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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唱着玩泥巴之歌印阿三手持注射器围了上来,徐青根本不把这几块料放在眼内,只不过身旁的伊芙又开始抖了,手心里一个劲的冒汗,这妞儿现在要是给谁友情撸管子连润滑油都能省了。

    徐青只能用传音入密安慰了伊芙两句,慢慢放松被她汗水沾腻的手掌,眼瞅着四块料到了到了身前两米光景,他徒然伸手拨开面前的两具僵硬的身体,宛如猛虎出笼般飞窜出去,一招野马分缰挥拳捣向翘胡子和另一名瘦高个。

    翘胡子反应奇快,抖手将注射器掷向徐青面门,抽身往后疾退,对手若是继续前扑必然被射中,如果闪避攻势就要落空,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对面扑来的家伙不闪不避,愣是用正脸儿撞碎了注射器,他只觉眼前一花,胸口处好像重锤砸中似的一阵剧痛,整个人被一股强劲的惯性直接抛飞出去,扑通落地两眼一抹黑。

    伊芙再一次见识到了华夏武者的强大,只用了不到两秒,四个貌似健壮的男人就像抛弃的破布偶似的飞了出去,她仅仅见到徐青的两只肩膀颤动了几下,还只是个背影。这颠覆常识的一幕再次让她芳心悸跳,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他的双手可以雕琢出生动鲜活的作品,也能在转瞬间变成杀人的利器,这种男人是女人的毒药,当他呈现出两种极端的时候就是毒性最猛烈的时候。

    徐青背对着目光迷离的伊芙,自然感觉不到对方心中那种想扑上来啃他一口的冲动,他快步走到被砸飞的翘胡子面前,弯腰一把抓住了他的腰带,反手把人搭在了肩膀上,那模样就像捡起了一只破麻袋,捡完一个再走向另一个,直到四个都叠上了肩头才转身走了过来。

    伊芙还呆呆的站在原地愣神儿,她手上也拎着东西,是那个还散发着樟木雕像,对她而言这是一件最特别的礼物。

    徐青走到她身旁,低声说道:“回房间吧,外面冷。”说完他扛着四块软料直接走向了别墅大门,没到门口就见到神行打开了房门,他随手把肩头上的软料抛在了一旁的泥地上,偏头朝身后望了一眼。

    神行会意的点了点头,快步走向那两个僵立在原地的印阿三,老大表演完了,他就是个收拾道具的。

    巴哈马群岛大部分岛屿都属于温和的亚热带气候,水不觉凉,风不觉冷,潮湿的海风吹拂着红沙滩旁的椰子树冠,发出一阵嗤嗤碎响,这里的沙滩没有沙,因为整个沙滩都是由红珊瑚粉末构成的,远看上去就像一片广阔的花海,它的界限是水。

    一艘白色的私人游艇静静停泊在沙滩边的码头,甲板上坐着一个身材健硕的年轻黑人,黑与白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视觉反差,只要他坐在甲板上,即便是很远的人都能一眼发现他的存在。

    年轻黑人叫辛思秋,很特别的名字,他是华夏国安局的外围情报人员,一个怀里揣着华夏公务员工资的黑人,也是一位对周边群岛相当熟悉的渔民,很多国家都需要像他这种人,不分肤色国籍,只要能偶尔提供所需的情报就行,他本人不喜欢间谍这个词儿,他喜欢零零七。

    辛思秋在等人,等一批据说是精英的人物,他也第一次感觉到做零零七是很危险的,就像海洋里没有容易抓的大鱼一样,曾经有个叫海明威的文人就是在这里的比米尼小岛上写下了一个老人抓大鱼的故事,据说还获了奖。

    大鱼在海中活,人在岸上活,各有各的活法,辛思秋是个不打鱼的渔民,他也有自己的活法,他想做个像电影里的零零七一样优秀的间谍,也许叫特工会更好听一些。前方的沙滩上驶来了一辆越野车,车轮子在红沙滩上开得很快,车上坐的应该就是他今天要等的人了,因为只有不了解红沙滩的傻瓜才会把车开这么快。

    辛思秋坐下来望着由远而近的车子,心中开始默数,十个数,这辆车子就会停下来……刚数到了六,越野车往左偏了一下停了,车轮子陷进了柔软的红沙里,按照以往的惯例没拖车是不可能出来的,他心里对这些所谓的精英略有些失望,这得多傻啊!

    车门打开,从车上跳下来一个穿白色休闲服,穿露腿短裙的女人,脸上还戴着一副蛤蟆镜,辛思秋嘴角翘动了两下,心说,一个女人下车也没用,这里的人是不会被白花花的瘦大腿打动的,他们宁愿收点花绿绿的钞票去市里找扭动***的胖女人……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辛思秋差点从甲板上跳了起来,他见到那女人把白花花半截腿往陷下的车轮后一铲,然后往上挑起,居然把车轮挑出了陷坑,然后不紧不慢的坐回了车里……这得多大的力气啊?这个想成为零零七的年轻黑人思维有些跟不上眼睛了,最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这车上坐的肯定是精英。

    越野车很快开到了码头,在辛思秋坐的游艇对面停了下来,车上的人肯定看到了他,特征太明显了,就像一大块雪白油脂上沾了一颗乌溜溜的黑枣儿,车门打开,从上面下来三男一女,男的有两个年纪比较大了,其中一个老人手里捏着根黄闪闪的烟枪,另一个身材魁梧,人老了,看上去气势很足,一双大眼睛看人一眼心脏就会忍不住加速蹦跳几下,瞧着是个厉害角色。

    刚才一脚铲出车轮的女人走几步到了码头边,伸手摘下了眼镜,对甲板上的辛思秋招手一笑,高声喊道:“我们想租船出海,不潜水,就看海里的金枪鱼!”她说的是标准的英语,说话时脑后的长卷发甩开一片风情。

    辛思秋咧嘴笑了,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他站起身对女人挥了挥手道:“上船吧,看不到金枪鱼也可以看到大剑鱼跳舞。”这两句接头的暗号还是他定下的,来人无疑再一次表明了身份。

    小游艇是辛思秋为了任务租来的,花了一大笔钱,其中他还捞了一笔不算小的回扣,作为一个合格的间谍就是要有钱,虽然钱不是目标,但这东西却能让他这个不打鱼的渔民活得很滋润,对他而言滋润并不是去市里睡几个漂亮女人那么简单。

    一年之中辛思秋几乎每天都在盼着任务,他可以娴熟的驾驶一艘小游艇在广阔无垠的大海中航行,他能准确找到巴哈马群岛范围内的任何一个小岛,但这次的任务并不轻松,因为这群人要去甘南岛,一个被称为的私人小岛。

    为了执行这次的营救任务派出了最强的阵容,皇普兰和仇童两大供奉,还有一个是炸弹专家兼狙击手博林,这次让他同来的目的是让其一展所长,此次主要任务在于救人,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是能把这次事件的幕后指使者就地解决,对于这种双手沾满血腥的家伙不需要仁慈。

    皇普兰站在甲板上吹风,心情多少有些复杂,这次任务很仓促,她甚至没有时间去跟徐青道别,仅仅是在临上飞机前发了一条短信,到现在依然没收到回信,行动开始就用上了指定的通讯工具,现在连偷闲打电话都不行了,只能对着蔚蓝的大海出神。

    仇别离抽着烟杆子坐在一个能抵住背脊的位置,童千战则坐在一旁跟老伙计聊天打屁,还不时会举起手中的扁平酒壶喝一口,那模样说不出的惬意。

    博林也坐在甲板上的一个背风的角落里,他正在抓紧时间赶制一批大威力封锁炸弹,这种炸弹原理很简单,就是在一批声控炸弹后沾上贴附钩状吸盘,这种吸盘可以把炸弹轻松固定在树皮、石头表面、甚至埋在地下或者浸在水中照样能爆,博林此时做的就是往炸弹背面贴吸盘,这样才能真正发挥封锁掩护的作用。

