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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惹豪门:爵少的迷糊新娘txt下载

    前方的黑色轿车开的极快,犹如幽灵般的穿梭在暗夜中,莫北焱脚下踩着油门,怒吼声被夜风割碎成片,他索性掏出手枪对着前面车的轮胎打,“莫南爵!”

    砰砰砰——

    几发子弹擦过底盘,莫南爵寒着眸,双手握紧方向盘,二人飙车技术皆是一流,两辆车在马路你追我赶,这儿人很少,莫北焱见状一咬牙,“妈的!”

    他抬起手,对着路边的吊牌就是一枪,铁牌子晃了下砸下来,莫南爵猛然一打方向盘,铁牌砸在车后座,砰——

    轿车一个急转弯,撞翻了路边的绿化带。

    莫南爵才动过手术的双腿传来阵阵剧痛,他泛白的指节握紧方向盘,还未转动,后方跟着的跑车边卡了过来,呲的一声将他的路堵死。

    他坐着没动。

    莫北焱推开车门走下来,他几步冲到车门,拉开后就将他朝下拽,“你给我下来!”

    莫南爵冷冷拂开他的手,“你凭什么叫我下来?”

    “就凭我是你哥!”莫北焱揪住他的衣领,莫南爵反手去推,他擒住他的双手,“你下不下来?!”

    莫南爵冷笑着抬起眸,“你是我哥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给我下来!”

    “你给我滚!”

    莫北焱倾身向前,双手搂住他的腰将他朝外面拽,莫南爵手肘顶向他的胸膛,“放手!”

    “不放!”

    “我叫你放手!”

    “我叫你下来!”

    车门几乎都要被踢断,莫北焱将他拼命拽出来,莫南爵擒住他的肩头甩开他,二人扭打在一起,在马路上滚来滚去。

    莫北焱用了十成的力气,他手掌落在莫南爵肩头紧握住,“跟我去医院!”

    “滚!你疯了吧?”莫南爵双腿使不上力,被他压在身下,他抬腿狠狠朝他腰侧一顶,“莫北焱,你今天是不是没吃药?”

    “对,我没吃,我他妈的还感觉自己萌萌哒!”莫北焱俯下身,双手死死揪住他的衣领,鼻尖几乎同他相抵,“怎么,难道你就吃了药吗?吃了会得这种病?你他妈的居然给我得这种病!”

    “滚!”莫南爵用力将他推开,他撑了下地面站起身,“要发疯去找女人,别跟着我!”

    “你想走?”莫北焱几步冲上前拽住他的胳膊,他声音莫名冷冽,“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我们?”莫南爵转过身,食指虚空般的朝他点了下,“你弄清楚,你是你,我是我,不是我们。”

    “我是你哥!”莫北焱欺身压上前,“你必须跟我去医院,从今天开始你就住院,我二十四小时陪你。”

    “你脑膜炎发作了吧?”莫南爵冷笑一声,他扬起精致的下巴,“我要死了你不应该是最开心的一个吗?怎么,二十四小时都放烟花欢庆吗?”

    “你要死也只能是我杀了你,而不是这么死,”莫北焱冷着脸,狠狠的瞪着他,“你别想给我病死,我告诉你,没门!”

    “神经病!”

    莫南爵冷冷挥开他的手,他转身朝轿车走去,“今晚什么都没发生,你最好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要我没看到也可以,你去住院,现在就去!”莫北焱伸手抓向他的肩头,莫南爵侧身避开,衬衫竟然被他撕开一大截,撕拉——

    修长精瘦的手臂瞬间露在外面,莫南爵俊脸一沉,他转过头来,“你还没发够疯?”

    “去医院。”

    “滚!”

    莫北焱望着他满面冷漠,忽然觉得气的不行,他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为什么生气,但就是觉得心里堵着口气,怎么想怎么不舒服,“跟我走!”

    莫南爵桃花眼浅眯下,“你非要找打是吧?”

