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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惹豪门:爵少的迷糊新娘txt下载

    “在,”男人低头在她耳边低语,“我不会走的,放心。”

    “你——”童染彻底无语,感情他刚才都是装出来的,她气的不行,拽住他的手就将他往门外拉,“你居然又骗我,出去,你快出去!去你的次卧!”

    “什么叫我的次卧?”莫南爵勾唇浅笑,“不是你说的吗?主卧是一家之主待的,所以我肯定要待在主卧。”

    “……”她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快去次卧!我要睡觉了!”

    童染死命拽着她,她那点力气其实是拽不动他的,男人立在那儿不动,一手还潇洒的插兜,睨着她胡乱扑腾的小手,“什么叫又骗你?”

    她几乎要吐血,“你骗我的还少吗?”

    “多吗?”

    “你刚刚就在骗我!”

    “我那是真情流露,”莫南爵俊脸含笑,吃定了她这点,“要不然你怎么会推我进来?”

    “你——”

    童染无话反驳,只得通过行动来赶他走,她手上用力,拽着他的手臂就拼命的往外拉……

    莫南爵双手插兜,男人也没动下,嘴角抿起的笑意渐浓,“童染,你觉得你能推的动我?”

    “……”

    童染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瞥了眼他精壮的身材,彻底认输了,她反正是最大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反正你去次卧!”

    “你忘了,是你求我来主卧的。”

    “我改变主意了!”

    她鼓着脸,话落便被人揽住肩膀,她一怔,莫南爵已经将她抱了起来,他抬腿将房门踢上,“可是我没改。”

    “……”童染感觉到阵地在转移,慌乱中她胡乱蹬着腿,在他身上乱踢,“放开我!”

    “靠!”莫南爵低咒一声,他松手让童染跌在柔软的被单上,男人微微弯下腰去,“你是想踢死我吗?”

    “你活该!”

    童染抱着被子缩到床里侧,她居然还真的出去给他道歉,还把他推拉进来……

    这世上还有比她更蠢的人吗?

    男人维持弯腰的姿势,一直没动。

    过了好半天,童染瞅了几眼,这也装太久了吧,“莫南爵?”

    男人没出声。

    “莫南爵?”她心里咯噔一下,扔开被子就冲过去拽住他的胳膊,“你没事吧?”

    莫南爵抬起头,童染以为他又是骗自己的,或是直接把她拎起来打,却没曾想,男人俊目轻眯,突然开口,“我在想,你那时候在岸边为我解毒……该有多疼?”

    童染一怔,她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起这个,这个话题他们从来都没有直面过,因为这就像是结了痂的伤疤,一碰,还是会疼的不行,她别过头,将视线投入窗外,“莫南爵,我们的孩子这时候一定在看着我们。”

    男人浑身一震,他轻眯起眼角,哀戚从眸光溢出来。

    他顺着她的视线望出去,窗外淡淡月光,恬静美好,莫南爵薄唇轻抿,嗓音里的自责藏不住,“是我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

    “不是!”童染脱口便反驳,她抓着他胳膊的手用力,指甲几乎嵌入他的手臂中,“莫南爵,你别这样说……”

    男人直起身体,眼角的落寞被月光打出薄薄的一层,“我说的是事实。”

    “不是!真的不是,”童染猛地摇头,她咬住下唇,她一直不敢在他面前提,就是怕他会自责,“如果这样说,那应该是我的害的,我都不知道有它的存在,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尽到责任……”

    当初用孩子换他一命,这个选择是她做的,她不会后悔,可是并不代表他不会难受……

    男人别过头去,并未继续说,他拉开她的手,转身就朝外面走,“你早点睡。”

    她忙扯住他,“你要去哪里?”

    莫南爵一手已经拉开了房门,他修长的腿跨出去,“我去阳台抽根烟。”

    “我也去陪你。”

    此时夜已经深了,小区内静悄悄的,楠楠正在偷偷摸摸的从窝里溜出来,蹿到茶几上扒了个橘子吃,童染一眼就瞅见了,走过去将它拎起来晃了下,“你在做什么?”

