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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反应怎么这么奇怪……那个人是谁啊?”一路上夏青青不停地追问着,宋青书每次都是笑而不语,只回答她“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这样一来夏青青就更好奇了,跟着宋青书走进屋内,当她看到朱媺娖时,惊呼道:“阿九!”

    此刻她终于明白宋青书的脸色为什么会那么奇怪了,她与朱媺娖之间的关系……只能说一言难尽。

    “这声音是……”朱媺娖略微有些迟疑,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身影,表情也有些尴尬,“青青?”

    当着熟人的面夏青青自然不需要再蒙面了,将脸上的面纱取了下来,宋青书发现两女面面相觑,房间里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气氛。

    宋青书轻咳两声,打破了房中的宁静:“呃,你们就没有什么想问的么?”

    “阿九,你这是?”夏青青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青青,你和他?”与此同时朱媺娖也异口同声地问道。

    夏青青脸色一红,她身为袁夫人却和宋青书搞到了一起,面对昔日熟人当然有些难堪,更何况阿九还是她昔日的情敌,为了争袁承志,她可没少吃飞醋。想到昔日年少时的任性,夏青青便更难堪了。

    宋青书终不能让夏青青因为世俗的礼教被阿九所轻视,连忙将当初夏青青为了替袁承志报仇,孤身入紫禁城刺杀康熙,然后被自己所救,还有后来为了报仇,不惜潜入宝亲王府的事情粗略地和朱媺娖说了一遍。

    夏青青终于回过神来,又羞又窘,急忙打断他:“宋大哥,别说了。”

    朱媺娖本来绝没想到夏青青会做对不起袁承志的事情,还以为又是宋青书那个坏蛋用了什么龌龊的伎俩欺负了她,听他这样一说,终于释然,幽幽叹了一口气:“青青,论对袁大哥的感情,我终究是比不上你。”

    她当初本来也是准备进京刺杀康熙的,可惜她还背负着国仇,明白进京行刺有死无声,关键是成功的希望渺茫,为了有朝一日能杀了李自成、吴三桂以及推翻满清,她不得不压下为袁承志报仇的念头,在江湖中奔波,张罗势力以求恢复大明江山。

    她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终究比不上夏青青对袁承志的感情那么全心全意。

    夏青青虽然明白朱媺娖是有感而发,但此时此刻自己已经和宋青书搞在一起了,再听到她这种夸奖,总觉得不是滋味,突然又发现对方和宋青书眉来眼去的样子,狐疑地问道:“阿九,你和宋大哥?”

    这下轮到朱媺娖尴尬了,她出身皇族,觉得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情,她也做好了和其他女人共事一夫的准备,比如曾柔之类的,并不能引起她心中的波澜,不过偏偏夏青青也和宋青书搞在了一起……当初为了争夺袁承志,搞得自己黯然神伤,莫非历史又要重演?

    朱媺娖这次可不准备退让了,更何况她早已对宋青书以身相许,哪还能嫁给其他男人?皇族天然的大气让她很快恢复了过来,微笑着说道:“青青,没想到我们终究逃不过共事一夫的命运。”

    夏青青脸色一红,自然明白她提到的是当年两人争风吃醋的事情,回想往事如烟,如今两人又同时倾心于另一个男子,夏青青也不禁唏嘘不已。

    “阿九,这次我不会和你争了。”夏青青幽幽叹了一口气。

    宋青书脸色一变,朱媺娖也是一惊,急忙拉着她的手说道:“青青,我又不介意的。”心里暗暗又添加了一句,其实当年我也不介意,只是你……

    宋青书有些恼怒地拉着夏青青的手:“你说什么胡话呢?”

    虽然平日里和宋青书亲热惯了,不过当着阿九的面,夏青青还是拉不下脸来,急忙把手缩了回去,喃喃道:“我不是一直和你说,我不能让袁大哥蒙羞,所以不能让外人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了么。”

    宋青书皱了皱眉头:“阿九又不是外人。”

    夏青青急得直跺脚,心想还要怎样说你才明白?此时又不是两人在被窝里聊天那么没顾忌,可以说那些羞人的话。

    夏青青组织了一下语言,看着朱媺娖说道:“阿九,我以后是不会和宋大哥成亲的,我依然是袁夫人……只是……只是希望你不要介意日后我和他……有什么……往来。”

    宋青书终于明白过来,不就是平日里两人约定的那样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一个“偷”字而已……

    表情这么严肃,弄得我虚惊一场。

    朱媺娖不是笨人,微微一想便明白了夏青青潜在的意思,不由看了宋青书一眼,心想这个坏蛋究竟有哪里好,居然能让她甘心做地下情人?

    她觉得这样未免太委屈夏青青了,正要相劝,突然间又明白了夏青青的顾虑,设身处地想想,自己如果是她,肯定也不愿意改嫁给宋青书,让袁承志死后还沦为江湖人物的谈资。

    “青青,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谁比我能更了解你的心情了,我知道你过不了心中那道坎,我也不再劝你了。只要没有外人在场,我们就以姐妹相称。”

    朱媺娖伸出手去拉夏青青,夏青青犹豫了一下,便主动牵住了她的手,两人不仅相视一笑,昔日的恩恩怨怨,早已随着时间烟消云散。

    “哈哈,这样最好了,之前还怕你们俩会打起来呢。”宋青书不合时宜的笑声响了起来。

    “去你的。”两女不约而同地翻了个白眼。

    夏青青终究和宋青书在一起的时间长一些,不像朱媺娖尚有些羞涩与放不开,听到宋青书的话,夏青青眼珠儿一转,狡黠地问道:“我们要是真的打起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宋青书诡异一笑:“还能怎么办,反正你们都打不过我,我一手一个,点了你们穴道,脱光了衣服扔被窝里……嘿嘿,有了这一层关系,你们还有什么拉不下脸来的?”

    “要死啦!”这下莫说夏青青,连一向雍容淡然的朱媺娖都受不了了,轻哼一声衣袖便往他脸上拂了过来。

    ...

    宋青书身子往后一仰,便躲了开去,笑嘻嘻地说道:“你可打不着我。”

    夏青青娇哼一声,伸出拳头也往他身上攻了过去,宋青书不停躲闪,一边不时在两女脸蛋儿上抚摸一下,一边笑道:“终究还是舍不得拿兵刃来打我,是不是怕伤着我了啊。”

    两女对视一眼,脸哪还挂得住,娇斥一声,不约而同抽出了兵刃。朱媺娖尽得铁剑门真传,后来又有奇遇,本就是江湖上一流高手,后来在盛京因为和宋青书共修欢喜禅法,得到了宋青书一半的内力,早已跻身江湖顶尖高手之列。

    夏青青同样尽得金蛇郎君真传,再加上这些年袁承志的悉心指点,武功同样今非昔比,两女联手,屋中霎时间便寒光闪闪,剑气纵横。

    宋青书顿时被逼得手忙脚乱,连忙叫道:“你们要谋杀亲夫么?”