    莫北焱喉结滚动,“去医……”

    院字还没出口,莫南爵忽然抡起一拳砸在他嘴角,莫北焱哪里甘心,反手就砸还回去,他紧紧盯着他的脸,“妈的,叫你给我得这种病!我今天就把你打死!”

    “给我滚!”

    二人从车头打到车尾,又从车尾打到跑车边,都互相揪着对方的领子,在地上滚的时候都能听见彼此的喘息声,莫南爵见他衣衫完整,抬手将他的衣领撕破,“你再不滚我废了你!”

    “你有种就别得这种病!”

    “关你什么事?”莫南爵寒着眸,俊脸阴鸷无比,“我得什么病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偏要管!你咬我啊?!”

    “我他妈嫌脏!”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二人都累得不行,莫南爵坐在地上,背靠着跑车车门,他屈起一条腿,“找死!”

    莫北焱单手撑住地面,他抹下沁血的嘴角,“我乐意!”

    两人脸上都挂了彩,衬衫都是残破不全的挂在身上,喘息声在寂静的深夜弥漫开来,莫北焱盯着莫南爵的腿,忽然开口,“助动器很痛?”

    莫南爵舌尖轻抵下嘴角,“你可以去试试。”

    莫北焱身体朝他挪了下,“这样,我把一个完完整整的帝爵还给你,你去住院,怎么样?”

    “不怎么样,”莫南爵抬腿踢开他,“我住不住院是我的事,”他忽然拉开一抹笑看向他,“怎么,难道你是在为我难过?”

    “笑话,我为什么要为你难过?”莫北焱出口反驳,他别开视线,“我巴不得你早点死!”

    莫南爵眉梢轻挑下,“那你何必叫我去住院?”

    “……”

    对啊,为什么?

    他妈的到底是为什么?!

    莫北焱一番话被他堵在喉咙口,只觉得肺都要气炸掉,此时,边上一辆摩托车开过来,车主停下来看着坐在地上的二人,许是觉得有趣。

    莫北焱望了眼,正好满肚的怒火没地方发,他猛然站起身,一脚将摩托车踹飞,“看什么看?没吃药啊?!”

    “我……”

    那人连车带人摔在地上,莫北焱冲上去就是一顿乱揍,接连不断的拳头砸的对方鼻青脸肿,“说啊!看什么?!叫你看!我叫你看!”

    莫南爵望了眼时间,他站起身后拉开跑车的门。

    身后传来发动的声音,莫北焱直起身体时,跑车已经飞了出去,他几步冲上去,“你——”

    莫南爵手一扬,将他车上的一盒避~孕~套扔了出来。

    盒子正好被风刮到脸上,莫北焱看了眼后丢开,气的去踢边上的轿车,“可以,莫南爵,你别去住院,谁爱管你?我才不会管你!”

    “……”

    摩托车车主见状忙连滚带爬的起身,生怕被他看到又是一顿暴打,现在长得帅的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当街打架?!

    妈呀,太可怕了……

    莫北焱来到轿车边,坐进去后试了几次都没能将车头从绿化带里退出来,他用力砸向方向盘,“妈的,什么破车!”

    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莫北焱只觉得无比烦闷,他将双手插~入发丝间,酒红色的碎发被捋出几寸薄凉。

    他眯起眼睛,将头垂下去。

    神经性肌肉萎缩……

    莫北焱伸手捂住俊脸,这么说,是遗传的么?

    *

    莫南爵回到别墅的时候天还没亮,他开门走进去,路过客厅时,发现沙发上坐着个人。

    男人脚步顿了下,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脸,可他心下了然。

    沉默大约五分钟,苏澜先开了口,“我,能跟你谈谈吗?”

    莫南爵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他搭起一条腿,“说。”

    苏澜望着他浑身都挂了彩,不由得一惊,“你这是……”

    莫南爵眼神一寒,对她并无好感,“我只给你三分钟。”

    苏澜收回视线,她握紧手中的杯子,“上次你说带小染离开的事……我考虑好了。”

    莫南爵薄唇轻勾起,“我那只是知会你一声,你没有考虑的权利。”

    “……”

    苏澜正思忖着该怎么说,莫南爵却先出了声,他食指在腿上轻敲几下,“是苏清甜跟你说了什么吧?”

