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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青书借助掌力的反震力,在半空中往一旁腾挪数尺,躲过下面五僧的剑气,趁他们调息的空隙使出降龙十八掌的‘飞龙在天’从空中居高击下。众僧仓促间以掌相迎,一触之下便受了不轻的内伤。

    宋青书大呼侥幸,幸好这几人内力不足,每次施展完一剑过后,需要数秒的调息时间,虽然可以凭借剑阵互相掩护,不过自己居高临下,掌力何止雄浑了一倍,因此大意之下被自己找准空隙重伤了五人,不过他此时也是气血翻腾,连忙暗自运功调息起来。

    “住手!”枯荣禅师终于转过身来,脸上果然如同书中所书一般,一半宛如婴儿般光洁,一半形容枯槁,“好一个降龙十八掌,阁下可是北乔峰?”

    “南院萧大王的风姿在下向来钦慕已久,在下这点微末道行怎敢和他相比。”宋青书这说的是实话,刚才同样的亢龙有悔,要是萧峰使来,在他自创的降龙三叠浪之下,掌力速度之快枯荣恐怕避无可避,只有硬接一途。刚才那种大好机会,飞龙在天这一招一击之下,五僧恐怕手骨都要骨裂,而不是如今只是受到不轻不重的内伤。

    “也对,阁下刚才在半空中凭空上蹿数尺,应该是武当绝技梯云纵,地上腾挪翻转的身形,似乎是传说中九阴真经里的‘蛇形翻狸术’,”枯荣神情一肃,双掌合十,“阁下年纪轻轻,身兼如此多绝学,实在世所罕见。”

    “大师果然见识广博,”宋青书佩服地说道,“在下此行并无恶意,只想见识一下大理六脉神剑而已。”心中却冷笑不已,要不是他们见自己武功高强,恐怕此刻早已被擒受辱,这个世界说得天花乱坠,其实还是实力为尊。

    “既然阁下已经得藏所愿,还请自便吧。”枯荣禅师脸色木然,一副送客的架势。

    “大师刚才已然知晓在下会《九阴真经》,想必各位也听说过《九阴真经》的传说,说句得罪的话,《九阴真经》在武林中的地位恐怕还要稍高于贵派的六脉神剑,如果各位大师愿意,在下愿意以《九阴真经》换取六脉神剑剑谱一观,放心,在下绝不带走,只求看上一眼,已了心中夙愿。”宋青书的声音充满着诱惑,要说他与如今武林人士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他不会鼠目寸光地敝帚自珍,再说了,反正《九阴真经》又不是自己的,他用来换也不觉得心疼。

    众僧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心动之意。《九阴真经》跟少林派的《易筋经》,《九阳神功》,黑木崖的《葵花宝典》并称为当世武林四大神功,当年中原五绝为了抢夺《九阴真经》,不顾身份,甚至跑到华山论剑,大战三天三夜……

    要说当日鸠摩智以拈花指,多罗叶指,无相劫指三种绝技相换,众僧是颇为心动的话,如今宋青书的提议却是连枯荣禅师心里都泛起了涟漪。

    “公子有所不知,日前吐蕃大轮明王鸠摩智意图不轨,老衲为了不使段式独门绝技被奸人夺去,已经将剑谱焚毁,公子恐怕要失望了。”枯荣禅师数十年的禅功不是白修的,很快就平复了心境,万言拒绝道。

    “这个在下也知道,”宋青书毫不意外,笑着说道,“不过列位神僧不是各自学会了一剑么?想必你们也能将剑谱重新默写出来……”

    见众僧仍在犹豫,宋青书决定加一把火,问道:“各位大师觉得自己内力比之在下如何?”

    本因方丈犹豫片刻,还是实话实说:“阁下内力比我等高出不少,跟师叔他老人比起来,恐怕也不遑多让。”

    枯荣摇了摇头:“本因不必为我讳言,这位公子的内力稍胜于我。”

    “各位大师难道不奇怪么,”宋青书笑了笑,“在下年纪轻轻,修炼内功时间肯定比不上在座各位,如今内力为何反而胜过各位大师?”

    “莫非是九阴真经的功效?”众僧神情一动,不禁问道。

    “不错,九阴真经里面有一篇易筋锻骨心法,能让所学之人修炼内功速度远快于常人,所以小子如今内力才显得马马虎虎,”宋青书故意一顿,看了看场中众人的神情,继续说道:“在下刚才见各位大师各自修炼了一路剑法,妄自揣测,应该是内力不足,够不上六脉齐修的程度,不知道在下有没有说对?”

    “不错,施展六脉神剑所需的内力,非人力能及,所以我们几人才决定各自修行一脉。”枯荣面无表情地说道。

    “六脉神剑的奥妙显然要六脉齐使,才能完全发挥出来,各位大师的剑阵虽然精妙,但轮转之际,难免晦涩,产生空隙,才让在下有机可乘……如果各位得到九阴真经,想必不久之后,就能修得无上内力,到时候施展六脉神剑,必然炉火纯青……在下只求剑谱一观,一炷香的时间必然物归原主。”宋青书言辞恳切,在众僧听起来的确算一个不错的提议。

    “师叔,既然这位公子如此真诚,何不让他看上一炷香的时间?”本因回过头来,向枯荣禅师请示道,场中其余四僧也是一样的想法,这世上虽然有不少过目不忘的能人异士,不过要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内将晦涩难懂的六脉神剑记住,恐怕非人力所能及。

    枯荣沉默良久,终于抬头看着宋青书问道:“公子如今身负数门绝学,武功之高,同辈之人已经少有敌手,何必还需要大理段式的六脉神剑呢?”他虽然同样不认为宋青书能短短时间能记住六脉神剑,但心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对方拿出了《九阴真经》这样的神功,不可能只是为了看一眼而已,他肯定有办法偷学会六脉神剑。

    宋青书苦笑一声,长长叹了一口气:“且不说那些武林前辈,就算同辈之中,大师认为我的武功比之契丹南院大王萧峰如何?”

    枯荣禅师迟疑片刻,微微摇了摇头:“萧大王当初横扫中原武林,在江湖中掀起腥风血雨,一手降龙十八掌横行天下,公子武功虽然不错,跟近乎返璞归真的萧大王比起来,恐怕还是有所不及。”

    “那比之明教张无忌又如何?”宋青书说道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由得想起周芷若和他郎情妾意的样子,心中烦恶不已。

    “张教主一身乾坤大挪移神功,神妙无比,当年于光明顶一人独战六大派高手,公子的武功比起张教主恐怕仍然稍显不足。”枯荣禅师寻思半晌,还是作出了自己的判断。

    “现在大师可知晓我为何还觊觎贵派的六脉神剑了?”宋青书苦笑道,此话一出口,他就知道六脉神剑再也与他无缘,不过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虽然有时候行事卑鄙,但总有自己的风骨与傲气,有时候他总不愿意太过猥琐,反而不屑于撒谎。

    果然听到他的话语,枯荣默念了一声佛号:“公子坦诚相告,足见阁下是一位光明磊落之人。只是本派的六脉神剑向来不传外人,贫僧也不想成为数百年来段氏的罪人,还望公子见谅。”

    “在下理解,今晚打扰各位大师清修,还望恕罪。”说完宋青书长笑一声,转身离去。

    众僧也不阻拦,看着宋青书离去的身影,本尘寻思:从此武林恐怕多事了……

    离开天龙寺后,宋青书心中也暗自后悔,好不容易将那几个老和尚说得心动了,自己又何必装逼呢……不过这个念头一闪即逝,念头不能通达,六脉神剑要来又有何用?暗自安慰了自己几句,反正天下间还有这么多奇妙武学放在那里,自己又何必单恋一枝花?

    一想到这里,宋青书情绪又变得高兴起来,随即兴致昂扬地又踏上了寻找武林秘籍之路。

    北冥神功,凌波微步,还有那该死的六脉神剑看来是没希望了,剩下的武藏自己得好好想想,九阳真经藏于莽莽昆仑,找起来绝非易事,而且自己如今身兼神照经和九阴真经,九阳神功对自己帮助也大不到哪里去,再说,这是张无忌的武功,想着就恶心,宋青书很快否定了前往昆仑的念头。

    南海白首太玄经太过虚无缥缈,大海茫茫,自己恐怕还没找到侠客岛,就已经葬身鱼腹了,摇了摇头,也将这种方案否定了。

    辟邪剑谱……呃,下一个!