    在海上航行了约两小时,神行已经在六十颗炸弹背后贴上了吸盘,想来有这些应该够了,他还有一件最新研制出的好东西,不到最后关头是不能用的,从资料上看这次营救任务的难度不小,因为对甘南岛的理解实在太少,情报上甚至没有标明岛上有多少建筑物,更别提人质关押的确切位置了,全部只能摸索,跟摸着石头过河本质上没有区别。

    辛思秋放缓航行的速度,因为再往前开过去离任务目标甘南岛就不远了,那个被视为禁忌之地的海岛周边水域有两多,暗礁多、鲨鱼多,岛上的人乘船出入都有一条固定的路线,要是不明白的触礁沉没,船上的人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鲨鱼群的热情款待,绝对是一顿要命的利齿大餐。

    游艇突然停了下来这让甲板上人好一阵纳闷,这还没见到海岛的影儿,停船做什么?就在这时,辛思秋从驾驶室走了出来,他脖子上还挂了个望远镜,他径直走到了皇普兰面前,低声说道:“再往前就是一片极容易触礁的水域,而且水下还有鲨鱼群,我们只有先停船等待,到晚上再上岛。”

    皇普兰皱眉望了一眼前方,并没有看到海岛的踪影,辛思秋好像看出了她的意图,从脖子上摘下望远镜递了过来,示意她用这个去看。

    接下望远镜凑到眼前一瞧,前方果然出现了一个海岛,是因为相隔太远的关系,看上去就像个小土包,被海面上的飘雾遮挡,没有望远镜还真难看清楚。

    “就不能把船开近点吗?隔老远的根本看不到岛上的情况。”皇普兰用望远镜看了一阵,最终也没看清楚岛上的任何建筑物,不由得随口问了一句。

    辛思秋摇头道:“不能再近了,我们用望远镜看不到岛上的人,同样道理,岛上的人也看不到我们,这样反而更好。”他用的是一种很简单的逻辑,往往这种逻辑才是最实用有效的。

    皇普兰放下望远镜转头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黑人做起事来挺谨慎的,不可否认他说的很有道理,当下点了点头道:“是的,岛上的人看不到我们才是最重要的,对了,你刚才说的鲨鱼群是怎么回事?”

    辛思秋眼中闪出两点亮光,低声说道:“甘南岛附近水域珊瑚礁很多,这几十年也没人在这里捕鱼,海底成了各种鱼生活的乐园,鲨鱼群都是来这里找食物的,经过几十年时间鲨鱼群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它们的领地,只要有活物下水都可能遭到鲨鱼的攻击,就连小船过去也要小心,那些大家伙很可能把它当成一头肥胖的海狮。”

    皇普兰一脸赞许的点了点头道:“鲨鱼群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的,等太阳下山我们就潜水过去,你呆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为了保障能顺利执行这次的任务,四人各装备了一件隐形战斗服,穿上这种可以水陆两用的战斗服瞒过海里的鲨鱼没有半点问题,现在大家要做的就是等待太阳落山。

    甘南岛古堡二楼传出一阵阵悠扬的钢琴声,这是一部电影《暮光之城》中的钢琴曲,里奥.路西弗正抱着个老女人大厅内随着音乐漫步轻舞,女人手指肚上的骷髅戒面在迷蒙的粉红灯光下幽然闪烁。

    路西弗把头倾到了女人脖子旁,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说道:“亲爱的,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永恒的生命,难道你不想永远披着这件权力的外衣吗?”

    老女人仿佛并不在意路西弗在自己脖子旁流口水,淡淡的说道:“生命最值得珍惜的地方不是永恒,而是它的短暂,权力的外衣迟早有一天会腐朽,这一点在披上它的那一天我已经明白了,倒是你这个老东西,总放不开那些原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自己有多么愚蠢。”

    路西弗被怀里的女人驳得哑口无言,只能用力抱紧了她的腰肢,狠狠的将她跟自己的身体贴在一起,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这个老女人身体散发出来的热量,可惜他某部分不能充血,也勃不起来。

    幽暗的天空中下起了一场绵雨,把古堡窗口飘出的音乐声润成了不成曲不成调的呼啸,远处被海浪荡平的沙滩上出现了几排浅浅的脚印,蜿蜒着迅速向对面的丘陵延伸过去。

    在一座海岛上寻人并不容易,甘南岛是一座丘陵遍布的私人岛屿,光丘陵就有二十处以上,华夏武魂对这座海岛掌握的资料很少,因此身穿隐形战斗服的皇普兰等人只能分为三路搜索,留下博林负责接应,他是炸弹专家兼狙击手,布置好封锁带后找个视野开阔的地儿呆着才能更好的发挥作用。

    皇普兰跟仇童两大供奉都是地境武者,预计要全面搜索岛上的每一幢建筑物花费的时间需要两小时,三人身上的隐形战斗服比上次又有改进,加上了一个可以携带武器的隐形背囊和通讯设备,所有人上岛后发生的一切都会及时传回基地,有利于做出各种分析推测。

    仇别离速度最快,他那根铜烟杆扣挽在了小臂上,脚下健步如飞,目光已经锁定了前方丘陵上的一幢两层旧楼,这幢旧楼在咸风湿雨的侵蚀下已经残破不堪,就这样突兀的立在山丘上,仿佛一位挺直了腰板的巨汉,宁折不弯,无遮无拦,甚至看不到半个守卫。

    仇别离脚下几个飞纵,人已经到了旧楼侧面,他抬头望了一眼爬满了藤本植物的开裂墙体,眉头禁不住皱了皱,这房子好像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不知道有没有一探的价值?思念转动,脚下一个滑步到了门前。

    锈迹斑驳的铁门上布满了红痂,伸手一触就能掉下来一块。仇别离没有直接伸手推门,而是隔着两尺远抬掌对着铁门虚虚按下,只听得吱呀一声轻响,铁门应声打开,并没有发现半点异状,一楼漆黑无光,好像是很久以前就没人居住的模样,他闪身入内迅速上了二楼,用最快的速度在整幢楼搜索了一遍,就在他走到门前准备离开时,忽见得脚下有一线光亮。

    黑暗中一线光亮格外惹眼,身穿隐形衣的仇别离立刻停下了脚步,手掌往下一撑整个人贴在了地面上,把眼睛凑到散发光亮的地缝处瞅了一眼,脸上的表情骤然大变。

    这是一间三百平米的地下室,或者说叫它屠宰场更为贴切,这里只有一盏老吊灯,灯泡上上附着了一层褐色油污,四周摆放着十余个黑漆漆的大铁架子,就好像固定住的双杠,每个架子上都倒挂着至少两个人,男女皆有,粗略数一数就有二十来个,所有人都被反绑着双手,浑身光溜毫无遮拦,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头下方放着一个金属盆。

    嘀嗒嗒这不是水滴的声音,是殷红的血液落入金属盆中的声音,被倒挂在铁架上的男女肩胛上都被扎穿了一个窟窿,伤口上还戳着一根拇指粗的空心玻璃管,血液就是从管口不断滴入盆中,奇怪的是这些人好像被麻醉了似的,被放了血竟没有半点挣扎,睁着一双呆滞的眼睛望着盆中的血液。

    仇别离以前从没见过这种把人挂在架子上取血的怪事,他咬了咬牙把袖口上的一颗纽扣对准了地缝,纽扣中隐藏着一个微型视频传输装置,可以把地下室内的一切传回武魂基地,等候在那里的人自然会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果然,仇别离耳麦中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仇供奉,这些人都是血族掳来的血奴,他们不像那种用金钱买来的血奴,这些人取完血之后会被直接杀死,对血族而言,他们的血更美味,打个比方,这就像野生跟家养之间的区别……”

