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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云贪玩,让各位担心了。”众人的行为让杨云十分感动,到这个世界这么久,杨云终于重新有了家的感觉。他走上前去,深深地施了个礼,感谢他们为自己付出的一切。

    “殿下没有事情太好了,这些都是我们属下应该做的。”巨远光代表众人向杨云施礼,高兴地说道。

    “云哥哥,这是我的姨妈!”杨云刚和巨远光等人聊了几句,池丽就拉着那个妇人来到他的面前。

    “小妇人季沐瑶,见过十三殿下,感谢殿下对小丽的救命之恩!”那妇人恭敬地向杨云深深地鞠了一躬。

    “呵呵!言重了,言重了,我们是互相帮助,才得以一起从狼口逃生的。”杨云一边说,一面打量着这个妇人。这妇人虽然穿着华丽,但面色有些憔悴。作为一个医生,他能看出,这妇人常处于抑郁状态中。

    “云哥哥,你以后能经常来看我,再给我讲那些好听的故事吗?”池丽满怀期待的看着杨云,杨云笑着答应了,怎么忍心拒绝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呢?

    “这次去战虎部,虽然出了点意外,但是也给了我一些希望,我觉得,我们还是很有可能把战虎部重新拉入我们的怀抱的。”回到十三皇子府,杨云便开心地把他最信任的几个人,叫到议事厅分享自己的想法。

    “殿下,经过山中遇险这事,钟文韬肯定已经知道您来了战虎部,作为头领的他,连面都没有露一个,可见他对此事是非常反对的,所以我觉得希望不大。”燕飞飞接口说道。

    “难道殿下想在钟文睿的事情上作文章?”巨远光想了一下,看着坐在上首的杨云说道。

    “知我者巨大哥也!”杨云呵呵地笑道,然后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是这样打算的:首先,你们把消息传出去,如果我统领战虎部,可以让他们每年的收入增加三到五倍。第二,飞飞姐你们想办法把钟文睿当年发生的事情搞清楚,通过我的了解,我不相信钟文睿是一个喝了酒就会乱来的人,这里边一定有隐情。”

    “好,那我们就按殿下说的,来一个双管齐下,不管能不能成,我们都得努力争取一下才对。”巨远光接口说道,对于杨云,他是越来越佩服。

    季沐瑶坐在房间里,看着榻上醉得一塌糊涂的丈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个曾经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男人,现在却变成了这副模样。两年了,那一个对自己百般疼爱,在农庄又受到手下兄弟无比敬重的男人,始终没有从那件事情里面走出来。

    这两年里,老二文韬始终对自己没有好脸色,要不是还有一帮一直拥护丈夫的兄弟,以及自己背后的池家,可能自己和丈夫早就被赶出农庄了吧!

    “夫人,十三殿下府中派人送给您的。”丫鬟紫云走进来,递给季沐瑶一张请柬,低声说道。

    看着手中的这份请柬,季沐瑶久久没有说话。这十三殿下居然邀请自己去鸿宾楼,可是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平日里和他并没有什么交集啊?算了,这十三殿下毕竟是皇子,又救了池丽那丫头,自己就去一趟吧!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对紫云说道:“你去回复来人,说我明天会准时到。”见紫云要往出走,又叫住她:“这事你就别声张了,明天我们悄悄去。”

    鸿宾楼,还是二楼那个雅间,这次为了方便和季沐瑶谈话,杨云只带了燕琴和柳月俩个女孩。季沐瑶带的人也不多,一个少女和一个红脸汉子。

    “今日冒昧请季姨前来,还情见谅!”见燕琴领季沐瑶等人进来,杨云立即站起来向她打招呼。

    “殿下客气了!”杨云虽是不到十五岁的一个少年,但必竟是堂堂的皇子,所以季沐瑶连忙躬身行礼。

    “这两位是?”杨云指着季沐瑶身后的两个人。

    “这是妾身相公的结义兄弟窦樊窦大哥,这是我的贴身婢女紫云。”季沐瑶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这两人都是妾身信得过的人。”

    听完季沐瑶的话,杨云不禁在心中对季沐瑶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这妇人显然也是一个有些头脑的人,知道自己以这种方式邀请她,要谈的事情一定不适合太多人知道的。

    想到这里,杨云便不再犹豫,说道:“季姨也知道,我和丽妹共同经历危险,现在十分要好。她一直崇拜他的姨夫,为他姨现在的变故而遗憾。今日我邀请季姨前来,就是想了解一下此事,看能否尽点绵薄之力。”

    杨云作为一个医生,他一直有这样的观点,一个品行端正的人,是不可能因为醉酒非礼妇女的。一是体能原因,醉得路都走不动了,有这力量吗?二是就算醉酒,潜意识里不大可能做平时里不愿做的事。所以说,所谓酒后乱性,只不是一些人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找借口罢了。

    季沐瑶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沉默了很久,她长叹一口气,声音低沉地说道:“妾身本来不愿再提起此事,殿下既然问起,那妾身就再讲一讲吧!”

    季沐瑶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然后说道:“这事当然闹得很大,成了整个西京城的一个笑柄,相信殿下也有所耳闻。但是我一直不相信文睿会做出这样的事,我和文睿成亲十年,一直没有生育,我多次劝他纳妾,他都拒绝了。还有殿下您看,我这丫鬟紫云,姿色一点不比文韬那媳妇差,已经答应给文睿填房,他都一直没有碰,他怎么会借着酒劲去非礼文韬的媳妇呢?”

    季沐瑶越说越激动,最后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捂着脸抽泣起来。

    “姑爷是个好人,跟我们丫鬟在一起,从来不会动手动脚,他这个人不会干出非礼别人的事情的。不像文韬少爷,看个人好像要把眼珠看到人家肉里面去一样,庄里好几个丫鬟都被他祸害了。”旁边的丫鬟紫云忍不住说道。

    一直站在季沐瑶身后的红脸汉子窦樊向着杨云一拱手:“我文睿大哥平日里最恨欺负女人的人了,对庄中的兄弟们也是这样的要求的,所以他决不会做这样的事。一定有人陷害他,还请殿下帮他洗理冤屈,如若成功,我窦樊就算当牛作马,也要报达殿下的恩情。”

    这时,季沐瑶已经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接口说道:“其实,此事还有诸多疑点,当日老爷盛怒之下,没有仔细调查此事,就撤去文睿首领职位,由文韬接替。几日后老爷去逝,文韬也没再去调查此,也不准庄中任何人议论此事。”

    “大嫂让我们几个平时和文睿大哥要好的兄弟暗中去查此事,可是当时服侍文睿大哥和苏姑娘的几个下人全部不知去向。后来,文睿大哥的心腹兄弟们,有的被降职,有的被调离,还有的干脆被赶出农庄,调查的事也没有了眉目。”窦樊接着说道。

    “后来,我也请姐夫池侍郎悄悄派人去查,可是也没有任何结果。殿下你若能将此事查清楚,妾身感激不尽。”说完,季沐瑶离开位置,向杨云深深鞠了一躬。

    和季沐瑶几人的这一次谈话,坚定了杨云的想法。回到皇子府,他找到了巨远光,想听听这位足智多谋的谋士有什么建议。

    “看来这是有心人早已策划好的一个阴谋,他们设套,让没有丝毫查觉的钟文睿钻了进去。其实这阴谋的策划者不难猜测,这件事情,就获利最大,谁就是最大嫌疑人。”巨远光说道。

    杨云接着问道:“那巨大哥你看,要搞清这事情的真相,我们应该如何下手?”