    夏青青哼了一声:“我可是袁夫人,跟你没什么关系。”

    朱媺娖也羞怒道:“呸,我都还没嫁给你。”

    两女说完,手上攻势又猛了几分。

    “我就不信你们真舍得下手。”宋青书索性不再躲闪,直接闭上眼睛站在两女前面,对两女刺来的剑不闪不避。

    两女只是受不了他出言轻薄,一时拉不下脸来的过激反应而已,哪会真的伤他,仿佛有默契一般,一左一右两把剑同时停在宋青书三尺之外。

    两女下意识往对方望去,方才意识到对方原来和自己一样的心思,又是害羞又是尴尬,一时间愣在那里。

    宋青书眼睛悄悄张开一条缝,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由大乐,身形一闪便来到两女身后。

    两女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觉得腰间一麻,浑身力气顿时消失,整个身子都往后倒去,宋青哈大笑,一手一个,揽住两人的腰肢,心中还在暗暗评价:

    幽幽的身体毕竟被开发得久一点,腰肢要丰腴一点,相比较而言,阿九的腰肢要纤细一些,真是梅兰秋菊,各擅胜场。

    感受到宋青书的手在自己腰上乱摸,朱媺娖脸一下子便红了,虽然两人早已经坦诚相见,那晚和他……但真论起来,两人并没有太多共同的感情经历,朱媺娖心中终究有些放不开,面对他的亲热的举动依然非常羞涩。

    不过她心中却并不反感,相比以前倒追袁承志时自己主动,她更享受宋青书主动这种感觉,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才合适。

    表达高兴么,又担心被未来的夫君误会成淫荡的女子,可表示恼怒,又担心惹恼自己的情郎,所以朱媺娖才低着头像个鹌鹑一样,默不作声。

    夏青青便不同了,她和宋青书经历了这么多,在一起也不少时间了,两人早已很熟悉。更何况小别胜新婚,若是只有她和宋青书在场,她早已热烈地回应起来,不过阿九还在旁边,她总觉得怪怪的,娇嗔不已:“不要欺负人家阿九了。”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只欺负你么?”宋青书凑到她耳边悄悄说道。

    夏青青心中一荡,急忙分辩道:“哪有!”

    宋青书得意一笑,搂着两女腰肢,身形一转,便一左一右抱着她们坐到了床上,这下朱媺娖可没办法再装沉默了,花容失色地问道:“宋……宋大哥,你……你要干什么?”

    “阿九觉得我想干什么呢?”宋青书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朱媺娖一时语塞,她哪有宋青书脸皮这么厚,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夏青青可是领教过宋青书某方面的胆大包天,见他同时把自己和阿九往床上搂,不由花容失色:“你……你可别胡来。”

    宋青书没好气地说道:“你们的思想咋都这么龌龊呢?我只是想这样静静地搂着你们聊聊天而已。”

    “哦,聊什么呢?”朱媺娖终于舒了一口气。

    “聊这次推举新金蛇王啊。”宋青书笑道。

    两女终于被岔开注意力,夏青青忍不住看了朱媺娖一眼:“本来我们还在苦恼如何寻求山头支持他呢,没想到阿九你居然也是他的人。”

    朱媺娖脸上一热,忍不住说道:“我和司徒将军为了这件事也绞尽脑汁,若是早知道金蛇营现在的女首领也是宋大哥的人,我们哪还用那么操心。”

    见两女下意识唇枪舌剑,宋青书连忙说道:“哎哎哎,算上你们俩,也才两个山头,离半数还差得远呢。”

    夏青青和阿九也意识到刚才气氛有些问题,不由相视一笑,夏青青开口说道:“我应该能争取到金龙帮的支持。”

    朱媺娖也接口说道:“青竹帮程帮主是我当年行走江湖时的师父,我已经争取到了他的支持,另外我还打算拜访一下水鉴,他以前是明朝总兵,虽然后来投靠了金蛇营,但总有几分忠义之情,争取他的支持希望还是蛮大的。”

    “可是就算一切顺利,也只有五个山头会支持宋大哥,还是不足半数啊。”夏青青担忧地说道。

    宋青书朗声一笑:“两位爱妻不必担忧,以为夫的武功和样貌,再找一家支持应该不是难事,大不了找那种有女儿的山头首领,实在万不得已,我牺牲一下色相也是可以的嘛。”

    “真不要脸!”两女忍不住啐道。

    宋青书笑而不语,很快房间里又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宁静,朱媺娖轻轻拉扯着自己衣袖,显然心中颇为紧张。

    夏青青心中也是翻江倒海,担心继续呆在这里,恐怕宋青书真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急忙说道:“我要先去联系一下金龙帮的焦宛儿……宋大哥你和阿九分开这么久,好好陪一下阿九吧。”

    宋青书疑惑道:“我们也分开了很久啊。”

    夏青青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凑到他耳边悄悄说道:“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人家阿九一个清白女儿家,哪能一下子接受你那种要求啊,你总得给她一点缓冲时间。”

    宋青书顿时明白夏青青还以为阿九如今依然是少女之身,不过这种事情哪好和她解释,于是颇为玩味地看着她:“那你能不能接受呢?”

    夏青青紧咬嘴唇,良久过后,方才说道:“我……只接受和阿九一起……那样,其他的人,你想都别想。”

    ...

    夏青青刚说完,自己都臊得不行,连忙说道:“快放开我,我还要去办正事呢!”

    宋青书此时心情大好,随手便解了她的穴道:“哈哈哈,记住你刚才说的话。”

    夏青青轻啐了一口,头也不回地便跑了出去,一旁的朱媺娖疑惑地问道:“青青刚才说什么了?”

    因为和宋青书还不够熟悉的愿意,朱媺娖刚才只顾着低头玩手指去了,心中忐忑不安,倒没注意两人在说什么,更何况夏青青还刻意压低着声音。

    “她让我好好陪你。”宋青书凑到她耳边,嘴角露出一丝邪邪的微笑。

    感受到宋青书喷出来的热气,朱媺娖肌肤不禁生起一层颤栗,略微有些慌乱地说道:“我也去联系一下那几个山头首领吧。”

    “你不是说没问题么?”三个和尚没水喝,夏青青为了给他创造机会先行离去,宋青书哪舍得辜负她的好意。

    “只是想当然的没问题,总要当面确定下来的,人家还没和他们商量这事情呢,毕竟……毕竟……”朱媺娖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毕竟什么?”宋青书好奇地问道。

    “我师父那里倒好说话,不过水鉴那里我还没去说,毕竟人家要先和你……确定好了……才好出面,谁让你这么久都没来。”朱媺娖心想之前和宋青书还啥关系没确定呢,突兀地跑去别人那里说让他们支持宋青书,万一到时候宋青书不愿意和她……那她堂堂一朝公主的身份,脸面岂不是丢到姥姥家了?

    随着金蛇大会临近,朱媺娖一直派人打听宋青书的下落,等着他的到来,哪知道他一直在路上耽搁,弄得朱媺娖心中有些小幽怨。

    “确定关系啊,”宋青书闻言大喜,“那我就和你来确定一下关系。”说完手便往她腰带解去。

    朱媺娖被吓了一跳,慌忙按住他的手:“刚刚我们不是确定了关系了么?”

    “那还不够啊。”宋青书轻轻摇了摇头,开始慢慢在她脸蛋儿上亲了起来。

    “你……”朱媺娖咬着嘴唇,浑身都紧张得有些发抖,之前两人虽然有过一次肌肤之亲,但那毕竟是为势所迫,如今这样的话……

    朱媺娖甚至产生了一种所托非人的感觉,不过转念一想,说不定男人就是这样的呢?反正都打定主意跟他了,更何况自己已是他的人了……

    心中念头数转,朱媺娖幽幽叹了口气,便轻轻闭上了眼睛,任他施为,每一次肌肤接触,都能引起她灵魂上的颤栗。

    “嗯~”

    朱媺娖檀口微张,微微扬起下巴,将光滑细腻的粉颈展现在情郎面前,紧张得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跳声。

    见她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宋青书哪还会客气,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从她衣襟伸进去,另一只手熟练地解开了她腰间的丝带。

    当宋青书刚碰到朱媺娖腰带之时,她下意识用手挡了挡,宋青书轻轻将其拨到一边,她便没有继续坚持,很快一具雪白诱人的娇躯呈现在了面前。

    手上微微用力,温柔地将她的身子推倒在了床上,感觉到她浑身有些僵硬,为了缓解她的紧张感,宋青书轻笑道:“阿九,我们之间又不是第一次,你干嘛这么紧张,放松一点吧。”

    朱媺娖顿时一腔幽怨,心想我哪知道你这么急色啊,刚托付终身你就这样,不紧张才怪了。

    “你不记得上次在盛京……”宋青书俯下身子,在她耳边窃窃私语。

    朱媺娖脸蛋儿一下子便红了,回想起当日的旖旎,她也禁不住心中一荡,整个人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宋青书的手指轻轻滑过她身上的肌肤,由衷赞叹道:“温泉水滑洗凝脂,阿九,你的皮肤真好。”

    这本是最正常不过的称赞,但宋青书忘了这是在封建礼教横行的古代,听到他这样直接的赞美,朱媺娖心中羞急,不过能得到情郎的夸赞,娇羞之余心中也不免升起一丝自豪。

    忽然一阵甜香传来,宋青书讶然道:“这是紫禁城里最上等的熏香,皇宫里面都不多了,阿九你怎么有?”

