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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看四周,另外三人有的手持短小武器,有的干脆赤手空拳,也迅速朝自己所在的位置游来。

    若是让这几人完成合围,那么自己就非常麻烦,于是杨云迅速环顾四周,选择距离间隔最大的两人中间的空间,努力朝前游去,企图脱离对方的包围圈。

    不想这几人还颇有默契,几人快速移动,挡住了杨云前行的方向。远处,戚威等人虽占据了上风,但被几个士兵紧紧缠住,暂时没有办法冲过来。

    唐洪源四人见杨云已无法逃脱,均面露喜色,一起朝被围在中间的杨云游来,脸上的杀机已清晰可见。

    五米、 三米、两米……几人距离越来越近,手中的兵刃高高举起,脸色带着凶厉之色,他们仿佛已经看到杨云被刀剑刺穿的情景。

    唐洪源动作最快,已经到了杨云跟前,举起手中细剑,准备朝杨云刺去。但奇怪的是,杨云脸上却没有一丝恐惧之色,反而还挂着一丝得意的神色。

    再仔细一看,唐洪源吓得转身就逃,因为杨云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圆筒,圆筒前方的小孔正向着自己。可是这时已经晚了,杨云手指一按圆筒后方按钮,无数钢针射入唐洪源的头颈之中,他努力挣扎了几下,不甘地沉入江底。

    另外三人见状,立即转身就逃,可是已经晚了,杨云故意引他们到自己附近,以便让池丽送给自己的飞簧劲发挥最大作用。此时如果是在地面上,这几人可以格挡或闪避飞簧劲中射出的钢针,但是在水里却无法施展,所以这三人陆续被钢针射中,先后沉入水中。

    这时,戚威等人也将阻挡他们的士兵全部斩杀,来到了杨云的身旁。

    “殿下,您没事吧!”见杨云安然无恙,戚威长出了一口气。

    “我没有事!你们快把局面控制下来,这家伙的尸体最好能够找到,我想看看,到底是谁想要我的命。”杨云抹了一下脸上的水珠,大声说道。

    这一场打斗,开始得特别突然,结束得也非常快,大多数人都没有发现这边的打斗。杨云相信,这次跟着唐洪源一起袭击自己的人只是少数人,大多数人还蒙在鼓里。

    这时候的大船,一大部分已经沉入水中,露出水面上的部站了好些幸存者。江面上,此时是一片混乱,许多落水者在水面上不停挣扎,四处飘浮着各种物资。

    把杨云送上船,戚威等人又开始忙碌,他先把所有的小船集中起来,招呼所有的侍卫和士兵救助落水者,又把载满人的小船向岸边送去。

    杨云所坐的小船,上面除了燕琴柳月等几个贴身侍卫外,还有程二牛等几个水性特别好的船工。所以,小船虽然一路颠簸,但是没有遇上多大危险,小船有惊无险地到了江面对岸,杨云和众侍卫上岸之后,程二牛等船工又将小船向江中划去,因为江面上还有许多正在挣扎的人。

    江中间,戚威和刘远等人已经控制局面,正组织人先将水性不太好的人送上小船,一波一波向岸边送去。

    江对岸,泉州军民显然已经知道了江中的变故,许多船只正急急赶来。一些刚刚上岸的侍卫和士兵也开始行动起来,找了一些干柴,升起了一堆堆火,用于取暖和烤干衣物。

    赶来救援的人越来越多,江面上一幅忙碌的景象,这一景象一直持续了两三个时辰,救援和打捞终于告一段落,江面重新恢复了平静。

    “殿下,已经全部打捞完毕,人死了五十多,有些物资也被水泡坏或者冲走了,但一些重要东西用油纸包着倒没有什么损失。唐洪源的尸体也已经找到,这封信是从他怀里找到的。”戚威把信递给杨云,这信经水泡过,但幸好捞出比较及时,烤干后,还可以看清上面的字迹。

    信是写给唐洪源的,主要内容是让唐洪源在路上寻机杀死杨云,然后逃回楚国去。只可惜,这封信没有署名,所以不知道写信人是谁。没办法,杨云只好把这封信收起来,等以后回到西京在做打算。

    “我们还抓住了负责此次行船的船老大,他交待,是唐洪源的人绑架了他的家人,逼他将船往暗礁上撞。我已经把人交给刚刚赶来的袁司马,让他带回去审理。”戚威接着说道。

    为了稳定整个队伍,杨云没有公布唐洪源死亡的真正原因,对众人宣称他是在和一些企图袭击出使队伍的袭击者搏斗中战死的,等以后回到西京再为其请功。然后,杨云宣布,将整个队伍全部打乱,重新组织,由戚威统一节制。

    同时,匆匆赶来的泉州司马袁腾给杨云建议,让队伍回泉州休整几天,再重新启程,但是被杨云拒绝了。所以队伍在原地休息一晚,次日继续朝流夷境内行去。

    流夷是一个游牧民族,他们并没有明确的国界,所以杨云等人进入流夷所在的万古草原时,一路并没有遇上关卡,所以没有受到任何盘查。甚至他们在进入万古草原的第一天,连一个人都没看到。

    辽阔无边的大草原像是一块天工织就的绿色巨毯,走在草地上,那种柔软而富于弹性的感觉非常美妙。随着队伍的不断前行,大家终于看到草原上的牛羊,以此为线索,他们终于找到一些小的部落。

    这些部落中的流夷人显然并不欢迎杨云一行,和他们问话总是有些爱理不理,眼中流露出来的仇恨神情十分明显,估计他们若是够强大,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向这支队伍发动攻击。

    看到这一幕,杨云觉得万分无奈,这些年来大涪和流夷时常发生战争,好些人的亲人和好友都死于对方手中,所以彼此间都积累了一些怨气,要想化解这些怨气,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不过对于这个现象,杨云早有心理准备,他吩咐整个队伍的人,尽量善待这些流夷人。同时,临行前准备的大量传单,由于有油纸包裹,所以完好无损,他们每到一个部落,每看到一个流夷人,就给他们一张用流夷文字写的传单,把大涪对待流夷人的措施告诉他们。

    队伍又向前走了十数日,遇到的流夷人越来越多,经过的部落也越来越大,杨云吩咐众人,越往前走,就越要小心一些,尽可能避免与流夷人发生冲突。

    随着队伍不断深入万古草原,杨云发现了一个现象,这些流夷人似乎脾气很不好,时常都会有争斗发生。一路行来,杨云已经发现了无数场打斗,这些打斗的流夷人,看到大涪的这支队伍,大多都停止了争斗。但是也还是有些人,可能是打出了真火,依然毫不犹豫地与对方拼死缠斗。

    刘远多次深入流夷所在的万古草原,对这里的情况比较了解。据他介绍:流夷是一个典型靠拳头说话的民族,哪一个部落的实力强大,他就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流夷汗王拓拔野就是流夷最大部落膻根部落的首领。流夷所有部落的图腾都是万古兽神,而膻根部落除了信奉万古兽神外,还把白羊作为他们的部落神兽。

    而流夷除了汗王拓拔野是他们的最高首领之外,还有左王耶达和右王库班两个地位仅次汗王的头领。其中左王耶达是飞黄部落的首领,部落神兽是飞马;而右王库班是山花部落的首领,部落神兽是猿猴。

    膻根、飞黄和山花是流夷中最大的三个部落,每个部落都超过了十万人。而其余的小部落分别附庸于这三个部落,这三个部落所代表的势力团体之间也有不少矛盾,而流夷人之间的打斗,经常是在各势力之间进行的,同一势力内则比较团结。

    出使队伍继续向前方行了二十余日,离阳亭越来越近了。这日,队伍正行驶之中,忽然听得前方传来一阵嘈杂声。翻过一个小山坡,只见不远处,前方的山坳里面有数百人正在激烈战斗。

    这次战斗是杨云等人进入万古草原以来看到规模最大的一次,两方都出动了约莫两三百人,他们显然已经打出了火气。杨云这两百多人的队伍出现在不远处,他们也视而不见,依然自顾自的狠狠缠斗,不断有人倒在地上。

    “身穿白色衣服,背上有雄鸡图案的是时夜部落,属于左王耶达的势力,他们的部落神兽是雄鸡;而身穿绿色衣物,背上有猫头图案的是虎舅部落,他们属于右王库班的势力,他们的部落神兽是山猫。这两个部落人数都超过五万人,属于流夷比较大的部落。”刘远来到杨云身旁,低声说道。

    “他们这样大规模的打斗,流夷汉王都不管吗?”杨云奇怪的问道。

    “这些部落之间,经常为了争夺草原,或者复仇等各种原因发生打斗,大家已经见惯不惊了。只要不影响到自己的利益,汗王拓拔野也懒得干涉,或许在他心里面,还希望这些部落越打越弱,自己好独霸万古草原吧!”刘远答道。