    曼陀山庄的还施水阁里好像有什么小无相功,不过九阳真经对自己都没什么帮助,一部小无相功又算什么?很快又否定了。

    古墓派的玉女素心剑法自己又学不会,左手画圆,右手画方?宋青书试了几次,看着沙地上不圆不方的两个图形,腹诽不已,自己如此聪明伶俐,这左右互搏肯定学不会了,那么玉女素心剑法也练不成了,再说了,这扭扭捏捏的剑法也不符合自己风度翩翩的气质……

    白衣如雪,一剑西来,天外飞仙,那才是所有男人都向往的英姿啊!

    看来如今的目标就剩下神雕谷的独孤遗刻和华山的独孤九剑了,想到传说中通神的剑法,宋青书心热不已,连夜踏上了旅途。

    湖北襄阳城外某处深谷,宋青书脸色铁青地看着不小心踩中的一坨恶臭的鸟粪,狠狠吐了一口口水:“那只傻大雕真能拉!”

    有了这个参照物,宋青书很快就找到了独孤求败埋骨之所,看着一堆乱石,还有墙上那几句霸气四射的话,宋青书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骂娘道:“@#%¥,光装逼有什么用,你倒是留本秘籍啥的啊!”

    杨过为什么就能凭一柄玄铁重剑,从几个月之前的武功马马虎虎到一出场就能出场秒尹克西,潇湘子,力抗金轮法王?翻遍了剑冢,也没找到什么神功秘籍,宋青书顿时有了一种智商被凌.虐的挫败感。

    “贼不走空,不然下次这么晦气就糟了,”宋青书拿起独孤求败那跟木剑背在身上,突然反应过来,呸了两口,“看来是段誉那天杀的,夺了自己气运啊,无量玉洞一行过后,自己次次走空!”

    “我就不信华山思过崖一行也一无所获!”宋青书暗暗发狠,又日月兼程地踏上了前往华山之路。

    且说千里之外洞庭湖畔的白马寺药王庄,胡斐和程灵素睁大着眼睛看着眼前漂亮的女人:“这位漂亮的阿姨,你真的是宋大哥的妻子么?”

    周芷若脸皮抽.搐了一下,只好堆起笑容:“对啊,小弟弟,青书的确是阿姨的丈夫,他因为深受重伤,不愿意拖累我,一个人巡游天下探寻治疗之法,阿姨已经拜访了嵩州薛神医和开封平一指,日前听说青书出现在这药王庄附近,阿姨好不容易才找了过来,小弟弟小妹妹,告诉阿姨他去了哪里好不好?”

    原来周芷若遍寻宋青书不得,终于找到了药王庄,但是她深深忌惮毒手药王的名头,不敢用强,只好巧言相骗。

    “哼,我还以为宋大哥是什么正人君子,原来家中早已有了妻室,那为何还来招惹我娘!”小胡斐冷哼一声。

    “就是就是,当初我一见他眼睛盯着我溜溜直转,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旁的程灵素拍掌附和道。

    “那你们可以告诉阿姨他去哪儿了吗?”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两个小孩痛骂宋青书,周芷若心中不由产生了一阵快意。

    “他啊,听师父说什么千年人参能起死人肉白骨,就傻乎乎跑到长白山去挖人参了。”胡斐嘿嘿笑道。

    程灵素眼神一亮,也配合着说道:“我师父当时还说千年人参只存在于传说之中,让他不要太挂念,哪知道他听了过后就连夜往东北赶去。”

    探知了宋青书的去向,周芷若心中大喜,连忙谢过两个小孩,跨上了一旁骏马,急匆匆往东北方向赶去,心中寻思找到宋青书之后一定要将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见周芷若已经走远,程灵素似笑非笑地回头看了胡斐一眼:“胡斐哥哥,你干嘛要骗那个女人?”

    小胡斐环抱双手,装出一副大人模样:“她以为我们是小孩好骗,虽然口口声声说是宋大哥的老婆,不过那满腔的恨意可瞒不过我的眼睛,我哪敢真把宋大哥的去向告诉她。”

    出于女人的同情心,程灵素皱着眉头问道:“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要是是宋叔叔始乱终弃,她只是想报仇怎么办?”

    胡斐讪讪一笑:“谁让宋大哥和我娘在一起,万一这个女人真的意图不轨,我娘不明所以之下肯定要保护宋大哥,一旦打将起来,伤了我娘怎么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还不如直接将她骗到完全相反的东北去,嘿嘿……”

    “胡斐哥哥,你学坏了。”程灵素娇声娇气地笑道。

    “呃,还不是跟你学的……”

    我们可怜的峨眉掌门,就这样被两个小屁孩给忽悠到了东北飞雪漫天之地……

    回过头看我们的宋青书,他一直日夜兼程,终于赶到了华山脚下。

    “独孤九剑想必风清扬是不会传给自己的,还是先寻找同样在华山的金蛇秘籍吧,金蛇郎君夏雪宜可是自己很佩服的一位人物,比那位袁承志可爱多了。”宋青书喃喃自语。

    不过华山如此之大,要寻一个金蛇密洞谈何容易?宋青书绞尽脑汁回忆原书剧情,还是记不得金蛇密洞地处何方。

    “袁承志是在华山朝阳峰学艺,那个金蛇密洞是他的宠物猩猩在附近发现的,不出意外,金蛇密洞应该在朝阳峰附近,”宋青书来回踱着步一边一边理着自己思路,“不过华山派当年剑气之争,分为玉女峰的气宗,由岳不群执掌,然后剑宗很多高手纷纷聚集在朝阳峰,自起一派,同样自称华山派,如今由神剑仙猿穆人清当掌门。这朝阳峰是华山剑宗的地盘,高手众多,金蛇郎君当年肯定也心存顾忌,这个洞穴也不可能离朝阳峰太近……”

    接下来几日,宋青书以朝阳峰为中心,十里之外再开始往外搜寻,专门留意那些笔直的悬崖峭壁,他如今内功雄浑,武当的梯云纵更是擅长上下跳跃,宋青书在山壁间来回飞跃,虽然惊险,但却也没太大危险。

    “哇哈哈,终于让我给找到了~~~~~~~~~~”又隔了几日,一阵夸张放肆的笑声在群山中回响着,宋青书看着眼前的密洞,摸了摸下巴,神情颇为得意:“当年我们公司那位软件工程师给我说的劳什子二分查找法还是挺有效率的嘛,不过还是我天纵英才,当年他只是随口一提我竟然都还记得。”

    不过当他钻到洞里面,看着早已掩埋好的坟冢,上面还有块石碑,上面写着“金蛇郎君夏雪宜之墓,袁承志夏青青谨立”,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自己又来晚了啊,宋青书颓然坐在地上,连四处翻找的心思都没有,要知道当初金蛇郎君可是留下一个剧毒假秘籍的,现在袁承志已经明显拿走了真的秘籍,那还找个屁啊。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宋青书回过头来恋恋不舍看了金蛇郎君坟冢一眼,长叹一口气,来到洞口,提气往上一跃,最后在悬崖边一颗大树上停了下来,横卧在粗壮的枝桠上,双手枕在脑后,盯着蓝天白云发呆。

    “真是太傻太天真啊,”宋青书自嘲一笑,“这些重宝秘术本来就是命运安排给原著主人公的,自己竟然还痴心妄想地跟原主角争夺运势……现实太残忍,生活如此艰辛啊……”

    此时宋青书已经明白了搜刮天下武藏这个想法不现实了,命运这个东西虽然虚无缥缈,你可以不信它,但你不能不自量力地去挑战它。

    “希望我不会是个命中注定衬托主角的反派吧。”宋青书此刻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甚至对未来都感到了一丝茫然。

    “云中鹤,我就算跳崖也不会让你得逞的。”突然间树下传来了一个愤怒的女子声音,哪怕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惊惶,也说不出来的清脆动听。