    苏澜壮着胆子抬起头来,“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清甜确实把事情都告诉了我——不过不是她主动的,是我逼她说的。莫南爵,我不管你爱的是谁,但是我的两个女儿你都碰了,你难道想自私的两个都要吗?”

    “两个都碰了?”莫南爵冷笑一声,他挑下眉,“没看出来她胆子还真是大,这种事情到处往外乱说。”

    苏澜并未听出他话里的深意,她冷下语气,“什么叫往外乱说?清甜是我的女儿,你既然碰了她,而且她还是你的正室,你就该娶她。”

    “笑话,我又不是你儿子,你凭什么要求我?”

    “你——”

    他一句话堵的苏澜无话可说,莫南爵倾起身,手肘撑住膝盖,“其实你不必跟我绕弯子,你和童染我会送回中国,就是这几天,我已经安排下去了。”

    “真的?”苏澜抬起头,“你不骗我?”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莫南爵眯起眼睛,现在莫北焱知道了这件事情,再加上苏清甜肯定要回莫家,到时候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她们多留在拉斯维加斯实在没有任何好处……

    他其实一直在拖时间,莫南爵想,能拖一天是一天,能在她身边多待一天,他都觉得无比珍贵。

    可现实不允许,她在这里不安全,只有回中国了,才是最安全的。

    苏澜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如果我和小染回中国了,那清甜……”

    莫南爵端起桌上的茶杯,“她应该和你说的很清楚了,还需要我再解释?”

    确实。苏澜闭上嘴,苏清甜逃不开莫家的束缚,也不能逃,就光她爱莫南爵这一点,她就不会想逃。

    她也没那个能力去和强大的莫家的抗衡。

    莫南爵站起身,膝盖擦过茶几,有微微刺痛的感觉。

    苏澜起身望着他的背影,没有再开口。

    莫南爵来到房间内,童染睡得很熟,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扯自己的睡裤,她睁开朦胧的双眼,“嗯……”

    莫南爵大手伸进去,摩挲过一片细腻,童染感觉到凉意,瞬间夹紧腿,“你回来了?”

    “再夹紧点。”

    “……”

    她小脸酡红,莫南爵凑过去咬她的下巴,心里满满都是不舍,这种感觉真的好讨厌,像是每处都被人挖空一块,疼却不见血。

    他双腿跪在她腰侧,莫南爵动作带着莫名的急切,手掌眉揉一把都是用尽全力,童染皱起眉,“轻点,疼……”

    男人吻着她的嘴角,“给我忍着。”

    “……”

    借着月光,童染这才看清他脸上挂的彩,衬衫简直被扯的不成样子,她一怔,“你这是怎么了?”

    莫南爵将碍事的睡衣睡裤丢开,“没事,和人打了一架。”

    “谁?”

    “一个神经病。”

    “神经病你还和他打?”

    童染咬着嘴角,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沉下身,“不许走神!”

    “疼!”

    “忍着!”莫南爵伸手攫住她的下巴,黑眸几乎要看进她的心里,“吻我,我就轻点。”

    “莫南爵,我是孕妇!”童染伸手推着他,“你起来!”

    “你现在就算说你是我女儿我也要你!”莫南爵一手绕过她的后颈,语气霸道,“吻我。”

    “……”

    居然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童染无奈,他缠起人来一点都不输给小孩子,她只得倾起身体去吻他。

    说是她吻他,到最后还是他反客为主按住她,童染被折腾的没办法睡觉,身体几度起落,莫南爵搂紧她的腰,几乎要将她揉进体内。

    后来是怎么睡着的,童染也不记得了。

    莫南爵将她抱进浴室,到底是顾着她有身孕,他也没能吃个够,男人细心的替她洗干净后吹了头发,这才搂着她入睡。

    第二天一早,童染醒的特别晚,起来时莫南爵并不在,她下了楼,见苏澜正焦急的在等她,“怎么了,妈?”