    这些打斗并没有影响到整个出使队伍,杨云当然不愿意节外生枝。所以,他让戚威约束手下众人,让大家远离打斗的双方,绕道向前继续行走。

    出使队伍又朝前走了五六里路,后方的打斗声渐渐听不到了,这时日已西沉,杨云便要求队伍停下来,选择了一个避风的凹地,让队伍在此宿营。

    夕阳下的草原格外美丽,坐了一天马车,杨云决定到附近走一走,便带着巨远广以及燕琴柳月还有刘远向前方的一个小山包走去。来到这个山包之上,看着远方的朝霞,以及蓝蓝的天空。杨云不由得感叹,在以前那一个世界,工业水平发达,造成的污染也十分严重,这样的美景美景已经很难看到了。

    正感叹之际,忽然听得山包的另一边传来声响,杨云带着几人朝前方走去,借山包上的一块大石遮挡,朝山包下望去。

    只见十多个虎舅部落的族人,围着一个时夜部落的汉子正在进攻。时夜部落这汉子十分悍勇,面对众多敌人,仍然不甘束手就擒,努力的和对方打斗。但是虎舅部落这些人也不是弱者,此时他们已经明显控制了局面,只是他们目前抱着猫戏老鼠的心态,并不愿意一下将对方打倒,时不时的在对方留下身上留下一个伤口。

    “哈哈,栖夜,你不是狂妄无比吗?现在怎么如此狼狈啊!你马上跪下来,跟我磕几个头,以万古兽神的名义发誓,做我柴木达的仆人,我就饶了你一条小命。”虎舅部落一个个子有些矮的青年显然是这群人的领头者,他得意地笑着,对时夜部落这汉子说道。

    “柴木达,你这卑鄙小人,约我在此决斗,却带来这么多手下,爷爷我今日中了你的奸计,你可以杀了我,却休想羞辱于我,我栖夜可不是怕死之人!”这名叫栖夜的时夜部落汉子虽然浑身是伤,但是却依然不愿求饶。

    “那好吧,既然你想死,小爷便成全你,儿郎们,不要手下留情,送他去见他们的雄鸡神兽吧!”柴达木见栖夜不愿臣服,脸色一变,招呼下手痛下杀手。这时的栖夜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但他依然奋力反抗,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时夜部落属于左王耶达的势力,他们是最倾向和我大涪交好的一个势力,我们要不要帮帮这个栖夜。”刘远在杨云旁边说道。

    谁知,杨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却已经有人站出来了。一个声音突然响起:“爷已经看了很久,你们这些不讲信用,还以多欺少的家伙太可恶,爷看不下去,今天得教训教训你们这些卑鄙的家伙。”

    对面一个土包后面转出一群人,说话的是一个身材有些瘦小,面目有些俊俏的青年男子。看这群人的服侍,他们不是流夷人,应该是一群倒流夷做生意的商人。

    眼看就要把自己的宿敌除去,没想到凭空冒出一伙人。柴木达心情很不爽,但不了解对方底细,他也不想节外生枝。

    他看了看队伍中领头的这个瘦小青年,语气有些缓和:“诸位是外来的商人吧,这个人是在下的仇人,今日好不容易有机会除去他,还望诸位袖手旁观,我柴木达不胜感激。”

    柴木达话中变得出来的善意并没有被对方接受,那瘦小青年不顾他身旁的一个老者连连劝阻,傲然说道:“本公子端木傲月,是从郑国来的商人,最看不惯欺软怕恶之人,今日本公子就要行侠仗义,收拾收拾你们这帮恶徒。”

    柴木达平日里也是一个狂妄之人,没想到今日自己忍气吞声,对方还不依不饶,立时心头火气,他语气转冷:“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小爷我心狠手辣了。儿郎们,给我打!”

    一场突如其来的打斗就这样开始了,端木傲月敢于站出来挑事的确也有所依仗。他手下有几个好手,一开始开打就犹如猛虎下山,朝虎舅部落的人冲了过去。虎舅部落的人常年经常打架,也很有经验,知道不能再气势上弱于对手,所以也毫不退让,双方一上来就开始凶狠地缠斗。

    端木傲月年轻气盛,出手不喜欢考虑太多,他手下的确有三四个好手,他自己也有些功夫,但其余的都是普通商人,哪参加过这样的生死搏斗,吓得在旁边根本不敢出手,而栖夜身上也多处受伤,战力大减。所以,端木傲月和他几个手下以及栖夜不一会就被分别围住,虽然不至于落败,但就形势上来看处于下风。

    商队那几人想上前,但似乎又没有勇气,把刚才站在端木傲月身旁那个老者急得直搓手。

    “儿郎们,看来这也是些纸老虎,大家加把劲,都给我杀了,他们是商队,肯定带来不少钱物,待会全部奖励给大家!”柴木达见到这情况,立即大喜,于是他大声喊道。

    虎舅部落众人一听,心中大喜,立即更加卖力攻击。商队众人最终在老人的催促下,也拿起木棍扁担冲了上来,但是他们确实不善打斗,不一会就被打到好几个。

    “没有实力也学人行侠仗义,笑死我啦!看来还得由本少爷出手。”正在这时,山包上有走出来四个人,他们很快冲进场内,向虎舅部落众人发起攻击。

    这四人正是杨云等人,杨云每天坚持习武,现在也对付个别普通流夷人不在话下,燕琴和柳月可曾是厉害杀手,当然比这些人厉害多了,再加上从小习武的刘远,几人向猛虎下山一般,没费多大功夫,就打得虎舅部落的人东倒西歪。不过他们还算手下留情,没有痛下杀手,柴木达也算一个识时务的人,见势不妙,丢下一句狠话,带着人匆匆逃走了。

    “时夜部落栖夜,感谢诸位救命之恩!”见脱离了危险,栖夜连忙向众人施礼,表达谢意。可是他伤势较重,连站立都有些难度,刘远连忙将他扶住。

    商队那老者也连忙走过来,向杨云等人连连称谢。

    “你这小子倒会捡便宜,眼看小爷我就要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你们就来摘这个桃子。”端木傲月却有些不领情,看着杨云说道。

    见端木傲月这样子,杨云不由得好笑,指着他道:“是吗?这位高手,你怎么脸上还有个掌印,衣服都被扯破了啊!”一句话说得端木傲月脸色通红,“我……我……”了好半天说不上话。

    杨云还是比较喜欢端木傲月的个性,虽然做事有些欠考虑,但为人正直,没有太多心计。

    让刘远去出使队伍中叫来人手,帮助伤者处理伤口,杨远便和端木傲月聊了起来。端木傲月的确是一个没有心计的人,杨云还没有怎么细问,他就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的来历说了个清清楚楚。

    原来,端木傲月是郑国骠骑大将军端木雄之子,这一次奉命来流夷为郑国采购战马。端木傲月也和杨云十分谈得来,听说杨云要到流夷首府阳亭,于是欣然答应与出使队伍同行。

    伤势包扎完毕的栖夜,感念杨云等人的救命之恩,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自告奋勇的要给他们带路。杨云想到有当地人同行,可以少许多麻烦,就答应了他的要求。在一辆马车上腾出一个位置,让其一边养伤一边带路。

    有了端木傲月的加入,整个队伍多了许多生气,端木傲月好武,一有空就让杨云与之比斗,可是他总是打不过杨云,但他始终不服气,依然时常来发起挑战。

    栖夜加入队伍好处也非常明显,有他这个自己人出面,发给流夷百姓的宣传单他们比较乐意接受。同时,一路行走,还绕过几个对大涪没有好感的部落,为整个队伍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接下来的行程,再没有遇上麻烦,五日后,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本次出使的目的地,流夷首府阳亭。

    阳亭是流夷的首府,也是最大的一个城,里面住了有二三十万人,流夷最大的三个部落膻根、飞黄和山花,它们的主要力量都集中在这阳亭城中。

    可是说来,这阳亭又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城市,里面的建筑物不多,许多人都住的帐篷,就连城墙,也只是一些石头围成。这和流夷游牧民族习惯有关,因为他们经常需要追着水草跑。此外,一旦有人打到这里来,他们打不过他们就跑,等敌人走了,他们又回来。所以他们不愿修建太多东西,被敌人破坏了还得重建。

    “对不起,我们没有收到有涪国使臣前来的消息,所以不能放你们进去。”戚威等人来到城门口,递交了相关文书,没想到却被拦在了门外。

    “大涪朝廷不是已经派人前来,把本皇子亲自担任使臣,要来阳亭的事通报了汗王吗?怎么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啊?”听到众人回报,杨云觉得十分奇怪,和旁边戚威和刘远商量办法。

    “这些守卫是山花部落的人,都是右王库班的手下,他们最不喜欢你们涪国人,他们一直希望流夷和楚国联盟,共同对付你们,不让你们入城,估计是有意为之吧!”一直坐在马车里的栖夜听到几人说话,走下马车,接口说道。