    宋青书好奇地往下一打量,只见一身材婀娜苗条的黑衣少女,一步一步退向悬崖,崖边风大,吹得她满头秀发漫天飞舞,煞是好看。

    对面一干瘦的青衣中年人,手持一烂银鹤爪,一手抚着嘴角两片小胡子,笑眯眯地看着少女:“木婉清,你舍得你的段郎么?”见木婉清眼神果然有所变化,云中鹤继续说道,“哎呀,我差点忘了,情哥哥变亲哥哥了……”

    “你!”被云中鹤戳中心中痛楚,木婉清大怒之下拔剑攻了过来。

    奸计得逞,云中鹤嘴角露出一丝得意微笑,挥舞着银爪迎了上去。宋青书一副看热闹的架势,只见木婉清剑法有些底子,可惜仍然不是云中鹤对手,再加上云中鹤招式下流,招招攻向少女的一些隐秘之地,木婉清又气又怒,因此处处受制。

    宋青书终于看清了她的面貌,一张脸秀丽绝俗,如新月清晕,花树堆雪,特别是那纤小精致的下巴,配合着纤薄灵巧的樱桃小嘴,说不清的清丽,道不尽的秀气,“段誉是傻瓜么?木婉清容貌丝毫不比那个王语嫣差啊!”这是宋青书见到她样貌后的第一反应。

    想到一到无量玉洞,从此就沾上了霉运,宋青书可是对段誉恨的牙痒痒,嘴角露出一丝坏坏的笑容,“那就捉弄一下你媳妇儿,以解心头之恨!”

    云中鹤心中越来越雀跃,眼看着木婉清就要为自己所擒,那时候还不是任自己为所欲为……想到这辈子都还没碰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他心中顿时火热起来。

    “谁在这里吵吵闹闹啊,打搅了狗蛋儿睡觉。”突然树上传来的声音让两人纷纷一惊,抬头望去,只见树上一衣衫褴褛,头发杂乱的农家少年坐在树枝上伸了一个大懒腰,睡眼惺忪的样子一看就是刚被吵醒的。

    “臭小子,滚一边儿去,别碍大爷好事。”云中鹤恶狠狠吓唬道,原来宋青书这段时间风餐露宿,一身衣物早已脏乱不堪,最近天气渐热,宋青书前世习惯了空调,怎么受得了,平日里下意识就将裤管卷了起来,如今他活脱脱一位乡间打柴少年模样。

    宋青书装傻充愣地盯着云中鹤看了两眼,啧啧称奇道:“原来你就是金庸表哥啊。”

    “谁是金庸?”云中鹤一头雾水,不过他刚才完全没发现还有其他人的存在,一时间有些摸不清这古怪少年的底细。

    他当然不知道云中鹤是金庸表哥徐志摩的笔名,联想到前世徐志摩负心薄幸的那些行为,宋青书暗赞一声:“金老爷子吐得一手好槽!”

    “你大白天的为何要蒙上一层面纱?古里古怪。”木婉清奇怪地看着宋青书的装扮。

    “我娘说我长得太丑,于是从小就把我脸蒙了起来,还说以后第一个解开我面纱,看到我容貌的女子,我就要嫁……哦不,我就要娶她当媳妇。”宋青书傻乎乎对着木婉清笑了笑,围绕着她四周转着打量起来。

    “原来是个傻瓜。”云中鹤暗自舒了一口气。

    木婉清被他盯得发毛,没好气地说道:“你看什么看!”

    “姐姐姐姐,你长得好漂亮,要不你来揭开我的面纱,我娶你当媳妇吧。”宋青书憨声憨气地说道。

    木婉清闻言一窒,心中有一种错乱的荒谬感,这个对话怎么这么熟悉呢,很快就冷起一张脸,手臂一扬:“走开,不然我用毒箭射你!”

    “姐姐好凶!狗蛋儿怕怕,”宋青书连忙闪到一边,嘴里咕哝着,“这么凶,给我当老婆我都不稀罕。”

    虽然宋青书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他说话的内容又有意得让木婉清能听见,不由得恨得牙痒痒,不过想到还有一个云中鹤,连忙打起精神全力戒备。

    “木婉清,你跟着我有什么不好?哥哥我很会疼人的哦。”云中鹤眉毛一跳,语气下流地说道。

    “无耻!”木婉清扬手就射出一记蝴蝶袖箭,云中鹤早有防备,一个闪身就欺近到了她身旁。

    一旁的宋青书看得心中一惊,这云中鹤武功不咋地,这轻功却是超一流啊,自己要想追上他,恐怕得依靠内力拼耐力取胜了。

    木婉清被他欺近身前,花容失色,连忙挥剑自保,云中鹤却出手如电,一指就点中了她腰间的穴道,木婉清这段时间本来就因为段誉变成了她亲哥哥后精神恍惚,如今被云中鹤擒住,想到将要来临的噩梦,气急攻心,顿时昏了过去。

    “好一个大美人儿啊,晕过去都晕得这么漂亮,”云中鹤搓着双手,看着地上躺着的佳人,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是把她弄醒再快活一番呢,还是先快活一把再弄醒她?”

    “要是醒了她未免要死要活,大煞风景,可是如今这样就跟一块木头,似乎又缺了点劲道……”云中鹤一时间陷入了两难。

    “哎,世上淫贼的名声就是被你这种败类败坏的。”这时候旁边一个声音响起,吓了云中鹤一跳。

    抬头望去,见出声的是那个傻小子,云中鹤目露凶光:“臭小子,原来是装傻戏弄你爷爷。”

    “人家段王爷那才是淫贼中的上品,先偷人心,再骗人家身子,人家女子也愿意,到最后还能落得一个风流倜傥的好名声,哪像你这样弄得声名狼藉,搞得人人听到你的名头就要唾弃一番。”宋青书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让云中鹤愕然不已。

    不过他的话却刺痛了云中鹤的神经,不由得愤懑说道:“段正淳那狗贼是堂堂大理王爷,就这身份一拿出来,多少女人等着投怀送抱。再说了,他长得又人模狗样,武功又不错,口袋里金子又多,我们这种江湖草莽哪能和他比。”

    “所以你就破罐子破摔?”宋青书眉毛一挑,突然好奇道,“这么多年你祸害的女人有一个有段正淳那些情人的姿色么?”

    云中鹤脸色有些尴尬,只好实话实说:“没有……”

    “我就说嘛,你不考虑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反而误入歧途,看你现在脸无三两肉,身体竹竿一般,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这般面目可憎,再加上你那恶名,女人瞎了才会看上你。”宋青书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

    “老子不需要女人看上……”说着突然醒悟过来,云中鹤不由得大怒,“哪来的臭小子,消遣爷爷来了!”

    宋青书摇了摇头:“我跟你说这么多是见你这辈子挺失败的,希望你下辈子投胎好好反省一下。”

    云中鹤干笑两声,挥舞着烂银鹤爪攻了上去,宋青书在原地翻了一个奇妙的角度,刚好找准他的空隙,一指点在他腋下,云中鹤觉得全身一麻,再也动弹不得,大惊失色:“你是如何知道我罩门在腋下的?”

    “没文化真可怕,‘鹤蛇八打,腋下见空’,这是常识。”宋青书嘴上说得轻而易举,心中却感谢了王语嫣一万遍,要不是原著中她指出了云中鹤的弱点,以对方的轻功,自己打败他容易,要轻易擒住他却不可能。

    云中鹤作恶多端,心思也是相当活络,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这位小兄弟,刚才我听你高论,一看你也是同道中人,既然你看上了这位美人,敬请自便,在下拱手想让。”

    “呸!谁跟你是同道中人?”宋青书被踩住了痛脚,一下子跳了起来,“再说了,现在你生死都在我掌控之中,我要是真对这位姑娘心怀不轨的话,哪还需要你让?”