    “你爸今天判了,连庭都不让开,”苏澜泪眼婆娑的去拉她的手,“快跟妈去看看。”

    童染一惊,没想到居然这么快,二人急忙打车来到法院,才知道童明海已经被送去监·狱。

    对方递给她们判决通知书。

    美国并没无期徒刑这一说,可通知书上写着:终身监禁,且不得假释。

    苏澜两眼一抹黑,差点昏倒。

    童染喉间哽咽下,她咬住下唇,握着通知书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她和苏澜都很清楚,这个结果并不是公平公正的。

    陈家从中插手,就连开庭的机会也没了,直接判决,可见童明海在牢里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苏澜一直在哭,童染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其实她心里也是苦涩难言,只是怕苏澜更伤心所以并没表露。

    再怎么样,谁会希望的自己的父亲坐一辈子的牢?

    她伸手擦下眼泪,扶着苏澜走出来。

    法院门口,一辆橙色的跑车停着,莫南爵斜倚在车门上,浅粉色的衬衫衬着一张精致的脸,一旁的法官客气的同他说着什么,男人只是抽着烟,并未说话。

    童染心口一窒,捏着通知书的手握紧,她知道,莫南爵也是因为爸爸的事情来的。

    他说过,要让童明海把这个牢底给坐穿。

    苏澜抬头看见他,冲上去就要打,“你们凭什么这么做?杀了人也不可能会这样,何况陈安又没死,凭什么终身监禁,凭什么啊……”

    莫南爵单腿曲起,望见童染后将香烟掐灭。

    边上的几名警员过来将苏澜拉开。

    童染站着没动,烈日照在头顶,她望向车门边的男人,明明昨晚还在缱绻,可这时候,她竟然一句话也没说不出来了。

    判决书被掌心的汗水浸湿。

    莫南爵朝她走过来,伸手搂住她的肩,“上车。”

    童染避开他的手,她过去将苏澜从地上扶起来,“妈,您别这样。”

    “小染,他是你爸啊,是你亲爸!”

    苏澜虽然知道结果不会好,可真正发生了还是很难接受,“终身……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童染满脸心疼,她握住苏澜的手,“妈,我们先回去,您好好休息一下。”

    苏澜被她扶起来,童染望向莫南爵,只一眼便别开视线,“我和妈坐车回去,你去忙吧。”

    男人什么也没说,转身驱车离开。

    童染看着跑车消失在法院门口,她知道这件事他不可能会松口,其实她又何尝不是?

    一个是父亲,一个是生死之交,他难受,她也难受,可这根刺……

    还能再拔出来吗?

    童染没有再想下去,扶着苏澜去拦车。

    别墅内,莫北焱接近中午才回来,他才走进客厅,手机便响了起来,他接起来,“说。”

    对方的声音传来,“焱少,昨晚那个女孩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莫北焱扯下领带扔在沙发上,他整个人坐下去,“不是你找来的吗?当然是送走。”

    “昨晚太急了,您叫我找个干净的,我就在路边随便抢了个……”

    “那不是我该管的事!”莫北焱烦躁的回了句,“给笔钱打发了,不行就扔出去,别来问我!”

    他说完便挂断。

    苏清甜正好从楼上走下来,看见他在转身又想走,莫北焱却出声喊住她,“站住。”

    苏清甜脚步一顿,莫北焱抬手贴住额头,神色有些疲倦,“今天你必须回去了。”

    苏清甜闻言只觉得心口一窒,出来后才知道莫家的日子有多么可怕,外面的世界简直是天堂,她才飞翔没几天,难道就要再次回去吗?

    可……

    她没得选择。苏澜没有想错,就算有,苏清甜也会选择回去。

    苏清甜一步步走下来,这里的每一寸都洋溢着清新自由的味道,就好像童染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感觉,她想,如果她在这里待久了,莫南爵会不会也爱上这样的她?