    仇别离钢牙紧咬,压低了声音说道:“现在该怎么办?这些人救还是不救?”作为一个武者,亲眼目睹了这种禽兽不如的恶行绝不会袖手旁观。

    男声沉吟了两秒说道:“仇供奉,这些人已经没救了,他们都被喂食了一种叫‘抗血凝’的药物,只要伤口在就会流血不止,即便是没有伤口也会从身上各个孔状器官流出血来,保守估计这些人都活不过三天,而且你救了他们也没办法让这些人恢复神智。”

    “抗血凝?还有这种药物?你又是谁?”仇别离好像意识到有些不对,他记得以前在武魂基地里从没听到过这个陌生的男声。

    过了两秒,耳麦中传来任兵的声音:“仇供奉,我能理解您现在的心情,我只说四个字,大局为重,刚才跟你说话的是国安局的一位同志,他以前就被一个血族咬过,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要更加了解血族。”

    仇别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我懂了,等救出那两个洋阔佬再收拾这帮喝人血的蝙蝠。”说完单掌在地面上一撑弹身站起,忽听得铁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是有人来了,他脚下一个滑步贴身到了墙边,目光紧盯门口,他看到了两道圆柱光,紧接着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们手上各拎着个纯银酒壶。

    这两人眼珠子一片殷红,根本分不清瞳孔和眼白,从他们进门时散发出的气势就知道这是两名高等血族,他们走进门的瞬间就开始抬头吸起了鼻子。

    仇别离已经在他们进门后的瞬间侧身闪出了门外,略辨了一下方向,纵身向另一座山丘掠去,就在他离开不到两秒,一个拎银酒壶的方脸血族汉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对讲机低声说道:“注意,有陌生人上岛,带我们的狼人朋友好好招待这些新朋友,对了,还有那些长翅膀的小精灵也一起放出来……”

    另一个拎银酒壶的血族眼中闪过两点红光,沉声道:“你确定要放出那些东西吗?要知道那是路西弗先生用来应付血神之翼的宝贝。”

    方脸血族很肯定的点了点头道:“你懂什么,这次来的人类很可能是比血神之翼还要强大,我可以闻到他血液中涌动的怒火!”血族的嗅觉虽然比不上狼人,但比普通犬科动物还是要灵敏一些的,仇别离还不知道行踪已经。

    甘南岛上丘陵遍布,几乎每座丘陵上都有大小不等建筑物存在,这里是共济会老巢,也是这个古老组织的中心枢纽,岛上不仅有数万血族盘踞,还有一批与之共存的叛逆狼人,为了对付新近崛起的血神之翼里奥.路西弗在岛上建立了一处秘密研究基地,为的就是培育一种新型生物武器,古冥蛾。

    这种叫古冥蛾的生物是从北极冰山中抠出来的异种,原本是生活在前寒武纪中期的强大生物,别看它们体型只有鸽卵般大小,却是当时最强大的生物之一,它们的存在只能用昙花一现形容,它们甚至不存在于任何古生物教科书之中。

    共济会在百年前无意中得到了一只深埋于冰山中的古冥蛾尸体,用它的细胞克隆出了世上第一批古冥蛾,总数只有五十只,它不属于昆虫类,里奥.路西弗根据外形为这种重获新生的生物命名,模样像现在的飞蛾,但却是正儿八经的史前动物,一种遭天谴的异类,现在成了对付血神之翼的秘密杀手锏。

    身穿隐形战斗服的皇普兰已经搜索了六处丘陵上的建筑物,见到的东西让她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这鬼地方是血族的大本营,几乎每一处建筑物中都有血族的身影,这些怪物玩的都是些常人无法想象的东西,口味之重让人咋舌,菊花园中醉生梦死的,小皮鞭蜡烛捆绑的,甚至还有相互咬着隐秘部位吸血的……这是一座群魔乱舞之岛,如果不是为了救那两个被抓的洋阔佬她真想让博林把整座岛炸沉,这帮东西根本不该存在于世上。

    前方的丘陵上又是一座大平房,这种平房皇普兰探了四处,都是低等血族的聚居地,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刺鼻的血腥气,这里应该也不例外。虽然心里不想去,但为了任务她不能放弃搜索任何建筑物,只有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来到了门前。

    吱呀!门徒然开了,从房间里走出来三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皇普兰侧身站到了一旁,屏住了呼吸,她比仇别离聪明多了,那老头整一个大喘气的。

    这群白大褂男人都是血族,外表上看都是高大帅气的人儿,随便出去一个都能让少妇少女们为之尖叫,但他们的眼睛道出了血族的身份,不管是黑眸还是红眸都有一个共同点,整个眼眶里只有一种纯粹的颜色,血族在这座岛上是不需要刻意隐藏自己身份的,否则反而会被同类耻笑。

    皇普兰能判断出这些都是低等血族,真正的高等血族周身会散发出一种让人心悸的气势,绝不是眼前这些货色所能相提并论的,只不过这些低等血族手上托着一样很奇怪的东西,就好像是清早首都公园里老大爷老太手里拎的鸟笼,只不过这群血族手中的鸟笼有些特别,好像是用某种金属制成的,即便是笼子表面搭着一层深色绒布也能听到笼子里不时发出声声碰响。

    叮叮!一个满头金发的血族手中的笼子被里面装的玩意撞得发出两声脆响,这两下用的力道极大,居然把笼子撞得一偏从他手中掉了下来。

    皇普兰站在一旁紧盯着地上的金属鸟笼,这东西虽说是金属的,但里面没有普通鸟笼一样的栅栏,看上去好像是一个整体,即便是摔在地上也看不到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一点不难推测,这个酷似鸟笼的东西内装的是活物。

    金发血族赶紧上前两步,弯腰想捡起地上的笼子,不料笼子却嘭一声弹飞起来,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接落下了丘陵,这都多亏了站在一旁的皇普兰暗中踢了一脚。

    “哎呀!”金发血族怪叫一声纵身跳下了丘陵,就在他下落的瞬间背后张开了两片蝠翼,向摔在地面上的鸟笼俯冲过去,这东西想来是非常重要的,否则也不会让金发血族紧张成这样。

    皇普兰很想知道鸟笼里装了什么东西,另外两个血族一把就将鸟笼抱在了怀中,那紧张兮兮的模样就好像生怕鸟笼会脱手飞出去似的,他们还不知道此时就有人正瞪大的眼睛望着鸟笼。

    金发血族很快就从丘陵下方振翅飞起,手中拎着那个已经严重变形的鸟笼子,奇怪的是里面的撞击声也停了,从这里摔下去里面的东西估计难活,震都震残了。

    “快打来笼子瞧瞧,也不知道古冥蛾怎么样了!”身边一个抱笼子的黑发血族善意的提醒了一句,平时他跟金发血族关系不错,提醒一下很合情理。

    金发血族点了点头,伸手在鸟笼中心位置按了一按,只听得咔哒一声轻响,鸟笼弹开一个正方形小窗,原来里面还有一层透明的内胆,这下皇普兰看到了里面装的东西,是几只病怏怏的大飞蛾,估计刚才被震得够呛,现在不知死活。

    就是几只蛾子,个头比普通飞蛾要大了几倍,瞧那模样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东西,黑灯瞎火的拎着鸟笼子出门本身就不正常,见过遛鸟遛狗的,就是没见过遛蛾子的,这几个血族到底在玩什么幺蛾子?