    “不是说有些忠于钟文睿的手下,还有池家的人,已经调查过此事了吗?可以让飞鹰部的人去找一找曾经的调查过此事的兄弟,但这得让窦樊配合。至于殿下你嘛,恐怕得去你的丽妹妹家去走一趟了。”巨远光笑着说道。

    池丽的父亲池尚文可不一般,他是大涪帝国的吏部尚书,拥有替朝庭推荐和甄选文官的权利,手下门生故吏很多。但此人却洁身自好,与所有皇子和官员除了正常公务来往之外,从不和谁走得特别近,遇事也公证方直,在朝中素有“铁面吏”的称号。

    可现在,这池尚文却为一见事情犯愁,自己的独生女儿池丽前几日从郊外农庄归来,就口口声声念叨着一个什么“云哥哥”。在她的语气中,这个“云哥哥”几乎是无所不能。

    妻子是对女儿对了解的人,她告诉池尚文,女儿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她已经喜欢上这个“云哥哥”了。大涪帝国青年人十六七岁就开始嫁娶,所以女儿喜欢上男孩子-池尚文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其他人儿女嫁娶,都希望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家庭。池尚文可不这样想,自己就这样一个女儿,他只希望女儿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优秀男子,对于家庭地位他反而没有什么要求。

    派人去了解了一下,把池尚文吓了一跳,女儿直念叨着的这个“云哥哥”,居然是大涪国的十三皇子。

    这一下,池尚文可犯了愁,别人都想和皇子拉上关系。可他却不一样,他宁愿女儿喜欢一个平凡布衣,也不愿意对方是一个皇子,历朝历朝皇权之争,多是血流成河,他可不愿意自己的女儿成为皇权斗争的牺牲品。

    “老爷,十三殿下送来拜贴,他在门外等候。”一个下人匆匆进来,向池尚文禀报。

    居然这么快就亲自上门了,皇子登门,池尚文可不敢怠慢,连忙换好衣服,匆忙出门迎接。

    “池大人,冒昧来访,还望池大人多多海涵!”见到池尚文,杨云主动招呼到。

    “不知十三殿下亲自莅临寒舍,臣有失远迎,还望殿下赎罪!”堂堂皇子殿下先给自己打招呼,他可不敢怠慢。但心中却有些不满,这也太着急了吧!刚和女儿分开两天就追过来了。

    柳池文将杨云领到一间客室,让下人奉上香茗。又在杨云的示意下,让侍奉的下人都下去,室中只留下自己和杨云、巨远光三人。

    “今日前来,我想了解一下,两年前钟家农庄钟文睿一事。听说池大人也曾派出人去调查过,不知结果如何?”三人落座,杨云立即问道。

    这十三皇子来找自己,居然真的有事,看来还不是那种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嘛。不过这钟家农庄似乎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啊!不过这事已经过了两年,也没有什么可以保密的。

    于是,巨远光回忆了一会,答道:“殿下!这钟文睿一事我妻妹曾托我去查过。可是,钟家的人极不配合,很多事情的都一问三不知。关键是那几个关键的当事人,要心辞工回乡下了,要么就到外地去了,或者干脆失踪了,我们什么都没查到。这是人家家事,他们自己都没有向衙门呈上状子,我也不好通过朝廷让他们派人调查,所以,这事最终不了了知。”

    “那就是说,你这也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杨云有点失望。

    “也不是没有线索,至少可以看出,这件事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见杨云有些失望,池尚文说道。

    “云哥哥,我就知道你是不会忘记我的,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这是,房门突然被推开了,池丽跑了进来,拉着杨云的手臂,高兴地说道。

    “你这丫头,怎么能么变得冒冒失失的了啊!”池尚文无奈地说道,他最疼爱这个女儿,舍不得责罚她。

    “爹爹,云哥哥不会计较女儿不懂礼数的。”池丽撒着娇说了一句,转头又向着杨云:“云哥哥,你说是不是啊?”

    看着小姑娘天真无邪的样子,杨云笑着说道:“”看到你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计较什么礼数啊!”

    “云哥哥,你今天是专程来看我,来给我讲故事的吗?”池丽兴奋地拉着杨云的手,问到道。

    “呵呵,我今天是来看你的,至于故事嘛,可能没法给你讲了,因为我还有其它事情。”杨云说道。

    “啊!云哥哥,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你可是答应给我讲故事的。”池丽不干了,拉住杨云的手臂,不愿意松开。

    “丫头,你不要缠着殿下,我们真的还有其它事情。”池上文大声呵斥道。

    池丽无奈地松开杨云的手臂,情绪变得低落起来。杨云见状微笑着说道:“虽然我今天没有时间给你讲故事,但是我写了出来,你要不要啊?”说完,杨云从怀中拿出一本上面写满蝇头大小字的小册子。

    “石头记。”池丽看了看上面写的字,嘴里念叨着封面上的名字。虽然只有几章,这可是杨云根据记忆内容所写,实在忘了的就自己续上,花了很长时间写出来的。

    “挺好看的,你先拿去看吧!若你喜欢看,到时我又写给你。”杨云在池丽头上摸了下,轻轻地说道。

    池丽高兴地拿着小册子坐在一旁看了起来,杨云几人则继续讨论刚才的事情。池尚文一边交谈,一边在心里赞叹,这十三皇子和自己的女儿年纪相仿,可是言谈举止,成熟稳重,哪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啊!但他哪知道,杨云两个世界的年龄相加,比他还大一些。

    除此之外,池尚文还发现,杨云的见识,对一些事情的想法,和大多数的人不一样。这让他十分好奇,这常年生活在皇宫中的皇子,怎么会懂得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呢?

    不过此时的杨云,却没有时间考虑池尚文是怎么考虑自己的。在他的计划中,战虎部是他以后发展自己力量中非常重要的一环,可是现在却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口,怎能不叫他心急如焚呢?

    对于这本手书的《石头记》,池丽开始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但这是自己的云哥哥给自己的第一件礼物,所以她十分珍惜。坐在旁边马上翻看起来,不一会儿,她就被里面的情节深深地吸引住了,以致于杨云走的时候,她都没有从贾宝玉的世界中走出来,只是简单地和杨云打了个招呼,就又沉浸在故事里面去了。

    回到皇子府,杨云彻夜难眠,这件事情没有头绪,战虎部这件事就无法找到突破口。没有实破口,就无法打动战虎部的人,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正在山重水复疑无路之时,却又忽的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殿下,飞鹰部收到消息,已经在两百里外的一个小山村,找到苏紫瑶当时的丫鬟了。”这已经是从吏部尚书府回来后的第三天了,孔圆匆匆地走进来,向杨云报告了这一个好消息。

    “太好了,你通知飞飞姐,马上派人把这丫鬟控制住,并且弄清楚当年事情的真象,并且看从她那里能否找到其他相关的人。”突然而来的好消息让杨云惊喜万分。

    潇湘阁,这个名字非常好听,在整个西京城名气很大,因为它是西京四大青楼之一。潇湘阁的“琴仙子”柳飘飘色艺双绝,更是西京最红的名妓之一。大涪许多王公贵族为了一睹柳飘飘的芳容,听一听她弹奏的天籁之音而不惜一掷千金。

    这大涪的青楼和现代人想象的有些不一样,它不单单是女子靠自己身体换取金银的地方。有许多是卖艺不卖身的,她们靠着自己的绝世美颜,以及各种各样的才艺,反而拥有更多的簇拥者,柳飘飘就是这样一个女子。

    “哟!公子,您可好久没有来了啊,快请进,快请进!”杨云一行人来到潇湘阁门口,一个脸上擦满厚厚脂粉的老鸨笑着迎了上来。这老鸨显然十分精通人情世故,一眼就看出杨云是这群人的领头人,马上向他热情招呼着。

    在老鸨的带领下,杨云带着巨远光和戚威走进了潇湘阁,其余侍卫则在门外等候。老鸨带着三人来到靠近前台的一张桌子坐下。

    杨云打量着这潇湘阁,作为西京几大销金窟之一,这潇湘阁确定名不虚传。整个大厅装修得金碧辉煌,偌大的大厅里,坐满了人。许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在里面来来往往。

    “几位公子,可有熟识的姑娘?老身安排她们过来陪几位喝酒。”老鸨满脸堆笑地问道。

    “呵呵,我们很少来这里,你随便安排几个过来就行。”戚威显然没有少到这样的地方,对里面的门道十分清楚,所以他笑着对老鸨说道。

    不一会儿,老鸨就带着十几个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女子来到他们面前,让他们各自选择一个心仪的女子。杨云十分同情这些为了生计所迫,不得不走上这条路的女子,他选择了一个看着应该能说会道的女子,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戚威和巨远光也挑选一人,坐在自己身旁。

    这些女子天天在这种场所维持生计,显然精通此中门道,她们很会营造氛围。拉着三人玩藏钩、握槊、簸钱、掷骰子等几个小游戏,输了的就饮酒一杯。不一会儿,所有人就变得熟悉了。

    见时机差不多了,杨云对坐在自己旁边的女子问道:“听说钟家的钟文睿时常到这里来,今天怎么没有见到他啊?”