    她垂首站在茶几边,“我,今天就要走吗?”

    莫北焱点点头,锁骨上还有被抓出来的红痕,他随性的搭起条腿,“待会儿你和染爷他们说下,就说要先回家。”

    “那要是我妈要一起……”

    莫北焱并没心情同她多说,他站起身朝楼上走去,“那我管不着,总之我下午派人来接你,今晚作法会结束,你若是想被抓回去,别把我供出来。”

    “好,”苏清甜顺从的点点头,“谢谢大少爷。”

    莫北焱脚步顿了下,他忽然回过头,“我很好奇,你这几天有什么感慨么?”

    “没什么,就觉得外面的生活很好,能体验一下很开心。”

    苏清甜说话时始终垂着头,莫北焱食指在扶手上轻轻敲了几下,“我总算知道你和染爷的区别在哪儿了,这种天生的东西,很难改。”

    他抬腿上楼,苏清甜想了下后开口问道,“在……哪儿?”

    男人轻笑一声,“她打心眼儿里就比你真。”

    真?

    苏清甜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还想要问什么,莫北焱已经径自上了楼。

    她站在茶几边,从小带到大的规矩让她不善于表达自己真实情绪,因为小时候就有人不停的教她们,不管在什么时候,你不高兴也得装作高兴。

    管家说,你们的喜怒哀乐并不重要。

    苏清甜双手绞在一起,她也想像童染一样生活,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可是谁能给她?

    苏澜和童染回来时已经是午后,苏清甜特意挑了童染上楼午睡的时间同苏澜告别,“妈,我下午要回去了。”

    苏澜一惊,童明海的事打击太大,她这会儿还没缓过来,“这么快吗?”

    “嗯,那边的人已经来警告了,如果再不走肯定会被发现的,”苏清甜握紧她的手,心里酸涩的不行,“妈,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能的,傻孩子,”苏澜摸摸她的头,“妈和小染这几天也要走了,以后还会见面的,妈一定想办法去看你。”

    苏清甜点点头,苏澜抱住她,“妈不是给你买了个手机吗?你记得藏好了,随时都可以跟妈联系……”

    “好,我知道的妈。”

    二人并未多说什么,该说的话那天已经说过了,苏澜并未多留她,因为留也留不住,只是叫她照顾好自己。

    童染睡醒下楼的时候,苏清甜已经走了,她环顾四周,“妈,姐还没起来吗?”

    “噢,”苏澜赶忙站起身,“她老公出差回来了,所以回家去了,过几天再来看我们。”

    童染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苏澜端了杯牛奶给她,想了下后突然开口,“小染,妈,妈想出去玩玩。”

    “出去玩?”童染一口牛奶卡在喉咙口,“妈你想去哪里?”

    “随便都行,”苏澜将事先想好的托词拿出来,“你爸的事情……堵在心里我也难受,要不就在这附近,去海边玩玩。”

    “好啊。”童染点头答应,妈妈想出去散心,她自然是乐意的,她最怕的就是因为爸坐·牢的事情导致苏澜郁郁寡欢,她肯迈出去这一步,她高兴还来不及。

    “那……”苏澜睇着她的神色,“就这几天吧?”

    童染放下杯子,苏澜怕她自己做主,忙又握住她的手,“还是让莫南爵去安排吧?”

    童染一怔,“妈,您……”她以为判决书下来后,苏澜会恨死了莫南爵,怎么还会让他安排?

    “妈认真想过了,毕竟这件事确实是你爸的错,莫南爵那么做也无可厚非,”苏澜尽力说圆,“妈就算怪他也做不了什么,我们还得靠着他生活,而且你又那么喜欢他……妈还能怎么办?”

