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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惹豪门:爵少的迷糊新娘txt下载

    “老师,我来看你了。”

    陌欢瞳双手合十,她跪得笔直,直视着面前的墓碑。

    陆宇维的墓碑很干净,陆家人每天都会来擦,还有一些他带过的钢琴学生。

    他死的时候正好27岁,忌日后的第七天就是他的生日。

    “老师,你在天上冷吗?”陌欢瞳睁着眼睛,眼泪簌簌的流下来,她脱下外套,倾起身体搭在墓碑上,“现在拉斯维加斯很冷,你记得也要多穿一点。”

    寒风呼啸的吹着,陌欢瞳单薄的跪在墓前,她拿出手机,找出几张照片面向墓碑,“老师,你看,这是国际钢琴会的获奖通知,我写的曲子在上面获了纪念奖,老师,这是你曾经最想参加的,七年一次,就差几个月,你就可以参加了……”

    回应她的只有风声。

    陌欢瞳捂住嘴,手机咚的一声掉在地上,她压下神,前额抵着墓碑,“对不起,老师,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没有我你不会死的……”

    陌欢瞳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成拳,她哭到难以抑制,抡起拳头就朝地上砸,“啊——”

    她嘶吼,夹杂着风声朝远处飘去,陌欢瞳手掌边缘因为用力的捶打变得青紫,她弓着身,纤细的腰肢仿佛要生生折断。

    墓园外,一辆大红色的跑车疾驰而来。

    男人推门下车,拍上车门发出砰的一声,莫北焱俊脸微扬,酒红色的碎发被风吹出几分凌乱美。

    他朝前看了眼,抬腿朝着墓园内走去。

    进入墓园的时候,边上有个小男孩在卖花,跟着他不停的说,莫北焱嫌烦,随手买了两束白百合。

    莫北焱问了管理的大爷陆宇维的墓碑是几号,男人迈着长腿朝前走,薄唇抿得很紧。

    他讨厌这种地方。

    很讨厌!

    莫北焱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陆宇维墓碑。

    他站着没动,墓碑上,陆宇维的照片黑白分明,莫北焱凤目轻眯起,半晌后蹲下身,将手里的白百合放在了墓碑下方。

    “你可别误会了,我才不是买给你的,”莫北焱摸摸鼻子,给情敌送花,他可干不来这事儿,“这就算我替爵来看你,我对你没兴趣。”

    他说着视线一瞥,发现边上还放着一朵。

    看样子也是刚买的。

    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莫喊痛买的!

    她真是知道怎么气他最好,他在那边给她报仇,她居然跑来看老情人?!

    莫北焱不悦的眯起眼睛,他抬手抚上墓碑,在陆宇维的照片上轻弹两下,“姓陆的,虽然我很讨厌你,但是那个女人,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他指的是在joke天堂,杰西派去与他见面的那个。

    虽然没有切实的证据,莫北焱也一度怀疑是自己推的,但是也不排除那个女人动手的可能性,毕竟,她有动机。

    而且事后她就藏起来了,如果不是她,她何必要藏?

    不远处,陌欢瞳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她侧着身体转过头,看见莫北焱正蹲在陆宇维的墓前,似乎是在说着什么。

    “我是真的……”

    “不管真假,我就一句话,吃完才能上去。”

    “……”

    莫北焱说完径自在她边上坐下来,拿起勺子开始喝汤。

    他是真的很喜欢喝汤,一餐饭下来,东西吃不了几口,汤倒是能喝不少。

    陌欢瞳当时就问过他,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喝汤?