    “此香名为‘花蕊夫人衙香’,当年我在皇宫里最喜欢用这种香,后来流亡江湖,自然没有了,幸亏我曾经一时好奇,查过它的配方,于是我自己摸索着将它配了出来。”

    “现在满清宫中这香的配方似乎都失传了,你快跟我说说。”为了缓解朱媺娖的紧张,消除两人之间那种淡淡的陌生感,宋青书可谓煞费苦心,刻意得将话题引向她最熟悉最喜欢的东西。

    “如过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沉香、栈香各三两,檀香、各一两,龙脑半钱,甲香一两,麝香一钱,同捣末入炭皮末、朴硝各一钱,生蜜拌匀,入瓷盒重汤煮十数沸,取出窨七日……”

    见宋青书喜欢她身上的香味,朱媺娖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脸蛋儿上散发出一丝迷人的光彩。

    她虽流落江湖多年,但从小在宫中养成的那份雍容华贵之气已经深入骨髓,和她自身的气质紧密结合在一起,因此和江湖中人相处总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别人也只会觉得她娇生惯养,未免过于富贵做派。

    当年她那么喜欢袁承志,也从没和他谈起过这些,一来袁承志不懂,二来……袁承志说到底也只是个江湖草莽,朱媺娖担心聊这些会引起对方反感,无形中拉大两人之间的距离。

    宋青书所学颇杂,再加上在皇宫里也当了那么久的假皇上,耳濡目染之下总懂一些,两人就熏香的问题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

    见朱媺娖脸上浮现着兴奋的光芒,宋青书知道已经成功消除了她的紧张,还哪有功夫陪她继续聊香料?于是凑到她耳边轻轻说道:“阿九,你以后不用自己辛辛苦苦去炼制了,有了你的配方,我让宫里的人来弄,做好了拿来送给你。”

    朱媺娖这才想起他某种意义上已经夺得了满清的江山,忍不住伸手摸着他的脸颊,动情地呢喃:“宋郎……”

    ...

    云消雨霁过后,朱媺娖脸蛋儿紧紧的贴在宋青书胸膛上,略微有些幽怨地说道:“宋郎,现在你总满意了吧。”

    少女特有的敏感让她很容易猜中了情郎的心思,宋青书之所以这么急色,才见面没多久就要和她做那种事,的确是因为心中充满了疑虑,想借此试探。

    宋青书尴尬地笑了笑,抱着她的手紧了紧,“被你看穿了,真是对不起。”

    “这样也好,至少打消了我们之间的隔阂,”朱媺娖突然略带羞涩地低下了头,“再说……感觉也没那么坏。”

    “只是没那么坏么?”宋青书坏笑着逗弄她。

    “还不错啦。”朱媺娖一边躲闪,一边咯咯笑道。

    “只是还不错啊……”宋青书假装露出了一副失落的表情。

    “你故意欺负人家,”朱媺娖轻嗔不已,不过又担心让他失望,顿时有些忸怩起来,声音微不可闻,“人家很喜欢啦。”

    注意到朱媺娖原本白皙的脸蛋儿上染着一层动情的红晕,宋青书顿时看得食指大动。

    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朱媺娖脸色更红了,口不对心地说道:“刚刚你不是答应我一起去找水鉴么?”

    “天色还早,晚点去也不迟。”宋青书敷衍地说着,很快身体又压了上去。

    “你怎么这么无赖啊,”朱媺娖略微有些恼怒地白了他一眼,声音既娇又腻,不过抱怨之余还是下意识分开了双腿,迎接了身上男人的进入。

    感受到她这些细微动作,宋青书心中暗暗感动,一个女人也许嘴上会骗人,但她身体的反应是没法假装的。

    和一个全心全意喜欢自己的少女共赴巫山,再想到她高贵的身份,宋青书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妙不可言。

    “我不行了……不行了……宋郎……你不要这么欺负我……”没过多久朱媺娖如泣如诉的声音断断续续在屋里响了起来。

    朱媺娖此刻的声音如同仙音一般,宋青书怜惜地停止了动作,温柔地亲吻着她的额头。

    片刻过后朱媺娖终于缓过神来,身子微微动了动,立刻清晰无比地感受到宋青书的炙热,那种触感带来的灵魂战栗让她整个身子都不经意抖动了一下。

    朱媺娖含情脉脉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自己托付终身的男人,抬起手来温柔地抚摸着宋青书的脸颊:“人家以前碰到的男人都是谦谦君子,哪知道会碰上你这个命中注定的魔星,简直就是个无赖嘛。”

    “那我亲爱的九公主,你是喜欢君子还是喜欢无赖啊?”宋青书偏了偏头,将她青葱的手指含在了口中。

    “平日里当然是喜欢君子,”朱媺娖轻轻地将手指抽了出来,螓首微微偏到了一边,“不过这种时候,还是喜欢无赖一点。”

    宋青书被她眼神里不经意露出来的一丝妩媚弄得心中一荡,忍不住问道:“你现在好了么?”

    “嗯。”朱媺娖微不可查地点点头,“你……动吧。”

    见她头偏往一边,宋青书扶着她粉腻雪白的肩头,顺势将她翻过去背对自己,在她疑惑地眼神中,宋青书俯身在她耳边说道:“我现在教你一套绝世武功。”

    “什么武功?”朱媺娖心中有些幽怨,这个时候哪有心思学武功啊。

    “这是一位叫尤八的高人自创的,名叫‘伏凤十八式’……”

    当走在去水鉴山头营寨的路上,朱媺娖都还没完全缓过来,时不时偷偷打量了身边男人一眼,脸颊嫣红无比,心中恨恨想道:“宋郎简直是太坏了,刚才居然让人家用那么羞人的姿势服侍他,说什么还有十七式没有施展……那个叫尤八的一定是个混蛋。”

    “我脸上有花么,阿九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宋青书当然知道为什么,不过见朱媺娖一副羞涩的小媳妇儿模样,有心逗弄她而已。

    “早知道你这么坏,人家就不傻乎乎把自己送到你面前了。”朱媺娖现在都还觉得双腿有些发软,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忍不住撅着嘴说道,“我现在这样子哪能见人啊,要不你自己去找水鉴吧。”

    “我来看看我的阿九现在什么样子呢。”宋青书一本正经地扶着她的肩头,上下打量起来,“嗯,明艳动人,等会儿肯定能迷死一大片人。”

    虽然明知道他是在逗自己开心,但能得到情郎的称赞,朱媺娖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甜滋滋的,连忙从衣襟里拿出一层轻纱蒙在脸上:“反正我不管,我可不想现在这副样子被其他人看到。”

    “你想我还舍不得呢。”宋青哈一笑,搂着她的腰便往前走去。

    “哎呀,你的手放开,被人看到了怎么办。”朱媺娖顿时急了,连忙想去推开他的手。

    “被人看到了就看到了呗,以我们的关系搂一下腰又怎么了?更何况在我家乡,情侣都是这样亲热地逛街的。”宋青书满不在乎地说道。

    “武当山哪有这个风俗。”朱媺娖忍不住咕哝道,自从决定对宋青书以身相许以来,她可没少查情郎的事情,不夸张的说,宋青书从小到大那些破事,朱媺娖都略知一二。

    “宋郎,你打算将来让人家怎么称呼周掌门啊?”语气虽然是在开玩笑,但朱媺娖神情却非常紧张。

    她既没有贸然地喊周芷若妹妹,也不太愿意喊她姐姐,身为一国公主,见惯了后宫里那些嫔妃之间的勾心斗角,明白只有身份更高的妃子才能称姐姐,比如妃子见到皇后,哪怕年纪比皇后大,也只能喊皇后姐姐,绝不能喊妹妹。