    童染没想到苏澜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伸手抱住她,“妈,谢谢你。”

    苏澜神色闪躲下,她满心愧疚,可是却还是要这么做,她伸手轻拍着她的背,“小染,妈会一辈子在你身边的,一定会的。”

    “嗯,”童染看不见她的表情,她嘴角浅笑,“妈,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苏澜敛下神色,没有再开口。

    ……

    莫南爵晚上的时候才回来,童染在客厅看电视,“你去哪儿了?”

    “办事。”

    莫南爵几步来到她身边,他盯着她的脸,童染知道他肯定是因为白天在法院门口的事,她凑过去,“你是不是想问我生气了没?”

    男人冷冷别开脸,“爱气不气。”

    切。

    童染撇下嘴,莫南爵却又伸手攫住她的下巴,“真的没生气?”

    “……”

    变扭。

    童染伸手环住他的胳膊,将头枕在他的肩上,“我没生气。”

    “为什么?”

    “因为你起码没骗我,”童染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只要你不骗我,什么事都告诉我,我就不会生气,我们要互相谅解,对吗?”

    莫南爵喉间哽咽下,一个单音字发出来时,却在喉咙口滚了好几圈,“嗯。”

    童染窝进他怀里,她嗓音糯糯,“你明天有空吗?”

    男人动作顿了下,已然猜到了什么,“怎么?”

    “我妈说想出去散散心,”童染手里把玩着他胸口的扣子,“她说想出海去玩,这附近有海的吧?”

    莫南爵眼角神色不着痕迹的黯淡下去,他知道苏澜迟早会说出来,可他以为还能再等几天,哪怕一天也好……

    到底在拖什么,到底为什么这么不舍……

    再拖,分别也是迟早的事,她现在不走,到时候他走到尽头,她又怎么能承受住?

    莫南爵将头向后仰,他闭上眼睛,喉间有种腥甜向上涌,“好。”

    “真的吗?”童染勾住他的脖子,她笑出声来,“我本来还以为我妈会因为我爸的事情恨你,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没有,她今天还跟我说我爸也有责任,她的意思,就是会接受你,”她说着凑到他嘴角边,“莫南爵,我好开心。”

    男人环住她的腰,忽然抱着她站起身,童染一个不稳,双腿只得环上他的腰,“你干什么?”

    莫南爵一手托在她的臀上轻拍下,他抬腿朝楼上走,“你难得开心,我们去更开心一下。”

    童染忙推他的肩,苏澜睡下了,她也不敢大喊,只得用力挣扎,“不行,你早上已经……”

    “那是早上的,难道你早饭和晚饭都一次性吃吗?”

    “你……”

    这是什么理论?!

    莫南爵踢开房门走进去,童染用力抱住他的脖子,“那明天要是起不来怎么办?跟妈说了要出去的……”

    男人直接走进浴室,“腿断了我就抱你去。”

    “可是……啊!”

    一句话没说出口,被炙热的吻狠狠堵了回去。

    莫南爵果然是说到做到,第二天一早童染确实是被他抱起来的。

    苏澜简单的收拾点东西在客厅等,童染趴在莫南爵肩头,“好累,好困。”

    男人将她放在沙发上,佣人端来早餐,莫南爵替她将面包蘸了炼奶后递过去,童染浑身提不起来力气,软绵绵的咬了口,“吃不下。”

    莫南爵捏开她的嘴将整片都塞进去,“必须吃!”

    童染拍他的手,“噎死了!”

    “那你就自己张嘴!”

    “我要喝牛奶!”

    苏澜坐在边上看着这一幕,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莫南爵对小染好她自然看得到,她想,如果一分真心都没有,是做不到这一步的吧?

    轿车一早就在外等候,莫南爵安排好了附近海域的游轮,上车后便直达目的地。

    童染望了眼苏澜手边的旅行包,“妈,你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噢,我,我是想着万一住几晚上呢,”苏澜看眼莫南爵,“今晚可以住下吧?难得来一次。”

    男人并没说话,他始终搂着童染,将下巴轻枕在她颈窝。

    他今天不寻常的安静,童染坐在他腿上,回过头推下他,“怎么了?”