    “那可怎么办啊?总不会我们千里迢迢赶来,现在又掉头回去吧!”刘远在旁边说道。

    “还用怎么办,我们直接打进去,爷早就看这些家伙不顺眼了。”一旁的端木傲月愤愤说道。

    端木傲月的这句话,惹得戚威哈哈大笑:“哈哈,端木大侠,你又想路见不平了啊,我们不拦你,你去吧!”一句话说得端木傲月没有了气势,站在旁边不说话了。

    栖夜见状,也笑了笑,然后说道:“这里是北门,属于三花部落把守,我们可以绕到西门去,那里由飞黄部落的人负责把守,他们对你们涪国的人相当友善,应该不会为难你们的。”

    听了栖夜的话,杨云有些意动,他转头看了看巨远广,想听听他的意见。

    巨远广的一句话却让众人大为意外:“殿下,我觉得端木公子说得对,我们就是应该打进去。”

    见众人意外地看着自己,巨远广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诸位,这三花部落的人在此拦住我们,也知道我们不会就此掉头回去,他们就是想在气势上压倒我们,如果我们绕道西门,不就正好如了他们的愿,让大家以为,堂堂大涪皇子带队的使团也得向他们低头。所以,为了我们大国的尊严,我们也得打一场,只是我们出手得有分寸,不要伤人性命,相信他们也不敢下杀手的。”

    听巨远广这样一说,众人一下子明白过来,杨云立即安排人做好准备。

    “给你们说了,这里没法进入,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三花部落守门卫兵见使团的人又一次向他们接近,大声吼了起来。

    话音刚落,已经走到近前的刘远飞起一脚,正踢中那人胸口,将他踢翻在地,大声说道:“我家皇子殿下亲自出使,你们居然敢拦路,今天就让你家刘爷爷来教训教训你这不长眼睛的家伙。”

    “你们还敢打人!”这些守门卫兵见自己人被打,连忙拿出兵器,朝刘远奔来。早有准备的戚威等人也连忙赶过来,双方立即站在一起,端木傲月显然十分喜欢这样的局面,也兴高采烈地冲了上去,慌得他那些护卫连忙上前保护。

    和巨远广预料的一样,对方果然不敢下死手,双方的打斗看着激烈,许多人被打得鼻青脸肿,却没有人受到致命的伤害。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停下来。”这时一声大喊突然传来,喝停了正在打斗的众人。大家转头一看,来的是几名官员打扮的人,领头的却是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原人,这声大喊就是这人发出的。

    “见过骨都侯大人!是他们先动手,我们才还手的。”众守门卫兵看到中原人,连忙说道。

    “哼,我都看到了,谁叫你们对客人无理的,还不给我滚到一边去!”这中原人喝退卫兵,又朝着出使队伍一拱手,然后说道:“皇子殿下,传令官传达命令出了问题,闹出了误会,还望皇子殿下海涵。在下流夷右骨都侯梁仪,奉汗王之令,前来迎接大涪皇子殿下。”

    看到这文士出来,杨云和巨远广相视一笑,这果然是早有预谋的,这打了孩子大人马上就出来了。

    在梁仪和流夷的几个官员的带领下,杨云等人终于进入了阳亭。流夷给他们安排的住宿地点是一个石头围成的小院,里面有大小不一的好些帐篷,足够他们居住了。

    “皇子殿下,你们现在这里休息一下,傍晚的时候,汗王会派来过来,接您到王宫赴宴。”把一切安排好之后,梁仪告辞离开。

    “端木兄弟,这里挺宽阔的,帐篷又足够,要不,你们就一起住在这里吧!”见端木傲月等人也前来辞行,杨云笑着挽留道。

    “多谢殿下好意,只是我们另有要事,就不打扰了!”端木傲月尚未答话,他旁边那个称作魏老的老人抢着说道。端木傲月等人走后,栖夜也不顾自己伤势未愈独自离开了。

    独坐在帐篷,杨云一边享受着流夷提供的羊奶和各式水果,一边陷入沉思之中。终于安全到达阳亭了,也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局面。

    傍晚十分,汗王派人来接杨云去王宫赴宴,坐上一辆华丽的牛车,不多时就来到王宫门前。

    汗王拓拔野的王宫,也是被石墙围住的帐篷群组成,宫门前有一个巨大的雕像,足足有几十米高,在四处都是低矮建筑的流夷,这雕像显得格外醒目。

    这雕像十分奇特,马身蛇尾,更为奇怪的是,它居然有十二个动物的头,刚好和杨云以前世界。,的十二生肖相同。之前杨云听栖夜说过,这奇怪的动物就是流夷所有部落共同信仰的万古兽神。看着王宫门口来往的流夷人对这雕像崇敬的样子,可以看出,万古兽神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是神圣无比的。

    宴会的地方是在一个巨大的帐篷里面,杨云等人赶到时,里面已经坐了许多人。正对门口的地方有一个高台,台上摆了一个巨大的椅子,上面空无一人,想来这应该是汗王拓拔野的位置吧!

    里面坐着的流夷官员见几个大涪人走进来,当然能够猜到他们的身份,但是却没有人主动站起来打招呼。过了好一阵,下午见过面的左骨都侯梁仪才笑着走过来,将杨云与几名大涪官员迎到几个位置上坐下。并向他们介绍几个重要的官员。

    高台左下方第一个位子上坐着一个干瘦老者,他就是流夷左王耶达,当听到介绍到他的时候,他微笑着向杨云点了点头。而当介绍到高台右下手第一个的右王库班时,这个五十许的胖子只是哼了一声便没有其它动作。

    两人的态度完全在杨云预料之中,他随着梁仪的介绍,一边和流夷众官员打招呼,一边趁汗王还没有到来,让跟来的几名侍卫把带来的传单发给各位流夷的官员。

    这时,忽然听得一声大喊:“汗王到!”众人立即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看着门口。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魁梧,四十许的汉子在一群人簇拥下走了进来,直接来到高台上的位置上坐下。杨云等人知道,这人就是流夷的汗王拓拔野了。

    “这位一定就是涪国皇子吧,真是年少有为啊!”拓拔野坐下后,没等人介绍,便朝杨云所在方向说道。

    杨云见状,立即站起来,向拓拔野恭敬施了一礼,朗声说道:“外臣杨云见过汗王,祝汗王万寿安康!在下今带领使团,期望我们两国化干戈为玉帛,永世交好。特带来我大涪国书,还请汗王御览。”说罢,他取出一份卷轴,递给一个流夷宦官。

    汗王接过宦官递过的卷轴,却没有打开,将他放在一旁,然后大声说道:“此事不急,各位一路劳顿,今日先品尝一下我们的美酒,欣赏我们的歌舞。”

    既然汗王现在不想谈政事,杨云等人只得静下心来,以流夷众人共乐。并让手下官员尽量主动一些,争取和一部分官员建立交情,以方便下一步行事。

    这时,有人送上来一盘水果,杨云不由惊呆了,这不是葡萄吗?杨云一直猎豹部能酿出红酒来,可是大涪境内居然没有种植葡萄,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发现了它。

    吃着香甜的葡萄,看着流夷少女跳的这颇具异域风情味道的舞蹈,和流夷推杯换盏。杨云发现,这流夷官员也有所不同。有一部分和大涪官员相处非常融洽,还有一部分则对大涪众人爱理不理,估计这两部分人就是分属左王耶达和右王库班的势力吧!

    流夷人好酒,有客人来了,他们觉得最热情的接待方式就是把酒陪好。在这种情况下,许多流夷官员喝得面脸通红,而大涪官员们更是不堪,好多都喝得趴在桌子上了。杨云更是众人关照的对象,不一会儿酒喝得什么都不知道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驻地的帐篷里面。

    次日,睡到日上三竿,依然觉得疼,见汗王并没有通知进行两方的会谈,杨云决定出去走一走。带着一些侍卫走了不远,戚威悄悄告诉杨云,有流夷人悄悄地跟在后面。

    不知道这跟踪的人到底属于那一股势力,杨云听从巨远广的建议,故意装作不知,继续朝前走去。走了好几条街,这些“尾巴”依然远远地吊在他们后面,看见前面有一个出售毛皮的店铺,杨云心念一动,带了十来个人走了进去。

    这些远远跟踪的流夷人见杨云等人走进店铺,也不着急,只是远远地等在后面,因为他们知道,这铺子没有后门,他们迟早会从里面出来的。

    约莫一炷香时间过去,果然见到杨云一行人从铺子里面走出来,继续朝前走去,这几个流夷人连忙跟了上去。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刚走不久,三个身穿流夷服饰的人走了出来。