    莫北焱当时说,小时候树皮野果子吃多了,那种卡在喉咙里感觉不亚于窒息,他永远都忘不了,所以长大以后不管吃什么,他都一定会先喝水。

    他说的时候口气轻快,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欢瞳只当他在开玩笑。

    她笑他什么都能编的出来,莫北焱也不解释,到底为什么爱喝汤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以后不会再有那种窒息的感觉,这就够了。

    陌欢瞳坐着没动,莫北焱也不强迫她,他吃,她就偏头看向窗外。

    直到男人放下勺子,陌欢瞳这才动了动手腕,将筷子拿起来。

    她虽然不饿,但不就是硬塞么,她也不怕噎死。

    她只是不想和他一起吃。

    莫北焱不疑有他,她吃,他坐在边上看着。

    佣人将烟灰缸拿过来,莫北焱扫了一眼,想起童染昨晚说的那几句话,而后摆摆手,“我不抽。”

    “大少爷戒烟了?”

    “没心情抽。”再说,她兴许闻到烟味就会回想起在锦候宫的时候,莫北焱抬手揉揉眉心,要照顾个女人,还真的是麻烦。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要么怎么说,还是一个人自在。

    莫北焱边想边拿起筷子,夹了几片培根放在陌欢瞳碗里。

    “……”

    正低着头的陌欢瞳嘴角勾了勾,他才杀了两条人命,饭都吃的下去,还没心情抽烟么?

    她照旧吃的很快,盘子里的每样也都碰过了,陌欢瞳放下筷子,唯独碗里的莫北焱夹的培根没有吃。

    她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我可以去睡了吗?”

    “可以。”

    陌欢瞳闻言转身就朝楼上走,莫北焱几步跟上去,牵着她的手走在前面。

    陌欢瞳知道挣不开,索性就没动。

    主卧内,男人拿回来的外套就搭在沙发上,莫北焱看了一眼,“这是你今天落在墓园的。”

    陌欢瞳躲起来的时候急急忙忙的忘了拿,她弯腰将外套攥在手里,男人却拽住了她的胳膊,“扔了吧,我再给你买。”

    陌欢瞳维持着弯腰的动作,闻言手攥的更紧,她扭过头,对上他的眼睛,“你今天也去墓地了,对吗?”

    他并不否认,“我是去找你的。”

    “我是去看老师的,”陌欢瞳定定的看着他,“我每次看到老师的照片,都觉得他死的太冤的,不明不白的……莫北焱,你说杀他的人至今还逍遥法外,良心能安吗?”

    莫北焱也垂下眸,四目相对,他并未从她眼里看出任何不对劲,“迟早有一天会抓到那个人,你替他瞎操什么心?”

    “是啊,迟早有一天,”陌欢瞳嘴角轻扬起,“我等着那一天。”

    莫北焱冷着脸,“怎么,抓到了你还去现场揍人一顿?!”

    她自己身体都这么差,风一吹八成就倒了,还想着要抓凶手帮陆宇维报仇?!

    “我当然不会去,”陌欢瞳挣开他的手,她转身走到书桌边,弯腰将外套塞进垃圾桶,“我肯定打不过他。”

    “你打得过谁?!”

    “我谁都打不过,”陌欢瞳站起身,忽然冲着他笑了笑,“否则我也不会被人强~暴,你说对么?”

    “……”

    她这是疯了?!

    自我嘲讽?!

    莫北焱沉着脸没说话,这种时候,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慰?吼她?还是冲过抱住她说我不在乎?!

    这都什么鬼!

    指不定就越说越糟。

    那怎么办?该说什么?!

    男人站着没动,陌欢瞳看着他略微拧起的眉头,心里的感觉难以形容。

    他听到这话,是觉得讽刺,还是觉得恶心?

    还是……可笑?

    以前的时候,她怎么看他都觉得很帅,可这会,她怎么看他,都觉得假。

    觉得心里堵得慌,觉得难以面对,觉得……难受。

    让人想死的那种难受。

    她真的不明白,他看着她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也许他无所谓。

    她还是不要妄想去猜透他,她从来没看懂过他。

    陌欢瞳什么也没再说,她转身走到床边,径自脱掉衬衫,躺下。

    她闭上眼睛,拉过被子盖住脑袋,连呼吸都是屏着的。

    莫北焱还是站在那里,直到她躺下,男人面部表情才有了一丝变化。

    如果现在有一面镜子给他看,莫北焱想,他肯定也说不出自己这是什么表情。

    总之,不好看。

    她早上说要去看妈妈,他带着她去,她倒好,他才刚一走,她就跑去墓地看陆宇维。

    不就是个破墓碑,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该死的!

