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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惹豪门:爵少的迷糊新娘txt下载

    楼下客厅内。

    谢阳华和林美洁面面相觑,他们始料未及的是,这时候居然冒出来个女人,媒体并不能百分百肯定那个出来的女人就是童染,而这个冒名顶替的一来,便能将一切罪责都揽过去。

    这一下子,所有的错都被莫北焱揽在头上,童染若是****了,他们莫家可以要求离婚,但若是莫北焱****了,那整件事情的形势就截然不同了。

    现下,只要童染过几天说出一句原谅,莫家再怎么反对都没用,也没那个立场去反对什么。

    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差别。

    林美洁脸色难看至极,谢阳华也没好到哪里去,莫北焱伸手照着陌欢瞳的肩头一推,“闹够了吧?!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陌欢瞳被他这一记推的踉跄下,差点摔倒,她皱起眉头,这男人长的这么帅,怎么这么没品?!

    她扶着墙站稳,心想反正以后也见不着了,她才不吃这个亏,忽然一巴掌扇过去——

    啪!

    莫北焱被打的一怔,林美洁蹭的一下站起身,“你!”

    陌欢瞳拍拍手,她转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临走还不忘损他,“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禽·兽!这辈子遇见你是我倒过最大的霉!”

    “你——”

    莫北焱俊脸一寒,可这时候也不好发作,他总不能说不认识她吧?男人面色阴沉,“滚!”

    我还不想留呢!

    陌欢瞳挑挑眉,抓紧了背包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中景濠庭。

    莫北焱冷着一张俊脸,两巴掌过来,他怀疑他的脸都要肿了,男人来到沙发边坐下,林美洁见状开口道,“老大,这件事……”

    “你们不用管了,我会和小染解释的,”莫北焱食指轻碰下嘴角,疼的倒吸一口凉气,这苦受的真冤,“你们都回去吧,她会原谅我的,这件事就翻篇了,媒体那边我来解决。”

    “可是……”

    “难道你们还希望我离婚吗?”莫北焱侧过头,他站起身来,“你们回去吧,我上楼了。”

    “……”

    谢阳华和林美洁对视一眼,事情发展成这样是他们没想到的,可也没了法子,只得先作罢。

    陌欢瞳从中景濠庭出来后绕了一圈,才来到路边的一辆房车边。

    车门被打开,陌欢瞳上了车,坐在首座的男人瞥她眼,“怎么样?”

    陌欢瞳在边上坐下来。

    初少眯起眼睛睨着她,陌欢瞳看了看他身边坐着的几个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我可以拿钱走了吧?”

    “事情都搞定了?”陈安端起杯子,“里面的人怎么说?”

    “反正我按照他教的说了也做了,”陌欢瞳看向白念弦,“莫总和他太太都配合我演戏,成功了。”

    初少俊脸一沉,陌欢瞳一怔,她说错啥了吗?

    陈安看眼白念弦,“你果然是这方面的高手,还坐着干啥,去成立个经纪公司吧,你旗下的艺人拍戏绝对牛逼。”

    初少放下手里的酒杯,瞥了眼李钦,后者将钱拿出来推过去,“这是人民币二十万。”

    陌欢瞳正准备接过,初少忽然伸手按住箱盖,他倾下身,魅惑的眸子拉开一道,“记住,今天的事你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你若是在外面多说了一句,后果我会亲自告诉你。”

    陌欢瞳抬起头,她点点头,“我不会说的,放心吧,干这行的规矩我明白。”

    哦?

    初少收回手,他微扬起下巴,“成,你走吧。”

    陌欢瞳拿着箱子下了车,她急需要钱,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做这种事。

    车门被关上,初少轻眯起桃花眼,“这女人你哪里找来的?”

    李钦也没放心上,“就是音乐学院随便找了个,我想要符合童小姐身上的气质。”

    陈安看他眼,“怎么了?”