    “没事,”莫南爵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下,“昨晚累着了。”

    “……”

    苏澜轻咳一声,童染瞬间红了脸,忙扯开话题。

    海边,一艘很大的游轮正停靠着,莫南爵抱着童染走上去,她睁大眼睛,“这么大?”

    佣人恭敬的站在边上,“这艘邮轮爵少已经包下了。”

    童染双脚始终没沾地,她环顾着豪华的装饰,“好浪费……”

    “要玩就玩好的。”

    苏澜拎着包走上来,她心知肚明这是要去远行,不用大点的游轮肯定是不安全的。

    没多久游轮便开动了,最前端的躺椅上,童染躺在莫南爵怀里,“我们要去哪里?”

    莫南爵眯起眼睛,此时阳光充足,照耀在脸上折射出迷人的光芒,他搂紧她,并未开口。

    童染抬手挡了下阳光,“好舒服,我真希望跟你一辈子这么躺着晒太阳。”

    莫南爵嘴角轻勾起,他眯起眼睛,阳光再好,却再也照不进他的生命中,“我也希望。”

    身后,佣人端来一杯果汁,“爵少。”

    莫南爵伸手拿起玻璃杯,将它凑到童染嘴边,“猕猴桃汁。”

    童染并未多想,张嘴抿了口,“有点酸,我发现我最近真的好爱喝酸的。”

    莫南爵盯着她将半杯猕猴桃汁都喝完,这才放下玻璃杯,他伸手替她擦下嘴角,“困吗?”

    童染打个哈欠,她翻了个身,“本来不困,你一说就有点了。”

    “那睡吧。”

    莫南爵拉过薄毯替她盖上,童染抓住他的手,“我睡着了你不许走。”

    男人倾身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好,我不走。”

    “那等下到了你要叫我。”

    “好,叫你。”

    童染这才安心的闭上眼睛。

    海风暖暖的吹着,童染本就嗜睡,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莫南爵伸手在她肩头轻推下,他唤她,“童染?”

    她并无反应,男人伸手搂住她的肩,将她抱在怀里,许久还是不见她醒过来。

    莫南爵知道是猕猴桃汁里的药效起作用了。

    那迷~药对她身体没有任何伤害,是他托陈安的朋友弄来的。

    苏澜从后方的舱内走出来,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小染睡了吗?”

    莫南爵点点头,眉梢眼角的炙热都已经燃烧殆尽,他将她轻放在躺椅上,站起身来时,才发现童染一只手拽着他的衣角。

    男人眼底一刺,将她纤细的五指一点点的掰开。

    童染哼了一声,却并未转醒,莫南爵伸手将她眉心的皱起抚平,他站起身,佣人适时递过来一张卡。

    莫南爵将卡拿起来放到苏澜手上,“等你们到了中国境内,会有专人接你们回锦海市,那里的一切我都已经安排好,你拿着这张卡,见卡如见人。”

    苏澜伸手接过,莫南爵又将从口袋里掏出把钥匙,“这是疗养院的钥匙,地址童染知道,房间里有你们想见的人。”

    “好的,我明白了。”苏澜并未多问。

    莫南爵轻眯起眼角,他转过身望了眼正睡着的童染,声音随着海风飘散开来,“我没有别的要求,就一点,照顾好她。你是她亲生母亲,能做到吧?”

    苏澜由衷的点点头,“这是肯定的,她是我的女儿,我一定会让她好好的,包括生下孩子和以后的生活。”

    莫南爵视线紧紧锁在童染身上,有多不舍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一别,再见会是何时?