    偏偏他现在还不能骂她,他连男人都不敢提,生怕她回想起在锦候宫的事。

    这倒好,他没提,她倒先提了。

    烦死了!

    八成是洛萧最近在家疯狂诅咒他。

    莫北焱冷着脸,他转过身,虽然心里一口气憋着,还是放轻脚步走出了房间。

    直到房门关上的声音传来,陌欢瞳才拉下了被子,她大口喘着气,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她很怕他会过来一起睡……

    幸好他走了。

    陌欢瞳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脑海中又浮现出温莎浑身是血的一幕……

    她用力晃了晃脑袋,可怎么也挥之不去,画面越来越靠近,越来越清晰……

    陌欢瞳忽然捂住嘴,掀开被子就朝洗手间冲去!

    她跌跌撞撞的摸索到马桶边上,才掀起盖子,一阵反胃的感觉直冲喉咙,“呕——”

    陌欢瞳双手撑在边缘,低着头将中午吃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

    胃酸都快吐出来了。

    陌欢瞳抬手擦了擦嘴角,浑身无力的朝一旁的墙壁上靠去,胃里面空空的,整个人更加不舒服。

    她好半天才伸出手,摸索着按下了冲水键。

    哗啦——

    冲水声在耳边响起,陌欢瞳只觉得无比刺耳,她多么希望自己身上也能有这样的按钮。

    一按,什么都可以被冲走,一切都能回到最初的模样……

    …

    夜晚。

    吐完之后一点力气都没有,陌欢瞳睡得并不深,房门从外面被拧开,声音不大,可她还是醒了。

    陌欢瞳睁开眼睛,手摸到一旁的闹钟看了眼,十点半。

    是……他回来了?

    脚步声逐渐从外卧朝这边靠近,莫北焱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在一旁的沙发上。

    陌欢瞳将闹钟放回去,又闭上了眼睛。

    莫北焱朝大床上看了一眼,而后转身进了浴室。

    哗啦啦的冲水声传来,陌欢瞳侧身卷着被子,将两个耳朵都捂住。

    莫北焱简单的冲了个澡,他擦着头发走出来,下身只围了一条白色浴巾。

    男人来到床边坐下,陌欢瞳闻着味道,知道他喝酒了。

    她紧紧抿着唇瓣,动也不敢动下。

    莫北焱将短发擦成半干,无需打理,那种酒红色便呈现出耀眼的弧度,他手朝床上伸过去,抓住了陌欢瞳的脚踝。

    掌心感受着纤细的骨架,莫北焱喉间轻滚下,他确实喝了点红酒,但并不多,就几杯而已。

    陌欢瞳浑身紧绷着,他的手还在抚着她的脚踝……

    她大气也不敢出,希望他以为她睡着了,就可以不再有所动作。

    这个想法才冒出来,脚踝上的手便挪开了,陌欢瞳松了口气,可下一秒,男人单膝撑着床沿,翻了半个身体压住她。

    莫北焱俯下身,扯开她的睡衣,凑到她脖颈与锁骨处吻着,他身上有淡淡的酒香气,闻起来有种微醉的错觉。

    陌欢瞳忙伸手推着他的肩,“不要……”

    莫北焱不肯放,他抓住她的两只手腕朝头顶按去,陌欢瞳见他来真的,惊得开始蹬腿,“不要!莫北焱……我,我不想。”

    男人埋入她颈窝处的俊脸抬起,“为什么不想?”

    “我,我接受不了,”陌欢瞳实话实说,“我这段时间真的不想做这种事……莫北焱,我们睡觉吧,好吗?”