    初少轻摇下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却说不出来。

    李钦将刚收到的请帖拿出来,“少主,这是今天才发来的,gk赌场成立一周年的宴会请柬,要退回去吗?”

    男人放在腿上的手轻弹两下,他嘴角轻勾起,“不用,准时赴约。”

    ***

    夜晚。

    童染从楼上下来,莫北焱坐在沙发上,她来到厨房泡了杯牛奶,男人喊住她,“今晚,有个宴会。”

    童染端着牛奶走过来坐下,莫北焱目光落至她白皙的侧脸上,“gk成立一周年,你去吗?”

    童染抬起头,“我能出面吗?”

    莫北焱点点头,“可以,现在出面是最好的时机。”

    外面媒体报道的天花乱坠,这时候他们二人若是一起出席,不但可以澄清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还可以将gk赌场的名给坐实了,这种局面下,莫家人也不好阻止什么。

    一举两得。

    童染也明白这个道理,她微微颔首,“好,我去换衣服。”

    莫北焱也没多说什么,童染站起身,将手里的牛奶杯放在他手上,“谢谢。”

    莫北焱怔了下,没想到她是给他泡的,他下意识的握紧牛奶杯,手掌都被烫红,“染爷,我照顾你和辰辰四年,从来也不是为了这句谢谢。”

    “我知道,”童染直起身体,她垂下视线,“我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什么,可能是我太过敏感了,这些天事情太多,所以……”她顿了下,有些话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换成这六个字,“对不起,谢谢你。”

    莫北焱皱起眉头,他站起身,“染爷,其实……”

    “我去换衣服了,”童染打断他的话,她扬起笑脸,“是八点开始吗?”

    莫北焱用力握紧牛奶杯,“是的。”

    “那你等我一下。”

    童染转身上了楼,莫北焱望着她的背影,忽然开口,“染爷!”

    童染脚步顿了下,她扶着扶手,并未回头,“辰辰前几天去中文辅导课,他回来后告诉我说,妈妈,老师说的,有情相守才是家,我想……”

    “你记得别穿红色,”莫北焱眉梢黯淡下,他出声打断了她的话,因为他很明白她接下来要说什么,男人强勾了下嘴角,“你不适合,还是穿蓝色吧。”

    她转身朝楼梯走去,初少满意的勾起唇,他拿起纸巾擦了下手,“莫总,失陪了,我还有事忙。”

    莫北焱睨着他唇边的笑,靠,需要暗示的这么清楚吗?!

    做的这么明显!

    居然还找人撞他一下,莫南爵你敢不敢再幼稚点?!

    莫北焱阴着脸站着没动,初少擦着他的肩膀走出去,相撞时在他耳边极轻的丢下一句话,“今晚她不回去。”

    “……”

    莫北焱瞳孔收缩下,回过神时,初少的身影已经远去。

    他端起边上的香槟灌了一大口,喉间沙哑到干渴,莫北焱伸手扯下领带,从侍者盘中抄起车钥匙大步走出了赌场。

    gk四层。

    童染找了一圈,其实她对赌场并不熟悉,虽然是莫北焱开的,但也是她第一次来,她来到一扇门前,看到上面用张白纸贴了三个字:试衣间。

    胸前一片湿凉,黏在皮肤上很不舒服,童染皱起眉头,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黑漆漆的,她伸手去摸灯,才走进去几步,门忽然啪嗒一声被关上,而后落锁。

    这个速度,同那晚在锦候宫房间很像。

    童染一惊,还未转过身便被人一把搂住腰,男人几步向前,一下子就将她抵在后方的大镜子上。

    背后顿时一片冰凉,童染瞪大眼睛,“放开我!”

    “叫什么?”男人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只大手已经迫不及待的去扯她身上的连衣裙,“湿的这么彻底?”