    这女子想了一会,恍然说道:“客官说的是钟家的那个酒鬼,他呀,隔三差五就会过来,不喝他一个酩酊大醉不会回家。最北边那张桌子,他一来准会坐着那里。那人哪,抠门的很,从不叫姑娘,只是一个人喝闷酒。”那女子一边说,一边还指着角落里空着的一张桌子。

    杨云等人坐在那里一边喝酒,一边游戏。不一会儿,台上开始了表演,有魔术、唱小曲、杂技等,好不热闹。惹得台下不停地鼓掌欢呼,或者给表演者打赏一些财物。

    这时,一个小厮走上台来,大声说道:“各位客官,今日大家运气很好,我们潇湘阁“琴仙子”柳飘飘姑娘新作一曲,将第一次在大家面前弹奏。

    小厮的一番话,很快得到响应,众人在台下大声欢呼着,活脱脱现代追星族看到自己的偶像一般。

    紧接着,一个年约二九,身着粉色长裙的少女,怀抱一个古琴,款款走上台来。这少女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一头的长发好似一道黑色的瀑布。这少女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杨云初看这少女,不由一愣,这少女真是潇湘阁头牌名妓吗?这一副清纯模样,明明就是一个小家碧玉嘛。再看她的容貌、身材,的确配得上闭月羞花四字,难怪能够引起众多王公贵族追捧。

    “小女子柳飘飘给各位见礼了!”这美丽少女走到前台,扫视台下众人,向台下施了一礼。

    杨云发现,在少女扫过自己之时,忽然有一个停顿,神色中有一丝错愕,但随即恢复了正常。

    “难道这少女认识自己?”杨云觉得有些疑惑,但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少女啊!想了想,杨云摇了摇头,这应该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正在此时,柳飘飘已经退到台中,坐在一个锦凳之上,将古琴置于桌上,纤纤玉指轻轻一拂,一声清脆的琴音传入众人耳中。厅中众人马上安静了下来,因为大家知道,这位琴仙子要开始弹奏了。

    紧接着,一阵琴音传入众人耳中,那声音,时而如清泉流过小溪,是那么清澈空灵;时而又如清风拂过树梢,是那么轻柔飘逸;时而又好像飞鸟鸣于空谷,是那么的清脆悦耳。这琴音,让众人都陶醉其中,他们仿佛被带进一个风景优美的世外桃源,享受着神仙般的美景,似乎连空气中都流淌着山间清新的气息。

    琴音慢慢地降低,直至完全停止。但是,在

    场众人仍然沉醉于琴音之中,厅中一片寂静。过了很久,不知是谁率先发出了掌声,众人才反应过来,鼓掌声欢呼声如潮水般地响起,经久不息。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飘飘姑娘,再弹奏一曲吧!”一个声音传来,立即引来众人的应和声。

    柳飘飘也不推辞,双手轻拂琴弦,又弹奏起来。这一次弹奏的曲子不同,但又有不同的味道,让众人打呼过瘾。柳飘飘一连弹奏了三首曲子,都是十分悦耳动听。三曲完毕,虽仍然有人希望继续听下去,但柳飘飘却不再弹奏了。

    助兴节目继续进行,表演者虽仍然十分卖力。但却再没有柳飘飘上场时,场中众人热情似火的那种场面了。杨云正觉得有一些无趣的时候,只见一个身材有些高大,须发有些凌乱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钟文睿来了!”孔圆见到那中年男子,向着杨云小声说道。

    钟文睿走进大厅,没有人和他打招呼,他也没有招呼任何人,径直向角落那个桌旁走去。刚一落坐,一个小厮就端着一盘小菜,一坛酒放在他的桌子上,显然这小厮知道钟文睿的习惯。

    整个大厅数百人来来往往,各种喧闹声不绝于耳,钟文睿似乎都没有听到,在他眼中只有桌上的酒坛。将坛中的酒倒入酒碗之中,一口接着一口喝了起来,不大一会儿,他已经喝下了好几碗酒。

    这酒虽然度数不高,但钟文睿这样连续地喝,还是很容易醉的。果然,不一会儿,钟文睿的脸上已经泛起了红色,如果再这样连续喝下去,相信再过不了多久,他就会醉了。

    “朋友!这厅中还有许多空座,钟某没有和陌生人同桌饮酒的可惯,阁下请吧!”一个人直接走过来,坐在自己对面,钟文睿眉头一皱,大声说道。

    “呵呵!钟大哥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所有人都是从陌生到熟悉,最后还成为朋友的。”来人并不因为钟文睿的话而离开,反而笑着说道。

    “对不起,钟某没有朋友,也不打算结交朋友,阁下再不离开,就别怪钟某不客气了。”对方的死缠烂打,让钟文睿很不满意,他的将手中酒碗一放,看着坐在对面的少年。

    这少年正是杨云,他见这钟文睿虽是一副落魄的样子,但从面像来看,应该不是一个奸邪小人。使得杨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钟大哥不认识在下,可认识这个东西?”杨云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上有一枝漂亮鸟儿的金钗。

    “朱雀钗!”看到这金钗,钟文睿眼睛突然泛起了光芒,他用颤抖的手将这枝金钗拿在手中,口中喃喃地念到。

    良久之后,钟文睿眼中的光彩慢慢散去,他将朱雀钗轻轻放在桌子上,缓缓地推到杨云面前,然后说道:“你走吧!钟文睿已经不是以前的钟文睿了。”说完之后,钟文睿无力地躺靠在椅子上,仿佛刚才的行动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看着坐在对面的钟文睿,杨云长长地叹了口气。他能够理解钟文睿,哀莫大于心死,两年前的这一次打击,成为他这一生的梦魇,两年了,他始终无法走出来。

    “如果你想知道两年前那件事情的真相,明日午时到鸿宾楼,我在那里等你。”说完之后,杨云没有停留,带着戚威和巨远光离开了潇湘阁。

    钟文睿呆呆地看着杨云离去的背影,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端起面前的酒碗,刚放到嘴边,又把它放在桌子上。

    “殿下,你终于回来了,池丽小姐已经等了你很久了!”杨云一行人刚走到皇子府门口,燕琴就迎了上来,向杨云说道。

    池丽显然已经等得十分不耐烦了,见杨云一露面,便飞快地跑过来,拉住了杨云的手臂。

    池丽的来意很简单,就是要《石头记》后面的章节。那日杨云给池丽写好的《石头记》前面的章节,起初她并没在意,谁知越看越觉得好看,一直发展到吃饭和睡觉都在想里面的情节。杨云给她写的章节,她一连看了好几遍,终于忍耐不住,跑来找杨云要后面的章节。

    听到池丽说出自己的来意,杨云笑了笑,池丽有这样的反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个时代,人们能够看到的书籍很少,《石头记》这样经典的小说,当然会对大家产生巨大的吸引力。

    “你看完之后,可以给你的那些好姐妹们看一看。”把早已准备好的新章节递给池丽,杨云摸了摸她的秀发,轻轻地说道。

    “殿下!快到午时了,这家伙怎么还没有到啊!是不是不会来了啊!”燕飞飞看看窗外的太阳,有些焦急地说道。

    “放心吧!他会来的,只要有一丝可能,他都不会放弃的。”姚侠一边把玩着手中的一块玉佩,一边对燕飞飞说道。

    “他来了。”说话间,一直站在窗边往下张望的巨远光突然说道。

    不一会儿,雅间门被推开,钟文睿推门走了进来。今日的他,比起昨日来衣作整洁得很多,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

    钟文韬一走进门,便看到坐在里面的铁峰、燕飞飞和姚侠,明显一愣,略一迟疑之后,他还是选择了一个位置坐下,但是脸上明显有尴尬之色。

    “姚大哥,我想知道,两年前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清楚吗?”杨云坐在钟文睿对面,看着他,慢慢地问道。

    谁知,本来非常平静的钟文睿听了杨云的话,马上露出痛苦之色,过了好一会,他闭上眼睛,用手敲着自己的头,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喝多了,醒来时,事情就成那样了。”

    “你喝多了,什么也不知道,也就是说,这件事有可能并不是大家想的这样。”杨云看着钟文睿,又轻轻地说道。

    听了杨云的话,钟文睿头一抬,眼中露出希冀的光彩,但不一会,又重新暗淡下去,嘴里喃喃地说道:“不会的,不会的,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的。”

    “我相信你,并且,我也有办法向所有人证明,你是清白的。”见钟文睿一副不相信的神色,杨云微微一笑,对着外间大声喊道:“把人给我带进来。”

    不一会儿,就见燕琴和柳月带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这一男一女头发凌乱,脸上有淤青痕迹,显然是被人用过刑。

    “墩子,青瑶,怎么是你们?”见到这一男一女,钟文韬奇怪的问道。这两个男女,一个是自己的随从,一个是苏紫瑶的贴身丫鬟。但是,两年前自己出事之后,他们就不见了踪影,没想到今日他们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大当家,不是我想害你,都是他们逼我的,我若不从,他们就会把我卖到窑子里。”那个叫住青瑶的丫鬟见到钟文睿,吓得脸都变了颜色,连忙跪在地上说道。

    钟文睿也是一个智力超群的人,看到这一幕,那还不明白,自己当年是被人算计了,而面前这两个人,就是陷害自己的帮凶。想到这里,他指着那个叫墩子的人,怒吼着:“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对待你就像自己的兄弟一样,你还要害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钟文睿越说越生气,他站了起来,在桌上抓起孔圆放在那里的一把短刀,就要向墩子扑过去。慌得孔圆和旁边的戚威连忙死死将他拉住,好不容易才将他劝住。