    楠楠嘴里咬着橘子,其实小家伙就是看着颜色好看,弄个来玩下嘛,“嗷——喵——”

    “快去睡觉,”童染将它叼着的橘子拿下来,然后把它扔到地上,用脚背颠了下它,“不许出来了,听到没?”

    楠楠得到自由后扭头就跑,跑到窝旁边还是回头望了一眼,它怎么觉得妈咪变得和爹地一样凶了咩?

    绝对是被传染的!

    童染安顿好楠楠后顺着客厅来到阳台,莫南爵双手撑着窗台站着,他右手修长的指尖夹着根香烟,却并未吸,男人视线投出去,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在想什么呢?”童染知道他心情不好,她走过去同他并肩而立,这小区位置极佳,对面便是一条人工河,新架好的桥面姹紫嫣红的,看上去绚烂至极。

    “没什么,”莫南爵眯起眼睛,望了眼童染后将手里的烟掐灭,他揽着她的肩膀走进来,“会着凉。”

    “我这还是件长袖呢,”童染靠在他的臂弯内,“你还穿着背心。”

    “我不一样。”

    童染站定脚步,她笑意盈盈,“有什么不一样的?”

    男人眉头拧起来,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她总能笑的这么灿烂,其实他也知道她心里难受,他大掌在她肩头轻拍下,“去睡。”

    “你不睡吗?”

    “不困。”

    童染的小脑袋凑过来,“你做什么冷冰冰的?”

    莫南爵并不说话,他转身走到低温酒柜边,随手拿了瓶红酒出来,童染忙体贴的去冰柜里取了两个高脚杯过来。

    男人瞥了眼,“你不能喝。”

    “就喝几口嘛,红酒没关系的,”童染挨着他坐在沙发上,将高脚杯摆在二人跟前,“你帮我倒。”

    香醇的红酒顺着被冰镇过的杯沿滑下来,像是上好的绸缎,润泽度令人倾心,莫南爵将酒瓶放下,端起高脚杯,仰头就一饮而尽。

    “喂,”童染忙拉住他的手,学着他以前说过的话,“红酒不是这样喝的。”

    男人眉宇拢着清冷,他并未开口,而是又倒了一杯,仰头又要喝,童染及时的抢过他的杯子,“你喝这么快,我怎么办?”

    莫南爵双手撑在膝盖上,闻言薄唇轻勾下,“去睡。”

    “不要,”童染拉过他的手,透过高脚杯,她能清晰望见他的侧脸,被渲染上一层酒红,更显精致,“我们来喝交杯酒?”

    男人将手抽出来,“去睡。”

    “……”又是这句,

    童染偏就还不干,她侧过身,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我想跟你一起喝交杯酒。”

    莫南爵依旧是两个字,似乎多说一个字都嫌累,“想死?”

    “……”

    听他这么说,童染倒是弯起了唇,她坐直身体,将酒杯放回他的手里,“你不愿意喝,那我自己来。”

    男人瞳仁黑耀,也不反对,就这么盯着她看。

    “一碰杯,白头偕老,”童染抓着他手里的高脚杯同自己的交了个杯,她纤细的手臂绕过去,低头轻抿了口,“好喝。”

    莫南爵抽回手后也抿了口,还是没说话。

    童染又喝了几口,小脸上渐渐浮现出红晕,红酒的味道蔓延在口腔,似乎连空气都暖了起来,她嗓音糯糯的,“莫南爵,你还记得之前的事情吗?”