    以朱媺娖的身份,她自然不愿意做妾,可宋青书已经娶妻了。当她查到这个消息时,一颗芳心都快碎了,不过万幸的是随即查到他们夫妻俩关系好像有点不正常。

    按照江湖传闻,周芷若爱的人似乎是张无忌……

    当时朱媺娖立刻恍然,难怪之前和宋青书接触的日子,自己提到张无忌,对方都一副厌恶的样子。

    这也是为什么朱媺娖会这么干脆利落地请辞明教圣女的原因,当年和夏青青争夺袁承志的时候,她选择了放弃,事后夜深人静之时,她时常后悔。所以当她后来遇上宋青书,暗暗下定决心,绝不再犯昔日的错误。

    既然周芷若和张无忌纠缠不清,那她就立即和张无忌甚至明教划清界限,和周芷若形成鲜明的对比……

    女人面对情敌的天性,让昔日最纯真的九公主,也忍不住动用了一点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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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你们女人都爱问这个问题啊。热门.vm)”宋青书苦笑道,“你比她大一两岁,以后你喊她妹妹,她喊你姐姐不就行了。”

    朱媺娖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你明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宋青书当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意思,他明白这个世界的女人都对名分的问题极为看重,是妻还是妾,关系实在太大。

    不过这种问题他能怎么回答?敌不过朱媺娖楚楚可怜的眼神,宋青书只好说道:“在我家乡那里,没有妻妾之分,将来你们所有的人都会是我的妻子,我会平等对待你们每一个人。”

    朱媺娖被他惊世骇俗的想法震惊了,不由失声说道:“这怎么可能……”

    也不怪她不相信,自从西周以来,这些礼教风俗代代相传,妻妾的观念深入了所有人的骨髓。

    其他暂且不说,妻妾的名分关系到女人在家庭里的地位,进而影响到她所生子女的地位,以及日后的继承权之类的。

    正妻才能入族谱,生的儿子叫嫡子,有爵位继承权,其他妾室甚至所谓的平妻生的孩子通通都是庶出……

    见朱媺娖一脸不信,宋青书正色说道:“这的确是我心中真实的想法

    。”

    朱媺娖一怔,见他语气的确不像开玩笑,心想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自幼出身皇家的朱媺娖自然不会相信他这种天真的想法能实现,随即嫣然一笑:“宋郎,我可以给你做妾,甚至没有名分也无所谓,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宋青书一愣:“什么条件?”

    “如果你能一统天下,将来我们孩子出生过后,你将昔日大明的国土封一些给他,让他传承大明的江山。”

    和宋青书接触的时间也不短了,特别是知道他瞒天过海,将康熙李代桃僵过后,朱媺娖欣喜之余也暗暗惊惧,知道以他的志向,恐怕并不满足于反清复明……

    身为女人,本来嫁鸡随鸡,有时候她也在想,只要宋青书能反清,最后复明不复明其实都无所谓。

    不过朱媺娖同样身为大明皇家子孙,实在放不下肩头那份沉重的责任。如今她利用自己影响力以及大明的正统名分帮助宋青书,如果最后沦为为他人作嫁衣裳,实在对不起朱家的列祖列宗。

    所以朱媺娖思前想后,终于想出了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你实在承受了太多一般少女不需要承受的东西,”宋青书怜惜地伸出手去抚摸着她的脸颊,随即郑重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真的么?”朱媺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要知道这个世界对香火观念极为看重,几乎没有男人愿意让自己的儿子跟着女人姓,更何况还涉及到列土封疆。

    秦始皇废封建,设郡县过后,后世王朝几乎不再像周王朝那样分封列国了,经过汉晋两朝,一个“七国之乱”,一个“八王之乱”,后世统治者对分封更是慎之又慎,很多时候封王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空壳而已。

    朱媺娖还在感动之中,却听得宋青书笑嘻嘻地说道:“反正一统天下对我来说还遥遥无期,用一张空头支票,骗得一个高贵的公主以身相许,怎么看都是个划算的买卖啊。”

    “你!”朱媺娖还没来得及发怒,已经被宋青书一把搂在怀中,耳边响起了他郑重的声音,“相信我,阿九。”

    朱媺娖一呆,随即嗯了一声,将脸蛋儿紧紧靠在他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良久过后,见他还不放开自己,朱媺娖有些不好意思了,担心被路过的人看见,连忙将他推开,故作幽怨地说道:“反正你事后反悔我也没办法,谁让人家傻乎乎的,一开始就被你骗了身子呢。”

    见她又提起盛京那次的事情,宋青书顿时有些心虚地反驳道:“那哪是骗啊,我真的是为了救你。”

    “是么?”朱媺娖似笑非笑地说道,“你真的没有其他方法救我了么?”

    “当然没有了

    。”宋青书连忙正色说道。

    “不知道前不久是谁抱着那位重伤的蒙古郡主,一天不到就从山东赶到了开封找杀人名医求医呢?”朱媺娖一直打探着宋青书的消息,自然知道他带赵敏求医的事情。

    宋青书一头热汗,讪讪地解释道:“那不一样。”

    “哦,有什么不一样啊?这次你怎么不用救我的方法救她了?”朱媺娖狡黠地看着他。

    宋青书心想我总不能说自己后来觉得那种办法太无耻了一点吧,那朱媺娖还不得气死?突然脑中电光一闪,急中生智地说道:“她当时伤得没你重,自然不需要动用那种终极武器。”

    听到他的形容词,朱媺娖脸上掠过一丝红晕,忍不住啐道:“恐怕是人家不让你用那种方法吧?久闻蒙古绍敏郡主机智如狐,和她比起来,我简直是傻到家了,当时居然信了你的鬼话。”

    宋青书急道:“当时你的确命在旦夕,容不得耽搁啊。”

    见他紧张的样子,朱媺娖忍不住噗嗤一笑:“傻哥哥,人家故意戏弄你的。反正……反正现在想来,当初信了你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感觉还……不错。”

    “好哇,居然戏弄我。”宋青书忍不住伸手去挠她痒。

    朱媺娖一边躲闪,一边娇呼道:“哎呀,到他们营寨了,别……别闹了。”

    宋青书往旁边一瞟,果然到了水鉴的山头营寨,于是马上停止了动作,在这位昔日大明旧臣面前,总得给朱媺娖留点面子。

    听到两人通报,守门那士兵挥挥手:“你们回去吧,我们总兵大人今天不会见你们的。”水鉴虽然落草为寇,但依旧为昔日总兵的身份自豪。

    要知道明朝的总兵之间虽然也有高下之分,但最差的放到现在,起码和一个省分军.区司令同级,因此水鉴的手下大多依旧称呼他为总兵。

    “你都没去通报,怎么知道他不会见我们呢?”朱媺娖奇道。

    虽然隔着面纱,但朱媺娖绝代的风姿还是让那个士兵惊艳不已,为了和她多说会儿话,故意卖弄地说道:“仙子,我悄悄和你说啊,今天水总兵的一个远房堂兄弟带着女儿来探望他,那个水姑娘啊,也是长得花容月貌,整个人娇滴滴水灵灵的,看得营寨里面的兄弟直流口水……”

    见他滔滔不绝称赞那个水姑娘,朱媺娖不得不打断他,“后来呢?”