    “你……”

    童染抬起头,后半句话还未说出来便被男人吻回去,炙热的吻碾压上唇瓣,舌尖霸道的抵进去,修长的指尖攫住她的下巴,在亲吻的时候不让她有任何逃脱的可能。

    许是连衣裙的质地极好,怎么也扯不下来,男人眉头一皱,索性扬手一撕,童染只觉得胸前一凉,她惊得杏目圆睁,贝齿轻阖,“唔!”

    “嘶——”

    男人吃痛抬起头,他舌尖轻抵下嘴角,“你敢咬我?”

    童染听声音也知道是谁,她气的朝他肩头抡,“你干什么?!”

    “**。”

    男人低下头,他双手按住她的锁骨细细摩挲几下,忽然低头一口咬下去,“嗯?莫太太?”

    “啊——”童染抬腿就朝他下腹踢去,却被男人一手抓住膝盖后按在腰侧,他冷哼一声,“你那点小把戏我还不知道吗?”

    他声音带着几分醋意,手掌不安分的朝上爬,童染忽然觉得鼻尖酸涩,她伸手朝他身上乱打,“莫南爵,你放开我!”

    男人倾下身,双手改为搂在她的腰侧,他掐得很紧,她却感觉不到疼,“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是莫南爵?”

    童染变扭的别开脸,“不知道!”

    “突然又不知道了?”男人眯起眼睛,他伸手扳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同他对视,“再喊一句来听听。”

    “不要!”童染用力别过脸,“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男人伸手托在她的腰侧,“你确定你不认识我?”

    “不认识!”童染咬住嘴角,“我只认识莫南爵,别的人我一概不认识。”

    “好,那明个儿我就去改名,”男人轻笑出声,他倾身去吻她的脸,“就改成莫南爵,以后你只认我一个,只跟我做只跟我睡,成不?”

    童染躲开他的吻,“不行!”

    “怎么又不行了?”

    “就是不行!”童染伸手去推他的脸,“我不想看到你……”

    “是吗?”男人忽然松开手,他直起身体,“那我走了。”

    他说着转身就朝门外走去,童染喉间轻哽,不自觉的就伸手拉住他的手腕,“等下!”

    男人嘴角勾笑,他顿住脚步,“怎么,反悔了?”

    童染站着没动,手却死死抓着他的手腕没放,她垂下头,发丝顺着脸颊滑落,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得她开了口,“我以为,我再也抓不住你的手了。”

    男人心尖一颤,这么一句话,再坚硬的百炼钢也化为了绕指柔,他潭底泛起波动,童染纤细的五指从他手腕上滑下来,同他十指相扣,“莫南爵,我好想你。”

    男人转过身来,童染感觉到动静,还未抬起头,便被大力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他精致的下巴轻抵在她头顶,“别动。”

    童染小脸紧贴在他颈间,有自己都不知道的泪水滚落,她双手抱住他的腰,十指在他背后交握在一起,这般占有性的姿势,她真的是生怕他就这样消失了,“莫南爵。”

    “嗯,”男人喉间轻滚,应了一声,“我在。”

    我在……

    童染轻轻哽咽,这一声我在,她等了太久太久,四年来的日日夜夜,她每天都在等,等的心都几乎荒芜了,她别过脸,一口就咬在他的锁骨上,“莫南爵,莫南爵,莫南爵……”

    她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喊到嗓子都已经沙哑了,童染张张嘴,无法言喻的心情涌上心头,既苦涩又甜蜜,她怎么也不愿意松手,“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每天都数着时间过,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我想,我只要一直等下去,说不定哪一天门铃就响了,打开门你就站在门口,你告诉我说,童染,我回来了……我一直在等这句话,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你还欠我一生一世,你不会那么残忍。”

    男人搂着她久久没有说话,童染说到后面泪都流完了,她伸手在他背部轻掐下,“莫南爵?”

    男人还是不动,童染抬起脑袋,额头同他下巴相触碰,她皱起眉,“你没听见我说话吗?”