    “不好,”莫北焱扳住她的脸,让她对上自己的眼睛,他眸光如同点燃般炙热,“莫喊痛,你打算一直逃避吗?我说了,我不在乎那些破事,你进没进过什么鬼宫我也不在乎,你别找这个借口不肯做,几天下来,你想憋死我吗?”

    他不能让她永远怕着这件事,莫北焱知道,她受了那种屈辱,一时之间肯定很难再接受触碰,但他不一样。

    他是她男人!

    难道他还不能摸她吗?!

    她只有迈出去第一步,以后才不会有心理阴影,他要了她这次,才能证明他是真的不在乎。

    这个阴影越快除掉越好,绝对不能拖。

    莫北焱手上速度加快,陌欢瞳只觉得胸前一凉,上衣直接被扯开,她用力蜷起双肩,“不要!”

    “看着我!”

    “我不要!”

    “莫喊痛!我叫你看着我!”

    莫北焱挤进她的双腿中,陌欢瞳被迫看着他的脸,他压在她身上,手还在不停四处游走着。

    只要他一碰她,陌欢瞳就会想到锦候宫的房间里,那些高清的大屏幕,那些残忍的画面……

    她真的很想问问他,四年前他随便抓了个女人来玩,当他把她背部朝玻璃渣滓里按的时候,他是怎么想的?

    他有没有想过,她也许会因为失血过多,或者是因为玻璃渣扎的太深而死吗?

    是不是只要他爽了,别人痛不痛,会不会死都无所谓?

    他玩的那么爽,发泄的那么彻底,可她却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那天晚上,她连腕骨都差点被他折断。

    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皮肤,皆是乌青红肿,要么就是破皮流血,陌欢瞳连续两个月不敢冲澡,用湿毛巾擦都疼。

    她不敢去上课,也不敢出门,生怕别人看到她,就会指着她说,快看,她就是那个被强~暴了的……

    她还去看过心理医生,吃过药,自闭过抑郁过,也自杀过。

    而于他来说,那只是玩玩而已。

    玩一个晚上,第二天就丢了,他当时肯定连她的脸都没看清。

    他知道之后,居然还娶了她,陌欢瞳无法想象,面对着一个被自己强~暴过的人,他还做得下去吗?

    他怎么做得下去?!

    她紧紧咬着下唇,眼底满是愤怒以及浓烈的恨意,莫北焱手握住她的肩轻晃下,“莫喊痛!”

    该死,她是在害怕?

    还是在回想在锦候宫里的情景?!

    “不许想,”莫北焱捏住她的下巴,薄唇凑到她的唇边,口吻霸道至极,“看着我,现在是我要你,你只能看着我!”

    “放开,”陌欢瞳收回思绪,她对上他的眼睛,近在迟尺,能看清彼此瞳孔的颜色,“莫北焱,你真的做得下去吗?”

    “我有什么做不下去的?”莫北焱并不知她所想,他只当,她还在害怕,“要我说多少遍你才听懂?我不在乎!”

    “我在乎!”陌欢瞳用力推开他的手,差点就要说出来,“我说我在乎,我在乎!”

    “这种事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个鬼!”

    这女人一根筋?!

    二人所想的截然不同,莫北焱仍旧压着她,她不肯,挣扎,反抗,男人索性撑住她的膝盖,他身体朝下压,扯下了她的底~裤。

    “莫北焱,你放开我!”

    陌欢瞳一惊,他的手已经开始朝里面探去,她死死咬着牙,那些画面在脑海中不断回放,仿佛回到了当年,她被劫上车,打昏后扔进酒店陌生的房间……

    陌欢瞳浑身发抖,可怕的记忆如泉水般涌上来,她开始尖叫,“放开我!你放开我!”

    “我不放!你是我的女人,我为什么要放开你?!”

    莫北焱动作愈发剧烈,他将她身体翻过去半压住,炙热的吻连续不断的落在她肩头与背脊,“这事我不可能让你一直怕下去,你难道还想让我当一辈子和尚?!”

    他力道很大,完全与强迫无异,陌欢瞳用力挣扎着,眼眶变得通红,“不要,我不要再来一次……我不要!放开我!”