    “是是是,在下失言,大侠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云中鹤的话让宋青书一阵不耐烦,挥挥手制止了他继续拍马屁:“你说再多也没用,今天你难逃一死,我要替天行道,为那些被你糟蹋的女子报仇。”

    云中鹤心中一慌,不过察觉到他语气中的空隙,连忙说道:“大侠只要答应放过我,我可以将自己的绝技送给大侠。”

    “你那点三脚猫功夫有什么用?”宋青书不屑道。

    “在下的武功在大侠眼中当然不值一提了,”云中鹤尴尬地笑了两声,“可是在下的轻功却可以在江湖中排第三。”语气中藏不住的自傲。

    “哦?前两位是哪些高人。”宋青书顿时来了兴趣,自己可没有什么武功能挤进天下前十的。

    “轻功第一的自然是明教光明顶青翼蝠王韦一笑,他的轻功实乃天授……”云中鹤说起来尽是钦佩之情,“至于轻功第二的是黑木崖的东方不败,那鬼魅异常的身法,应该也远远超过我。”云中鹤语气中充满了惊惧。

    “第三就是你?”宋青书嗤笑道,“大言不惭。”

    云中鹤尴尬地笑道:“大侠英明,天下的确还有不少人轻功不弱于我,但也没有明显强过我的,我就恬不知耻自称第三了。”见宋青书毫无心动之意,急忙补充道:“在下的轻功和韦一笑实出同源,在下只因资质以及内力问题,练不到大成而已。”

    “哦?是什么轻功?”宋青书这下子真的有些心动了。

    “踏沙无痕!”见他意动,云中鹤急忙说道,“只要大侠放小人一马,小人保证以后痛改前非,再也不祸害良家妇女了。”

    “好!你把轻功口诀说给我听,我检验无误过后,自然会放了你。”宋青书此刻心中砰砰直跳,要是学会了踏沙无痕,真的不比什么凌波微步弱啊!

    见他答应得如此痛快,云中鹤反而拿捏不准,讪笑道:“要是我将轻功说与大侠知晓了,大侠反悔怎么办……”

    “我这人虽然漠视礼法,不过诺言还是遵守的,”宋青书见他并不相信自己的话,只好说道,“我可以发一个毒誓,不过你也得发一个毒誓,如果以后再祸害女子……”

    云中鹤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找不到其他好办法,只好点头答应,听完宋青书发了一个毒誓过后,他也发了一个毒誓:“如果我以后继续祸害良家女子,他日必将天打雷劈而死。”心中却嘿嘿冷笑,天打雷劈?世上真有这种死法么。

    宋青书注意到他誓言中的取巧,也不在意,因为他知道金庸所有的武侠小说中,有一条铁律,那就是违背誓言的最后都会灵验,云中鹤既然立下了天打雷劈的誓言,日后作恶恐怕难逃雷公的法眼……

    两人立好誓言,云中鹤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踏沙无痕的口诀说了出来:“……散势者,神之使也。用之,必循间而动……”

    宋青书越听眼睛越亮,当云中鹤说完最后一字的时候,宋青书觉得身子一下子变轻了好多,瞅准悬崖对面数十丈远的山壁,心中一动,脚下一蹬,身子如同利剑般嗖地蹿了出去,云中鹤眨眼功夫,宋青书已经到达对面山壁,只见他一个翻身,脚尖轻轻一点,又迅若闪电般地飞了回来。

    “你是人是鬼!”云中鹤大骇地看着宋青书,哪能想到他这么快就学会了踏沙无痕,而且轻功已经大大超过了自己。

    “好吧,这次心情好,就放你一条生路。”宋青书大喜之下就解开了云中鹤的穴道,摆摆手,“你走吧,奉劝你一句,举头三尺有神明,记得自己的誓言。”

    云中鹤捡起地上的烂银鹤爪,神色复杂地看了宋青书一眼:“阁下天分之高,实属罕见。假以时日,天下轻功第一非阁下莫属。”说完神情颇为落寞地下山而去。

    宋青书也没想到自己在轻功方面居然这么有天赋,这个‘踏沙无痕’轻功跟他自身居然十分契合,假以时日,必然能练至大成境界。

    想到自己其他武功没什么天分,反而是和轻功和移魂大法最为契合,宋青书面色不由得古怪起来,难道自己是天生作淫.贼的料?

    嘤咛一声,一旁的木婉清幽幽转醒,宋青书脸色又变成那副傻乎乎的模样,蹲在她身边笑嘻嘻地盯着她。

    木婉清刚一苏醒,想起昏迷前被云中鹤点了穴,心中一沉,如果贞.洁不保,自己必将一死以报段郎。

    睁开眼睛,看见了宋青书近在咫尺的笑脸,吓得尖叫起来,宋青书仿佛也被她吓了一跳,唬得一下子坐到三尺之外。

    木婉清终于反应过来,看着他身上熟悉的衣服,不确定地问道:“你是刚才那个狗蛋儿?”

    “对啊,对啊,漂亮姐姐你还记得我?”宋青书一下子变得眉飞色舞起来,身子又靠了过去。

    “啊~别过来!”木婉清一声惊叫,突然想起了云中鹤,暗自打量了全身一番,衣衫整洁,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难堪的事情,奇怪地问道,“刚才那个瘦竹竿呢?”她以为宋青书真是山野小民,说云中鹤反而不知道,于是就形容了云中鹤的外貌一番。

    “哦,你说的那位啊,被我打跑了。”宋青书憨厚地笑道。

    “你?”木婉清面色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蓬头垢面,一脸傻相,心中是一万个不信。

    “你不信啊?”宋青书仿佛猜中了她的心思,扬起拳头,“我的力气很大的哦,从小在山里长大,经常和狗熊还有大猩猩打架,我一拳能打到一头水牛的哦。”下巴一扬,就像个爱炫耀的小孩一样。

    “吹牛!”木婉清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那我打给你看看,”宋青书仿佛受到了侮辱一般,脸色焦急,心急火燎得卷起衣袖,对准一旁的大树就是一拳。

    咔嚓一声,在木婉清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一棵一人合抱粗细的大树被拦腰打断,顿时惊骇欲绝地看着眼前这个傻子。

    宋青书心中却是叹了一口气,刚才这拳是九阴真经里的大伏魔拳,至刚至阳,不过想到张无忌光明顶一记七伤拳,却能将同样粗细的大树里面打成一滩粉末,自己却只能将这树拦腰打断,差距显而易见。

    收拾好心情,宋青书回过头来笑兮兮地看着木婉清:“怎么样,我很厉害吧。”

    木婉清惊骇过后,这才注意到他脸上面纱已经摘掉,一张脸虽然多有污渍,但还是能看出几分清秀,不由娇声问道:“你的面罩怎么揭下来了?”

    “我娘不是说揭下我面纱的女子,我就娶她么,”宋青书故意顿了一顿,那笑容在木婉清看来有些发毛,“但是后来又记得娘曾经说过,女孩子都是害羞的,都有……都有矜……哎呀那个词儿怎么说的来着,好拗口……”宋青书故意做出一丝冥思苦想的表情。

    “矜持!”地上的木婉清没好气的说道。

    宋青书眼神一亮:“对了,我娘说的就是矜持!我就想啊,姐姐这么漂亮,看来也是一个很矜持的女子,心中虽然喜欢我,但肯定不好意思主动来揭开我的面纱,我身为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事就替你做了。”

    “胡说八道!”木婉清气得浑身发抖,“谁心中喜欢你?”

    “难道不是么?”宋青书露出一丝迷惑不解的神情,“戏里都是这样说的啊,一个美丽的姑娘,在荒郊野外被坏人挟持,这个时候出现一个年轻侠客,就是我啦!打跑了坏人,解救了姑娘,那个女子不是应该以身相许么?”

    “谁说女子被救了就要以身相许的!”木婉清又羞又怒,她常年与师父独处,除了段誉,都没见过其他年轻男子,这一下被宋青书弄得方寸大乱,一时间甚至不知道怎么反驳,“再说,再说了,你算哪门子年轻侠士!”

    “哇哇,”宋青书在地上打滚哭了起来,“妈妈果然说得没错,你肯定是嫌我丑,没有戏中那些少年侠士好看。”

    木婉清转头望去,见宋青书哭得伤心欲绝,心中有些不忍,劝慰起来:“不是这样的。”

    听见她的话语,宋青书嗖地一下站了起来:“那你愿意做我媳妇儿啦?”