    金发血族一脸心痛的望着笼子里的大飞蛾,咬牙犹豫了一下再次伸手按了一下鸟笼的中心位置,透明内胆再次弹开一个小窗,他把两根手指放在嘴里咬破,果断伸进了笼子里,说来也怪,笼子里原本要死不活的大飞蛾像闻到了腐臭味的苍蝇似的争先恐后的扑了上来,皇普兰第一次看到了飞蛾的嘴和牙齿。

    笼子里的飞蛾张开了血红的小嘴,对着伸入笼中的手指就啃,几只大飞蛾只用了短短不足五秒就把两根手指啃得干干净净,那动作比啃麻花还要利落,金发血族把手一抬,用另一只手掌飞快的在笼子中央拍击了一下,弹开的小窗立刻扣下,已经完全恢复活力的大蛾子又开始振翅在笼子里扑腾。

    “看够了吧?这小东西叫古冥蛾,如果喜欢待会可以让你尝尝滋味,它们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把你啃成一堆白骨,不是吃,是啃!”一个冰冷的声音在皇普兰身后响起,对面的三个血族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一阵冷风呼啸吹过,皇普兰在风声响起的瞬间脚后跟在地上旋转半圈转过身来,她看到了身后阴测测说话的家伙,是一个身穿黑袍的干瘦老头,他脸上的皱褶皮干巴巴像脱了水的橘子皮,一双淡漠无神的松泡眼好像连睁开都要费尽力气,乍一眼看去只见到两条闪动红光的窄缝。

    黑袍老头偏了偏脑袋,好像他的细脖子已经不能承受住小脑袋的重量似的,如果不偏动几下随时都会喀嚓一声折断,眼中两线红光始终面对着皇普兰驻足的方向,这老头两只手腕上各扣着一条峨嵋刺,他不是血族,是一名古武者。

    皇普兰面无表情的望着黑袍老头,嘴唇快速翕动了两下,她在用传音入密的功夫把话直接灌进了老头耳孔:“华夏武魂执行任务,请勿自误。”说话时抬起衣袖,把袖口上的一颗纽扣对准了黑袍老头。

    简单明了的一句话,这其中带着一股子浓重的警告意味,黑袍老头眼中红光闪动,在得知了对方的身份后他开始犹豫,心里暗暗把血腥玛丽怨了几遍,该死的鬼妈只顾搂着老蝙蝠厮混,也不舍得费点心思查一查对方的来头,简直混蛋……

    黑袍老头是骷髅会花了大代价请来的古武者,还是个久居国外的美籍华侨,人称红眸冷刺,别看他天生一双红眸却不是什么血族,他是骷髅会鬼妈麾下的三大王牌之一,一名真正的地境巅峰武者,同时也是骷髅会驻合作研究基地的负责人。

    古武者不是圣人,他们同样有所求的东西,骷髅会是一个可以暗中掌控政坛风云的组织,可以给出的筹码让古武者动心不难,谁又会想到骷髅会鬼妈手下的三大王牌全都是古武者呢?

    黑袍老头其实看不到皇普兰,但他可以从地面泥土颜色深浅变化判断出对方所在的位置,现在最让他纠结的是对方的身份,华夏武魂他,他就曾经被一位武魂高手削过两次,至今想起还心有余悸。

    “白衣剑圣安好?”黑袍老头手挽峨嵋刺向皇普兰立足处打了个拱手,试探着用华语问了一句,想当年他就是被白衣剑圣君末归连败了两回,说起来这条老命还是在人家指缝间漏出去的,如果对方真是华夏武魂的人他还想多活几年。

    皇普兰淡然一笑,用传音入密直接在黑袍老头耳边说道:“君老爷子坐镇天狱,依我看这种小事就不用打搅他老人家了,你说呢?查**先生。”

    黑袍老头浑身剧颤了两下,查**,这是他以前在华夏时用的名字,就连骷髅会鬼妈都不知道,对方能一口叫出来无异于再次证明了身份,想到这里,他已经彻底慌神了,抬手一指对面抱笼子的三个血族吼道:“你们几个蠢东西还不把古冥蛾送回去,有什么差池小心老子拧下你们的脑袋。”

    三个抱笼子的血族莫名其妙的对视一眼,断指的金发血族嗦着手上的伤口上前两步,鼓起勇气说道:“斯密斯先生,我们是接到凯恩亲王的命令带古冥蛾消灭入侵者,您……”

    黑袍老头目光一凛,一个箭步冲到了金发血族面前,抬手就是两巴掌抽了过去,啪啪!金发血族被抽得滴溜溜转了一圈,两边脸颊上各印上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蠢货,一个小小的血族亲王算个什么东西,给老子滚回去。”查**平时脾气就不大好,发起威来就是路西弗也要敬他几分,三个血族哪里还敢多说,抱着笼子连滚带爬溜回了平房。

    皇普兰暗舒了一口长气,刚才她是用视频传输装置把黑袍老头的模样传回了基地,这才得到了关于他的详细资料,这个叫查**的地境武者当年声名鹊起,也是一号磕得响的人物,据说是数十年前在君老爷子手底下吃了苦头才远遁异国,她灵机一动扯上君老爷子的大旗威风了一把,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黑袍老头见三个血族离开,反手把峨嵋刺收入衣袖,对皇普兰打了个拱手说道:“华夏武魂的朋友,查**人虽在异国,心归华夏,你要做什么查某不会阻拦,请自便。”

    皇普兰眼神闪动,低声说道:“谢谢查先生,从今天起您就是华夏武魂的朋友,以前的陈年旧事就不用多提了,您要是想回来随时欢迎。”

    查**听到这话松泡眼中红光闪动,颤声道:“你说真的?我还能回去么?”刚说了两句语气突然一沉,摆手道:“要知道当年我可是犯了大错的,你一个年轻丫头有多大能耐,走吧,我们桥路双归。”

    皇普兰已经从传来的资料中了解到这位**峨嵋刺高手当年做过的糊涂事,当年他一时气盛在比武切磋时误伤了一位古武者,险些要了那位古武者的命,结果被君老爷子狠狠教训了两回,顾念本性不坏才饶了他一命,没想到他居然以为错手杀死了误伤的那位,内疚之下远遁异国,说起来当年那位命大的古武者还是熟人,他的名字叫王天罡。

    “查先生,我绝对有能力让您回去,不过你要帮我完成这次的任务才行,这个条件不过份吧!”皇普兰眨了眨眼睛,趁着对方皱眉沉吟的当口迅速跟基地联系了几句。

    查**皱眉不语,眼神中闪动着一抹复杂的神色,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落叶归根,但心中那份内疚却如毒蛇噬心般难受,现在机会摆在眼前他再次犹豫了。

    约么过了五分钟光景,一个银亮的小手机悬浮在了查**面前,电筒中传出一个苍茫茫的声音:“**,我是君末归,以前的事不必介怀,希你能助兰丫头一臂之力,归来之日我请你饮茶赏花!”

    查**听到这声音心中所有疑虑顿化作烟云飘散,松泡眼中漾出两行老泪,颤声道:“君老有话,**敢不从命……”话说到一半,老脸上已经爬满了泪痕,连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作者题外话】:一路走来,星辉极少说些什么,春节将至,特此给各位长期以来支持星辉的读者们拜个早年,顺嘴叨唠几句。

    说实话,以前星辉写过的小说类型很多,仙侠、科幻、玄幻、都市,各种题材都能叨几句,说穿了就是个讲故事的人,每天来个小故事,娱己娱人,有时候扯嗨了,云里雾里,希望各位见谅,我也是两肩膀扛脑袋的俗人,一个每天熬夜到凌晨几点的胖子,坚持只为不舍,麻痹的,真不舍各位,不舍这种讲故事有人听的生活!