    走出的三人正是杨云和燕琴与柳月,他们在店铺里面换了衣服,迷惑了跟踪的流夷人。

    杨云三人出了店铺,拿出一张地图,按照地图指示,来到一个小院里面。走进小院中的一个帐篷,里面正在忙碌的一个年轻人见到他们,指了指后面,便走到小院门口,守在那里。

    杨云三人穿过前面的帐篷,来到后面的一个帐篷前,掀开门前的篷布,走了进去,只见里面坐了七八个人正在等着他们。见他们进来,里面的人全部站起来,一起轻声喊道:“少主好!”原来,这一群人正是先期化作商旅来到这里的姚侠和猎豹部的一些好手们。

    在异地和自己如亲人般的兄弟姐妹见面,大家都非常高兴。姚侠等人告诉杨云,他们提前到达阳亭这段日子里,主要是按照原计划做了三件事情。首先是熟悉阳亭的地形,寻找危急时刻可以撤出的路线;刻意结识了一些流夷官员,最好能够打探流夷对此事的态度;最后,他们找了一些门路,准备在流夷购买一批骏马,由农庄养着,以备不时之需。

    姚侠等人只比杨云早二十余天到达流夷,居然做了这么多事情,杨云还是非常高兴。接下来,杨云又给姚侠等人布置了一个任务,让他们打听朝中哪些官员是倾向和大涪结盟的,到时可以多去走动走动。

    众人异地相见非常高兴,不知不觉就聊了很长时间,为了不引起流夷人注意,在确定了联络地点和联络人之后,杨云三人悄悄从后门离开小院,回到驻地。

    汗王好像忘了杨云一行人似的,一连五天,都没有再次召见使团众人。派人去王宫打探消息,都被宫门外护卫以汗王最近事务繁忙,等候消息为由拦在宫外。但是从姚侠等人打探的消息,汗王这几日一直在王宫中,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看来这事汗王有意为之了。

    目前在局面让杨云觉得十分无奈,他将使团众人召集到一起,商讨如何应对目前的局面。经过一番讨论,大家统一了意见,不能这样一直被动的等待,得主动出击,推动此事的进程。

    左王耶达看着手中这份拜帖,意味深长地笑着说道:“终于来了!”然后对送帖子过来的下人说道:“快将他们请进来,在会客蓬中奉茶,我换件衣服马上过去。”

    送来拜帖的正是杨云等人,按照他们制定的主动出击的计划,使团中众人决定拜访流夷倾向大涪的官员,向他们宣传大涪的一些针对流夷的举措,说服他们去推动这件事情的进程。而左王耶达是这些官员中职位最高的,当然由身为皇子的杨云亲自拜访了。

    “殿下,老夫知道你的来意,这事我已经据理力争了,但是库班那家伙,非要和楚国交好。可是楚国那些人,向来言而无信,我们吃了他们好几次亏,老夫的小儿子就是死在他们手上的。”左王耶达见到杨云等人,没有转弯抹角,直接就和杨云说起了此事。

    “那左王大人,能不能想法做右王的工作,让他转而支持我们大涪啊!”巨远光在一旁问道。

    “这啊!没有可能,库班这家伙,运气也着实太差了,年轻的时候,和你们涪国人打仗,结果被流矢所伤,伤好之后,却没有了生儿育女的能力。为这事,他恨透你们涪人了,支持你们,想都别想?”耶达的回答让杨云等人失望无比。

    “左王大人,您看要促成这事,我们得从什么地方下功夫呢?”杨云一边说,一边将一张单子递给耶达。

    这单子上记录的是送给耶达礼物的礼单,这是姚侠好不容易收集到耶达的喜好,精心为他准备的礼物。看着耶达在翻看礼单时露出的不易察觉的笑意,杨云等人知道,这份礼物让耶达十分满意。

    “其实这事,关键还得汗王拿主意,他现在还在犹豫中,你们要想办法打动他才行。”耶达把礼单放在桌子上,抬头说道。

    回到驻地,和去拜访其他流夷官员的使团成员汇合,交流收获,大家得到的信息差不多。这让使团众人陷入了苦恼之中,这汗王的想法,可不是他们这些大涪人可以左右的啊!

    在阳亭待了这么多天,这事情却没有一点进展,杨云正坐在帐篷中犯愁,忽然被身后的一声大吼惊了一跳。转身一看,却是端木傲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身后。

    “你不是忙着你的生意吗?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来啦?”杨云有些无精打采地问道。

    端木傲月却没有注意到杨云的愁容,兴奋地大声说道:“今日有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我们一起去看看!”一边说,还一边拉住杨云的胳膊,把他往出拽。

    “我不想去,你自己去吧!”

    “不带这样的吧,爷我专门跑这么远的路,别墨迹了,走吧走吧!”

    在端木傲月的死磨硬泡之下,杨云只得选择跟他一起出去。

    路上,在端木傲月眉飞色舞的叙述下,杨云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原来,流夷人尚武,他们经常举行各种比武的活动,比武时,无论平民还是贵族,甚至不是流夷人都可以参加。端木傲月偶然得到今日也有这样一次活动,最好热闹的他,怎么可能放过这种机会,于是他兴高采烈来找到杨云,拖他一起去参加。

    一行人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一个巨大的草坪上,这草坪就是阳亭最大的演武场,草坪外还站了一圈流夷士兵,但他们不是来阻拦大家参加的,而是来维持持续,避免有人前来捣乱的。

    走进这个大草坪,只见里面搭建了好些台子,有些台子上已经有人开始打斗起来,不时有呼和声和叫好声传来。好事的端木傲月向旁边的流夷人询问这打斗的规则。

    没想到这流夷打斗的规则挺宽松的,任何人都可以向自己看中的对手挑战,除了不能伤人性命之外,哪怕打伤对手都不用负责任。甚至还有提前签生死状,打死都不用负责任,也不允许亲人复仇的。

    看到这些规则,杨云不由得暗自惊叹,难怪流夷人打起仗来那么玩命,看来和他们的民族文化有很大关系。

    场上正在开始的打斗,有双方都赤手空拳的,也有都手持兵刃的,每一个台子旁边都站着几个流夷士兵来担任评判,看来流夷官方也挺支持民间的这些打斗的。

    “好!好!”杨云几人正在看附近一个台子的打斗,远处一阵叫好声传到他们的耳中,只见远处一个台子,围着一大群人,不是有叫好声从那边传来。看来那里的打斗十分精彩,于是杨云等人立即向那个台子走去。

    走到台前,只见台上一个身高足有两米的魁梧汉子,手里拿着一柄大锤,正在向他的对手狠狠进攻。他的对手,身穿流夷将军服饰,手持一对斧头。看架势也是一个功夫不错的人物,可是在这汉子猛烈地攻击下,他正在疲于招架,看来落败是迟早的事。

    果然,在这壮汉的连番进攻下,这流夷将军斧头被砸落地上,只得认输下台。

    “这赤木儿真是太厉害了,连战十场,没有一个能和他战上二十回合以上的,中间没有休息,现在还这么威猛!”

    “这大锤,我拿起来都难,他居然舞得呼呼生风,这人是铁打的吗?”台下众人议论纷纷,对这叫赤木儿的汉子赞叹不已。

    “还有人上来没有,我今日还没有打过瘾呢?”这赤木儿大声喊道。

    赤木儿站在台上,叫了好几声,又有一个流夷汉子走上台去。这汉子动作十分灵活,他汲取前一个人的教育,不与赤木儿正面硬抗,采取了游斗的策略,终于趁着赤木儿砸出一锤,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机会,靠近赤木儿身边,手中环首刀向他斩去。

    赤木儿此时要收回大锤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环首刀就要砍在自己身上,只见他干脆将大锤往旁边一扔,闪身让过砍来的刀,然后一拳击在对方的刀背上。赤木儿皮粗肉厚,拳头打在刀背上居然不觉得疼,反而那持刀汉子手中的的大刀被击落地面。那持刀汉子刚准备伸手拿起落在地上的环首刀,却被这赤木儿一把提起来,扔下来台子。

    这场精彩的打斗又博得了一片掌声和欢呼声,同时也震撼了在场的人,以至于好半天没有人敢再上台挑战。过了很久,才有一个腰间挂满飞刀的瘦小中原汉子上台,一上去,就将腰间的飞刀一把连一把地射向赤木儿,没想到这赤木儿居然能将笨重的大锤舞得飞快,直接击落他的一把把飞刀。这瘦小中原人射出了十余把飞刀,见自己的拿手功夫无法击败赤木儿,知道再战下去,吃亏的一定是自己,干脆下台认输了。

    “你们若是上台,能打过这赤木儿吗?”杨云转过头,问同来的几个人。

    “这家伙力气大,还不笨拙,我在他手下,可能撑不了几个回合。”刘远摸摸头,无奈地答道。

    见少主看着自己,燕琴连忙摇头:“我和柳月从小练习的是偷袭和暗杀,这种擂台上的正面作战,我们可不行。”

    “这汉子力量足,居然还比较灵活,但武技要弱一些,我上去的话,可能要战上百余回合,等他力气消耗得差不多才可能胜他。但他若有高手传授他武技的话,我可能就不是对手了。”戚威向来十分谨慎,深思熟虑后他才说道。