    “少爷,奴才也不想这样啊!都是他们逼我的,小的对不起您,对不起您啊!”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说道。

    在墩子和青瑶的交待下,钟文睿终于把两年前发生的这件事情弄了个一清二楚,起得他将拳头捏得紧紧的,连指甲将手掌戳破,鲜血流出来都不知道。

    原来,钟文韬从小就嫉妒这一个大哥,从小到大,钟文睿样样都比自己强,深受农庄上下喜欢。后来,钟文睿被钟老都尉任命为农庄的首领,钟文韬更是怒不可遏,发誓要把这个位置抓在自己手中。

    钟文韬绞尽心机,终于找到一个机会,趁着老都尉钟勉六十大寿,所有都忙于寿庆之机。于是忙便让前不久因偷情被自己发觉的敦子和青瑶,将蒙汗药偷偷地放入钟文睿和苏紫瑶的杯子里,使得两人昏睡不醒。

    接着,钟文韬潜入苏紫瑶的房间,玷污了她,又偷偷将钟文睿扶到苏紫瑶房间,脱光他的衣服,放在苏紫瑶榻上,再把苏紫瑶挂上房梁,造成自杀的假象。

    “两年了,这两年里,我一直活在深深的自责中,却没想到这一切居然是个局,居然是我亲弟弟给我设的一个局。”钟文睿坐在椅子上,痛苦地说道。

    “我需要您的帮助,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半晌之后,钟文睿看着杨云,缓缓地说道。

    “钟大哥,我们会协助你的,绝不会让恶人继续逍遥。”杨云微笑着对钟文睿说道,而旁边的铁峰、燕飞飞和姚侠也纷纷表示,绝不会袖手旁观。

    “相公,我就知道你是被冤枉的!”门突然被推开,季沐瑶一下子冲了进来,抱住钟文睿失声痛哭。

    “沐瑶,这两年辛苦你了!”钟文睿抚摸着季沐瑶的头发,凝视着两年来对一直对自己不离不弃的妻子,不禁流下了英雄泪。

    “庄主,情况有些不对,你大哥带着一群人进庄来了。”钟文韬正在房出,怀中抱着两个丫鬟,享受着两人口对口给他喂的水果和美酒,一个手下匆匆地跑进来,大声向他报告。

    “有这种事!”钟文韬抽出伸入丫鬟衣襟的手,疑惑地说道。紧接着,又吩咐:“集合人手,我们一起去看一看。”

    钟家农庄的一块空地上,两队人相遇了,农庄上一些正在干活的人看看气氛不对,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远远地看着空地上的两拨人。

    “钟文睿,你好大的胆子,敢带着外人私自来到钟家农庄。”钟文韬站在前方,大声喝斥到。

    “外人,你还好意思说,你看看,我今天带来的好多人,曾经都是我们农庄的兄弟。”钟文睿站在自己的弟弟面前,指着身后的这群人说道。然后他又接着说道:“今日,我就是要带着这些这两年因为各种莫须有罪名,被你赶出农庄的兄弟,来找你求一个公道。”

    钟文韬看着跟在钟文睿身后的人,一副不屑的神情。但突然看到钟文睿后面的墩子和青瑶,脸上突然变了颜色,顿了一下,他脸上流露出狠厉之色,大声喊道:“钟文睿勾结外人,意图对我农庄不轨,迅速给我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听到钟文韬的命令,他身后的农场家丁面面相觑,因为对面的正是他们的前首领,并且对面许多人以前都是农场的兄弟。

    “兄弟们,两年前,钟文韬陷害与我,谋夺了首领之位,今日还要杀人灭口,难道大家还要助纣为虐吗?”钟文睿对着庄中众人,厉声喝道。

    听了钟文睿的话,农庄众人更是面露犹豫之色,甚至还有人放下拿在手中的武器,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

    见到这一状况,钟文韬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大声吼道:“休要听他血口喷人,快点动手,要不然你们都要受到惩罚。”

    农庄众人见钟文韬发火了,只好握紧手中的武器,一步步向钟文睿等人逼近。眼见曾经的兄弟姐妹们就要自相残杀,钟文睿眼中露出了不忍之色,他最不希望的场面就要出现了。

    “住手!”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大吼。所有人都转过头去,只见一群人匆匆赶来,这群人前面是十几个年约六七十岁的老人。当先一个老人须发全白,不怒自威,刚才的这声暴吼就是从他口中传出来的。

    看到这一群老人的出现,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些老人,都是当年和老都尉钟勉一起战斗的第一批无影卫战虎部成员。这些人为了战虎部的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虽然他们现在已经不出来管事了,但是他们在庄中威性极高,庄中好些弟子还是他们的儿孙。特别是走在最前面的这个老人,正是当年副都尉,威望仅次于老都尉钟勉。

    “郭伯,这点小事还把您给惊动了,您去休息吧,放心,小侄会把这事处理好的。”见到领头这个老人,钟文韬马上满脸堆笑,对他说道。但是眼角扫过站在老人身后的季沐瑶和杨云等人,却露出一缕让人不易查察的寒霜。

    “我不来,这里农庄的庄稼是不是准备用尸骨当肥料,用鲜血来浇灌啊?”老人把手中的拐杖狠狠往地上一杵,愤愤地说道。

    “不是的,郭老您看,这人祸害了我未过门的妻子,念在他是我的同胞兄弟,我没有将他赶出。没想到现在又带人来农庄里捣乱,我实在无法再忍耐了,我今日决定,为紫瑶报仇。”说着,他又对身后农庄众子弟喊到:“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钟文韬咬牙切齿地说完,然后提起武器,向前走云。但没走几步,他又停下了,因为他突然发现,跟在他后面的只有寥寥数人,大多数农庄子弟停在原地,一动也没动。他一下子变得脸色铁青。

    “今日当着众兄弟的面,我来作回主,你们两弟兄把该说的话全部说出来,大家给你们评判一下,到底是谁对谁错。”郭姓老者的话,显然说出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心声,他们把目光聚集在钟家两兄弟身上,看看他们要说些什么?

    “这有什么说的,他们今日喊了这么多人前来,明显是串连好了,准备倒打一耙,诬陷于我嘛!”钟文韬后退一步,大声喊道。

    “黑的白不了,白的黑不了,我们这帮老家伙,虽然老了,但是眼睛还看得见,耳朵也听得到。这几把老骨头今日站在这里,相信我们一定会为你们主持公道的。”郭姓老者说完,旁边几个老人也都忙不迭点头,表示支持郭姓老者的说法。

    钟文韬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只得站在一旁,让钟文韬说出自己的理由。

    钟文睿向前走了两步,气愤地说道:“兄弟们,两年前发生那件事情,我深深自责,终苦了整整两年。谁知,我现在才发现,这一切就是一个阴谋。我今日前来,就是为了洗刷冤屈,不在生活在痛苦之中。”

    接着,钟文睿把身后的墩子青瑶叫了出来,让他们两把两年前发生的事情真相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众人。

    “胡说八道,你们以为胡乱说点什么,就可以颠倒黑白了吗?有本事你们拿出证据啊!”两人刚刚说完,钟文韬便大声喊道。

    “”证据,那就给大家看看,这是两年前西京济生堂药铺的销售记录。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出事的前几天,你在济生堂买的蒙汗药,难道这白纸黑字还冤枉你了吗?这时一个华服少年走了出来,拿着一张单子大声说道。

    “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有让楚六去买蒙汗药,都是你们栽赃陷害我的。”钟文韬说道。

    “楚六?楚六是谁?我刚才有说道一个叫楚六的人吗?是你做贼心虚吧!”杨云笑着说道,济生堂确实有钟家农庄购买蒙汗药的记录。但却没有记录购买者的姓名,于是巨远光便献上这样一个计策,没想到钟文韬果然上当。

    杨云的话音刚落,场中便一片哗然,两年前发生的事情,在场的人都十分清楚,好多人还在遗憾,钟文睿这样一个优秀的人,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没有想到,竟然是这钟文韬为了上位,居然连自己没过门的妻子,以及自己的亲哥哥都要陷害。

    “你们这些人,休想用这些手段栽赃陷害,这些事情不是我干的。”钟文韬大声说道,但语气中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他话音未落,郭姓老都身后的一位老人突然冲出来,冲到钟文韬身边,一拳打在钟文韬脸上,但马上被身旁的人紧紧拉着。

    老人一边挣扎,还一边骂道:“你这个畜牲,苏老哥当年并不喜欢你,但看在老都尉面上,还是答应将紫瑶许配给你,没想到你居然做出这样无耻的事情。”