    莫南爵嘴角轻勾起,“没听见。”

    “你——”童染气的差点七窍流血,她酝酿了那么久,那么深情动人的话他居然没听见?!

    她冷着脸,伸手就将他推开,“你走开!”

    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莫南爵伸手勾住她的腰,将她重新拉回来,他食指抚上她的唇瓣,暧~昧的摩挲几下,“再多喊几句,把这四年没喊的都补上。”

    “不要!”童染抬腿就踢他,“你这个禽~兽,混~蛋,变~态,不是人……”

    莫南爵俊脸一沉,“童染,你再说一遍?!”

    童染别开脸,“我要出去了。”

    “去哪里?”

    “回家!”

    “回家?”莫南爵眯起眸子,他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拖到镜子边,握住她的双肩按下去,“家里住着谁?”

    “我儿子。”

    “你儿子?”莫南爵低头抵住她的鼻尖,“那也是我儿子!”

    “凭什么是你的?”童染不服气的瞪着他,“你怎么不说是洛萧的?”

    “你还敢跟我提洛萧?!”

    “我为什么不敢?”

    “你信不信我回去马上废了他?!”

    “那你去啊!”

    莫南爵扣住她的肩,他一腿横过去,几乎让她整个人坐在他腿上,“这四年,你想洛萧了吗?”

    “不想,”童染吸了吸鼻子,“我只有儿子,我谁也不想。”

    男人脸色很难看,“你不想我?”

    “不想,我有儿子就够了,”童染瞅着他的脸色,“我现在只爱我的儿子。”

    莫南爵眯起眼睛,忽然就觉得很不爽,他攫住她的下巴,“那小子比我还重要?!”

    “当然!”童染嘴角扬起笑意,“不是都说吗?男人靠不住,要靠儿子。”

    “不行!”莫南爵低头就去咬她的嘴角,他冷着俊脸,“我必须是第一位!”

    “莫南爵,你幼稚吗?”童染被他咬痛,她眉梢染笑,“那是你儿子,你也吃醋?”

    莫南爵眉梢轻挑下,“怎么,你方才不是说不是我的?”

    “你……”

    又套她话。

    还是连环套。

    童染伸手推他,“你快起来,我要出去了。”

    莫南爵俊脸埋入她的颈窝内,“去哪里?”

    童染想起这还是个周年庆宴会,肯定不能让人在下面等太久,毕竟她还是主嘉宾,“莫北焱肯定还在楼下等我,今天是……”

    莫南爵眸光一沉,他搂在她腰侧的手掐紧,“你怕莫北焱等急了?”

    童染摇头,“不是,我身份是他的太太,我如果不下去……”

    “童染!你再给我说一遍?!”莫南爵抬起头,俊脸上一片阴鸷,“你是谁的太太?”

    童染被他吓得肩膀一缩,莫南爵倾身压上去,动手去扯她裙摆,“我让你好好记着,你到底是谁的女人。”

    “你干什么?别……”

    童染咬住下唇,还未准备好,他却已经攻入,她猝然睁大眼睛,“啊——疼!”

    莫南爵将她双手扣住压在头顶,他低头吻着她的颈子,“喊我老公。”

    童染后背撞在玻璃面上,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令她脸颊滚烫,她抿着唇不敢出声,莫南爵掐紧她的细腰,动作一次比一次深入,“喊我!”

    童染死倔,“我不喊!”

    “你喊不喊?!”

    男人忽然松开手,童染得到自由后忙去推他的肩,莫南爵并不给她这个机会,他一手捞起她的身体,作势就要站起身,童染大惊,“你做什么!”

    “出去给人看看,”莫南爵大掌紧贴住她滚烫的后背,吃醋起来比谁都浓,“你不喊我,那就让别人来喊你。”

    “你——”童染瞪大眼睛,他不要脸起来还是一如既往,她忙抱住他的肩,生怕他真的走出去,“不要!我喊,我现在就喊!”