    “可惜这汉子是流夷人,若是我在我大涪的话,可以培养成一员猛将。”杨云看着台上这汉子,遗憾地说道。

    “你想他为你们大涪所用,得了吧!我刚才打听了,这人是右王库班手下的得力干将。”端木傲月在一旁答道。

    “你们看,那边台上那小子,怎么没有人敢上去挑战啊!”端木傲月看着不远处一个台子,上面站了一个十五六岁的流夷少年,却没有人上去挑战。奇怪地现象吸引了好奇的端木傲月,他拖着杨云来到这个台子下。

    只见台上这个少年衣着华丽,身上一副高贵的气质,想来这一定是流夷的贵族子弟。

    “老杨,这小子和我们年纪差不多,也看不出有多厉害嘛?”老杨是端木傲月给杨云取的绰号,因为他觉得杨云年龄不大,整天老气横秋的,像个老头,所以就叫他老杨了。

    “老杨,你给我掠阵,我去会会这小子,看看他究竟有什么厉害。”端木傲月的个性果然急躁,没等杨云反应过来,他已经跑到台上去了。

    台上这流夷少年正等得百无聊赖,终于见到有人上来,提起手中的长剑就冲了过来。少年的行为,这正中端木傲月的下怀,两人立即你来我往地战了起来。

    杨云紧张地看着台上的打斗,他从小没有多少朋友,难得遇到端木傲月这还算不错的家伙,他可不希望这家伙有什么闪失。

    台上这两个少年手中武器都是长剑,杨云跟戚威和刘姓侍卫两大高手学习过剑法,又时常和燕琴与柳月切磋,现在对剑术颇有心得。见台上二人,你来我往的打斗,他一下子就看出了双方的优劣。这流夷少年剑术打开大合,颇有气势,而端木傲月剑术十分灵活,似蝴蝶翻飞。单从招式来看,两人不分伯仲,但杨云知道,久战下来,败的一定是端木傲月,因为他的力量有些不足。不过这时杨云反而不担心端木傲月的安全问题了,因为从打斗来看,双方打得虽然激烈,但都没有狠厉的招式,看来双方都属于心地善良之人。

    果然,过来不久,端木傲月就气喘吁吁了,手中的动作也慢了许多。那流夷少年抓住机会,一阵抢攻,终于趁端木傲月一次动作缓慢的机会,把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老杨,这小子太可恶了,你快上来,帮我教训他。”失败的端木傲月还没走下台,就冲着台下大声喊起来。

    听了端木傲月这一喊,杨云暗道不好,这小子要给自己找麻烦。果然,那流夷少年把目光投向了杨云,那眼神中的求战欲望十分强烈。

    “那涪国小子,你就上来和我打一场吧!放心,我不会伤了你的。”听那少年的语气,竟然带着一丝乞求的味道,这让杨云觉得十分奇怪。

    “老杨,你不会这么不够意思吧,兄弟被人打了,你都不愿意帮忙出头。”见杨云还有些犹豫,端木傲月走下台,拉着杨云的手臂,不满地说道。

    杨云本来想着,这少年非富即贵,这在异国他乡,如果不小心伤到这少年,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可现在这情况,他不上台好像有些说不过去。算了,自己手下有些分寸就行了。想到这里,杨云从旁边燕琴手上拿过长剑,缓步上台走去。

    那流夷少年见杨云上来,十分开心,居然还拱手打了个招呼,杨云见状,微微一笑,也拱手回礼。

    比斗开始,那流夷少年也不客气,高举长剑,用类似刀法中的“力劈华山”,朝杨云的头顶当头斩下。好个杨云,连剑都未出鞘,脚下一滑,一个转身,轻松地让过了这一剑。流夷少年见状,剑势未停,反手一撩,朝着杨云的位置刺来,杨云又是一个转身,闪过刺来的长剑。

    “你怎么不出剑,难道是看不起我?”见杨云只是连连躲闪,流夷少年显然不高兴了,他停止攻击,看着杨云。

    “你刚才和我兄弟打了一场,消耗了体力,我不能占你的便宜,所以让你三剑。”杨云看着这流夷少年,微笑着说道。

    流夷少年听杨云这样一说,举起长剑,朝着空中挥出一剑,然后说道:“刚才两剑,加上现在这一下,你已经让我三剑了,现在可以出剑了吧!”

    看来这流夷少年还是挺骄傲的一个人,既然这样,杨云就不再客气,抽出了长剑,将剑鞘扔向台下戚威等人的方向,和这流夷少年战在了一起。

    流夷少年的剑招大开大合,霸气十足,有些刀法的味道。而杨云的剑法出自几个剑术高手,以实用狠厉见长,常常有四两拨千斤的味道。两套都算尚佳的剑法遇到一起,打得十分精彩,看得人眼花缭乱,台下不断有喝彩声传来。特别是端木傲月,喊得嗓子都快哑了。

    双发你来我往地战了好几十个回合,依然没有分出胜负,流夷少年显然有些不耐烦了。剑速迅速加快,一剑接着一剑,暴风骤雨般的发起攻击,杨云则用长剑不断封堵,偶尔回敬一剑。他们都没有注意,他们这样的比斗,把旁边担任评判的流夷将官可急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手持一根铁棍,估计谁有受伤的可能,他就会毫不犹豫出手制止。

    杨云一边比斗,一边看着对面的流夷少年,见对方越来越急躁,他知道,自己胜利的机会快来了。他在心中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把握要机会。果然,流夷少年在一次抢攻的时候,由于太着急,脚下一个趔趄,他也算反应比较快了,马上一侧身,稳住了身形。可以一直在等待对方犯错的杨云怎么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他趁流夷少年控制身体的那一瞬间停顿,一脚踢中他持剑的右腕。流夷少年右腕突遭袭击,手中长剑脱手而出,飞出了两三米外。

    “你输了,但是你剑术挺不错,不着急的话,我们谁胜谁负还说不清楚。”杨云说完,不再理会仍然还在发呆的流夷少年,转身走下台去。

    “走吧!”杨云走下台去,拉起还兴奋得又蹦又跳的端木傲月,往比武台外走去。他可不愿意因为一场比武得罪一个流夷贵族,趁对方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先走为上吧。

    可是杨云想“溜走”的愿望却没有实现,他们刚向前走了不远,就被人追上了。追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刚刚比武失败的流夷少年。

    “怎么,比武输了,还不依不饶,太没有武者风度了吧!”端木傲月见这流夷少年追来,不高兴地说道。

    “哪能啊!我手下那些奴才,每次打斗都让着我,让我自以为自己是个高手,跟你们打了,我才知道我还差得远。难得有人愿意和我真正打斗,我们交个朋友吧!以后我们可以经常切磋。”流夷少年看着站在几个身后,真诚地说到。

    “哈哈,笑死我了,我们今天只见了第一面,交什么朋友。”端木傲月败给对方,心情很不爽,怎么可能给这流夷少年好脸色。

    “呵呵,我们只是来这阳亭办事,很快就会离开的,朋友就不用交了吧!”杨云接口说道,心中却想着,自己躲他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和他交朋友。

    “你们走吧!相信很快我们就会再见面的。”流夷少年看着杨云等人离去的身影,自言自语地说道,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一行人离开了比武场,刚回到使团的驻地,就看见驻地所在小院门口有好几个人,正焦急地转来转去。见到杨云等人回来,这几人一下子围了过来。

    “少爷,可算找到你了,你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到处乱跑啊!”围过来的正是端木傲月的属下,而说话的老人,正是那被端木傲月称作魏老的老者。

    听了老者的话,杨云看了看身旁的端木傲月,露出了会心一笑。难怪这家伙独自一人跑过来了,原来是偷跑过来的。

    邀请几人一起进帐篷喝茶闲聊,杨云才知道,原来端木傲月是趁着魏老等人忙于去联系购买战马一事,无暇顾及他,才偷偷跑来找杨云玩的。

    “不知你们购买战马一事办得怎么样了?”杨云好奇地问道。

    听杨云问道,魏老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唉,我们需要三千匹骏马,数量有一些大,马的品质也要求得比较高,所以联系许多家都不合适。”

    “听说左王耶达所属的飞黄部落,精于养马之术,他们养有许多好马,可惜没有人引荐,我们去拜访了好几回都没有见到人。”一个护卫在旁边说道。

    “哦,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与左王又几面之缘,我去联系一下,看能不能帮到你们。”杨云听后说道。

    杨云是个做事不喜欢拖沓的人,既然决定去帮着联系左王耶达,马上便让人准备拜帖,带着端木傲月等人去左王府邸前去拜访。

    别说,他们的运气很好,左王耶达正好在家。听说杨云才会了一日,又来拜访自己,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高兴地和他见了面。听说端木傲月等人要购买战马,他马上安排人。带着一行人去马场,让他们自行选购。

    对于养马很感兴趣的杨云,也随着端木傲月等人来到阳亭城郊数里外的养马场。飞黄族的养马场很大,众人来到这里,便见蓝天白云,草地一碧千里,像一床巨大的绿地毯。成千上万的马儿在草原上驰骋,景象万分状观。

    看到这情景,端木傲月心情一下好了起来,一边高喊着,一边骑着马向前飞奔,慌得他手下几个护卫连忙骑马跟在后面。

    杨云含笑看“”着跑得越来越远的端木傲月,带着一直跟在身后的巨远光等人,漫步走在地毯般的绿地上。

    “那个人是谁啊,我好像认识他?”戚威忽然停下来,指着一个头发凌乱,衣着不整的怪人大声喊道。

    戚威突如其来的叫喊,惊动身旁的众人,大家都询声望去,看着那怪人。好一会儿后,一直陪同他们的一个流夷老才答道:“这是负责养马的一个奴隶,去年我部落勇士从楚国抓回来的。”

    听到这样的回答,戚威走了过去,仔细地打量这个怪人。良久之后,他转过身来,自言自语道:“这人好面熟,究竟是谁,我怎么想不起到底是谁了?”