    博大家乐呵一个足矣

    有人说,做了游子才有故乡,树高千丈,落叶归根。查**在异国他乡凭借着一身奇功得到了血腥玛丽的青睐,但几十年来他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了获得更多的资源他又不得不寄人篱下,其中滋味外人是不会明白的,想回家,做梦都在想。

    皇普兰的出现给了查**一个梦寐以求的机会,君老爷子一句话让他热泪湿襟,他立刻表示要竭尽全力帮皇普兰完成营救任务,接下来他告诉了辣手狂花一件事情,其实他并不知道罗斯柴尔德家族两位家主关在什么地方!

    查**是骷髅会驻古冥蛾研究基地的负责人,深受鬼妈器重,但他对甘南岛上的事情知道得不多,他也没有刻意去打听过,现在想打听了才发现并不是一件容易事,但他告诉了皇普兰一个很重要的消息,鬼妈的亲儿子威廉.卡瓦让住在斜对面的一幢小别墅内,极有可能跟罗斯柴尔德两位家主的囚禁地有关。

    威廉.卡瓦让是个极注重享乐的家伙,据查**对他的了解是不会轻易舍弃大都市声色犬马的生活甘心跑来这里受罪的,另一方面这家伙身边还带着骷髅会两大王牌,几乎可以确定别墅内一定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那两位家主。

    皇普兰望了一眼斜对面黑漆漆的丘陵,低声问道:“查先生,您说的两大王牌都是古武者吗?”

    查**点头道:“是的,那两大王牌一个叫朱晓常一个叫林洛,都是刚步入地境不久的家伙,收拾他们不消多少手脚,至于其他人就不值一提了。”说到两大王牌这老头脸上现出一抹淡淡的不屑,那两个家伙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晒。

    皇普兰眉头微皱,望了一眼信心十足的查**,低声说道:“没见到以前不可掉以轻心,我想联系另外两位供奉一起行动,任务完成您跟我们一起离开。”

    查**听到这里心中又是一阵激荡,低声道:“你等着,我会送你们一份大礼。”说完脚下一个滑步掠向不远处的房门,打开门闪身入内。

    就在这时耳麦中传来童千战低沉的声音:“小兰,我已经找到了两个幕后主使者的藏身处,这对老东西还真会玩儿,用两根假玩意戳来戳去的,我现在准备动手了。”

    皇普兰神情一变,低声道:“先不忙动手,等我再探一幢别墅,到时候给你讯号。”话音刚落就见到查**从门口跑了出来,手上拎着个大号鸟笼。

    呯呯查**手中的鸟笼发出阵阵脆响,里面装的什么皇普兰心里已经有了底,肯定是那种啃手指的蛾子,这玩意难道就是刚才他说的大礼么?

    查**笑了笑道:“里面的血族已经全被我打晕了,就为了这份大礼,别看这东西其貌不扬,它们曾经可是最强大的生物,可惜数量太少,只能充当奇兵使用。”

    皇普兰对这些啃手指的东西没有兴趣,她眉头轻皱道:“别耽误时间了,正事要紧。”查**看不到她脸上的不悦之色,点了点头拎着大鸟笼朝斜对面的别墅行去,皇普兰则快步跟在他身后,正好能做个掩护。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丘陵,越过前面的矮树林就能到达目的地,两人刚进入矮树林行不到十步,两旁突兀间刮起一阵腥风,五头浑身漆黑的壮硕狼人从两边疾冲过来,呼一声挡在了两人面前。

    查**单手托住鸟笼抬到与胸齐平,另一只手搭住了鸟笼中部,只需轻轻按下一个小开关就能把五十只古冥蛾瞬间放出,对付这些披毛畜生他是不会手软的。

    皇普兰则静静站在他身后,她现在不需要做什么,抱着膀子看热闹就行,还是的人与兽,就当是勉为其难看一次午夜场了。

    五头黑狼半伏在地,偏动大脑袋望着查**,龇出唇边的獠牙带着一股子凶戾之气,那模样好像随时准备扑上来把眼前的黑袍老头撕成碎片。

    查**松泡眼内闪动着两线红光,唇角轻掀吐出几个字来:“畜生,找死么?”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冷冽如刀的杀气,字字破唇迸出,杀气凝如实质,清晰无比的传入挡路的狼人们耳中。

    哦呜!最前方的狼人仰头长啸一声,引得身旁的狼人跟着一起磨牙低吼,鼻梁上皮儿皱成了一团,现出一道道沟壕,皇普兰发现了一件事儿,狼人皱鼻子的动作很像哈士奇,就是鼻子上的肉略多一些。

    “尊敬的斯密斯先生,我的朋友们并不是对您不敬,请问您这是要去做什么呢?”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从左上方的一处灌木丛中传出,紧接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燕尾服的小孩。

    给人的第一感觉是个小孩,身高肯定没达到上车买票标准,穿一身燕尾服,还梳着个小分头儿,仔细看很快就会发现他不是什么小孩,是那种长不大的侏儒,脑袋跟身体有些不成比例,特别是他手上还拿着一根酷似国王权杖的物件,杖头上一个亮闪闪的水晶骷髅头散发着蒙蒙幽光。

    查**认识眼前的侏儒,他就是路西弗最得力的手下之一,,这家伙是血族魔党中的异类Setites,这是一个曾经被称之为黑暗之神的种族,可惜现在已经衰败,潘斯就是硕果仅存的魔党异类,他除了擅长战斗外还喜欢玩弄权谋,最难得是他对主人的忠诚。

    “死矮子,老子要做什么几时轮到你管?滚蛋!”查**很讨厌这些黑暗生物,因为他是人,对这些祸害人为乐的东西充满了憎恶,现在他已经准备结束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对这些东西自然不用客气,不顺眼,就宰了。

    潘斯低着他跟身体完全不对称的大脑袋望一眼查**身后的地面,嘴角弯起一抹冷酷的笑容,两颗白森森的尖牙已经从唇下冒了出来,就在他准备说话的瞬间,对面的查**指尖触动了笼身上的开关……哒!

    【作者题外话】:都市异能跟科幻并不是矛盾的东西,重在一份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写的人并不多,敢写的更少,看官们千万别当资料文献读啊!会怀孕的!

    一声轻响,金属笼弹开一扇巴掌大的小窗,一群古冥蛾振翅飞出,别看这些飞虫似的东西体型只有鸽卵大,在空中飞行的速度却宛如风驰电掣般骇人,只听得嗖嗖嗖一阵轻响,数十只古冥蛾已经扑到了身前,他甚至来不及张嘴呼救便被两只古冥蛾咬中了喉结,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血族吸血为生,遇上了这种凶悍绝伦的古生物却成了一团美味的珍馐大餐,数十只古冥蛾无差别钉在他周身各处,用锋利无比的尖牙咬穿了他的皮肤,哧溜溜钻进了体内……

    皇普兰耳边响起一阵阵细碎的咬嚼声,仿佛有亿万只小虫在啃咬着一块食物,那声音让人感觉一阵牙酸,像刚喝了几大碗老陈醋似的酸得直倒牙,眼前的侏儒呆呆的站在原地,浑身上下如筛糠般颤栗,不是他想抖,是被古冥蛾咬到抽筋般的颤抖。

    古冥蛾最恐怖的地方并不是它们锋利如剃刀般的尖牙,而是啃咬的速度,它们是天生的掠食者,也是最大的浪费者,用最快的速度杀死猎物,然后再慢慢享用大餐……

    矮鬼潘斯站在原地颤抖了不到半分钟,身子有如被掏空了泥人般瘫软下去,皮儿千疮百孔,骨头和内脏均被啃咬成了渣糜,两只被鲜血染成暗红色的古冥蛾从他眼眶中钻出,对着眼球又是一阵啃咬,顷刻间破成了两滩红白相间的汁水。

    皇普兰只觉浑身一阵发冷,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竖立,她见到了一幕最离奇的杀戮,同时也见识到了古冥蛾的恐怖,如果世间真有魔鬼,那这些其貌不扬的小东西就是比魔鬼还要恐怖的存在。