    也许……此生都不会再见了吧。

    莫南爵知道,她醒来后会怪他,会怨他,也许还会恨他,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只要她平安,比什么都好。

    后方的游艇开了过来,佣人出声提醒,“爵少。”

    莫南爵强迫自己别开视线,他转过身朝游轮边走去,一步步犹如踩在刀尖上,脚下血迹蔓延出一大片,除了他自己,却没人能看得见。

    苏澜盯着他修长的背影,忽然开口,“谢谢你。”

    莫南爵并未回头,他拉过绳索,一个纵身从游轮跃到下方的游艇上,“照顾好她。”

    他只留下这一句话,莫南爵松开手,绳索被游轮上的佣人抽了回去,游艇转个弯,朝来的海边飞快的开去。

    男人抬起俊脸,偌大的游轮在视线内越来越小,渐渐变成一个圆点,直到消失无踪。

    莫南爵低头望向自己的掌心,还有方才被绳索勒出的红痕,他闭上眼睛,将手掌紧握成拳。

    游艇很快开到岸边,莫南爵抬腿跨上去,裤腿被海水打湿,他眯起眼睛眺望向海上。

    看不见了。

    是真的,一点都看不见了。

    莫南爵眼角沁出哀戚,他在岸边站了许久,久到四周的人都已经散去,久到身体都已经僵硬,久到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收回视线……

    走吧。

    莫南爵在心里告诉自己,走吧,她回去了,安全了,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谁说一定要长相厮守才是幸福,如果她和他在一起注定要那么痛,那他宁愿将她推开。

    他不要她痛,如果爱的代价是痛,那他宁愿她恨他。

    莫南爵转过身,脚步沉重的朝车边走去,烈日的光芒落在肩头,明明很炙热,他抬眸,却只看见了一片黑暗。

    走吧……

    莫南爵跨上车,男人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紧绷起的青筋每一分都疼痛到极致,他视线最后一次落在海面上,硬生生别开后脚下踩住油门,跑车咻的一声开了出去。

    ***

    苏清甜回到莫家之后安全的度过了一个晚上,可第二天一早,还是被侍女叫了出去。

    谢阳华靠在偌大的躺椅上,边上有侍卫帮他扇扇子,他端起杯茶,目光慢悠悠的落在苏清甜身上,“二少奶奶。”

    苏清甜浑身一震,光是听见他的声音就吓得不敢说话,“……谢管家。”

    谢阳华轻吹口茶,“我听说,这几天的作法仪式,二少奶奶没出席?”

    苏清甜额头冒出冷汗,“我……我身体不舒服,在房内休息。”

    “是吗?”

    谢阳华目光如同穿透镜般的看向她,要骗过他几乎是不可能,他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过来,“我怎么听人说,二少奶奶好像是昨天才回来的呢?难道是我弄错了?”

    苏清甜缩着身子,已经不敢再开口。

    谢阳华走到她身边站定,“我很好奇,二少奶奶去了哪里呢?”

    苏清甜紧紧抿着唇瓣,谢阳华也料定她不会说,他朝边上的侍卫扬了下手,对方便立即会意,转身去了苏清甜的房间。

    片刻之后。

    侍卫拿着个袋子走回来,“谢管家,这是在二少奶奶房内搜到的。”

    苏清甜一看,浑身犹如雷击——这是苏澜给她买的手机!

    谢阳华伸手接过,嘴角挑了抹渗人的笑意,“看来二少奶奶出去一趟,学到的东西不少。”

    苏清甜双肩剧烈颤抖,“谢管家,不是的,我……”

    此时,袋子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谢阳华见状伸手拿了出来,是一条短信:【清甜,妈和小染已经上船了,放心,妈会再去看你的,在莫家照顾好自己。】

    妈?

    谢阳华眸光一深,苏清甜居然是去见亲人了?!

    这根本是不允许的事情!

    “来人!”谢阳华沉着脸将手机递给侍卫,吩咐道,“现在马上用gps定位发短信的这个人的具体位置,把她们都给我抓回来!”

    ……

    【沐沐:我在这里解释一下。1,七年前苏清甜和莫南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后面会写到。2,看到有个读者留言说莫南爵救了童明海?那肯定是没有的!童明海本来是不会被判终身监禁的,因为案子没那么严重,但是由于莫南爵和陈家的介入,所以才判了终身监禁并且不能保释。莫南爵不可能会救童明海,因为陈安是他最重要的亲人,这是他绝对不会松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