    由于有左王耶达的话,端木傲月等人这次和飞黄部落生意谈得十分顺利。飞黄部落出售三千匹战马给郑国,并且由飞黄部落派人将马匹送至郑国,并传授飞黄部落养马的一些经验。

    次日清晨,杨云起得很早,刚练了一会剑,一个侍卫走了进来:“殿下,有个少年,他说是你的朋友,非要见你。”

    杨云觉得十分奇怪,在这阳亭城中,可以算得上自己朋友的,只有端木傲月一人,可是端木傲月这些侍卫都认识。他走出去,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侍卫。定睛一看,这少年正是前日和自己比武的那个流夷少年,此时,这少年正笑着看着自己。

    “殿下,才两日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吗?我说过,我们很快还会见面的。”杨云意外的表情显然让这少年很受用,他得意的说道。

    “现在我已经知道你叫杨云,是涪国的十三皇子,现在我也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拓跋度。”留意少年高兴的说道。

    “拓跋?汗王也姓拓跋,你们?”杨云疑惑的问道。

    “汗王是我阿爸,我是他老人家第四个儿子,也就是流夷的四王子。”流夷少年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但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有这身份而得意,反而有一些失落。

    原来这少年是流夷的四王子,难怪那日比武的时候台下围了那么多人,却无人敢上台比试。想亲也是,这些流夷人上台,要是不小心伤了王子殿下,汗王的愤怒谁人担当得起。

    现在我们都互相认识了,可以交个朋友了吧!”拓跋度伸出右手,期待的说道。

    “好!”杨云也伸出手掌,和拓跋度击在一起。正愁找不到关系打开局面,就有人送上门来,这样的朋友傻子才不愿意交。

    拓跋度和杨云一起走进小院,看见小院中摆的器材,知道杨云刚刚正在练武,天生好这一项的拓跋度来了兴趣,拿起各种武器乒乒乓乓地练了起来。过了不大一会,端木傲月也带着几个护卫过来了,最好热闹的他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也加入进来,进行了一场乱战。

    从这一天起,这两个好战分子天天来找杨云,要么由戚威等侍卫指导他们习武射箭,要么相互比武。因为知道拓跋度有“受虐”倾向,战对战中杨云也是毫不相让,经常用木制武器将拓跋度和端木傲月两个家伙打得鼻青脸肿,当然,他自己也时常挂彩。结果,三个好武的少年丝毫没有因为彼此间互不相让而不愉快,反而在打斗中建立了更深的情谊。

    这一天,三个少年又是一番混战,最后都累成了一滩泥,非常不雅观地躺在地上,看着蓝蓝的天空。

    这时,端木傲月一转头,惊奇的发现,一向嘻嘻哈哈的拓跋度的脸上,此时居然露出了失落的神情。

    “小肚子,你怎么啦,刚才还高高兴兴的,怎么马上就晴天变阴天了啊!”端木傲月大声说道。“小肚子”是端木傲月送拓跋度的绰号,起初拓跋度很不乐意,但端木傲月却“死不悔改”,拓跋度也就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称呼。

    拓跋度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瞒你们说,我今年十五岁,这几天和你们在一起,才是最开心的几天。大家都羡慕我这王子高高在上,但没人真心愿意和我交朋友。和这些奴才们比武,他们总是让我,一点意思都没有。几个哥哥怕我争夺汗王之位,天天像防贼一样防着我,哪有一丝的兄弟情义。他们哪知道,我对这汉王的位子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最希望成为一个大将军,率军征战四方。”

    拓跋度的感叹勾起了杨云的伤感,他接着说道:“唉!我最了解你的心情,我也一样,我亲兄弟虽多,但都期望对方倒霉。我经历了几次暗杀,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明眼人都知道是谁干的。兄弟这词,对于你我这些作皇子的而言,那是太奢华了。”

    “是啊!我们不配拥有兄弟!”拓跋度喃喃地说道。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大声说道:“既然我们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兄弟,不如,我们结拜吧,这样我们不是都有兄弟了吗?”

    “好啊!端木也来,我们三人一起结拜兄弟。”杨云一高兴,一下子坐了起来。

    “要结拜你们结拜,我有哥哥,不像你们的兄弟那样,我的哥哥对我特别好。”端木傲月不知道想到什么,脸有些红。

    “随你吧,不结拜我们也认你做朋友,那你就给我们作见证吧!”拓跋度说道。

    听说两人要结拜,下人们连忙找来香案,在端木傲月的见证下,两人结拜了兄弟。杨云为大哥,拓跋度是二弟,这是拓跋度决定的,因为他觉得杨云成熟稳重,怎么都像个做大哥的。

    “大哥!我知道你们现在最困扰的什么?我肯定希望我流夷和你们大涪结盟,那样的话我们兄弟就可以经常见面了,所以我一定会在父王面前据理力争的。”拓跋度认真地说道。

    杨云没有想到,拓跋度居然知道他们的困扰,还主动提出帮忙,这让他喜出望外。

    “谢谢二弟,你真是我的福星,你要是能够助我完成此事,那真是我两国百姓的幸事。”饶是杨云性格沉稳,也禁不住高兴得喜笑颜开。

    “可是大哥,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啦!我们几个儿子,都左右不了父王的意见,在他眼里,我们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要想促成此事,还有一个人,你们如果得到她的帮助,那么成功的可能性会非常大,那就是我的皇奶奶,父王从小到现在一直很听她的话。”拓跋度说道。

    “什么,涪国十三皇子自幼跟名师学医,可以治疗老太太的眼疾?”汗王拓拔野听了拓跋度的报告,觉得不敢相信。他是一个孝子,自己的母亲从小最疼爱她,所以成年后,甚至当上汗王他都非常孝顺自己的母亲。

    汗王的母亲轩辕太后几年前患了眼疾,请了许多名医来治疗都没有见效,现在越来越严重了。

    听拓跋度讲了自己皇奶奶的症状,杨云可以确定,这流夷皇太后得的是白内障,白内障在老年人中发病非常普遍,白内障如果治疗不及时,一旦引起其他并发症就会导致永久性失明。而拓跋度的皇奶奶轩辕皇太后得病情,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已经在濒临失明的边缘了。

    这白内障在古时候是一种极难治疗的病症,可是对于集中西医术为一身的杨云,不算是一件难事,虽然这个时代医疗条件有些差,但是杨云也有信心治疗它。所以他向汗王申请,要治疗轩辕皇太后的眼疾。

    本来一个刚十五岁的少年的话,可信度是非常低的。但是汗王拓拔野上一次和杨云见面,对他的印象非常好,觉得这少年有远超他年龄的沉稳和成熟,应该不会信口胡说。

    “父王,我和这十三皇子接触过几次,他应该不会胡说的,再说,让他来看一看,能治就治,不能治也没有什么影响的。”拓跋度向自己的父亲说道。

    “这眼睛看不见,比死了还难受,我这老婆子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有机会我愿意试一试,就算失败了,死了也没有什么,也算活够本了。”轩辕皇太后倒看得比较透,她的话帮汗王下了决心。

    “那好,你们去告诉涪国皇子,让他做好准备,明天让他到王宫给母后瞧瞧。”汗王沉思一会,对身后一个侍从说道。

    杨云终于如愿以偿地进入了王宫 ,看到了流夷的轩辕皇太后,这是一个雍容华贵,但又非常慈祥的老人。

    “来吧,你帮我看看,有办法治疗没有,不用紧张,就算治不好也没有人怪你。”老太太看着杨云,微笑着说道。

    经过仔细检查后,杨云确定,这老人确实是患上了白内障,他抬起头对老人说:“这我可以治疗,只不过需要手术。”