    莫北焱心头烦躁不已,就是不想让她再逃避下去,“不要也得要!我今天就是要你,你看看清楚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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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着沉下身,陌欢瞳颈部倏然朝上扬起,“啊——”

    莫北焱完全将身体沉下去,陌欢瞳双腿因疼痛而绷得笔直,巨大的屈辱感爆发心头,她抬起手,用力一巴掌扇过去!

    啪!

    莫北焱动作一顿,头朝左边侧了下,右边侧脸上,一道五指印清晰的浮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陌欢瞳已经疼的满脸是汗,她在他肩头用力一推,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到边上去。

    腿间酸麻难止,犹如被撕裂开,陌欢瞳蜷起双腿,拉过被子裹住自己。

    莫北焱手肘撑着床面,还维持着侧过头的姿势,好半天,他才将脑袋转过来,“你敢打我?”

    他看着她,目光冰冷。

    陌欢瞳双手拽紧被子,方才她是真的怕,回想起四年前,她就觉得仿佛又在重演……

    “对不起,”她哽咽着,“我可以让你打回来。”

    “……”

    莫北焱闻言眸色一沉,他看着她半晌,忽然伸出手,一把扣住她的肩将她拉至身前。

    陌欢瞳还死死拽着被子,生怕会被撕开,莫北焱低头瞅了眼她这个动作,心里莫名的一软。

    他知道,她怕。

    陌欢瞳闭上眼睛,这时候如果他真的回她一巴掌,她也不会说什么,更加不会奇怪。

    他不是第一次打她。

    肩头忽然一凉,她回过神,莫北焱已经松开了手,男人手掌撑了下床面,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陌欢瞳没有看他,而是捡起掉到地上的衣裤穿好。

    莫北焱拍开灯,他凑过去将右脸对着镜子,红了一大块,五个手指印很是清楚。

    妈的。

    女人下手都这么狠?!

    还从来没女人敢打他!

    莫北焱一脸不爽,这是他的脸,他的脸!

    上次看莫南爵脸上被抓回来的那个孩子挠了一爪子,他还幸灾乐祸的笑他,这下好了,他怎么没发现,莫喊痛还有这种雌老虎的属性?!

    该死的!

    莫北焱抽了条毛巾,过冷水拧干后,敷在自己脸上。

    他走出来的时候,陌欢瞳已经躺下了,莫北焱冷着脸,幸好她这点还算乖,没乱跑到其他房间去,否则他把她抓回来绝对要真做一次!

    莫北焱来到床边躺下,他丢开毛巾,双手枕于脑后。

    嘴角边火辣辣的疼,他轻呼着气,哪里疼都好,脸上不行。

    二人一人一边躺着,莫北焱闭着眼睛半天睡不着,他翻个身,伸手将边上的女人搂进怀里。

    许是知道他不会再有所动作,陌欢瞳没有挣扎,她睁着眼睛,忽然开口,“莫北焱,我们离婚吧。”

    “……”

    离婚?!

    莫北焱刚柔和下去的脸色骤然变冷,他撑起半边身体,说话的时候,嘴角还在疼着,“莫喊痛,你再说一遍?!”

    她怎么不说我们去变性吧?!

    “不离婚……能怎么办?”陌欢瞳躺着没动,“我们走到这一步,是该离婚了。”

    “我们走到哪一步?就因为你进过锦候宫?!”莫北焱冷冷瞪着她,“莫喊痛,我告诉你,这件事只要你能忘了,没人会再提起,随手一翻就过去了!”

    “……”

    陌欢瞳哽咽下,她侧过头同他对视,顺着他的这个话题问道,“莫北焱,你说伤害能翻过去,那我假设,如果以后的某一天你爱上了谢阳华的女儿,你会把谢阳华给你的伤害也跟着翻过去吗?”

    “你问的这什么问题?!”提到谢阳华这三个字,莫北焱眼角拢起大团阴霾,“不许提谢阳华!”