    士兵回过神来,讪讪地笑道:“水姑娘当然当然没有仙子这么美了……后来,后来来了一个武功高强的番僧,好像叫什么血刀老祖的人,贪图水姑娘美色,趁总兵他们不备,将她给掳走了,如今水总兵他们去追那番僧去了,又怎么会见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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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姑娘……又是江南来的,不会是水笙吧?”宋青书表情顿时精彩万分,水姓本来就少见,更何况又和血刀老祖扯上了关系……

    宋青书腹诽不已:这蝴蝶效应影响还挺大的,狄云被自己提前从大牢里救出来了,然后又被自己带到了燕京城粘杆处,自然没机会碰到水笙,触发原著中藏边雪谷的情节。不过历史的纠错能力还真强,没有藏边雪谷,水笙还是被血刀老祖给劫走了。

    想到当初那个刁蛮任性的少女,宋青书露出一丝缅怀的微笑,好歹说也算有缘,总不能真的让她被血刀老祖糟蹋,连忙问道:“水姑娘被血刀老祖掳走,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面对宋青书,那个士兵可就没对朱媺娖那么耐烦了,一想到他是那位仙子的男人,不由露出艳羡的神情,颇为嫉妒地说道:“昨天半夜吧,离现在已经十几个时辰了。”

    问清了水鉴他们追去的方向,宋青书拉着朱媺娖走到一边,悄声说道:“阿九,现在这种情况我去助水鉴他们一臂之力,将他侄女儿救回来,事后他应该不好意思不答应我们的请求。”

    “时间都过了这么久了,还来得及么?”朱媺娖嘟着嘴,忍不住有些埋怨,“都怪你,刚刚我说早点来找他们,你非拉着我……胡天胡帝,这不误了正事么。”

    “我哪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宋青书悻悻地说道,“不过以我的轻功,要追上他们也不不是不可能,阿九你先回去,等青青回来你把这边的事情和她说一声,我尽快赶回来。”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点。”朱媺娖有心和他一起去,但稍微一动,双腿之间就传来一阵酥麻酸软感,身子实在有些乏了,想到罪魁祸首的某人,她忍不住狠狠瞪了宋青书一眼。

    “放心吧,一个血刀老祖而已,”宋青书自信地一笑,“那我先走了?”

    “嗯。”朱媺娖轻轻点了点头,看着宋青书随意踏出一步,就已经出现在数十丈外,不由吐了吐香舌,“没想到宋郎的轻功已经如此登峰造极。”

    朱媺娖身负铁剑门的神行百变,向来自负轻功,如今见识了两人之间巨大的差距,心中既有几分失落,又有几分自豪。

    宋青书一边飘逸地飞驰,一边搜寻着血刀老祖一行的踪迹,心中暗自盘算:水笙刚被血刀老祖劫走,水鉴他们就追了出去,看来血刀老祖还没时间对水笙使坏,水笙短时间内应该还是安全的,只不过他们追逐逃亡中途要是改变了方向,自己岂不是扑了个空?

    想到这里,宋青书不由想起《天龙八部》里面李秋水的传音搜魂,自己要是会这个东东,如今找人实在是方便太多。

    事到如今,宋青书只能选择最笨的方法,心中估算以马的脚力,这段时间他们最远能跑到哪儿,自己若是在那之前还追不上,那证明方向有误,换个方向展开一个扇形搜索。

    一辆汽车时速45公里,提前一个小时出发,另一辆汽车时速60公里,想追上前一辆汽车,要花多少时间,追上时两辆汽车离出发点有多远?

    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了小学时学的计算题,宋青书顿时一脸郁闷,没想到自己穿越了都还逃不过做作业的命。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宋青书绞尽脑汁的精确计算过后,终于在一处山谷中发现了血刀老祖他们的踪迹。

    “你不是人……你是恶魔……你杀了我吧……”风雪中传来一个少女绝望而有凄婉的哭声。

    宋青书心中一凉:“难道我来迟了?”远远看见一团火光,旁边围着两个人影,一个是久违的血刀老祖,另一个是一干瘦老者,下巴上留着一茬山羊胡,地上躺着一个少女,眼珠挂泪,不是水笙又是谁?

    “你这么娇滴滴的美人儿,我可怎么舍得杀啊?等老祖我吃完这顿烤全羊,再来好好伺候你。”血刀老祖磔磔笑道,故意在伺候二字上加重了读音,语气充满猥亵之意。

    “水侄女儿,你就从了老祖吧,别不识好歹了。人家老祖神功盖世,以一敌四,真把你几个叔叔伯伯打得落花流水了,这样的英雄好汉放眼天下哪里去找?”那个山羊胡老者一脸谄媚之色。

    “呸,姓花的,你还要不要脸,枉你和我父亲刘伯伯他们齐名,结果只是一个贪生怕死的无耻之徒。”水笙狠狠地啐了一口,小胸脯急剧起伏着,显然心中极为激动。

    见山羊胡老者一脸惭色,血刀老祖哈哈一笑:“花先生,她一个小姑娘家家懂什么大道理?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如今我大蒙古国为了一统天下,正广纳贤才,以花先生的武功以及在江南武林的名望,再加上老祖我在阿里不哥王爷面前推荐,先生定能得到重用,他日封侯拜将岂不好过做一个武林闲汉?”

    “是是是,老祖说的是。”山羊胡老者点头哈腰地说道,脸上惭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权力的渴望光芒。

    “看样子这个山羊胡子是南四奇‘落花流水’里的花铁干啊,听他们对话,莫非原著中藏边雪谷的事情还是重演了?落花流水一个个惨死,只有花铁干向血刀老祖摇尾乞怜,才保得一命。不过根据那个守门的小兵所说,追来的除了南四奇之外,还有黑白双剑,水鉴以及另一个神秘高手,难道他们都被血刀老祖杀了?这怎么可能!”

    宋青书暗暗心惊,正要跳出去救水笙,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娇斥:

    “大和尚,是不是你们杀了我的羊?”

    宋青书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着浅绿轻衫的少女正愤怒地望着血刀老祖两人,心中顿时古怪,这个少女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我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到?

    血刀老祖也在上下打量这个绿衫少女,一张瓜子脸,睫长眼大,皮肤白皙,容貌甚是秀丽,顿时得意地一笑:“老祖我最近走桃花运了,又来了这么一个娇俏的少女,看来等会儿得多吃点羊肉补补身子了。”

    看了看正在篝火上被烤得油水直冒,吱吱作响的羊,少女更是愤怒:“你为什么要杀我的羊?”

    血刀老祖嘿嘿一笑,也不答话,提起刀来一步步向少女靠近,刀尖无声无息往她腰带上割去。

    宋青书见她身材苗条,弱质纤纤,也察觉不到她身上有真气的样子,连忙一个纵跃来到她身边,抱着她的纤腰后退数丈,躲过了血刀老祖精妙无比的一刀:“姑娘小心,这个大和尚不是好人,杀人都不眨眼,又何况你的羊呢。”

    宋青书本想出其不意地跳出去将水笙救下来再说,他如今武功远比血刀老祖高,但他有人质在手,真打起来难免投鼠忌器。

    也不知道这个绿衫少女从哪里冒了出来,见血刀老祖招式下流,若是自己不出手相救,少女的衣裙都要被他一刀划破。

    就算前世那个开放的现代,一个少女在大街上被剥光了衣服也是件绝望的事情,更何况这个礼教横行的世界?一个少女在几个大男人面前露了身子,还不得分分钟投井自尽啊。

    宋青书不得不打消之前念头,先救这个绿衫少女再说,至于水笙,反正她暂时也没有危险,等会儿再伺机出手相救。

    见到突然出现的宋青书,血刀老祖顿时脸色大变,他反应也极为迅速,在宋青书拉着绿衫少女躲避的同时,没有丝毫犹豫他也飞身回到水笙身边,将血刀架在了水笙的脖子上。

    在黑道称雄数十年,血刀老祖的战斗经验可谓极为丰富,他知道今天自己是生是死,就要仰仗水笙这个人质了。

    “宋大哥!”看清宋青书的样貌,水笙顿时又惊又喜。虽然之前和宋青书的相处实在算不上一个愉快的过程,自己沦为他的丫鬟,还一口一个“淫贼”地喊他,现在回想起来,水笙方才明白宋青书当初虽然嘴上占他便宜,但行为上算得上君子,比血刀老祖这种真正的淫贼,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了。

    叔叔伯伯父亲一个接一个惨死在面前,等待自己的命运也是惨遭凌辱,水笙早已绝望,这个时候能碰上宋青书这个不算熟人的熟人,哪能不惊喜出声?

