难当的低垂下头颅。

    “只求一死!”懿崑刹低语道。

    “想死?没那么简单,这天大的恶业,你需要用你的余生,负重去偿还。”尚邈说道。

    “也罢!何去何从,全听德高望重的紫炎龙王安排,在下绝无怨言。”懿崑刹双手合十抱拳行礼道。

    “什么?这耀眼的浊日,何时从那西天升起啦?他紫炎龙王,何德何能?你怎可称他‘德高望重’?”尚邈脸上的面子挂不住了怒问道。

    “尚宫主,你可别忘了,第五次的屠龙大战,你可是第一个打退堂鼓的。要不是他紫炎龙王坚持认为,恶龙将要绝地重生而来,必须将其屠灭在临渊之地内,试问如今的四方天下又能有几人存活?”懿崑刹解释道。

    “老兄,江湖是江湖,庙堂是庙堂,不可混淆不清。他紫炎龙王屠龙一事,功劳最大,但是他是奉帝君阴骘文的密令而为,万万不可过誉称赞。要是我尚邈当时有幸,或者有那个资格接收帝君阴骘文的密令,定然要比他紫炎龙王强上百倍,不至于让那临渊之地均为蛹猡魔域。”尚邈十分不服气道。

    看一看,这就是他尚邈的本性,万事不甘心,只会去怪责那些天大的气运机缘,从来都没有降临到自己的身上过。

    一旁快要笑岔了气的秦囥,乐的合不拢嘴,这可是他第一次见到师傅尚邈如此的气急败坏。

    林嫱一路跟随秦囥至此,见他今日心情大好,便从暗处慢慢的走了出来。

    “秦囥,做我师傅可好?”林嫱仿若失忆了一般问道。

    “林嫱,你莫不是得了风寒,在说胡话呢吧?”秦囥连忙伸手摸了摸林嫱的额头担忧问道。

    “秦囥,男女授受不亲,大庭广目之下,你这是在干什么呀?”林嫱往后一躲质问道。

    “好吧!我答应你啦!你以后记得,一定要按时吃药哦!”秦囥无奈应允道。

    “好吧!你们四人慢慢闲聊,我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啦!”懿崑刹岔开话题道。

    “别呀!一行五人,有何不可?”紫炎龙王建言道。

    五人心在一处,走!

    言尽于此,臭名远扬,起死回生。

    且听风吟月渐浅,起死回生井犹在。

    那口井,自始至终就在那儿,秦囥的心结也在那儿,不曾搬过一步。

    水井不可怕,心井最可怖。

    只因心井连通着心湖,秦囥又时常以心湖对弟子林嫱,指导剑法修行。

    久而久之,林嫱窥探到师傅秦囥的心湖深处,竟然有一个想要令其起死回生的人。

    一日,弟子林嫱见师傅秦囥,在燮檗园独自一人饮着仙人酿。

    “我秦囥希望,再次遇见你慕容涟葭的时候,你扎的是新发髻,染的是四方天下最好看的发色,指甲是四方天下最美的凤吟秀甲,身形依然是那么的婀娜多姿,依然穿着那条最耐看的紫络衣裙,脚穿着整个四方天下最昂贵的鎏金玉靴。最后,请你原谅我的自私吧!我只是想你,把自己最精致的一面,留给我看。”秦囥浅饮美酒喃喃自语道。

    眼见师傅如此心苦,林嫱上前想要劝说一下师傅。

    “师傅,你必须培养起,一些个小小的爱好来!不要是那些个遥远空洞的目标,而是实在甚至庸俗不堪的吃喝拉撒。你必须一觉醒来很清楚,至少今日还能做什么,去骧惘楼下最劲辣的地摊吃早饭,去给自己窗台上的盆栽浇水修剪,去追看最新贩卖的那本异闻书籍,去找寻一个知心老友唠嗑闲聊。你必须一点一滴积攒起,这种微小不见的期待和快乐,这样你才不会被遥不可及的梦,和那些个无法掌控的爱给拖垮吞噬。”林嫱对师傅劝慰道。​​

    眼见自己的爱徒如此开解自己,秦囥便照葫芦画瓢劝解自己的师傅尚邈去了。

    “徒儿,你哭过最惨的那一天,肯定成长了不少吧!”​​​尚邈眼角仍有泪痕饮酒问道。

    “师傅,你就不要再试图去拯救,或者改变别人啦!请你接受四方天下的所有人,都应该对自我负责。她东海龙女犯下如此重罪,你区区一个凡夫俗子,又能怎样?她化身绿袍女子,就是为了了断你俩这一段孽缘,你为何久久不愿去承认相信呢?”秦囥对师傅尚邈开解道。