    她是想恶心死他?!

    “……”陌欢瞳挪开视线,“是你跟我说,有些伤害,随手一翻,就能过去。”

    男人侧过身躺下去,忽然开口,语气很冷,“谢阳华不会有女儿。”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会杀了他全家。”

    “……”

    陌欢瞳如鲠在喉,贝齿将下唇咬出一圈极深的红痕,索性房间很黑,他看不见。

    杀了他全家……

    她知道,他一定会这么回答。

    欢瞳闭了闭眼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那这就证明,很多伤害是不能随手翻过去的。”

    “任何人都可以,什么伤害都翻,”莫北焱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唯独谢阳华不行。”

    “……你,有多恨他?”

    “人能有多恨一个人,我就有多恨他。”

    “……”

    陌欢瞳眼眶湿润模糊,“还是不成立,如果你爱上他女儿,说不定就能心软,这种事谁说的准。反正,我是不信。”

    “你是在担心我会爱上别人?!”

    爱上别人……

    陌欢瞳扭过头,控制不住问出口,“那,你爱我吗?”

    “……”

    大晚上的非得说什么爱不爱的?!

    刚刚是谁连爱都不肯做?!

    莫北焱脸色闪过不自然,他重重的翻个身,床身都跟着晃动,“你今晚疯了?专门问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再提谢阳华我就脱你裤子!”

    “……”

    他不爱她。

    陌欢瞳嘴角勾了勾,其实也正常,就算她有幸,他一直都爱她,可他如果知道了她是谢阳华的女儿,还能这样和她躺在一起吗?

    恐怕,他会恨死她吧。

    就和她现在恨他一样。

    她不能原谅他强~暴过她、杀了老师,他也不可能原谅她是谢阳华的女儿。

    多好……

    至少,恨这一点上,他们之间是公平的。

    也许,他会恨她更多一点,至少……

    陌欢瞳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莫北焱背对着她躺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滴答滴答的时钟声在卧室内能听得很清楚,陌欢瞳始终没有睡着,她维持着同一个姿势,躺了很久很久。

    耳畔传来男人平稳的呼吸声。

    他应该是睡着了。

    陌欢瞳缓缓坐起身,她扭过头,望见床头柜上的杂物盒外边的口袋内,放着一把匕首。

    是平时夜里,用来以防万一的。

    她伸出手,将匕首拿在手里。

    陌欢瞳褪下保护套,刀刃闪着精光,她转过头,望着莫北焱略微起伏的身体。

    她握紧匕首,冰冷的外壳咯的手掌生疼,陌欢瞳咬着牙,缓缓将手挪到莫北焱颈间上方。

    只要这一刀下去,就什么都结束了。

    陌欢瞳手臂止不住颤抖,她双手交握着匕首,呼吸声越来越重,最终还是收回手,将匕首套了回去。

    她不敢,也不可能下得手了。

    她不可能杀他……陌欢瞳骗不了自己,哪怕他强~暴过她,杀了老师,可她还是不希望他死。

    一点都不希望。

    陌欢瞳将匕首放回杂物盒,平躺下去。

    连续几天的冲击,她游走在崩溃的边缘,此刻稍稍平静下来,陌欢瞳想,对他们双方都最好的,也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离婚。

    这样谁都不用再受伤害,陌欢瞳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谢阳华的女儿,因为莫北焱一定会受不了。

    她知道的时候已经很痛苦,她也不想让他也尝一遍。这对他而言,绝对是最痛苦的事。

    更何况,他对谢阳华的恨,远比她要深千亿倍。

    她不想他觉得恶心,觉得……她连血液里都脏。

    离婚后,她带着妈妈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拉斯维加斯,回中国,找个安静的地方,两个人生活。