    木婉清差点被他一句话给噎死,不过想到如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荒郊野外,孤男寡女的,自己又被点了穴动弹不得,要是他有什么歹意就遭了,于是嫣然一笑,柔声劝慰道:“狗蛋儿,你先替我解开穴道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好么。”

    木婉清从刚才开始神色一直是冷冰冰的,这突然间的一笑,犹如冰雪初融,又犹如百花齐放一般,宋青书觉得自己胸口犹如被重锤击中,心中暗自后悔:“我本想戏弄她的,要是把自己陷进去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宋青书嘿嘿一笑,搓了搓双手,指尖试探着在木婉清身上海拔最高的一些地方移过去移过来:“可是我不会解穴啊,是点这里呢,还是点这里呢?”

    “别碰我!”木婉清惊叫了一声,连忙闭上眼睛,花容失色。

    “反正你都是我媳妇了,我碰碰有什么关系。”宋青书手指越来越靠近木婉清身体。

    “你要是敢碰我,我就咬舌自尽!”木婉清瞪着一双美目,贝齿轻咬红唇。

    “可是不碰你我怎么解穴呢?”宋青书的表情显得很无辜。

    “你到旁边找根树枝,拿过来我再教你。”木婉清都快急哭了。

    “好嘞!”宋青书欢蹦乱跳的跑到一边,几个呼吸过后,又回来了,“娘子,你看我这根棒子够不够粗?”

    听到他喊自己娘子,木婉清还没来得及生气,就见宋青书抱着一根大腿粗细的树枝站在一旁,她觉得自己快疯了!

    “不要这么粗的,换跟手指粗细的来。”木婉清恨不得一袖箭射死这个可恶的人。

    “哦,你的身子承受不了这么粗的棍子,那就早说嘛。”宋青书一边转身一边咕哝道。

    木婉清差点被他的话气得直接冲破了穴道,狐疑地看了他几眼,发现他还是那副傻乎乎的样子,不由得凶巴巴地说道:“狗蛋儿,要是让我知道你是在故意戏弄我,我就杀了你。”

    “娘子,啥叫戏弄啊?”宋青书回过头来,神情迷惘地看着她。

    “你……”木婉清不由得一窒,不耐烦地说道,“没什么,你快找树枝。”

    “哦~”宋青书在一旁挑挑拣拣,终于找到了一根合适的棒子,“娘子,现在怎么办?”

    “我是被点了腰俞穴,你用树枝击打我的箕下穴即可解穴。”木婉清说着说着耳根子就红了起来。

    “这个什么……下穴在哪儿啦?”宋青书睁大着一对人畜无害的眼睛迷茫地问道,其实九阴真经里面专门有一篇将点穴和解穴的手法,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为了逗弄佳人,这才明知故问道。

    木婉清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说道:“在大腿内侧……”声音越来越低,说完就窘迫地转过脸去。

    “这样啊~”宋青书若有所思,木婉清刚想说话,就发现他拿着木棍在自己大腿内侧到处乱戳。

    “地方不对!”木婉清声音中带着哭腔,“是膝盖网上三寸的地方。”

    宋青书见木婉清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滚落到了一旁的草地上,心中不由得一堵,动作也慢了下来。

    任何男人看到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都不忍心再加戏弄,宋青书是个男人,所以他也不例外。

    规规矩矩用树枝戳中了她的箕下穴,木婉清刚获得身体的控制权,一个翻身跳了起来,扬起袖箭就想射死宋青书。

    之前早就想好了要怎么整治这个让她恨得牙痒痒的臭小子,不过此刻见到他抬头望着自己那副天真傻呆的样子,反而不忍心下手了。

    美眸上再次浮现出一层雾气,木婉清蹲下来将头埋在双腿中哭了起来。

    “娘子,你怎么哭了?”宋青书在一旁作死地问道。

    “滚开!呜呜~”木婉清越哭越伤心,刚开始还只是伤心今天受到的委屈,后来又想到自己和段誉有缘无分,不由得悲从心来,觉得老天爷太残忍了。

    终于她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木婉清红肿着双眼,抬起头来,看着宋青书居然还没走,只是靠在一旁的大树下呼呼地睡了起来。

    “噗嗤!”看着他流口水的样子,木婉清一时没忍住掩嘴笑了起来。

    “娘子,你醒啦~”宋青书睁开双眼,也嘿嘿傻笑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木婉清却没有丝毫生气,她生性孤僻,因为成长环境的原因,也没什么朋友,当知道了段誉是她亲哥哥过后,她彻底崩溃了,又没有人朋友可以倾诉,让她觉得在世间格外孤独,这次这个狗蛋儿,虽然看着傻乎乎的,但好像的确是真的关心自己……

    “狗蛋儿,你叫什么名字?”用手背轻轻擦了擦脸颊的泪痕,木婉清抬头问道。

    “你都知道我叫狗蛋儿了,还问我叫什么?你这么这么傻哟。”宋青书咧嘴笑道。

    “你真的叫狗蛋儿?”这下轮到木婉清吃惊了,哪有父母给孩子取这样的名字。

    “对啊,我母亲给我取的,可惜她已经不在了。”宋青书想到了前世的母亲,心中一黯。

    本想安慰一番,但不善言辞的木婉清发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傲娇属性一下子发作,索性沉默不言。

    “对了,你家在哪里?”过了一会儿,木婉清发现天色已晚,今天恐怕是下不了山了,又担心碰到云中鹤,有心跟这个狗蛋儿呆在一起,这样就能多个免费保镖,至于他也是一个男人,木婉清打量了他一番,自动将他从男人这一类里排除掉。

    “家啊,娘不在后,我就没家了,”宋青书鼻头一酸,“后来我就四海为家,哪儿有山洞,哪儿就是我的家。”

    木婉清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样,难怪这个狗蛋儿傻傻呆呆的,这样生活得像个野人,智商当然不正常了。

    “那你这两天住在哪里?”寒风已经刮了起来,木婉清看看天色,估计等会儿要下暴雨,现在只想快点找个藏身之所,不然等会儿淋湿了身子就麻烦了。

    宋青书眼神一亮,手一指旁边悬崖下面,我这几天就住在那下面啊。

    木婉清狐疑地来到悬崖边,抓着一旁的大树,伸出头往下面打量了一眼,只见云雾缭绕,哪看得见什么落脚的地方,不由得生气道:“你骗我!”

    “没有没有,”宋青书连忙摆着双手,“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带你去下面亲眼看看啊。”

    “怎么带?”木婉清怔怔地盯了他一眼。

    “你抱着我,跟我一起跳下去。”宋青书咧嘴一笑。

    木婉清心中一怒,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跟段郎此生再也无缘,她早已了无生趣,这样和他跳下去摔死了一了百了,只是跟他死在一块,要是后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是一对殉情的情侣,咦~想着就恶寒。

    宋青书见木婉清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后来还浑身打了个寒噤,不由得咕哝道:“娘子,你去不去啊?”

    木婉清凄然一笑,暗想都死了哪还管得了那么多,于是很干脆地点点头。

    宋青书哈哈一笑,来到她身边,左手一揽,环绕她柔软的腰肢,将木婉清紧紧抱在怀中。

    木婉清醒悟过来,正要反抗,宋青书已带着她纵身一跃,从悬崖跳了下去。

    木婉清认命地闭上了眼睛,但是想象中的坠落并没有发生,疑惑地睁开眼睛,发现俩人站在悬崖壁突出的一块平台上,抬头望去,离跳下来的地方有数丈,山间雨雾缭绕,在上面自然不知道这里另有玄机。

    意识到自己在另一个男人怀抱中,木婉清连忙一把推开了宋青书,尴尬地找着话题:“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啊。”

    回味着少女身上那股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独特香味,宋青书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对啊,要下雨了,你跟我来。”

    木婉清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当发现金蛇郎君的墓碑的时候吓了一跳,声音都有些发颤:“这里……这里怎么有座坟?”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宋青书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满不在乎地说道,“一看他的埋骨之所如此清新脱俗,想来这位金蛇郎君一定是为隐士高人。”

    “入我门来,祸福莫怨。”木婉清念着墙上的字迹,奇怪地说道,“看这上面说的,这位前辈似乎留下了什么武林秘籍……”

    “我来到这里的时候鸟毛都没一根。”宋青书愤愤地说道,将包裹里的干粮递给了木婉清。

    犹豫地看着手中的大饼,出于女人的防范心理,木婉清下意识担心里面有蒙汗药,不过转念一想,刚才自己被点穴了,这个狗蛋儿也没做啥……于是将大饼放到唇边,一点一点轻轻咬了起来。

    孤男寡女的,木婉清十分不自在,不愿意继续在沉默中渡过,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狗蛋儿,明天你准备干什么呢?”