    男人侧眸看她眼。

    “就是刚认识没多久啊,”童染学着他的样子,手肘撑着膝盖,橙黄色的壁灯洒下来,她一手托腮,“那时候你好恶劣,每天都欺负我,要不然就是变着法子威胁我……”

    男人拧了下眉头,“胡说。”

    “我没胡说,你自己想,你那时候做过什么?”童染将高脚杯放在眼前轻晃着,透过那瑰丽似乎能望见以前,她勾起浅笑,“那时候我们还争论过,我说我绝对不会爱上你,你说我一定会……我们还吵了一架,你吵不过我就威胁我……”

    莫南爵薄唇抿着笑,“迟早的事。”

    童染侧眸同他对视,“要是我们错过了呢?”

    男人很笃定,“不可能。”

    “你就这么确定?”

    “是我的跑不了,”莫南爵薄唇轻抿口红酒,馥郁的香味令人心醉,“你跑到哪里,我都能把你抓回来。”

    童染笑出声来,“我要是死了呢?”

    “那我肯定已经在地狱等你了。”

    “别胡说,”童染伸手捂住他的嘴,“我怎么舍得让你下地狱,所以我不会死的。”

    男人倾身向前,他回想起童染说的那时候,别说爱,她压根都不肯正眼看他,“你那时候满心满眼只有洛萧。”

    “……”她怔了下,“哪时候?”

    男人脸色阴沉,“你自己想。”

    童染摇下头,“反正我都忘了。”

    “那你记得什么?”

    “记得你怎么欺压我的,”童染瞥他眼,“当时在公司,我连电话都不能打一个,莫南爵,你自己回想下,你扔了我多少东西?”

    那块破怀表?男人冷哼声,“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莫南爵,”童染盯着他清冷的侧脸,突然同他的高脚杯相碰了下,“我发现,你还是冷酷的时候比较帅,比你温柔的时候帅多了。”

    “在你眼里不是洛萧最帅?”

    “……你最帅。”

    莫南爵显然不信,他将杯中的红酒饮尽,突然开口唤了句,“童染。”

    “嗯?”童染微仰着头,客厅里灯光很弱,这样坐着很舒服,他在身边,她就觉得很安心,“你老是连名带姓的喊我。”

    男人闻言皱下眉,“那我要喊你什么?”

    “小染?”

    “那是洛萧喊的。”

    “……”童染想了下,“染染?”

    “难听死了。”

    “童童?”

    “更难听。”

    “小童?”

    男人薄唇勾笑,“我发现你名字怎么喊都难听。”

    “莫南爵!”

    “怎么,”男人将高脚杯放在桌面上,“你不也连名带姓的喊我么?”

    “……那我喊你什么?”

    男人并未回答,他低下头,而后突然出声,“童染。”

    “嗯?”

    “要是洛萧死了,你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猝不及防,莫南爵开口后就转过头来看着她,他目光灼灼,不容她闪避。

    童染别过头去,这个问题,她从来都没想过,也不可能会去想,“我不知道。”

    莫南爵眯起眼睛,“如果是我杀了他?”

    “你……”童染猛地回过头,男人能很明显看见她脸上迅速褪下去的血色,她眉间蹙起来,良久才开口,“莫南爵,你要杀他吗?”

    男人并不回答。

    答案其实很明显,他想,童染知道,他一直都想。

    童染小手攥了下,她仰头将高脚杯的红酒悉数灌下去,莫南爵没有阻止,她站起身来,原本打算咬在嘴里的话还是说了出来,“莫南爵,如果你要杀他……希望你不要告诉我,也不让我知道。”

    莫南爵食指在玻璃桌面轻叩几下,他明知故问,“为什么?”

    童染低下头,她并不是心软,也不是犹豫不决,可有些东西是说不清的,“就算他那样对我,可至少他曾经陪过我那么长的岁月……他是我的堂哥,莫南爵,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死的,我知道这样说你可能会不高兴,但是我不想骗你……至少目前,我没办法看着他死……”

    男人本不想问,可话还是从唇边溢出来,“那如果他杀了我?”

    童染眸光一黯,她回答的很迅速,几乎是脱口而出,“那我会杀了他,然后我陪你一起死。”

    莫南爵嘴角挑起抹笑,“你敢杀人?”