    钟文韬捂住嘴,还准备辩解几句。但郭姓老者这时却说道:“诸位,这事情大家想来已经看得十分明白了。老夫斗胆说一句,这钟文韬两年前用卑鄙的手段谋夺首领之位,这两年又骄奢淫逸,把农庄搞得乌烟瘴气,这样的人,不配领导大家。所以,我建议,罢黜他首领位置,让文睿重新领导大家。”

    “同意,两年前文睿领导得好好的,现在农庄被搞得乱七八糟的,是该变一变了。”有人接说道。紧接着陆陆续续又有许多人发言,表示赞同郭姓老者的观点。

    “我是老都尉亲自任命的首领,谁都没有权利换我!”钟文韬见形势对自己不利,连忙大声喊道。

    “正好今日大家都在,兄弟们自己作一个选择,愿意跟着我的就站在我身后,愿意跟着钟文韬的就站在他后面。”钟文睿向前走了几步,对众人喊道。

    这时,陆陆续续来到这里的庄中人员已经有好几百人了,占了庄中人员的一大半。听了钟文睿的话,大多数人几乎没有犹豫,纷纷往钟文睿的方向走去。只有寥寥数十人,还跟在钟文韬身后。

    “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家伙,前几日忠武将军柳言柳大人代表太子殿下前来招揽,本人已经准备效忠太子殿下了,你们不跟着我,以后不会有你们的好果子吃的。”钟文韬见身后的人越来越少,着急地大喊起来。

    “你这畜牲,别人不知道我们农庄存在的意义,你也不知道吗?你带人去投太子,你让你爹在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故人啊!”听到钟文韬的话,郭姓老人愤怒地喊道。

    “哼哼!良禽择木而栖,我才不像你们这些老家伙那么迂腐。”钟文韬轻蔑地说道。

    见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杨云觉得自己不得不出头了,他看了看身边的巨远光,巨远光也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于是杨云快步向前,走到两拨人的中间。

    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杨云从腰间拿出一块玉牌,举过头顶。大声道:“我是大涪十三皇子杨云,大家不要担心,我会和我的大哥交涉,所以大家放心选择,我可以向大家担保,太子殿下不会为难大家的。”

    紧接着,杨云又从怀里拿出一个金钗,递到这些老人面前。这些老人一见这个金钗,一个个脸露激动之色,紧接着,郭姓老者带头,所有老人都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齐声喊道:“见过少主!”

    见这些老人全部跪下,钟文睿、季沐瑶、窦樊以及一些知道农庄存在意义的人纷纷跪下。再后来,那些不知内情的人,见自己的长辈、农庄的高层都跪下了,也跟着跪倒在地。到最后,只有钟文韬,以及他身一少部分人还站立着。

    这情景,是杨云始料不及的,他连忙走过去,把郭姓老人亲手扶起来,又连忙招呼众人站起来,看着绝大多数人愿意跟着钟文睿,杨云非常高兴。

    费尽心思,无影卫的四部终于全部回归自己的麾下,这意味着,自己有更大的机会在这个世界做出一番成就。他站在人群中,大声说道:“各位,我已经仔细查看了农庄的情况,这农庄不错,大家也很努力。但是,我认为,这农庄还有很大的潜力,我有信心,可以在一年内,让农庄的收入增长三到五倍。”

    接着,杨云又转身向着钟文韬及他身后的人道:“我尊重诸位的选择,你们愿意继续留在农庄,我欢迎。但如果不愿意留下,也决不勉强,大家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自行离开就是。”

    杨云的话说完,钟文韬身后终于有人行动起来,陆续又有一些人走到钟文睿身后,到了最后,钟文韬身后只有十几个人了。钟文韬脸色铁青,但他也明白,此时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了,于是他用手指了指钟文睿已及他们身后的人,狠狠地说道:“你们会后悔的,总有一天,我还会回来,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说完他带着身后十多人转身离开,钟文睿制止了试图拦住钟文韬等人的手下兄弟,看着离去的弟弟的身影,他叹了一口气。

    西京城中,一座华丽的府邸之中,一个身穿黄袍挺着大肚子中年人,正在和一个须发俱白的老者下棋。在大涪境内,能公然身穿黄袍之人,除皇帝陛下,只有太子殿下有此权利。

    但此时,平日里,一向趾高气扬的太子殿下,今日在这个老者面前却恭敬异常,一边陪老者下着棋,一边还不时从旁边的丫鬟手中接过茶壶,亲自给老者的茶杯中续上茶水。

    能让太子殿下都如此恭敬之人,在大涪那真是屈指可数。所以,这老者的身份很好猜测,他正是太子杨越的外公,大涪太师纪相然。

    老太师今年已年过八十,已经没有管理任何具体事务,但他的威望却少有人可以比拟,除了其太师和国丈身份外,大涪国内许多重臣要么是他的弟子,要么为他一手提拔。

    “外公,您老人家真是棋艺高超,孙儿又输了!”随着老太师一子落定,杨越笑着说道。

    “你小子,肚子长得越来越大,可是棋艺丝毫长进都没有。”老太师纪相然虽然已到耄耋之年,但面色依旧红润,说话中气也十分充足。

    此时,纪相然和杨越两人身边,还站着四五个人,如果杨云在此的话,其中两人他一定认识。因为一人正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忠武将军柳言,一位是是巨远光的好友,“三远”中的陈远航。

    “你有什么事情要汇报?”和纪相然将棋下完,杨越方才向柳言问道。

    柳言要汇报的是正是钟文睿和钟文韬农场之争这件事,当他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众人讲清楚时,杨越的脸上马上变了颜色。

    “老十三这家伙,谁给他的胆子,居然敢和我抢东西,这次非得给他一点好看,让他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对于杨越而言,这一个小小的农场不算什么,但是他堂堂一个太子,居然被一个大家都看不起的皇子夺走了东西,这让他的脸往哪里放。

    “你们快给我出个主意,本太子这次要让所有的皇子知道,得罪我没有好下场!”杨越指着陈远航等人,大声说道。

    “这好办,直接弄一个罪名,让大理寺把人抓了,庄子没收!”

    “这些人都是前朝军人,给他们弄一个谋逆的罪名,让你这十三弟不死也得脱层皮。”

    “像以前一样,找点人扮成强盗,人杀掉,东西全部抢过来,让他们哭都哭不出来。”

    “偷偷放一把火,给他们烧个精光,看他们还得意什么?”

    太子这些谋士看来平时没有少算计过别人,不一会就想到了许多不让杨云好过的办法。

    “殿下,在下认为,现在不是动你十三弟的时候。陛下本来就对你作为皇长子,但却没有把兄弟们团结在自己周围很有意见,你没有必要为一个小小的农庄惹恼陛下。白白给相王和胜王等人落井下石的机会。同时,你若是把这些对皇位没指望的皇子逼等太紧,他们倒向相王或胜王,对您而言是不必要的麻烦。”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陈远航来到杨越身旁,躬身说道。

    “那怎么行!以后这些家伙有样学样,我这太子威信何在。”杨越心中愤怒不已,当然不会听从陈远航的建议。

    “小越,他说的没错,听他的!”一个声音突然传来。杨越听了,不由一怔,因为这声音的主人正是他的外公。

    “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保住太子的位子,不要给那些大臣们留下口实,暂且忍耐,等你当上了皇帝,整个天下都是你的,还在乎一个小小的农庄吗?”纪相然缓缓地说道。

    太子那边发生的事情,杨云一点也不知道。既然巨远光认为太子不会为这么一个农庄而大动干戈,杨云便选择不再为这事操心。

    杨云现在的心思主要花在农庄上,先是根据记忆,画出自己生活那个时代犁的图纸。因为他知道,古时候农作物产量不高很大程度是因为犁地深度不够,自从曲辕犁发明以后,农人种植的农作物产量有了大幅度的上升。

    第二件事情,就比较麻烦了,就是要制造筒车,这种升级版的水车,历史上曾使许多坡地山地变成良田,大大地增加了农作物的产量。可是这东西杨云以前没有接触过,只知道大概原理和外形。只好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告诉钟文睿等人,让他们研究研究,看看能否制造得出来。

    第三件事相对要好操作一些,就是水果的嫁接技术。当杨云把方法传授给农庄那几个经验丰富的老农,这一个个老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卡。但杨云却告诉他们,这种技术要到开春使用,树木成活的可能性才会较大。

    钟文睿也确实是一个颇具领导能力的人,他重新掌管战虎部之后,整个农庄的凝聚力和活力有了很大的提升。这也让杨云更有信心,来年实现自己订下的目标。

    茅舍春回事事欢,屋尘收拾号除残。

    太平甲子非容易,新历颁来仔细看。

    腊月二十四,是扫尘节,这一天里大涪境内的百姓都喜欢把家中打扫得干干净净。因为他们认为,这样可以把一切“穷运”、“晦气”统统扫出门,以一番新的气象辞旧迎新。

    以往每年扫尘节,战虎部所属农庄的人基本上不会出门干活,但今年却不一样,农庄里除了老人和小孩,其余的人都处于忙碌状态之中。

    按理说,这个时候干活,所有人都会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是战虎部这样人却不是这样,一个个累得满头大汗,有的人满头满脸都是泥,但是脸上都挂满了笑容。