    她不会再结婚,也不会再认识任何男人,她守着妈妈过就够了。

    他们也不用再见面,以后……再也没有以后。

    他肯定会再结婚,也许和是其他家族的千金,也许是他喜欢的人……陌欢瞳想,他总会有喜欢的女人,就算现在没有,以后也肯定会有。

    只是她没机会见到,他莫北焱喜欢的女人长得什么模样,又是什么类型。

    不过肯定很优秀,他这么张扬的性子,配不了安静的。

    他有个那么好的弟弟,还有小染,辰辰……

    总之,少了她,他的生活也不会怎么样。

    眼泪不知不觉沾湿了枕头,陌欢瞳伸出手,无名指上的钻戒闪着光芒,她转动几下,可以看到内环刻着的小字。

    一世欢焱……

    多么美的四个字。

    他给了她一场盛世婚礼,一个永远都不会破灭的……童话。

    只有童话中才会出现,纯洁无暇的爱情。

    而他们……是再也不可能了。

    陌欢瞳哽咽着翻过身,下意识朝他靠过去,她极轻的从背后抱住莫北焱的腰,将脸颊贴在他的背后。

    男人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的传来……

    她想哭又不敢哭,压抑的声音从鼻翼间不断传来,陌欢瞳抱紧身边的男人,只觉得心如刀割。

    她闭上眼睛,维持着这个姿势,并没有放开手。

    陌欢瞳的呼吸声渐渐变得轻浅,抱着他的手力道也稍松了些,莫北焱这才睁开眼睛,细碎的短发下,一双眸子尤为清亮。

    男人也没有动,只是出神的盯着落地窗外的星空,眸光愈发深邃。

    **********************

    翌日。

    童染醒的很早,揉着眼睛扭头一看,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反正他总是起的比她早。

    他到底睡没睡?!

    童染打着哈欠起床洗漱,理着乱糟糟的头发打开门,莫南爵正好从书房内走出来,手里拿着几张a4纸。

    童染想起自己还光着脚丫,忙朝转身房内跑去,男人的怒吼声随即在身后响起,“童染!你又不穿鞋?!”

    这么冷的天气,她是想把自己冻死?!

    “……”

    她只是想出来看他在不在,所以给忘了……

    童染还未转过身,已经被人一把抱了起来,莫南爵扛着她朝房间走去,“进去穿鞋!”

    “我不冷……”

    “知道冷的时候穿还来得及?!”

    “……”

    莫南爵将她丢在床上,弯腰拿起一旁的兔头棉拖,“抬脚!”

    童染抬了下左腿,男人倾下身时,她忽然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朝着他嘴角吻去。

    “穿你的鞋!”

    “莫南爵,我想亲一下……”

    “你别说我不让你起床!”

    莫南爵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舌尖抵进去加深了这个早安吻。

    童染双眼透露出迷离,纤细的双腿抬起夹住他的腰,男人到底还是忍不了,翻个身将她压倒在大床之上。

    手边的a4纸掉在地上……

    这下好了,不用穿鞋了。

    直到莫曜辰过来敲门叫个不停,莫南爵才放过她,抽身之前还啄吻着她的嘴角,童染侧躺在大床上,别说穿鞋,这下连起床的力气都没了。

    她就是自找的……

    她就知道他亲不得!一下就失控!

    本性难移,这么多年过去,他永远比昨天更色。

    莫南爵拉过被子将她盖好,男人长腿迈入试衣间,出来时换了件西瓜红的针织衫,锁骨处朝两边敞开,慵懒中撩着魅感。

    莫南爵拉开房门,莫曜辰直接扑到他腿上,他弯腰将儿子抱起,“去洗漱!”

    “肿么这么久才开,我敲了好久的门!”莫曜辰一脸不爽,还在打着哈欠,“妈妈呢?”

    莫南爵眉梢轻杨,抱着他朝外走,去替他洗漱,“还没起来。”

    莫曜辰立马鄙视,“妈妈跟只猪一样→_→”

    “她一直都是。”

    “嘿嘿,爸爸我们看法一样哦,你为什么这么想?”

    莫南爵随口说道,“因为主卧的谐音正好是猪窝。”

    “……”

    好像真的是耶!