    “挖宝藏啊。”宋青书的回答完全出乎木婉清的意料。

    “挖什么宝藏?”木婉清吃惊地看着他。

    “听说华山上面有宝藏,我就跑来挖宝啊,前几天刚找到这里。”宋青书想了想说道。

    “你说的宝藏是武功秘籍还是金银财宝?”木婉清回想起洞中情景,心中有些恍然大悟。

    “什么武功秘籍金银财宝能吃么?”宋青书傻傻地说道,“我是来找媳妇儿的,听说华山上面有仙女哦。虽然娘子你也很漂亮啦,我还是想再找找,看能不能找到更漂亮的小仙女儿。”

    木婉清无语地白了他一眼,懒得再理他,闭上眼睛休息起来,右手紧紧抓着剑柄,悄悄防备着。

    过了良久,木婉清睁开眼睛,见对方已经躺在地上沉沉睡去了,不由得抿嘴一笑,也放心地睡了起来……

    第二天醒来,木婉清看着数丈高的悬崖,心中有些犯难怎么上去。宋青书来到她身边,“嘿嘿,交给我吧。”

    说着很自然地揽过木婉清纤腰,木婉清身子一僵过后,也渐渐放软下来。宋青书抱着她,手脚并用,矫健地往上攀爬而去。

    本来木婉清心中一直很怀疑对方是一个武林高手在装傻充愣,不过注意到他攀爬姿势的丑陋,跟猿猴一样,顿时舒心一笑,暗想恐怕狗蛋儿从小在山中长大,这身本事是跟山间野兽学的。

    踏上了平地,木婉清照例迅速推开了宋青书,本来打算就此离去,但想到自己本来也没有地方可去,心中好奇宋青书口中的宝藏是什么,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宋青书见她没有离去的意思,眼神一亮,口中调笑道:“娘子,你果然舍不得我啊。”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用毒箭射你!”木婉清粉目含煞,警告道,“以后不许乱喊我什么娘子了。”

    “好的,娘子~”宋青书笑嘻嘻地应承道。

    “你!”

    两人就这样打打闹闹一路往华山玉女峰行去。

    华山气宗虽然是名门正派,不过如今人才凋零,反而不及朝阳峰的剑宗声势浩大,两人一路行来,有心掩藏行迹之下,居然没有一个气宗弟子发现他们。

    “还要往前走么,前面是华山派禁地思过崖了。”木婉清看着眼前险峻的山道,犹豫地说道。

    “宝藏就在上面啊!怎么,娘子你怕啊?”宋青书挤眉弄眼地问道。

    “哼,本姑娘怕什么怕!”木婉清本来就是一个肆意妄为的主儿,之前有些顾忌华山派的名头,不过被宋青书一激,她也就不管了。

    两人走过长空栈道,终于来到思过崖上面,思过崖三面悬崖,一面是山壁,山壁有一个山洞,本来是华山高手闭关之所,后来逐渐演变成处罚弟子面壁之所,一年四季分外冷清。

    “上一个客人应该还是令狐冲吧。”宋青书寻思道,“这么多主角里面令狐冲还算比较有品,虽然学了独孤九剑,但是五岳剑法应该还完好无损留在洞里。”

    宋青书早已想通了不能跟原著主角拼气运,凡是原著主角的独门绝技,他都已经死心了,不过原著中还有不少武学是主角不曾独占的,比如思过崖的五岳剑法。

    “狗蛋儿,你一天到晚背着个木剑做什么用呢?”木婉清早就奇怪宋青书背上的那柄薄薄的木剑,以她的见识,当然不可能知道无剑胜有剑的境界,心中纯粹以为这只是一个玩具。

    “娘子,为夫剑法通神,早就不屑于用利剑了。”宋青书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

    “懒得理你。”这两天木婉清早已见惯了对方吹牛的爱好,因此甚至连鄙视的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

    宋青书心中虽然对自己的推测十分有把握,但没有亲眼见到那些剑招,一切都是未知之数。一进山洞,他就特意留意墙壁上的痕迹,很快发现了一处树藤后面墙壁明显有松动的痕迹。

    轻轻一掌,宋青书就将盖在那里的石头打落,弯腰钻了进去。

    “哎呀!”看着满地的骸骨,木婉清心中一紧,不由得将手中宝剑牢牢握住。

    “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藏呢,原来是些小人画啊。”宋青书嘴里虽然一副失望口气,眼睛却快速地扫过墙壁上的各种剑招。

    “你个糊涂鬼,这分明是极高明的剑法。”听到他的声音,木婉清一抬头,就看到了满壁的五岳剑法,以及各种破解之法。

    宋青书根本没听木婉清说什么,刚才他看了一遍,已经将五岳剑法以及魔教十张老的破法尽数学会,现在他闭上了眼睛,脑海中飞速运转起来。

    看过原著,他早就明白招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是一成不变将这些剑招使出来,当然容易被别人破解,可是只要用剑之人灵活用招,自然可以避免被敌人按图索骥般轻松破去。

    宋青书之前一直就是纸面战力很高,但缺乏实战眼力,如今这些壁画给他生动形象示范了高手间的过招。

    出招的角度,时机,力度,以及下一招的衔接,还有敌人的应对……宋青书觉得心中越来越清明。

    突然心中一惊,回过头来凝神看着身后,木婉清注意到他的动作,也跟着转过来,发现了一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人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

    “年轻人好高的警觉性,”老人微微一笑,看着墙壁上的剑招,神情陷入回忆,最后化作一声长叹,“这么多年过后,日月神教的人还是找了过来。”

    这个人自然就是原作中剑法通神的风清扬,宋青书两人一上思过崖就被他发现了,他惊奇的发现宋青书丝毫不作停留,径直就进入了此处密洞。

    要知道当世除了令狐冲误打误撞进来,再也没有其他人知道这里的隐秘,而宋青书的行为明显就是事先知道此处秘密,察觉到他一身内力似乎不是正派武功,风清扬略微一推测,觉得他很可能是魔教中人,从前人笔记中得到了这里的秘密。

    五岳剑派的绝招决不能落入魔教之手,风清扬心中念头一闪而过,开口淡淡说道:“年轻人,老夫不可能让你带着五岳剑法下山,还是留在这里陪我这个老头子住个二三十年吧。”

    宋青书哪里知道自己被风清扬误会成了魔教中人,不由得暗暗叫苦,自己不过就是来拣点原著主角瞧不上的残羹冷炙,至于么……

    一旁的木婉清很清楚感觉到老人身上高深莫测的气势,听到他的话心中一急,连忙解释道:“我们只是无意间闯进了贵派禁地,不懂规矩,看到了贵派绝技,不过狗蛋儿他只是一个傻子,看了也记不住的,还望前辈大人有大量,放他离去。”

    见木婉清为自己求情,宋青书心中不由得一暖,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听到木婉清的话,风清扬神情顿时有些古怪,“他也算傻瓜么?”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更为严厉,看着宋青书:“巧言欺骗女子,更是罪不可恕。”

    宋青书本来还是挺尊重这位剑术大师的,不过见他进来不问青红皂白就说要监禁自己几十年,又站在道德制高点对自己一顿狠批,他心中顿时一阵怒意上涌,穿越者的自尊让他傲然一笑:“呵呵,说得好像你武功比我高一样。”

    木婉清在一旁花容失色,心急地看着宋青书:“狗蛋儿你快跟前辈认个错。”

    风清扬多年来的清修一颗心早已如古井一般,不过还是被他弄得心中一股火气上涌,冷哼一声:“年轻人未免太过狂妄。”