    这一切变化都来源于那个少年,他们的少主,十三殿下杨云。说起这位少主,大家不得不服,堂堂皇子,居然和他们一起干活,他说要把水渠挖宽挖深,明年会有更多的田地要浇灌。

    农庄首领把人组织好后,这位少主就脱掉身上的外套,不顾身边的人劝阻,跳进污水沟,拿起铁锹挖了起来。在杨云看来,做点这些事情并没有什么,还可以强健身体。可是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里面,那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皇子殿下在亲自劳动,谁还敢站在旁边看着。于是乎,戚威和那些侍卫们,还有那些仆役丫鬟,都跟着忙碌起来。

    农庄的人们当然也不能置身事外,他们不分老幼,纷纷拿起工具,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杨云以前经常和爷爷一起挖药,种药,干活是一把好手,干起来还不肯丢手,一干就是几个时辰。他还不觉得怎样,这此侍卫丫鬟仆役却反而有些吃不消了,但殿下都在埋头苦干,他们也只得咬牙坚持。

    农庄里这些人倒无所谓,他们经常干这些活计,已经习惯了。同时,少主说明年要实行什么“股份制”,整个农庄的收入增多,每个人得到的就多。为了来年荷包鼓一些,当然得卖力去干。

    这段时间,农庄一直处于忙碌状态中,根据每人的特长,将整个战虎部农庄的人分成了几部分。

    一部分人负责修缮上山的路,让山麓变得更宽更平,少主说什么“要想富,先修路”。明年会在山坡上新开垦出上百亩土地,路必须要得修得好好的,不然种出的粮食运不下来,那就太可惜了。

    还有一部分人则负责把水塘挖深挖宽,这样可以蓄更多的水,明年就不怕干旱了。据说明年这塘里还会养上很多鱼,到时候,灌溉和养鱼两不误。

    一些女人和孩子则跑到山里,搜集了许多药草的根茎和种子,白术、黄芪、半夏、柴胡、丹皮、牛膝这些好种植,产量高,好销售的药草。很快在靠近农庄的山腰种了起来,女人们嘻笑玩闹,孩子们蹦蹦跳跳,对来年的丰收充满了信心。

    最神秘的是会木工的人天天围在山坡旁,也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听说是要想办法将河水送到山坡上去。可是,这些木头又没有手脚,能够把水送到这么高的山上,许多人对此事表示怀疑。

    兄弟们呀么嗬咳

    大生产呀么嗬咳

    男女和老少 西里里里 嚓啦啦啦 嗦啰啰啰太

    齐动员呀么嗬咳

    伙计们呀么嗬咳

    建农庄呀么嗬咳

    劳动的歌声 西里里里 嚓啦啦啦 嗦啰啰啰太

    满山川呀么嗬咳

    女人们呀么嗬咳

    都争先呀么嗬咳

    手摇着纺车 吱(zi)咛吱咛 吱咛吱咛 嗡嗡嗡嗡吱(儿)

    纺线线呀么嗬咳

    又能武呀么嗬咳

    又能文呀么嗬咳

    人问我为什么呀(一、二、三、四)

    呀么嗬咳

    自己动手么嗬咳

    丰衣足食么嗬咳

    加紧生产 西里里里 擦啦啦啦 嗦啰啰啰太

    为富裕呀么嗬咳

    还有一些体力不行的姑娘们,成立了宣传队,唱歌跳舞快板评书,用不同的方式为这些劳动的人们鼓劲呐喊。那些年青后生们,在姑娘们的鼓舞下,卯足干劲,投入到红红火火的大生产运动中。

    还有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就写通讯,写专访,表扬在这次运动中吃苦耐劳,不记得失的劳动者。“劳动红旗小组”、“奋斗先进个人”、“攻艰英雄”、“巾帼英雄”等称号孕运而生。根据贡献,奖励一担粮,一只鸡,一壶油,一坛酒等方式,大大的调动了大家的劳动积极性。

    农庄的老人们,一个个笑得合不拢嘴,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对新一年的收获充满了期望。

    时光飞逝,杨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新年就要来了。今日是大年三十,按照惯例,每年三十那天,皇上就会在宫中大摆宴席,宴请所有皇族亲眷和在京城的三品以上官员及家属,今年也不例外。

    按照习惯,杨云一早起来,和燕琴与柳月练了一个时辰功夫。刚刚洗漱完毕,孔圆就进来汇报,胜王杨明已经在府们外等候了。

    杨明的到来杨云是知道的,自从上次杨云和杨明去参加聚会后,杨明杨云多次邀请参加一些活动。通过几次聚会,杨云对杨明有意无意展示出来的实力暗暗心惊。

    经过和巨远光多次商议之后,杨云也隐隐向杨明表示,自己对皇位没有觊觎之心,并且将全力辅佐杨明夺取皇位。杨云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不仅仅是因为杨明是对自己最亲近的皇子,更主要是胜王的实力给了他信心,杨云可不想在未来的皇权争夺战中丢了性命。

    对于杨明公然邀请他一起去皇宫赴宴,杨云知道这意味着胜王在向西京所有势力表示,十三皇子杨云已经被绑缚在自己的战车之上,其他势力就不要再打他的主意了。

    不过杨云对此也不在意,既然决定协助胜王,就不会畏首畏尾。这样也有好处,有谁如果再想打自己的主意,那也得掂量掂量了,因为自己身后还有一个胜王。

    涪皇大宴群臣的地方在宫中的太液池畔,那里有一个巨大的草坪,上面摆放了许多宴桌,可供千余人在此参加宴席。草坪中间一个高台,高台上一把龙椅,那显然是涪皇杨成奉的专属位置。

    高台前方,左右两边各有一排位子,这是给各官员按品级由近至远安排的位置,朝中的几位一品要员,如太师纪相然、太傅赵乾、司空程信、司徒宇文如等涪皇的肱骨之臣就在台下离涪皇最近的地方。官员的后边,就是他们的亲眷们。

    而皇子与皇族其他亲眷则在台后。杨云坐的位置,正对着湖对面的假山,看着假山,杨云不由想到了假山下面的地道,自己还没来得及把出口彻底找出来就出宫了。不过也不要紧,反正现在还用不上这地道,需要的时候自己再去探查就是。

    每年的年三十,是皇宫中最热闹的一天,西京城中的所有重要人物,今天在这里齐聚一堂。趁涪皇没到,大家聚在一起,相互打个招呼,或真心或假意的道一个新年好。

    杨云也在不断的迎来送往中打量中京城中的这些重要人物,从他们相互聚在一起的情况,大体能看得出来哪些人关系比较要好。

    总体来看,他们隐约分为几个集团,主要是亲太子、亲相王、亲胜王以及少数亲近誉王杨光的。但也有不少不愿意参与任何一个集团的官员,比如太傅赵乾、吏部尚书池尚文等,这时他们就显得不太合群,独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茶,吃点心。

    “云哥哥!”杨云正在自己的位置上观察着官员们的情况,却被一人重重的拍了一下肩膀。这样称呼自己的,当然只有池丽这个小丫头了。

    杨云一转头,就看到一张布满甜甜笑意的美丽容颜,不是池丽还有谁。只不过,池丽身后还跟着九公主杨莺。

    “哟,云哥哥,云哥哥!”你这妮子还叫得还蛮亲热呢。”杨莺在一旁娇笑着,使得池丽一下子变得通红。

    “老十三,你小子有点重色轻姐啊!你那《石头记》只给你的丽妹妹,居然不给我这当姐姐的?那写这书曹寅是谁啊?我在宫中的臧书阁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这本书?你小子在哪看到的?”杨莺显然已经被这本书吸引住了,一上来发喋喋不休地说着。

    “呵呵,莺姐姐,书的出处请恕小弟我保密,不过小弟我有个利用此书赚钱的计划,你想听吗?”杨云笑着说道。

    “你小子别和你姐我耍花枪,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杨莺不耐烦地说道。

    于是,杨云就把自己的想了已久的计划告诉了两人:杨云的计划是让池丽和杨莺两人,把《石头记》的前面章节传递给这些贵族女子们看,吸引她们的兴趣,让此书在贵族中传播开来,但却又不提供后面章节,吊住众人的味口。然后找人印刷这书,公开出售,这样好些人一定会迫不及待地前来购买。