    莫南爵脚步动了下,动作却没停,“喊。”

    童染涨红了脸,这一声就是喊不出来,她双手抓着他的肩膀,“我……”

    男人沉着脸,“我让你喊我!”

    童染抬起头,一眼就触及到他眼底灼热的视线,她支支吾吾,“老……”

    莫南爵垂首盯着她,童染一咬牙,最后一个公字还是没喊出来,她撑起上半身,不等他开口,便狠狠堵住了他的唇。

    莫南爵眼底猝然一亮,童染双手抱住他的脖子,这一吻幽软而长绵,她学着他的样子在他薄唇上咬了口,这才退开身。

    她低下头,身体骤然被翻转下,莫南爵搂着她的腰将她朝墙边贴,童染踉跄下,双手扒住墙面,男人身体覆上来,她却闪身避开,“不行!”

    莫南爵喉间轻滚下,“闹什么?过来!”

    童染双手掩住胸前,她颤抖着双腿站起身,“我要下去了。”

    “今晚去我哪儿住,”莫南爵伸手去搂她,童染闪身避开,“不行,我要回去照顾辰辰,他还小,不敢自己睡觉的。”

    男人眼角柔和下,“把他也接过来。”

    她果然拒绝,“不行,我现在和辰辰要是一起出中景濠庭,肯定大批记者要跟着的,到时候被拍到就麻烦了。”

    童染说着伸手拍开灯,这才发现身上的连衣裙已经被扯的差不多了,连鞋都不知道踢到哪里去了,每一寸白皙都一展无余,她红透了脸颊,转身想要去找衣服,却被男人一把拽住,“别动。”

    童染忙去推他,“你别再来了……”

    “你想光脚然后感冒?!”

    莫南爵冷着脸弯腰将她横抱起,他将她放在椅子上,而后转身来到衣橱边,拿出一件长裙,童染抬起头,“我不要这个颜色!”

    男人换了件。

    “这个颜色也好丑……”

    男人又换了件。

    童染还是摇头,“这种吊带的很难看……”

    “童染!”莫南爵冰着眸转过身,“你找死?!”

    “你好久没帮我找衣服了,”童染晃动双腿,仿佛想起以前的时候,每天早上起来她都能看见他替她拿衣服,“我做梦都在想这一幕。”

    “……”

    男人心底莫名柔和下,她说了这句话,再大的火气也挑不起来了,莫南爵选了件蓝色的长裙,走过去将她抱起来放在腿上,开始替她穿衣服。

    童染靠在他胸前,她忽然开口,“莫南爵,这四年你去了哪里?”

    莫南爵手上动作顿了下,却并未回答,“抬腿。”

    她依言将腿抬起来,她的习惯他很熟悉,四年也没有忘记过,一条长裙很快换好,男人将鞋子替她穿上,童染站起身来,“我下去了。”

    莫南爵心里莫名不爽,他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视线紧盯着她的脸,“你就这么下去了?”

    这没良心的女人就准备这样走掉?!

    童染点点头,抬腿上了楼。

    ***

    gk赌场。

    正门外拢着红色的花束,金钻点缀的横幅豪气的挂在两侧。

    八点一到,各路名车名流汇聚一齐,服务生应接不暇,红地毯上不断的有人踏过。

    三层,宴会大厅。

    童染和莫北焱并肩走进去,她穿着一身湖蓝色的流苏穿裙,掐腰设计凸显出动人的曲线,头发披散在肩头,从侧面一眼望去,就如同刚毕业的大学生那般。

    服务生将盘子端过来,莫北焱取了杯香槟,童染伸手接过,视线止不住的朝四周扫去。

    莫北焱也是西装革履,酒红色的碎发耀眼至极,他知道她在看什么,“请柬我发了,但是他不一定会来。”

    童染喝口香槟后垂下眸,心中一阵失落,还未被提起,便听见厅门口的侍者喊道,“初少。”

    童染心里咯噔一下,四周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有人激动不已,“我就说,赌神肯定会来的,gk不是他来拉斯维加斯的第一个赌场吗?”