    查**手中的金属笼尖端虚对着矮鬼潘斯倒下的方向,缓缓移转向了刚才叫嚣的狼人,金属笼尖端有一根三棱形尖突,随着笼身的转动闪烁出一点绿惨惨的幽光,宛如乱葬岗中飘飞不定的鬼火。

    嗖嗖嗖古冥蛾就像收到了某种攻击指令般扑向狼人,根本不给它任何反应的机会,本能的危机感让它张大嘴巴,想发出一声惊恐的吼叫,就在它张嘴的瞬间至少有十只古冥蛾冲进了血盆大口,紧接着又是一阵细碎凌乱的啃咬。

    狼人是堪称防御力最强的黑暗生物,但在这种古老的掠食者面前却被冠上一个简单的词儿,食物,在冥火的指引下不管什么生物在它们眼中都是食物。一条不下五百斤重的黑狼转瞬间变成了五百斤被狼皮包裹的肉沫,如果烧上一大锅沸水骨碌下去捞熟了就是一个狼皮馅的大饺子,就是摆在人们面前只怕也不敢动筷。

    查**之所以选择先杀死矮鬼潘斯理由很简单,狼人在这段时间内是不会说话的,只要干掉了会说话的潘斯事情就会变得简单许多,剩下的四头黑狼被眼前发生的一幕吓傻了,直到它们的头狼变成狼皮饺子的那一刻才回过神来,呼一声掉头就跑,可惜它们的逃窜的速度永远比不上光速,四头黑狼屁股上无一例外都被绿光照了一照。

    嗖嗖嗖古冥蛾迅疾如电的身影划破了空气,留下条条拉拽的痕纹,四头窜出十余米开外的黑狼屁股上狼毫纷飞,这些恶魔般的小东西无一例外都选择了后入式,这是一种世上最残酷的屠杀。

    四头黑狼甚至来不及伏地哀嚎,往前疾奔的身体一截截瘫软,腚、腰、身、颈、头,坚硬的狼头骨在古冥蛾利齿下就像一块酥脆的油炸虾壳,喀嚓一声裂响便碎成了几块,站在查**身后的皇普兰感觉自己的神经已经麻木了,仿佛任何生物在古冥蛾面前都是不堪一击,也包括了古武者。

    查**偏头一笑,好像已经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他伸手一指几头黑狼的尸体说道:“古冥蛾虽然厉害,但它们的牙齿只能咬穿实物,古武者的护身罡气恰巧就是它们的克星,它们最坚硬的部位是牙齿和身上的硬壳,我发现了一个可以轻松杀死它们的方法,用内劲震碎它们的脑子,不是古武者根本用不上这种方法……”

    皇普兰听着他侃侃而谈,胃里好像翻江倒海般难受,终于忍不住蹲下身子,张嘴哇一声吐了出来,这东西太恶心了,她挖心挖肺的狂吐,她要把胃囊里的东西吐个干净。

    查**手指按在笼子上的小开关上推动了两下,然后迅速把金属笼举起,狼尸上啃肉的古冥蛾立刻放弃了到嘴的美食,振动翅膀呼啸而回,这些小东西最后杀死黑狼时进入的部位集中在腚子上,有不少飞回来时还带着一股子浓烈的屎味,刚吐完的皇普兰来不及抹嘴,被这股刺鼻的味儿一冲又哇一声吐了起来。

    古冥蛾井然有序的顺着笼子上的小窗飞入,直到最后一只飞进笼中查**摁下了开关,这群要命的小恶魔再次消停了,使用这东西是很注重方法的,如果要连续使用就千万不能让它们在尸体上多做停留,最好是在杀死后立刻收回,这东西要是吃饱了就会趴在笼子里呼呼大睡,再次打开笼门时它们很可能会集体罢工,那时候会让使用者尝到欲哭无泪的滋味。

    呸呸皇普兰吐完最后一口酸水,站起身用手背抹了一把嘴儿,望一眼查**手中的大笼子,眼中闪过一抹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她穿着隐形战斗服,没有人能看到她眼中的情绪变化。

    “走吧,这东西以后还是少用,太恶心人了。”皇普兰忍不住低声埋怨了一句,查**点了点头,手托笼子向矮树林深处行去,咸湿的海风吹散了尸体上的血腥味儿,一只吃得肥嘟嘟的古冥蛾从一具狼尸眼眶中缓缓爬出,弹动了两下被血浆浸湿粘连的翅膀,蹒跚的飞上了天空,它找不到自己的同伴,只能独自飞向无尽的夜空……

    啪啪啪这是一种很特别的声音,有过造人运动经历的人们都不会陌生,髋骨撞屁股,演奏交响曲。

    据某项不太权威的研究结果显示,每次造人运动相当于慢跑两千米,每射一次损失的营养相当于吐了一次口水,难怪经常吐口水的老爷们会感觉口干舌燥,明摆着吐得稀里哗啦还在咧着嘴儿笑。

    查**领着皇普兰走近别墅时就听到了一阵阵准备吐口水的声音,啪啪啪!准备要吐,还没吐,热衷于慢跑运动的人儿已经开始加速。

    皇普兰闪身贴近了门墙,用传音入密对查**说道:“你敲门,找个借口进去,脚步声放重……”被连续发现了两次,她现在已经学会了掩盖隐形战斗服的缺陷,脚步声、气味和脚印是最容易暴露行踪的东西,只要小心谨慎就可以不留痕迹的遮掩过去,最好是有人配合。

    查**微笑着点了点头,手托金属笼大步走到了别墅门前,抬手按了门铃。两秒过后,厚重的金属大门打开,两名光膀子的中年男人站在了门口,这两人有个共同点,那啥还保持着立正姿势,把平角裤中央撑起了好大一包,看来这两个家伙憋得挺辛苦。

    “老爷子,你怎么来了?”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人用手挠了挠头,冲查**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这老头手底下的功夫比他高了一大截不说,还是个喜怒无常的臭脾气,跟这种人说话要加倍小心。

    查**皱了皱眉头道:“听说有人上岛,现在闹得鸡飞狗跳的,老子就带着宝贝东西过来瞧瞧,那帮不是人的玩意死多少跟老子无关,威廉少爷这里是必来的……”

    话未落音,从门内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朱,快请斯密斯先生进来,林,去把我最喜欢的朗姆酒拿来,哦!忘了还有你这个撅屁股的东西,赏你一巴掌,快滚!”啪!房间里传来一声脆响,还有一个低低的呜咽声。

    门口的络腮胡连忙侧退一步,恭恭敬敬的说道:“老爷子,请了!”这货就是朱晓常,很特别的名字,也是个势利滑溜的角色,这年头,会做人永远比会做事更重要。

    查**淡然一笑,故意低头干咳了两声大步朝门内走去,这老头走路时卯足了力气,脚下的地板砖被他踏得咚咚作响。

    皇普兰跟在查**背后进了门,在有人掩护的情况下一切进行得相当顺利,她走进别墅大厅正巧见到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在提裤子,这货居然是直接穿外裤的,里面是真空包装。他身旁还有站着个面无表情的黑皮肤女人,她好像就是刚才被啪的那位,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嘴角现出的尖牙,这黑女人竟然是个血族。

    金发男人就是鬼妈唯一的亲生儿子,威廉.卡瓦让,模样长得还不错,是那种很讨女人喜欢的类型,眼中不时闪动的冷光好像在证明他不是什么好拿捏的人物。

    “斯密斯先生,您能来真是太好了,有您在不管什么人都没办法带走那两个笨蛋了……”话刚说到一半他好像感觉到了不妥,赶紧噤声不再透露任何关键性的消息。

    查**笑了笑道:“保护你的安全是我应该做的,相信你母亲不会责怪我擅离职守的。”曾经作为骷髅会三大王牌之一的他对鬼妈的脾气了解至深,那女人对外人堪称残暴,但对唯一的儿子却非常溺爱,如果她知道查**主动过来保护卡瓦让一定会举双手赞成。