    “九姐,到时候我负责提供书稿,你和丽妹负责宣传印刷和销售,挣了钱,我们一起平分,怎么样?”杨云笑着说道。

    “切,看不出你小子外表老实心里但憋着坏呢?”杨莺笑道。

    “我的九姐,这叫做饥饿营销,到时候一定会卖出很多书,能挣很多银子啊。”杨云得意的笑道。

    “你这个财迷,这样吧,书我找人帮你印,也帮你卖,至于银子,你和小丽两人分吧,本公主可不差钱。”杨莺说道。

    “陛下驾到!”一声尖锐的叫声传来。全场马上安静下来,所有人连忙回到自己的位置旁边,跪迎涪皇的来临。

    涪皇今天的心情显然不错,因为比起往年三年一大打,每年一小打,今年这一年居然和周边任何国家发生战事。同时,今年老天爷也挺给面子,没有出现大的灾害,所以粮食收成也不错,所以老百姓都能填饱肚子,就没有暴乱的事情发生。

    涪皇站在高台上,看着坐在下方的这些重臣和皇亲国戚,按照惯例开始讲话,谈本年的可喜变化,感谢大家的辛苦付出。只是可惜,本来就不长的讲话却没有完成,一阵剧烈的咳嗽使他不得不停止了讲话,因为这次咳嗽持续的时间非常长,咳得涪皇差点一口气回不过来。在众太监和宫女一阵忙碌下,终于让他缓了过来。

    这一阵咳嗽,搅动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心弦,有的人焦急万分,担心涪皇万一有事自己将失去依靠;还有人开心,这位皇帝身体一直健康,终于出现了病情,自己终于有出头机会了;还有人觉得,现在应该做点什么事情了,不然万一发生变故就来不及了。

    估计这次宴会后,一些势力的智囊们就会在一起讨论,一旦发生了变故,应该如何应对。

    涪皇到后不久,宴会就正式开始了,按以往惯例,涪皇要敬大家三杯酒,甚至还有可能和几位一品大员们单饮一杯,但由于涪皇还没重刚才一番咳嗽恢复过来,所以只敬了所有人一杯便宣布开宴。

    下午的活动是几个彰显国泰民安,君明臣贤的几个大型歌舞表演和诗作及书法表演。许多自觉文才或书法不错的官员及家属,以及皇亲国戚们都在

    纸张上写上了自己最拿手的作品。

    这种情况下,有才子之名的杨云推辞不过,只得有又“借用”了王安石的《元日》这首诗,在众人或真或假的一片赞扬声中,使得他不由得“老”脸发红。

    过了年三十,初一涪皇带着几位重臣及皇子们开展祭天和祭祖的活动。初三天气不错,涪皇的身体似乎也完全恢复了,于是每年初三的围猎活动按计划开展了。结果,功夫和经验都最丰富的胜王杨明不负重望,拔得了头筹。

    过年这几天,皇子们在涪皇面前都显得十分和睦,一副父慈子孝的局面。可是就在涪皇准备给围猎头名杨明奖赏的时候,杨明提出的奖励却引起了一番争议。

    “父皇!儿子不需要其它奖赏,能否将玉妃从冷宫中迎出!”

    胜王杨明这句话一说,所有皇子都不由一怔,连忙用目光偷偷打量涪皇,想要从他脸上的表情明白他的想法,从而决定自己的态度。但是他们都失望了,因为涪皇脸色依然那么平静,没有给他们任何线索。

    见杨明居然冒着得罪父皇的危险,为自己向涪皇请求放出自己的母亲,杨云十分感动,他向杨明投过一道感激的眼神,然后跪在涪皇面前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他认为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有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父皇!这万万不可,皇帝的威信不可被侵犯,犯了错误就得让她承受后果。”太子杨越见涪皇久久没有说话,连忙出来,大声说道。

    这时连续又有几个皇子或公主站出来说话,有赞成太子的,也有赞成胜王的。只是让人奇怪的是,二皇子相王杨献和三皇子誊王杨光却一句话没有说。

    在众皇子和公主发表意见的时候,涪皇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没有说一句话,等众人说完,都盯着自己的时候,涪皇沉着脸才说了一句:“此事我自有定夺,以后不得在议此事。”说罢,再也不理众人,直接转身离开了。

    初三之后,皇宫安排的活动方才结束,朝中各重要人物才开始相互的拜年活动,许多府邸门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但杨云属于不受关注的皇子,来往的人不多。期间只参加了一次胜王府的新年宴,算是和胜王的势力有了一个正式的见面。

    没有那么多的迎来送往,杨云也乐得清闲,请四部的骨干人物地吃了一顿饭,拿出一大笔财物,奖励了这一年来各方面作出贡献的各部人员。现在的杨云,可不再是那个囊中羞涩的十三皇子了,雄狮、猎豹和飞鹰三部收入足够组建一支一两千人的军队了。

    过年后这几天时间,大涪王朝一直风平浪静,但没有想到,正月初五,新年的第一次早朝,却发生了一件大事。大涪十多位御史联名上书,请求涪皇罢黜太子,另立贤明。

    御史们提出罢黜太子的理由有:其一、太子身为长兄,没有起到长兄作用,不能替父皇教导众皇子,也不能在言行上为众弟妹作表率,还经常粗暴欺凌自己的兄弟。

    其二、行为不检点,经常在太子府酗酒终日沉迷歌舞。好色成性,有强娶,强抢行为。

    其三、追求享乐,太子府修得极其豪华,府中用具过于华贵,平日里奢靡成性,日常用度开销巨大,不符合皇上勤俭之道。

    其四、身为储君,不知为民思虑。无为君之才,平时里只会吃喝玩乐,不思勤学为君之道。立为太子十余年,无明显功绩,与其他皇子差距甚大。

    其五、广结朋党,将一大群官员拉至自己身边,为他们封官许愿。打击与其政见不同的官员,严重不符合涪皇广纳群臣意见的思路。

    这五大“罪状”,每条都有证人证物,虽然每一条,都不足憾动杨越的太子之位。位是,五条“罪状”加在一起,就有些严重了,再加上是十多位御史联名上书,这影响无疑又加重了许多。

    朝堂上,突然收到这样的奏折,涪皇脸色铁青,思虑了良久,留下了一句话:“容后再议!”。

    可是到了初六,礼部又有多名官员参了太子一本,附议众御史的奏折,说是太子引领了一大批纨绔子弟,使他们不思上进,败坏朝廷风气。

    这一来,使得父皇大发雷霆,痛斥这些官员,不思本职,越权妄议皇家私事。可是,这帮御史多为文人,性子拧,年纪大了,对官职也无欲望,居然敢据理力争,认为储君只是亦是家国大事。气得涪皇着人,将他们从朝堂上拖了出去。

    御史和礼部一起参太子,使得朝中众人议论纷纷。因为许多人都知道,御史中许多人希望立胜王为太子,而礼部官员大多又支持相王。难道这两股势力要联合起来,共同对付太子了?

    当然,太子党们也不甘示弱,刑部首先发难,亲胜王的宣威将军廖成被查出贪腐,被削职为民。而礼部侍郎王文的妻弟在青楼与人争执,失手伤了人命,被判秋后问斩。

    胜王的人也出手了,太子乳母的哥哥,仗着妹妹与与太子的关系,抢夺邻居的土地,使得邻居老母上吊身亡。当地官府胡乱判案,不仅没有惩罚恶徒,还将土地判给他们。

    胜王接到消息后,马上亲自过问此事,将恶传抓入监牢。

    而向胜王杨明提供此事线索的,正是杨云。太子乳母的这位哥哥,在飞鹰部经营的妓馆纹饮酒,在猎豹部高度酒精的一刺击下醉酒,将此事讲给了陪酒的姑娘。

    这太子乳母的哥哥,虽然不是官员,但作为太子,居然连乳母都保护不好,会让太子阵营的人寒心。

    为了打击对方,三大势力都有不小的损失。

    一时间,朝中马上变得波诡云谲,朝中官员们议论纷纷,而分属太子、相王和胜王三个集团的官员们,忙碌地偷偷搜集对方众人的证据,想要将对手气焰压下去。

    眼前这场没有销烟们战斗将要越战越激烈,涪皇终于出手了,雷厉风行地撤销了分属三个势力的几名三四品官员。三位皇子见涪皇动怒,马上老实起来。

    这一场明争暗斗杨云并没有参加,倒不是他置身事外,而是因为他在朝中几乎没有向着自己的官员,的确没有能帮上忙的能力。

    这几日,杨云继续“写”《石头记》的后面章节,池丽和杨莺拿着书稿,也开使着手宣传,印刷和销售的相关事宜。

    除此之外,杨云还把精力放在了郑小七新开的赌场之上。还别说,郑小七三人还真是干这一行的料,在燕飞飞的暗中支持下,他们很快将附近的几个帮派消灭或吞并,拥有了一块自己的地盘,还吸引了六百多人加入了他们的帮派。