    “就是就是,他真的长了一张跟爵少一样的脸!”

    “指不定就是爵少呢……”

    童染抬起头,就见一身深蓝色西装的男**步跨进来,他挺拔的身形高大颀长,俊目微探出来,一眼便落在她身上。

    童染呼吸一紧,初少取过杯香槟,直接朝着他们二人走过来。

    童染攥紧双手,只觉得掌心内满是滑腻的汗水。

    “莫总,莫太太。”

    初少在二人跟前站定,手里的香槟微微倾斜,淡**的颜色晃动下,“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莫北焱扬起抹笑,同他碰下杯,“没想到赌神今天肯赏脸。”

    “都说我像你弟弟,这份脸不赏也难,”初少微眯起眸子,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在童染身上,“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家gk赌场竟然是莫氏旗下的。”

    莫北焱含笑喝口香槟,边上的宾客见状问道,“焱少,请问gk两个字有什么含义吗?”

    莫北焱将酒杯放到边上,“gk,贵客。”

    “是吗?”初少闻言轻挑下,他薄唇轻勾,“我还以为,gk的意思是狗啃。”

    “……”

    莫北焱脸色一沉,靠!

    初少说着抬起手,将酒杯举到二人跟前,“我敬你们。”

    砰!

    蓦地,边上冲进来一个人撞了下他,男人手里的香槟一倾,整杯倒在了童染身上!

    细长的高脚杯掉在地上摔个粉碎,童染只觉得胸前一凉,她忙伸手掩住,莫北焱见状揽过她,“怎么回事?”

    初少眼角轻眯起,他转头冷冷瞪向边上的人,“你怎么走路的?找死?!”

    “对、对不起……”那名男子低着头,心底止不住哀嚎,妈呀,这戏真难演……

    莫北焱在童染肩头轻拍下,初少见状眼角微沉,他视线落在童染湿了一片的胸前,“莫太太,湿了的话,还是去楼上换下比较好,这里四层有更衣间的吧?”

    童染垂下视线,她避开莫北焱的手,“我去换下衣服。”

    把他一个人撂在这里?!

    “那不然呢?”童染转过头睨他一眼,双腿间因方才的动作还有些瑟瑟发抖,“我难道要找个人来接我下去吗?”

    莫南爵冷着脸,“你想找谁?”

    “你想我找谁?男人?”

    “童染,你胆子长肥了?!”

    “才没有!”童染抬起脑袋,“四年了你都没给我胆子,我的胆子应该是瘦了。”

    “……”

    她又说道,“你不给我,别人给的胆子我不敢要。”

    “还有谁要给你?!”

    男人伸手就去扣她双肩,童染一个侧身就躲开,莫南爵一把擒住她的后颈,“别的没有,这种本事倒是见长了。”

    童染被他捞进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伸手在他胸膛推搡下,“再不下去别人该怀疑了。”

    莫南爵一手横在她的腰际,如果可以他一辈子都不想放,“谁敢怀疑?!”

    “那我们总不能一辈子待在这儿吧?”童染脑袋歪在他的手臂上,忽然又说道,“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就一辈子跟你待在这里。”

    莫南爵嘴角轻勾起,语气却仍旧凶巴巴的,“你想饿死在这里?!”

    “饿死也无所谓,”童染咬着嘴角,“起码能跟你死在一起。当时地震,我被抱上直升机,看到整个南岛屿塌陷下去,我当时拼了命的想跳下去,我想陪你一起死……”

    她说着将头垂下去,有些事不能想,一想就觉得全身都在痛,那种深入骨髓的痛,童染完全无法割开,莫南爵喉间哽咽下,想也不想的伸手抵住她的唇,“把这种蠢的要死的话给我吞回去,你再敢说一个死字试试看?”