    童染并不犹豫,“为了你我就敢。”

    “好了,不说这个,”男人站起身后揽住她的肩,他望眼时间,“1点半了,去睡吧。”

    童染垂着眸,脚步并未移动,她突然拉住他的手,“莫南爵,你要杀他吗?”

    “怎么,不放心?”莫南爵笑了笑,大掌在她肩头轻拍几下,“放心吧,你舍不得的人,我怎么会动?”

    “我没说舍不得,你别瞎误会,”童染抬起头看着他的脸,她从来都是实话实说,“我觉得我还没办法能够看着他去死,虽然我不会再和他见面……”

    “好了,我都知道,”莫南爵并不多问,拉着她朝主卧走去,男人的大掌很温暖,“我去给你端碗鸡汤,你先躺着。”

    她被男人推进主卧,闻言怔了下,“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你洗澡的时候。”

    “……”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贴心了……

    童染张了张嘴,男人的声音便从厨房内传来,“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贴心,不如想下怎么回报我。”

    “……”

    望着他站在厨房里的背影,童染笑着挽起唇,什么是幸福?

    什么都没比这来的更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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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童染一直都在公寓养身体,每次她嚷着要出去玩,莫南爵就是不让,因为陈安说要修养个把月,他当真也就信了。

    两个月没出门的感觉……

    童染小手托腮坐在阳台上,冬天就快到了,她望向外面,果然,树叶都开始掉了。

    楠楠蜷在她腿上,这段时间小家伙减肥嘛,每天就吃两顿,也确实瘦了不少,童染上网学了个几个毛衣的新样式,给楠楠织了件小衣服。

    粉蓝色,短短的,颈子上还绣了多小黄花,小毛衣刚好能裹住小家伙圆滚滚的身体,它半眯着眼睛,莫南爵不在的时候它才有粘着童染的机会,要不然可没它的份。

    玄关处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童染瞥了眼时间,五点。

    真准时。

    她忙将楠楠放到地上,小家伙不肯离开,童染索性一脚将它踢开,她手里拿着个浇花的东西,听到脚步声朝这边靠过来时,便蹲在地上。

    男人随手将钥匙扔在茶几上,走过来时拧起眉,“你在做什么?”

    童染并不动。

    莫南爵弯腰拉住她的手臂想要将她带起来,可童染却推开他的手,“别动。”

    “怎么了?”男人瞅了眼,“闹脾气?”

    “没,我在种蘑菇,”童染拉住他的手摸向自己的头顶,“莫南爵,你说我是不是已经开始长蘑菇了?”

    “……”

    又来这招。

    莫南爵瞥她眼,而后直起身体朝客厅走去,“没门。”

    “……”

    又失败了,童染忙丢开浇花的东西,她跟着男人的脚步走到客厅,“买菜了吗?”

    “待会儿会有人送来。”莫南爵在沙发坐下来,搭起一条腿开始看报纸。

    童染蹭过去,“楠楠说想散步。”

    “给它喂点吃的。”

    “家里猫粮都吃完了。”

    “我让人送来。”

    “洗发水好像没了……”童染蹙眉想了下,“还有我经常用的护肤霜,包括你的……”

    “都会送来。”莫南爵折了下报纸望向她,“你别想着出去。”

    “……”

    童染小脸沮丧,她一头倒在沙发上,“为什么啊,我闷了两个月了……”

    “还没到,”男人看了下日期,“差三天。”

    “……”

    她双手捂住脸,他还真就这么小心翼翼,“我会憋疯的。”

    “放心,我会让你恢复的,”莫南爵翻了页报纸,“去泡杯咖啡来。”

    “你敢喝我泡的?”

    “随你泡,反正你跑不了。”

    “……”靠!

    童染站起身去给他泡了杯咖啡过来,男人端过去抿了口,“放桌上。”

    她依言放在桌上,而后转头看他,“你晚上想吃什么?”