    “你可以试试。”宋青书眼观鼻,鼻观心,默然地站在那里。

    “你出招吧,不然就没机会了,老夫可以先让你三招。”风清扬双手负在背后,自重身份,不肯先出手。

    ……

    “这可是你说的。”宋青书嘴边露出一丝邪邪的笑意,身形一动,踏沙无痕催动到极致,如闪电般从风清扬身边经过,看着脖子上泛起一道血痕的风清扬慢慢倒了下去,宋青书擦了擦木剑上的血痕,不屑地说道:“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

    当然,上面的场景只是宋青书的幻想而已,风清扬奇怪地盯了他诡异的笑容一眼,冷哼道:“刚才你已经心神失守,要是我出手,你已经死了。”

    宋青书擦了擦嘴边的口水,讪讪地笑了笑,怎么改不掉自己爱胡思乱想的毛病,要不是对方说了让自己三招,刚才的出神已经没命了。

    “还请前辈指教。”宋青书打起精神,脚步变换之中,一掌之中暗含武当绵掌的守势,又夹杂着峨眉金顶绵掌的厚重以及震天铁掌的勇悍。

    “咦!”风清扬惊奇得看了他一眼,心中寻思这小子能将几种气质截然不同的掌法糅合得如此恰当,真是一个武学奇才。可惜身为魔教中人,自身又充满戾气,实在是可惜可惜……

    风清扬心思一动,手指捏着剑诀,一指迎了上去。宋青书骇然地发现一股尖锐凌厉的剑气撕开了自己的拳风,如果自己不撤掌继续向前的话,恐怕手掌都会被洞穿,连忙左手一记大伏魔拳轰散了对方剑气,一个闪身,就退到数米开外。

    “独孤九剑破掌式,果然名不虚传。”宋青书脸色沉重地看着风清扬,独孤九剑果然是攻敌必救。

    风清扬早已脱离了独孤九剑的桎梏,刚才那指只是暗含破掌式的剑意而已,见他误以为是独孤九剑,也不辩解:“小伙子的武功在年轻一辈中已属翘楚,难得难得。”

    “风老果然不愧为当今天下剑法第一。”宋青书由衷赞叹道。

    “第一招已过,出第二招吧。”风清扬淡淡一笑,继续负手而立。

    “奶奶的,什么时候我也才能坳一下这个造型,在敌人面前装一下逼。”宋青书愤愤地想到,随即一记中规中矩的虎爪手直攻对方中路。

    “咦~”风清扬又是一惊,刚才他那一掌夹杂着数套掌法的精华,偏偏这第二招却是如此平平无奇,心知他必有后招,也就按兵不动。

    果然,攻至他身前时,宋青书由凶狠的虎爪手变为了阴险毒辣的九阴白骨爪,变招之快,风清扬仓促之间却不慌忙,一根手指慢悠悠点在漫天的爪影之上。

    木婉清在一旁看得烦厌欲呕,宋青书的九阴白骨爪攻击得十分迅速,风清扬的手指却像放慢动作一般,偏偏又能恰到好处用指上剑气击散宋青书的每一爪!

    几个呼吸过后宋青书又回到了原地,双手酥麻不堪。风清扬却是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和自己的剑气正面相接,居然没有伤到分毫。”

    “还有最后一招。”越是这样,风清扬越是心中警醒,这样一个人在魔教之中,绝非华山之福,不自觉已动了杀意。

    注意到风清扬眼中的凌厉,宋青书也心知不妙,不过他心中倒也没怎么害怕,反而有了一丝跃跃欲试。

    左手一划,右手呼的一掌,便向风清扬击去,正是降龙十八掌的“亢龙有悔”。

    风清扬见他距离自己甚远,加上之前他招数太过诡谲多变,风清扬决定以不变应万变,暗自将先天剑气凝于手指。

    宋青书没有等招式变老,左手再次画圆,右手又是一掌,一模一样的“亢龙有悔”再次击出。

    双掌力量叠加在一起,竟如怒涛狂涌,势不可挡,犹如一道无形气墙向风清扬击去。

    风清扬觉得呼吸开始晦涩,连忙手捏剑诀,一招破气式迎了上去。

    宋青书借助急冲之力跃于空中,以降龙十八掌里“飞龙在天”,再次驱动出第三掌“亢龙有悔”,三次气劲叠加在一起,刚猛异常地向风清扬涌去。

    风清扬终于色变,他还是低估了宋青书的实力,他右手的先天剑气击破他前两掌的气劲绰绰有余,哪料到电光火石之际宋青书还能送出第三掌,三掌叠加,掌风力量成几何级数增长,风清扬刚击破他前两道气劲,先天剑气却被宋青书第三掌给轰散,无奈之下,只好施展步伐闪避到数丈之外。

    风清扬脸色有些难堪,毕竟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被敌人逼得回剑防守,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弱冠少年郎,“降龙三叠浪!阁下是契丹萧峰?”

    “要是萧大王在此,风老恐怕不会像面对在下这般写意。”宋青书话中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心里暗呼侥幸,自己通晓降龙十八掌,又知道萧峰最擅长的绝招原理,勉力一试,居然耍了出来,当然威力和气劲角度还有选择的时机上跟萧峰还是有不小差距,所以最后才需要借助飞龙在天完成最后一掌。

    “那你究竟是何人?身兼峨眉武当玄门正宗,又会九阴白骨爪这种邪派武功,还使出了丐帮绝学降龙十八掌,阁下降龙十八掌的造诣整个丐帮恐怕就萧峰和郭靖勉强压了你一筹,其余帮主长老都远逊于你。”风清扬眼力何等高明,很快就看清了他的武功路数。

    “你可以叫我狗蛋儿。”宋青书回头看了一旁目瞪口呆的木婉清一眼,露出一丝顽皮的笑意。心中却想着如今还是广积粮,缓称王,自己对周芷若做了亏心事,要是闯出名头,周芷若闻讯找上门来,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

    “三招已过,阁下既不愿说那就留下来吧。”风清扬心中微怒,捏起剑诀攻了上去。

    剑气速度之快让宋青书咂舌,慌忙之中连忙使出蛇形翻狸之术,在地上翻滚起来,躲过了风清扬凌厉无比的一剑。

    不过先机已失,风清扬的剑气一剑接着一剑,连绵不绝,宋青书在只有闪避之功,无还手之力,而且腾挪的空隙被对方有意识的压缩得越来越小。

    宋青书明白再这样下去不出十招自己就要饮恨当场,不过他却没有轻易用降龙十八掌反击,通过刚才的试探,他已经明白了掌风什么的在对方剑气面前太过吃亏,加上独孤九剑的破气式,再雄厚的掌力,也不过纸糊一般。

    同样的力道,一掌击出的受力面积远远大于对方指尖的先天剑气,该死的压强公式啊!宋青书狠狠咒骂了一下物理学,对方以点破面之下,所有掌法先天受制。

    宋青书瞅准空隙,内力一震,背后的木剑激射而出,右手一把抓住,刷刷挥出几剑开始反攻。

    风清扬早就注意到了他的木剑,也以为只是个装饰品,却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居然也达到了无剑之境,木剑表面隐隐也泛起一层薄薄的剑气,而且他的剑招正是墙壁上刻的招数,却又没有完全生搬硬套,几招普通五岳剑法使出,劲道却是含而不放,暗含着数十种变化,等着自己的反应再随时变招。

    风清扬脚踩七星,很快退到了数丈之外,刚才宋青书前三招虽然已经足够惊艳,但也没有这次带给他的震撼大,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刚才随便看了几眼就将墙上这些剑招融会贯通了?”