    局势稳定之后,三人就在自己的地盘开了几个赌场,在拳头和官面上有些头脸的人物默许了,赌场的生意很快就红了起来。

    杨云悄悄地在郑小七的几个赌场走几次,对于现在的局面非常满意。没想到,自己随意收的流浪少年居然是个人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替自己秘密发展了一股重要的力量。

    不想让人自己和郑小七的关系,所以,杨云找来了燕飞飞,让他转告郑小七,他们的任务除了赚取银两外,更主要的任务是搜集来自社会低层的有用情报。

    与此同时,杨云还教会了燕飞飞使用阿拉伯数字,并将自己这个社会彩票后经营模式告诉燕飞飞,让她把这些东西都转交给郑小七,让他捣鼓出这个时代的彩票出来。

    在大涪境内,有这样的风俗。大年初八为众星下界之日,制小灯燃而祭之,称为顺星,也称“祭星”、“接星”。傍晚,杨云也顺应风俗,带着燕琴和柳月,来到京城最大的河流涪江江畔,将自己制作的孔明灯放上半空,进行“接星”,同时许下了新年愿望。

    这时的涪江之畔,人比平常多了许多倍,西京城中居民们大多都出了门,或制作小灯拿在手上,或将孔明灯放上高空,这时的江面上空,无数灯光星星点点,煞是好看。

    众人正欣赏这美丽夜空之时,远方忽然传来喧哗之声,隐约有“抓刺客!抓刺客!”的叫喊声传来。江边看灯的人听到喊声,目光全部聚集在声音传来的方向。不一会,只见十余个手持刀剑的蒙面黑衣人匆匆向江边跑来,身后还有一大群蓝衣卫正在紧紧追赶。

    这一下,吓得围观的人连忙四散逃开。燕琴和柳月连忙护着杨云站在一个角落,远远地看着这两群人。

    见蓝衣卫追得紧,黑衣人只得返身与蓝衣卫战在一起,这群黑衣人显然是江湖上的武林高手,和蓝衣卫打斗居然不落下风。特别是一个又矮又瘦的黑衣人,手中一支长剑上下翻飞,居然一人立敌两三个蓝衣卫,而丝毫不落下风。

    但这蓝衣卫毕竟是是大涪最精锐的队伍,又占人数优势,蒙面人虽英勇无比,但不一会还是落了下风,并且有了死伤。

    那矮瘦蒙面人显然是这群人的头领,见势不妙,立即大喊一声:“分开撤!”

    众黑衣人连忙丢开自己的对手,四散逃开,有的逃入路边巷子,有的几个纵身翻过路边围墙逃窜,有些水性好的干脆一下子跳入了涪江。

    这些蓝衣卫显然也经验丰富,立即分出一部分人前去追赶。其余的人,迅速围成一圈,将还有几个来不及逃走的黑衣人团团围住。

    这些被围住的黑衣人显然全是亡命之徒,见没有机会逃走,相互看了看,居然同时拿着手中兵器,刺向了自己。对于蒙面人这举动,蓝衣卫措不及防,居然让这些蒙面人全部自刎,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蓝衣卫们见此情此景,十分愤怒,除留下一些人处理这些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外,其余的人立即分成若干小队,沿数个方向,朝逃走的黑衣人追了过去。

    出了这样的变故,这些江边的人怎敢停留,连忙离开这是非之地。燕琴和柳月也连忙带着杨云,回到停在前方拐弯处的轿子旁,准备回到太子府。

    杨云掀开轿帘,坐了进去,轿帘刚刚放下,一把长剑就放在他脖子上。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别发出声音,不然宰了你。”

    杨云转头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只见一个黑衣人蒙面人,不知什么时候坐在自己的轿子里。自己的轿子一直有八个轿夫守着,也不知这人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自己轿子里的。

    借助余光,杨云发现,这居然是那个领头的矮瘦黑衣人。为了避免出现意外,他选择配合这黑衣人,坐在轿中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移动。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轿中,等着轿子平稳地向前移动,走了约摸一盏茶时间,前方似乎到了下坡路段,轿子突然一荡。那黑衣人手中的长剑忽然向旁边一歪,口中传来一声轻轻地呻呤一声。

    “殿下,有什么事吗?”这声音虽然十分轻,轿外的燕琴似乎也听见了一点声响,于是便在轿旁轻声问道。

    “没事,继续朝前走吧!”听了燕琴的话,杨云立即回答到。

    轿子继续前行,这时杨云才有机会打量这黑衣蒙面人,只见他右臂上有一道伤口,显然是刚才打斗中受的伤。由于长时间举着剑,扯动了自己的伤口,所以忍不住发由轻轻呻吟。

    由于角度发生变化,现在杨云能看清蒙面的的样子。刚刚距离遥远,杨云没有发现,才发现这黑衣蒙面人胸部鼓鼓约,耳垂上还有打耳洞。同时,他的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似茉莉花般的香味,杨云这才明白,这领头的黑衣人居然是一个女子。看身材和裸露的皮肤,可以判断,这是一个年轻女子。

    杨云用手指指自己身旁一个小箱子,又指指这黑衣女子,示意她打开这小箱子。这黑衣女子先是一愣,但还是一手拿剑,一手打开箱子,伸手拿出一个小瓷瓶。

    杨云又连忙双手一阵挥动,好不容易让这女子相信自己并无恶意。然后从这女子手中拿过瓷瓶,拨掉瓶塞,又递还给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显然是经验丰富之人,接过瓷瓶,根本不看,只用鼻子一闻,便知这瓶中所盛为治愈刀伤良药。于是她用左手拿着瓷瓶,将瓶中的药粉倒在伤口之上,立即感觉到一丝丝凉意,伤口疼痛的感觉降低不少。

    杨云这一行为,显然让这黑衣女子对他的敌意降低不少,她将手中的长剑从杨云的脖子上放下来,但是还是紧密关注杨云的动向,相信此时杨云若有异动,她就会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

    “轿中坐着什么人,我们要搜查刺客!”轿外突然传来喊声,轿子也停了下来,显然蓝衣卫拦住了他们。

    “轿中是十三殿下,尔敢不可造次!”这是柳月的声音。等了好一会,轿子没有往前走,反而落了轿。

    看来蓝衣卫仍然不放心,杨云只好站起来,准备拉开轿帘,黑衣女子见状,吓了一大跳,连忙拿起长剑,准备架在杨云脖子上。

    杨云转过身,向黑衣女子摆了摆手,让她不要担心,然后示意她注意隐藏身形。然后他将轿窗开了一个口子,将头伸了出去。

    几位蓝衣卫正准备掀开轿帘进行搜查,结果看见轿里坐的真是十三殿下,连忙向他躬身行礼。

    “出了什么事情了啊!”杨云看着一个领头模样的蓝衣卫,问道。

    “报告十三殿下,光禄大夫鲜于盛鲜大人被一群蒙面刺客刺杀了,我们正在捉拿凶手。”这蓝衣卫小头领向杨云行了个礼,低声说道。

    这鲜于盛杨云知道,他本是前朝(大晋)官员。前朝皇帝司马权禅位于本朝太祖皇帝杨远时,有几个忠于前朝的官员密谋造反,结果被鲜于盛举报,结果“”这些官员全部被杀。而鲜于盛举报有功,官职一路上升,现在晋升为从二品的光禄大夫。

    “居然有这事,这些刺客真是太猖狂了,你们去吧,一定要抓住这些家伙。”杨云故作愤怒地说道,但心里却有些开心,因为他最讨厌这些卖主求荣的人。

    轿中坐的居然真是十三皇子,当然不用再搜。这些蓝衣卫连忙躬身行礼,放杨云一行人离开。

    杨云放下轿帘,看着蒙面女子,一边微笑,一边用手指着放在自己腰间的长剑,示意让她将剑移开。这一来,蒙面女子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收起了长剑。

    “停下,落轿!”又前行了约莫一柱香时间,离蓝衣卫搜查的地方已经有很长的距离了。杨云便指挥众轿夫停下轿子,众轿夫虽然有些奇怪,但皇子的事情他们可不敢问。

    杨云又随便找了个理由,让几个轿夫暂行停开,只留下了自己最信任的燕琴和柳月。两人正在纳闷殿下为什么在半途停下,却见杨云和一个手持长剑的黑衣蒙面人从轿中走出,连忙冲过去,挡在杨云和黑衣女子之间。

    “呵呵,别担心,她要杀我早就动手了。”杨云笑着制止了准备出手的燕琴与柳月,又对黑衣女子说道:“这里应该已经安全了,你可以走了!”

    黑衣女子没有说话,看了看杨云,向他一拱手,然后迅速转身,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