    “没记错的话,以前你好像不是这样叫我的啊。”见血刀老祖已经制住了水笙,宋青书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通过语言来麻痹血刀老祖,看能不能让他露出破绽。

    水笙脸色一红,身边有个真淫贼,她怎么好意思再喊宋青书为淫贼?

    “宋大哥,我爹爹、陆伯伯、刘伯伯都死在这恶贼手中,要是你能杀了这恶贼,下半辈子我给你做牛做马都愿意。”水笙一边说着一边止不住地流着泪水。

    “我特么又不耕田,要牛马干什么?”宋青书佯怒道。

    有水笙为人质,血刀老祖终于稍稍放下心来,听到他俩对话,不由哈哈大笑:“宋公子,这你就不懂了,人家水姑娘一个千金大小姐,总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话说得太直白吧。老祖给你解释解释,牛和马又不只是拿来耕田用的,牛还能产奶,马还能被骑,水姑娘是什么意思,宋公子你现在还不明白么?”

    “这特么也可以啊?”宋青书不禁愕然,暗中给血刀老祖竖起了大拇指。

    听到血刀老祖的污言秽语,水笙气得粉脸煞白,急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想要牛马,人家……人家给你当丫鬟还不行么?”想到昔日两人之间的玩笑话,再想到今日发生的一切噩梦,水笙委屈得眼泪簌簌往下掉。

    “喂,你打算还要抱我抱什么时候?”

    宋青书正想回答水笙的话,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这才发现自己依然将刚才那个绿衫少女半搂在怀中。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分神了。”宋青书连忙松开双手,忙不迭道歉,他刚才看似和水笙有一茬没一茬地在聊天,实际上是在凝神寻找血刀老祖有否露出破绽,因此倒忘记了怀中还有一个少女。

    “也没什么啦。”绿衫少女随意地摆摆手,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显然心中尚没有男女之防。

    宋青书心中奇怪,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娇俏的少女,似乎还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

    “大哥哥,你刚才为什么要拉我后退啊?”绿衫少女歪着头盯着他。

    “呃,我担心这个臭和尚伤到你啊,他可凶了。”宋青书心中腹诽不已,瞎子也看得出我刚才是为了救你啊。

    “嗯,这个和尚长得这么丑,还杀了我的羊,简直是个大坏蛋。”青衫少女怒视着血刀老祖。

    “嗯,的确挺丑的,脑袋上头发都没一根,连眉毛都几乎没有了。”

    “肯定是做一件坏事,神仙就拔掉他一根头发,坏事做多了,头发不够就拿眉毛替代。”

    “呃……你这说法倒是很奇特……”

    ……

    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血刀老祖不由一头黑线,怒道:“你们有完没完?”随即刀锋在水笙光洁的脸蛋儿上比划了一下:“我说水家小妞,你自己看看,你那位情郎有了新欢就忘了你这旧爱呀,一看就是负心薄幸之徒,要不跟我得了。”

    “呸,我就是跟猪跟狗,也不会跟你。”水笙吐了他一口唾沫星子,“再说了……他又不是我的情郎。”

    宋青书淡淡一笑,望着血刀老祖说道:“老祖,我想你恐怕是误会了,当初扬州城丽春院里,你们几个人联手伏击我,这个小丫头可是一看到我有危险,就脚底抹油溜了,这样的女人,你说我救她干嘛呢?”

    水笙一听,不由心中一凉,当初她的身份是宋青书和韦小宝的阶下囚而已,趁乱溜走本来无可厚非,不过内心善良的她事后还是为了这个内疚了很久,直到得到消息宋青书安然无恙渡过了那一劫,方才放下心来。

    见宋青书再次提起这件事情,水笙心中幽幽一叹:看来他很在意当初我的背叛吧,当时人家也犹豫了很久好不好……谁让他和韦小宝那个狗官在一起。

    血刀老祖哈哈一笑:“宋公子,你这套骗小孩子的把戏就别来糊弄我了,要是你真的不在意水小姐的安危,又为何会这么远追来?以你的武功胜过我不难,为何又迟迟不动手?还不是因为此时水小姐在我手中,你担心伤到她而已。”

    宋青书微微点点头:“老祖果然洞若观火,不错,我是想救她,你先说说你要什么条件才愿意放她吧。”

    “好,宋公子果然快人快语,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你放我离去,等我安全过后,我也不会难为水小姐,到时候我会在前面蟠龙镇将她安置在客栈中,就当送你的见面礼,我们交个朋友如何?”

    ...

    血刀老祖见过宋青书多次,自然清楚这段时间以来他武功的变化,特别是在神龙岛见识了他和欧阳锋的交手过后,更加清楚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了。

    血刀老祖虽然骁勇凶悍,但也不是傻瓜,和明知道不是对手的人相斗,所以试图和宋青书化敌为友。毕竟在他看来,两人之间没有血海深仇,而且如今宋青书已经不在满清朝廷当官,两人之间更不存在立场矛盾。

    宋青书淡淡一笑:“我们可以达成交易,但作朋友就免了,我们注定成不了朋友的。”

    血刀老祖脸上厉色一闪,还没来得及说话,水笙已经先开口了:“宋大哥,不要管我,求求替我杀……”声音戛然而止,原来是被血刀老vwánvvロ巴,£.@↗.≤祖点了哑穴。

    “既然如此,那以后我们相见就兵戎相见了。”血刀老祖将水笙拉扯起来,一把扣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握着血刀,慢慢往后退却。

    “老祖,我怎么办?”这一下轮到花铁干傻眼了,若是任由水笙活着,他今日的丑态必然泄露出去,日后在江湖上可谓是没有立锥之地。

    血刀老祖这次本来是奉阿里不哥之命前来搅局的,因为阿里不哥听到风声,自己将和汝阳王府换驻地,阿里不哥想到辛辛苦苦数年对满清无寸土之功,若是满清内部大乱,汝阳王府一来就捡了个便宜,自己在大汗面前的面子往哪儿搁?

    听闻汝阳王府的绍敏郡主悄悄潜入满清国内拉拢各方势力,阿里不哥自然不能让她如愿,所以派血刀老祖前来破坏赵敏的好事。

    血刀老祖在金蛇营各处山头查探之时,刚好见到了水笙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呆在屋里,色心顿起,便忍不住出手将她掳走。

    这一来可惹了大祸,水笙这次是跟着父亲水岱一起来拜访伯父水鉴的,刚好黑白双剑也受南四奇所邀前来助拳,另外加上水鉴打算提名参选金蛇王的人选“晋阳大侠”萧半和,各个武功都不在血刀老祖之下。

    水笙方中传来的动静很快惊动了这群高手,纷纷追逐而来。幸亏血刀老祖纵横江湖多年,极为狡猾,中途暗布迷阵,将身后的那群高手引向了几条岔道。

    水鉴一行人商议之下,决定兵分三路,黑白双剑夫妇俩一起往南追寻,水鉴和萧半和往西边追寻,落花流水四人往北追寻,在他们想来,任何一路的高手,对付一个血刀老祖都绰绰有余。

    他们哪能料到血刀老祖狡猾凶悍,以一敌四,居然能杀了“落花流水”其中三人,还降服了一人。

    不过血刀老祖有苦自知,他如今已接近油尽灯枯,能从宋青书手中逃得性命就数万幸,哪还有心思执行阿里不哥交代的任务,可是回到蒙古总要交差,血刀老祖眼珠儿一转,便打算用花铁干来应付阿里不哥。

    “花先生,中原你是没法呆了,你随我一同回蒙古,肯定能得到王爷大大的赏识,他日蒙古入主中原,你再衣锦还乡,岂不快哉?”