    “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红烧蘑菇?干煸蘑菇?油炸蘑菇?”

    “随你。”

    童染冷着小脸,将话题绕回来,“合着我成了你的保姆?”

    “怎么可能?”莫南爵薄唇轻勾,“我不会发你工资的。”

    “莫南爵,你——”她伸手将他的报纸抢过来,卷起来藏在背后,“我要出去。”

    男人双腿交叠,身体向后靠,“不行。”

    “那什么时候才行?”

    “满两个月就让你出去,”莫南爵桃花眼浅眯起,“在家待着,我喜欢你每天在家等我。”

    “我出去也可以每天在家等你。”

    “你确定?”

    “……赶回来等你。”

    “去做饭,”莫南爵长臂一伸,从她背后将报纸抢过来,“不想做就歇着,等下会有人过来。”

    哼。

    童染瞪他一眼,蜷起双腿窝在沙发上,她视线从天花板滑到窗外,“马上冬天了。”

    男人精致的眉眼扬起,“两个多月了。”

    “时间真快。”童染靠在他身边,突然抬眸看他,“莫南爵。”

    “说。”男人端起咖啡。

    “你是不是怕我会去见洛萧?”

    “……”一语说中。

    “当然不是,”莫南爵故作若无其事的摇下头,“我为什么要怕?”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去,肯定有理由。”

    “我想让你做个贤妻良母。”

    童染抬起小脸,“我还不够贤妻良母吗?”

    “真正的贤妻良母是不会吵着要出去的。”

    “哪有贤妻良母两个月都不能出门?!”

    男人成功的将她绕进去,“怎么,你刚刚不是说自己是吗?”

    “……”

    得……童染翻个身不再睬他,跟这男人说话,几句就能把人绕死。

    这种天气很舒服,外面冷也没冷到极致,屋内开着恒温的暖气,童染闭上眼睛,虽然是缩在沙发上的,但是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呼吸均匀,身上只穿了个件单薄的棉布衬衫,莫南爵一手穿过去捧着她的头,一手拿过一个靠垫垫在她头侧,让她不至于歪着头睡。

    男人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睡颜中的小脸,恬静且安详,他眼底的清冷被柔和所取代。

    以前,他也从来不屑于下班要回家,每天准时准点,他甚至觉得那是窝囊废才干的事,可是自从她在家等他,这却成了他每天的必修课。

    一想到她在家,他就觉得心头无比雀跃。

    原本冰冷的房间和客厅瞬间都充满了色彩。

    莫南爵薄唇轻抿下,这种得到的感觉却更让他害怕失去,他伸手抚了下她轻蹙起的眉心,就听得她突然小声嘟囔,“不要杀……”

    他在她身边蹲下来,也将声音压低,“不要杀什么?”

    童染睡的迷迷糊糊的,意识也在渐渐清明,她开始不自知的摇着头,“不要杀他……”

    莫南爵眯起眼睛,“他是谁?”

    童染突然唰的一下睁开眼睛。

    男人动作一顿,急忙想要站起身,童染却已经将脸转了过来,“你刚刚说什么?”

    莫南爵将她肩头盖着的薄被拉了下,并未再问,“没什么,你继续睡。”

    童染却已经坐了起来,她打个哈欠,“几点了?”

    男人转身就走,“六点多了,我去做饭。”

    “我去吧,”童染拉住他的手,她低头凑过去看他的掌纹,“我刚刚做了个梦。”

    “梦到什么?”

    童染垂下眸,眼神黯淡下,“我梦到洛萧要杀你。”

    莫南爵眯起眼睛,“然后?”

    “然后我去阻止,但是没拉住你……”

    男人脸色一沉,童染却突然抬起头,“梦都是反的。”

    “怎么个反法?”

    “反正就是都是反的,你还相信这些东西嘛?”