    “手术,什么是手术?”汗王惊奇地问道,当听说是要用刀子将老人眼中的白内障摘除的时候,汗王犹豫了。甚至还有王子和王妃当场指责,说杨云这是想谋害老人,只有四王子拓跋度在为杨云据理力争。

    “好啦好啦!你们都别争了,我相信这孩子,再不医治我的眼睛就瞎了,我情愿赌一下。”轩辕皇太后最终敲定了这件事。

    在这时代,要做一个手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器材倒不是问题,杨云早在大涪的时候就画好了图纸,让铁峰为自己打造了一套手术器材。麻醉问题也得到了很好的解决。流夷王宫有一种香可以使老人陷入深度睡眠中,完全可以支持做完这种小手术。

    最麻烦的是消毒问题,只能用醋熏和高温消毒。最后的消炎问题,根据现有的条件,杨云采取服用消炎的中药的法子来解决,虽然效果不大好,但目前也没有更好办法。

    至于手术本身,反而不是个太大的问题,杨云前世作为知名的外科医生,这样的手术做了无数台,可以说是轻车熟路。花了一天时间做好各项准备,杨云顺利地完成了这次手术。

    昏睡了几个时辰的轩辕皇太后,从睡眠中醒来,除了觉得眼睛有些痛之外,倒没有其它的不良反应。接下来就是等待拆开纱布,检验治疗效果了。

    按汗王的要求,杨云这几日一直留在王宫中。按汗王的说法是便于就近照顾轩辕皇太后。但杨云明白,这是不想让他跑了,若一旦出现什么意外,恐怕自己连小命都保不住了吧!

    三日的时间终于过去了,到了解开轩辕皇太后眼睛上纱布的日子了。王宫中的王子和王妃,以及一些得到消息的大臣,早早地来到轩辕皇太后的寝宫。他们迫切地想看看,涪国皇子这种奇怪的治疗手段是否真有效果。

    “把门窗都关上,所有的帘子都拉下来,也不要点灯。大后这眼睛包了几天,需要一个适应过程,太强光线会损伤她老人家的眼睛。”杨云有条不紊地安排着这一切,这种小手术他做了无数回,但这一回他却感觉到有些紧张。

    在数双紧张目光的注视下,一个侍女轻轻地解下老太太眼睛上的黑布。老人慢慢地睁开眼睛,缓缓地看着身边的一切。

    “看见了,我看见了!”过了好一会儿,老人忽然叫了起来。这一下,整个寝宫的人都高兴起来。一个个开心地来到老人面来,看看老人是否能看清自己。

    涪国皇子真的治疗好了轩辕皇太后多年未能治愈的眼疾,让她重见光明。这消息很快在宫内外传播开来,杨云的知名度在流夷内很快地提升了。

    “皇子殿下,你昨天给大王说,你还可以用你那个什么手术,把像我这样的眼皮,变成像湘妃姐姐那种迷人的双眼皮,这是真的吗?”手术成功,杨云正在向汗王告辞,准备离开皇宫,汗王的一个妃子突然进来,向杨云问道。

    “当然是真的啊!这不是什么复杂的手术。”杨云回答道。双眼皮手术又名重睑术,亦称双眼皮成形术,是整形美容外科最常见的手术之一。对杨云而言,这又是一个很轻松的小手术。

    “那……那你能让我也变成湘妃姐姐那种漂亮的两层眼皮吗?”那王妃有些犹豫,又有些期待。

    “只要汗王陛下同意,我是没有问题的。”杨云淡淡地说道。

    汗王最终没有拗过这追求美丽的王妃,两日后,杨云又一次来到王宫,给这位王妃做了这“双眼皮成形术。”

    手术非常成功,但却给杨云带来了麻烦。不管哪个时代的女人,对美的追求总是非常期待的。见这王妃变漂亮了,王宫中的一些妃子,公主,甚至是朝中一些大臣的妻妾、女眷,都来央求杨云把她们也变成双眼皮。以至于,在这之后的近二十天时间内,杨云几乎天天在给人做这双眼皮。

    当然,杨云这么多天也不是白白的忙碌,他每给一人做手术,都把目前自己这困局告诉对方,并拜托这些人帮忙做一做汗王或者朝中一些重臣的工作。

    天天处于这样的状态,杨云除了身体疲劳之外,还有一些遗憾,因为端木傲月离去,他都没有时间相送,只好托柳月为他送去了一把铁山亲自打造的精品长剑。

    其间还发生了一件事,戚威终于想起,在飞黄族马场上看到的那个怪人是谁了,当他说出来之后,杨云也吃了一惊,此人居然是前楚国大元帅隆戈。

    当然隆戈在楚国和大涪两国交锋时,被大涪五皇子杨明偷袭活捉,一时间惊动了涪楚两国。后来,楚国用五千涪国俘虏和一座小城为代价,换回隆戈。可是,这位本应在楚国统兵的大人物,怎么会出现在流夷,还成为一个养马的奴隶了呢?

    为此杨云安排姚侠派人专门去打探此事的来龙去脉,花了不少功夫才搞清楚,这隆戈本是楚国皇帝最信任的大将,多年来,他南征北战,为楚国立下了赫赫战功,故而在他失手被擒之后,楚皇愿意花很大的代价换他回国。

    按理说这隆戈回到楚国应该立即重获重用,继续为楚国征战四方。可是在他回国的路上,楚国却发生了叛乱,因隆戈不在,楚王赵元启将统兵大权交到自己的弟弟赵元让手上。没想到这赵元让却是一个狼子野心之徒,他很快把军中不忠于自己的人撤换掉,换上自己的人。然后,他发动了叛乱杀死了自己的兄长,自己登上了皇位。

    而这几年好战的楚国没有和涪国及周边国家发生战事,就是因为新的楚国赵元让忙于在国内排除异己,巩固自己的权利。

    但是姚侠他们打探到关于隆戈的消息并不多,但是可以想象的是。作为前楚皇赵元启的心腹,赵元让肯定不会给他好日子过,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被流夷人所抓,成了一名养马的奴隶的。

    对于这隆戈,杨云还是很感兴趣的,能够作为周围战力最强国家的统军大元帅,在十余年内几乎没有敌手。虽然败给了后来异军突起的大涪胜王杨明,但他的领兵能力还是少有人比的。

    杨云找到了左王耶达,听说杨云要购买自己养马的一个奴隶,耶达非常爽快的答应了。于是,这位当年叱咤风云的人物,就被杨云以半卖半送的超低价格购买了过来。只不过,隆戈被带回使馆驻地后,什么人都不愿意理,更别送让他做什么事了。不过杨云也不着急,吩咐手下人好好照顾他,等回到大涪再想办法帮他打开心结吧!

    事实证明,杨云的这一做法十分正确,这些公主和官员女儿跟自己的老爹们撒撒娇,这些妻子和自己的男人吹吹枕边风。当然,关键还是轩辕皇太后的态度,这一件拖了近一个月时间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

    经过多次磋商之后,使团终于代表大涪和流夷签订了盟约,盟约内容如下:

    一、双方释放所有所抓对方的俘虏及百姓,让他们自行选择居住地。

    二、两国百姓可以自由通婚,成亲后可以自行决定在两国内任意地点居住,享有和其他国人同样权利。

    三、鼓励两国通商,在泉州和万古草原交界处设中立商区,由两国共同负责治安。

    四、成为兄弟邦国,军事上休戚与一共,共同抵御外敌入侵。

    盟约签定成功后,双方还约定,开春后,流夷还将派出使团,赴西京进行回访,加深两国之间情谊。

    这件大事终于尘埃落定,杨云和使团众人谢绝汗王的挽留,决定很快返回大涪。

    “大哥,我们兄弟这一分别,不知道何日才能相见了!”阳亭北门,拓跋度看着即将离去的大哥,心中充满不舍。

    “二弟,这次,我们两国成功结盟,不用担心以后会在战场上相遇了。相信在不久之后,我们就会再见面的。”杨云拍着这兄弟的肩膀,这次出使流夷,不仅圆满地完成了使命,还结识拓跋度和已经提前离去的端木傲月两个朋友,真是收获不浅。

    回首看着身后越来越远的拓跋度的身影,杨云心中感慨万千,但愿这份兄弟情义,能够永远像目前这样,不含任何杂质地保存下去,不要因为政治因素而渐行渐远。

    回去的路途,由于不再担心流夷各部落对他们的敌意,不需要绕路,加上归心似箭,行程就快了许多,第一日就行了近百里路程。

    夜半时分,杨云从睡梦中醒来,流夷这这一段经历像放电影似的在他脑海中闪动,使用他彻底清醒了,睡意一下子消失得一干二净。

    既然睡不着,干脆起来,和负责值守的士兵打了个招呼,离开宿营地,来到宿营地后面不远处的一个高地,准备看一看草原的夜晚。

    万古草原空气清新,所以夜空中闪耀着满天星斗,像一粒粒珍珠,似一把把碎金。看着这璀璨夺目的星空,杨云第一次感觉天和地是那样的接近。

    慢慢地,杨云陶醉在这如画般的美景之中,忽而,他觉得远方的群星似乎活了,正在向自己所在的方向靠近。这一景象让他大吃一惊,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惊奇的发现,远方确实有星星在移动。不对,这不是星星,是火把,有一群人持着火把,正向自己所在的方向奔来。