    莫曜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然疑惑道,“爸爸,那你不是也睡在猪窝里么?”

    “……”

    靠!

    莫南爵一怔,忽然发现把自己也给绕进去了,男人傲娇的冷下脸,“不许再问这种问题!现在就去洗漱!”

    “……”

    莫曜辰翻个白眼,看吧,爸爸又开始扯话题了,哎,他还是包容一下吧→_→

    门外父子俩的声音逐渐远去……

    童染:“……”

    如果她是只猪,那他们是什么?!

    三猪之家?!

    *

    等童染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她抬着胳膊,撑起的身体瞬间头晃了下,童染忙伸手按住太阳穴,等那阵晕眩感过去。

    她最近老是头疼……而且越来越频繁。

    童染发现,玻尔医生开的药虽然有用,但也只是一下子,不管是中药还是西药,头两次吃确实很有用,一旦服用时间长了,就渐渐没了效果。

    也许是身体对药物产生了抗体,或者神经适应了,所以很难长久维持。

    这也就意味着,她隔一周不到,就必须要换一种药物服用。

    否则若是继续吃之前的,就等于变相服毒,毕竟是药三分毒,吃多了对身体肯定是不好的。

    可药的品种本来就有限,有很多还是不能吃的,莫南爵与玻尔医生视频的时候询问过,玻尔说,如果你们以后还想要孩子的话,那药物的品种又得砍掉一半。

    换句话说,副作用太大,何况是神经方面的药物,玻尔说,有些药物,对神经的影响不比dk小。

    devilskiss一直是神经药剂研究学方面的代表性作品,史无前例,没有之一。无数医生学者拿它来做研究,只希望能有突破,制造出仿dk的药剂,但却不加入它的毒性。

    可从来没人成功过,就连解药都没能研究出来。

    关于童染的蛊毒,洛萧其实不是没研究过,可是他也没有办法,毕竟这关系到人脑,一旦有一步搞错,那就永远无法挽回。

    他不敢轻易尝试,更不敢冒险。

    洛萧想,蛊毒也许就类似dk,能不断刺激神经,只不过dk是存在于血液里,而蛊毒是以蛊虫的形式,寄存在人脑中。

    蛊虫比dk还要可怕。

    童染换好衣服后下楼,莫曜辰去贵族学校了,莫南爵坐在沙发上,黑衣人站在边上,正在同他说着话。

    童染来到沙发边坐下,莫南爵长臂熟悉的揽过她的肩,还在和黑衣人说着公司的事,童染拿起遥控器,将液晶电视打开。

    她调了几个台,最终还是决定看看早间新闻。

    播了几则国际新闻后,蓦地插播进一则消息——

    “……据知最新报道,拉斯维加斯市已有七名重要人物的女儿失踪,时间从昨天早上开始,一直持续到现在,失踪少女的年龄皆在17~23岁之间,目前已经确定是在回家以及上学途中,被无牌照的黑色商务车劫走……”

    播报员的面色严肃,显然,这次的事并不小。

    “……然而奇怪的是,这次黑色商务车并没有避开摄像头,七次劫人的过程都拍的清清楚楚,只是这七辆车的去向皆不明,目前警~方已经展开大范围的调查,相关情况后续继续报道……”

    画面一转,开始播放摄像头拍摄到的,劫人的全过程。

    劫人的人从商务车上下来,都用黑色口罩蒙着面,手法狠辣,配刀配枪。

    童染一口蛋糕卡在喉咙口咽不下去,这新闻,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锦候宫。

    前几天,欢欢不就是这样被劫走的么?

    当初谢阳华绑她去,也是用的这样黑色的商务车。

    手法都一模一样!

    莫南爵也转过了头,目光落在屏幕上,童染双腿盘着,一只手抱着他的胳膊,手里的蛋糕再甜也觉没味道,“他们太嚣张了,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这样明着抢人!”

    她忍不住气愤,也替那些失踪的少女担心,进过锦候宫的人都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可怕。

    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

    真不知道,是什么样变态的人发明出这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