    “你梦到的我肯定信。”

    “……”

    童染知道他的脾气,缠着一个话题说起来就能没完没了的,她起身推着他的肩,“走,你陪我一起做饭去。”

    莫南爵也并未再多问,反手揽住她的肩进了厨房。

    ***

    三天的时间过的很快,下午的时候天气还是有点凉,童染蜷着腿窝在沙发上看杂志,男人今天回来得很早,“看什么?”

    “没什么,娱乐杂志,”童染见他走进来便将杂志丢开,她伸个懒腰,伸手捏了下自己腰间的细肉,“怎么办莫南爵,我最近胖了好多。”

    男人食指扣住领带松开来,闻言看了眼,“还是太瘦。”

    “我已经九十七斤了……”

    “等你九百七十斤再来跟我说你胖了。”

    “被你这样养下去就快了。”

    莫南爵转身朝主卧走去,“我不介意。”

    “我介意!”

    男人已经走进去了。

    搞什么嘛!童染气的不行,他整天就给她装冷酷,说到底就是不让她出门,还不就是怕她跑去见洛萧?!

    这男人真是幼稚!

    她扯过个抱枕就缩在沙发上,莫南爵从主卧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套衣服,纯白色的针织衫套在身上,将他的身形衬得更加完美,男人朝她走过来,弯腰伸出手,“起来。”

    童染翻个白眼,穿成这样是要去走t台吗,她脚尖在沙发上踢了下以示不满,“不要!”

    “我数三下。”

    她一口气替他数个够,“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莫南爵薄唇勾笑,也不拉她,直起身体后朝门口走去,“那你就老实在家待着。”

    “……”

    童染几乎是跳起来冲过去,男人正在玄关处换鞋,“你不是不起来吗?”

    她只能干瞪眼,“你要去哪里?”

    “有个赛车party,”莫南爵双手插兜,俊脸含笑,“你既然数了那么多下,就在家里待够时间。”

    “……”

    下了楼,童染才发现外面有多冷,她穿着件纯黑色的呢绒大衣,脚上套了双皮靴,她搓手哈着气,“很远吗?”

    “还好,”莫南爵拉过她冻红的手在掌心搓了几下,而后将她的手拉近自己,“很冷就回去。”

    “哪会,我穿很多了,”童染忙抽回手,生怕他一个反悔自己就得回去,她挽着他的胳膊,“快走,等下就堵车了。”

    “好。”

    开party的地方靠近近郊,空气很新鲜,也相对清冷些。其实这些的聚会莫南爵以前是经常来的,香车美女,是个男人都喜欢。只是和童染在一起后他便极少出现,类似千欢那种地方,他几乎都没踏进去过。

    今晚会来,也是想带她出来放松放松。

    刚开进别墅的区域,童染便看见了一排豪车停在那儿,辆辆都是高档的,她眯下眼睛,“都是你朋友吗?”

    男人将车随意停在大门口,“狐朋狗友。”

    “你也不怕人听见。”

    “我怕什么?”

    二人下了车,莫南爵将钥匙丢给看守的人,别墅前边就是一个很大的花园,门栏边还卷着鲜艳的花朵,草坪上丢满了香槟。

    童染四处看了看,果然是个有钱人的极乐世界。

    男人揽着她走进来,大老远就有人看见了他,忙出声喊,“爵少!”

    莫南爵俊脸含笑,视线扫向四周,“今晚这么有兴致。”

    “这还不是因为你来了嘛,之前喊了那么多次你都不肯。”几个哥们凑过来,童染一眼便认出,这几个人就是那次她去ktv找他时的那几个人。

    “哟,”那几个人也一眼认出了童染,嘴上都没几句好话,“我就知道爵少喜欢这个味道的,”他们视线扫过童染,“妹妹啊,你说你是不是每天都在家里拿个啤酒瓶和爵少练拳啊?这挥来挥去的就挥出感情了嘛……”

    “滚,一边玩儿去,”莫南爵揽着童染的肩头,绕过他们朝里面走去,“想吃什么?”