    这半夜三更,怎会有这么多人赶路,并且这草原宽阔无比,这些人怎么直接朝这个方向而来,难道是为自己而来。想到这里,杨云出了一身冷汗,他连忙转身,飞快地朝宿营地奔去。

    快到宿营地的时候,他看着营地中已经点亮了许多灯光,有无数人影开始活动起来。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来,使团值夜的士兵已经发现了这一反常的情况。

    “殿下,你到哪里去了,我们正找你呢?这些人晚上突然朝我们营地而来,按这速度来看,他们全部是骑兵,所以我们要想跑是来不及了。同时,他们的队伍悄然无息,应该是包住了马蹄,笼住了马嘴。所以,这帮人应该是敌非友,我们得早作准备。”看到杨云,巨远光连忙说道。

    “按队伍的长度来看,他们约有五六百人,人数是我们的三到四倍,所以我们不可力敌,得提前做好防御准备!”旁边的戚威接着说道。

    杨云看了看四周,发现所有的人都集合起来了,看来这戚威还是挺有管理能力的。他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隆戈,见他低着头,一幅与自己无关的样子,看来想听他的建议是不行了。

    “戚大哥,你安排大家作好准备,待会如果真有冲突,由你全权指挥,要注意保护队伍中不会武功的文职人员。”看来,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战就要开始了,杨云的心中居然隐隐有所期待。

    “大家马上行动起来,将所有马车围在我们营地四周,对方是骑兵,这样可以让他们无法冲锋。然后所有盾牌手持盾站在最外围,长刀长枪站在身后,弓箭手在最里圈。”戚威是在战场上下来的老兵,遇事毫不慌张,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杨云看着眼里,心中十分满意。

    举着火把队伍越来越近,不多时就来到了众人眼前。只见这一群人全部身穿黑衣白裤相见,胸前绘作一头巨猿。

    “三花部落的人,果然是来者不善!”看着这些人即将来到眼前,刘远小声说道。

    杨云看着当先一人,身高约有两米,手持一柄巨锤,行路呼呼带风。不由得头皮发麻,暗自说道:“怎么来的是这家伙,有些麻烦啊!”

    原来,来得这人正是当日在比武之时,连战十余场,却没有一败的赤木儿。

    “阳亭城外已和流夷众位朋友告别,未见三花部落库班大人,没有想到居然派人追这么远来给我等送行,真是感激不尽!”见三花部这些人已经走近,戚威拱手说道。

    “你们跑得真快,害我们一阵好追。哪个是涪国皇子,快点出来,让我杀了。我家右王说了,杀了他,就和涪国结不成盟了。”赤木儿大声喊道。这一下,让他手下几个将官面面相觑,这主脑袋少根弦,怎么把右王的话直接告诉对方了啊!

    “想杀我们殿下,那就得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戚威见事已至此,也就放下侥幸心理,准备放手一博了。

    “儿郎们,给我冲,尽快杀了这些涪人,右王大人说要请大家喝酒。”赤木儿说完,举起大锤,就朝使团冲了过来。他身后这些骑兵见状,也手持武器,叫嚷着,策马急冲而来。

    “弓箭手准备,听我命令才能放箭!”这些流夷人虽多,但却没有章法,看来这不是流夷精锐士兵,多半是家兵一类,戚威放下心来,此战击溃敌人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很快,这些骑兵来到弓箭手的射程之内,戚威见状,大吼一声,弓箭手手中的箭飞快地射出,流夷人纷纷举起手中武器,想要格挡长剑。但是如此近的距离,要想击落这些箭枝谈何容易,不一会儿,就听得惨叫连连,好几个流夷人掉下马去。

    但是流夷人人数众多,骑马速度又快,不一会儿,这些骑兵就到了使团队伍不远之处。这时,提前准备好的马车发挥了作用,挡住了骑兵的路线。骑兵的优势在于冲击,现在速度降下来了,他们的威力就下降了一大半,马上被使团士兵的盾牌和手持长刀长枪的士兵挡在了圈外,双方展开了近距离的战斗。

    战斗很快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双方都很快有人伤亡。使团众人被围在一个很小的圈子里,借助马车和盾牌掩护,又有长刀长枪与弓箭配合,伤亡小了许多。

    正常情况下,使团众人能够抵挡住对方的进攻。但是大家都低估了这赤木儿的悍勇。这流夷队伍中只有一人没有骑马,那就是领头的赤木儿,这厮力大无穷,那笨重的长锤却被他舞得呼呼生风。

    赤木儿举起大锤,一锤砸在马车前的马头上,那马立即一声惨嘶,软软地倒在地上。然后他又挥锤一阵乱砸,不多时便将马车砸了个七零七落,几把将它掀在一旁。

    赤木儿靠着自己的勇猛,很快将使团围成的圈子打开了一个口子。旁边几个大涪士兵见状,连忙围了过来,挡住了赤木儿的去路。可是他们低估了赤木儿的实力,几锤下来,好几个士兵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如果被赤木儿突破到圈内,伤到里面的官员或皇子杨云,后果不堪设想。附近的燕琴和柳月立即上前,很快欺近赤木儿身边,举起手中长剑,攻向赤木儿。

    两女手中长剑上下翻飞,全部攻向赤木儿要害,一时间使得赤木儿手忙脚乱,连连后退。使团内圈众人见状,立时松了一口气。

    可是大家没有轻松太久,赤木儿连连后退,很快闪出了空间。他立时大吼一声,又一次举起手中大锤,和燕琴与柳月战在一起。燕琴和柳月擅长偷袭刺杀,可是目前这种情况,她们如果闪避,赤木儿就会冲进圈闪,伤到圈内官员,所以只能死死挡住。

    但是,这种状况对燕琴和柳月是非常不利的,她俩只好相互配合,死死地站在赤木儿前进方向上,拼命挡住赤木儿。两个少女实在不适合这硬对硬的博杀,所以两人拼尽全力,只能勉强地挡住对手。

    “巨先生,她俩可能杠不了多久,你负责指挥整个队伍,我去拦住这家伙。”戚威见燕琴和柳月处于下风,对巨远光说道。说完,他立即拿出兵器,冲上前去,替下了燕琴和柳月,与赤木儿战在一起。

    有戚威挡住了勇猛的赤木儿,使团众人的压力立即减小,双方进入了僵持阶段。杨云站在内圈,看着双方的伤亡逐渐加大,立即皱起眉头。

    “巨大哥,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他们的人出现伤亡,可以随时补充,可是我们损失不起呀!”杨云来到巨远光身旁,大声说道。

    “殿下,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的确不能和他们打消耗战。”巨远光回答完,看了看激战的双方,又看了看使团圈内,几个炒菜用的油桶引起了他的注意。

    “大家加把劲,右王大人说了,此战若是成功,重重有赏,若是不能杀了涪国皇子,所有人回去都得杀头。”流夷人的队伍中忽然传来喊声,听到喊声的流夷士兵,不由得心头一颤,右王的手段他们可是见识过。为了活命,这些流夷士兵也豁出去了,他们拼了命地向大涪使团发动攻击,这突如其来变化,使团士兵完全没有料到,他们连连后退,眼看就要溃败。

    这时,内圈的弓箭兵忽然有了动作,一枝枝箭头上有作熊熊火焰的箭枝射上了天空,不一会儿,又落在流夷士兵的队伍中间。原来,巨远光让他们用布包住箭头,沾上菜油,作成火箭射向了敌人。

    这一下,流夷队伍可乱了套,因为流夷的队伍全是骑兵,动物们对火天生恐惧,马儿们见许多火团从天而降,落在自己身上或前后,立即乱跑起来,根本不听马背上上主人的指挥。

    “杀呀,杀死这些流夷人!”见到这种情况,杨云立即领会了巨远光的意图,他抽出腰间的长剑,立即冲了出去,向正在努力控制的流夷士兵杀去。一直保护在杨云身边的几个侍卫见状,立即跟在他身后,一起杀了出去。

    “冲啊!杀啊!”见皇子殿下亲自杀了出去,大涪士兵士气大升,一起嗷嗷叫着杀向流夷士兵。一时间,喊叫声、马嘶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慌乱中的,很多流夷士兵被杀死,无主的战马更是疯狂地往出跑去,把本来都已经凌乱的流夷阵型彻底冲得支离破碎。

    随着更多的同伴倒在地上,流夷士兵终于彻底崩溃了。“妈呀!快跑啊!”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声,马上感染了整个流夷队伍,他们再也不顾军官们的指挥,疯狂地向来路上逃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