    血刀老祖嘴上虽然说的漂亮,心中却嘀咕:到时候和王爷说“落花流水”是赵敏在中原埋伏的重要棋子,自己九死一生方才杀了其中三人,还将剩下的一人擒来听凭王爷审问……

    不过血刀老祖当然不会真让花铁干开口,那样他的事岂不败露了?所以他已经打定主意,回到蒙古后便悄悄灭口,对外宣称花铁杆自杀了就好。当然在这之前么,还是得好好安抚一下花铁干的情绪,他的武功不错,当个保镖什么的应付一下宋青书还是可以的嘛。

    “多谢老祖提携,他日花某必不望阁下大恩。”花铁干谄媚地笑道。

    宋青书听得眉头大皱,心想花铁干也是成名武林数十年的人物,怎么会这么无耻?

    见宋青书并没有出手拦截的意思,血刀老祖心中暗喜,反正今天和宋青书已经彻底撕破脸皮了,若是按照协定把这姓水的小娘们交还给他,她日后跟在宋青书身边,肯定会没事就吹吹枕边风,老祖的日子可不好过。

    还不如等安全后找个僻静地方,先好好享用这个细皮嫩肉的姑娘一把,释放一下最近紧张的身体。宋青书总不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追杀自己到蒙古草原去吧。

    血刀老祖正在想入非非之时,突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大哥哥放你们走,我可没放你们走。你们杀了我的羊,还把它拿来烤了,赶快赔给我。”

    血刀老祖眼中厉芒一闪而过,心想要不是忌惮宋青书在一旁,平日里老子碰上你这么个娇滴滴的乡野少女,还不得把你操.弄得不要不要的?

    他不欲节外生枝,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和颜悦色地说道:“小姑娘,这一锭银子可以买十头羊了,就当我赔给你的吧。”

    哪知绿衫少女摇了摇头:“我不要银子。”

    血刀老祖一怔:“那你要什么?”

    绿衫少女说道:“一命赔一命。”

    血刀老祖气急反笑:“老子不过杀了你一头羊,你居然要为给一只羊赔命?”

    “一命赔一命不是很公道的事情么?”绿衫少女歪着头盯着他,显然不知道他的怒气从何而来,少女突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放心吧,你死后我不会也把你架起来烤的,一看你这样子,肉肯定不好吃。”

    宋青书在一旁听得一头黑线,这个少女的逻辑……真是感人啊。

    血刀老祖被气得七窍生烟,运起真气将手中银子裹住,一把往绿衫少女身上扔去,显然他心中已动了杀机。

    “就是这个机会!”

    宋青书一直蓄势待发,见血刀老祖果然分神,一缕指风击落了往绿衫少女飞去的银锭子,身形随之一闪便出现到了血刀老祖和水笙面前。

    血刀老祖大骇之下手上正想用力捏紧水笙的脖子,怎奈手肘传来一股酥麻之感,显然被宋青书拂中了麻穴,再也无力制住水笙了。

    血刀老祖也是当机立断,身形暴退,想趁宋青书救水笙的时候和他拉开距离,趁乱逃走。宋青书冷哼一声,木剑激射而出,刚好点中血刀老祖背后死穴,一代枭雄,就此毙命。

    “啊?”花铁干一声惊呼,他没料到之前如同魔神的血刀老祖居然这么轻易地被杀掉了,一个人顿时傻眼地站在那里。

    宋青书懒得管他,伸手解开了水笙身上的穴道,关切地问道:“水姑娘,你没受伤吧?”

    水笙紧咬嘴唇,轻轻挣开了他的怀抱,从地上捡起一柄刀来,快速走到血刀老祖的尸体旁,一刀接一刀拼命地砍了起来,整个过程中一言不发。

    “水姑娘,他已经死了。”宋青书走到她身后,轻轻拍了拍她,见她仿佛魔怔一般,依然机械地挥动着双臂,连忙搂住她,一个纵跃离开了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哇!”水笙仿佛回过神来,伏在宋青书胸膛放声大哭起来。

    宋青书并没有点水笙的穴道,在他看来,水笙经历了这段地狱般的事情,需要彻底发泄出来,才不会在将来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良久过后,宋青书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说道:“水姑娘,要不我们将令尊他们安葬了吧。”

    水笙终于从他胸膛抬起了头,擦干眼泪后嗯了一声,不过随即有些疑虑,怯生生地说道:“宋大哥,我想把父亲和伯伯他们的遗体运回家乡安葬。”

    “水大侠他们自然不能葬在这荒郊野外,只是这个地方离金蛇营那边太远,只有等我们回去后才能派人过来收敛他们。这期间万一有野兽经过,很可能会损害他们几位的遗体,所以我们先用石头将他们保护起来,他日再派人来将几位的遗体运回江南,你看如何?”宋青书问道。

    “一切听凭宋大哥的安排。”水笙刚才哭得梨花带雨,现在眼睛都还红红的。

    看了一眼依然呆若木鸡的花铁干,宋青书对着他冷哼一声:“姓花的,你也去找些石头来,好好安葬你的几位义兄弟,我可以饶你不死。”

    在他看来,花铁干仿佛被吓到了一般,待听清宋青书的话,顿时大喜,忙不迭点头:“是是是,我这就去。”

    看着花铁干远去的身影,水笙眉头一皱:“宋大哥,你怎么放过这种无耻之徒。”

    宋青书摇头说道:“花铁干行侠仗义数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受过他恩泽的百姓也不在少数,总不能因为这一念之差就判他死刑。更何况他也没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顶多是向血刀老祖摇尾乞怜罢了。”

    水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反倒是一旁的那个浅绿青衫少女撅着嘴哼了一声:“他还吃了我的羊呢。”

    宋青书不由哑然失笑,手中木剑一挥,一股剑气发出,很快在不远处挖出了一个小坑,再从火上把那只烤的香喷喷的羊给取下来,轻轻放到坑中,衣袖一拂,将旁边的土全推到了坑中,形成了一个小土坟。

    “姑娘这么在意这只羊,想必心底是把它当成了朋友,宋某只能微尽绵薄之力,将它好好安葬了。”

    绿衫少女意外地打量了宋青书一番,露出一丝天真的笑容,甜甜地说道:“谢谢大哥哥。”

    宋青书奇道:“你这小姑娘也是奇怪,我连续两次救你,你都不谢我,现在反而因为一只羊来谢我。”

    绿衫少女微微一笑,也不答话,径直走到那个小土包旁边,温柔地抚摸起来,嘴里念念有词:“羊儿羊儿,下辈子投个好胎,千万别再做羊了,不然又要被人宰了吃掉……”

    “真是个奇怪的少女,”宋青书咕哝一声,看花铁干累的满头大汗又没搬来几块石头之时,不由皱了皱眉头。

    “你让开,我来吧。”

    宋青书示意花铁干走到一旁,然后挥动木剑对着不远处一块巨石遥遥挥动数十下,一道道凌厉的剑气射入巨石之中。

    巨石终于受不住剑气的侵蚀,轰然坍塌成一块块足球大小的碎片,一旁的花铁干惊得合不拢嘴巴,心中震惊不已:他的武功,简直是闻所未闻……

    绿衫少女眼中也露出一丝讶色,娇声说道:“大哥哥武功很高啊。”

    宋青书微微一笑:“怎么,小妹妹你也懂武功?”

    绿衫少女摇了摇头:“我不懂,我只会耍我的青竹棒。”

    一开始从她身上就没有察觉到真气的存在,所以宋青书也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转过头去招呼花铁干一起埋葬水岱、陆天抒,刘乘风几人。

    “水姑娘,我们先回营寨吧,你伯父他们应该也很着急你们的下落,回去后我们再安排人来接水大侠他们。”宋青书刚才已从花铁干口中得知了水鉴、黑白双剑等人兵分三路的情况。

    “嗯。”水笙此刻早已没了什么主见,一切唯宋青书马首是瞻。

    宋青书点了点头,看了花铁干一眼:“你呢?”