    童染望了眼摆着的东西,她拉开他的手,“你去和他们玩嘛,我自己坐会儿。”

    “我就是陪你来的。”

    “……”到底是谁陪谁?

    “爵少!”二人正说话,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激动的喊声,接着就是高跟鞋蹬蹬蹬的声音,裹胸短裙的美女端着香槟走过来,“你好久没来了……”

    童染眉心跳了下,看来这种活动他肯定经常来。

    那美女走近后才发现莫南爵一只手揽着童染的肩,她面色露出些许不悦,“爵少,这位是?”

    莫南爵瞥她眼,“你是谁?”

    美女:“……”

    这男人,八成是以前女人太多,估计名字都忘了……童染拉开他的手转身就走,“我去那边坐会儿。”

    “我也去。”

    莫南爵冷眸扫了那美女一眼,后者忙缩了下身体,她望向童染的背影,什么情况,她吃醋了不成?

    童染顺着边上的秋千走着,莫南爵大步上前扯住她的手腕,“怎么,生气了?”

    “没,”童染抽回手,“你女人那么多,我一个个气,不是要被气死?”

    男人眉头拧起来,看来这种地方当真是不能带媳妇儿来,“胡说八道,我都不认识。”

    “以前也不认识?”

    他确实是忘了,“不认识。”

    童染看他眼,莫南爵抢先一步开口,“你在吃醋?”

    “对,”童染点下头,她看到就是不舒服,“反正你堂堂爵少,走到哪里都有女人认识你。”

    男人眉头拧起来,看来这种地方当真是不能带媳妇儿来,“胡说八道,我都不认识。”

    “以前也不认识?”

    他确实是忘了,“不认识。”

    童染看他眼,莫南爵抢先一步开口,“你在吃醋?”

    “对,”童染点下头,她看到就是不舒服,“反正你堂堂爵少,走到哪里都有女人认识你。”

    “我又不认识她们。”

    “但她们就是盯着你!”

    莫南爵笑睨着她愤愤的表情,“那你要我怎么做?”

    “……”童染一时语塞,她想说叫他也待在家里不出来,“不知道!”

    男人望着她吹得通红的脸颊,转身拿了杯红酒递给她,“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一下。”

    “好。”童染接过后走到边上的秋千坐下,也不多问,他的事情她很少问,尤其是生意上的。

    “别乱跑。”

    “我就在这里等你。”

    莫南爵转身从别墅正门进去,一路上都有人打招呼,男人显然没那个心情,他上楼后走到第二个侧门,食指轻敲了下。

    里面的几个男人正在喝酒,其中一个过去开门,“爵。”

    莫南爵大步跨进来,从酒台上端了杯香槟,“喊我来做什么?”

    几个人相视而笑,都不承认,“我们可没喊你啊。”

    “没喊我还找个女人来搭讪?”莫南爵颀长的身形往桌边一靠,他抿口酒,“什么事?”

    其中一人敛起笑容,他走过去将红木门关起来,“爵,我们哥几个听说你最近在查南非的那个烈焰堂?”

    莫南爵点下头,这几个都是他要好的哥们,平常生意上也都有来往,“嗯,你们有料?”

    “这不正好,”蓝衬衫的男人走过来,从兜里掏出一个u盘,“我一个朋友的朋友,是个女的,本来是跟家里人闹脾气,离家出走,在外市晃荡了几个月,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被忽悠去了南非,她到那儿之后才发现是个毒品的组织,可把她给吓得。”

    边上几人哄笑起来,其实这种事情是很常见的,每时每刻都在上演,另一个男人翘起腿,“还给她逃出来了?”

    “是啊,她也是运气好,”男人颠下手里的u盘,“听说是烈焰堂刚好有货运出去,她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把戏上了那车,就从那边逃出来了,那边是完全强制性的,进去了的人除非是死了,不然肯定是出不来的。”

    “那里头该有多乱啊?”