    童染张嘴在他手指上轻咬下,“我就是这么蠢,一辈子都不想改。”

    男人紧抿的嘴角缓和下,似有笑意勾勒出来。

    莫南爵轻抬起头,视线落在她小脸上,他这四年是怎么过来的,他一辈子都不会告诉她。

    他不是没挣扎过,也不是没嘶吼沙哑到放弃,特别是最开始那一年,每天日出日落,他除了能睁开闭上眼睛,什么也做不了,双手双脚失去所有力气,毒素蔓延全身,连带着神经都跟着没了知觉,那时候若是拿把刀在他身上砍,莫南爵想,他肯定都感觉不到痛。

    莫南爵那时候是真的在想,他一步步走到今天,自己亲手将自己拆成一片片,手掌触及之处都是鲜血和伤口,已经再无完整的可能,还活着做什么?

    报纸漫天报道都是他的死讯,拉斯维加斯那一年的八级地震当真是天赐的,甚至有人说他莫南爵双手沾满了鲜血,所以活该死无全尸,连老天爷都不肯放过他。记者同时又说,恭喜莫家大少奶奶顺利诞下一子,母子平安,莫家喜丧同袭,可却连个葬礼都没办。

    他被秘密送往英国伦敦,整个人沉入海底的时候,湿透的礼服冰冷的贴在身上,脸上手上全是鲜血,浑身的最后一丝力气已经被抽空。

    莫南爵想,相识不过短短一年多,他为童染做的也许不是最好的,但至少他尽力了,他用尽了他一生的全部去爱她,虽然他本来除了一颗心,别的什么都没有。

    一百一万个帝爵也抵不过她弯唇一笑,他栽在她手里,从来也是心甘情愿的。

    那时候,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冷冰冰的钢制架子植入四肢做暂时的辅助,全身都被大换血,疼的眉尖几乎拧碎,漫天黄沙般的绝望欺压下来,那段日子是人生中最晦暗最苦涩的,每分每秒都有可能是生命的最后一刻,甚至胜过小时候忍受的苦楚。

    莫南爵不止一次的想,那样沉重非人的绝望下,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他重新站起来的?

    他深知,如果不是心底深处割舍不掉的那份感情,他是真的撑不过来的,他不是没想过就这么死了,可每次倒下去的时候,一想到她明媚的笑脸,他咬咬牙,疼到吐血都要站起来。

    那是他生命的阳光啊,他怎么能轻易闭上眼睛?

    他到底还是舍不得,到死都没能舍得下。

    “怎么了?”

    他眼角轻眯起,似有什么渗透出来,童染见状伸手在他肩上轻推下,“你在想什么呢?”

    莫南爵收回思绪,只是勾了下嘴角,“没事。”

    童染瞅他眼,“你肯定没想好事。”

    莫南爵并不反驳,只是低头吻了下她的鼻尖,“对,不是好事。”

    切。

    童染撇下嘴,此时,忽然响起叩叩叩的敲门声——

    童染一惊,她伸出食指竖在唇边,示意男人不要出声,“谁?”

    莫南爵俊脸一沉,靠,是谁这么不知趣?!

    “莫太太,是您在里面吗?”外面服务生的声音无比恭敬。

    童染闻言皱起眉头,“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莫总让我转告您,他今晚有个应酬,可能会耽误到明天,让您自己先回去,司机就在门口等。”

    莫南爵微微眯起眼睛。

    童染忙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好的。”

    服务生脚步声渐远,童染松了口气,她拢了下衣领,“我真的要回去了,待会儿到了睡觉时间,辰辰一个人在家肯定会闹,没人哄他睡不着的。”

    莫南爵什么话都没说,他侧开身子,童染伸出的手才握住门把,却不经意间瞥见男人紧绷的脸色,她心头莫名软了下,“你不下去吗?”