    卡瓦让笑道:“您说笑了,母亲要是知道您的忠诚一定会很高兴的。”说完他从茶几上的木烟盒里取出一根剪好的雪茄叼在了嘴上,用打火机点着,一双碧绿的眼珠子不经意闪向查**面门,看到的是一张找不出任何疑点的老脸。

    查**也在用眼角的余光扫视大厅内每个不起眼的角落,有时候最不起眼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容易藏东西的所在,略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异样,只能把目光收回。

    皇普兰也在观察大厅内最可能藏人的地方,同样一无所获,她索性抬起衣袖让武魂基地内等待的人们纠结一下,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很快刚才站在门口的中年男人取来了一瓶酒和几袋肉干,还有两个杯子,是那种纯水晶做成的酒杯,一杯估计得有三两左右,要是对喝几杯肯定会醉的。

    卡瓦让伸手拿过酒瓶和两个杯子,启开瓶盖倒上两杯金黄色的朗姆酒,一股酒香立刻从杯口逸散到了空气中,查**松泡眼中红光一闪,伸手端起了一个酒杯,也不理会道谢,直接把杯口凑到唇边抿了一口。

    朗姆酒是一种极富盛名的美酒,香味芬芳浓郁,其中还有一丝微甜,最好的雪茄和最好的朗姆酒都产自古巴,年岁久远的朗姆酒价格是相当惊人的,眼前打开的这瓶朗姆酒价值超过了两万美金,比很多小轿车还要贵上一些。

    一分钱一分货,最贵的酒并不一定就是最好的,但它至少是远超同类品质的存在,前提条件要在不是假酒的情况下,查**抿着杯中的朗姆酒,心中却在寻思着该怎样下手,如果现在出手制住卡瓦让会不会打草惊蛇呢?不知觉一杯美酒被他稀里糊涂喝了大半。

    皇普兰没有在大厅看着两人喝酒,她放轻脚步走到了偏厅,然后开始对整幢别墅进行地毯式搜索,就在她行至一楼佣人房门前时,忽听得虚掩的门缝中传出一声轻咳,虽然很轻,但却能很清楚的判断出房间藏着人,还是个男人,她小心上前,用手指勾住门缝轻轻拉开,却发现里面根本没人,最惹眼的是一个放杂物的大木箱子。

    佣人房并不大,只有不足十个平方,好像很久没人居住的模样,里面堆放着一些杂物,这种房间一眼就能看全,要藏人除非在地下。皇普兰放轻了步子走进房间,把身子蹲下来,开始在木地板上寻找缝隙,很快她就发现放杂物的木箱有些蹊跷,它两端用于提拉的铜把手油光锃亮,这分明是经常有人用过才会出现的情况。

    皇普兰伸手扣住箱子把手提起,就在箱底离地的瞬间,现出了一个黑咕隆咚的四方洞口,咳咳!洞口中又传出两声轻咳。

    皇普兰把木箱轻放到一旁,尽量不发出太大声响,然后蹲身把手臂上的视频传输装置对准了洞口,这东西带夜视功能,电子眼可三百六十度旋转,用来侦测漆黑未知环境比人的眼睛更好用,而且它还可以把视频及时传送回武魂基地分析后再通过耳麦传回,相当于转换成了语音,这样做可以把危险降到最低。

    视频传输装置全方位扫描了一遍地洞中的情况,皇普兰耳麦中传来了任兵的声音:“小兰注意了,这是一座等边三角形地牢,从你现在的位置下去,九点钟方向有两名武装人员,四点钟方向有三名武装人员,目标在十二点钟方向……”

    任兵有条不紊的分析出地牢内每一个细节,语速快而清晰,寥寥数语就把每一个行动步骤简明扼要的讲了出来,皇普兰嗯了一声应下,伸手拎起木箱轻放回原位。她不会贸然冲下去救人,几个步骤必须同时实施才能发挥作用,就好像钟表齿轮,牵一发动全身。

    皇普兰找了个偏僻的角落蹲下,开始用耳麦联系仇童两位供奉,争取在同一时间展开行动。调整了一下频率,很快就联系上了仇别离,这老头好像正在干啥体力活儿,通话时一个劲的大喘气。

    “呼呼!兰丫头,我正在跟两个鬼崽子较劲儿,长话短说。”仇别离说话时可听到耳麦中传来阵阵风声,这老头好像正跟什么人斗得热火朝天,拳来腿往不亦乐乎。

    皇普兰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仇供奉,完事后速与童供奉联系。”话音刚落,耳麦中传来仇别离一声喝骂:“找死!”紧接着只听到噗一声轻响,两声凄厉的惨叫声震得皇普兰耳膜一阵发麻,好像还能听到有嘀嗒水声。

    不多时,耳麦中传来仇别离得意的笑声:“哈哈,两个鬼崽子被我戳了个糖葫芦对穿,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皇普兰苦笑道:“我让您跟童老爷子联系,两人一起解决掉里奥.路西弗和威廉.玛丽,我已经找到了营救目标,预计十分钟后可以将目标救出,到时候沙滩汇合。”

    仇别离哈哈笑道:“小意思,最好你先带那两块料上船,我跟童老头解决掉那两个东西马上过来。”

    皇普兰隐隐感觉有些不对,仇老言语中透出的那股子傲气让她莫名有些担忧,只能低声提醒了几句小心,收线离开了佣人房,她必须通知大厅里喝酒的查**一起行动,只要先制住了地牢外所有人营救行动就会变得简单多了。

    查**正跟卡瓦让喝得不亦乐乎,一瓶子朗姆酒被gan掉了大半,熏熏然的酒气馋得站在一旁的两大王牌舌底生津,私下里不知道咽了多少口水,同是地境武者享受的待遇却差了几条街,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

    卡瓦让对查**的尊重不仅因为年龄或战力,而是因为那份忠诚,这货想当然的以为查**带着急匆匆的赶来真是在担心他的安危,不像那两个只知道听墙角撸管子的东西,他就是故意要玩出个厚此薄彼来。

    查**伸手抓起酒瓶给卡瓦让倒上一杯,笑着说道:“卡瓦让少爷,这杯我敬你,希望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多熬几年,有幸能在你接掌骷髅会后继续效力。”说出这句虚伪到极点的话他莫名感觉一阵牙酸,只能在心里暗暗说一句,老子这是心在曹营心在汉。

    卡瓦让已经喝得舌头打结,神智却还有几分清醒,当他听到那句马屁味浓的接掌骷髅会后心中一阵畅快,端起酒杯晃晃然反敬了过来,瓮声道:“斯密斯先生,您真是好人,用华人的话说……好人短命,祸害千年……”咣当,这货胡言乱语了两句,身子往前一倾噗通趴在了桌上。

    查**淡然一笑,忽听得耳边传来一个女声:“查老,我已经找到目标,想请您负责解决身后那两个家伙,如果有问题现在可以举杯,三秒过后就当您默认。”

    皇普兰此时就藏在大厅一侧,用传音入密跟查**沟通,如果这老头举起杯子她就要留下来解决一名地境武者,如果默认她就有时间腾出手来去解决别墅内其他家伙,这幢别墅里暗桩不少,要想全部解决也要花些手脚。

    三秒转念即过,查**始终没有举杯,他有九成把握解决身后两个咽口水的家伙,可不能让的人瞧扁了。

    “辛苦老爷子了,一切小心。”皇普兰微微一笑,传音说了句客气话儿,脚下一滑向楼上掠了上去,前段时间她一路枕边风吹着,把小男人手底下的绝活掏走了不少,现在正好能试试鬼谷点穴手的威力。