    花铁干一惊,连忙说道:“我想留在这里为几位兄弟守灵,来为自己之前的行为赎罪。”他心中清楚,和宋青书一行人一起回去,水鉴等人势必会问起之前发生的事情,自己贪生怕死的事情定然瞒不住。

    还不如留在这里,水笙那丫头心肠软,见我替他父亲守灵,肯定会心软,应该不会刻意提到我的事情。

    再说了,看水笙那丫头和宋青书眉来眼去的样子,肯定是暗地里有一腿的,我要是不识趣地跟上去打扰两人,宋青书那魔头一怒之下不得把我给撕了?

    哼,水岱真是生了个好女儿,我要是有个漂亮女儿被宋青书那魔头看上了,下半辈子在江湖中岂不是能横着走?

    嘿嘿,水岱呀水岱,可惜你没有福气享受啊,我日后以长辈的身份对水笙好一点,说不定还能得到宋青书的孝敬呢……

    宋青书和水笙哪知道眼前这个恭顺站立的老头心中的鬼蜮?见他提出为父亲守灵,水笙顿时有些感动,之前的怨恨顿时不翼而飞:“谢谢花伯伯。”

    花铁干暗暗得意,当然脸上依然是一副悲戚的表情:“这都是伯伯该做的,只可恨伯伯一念之差,当时没有和血刀恶贼拼死搏斗……”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宋青书微微点头,转身看着另一旁的绿衫少女:“小妹妹,你家在哪儿,要不我顺便送你回去?”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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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衫少女眼中露出一丝奇怪的神采,笑着拒绝道:“不用了,我还想陪一下我的羊儿,等会儿我会自己回去的。”

    “这样啊,那好吧。”宋青书也急着赶回金蛇营,一来以免朱媺娖和夏青青担心,二来参选金蛇王还有一堆事情要准备。

    “水姑娘,你介不介意和我同骑一匹马?”宋青书问道,之前山谷中那几匹马都陆陆续续跑了,只剩下水笙那匹爱驹照夜白舍不得主人,一直流连在附近。

    “我要是说介意,你会不骑么?”水笙没好气地说道,又恢复了一丝平日少女特有的狡黠。

    “你要是介意的话,那你只能走路了,总不能丫鬟骑马,少爷反而走路吧。”宋青书笑嘻嘻地看着她。

    见他又提起之前的事,水笙羞怒之余心里反而涌起一丝甜蜜,轻嗔不已:“你就知道欺负我。”

    “刚才是谁说要给我做牛做马,给我当丫鬟啊?”宋青书不怀好意地说道。

    水笙脸色一红,不过她心中着实感激对方替她抱了仇,倒也没反驳,大方承认道:“当丫鬟就当丫鬟,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照夜白,快过来。”水笙对不远处的爱驹招了招手,那匹白马仿佛通人性地欢快地跑了过来。

    ,

    “喏,记住这个人的样貌,以后他也是你的主人了哦,他要骑你的话,你可不许使性子。”水笙拉着照夜白来到宋青书面前,在马耳边说道。

    照夜白是水岱在水笙小时候送给她的礼物,一人一马一同长大,仿佛亲人一般,水笙极为宝贝它。

    要是知道水笙平日里连父亲都不许碰她的照夜白,宋青书不知道会是何感谢。

    照夜白打了个响鼻,仿佛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一样,水笙微微一笑,伸手在马背上一按,体态轻盈地翻身上马,对着宋青书招呼道:“你还不上来?”

    “好叻!”话音刚落,宋青书一个翻身便坐到了水笙后面。

    感受到身后男人的手从自己腋下穿过,很自然地握着缰绳,水笙脸上浮起一层迷人的红晕。

    “驾!”

    宋青书和青衫少女告别过后双腿一夹马肚,便骑着照夜白往金蛇营方向赶去。

    “轻点!”见宋青书丝毫不怜惜,水笙心疼地摸了摸照夜白的鬃毛。

    “我没用力啊?”宋青书冤枉地叫道。

    ……

    风中隐隐传来两人断断续续的声音,花铁干听得忍不住呸了一口:“刚死了老爹就这么放.荡,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你是在说刚才那位姐姐的坏话么?”不远处的绿衫少女好奇地盯着他。

    “是又怎么样?”

    花铁干觉得自己今天一天过得实在是憋屈,好歹说也是一个威震江南的大侠,结果被血刀老祖虐成狗不说,还得对着一个后生晚辈点头哈腰,现在居然连一个乡野村女也敢对自己大呼小叫的。

    想到这里,花铁干看向绿衫少女的眼神顿时有些不善,心中寻思:今天我晚节不保,水笙那边应该不会把我的秘密泄露出去了,要是这个村女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了,自己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感受到他表情的变化,绿衫少女奇道:“你想杀我?”

    “是又怎么样,怪只怪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花铁干目露凶光,抓起了自己的成名武器中平铁枪,一步步往她逼了过来。

    绿衫少女不禁没有害怕,反而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样最好,我也正想杀了你替我的羊儿报仇哩。”

    花铁干仿佛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想杀我?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江湖中我花铁干‘中平无敌’的名号。”

    连宋青书都看不出绿衫少女会武功,花铁干自然也把她当成了一个普通乡野放羊女。

    “中平无敌?”绿衫少女果然一怔,随即露出一丝不解的神色,“我看你武功也不咋地啊,连那个大光头都打不过,这样也能叫无敌么?”

    被她戳中了心中痛处,花铁干顿时大怒,一枪往绿衫少女身上戳去:“臭丫头你找死!”

    绿衫少女不慌不忙地抬起手中的青竹棒,随手往前一撩。

    花铁干惊骇欲绝地发现眼前出现了一道丈余长的青芒,随即察觉到体内生机已经被这道青芒完全摧毁,嘴里忍不住咯咯作响:“剑气?你究竟是谁?”

    “你是在问我名字么?”绿衫少女天真地望着他,“我叫阿青,越女阿青。”

    宋青书一路策马狂奔,自然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情,水笙大半个身子被他搂在怀中,一颗芳心如同小鹿乱撞一般,终于稍微从丧父的悲戚中恢复了一点。

    见水笙一路上像个鹌鹑一样缩着脑袋不说话,宋青书忍不住低头取笑道:“当初那个在扬州和我一路斗嘴的伶俐少女到哪儿去了?”

    水笙幽幽一叹:“人家现在这种情况,哪有心思和你斗嘴嘛。”

    宋青书怜惜地抚摸着她头上的青丝:“看你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亲人这么可怜,我就牺牲一下,以后勉为其难地照顾你嘛。”

    水笙忍不住啐了一口:“呸,谁要你照顾,人家还有伯父,还有……还有表哥呢。”

    “表哥?”宋青书神色古怪,故意唉声叹气,“也对,自古以来,表哥表妹多孽缘,既然你有表哥,那我就不自作多情了。”

    “哎,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水笙顿时急了,慌忙解释道,“我和表哥之间真没什么的。”

    宋青书脸色一寒,声音顿时冰冷下来:“据我所知,你表哥汪啸风对你可是一往情深,你们又从小青梅竹马长大,你这样说,未免太过薄情了一点。”

    宋青书向来欣赏深情的女人,哪怕她深情的对象不是自己。所以对夏青青,对冰雪儿,对双儿,甚至对骆冰,他心中都是极为欣赏的,所以对她们某些行为的容忍度才会那么高。

    至于水笙这种轻易就见异思迁,琵琶别抱的女子,他下意识就不喜。

    水笙先是一怔:“表哥喜欢我么?”注意到宋青书铁青的脸色,水笙顿时委屈地哭了出来:“人家真不知道嘛,我只是一直把他当哥哥在看待的。”

    宋青书一愣,心想莫非误会水笙了?难道她因为年纪还小,尚未来得及对汪啸风打开情窦,就碰上了自己?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怒斥:“淫贼受死!”随即一道纯正无比的罡气迎面击了过来。i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