    也确实,若说不想不念不奢求都是假的,人这一生唯一控制不住的东西不是命运,而是感情。

    这短暂的时光根本填补不了这四年的漏洞,他漏掉的这段时光,将会是人生最大的遗憾。

    谁都不会愿意缺席原本属于自己的角色,如果可以,莫南爵比谁都希望他能为她遮风挡雨,能一直宠着她照顾她,他的女人他的儿子,如若不是老天太过残忍,他定会寸步不离。

    男人俊脸微黯,他抿着薄唇,眉梢眼角都没有一丝亮色,“要走就快点走,我不确定我下一秒会不会改变主意。”

    童染拧开门把,莫南爵视线紧盯着她白皙的侧脸,她忽然回过头来,视线同他深邃的眸光撞在一起。

    男人冷冷别开眼,“还磨蹭?”

    童染拧开门把的手又松了回去,她转过身几步走到他跟前,“莫南爵,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莫南爵闻言心口跳动下,神色却还是冷冰冰的,“回哪里?”

    “回中景濠庭,”想起辰辰,童染连笑容都染上了暖意,她伸出手,“你不想辰辰吗?”

    莫南爵冷着脸没说话,童染拉起他的手,“你跟我一起回去吧,看看辰辰?莫北焱今天不会回来,你可以偷偷进去。”

    偷偷?!

    这女人会不会用词?!

    莫南爵脸色一沉,他转身朝外面走去,童染以为他不同意,“你别生气……”

    男人脚步顿住,她一个不小心撞在他背后,莫南爵回头瞥她一眼,“要走还不快点?!”

    “……”

    切。

    变扭。

    童染却一把将他拉了回来,她轻手轻脚的关上门,“你这样进去肯定不行啊。”

    莫南爵高大挺拔的身形立在门边,“你想要我怎么进去?化妆成女人?!”

    童染摇摇头,“哪有这么高的女人?你和莫北焱差不多高,但是还是不同的,得稍微伪装下……”

    她说着转过身来到衣柜边,左挑挑右捡捡,好不容易拉出一件风衣,“穿这个。”

    酒红色?!

    莫南爵向来喜深色系,这种耀眼的颜色哪里肯沾身,“我不穿。”

    “不行!你不想进去了吗?”童染走过去就开始扒他的西装,她力气很大,硬生生的就将西装拽了下来,“快抬手!”

    男人虽不情愿,却也站着没动,她将大衣替他穿上后又找了顶亮色的爵士帽带在他头上,“这样差不多了吧?”

    莫南爵抬眸看眼前面的镜子,这什么奇奇怪怪的打扮?!

    “你等下记得低头走路,不然看脸肯定能看出来,而且他是酒红色的头发,”童染左右端详下他,马屁拍起来比谁都顺溜,“你比莫北焱帅多了。”

    男人冰眸,“你也这么仔细的看过莫北焱?”

    呃。

    童染忙转移话题,“我们走吧?不去宴会厅了,走侧门直接出去。莫北焱肯定是开别的车走的,司机不知道的。”

    她转身开门出去,男人到底是臭美的,临出门前还是看了眼镜子,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他伸手压了下帽檐,这才走出去。

    一路来到后面的停车场,司机看见二人走过来便拉开车门,即将靠近的时候,童染忽然拽住他,“等等,还差一样东西。”

    她踮起脚尖,将一个偌大的绿色口罩戴在他脸上。

    莫南爵伸手要去扯,“这是……”

    “别拿下来,你长的那么惹眼,你当司机是瞎子?”童染拉住他的手,她强忍住笑意,“你待会儿别说话,我替你说,只要进了中景濠庭的门就没事了。”

    莫南爵:“……”

    童染拉着他上了车,男人搭起一条长腿,一手撑在下巴上,虽然口罩遮住了脸,却能感觉到他紧抿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