    宋青书神情有些扭捏,略微腼腆地说道:“好像……是这样。”

    听了他的话,风清扬差点没有一口老血喷出,他已经是数百年一遇的用剑奇才,三十岁左右就能仗剑横行天下。他自己凭借数十年的用剑功底,才能扫眼看一下墙壁上的招式,就将其中剑意融会贯通,对面这个年轻人,顶天了练剑不超过三年,纯粹以境界而论,居然能跟自己平分秋色,怎能让风清扬不吃惊。

    “究竟是不是狂言,要试过才知道。”风清扬心中还是不信,决定尽全力试他一试。

    宋青书连忙打起精神,运气于木剑上,迎了上去。

    一时间山洞中剑气纵横,虽然基本上都是风清扬攻宋青书防,而且宋青书还经常被逼得狼狈不堪,但是宋青书却犹如风暴中的一叶扁舟,始终能守住自己门户,以普普通通的五岳剑法,硬抗风清扬的独孤九剑而不败,而且有时甚至能攻出几剑让风清扬不得不回剑防守,要是传到江湖上去,保证能轰动天下。

    不过宋青书却是有苦自知,他虽然能跟风清扬缠斗百招而不败,但这样一直打下去,因为风清扬已经不再留手,再到时候剑气侵体,自己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他哪还愿意再打下去,使出一个古怪的剑诀,嘴里大喊:“看我绝招——万剑归宗。”

    风清扬被唬了一跳,这个年轻人带给他的惊奇太多,真怕大意失荆州,伤在他的古怪招式之下,双手捏起剑诀,严阵以待。

    宋青书见他上当,哪还敢迟疑,将踏沙无痕轻功催动到极致,一把抱起旁边近乎傻掉的木婉清,“还不快跑!”两人急若流星冲出洞外。

    风清扬愕然过后不由得一阵大怒,连忙施展轻功追了出去,不过他先机已失,宋青书身怀踏沙无痕这门绝顶轻功,诚心想跑之下,哪怕他怀中还抱着一个人,风清扬也只好眼睁睁看着两人距离越来越远……

    察觉到终于甩掉了风清扬,宋青书轻轻将木婉清放了下来,口中庆幸不已:“娘子,幸好你柔若无骨,身子轻盈,不然我们还真跑不掉。”

    哪知回应他的却是木婉清响亮的一个巴掌。

    “娘子,你……”宋青书愕然地看着木婉清。

    “好一个狗蛋儿,好一个武林高手!”木婉清指着他气得浑身发抖,心想这两天被他骗得团团转,还被他占尽了便宜……

    “木姑娘,实在是对不起。”事已至此,也没了装下去的必要,宋青书苦笑道。

    “你这样一个大高手,戏弄我这样的普通人,很好玩么?”木婉清声音越来越冷。

    “我觉得挺好玩的啊。”宋青书心中这样想着,当然嘴上却万万不敢如此明说:“在下也是看见姑娘伤心欲绝,似有轻生的念头,一时情急,有心相劝,又怕你拒绝陌生人于千里之外,才出此下策。”

    这一下又说到了木婉清的伤心事,只见她小嘴一瘪,美目中又泛起了一丝雾气。

    木婉清虽然表面上冷冰凶狠,说到底也不过是一花季少女,换在前世,她这岁数恐怕还没上大学呢,宋青书脑中闪过这些念头,但是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相劝。

    过了一会儿,木婉清转过头去,悄悄用指尖擦拭了一下脸颊,沉声问道:“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注意到她那青葱般的玉指,宋青书突然有些口干舌燥,连忙回答道:“木姑娘,在下宋青书。”

    “多谢宋大侠日前出手相救,小女子就此别过。”木婉清冷冷说道,说完转身就走。她虽然异常恼怒,按照她往日脾气,遇到这种臭男人自然是一箭射死他,但考虑到刚才亲眼所见他那匪夷所思的武功,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这就走了啊。”宋青书喃喃自语,不舍之意非常明显。被佳人识破,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出言挽留,按照他的性格,也做不出来段誉那样死皮赖脸跟着的事情。

    听到了宋青书的自言自语,木婉清耳根红了一下,突然顿住身形,转身过来直勾勾地盯着宋青书:“你去把脸洗干净,我不想连救命恩人的模样都不知道。”

    “这是闹得哪一出?”宋青书清楚木婉清傲娇异常的性格,一时间也摸不准她的打算,只好跑到一旁小溪边将脸上污渍洗掉,然后把披头散发的发型用头巾扎了起来。

    看着焕然一新的宋青书,木婉清白皙的脸蛋儿上浮现了一丝微不可见的红晕,“好了,我看清了。”说完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

    莫非她被自己“玉面孟尝”的英俊给迷住了?宋青书心中诧异,原来的宋青书本就是武林中有名的英俊少年侠士,如今他神功大成,那种神话内敛,沉稳如渊的气质更是平添了几番魅力,每次他早上起来照镜子的第一句话就是“又tm把自己帅醒了”……

    看着木婉清越走越远,宋青书摇摇头,心中苦笑:木婉清可是原著中出了名的痴情女子,一生苦恋自己的哥哥段誉,哪会对其他男人动心。

    不过看着她窈窕的身形,宋青书还是鬼使神差的喊了一句:“接下来我回去江南。”

    见木婉清还是一如既往向远处走着,身形一丝波动都没有,宋青书一急,连忙补充道:“段誉被吐蕃国师鸠摩智抓走了,说是要到姑苏慕容博坟前火化。”

    这下木婉清身形果然一颤,停了一下,又继续走了起来,终于消失在宋青书视线中。

    “看来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还是比不上段誉那个小白脸啊!”宋青书感慨万千,浑然没意识到自己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白脸。

    不过他已经确定木婉清将跑到江南去救段誉,宋青书一点都不担心她的安危,鸠摩智虽然有时候卑鄙了点,但总体上来说还算一个得道高僧,没有云中鹤那种爱好,也不会对木婉清这样一个柔弱少女痛下杀手。

    之所以要把她支去江南,其实是宋青书自己已经做好了下江南的打算。

    这两天空闲时间他都在计划自己的未来,之前想的搜刮天下武藏如今看来已经不现实,不过如今他的武功其实已经够用了,特别是今天和风清扬一战,更是让他信心爆棚,心知只要自己不作死去惹江湖中那些有名的凶人,想必自保已经绰绰有余。

    而且随着武功越来越高,宋青书的野心也越来越大,前世丰富的阅历,让他很早就明白了在这个乱世单纯的武功再高,也不过是上位者的一颗棋子,就像郭靖一样;相对而言,他更羡慕明教教主张无忌,麾下数十万教众,自成一方诸侯,兵强马壮,甚至还有可能一统天下。

    不过想到对方和自己名义上的妻子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就一阵烦恶,自己可不想当李煜那种倒霉鬼,要是张无忌一统天下过后,什么时候心中一动,将周芷若召到后宫,到时候自己可真没什么办法阻止。

    再说了,宋青书前世一手创造了一个商业帝国,已经习惯了上位者那种将很多人命运掌握在手中的感觉,如今他只是个江湖小虾米,他十分不习惯这种角色转换,因此早就起了自起山头的想法。

    如今天下大乱,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宋青书可不是慕容父子那种眼高手低,手段拙劣的政治投机分子,他早已规划好了蓝图。

    权力的实质是什么?一是军权,二是人事权,其实最重要的还是财政权,当很多人要仰仗你吃饭时,你自然就产生了巨大的权力,当然,你要是没实力保证自己的财产不被强夺,权力也只是一场可笑的泡影。

    宋青书见武功秘籍一途已经无望,当机立断地就把重心转移到寻找天下的宝藏上。

    天下间埋藏的武功秘籍虽然是原著主角独占的,自己没办法跟原主角抢夺气运。但是原著小说却或多或少有个共同点,那就是所有主角都没有染指小说中出现的宝藏!很大可能就是金老爷子为了显示主角视金钱如粪土的‘高风亮节’,不过这恰恰便宜了宋青书。

    不需要跟原著主角争夺宝藏,宋青书只觉得念头一下子通达起来,盘点如今天下宝藏,高昌迷宫宝藏远在西域,那是张无忌的地盘,暂时不予考虑;玉笔山庄附近的闯王宝藏太过遥远,而且地处满清腹地,找到了也运不走;四十二章经的宝藏难度更大,集齐八部四十二章经的难度且不说,鹿鼎山可是满清龙脉所在,想瞒过满清耳目偷偷取出宝藏根本不可能。

    荆州天宁寺的宝藏本来很好找,只是那是凌退思的地盘,而且地处战争管制区,宋青书也不想打草惊蛇。

    想来想去,最后宋青书把目光锁定在了金陵城的大功坊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