    “徒儿,你说的这一切,师傅又何尝不知呢!师傅只是不甘心罢了,逆天而为说说罢了。”尚邈有些许释然道。

    五人中就三人情关难过,林嫱痴迷剑道,无心俗世情爱。臭名远扬的懿崑刹,深知自己通敌叛国罪孽深重,便下定决心孤身余生,不愿再去祸害好人家的心善闺女。

    说过这无情关要过的二人,再来言讲一下,那三位情深一片的痴情种吧!尚邈与化身绿袍女子的东海龙女,本就是人神孽恋,为四方天地所不容,无甚可讲的。

    秦囥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恋人慕容涟葭,二人的虐恋,令人唏嘘不已。一个以为不会走,一个以为会挽留,终究还是错过了彼此。

    紫炎龙王和扶摇鬼后,这就更没啥好说的了,最好的他们没有能够在一起罢了。

    远在璟厭山河的扶摇鬼后,紫炎龙王不消一炷香的时间,便可以御剑飞行辗转于璟厭山河和煣亟天下一个来回。

    眼见自己的爱徒秦囥如此尽心尽力劝解自己,尚邈老脸通红觉得有些羞愧难当,便走出去开解一下为情所困的师兄紫炎龙王。

    “师兄,劲酒虽好,可不要贪杯啊!你紫炎龙王可以一炷香的时间,辗转于两座天地之间;可以一桌酒菜,便能凭借自己俊美脸庞,携带一名剑道女侠回家研习剑法;也可以三言两语,就能和邻桌侠客沦为挚友。”师弟尚邈一把夺过师兄紫炎龙王手中的杯酒劝解道。

    “师弟,请你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可好?”紫炎龙王觉察师弟话中有话烦闷道。

    “好吧!你紫炎龙王大可以和另外一位,天赋异禀身世优越的剑道女侠相识。也许你们二人七日内,便能发展成为一对恩爱道侣。你真的就不能放下,自己与扶摇鬼后的那一段感情吗?还是你自己始终不甘心呢?”师弟尚邈问道。

    “师弟所言,句句在理。我紫炎龙王和她扶摇鬼后,我们二人辛辛苦苦维系十年的感情高阁,却因为一件细微不见的小事,便轰然坍塌了。如此薄情之人,我又有什么可留恋的呢?”紫炎龙王说道。

    “想开了,那不就好了嘛!”师弟尚邈欣喜道。

    “可是,你又有所不知,这是一方拥有权势,便可以买到情爱的天下。就算有血脉关系的亲朋也会闹矛盾,卺鋆橛一扔便是永别。这一方天下真的是太恶心人了,还好我紫炎龙王也算不上什么好人善人。这是我自己认为的,可是这些都是真的吗?”紫炎龙王无奈道。

    “令人无语至极!她扶摇鬼后,你紫炎龙王,你们二人,生而知冷暖,却至死,不清人性,不懂人心,真是可笑至极呐!”师弟尚邈旁观者清道。

    “我承认,她扶摇鬼后有多快爱上我紫炎龙王,就会有多快爱上幽冥帝君,我却仍以为自己是她最特别的那一个人。”紫炎龙王夺过师弟手中劲酒痛饮道。

    “师兄,从此放下矫情和孤独,把真心藏好,过漂泊的日子,浪荡而自由,不好吗?”师弟尚邈建言道。

    “好虽好,但是有一种孤独叫宁缺毋滥,有一种寂寞叫只为君故。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我的另一半道侣,与我合不合拍,也只有我最有发言权利。”紫炎龙王说道。

    “师弟,你也别看不起自己,是好是坏都无所谓,毕竟我们生活在一个看似有味,但实际上却索然无味的一方天地里,也就这一杯劲酒还行。”紫炎龙王有些许醉意继续说道。

    “师兄,希望你今后余下的日子里,励志做一个没有时间去悲伤的人。当你被别人问到‘你还为情心痛肝疼吗?’的时候,你可以十分释然的用一句‘没时间’去搪塞一下。”师弟尚邈离去前说道。

    一旁闲逛遛弯的林嫱,见这俩老夫子互相开解对方情事,俨然一副情场浪子的派头,可笑至极!

    要说在情场里闯荡最多的人,她林嫱的师傅秦囥敢排在第二,绝不可能有人敢排在第一的。

    毕竟如今四方天下武评人,都心悦诚服把武道第一,亲手送与他秦囥。

    再看那边的臭名远扬懿崑刹,虽无情关难过,但有心结缠身。

    言尽于此,起死回生,声微饭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