    查**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弯弧,手端酒杯对身后的两名地境武者虚敬了一下,浅笑道:“你们也辛苦了,不嫌酒少就一起过来喝一杯。”

    朱晓常和林洛都是酒鬼,他们肚子里的酒虫早就被朗姆酒的味儿逗得蹦跳翻腾,相视一眼之后笑嘻嘻的凑了上来,两只大手一齐伸向了桌上的酒瓶。

    查**一口喝干了杯中酒,把空杯放下,肘尖不经意碰了一下桌上的金属鸟笼,笼子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骨碌碌滚出去两米远,原本在争夺酒瓶的两人一齐停手,转头望向大鸟笼,目光中多了一丝警惕之色。

    查**尴尬一笑道:“没事,笼子里的宝贝儿飞不出来。”说完起身走过去捡起了笼子,托在手中拍了拍走了过来。

    朱晓常嘿嘿一笑,徒然把头一转伸手抓起了桌上的酒瓶,把瓶口往嘴里一塞仰头就灌,一旁的林洛赶紧伸手抓住了瓶底儿,嘴里大叫道:“法克你的妹,给老子留点……”

    查**哈哈一笑,弯腰把大鸟笼放到了脚边,松泡眼中红光闪动,直身抬掌轻飘飘按向两人肩头,嘴里低声说道:“莫急,给老子留一口稀的。”话音未落,双掌倏然一翻,两支峨嵋刺闪电般扎向两人颈窝,这是**峨嵋刺中最辣的一招,金鸡点头。

    两位夺酒瓶的地境武者做梦也没想到查**会突然发难,等他们醒过神来峨嵋刺已经破皮入骨,在他们琵琶骨上各穿了一个窟窿,两人哎呀一声痛呼身子迅速往前扑倒,想借着前扑的惯性强行拔出峨嵋刺。

    查**哪里会看不出他们的意图,手握峨嵋刺用尽全力往前推出,把两人下扑的力道硬生生变成了前冲,像火车头抵住了老水牛,一个呼啸就去了好几米。

    古武者被穿了琵琶骨跟奋力挣扎的妹儿被戳入了一根棍差不多,根本没有了反抗的余地,牛穿鼻孔马套笼头,只能乖乖任人摆布。

    两名贪杯的地境古武者被查**推出了几米远,后背嘭一声抵在墙上,耳边传来夺夺两声闷响,戳穿琵琶骨的峨嵋刺直接钉入了墙体。

    查**冷冷的说道:“不想死就乖乖呆着,否则别怪老子手黑。”他并不想杀人,就算面对两个双手沾满血腥的家伙也是一样,穿个琵琶骨算是给个教训,让他们以后老实做个普通人。

    朱晓常低声哀求道:“不就是半瓶酒吗?您至于下这种狠手么?大不了我赔你一百瓶,不行一百箱也成啊!您就饶我一回,求您了。”他直到现在还以为是为了半瓶酒得罪了这位喜怒无常的怪老头,除了求饶他真想不出其它脱身的法子。

    相比起朱晓常,他身旁的林洛就聪明多了,他一脸苦涩的摇了摇头道:“傻瓜,你真以为他是为了半瓶酒吗?”

    朱晓常脸上现出一抹恍然的表情,低着头不再求饶,人家要是真想要命早动手了现在琵琶骨被穿就等于废了大半,能捡回一条命就是万幸了。

    查**淡淡的说道:“有的事情最好是烂在肚子里,聪明人一般都会短命的。”说完抬掌拍实在两人脖颈上,直接把他们打昏过去。

    两名地境武者居然会为了半瓶残酒被穿了琵琶骨,这事儿说出去是个笑话,就连查**自己也感觉有些顺利过头了,就在这时跟桌子一起掀倒在地上的卡瓦让迷迷瞪瞪的睁开了眼睛,用力甩了甩头挣扎着想站起身来,刚爬到一半脖颈上便挨了一记掌刀,再次瘫倒下去。

    别墅内的营救行动顺风顺水,远在数百米外的古堡中仇童两位供奉却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苦战,两人背抵背站在古堡大厅中央,浑身上下殷红一片,鲜血染红了隐形战斗服,除了天花板上五名张牙舞爪的血族领主外还有三名形如枯槁的大胡子苦行僧,就是这三名天衣派的苦行僧让两位武魂供奉吃到了苦头。

    天衣派苦行僧崇拜湿婆神,他们一生以天地为衣,睡钉床,行红炭,屎尿为食,吃尽各种人间极苦修行,一叶一布条遮鸟,蓬头垢面大胡子是苦行僧的标准装束,手持象征湿婆神的三叉木杖行走于险地之间,这种近乎残酷的修行方式产生了一批比岛国忍者更胜十倍的苦修者,他们中有极少数人练成了真正的极限功,人体的潜能在这种极限的折磨中被激发了出来,成为真正受人敬仰的人物。

    这三名苦行僧用深邃如井的目光望着两大供奉,手中各持一根黑漆漆的三叉杖虚指对手,口中念念有词,那声音听得人浑身鸡皮疙瘩直冒,仇别离恨不得扑上去用手中的铜烟杆戳他个对眼穿,可现在他只能咬牙。

    仇童两位供奉这次彻底栽了,就在两人会和一处准备对路西弗和血腥玛丽下手时,三名苦行僧突然出现,把两人的攻势轻松阻挡了下来,这三名苦行僧用的功夫相当怪异,而且他们手中的三叉杖舞动起来会散发出一种特别的香味,好像是夜来香的味道,但只要不小心闻上一些就会感觉头晕目眩,童千战为了掩护仇别离腰眼上被戳了一杖,当场就皮开肉绽,血流如注。

    童千战最知道自己的伤势,现在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如果不是为了让身后的老伙计有信心支撑下去他早就想倒下了。

    “老伙计,现在怎么办?你脑袋瓜子好使,听你的。”仇别离把身后的童千战当成了主心骨,临事都习惯性的让他拿主意,可话都说出去几秒了身后的童千战没有半点反应。

    仇别离心里一阵纳闷,张嘴准备把刚才说的再重复一遍,就在他说出第一个字时,身后的童千战身子猛的一晃,幸亏他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托在了老友肋下。

    此时的童千战面如金纸,托住他的仇别离能很清晰的感觉到他浑身都在发抖,腰眼上的伤口短短几分钟内居然已经溃烂,离他不足十米的都可以闻到一股子腐臭味。

    “老烟鬼,这次咱哥们撞上对手了,快通知兰丫头带人撤离,要快!”童千战咬牙说出了一句话,话音刚落身子好像被掏空了所有力气似的瘫软下去,他腰间的伤口不仅仅是痛,还在用极快的速度吞噬他的神智,现在终于支撑不下去了。

    仇别离眼中水光涌动,手掌始终托在老友肋下,此时童千战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生死未卜,两人相交数十载经历大小百十场拼杀,几时像今天这样窝囊过?可今天栽了,真他娘的栽了,仇别离这一刻不在意输赢生死,他最紧张老朋友的伤势,如果时光可以倒退,他宁愿受伤的是自己。

    三名苦行僧目光深邃如千年古井,好像根本没看到童千战的惨状似的,手中的三叉杖虚指两人周身,他们并不急着发动攻势,看着别人痛苦对他们而言也是一种磨砺,经历过各种极限痛苦的他们在得到强大力量的同时也抛弃了很大一部分人性。

    仇别离单手扶住老友的身子,随手把铜烟杆收入腰间,伸手在耳麦上按动了两下,用很平静的声音说道:“兰丫头,走吧,马上离开。”说完不等皇普兰做出回答果断关上了耳麦,他今晚是走不了,也不能走,就算不能跟老兄弟并肩战斗,至少也可以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