    “才不乱,人家烈焰堂的老大管的可严了,总之你被忽悠进去就是不停的做事,采药,研药,反正说白了就是做粉末嘛,”男人说着笑起来,“那种地方就是个地狱。”

    “那她最后怎么样?”边上的人喝口酒,就像是听故事一样,“回锦海了?”

    “得了吧你,你他妈没混过的啊?”蓝衣男人瞥他一眼,“被杀了呗,你们以为烈焰堂吃素的啊?这种在里面待过的人肯定知道点东西的啊,跑出来还得了,一回来没多久就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不知道,据说是出去玩的时候出的意外吧,”蓝衣男人将酒杯放下来,他摇下头,“哪那么多意外啊?以前不出,偏偏从南非回来就出了这样的意外,谁信啊。再说了,她回来也不过才几天而已,据说吓得连门都不敢出,还是她朋友拉她出去玩,这一玩就没命了……”

    边上的男人起身拿了杯酒,走过来靠在莫南爵边上,“她死了多少天了?”

    蓝衣男人皱起眉头,“大概也就死了半个月吧,反正她回来估计是连家里的鞋子都没穿热就死了,而且,”他将声音压低些,“你们可别小看这样的组织,南非那个地方大家都知道,乱的不行,根本是群龙无首,咱们的人在那边根本是站不住的,可是这烈焰堂却包揽下所有销售渠道,将那里大大小小的帮会都管的死死。”

    有人插嘴,“那就是说南非现在烈焰堂是老大?”

    “当然,烈焰目前就是南非最大的毒~枭,所有进了烈焰堂的人都得吃药,每月定时发药,你要是跑了或者是不服从,没药你就是死。”

    “那回来死了的那女人也吃了药?”

    “八成是吃了的吧,反正她当初就不该去外面瞎晃。”

    莫南爵始终保持沉默,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微微眯起了眼睛。

    去外面瞎晃……他记得,调查的人告诉他,韩青青在南音轮j案之后就失踪了,后来才整容成裴若水回来的。

    那这中间这么长的时间……莫南爵稍微和那次直升机上的事情一联想便能猜到,韩青青和烈焰堂之间要么没关系,要么,她肯定是在外市晃荡的时候被烈焰堂的人给带走了……

    后来,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八成是洛萧因为偶然而发现了她,觉得她可以利用,所以才……

    莫南爵黑耀的瞳仁内划过一丝尖锐,当真是步步为营,这番心机,连他都为之侧目。

    此时,又有人开了口,“烈焰堂的老大谁见过?照片发张来看看,何方神圣啊……”

    “看个鬼,都没人看过他的脸,只说是个男人,个子挺高的,”蓝衣男人神秘的朝屋内的人看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莫南爵身上,“爵,应该和你差不多高。”

    莫南爵舌尖轻抵下嘴角,揶揄道,“你他妈的难道想说其实我就是烈焰?”

    “没,我哪敢啊,”男人挥了下手,突然敛了神色,“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devilskiss,近年来最烈的药,传说是烈焰一手研发出来的,毒性绝对是能吓死人,现在在市面上还买不到样品,说是如果一直连续注射,到最后人连枪都敢吞……这玩意儿,谁沾谁死啊。”

    莫南爵闻言挑下眉,他薄唇勾了勾,抿了口香槟。

    蓝衣男人说完后看向他,“爵,我说了这么多,你就不发表点看法?”

    莫南爵抬眸瞥他眼,“你这不是还没说到重点?”

    “得,还是你厉害,我就不卖关子了,”蓝衣男人笑了下,“那个女人死之前和我那朋友见过一面,她也算是第一个从里面正大光明逃出来的人,据她的说辞,烈焰堂虽然全部是烈焰在管,但是其实还有个老二。”

    莫南爵眯起眼睛,“二把手?”

    男人点下头,神色凝重,“对,二把手,但她说那人不管事,从来不在南非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