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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无常被气劲击中面门,高瘦的身躯宛如断线的纸鸢被震飞出去,徐青沉喝一声,转动剑柄腾身射向黑无常,抖手就是一剑掠向对方下颚,另一只手悄然伸到后腰拔出了鸿鸣刀,对付这两个穷凶极恶的家伙没必要讲什么道义,用最有效的法子除了这两个祸害才是道理。

    黑无常一脸冰冷,双脚钉立如桩,手中的链子枪轻轻一抖,双掌在枪管上疾速撸动起来,嗖嗖嗖枪头绽放出点点银光,在黑暗中格外耀眼,折射出的亮光把他那张漆黑的面孔映出清晰可辨,可以看到这货脸上全是大小不等的坑洼。最新小说“”

    “好个黑脸崽,没想到你还是个使枪的行家,尝尝这个龙凤合鸣!”话音未落,徐青手中的龙渊剑从枪头夹隙中探出喀嚓一声架住了枪头,左掌往前一翻,鸿鸣刀化作一道红光射向黑无常左肋,剑是虚招,为的是掩饰着夺命一刀。

    噗!

    灌注内劲的鸿鸣刀摧枯拉朽般刺透黑无常护身罡气,直接在他腰间带走了半斤五花肉,鲜血顺着创口泉涌而出,饮血短刀在半空中猝然折转,宛如有了生命似的刺向他后背,这一刀快如惊鸿疾似闪电,护身罡气已破的黑脸崽避无可避。最新小说“”

    就在这生死立判的转瞬间,一条白影飘飞而至,人在半空掌风已到,两股阴柔气劲不偏不倚击中了刀柄,把鸿鸣刀拍出数尺,叮当一声跌落尘埃,白无常就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被徐青一嗓子吼飞并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打了个滚又扑了过来,正当时救了黑无常一命。

    白无常反掌在腰间一按,血顿时流得缓了,他仿佛没有感受到疼痛似的双掌一撸枪管直取徐青咽喉,急扑而来的白无常双爪一摆,如影随形般紧跟着发动攻势。

    徐青双眼暴睁,腮帮子一鼓张嘴又是一声暴喝:“滚!”一团灼热的气劲破唇冲出,直袭黑无常面门,白无常双掌连扬,两股阴柔掌劲疾卷而至,啵!两股气劲在半空中碰撞在一起,竟然腾升起了一朵磨盘大的白色水雾,在黑暗中份外惹眼。

    “滚滚滚”徐青张嘴一串暴喝,气劲好像乒乓球弹射器似的源源不断冲向黑无常,如果有人要跟他比硬碰硬那真求之不得,内丹中刚充满了气劲,现在正憋得慌。

    黑无常持枪杀到,被连珠炮般的气劲球轰了个正着,枪没刺出人已经往后猛退了几步,但很快他就被源源不断轰来的气劲球推得节节后退。

    白无常好像要聪明许多,只见他腾身跃起,高瘦的身躯在半空中做了个弧形转折,角度极妙,恰好避过迎面而来的气劲球,口中桀桀怪笑两声,身形转转扬起利爪猛扣向徐青天灵盖,所有动作全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快得让人目眩神迷。

    徐青钢牙一咬,发出咯嘣一声脆响,反掌朝上一招渡厄重生迎上兜顶落下的利爪,掌爪相交发出一声如击败革般的闷响,白无常被一股绝强的反弹力道震飞出去,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卸去力道,脚尖触地左爪在空中虚画了一个半圈,倏然掏向徐青下腹,这一招鹰爪掏油原本是很稀松平常的招式,在他使来却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以命相搏不死不休。

    徐青单掌往下一挫,三式渡厄掌交叠拍出,振臂挥剑削向白无常肩头,就在这时黑无常手中的链子枪宛若毒蛇吐信般杀到,无奈之下只能挥剑格挡,这一对黑白无常之间仿佛有种诡异至极的默契,偏偏手底下的功夫还高得离谱,转眼激斗了百来个回合,徐青心头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四周围的空气仿佛形成了一个气罩把三人笼在其中,让他举手投足都感觉压抑起来。

    不可否认徐青一直以来运气都是极好的,在神奇无比的透视之眼辅助下练功可谓是一日千里,除了那次在杨帆手下吃了个大亏外一路走来可说是有惊无险,掌控非常力量的感觉还是相当惬意的,可今晚他再次有了危机感,特别在鸿鸣刀失落后这种感觉愈发重了。

    渡厄掌堪称天下第一防守奇功,但攻击力跟脱毛膏差不多,除了能让对手变光溜别无作用,面对白无常飘忽不定的攻势能只能以招架为主,再加那杆神出鬼没的链子枪,让徐青不知觉已经攻少守多,不用多久便会全部沦为守势。

    有一位叫汉尼拔的将军说过,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但对于崇尚个体强大的古武者来说这是幼稚的,双方实力相当,进攻最容易露出自身的破绽,攻守皆备才是取胜之道。徐青现在已经陷入了一场拉锯战,刚开始那些招数已经重复使了好几遍,正所谓把戏不可久玩,他现在除了渡厄掌之外其它功夫已经收效甚微,最让他无奈的是龙渊剑的长度处处受到链子枪的压制,还真是他娘的一寸强一寸长啊!

    黑白无常其实也不好过,特别是黑无常腰间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虽然暂时止住了流血但仍不适合这种高强度的搏杀,时间一长他腰眼上的伤口已经迸开,鲜血顺着腰上的伤口流到鞋内,纵跃挪步都会听到鞋子里发出咕唧水响,这货也处在一个强弩之末的时期,只看谁能熬得住。

    白无常好像明白了同伴现在的处境,但此时如果退走就会前功尽弃,只有尽快杀了眼前这个碍事的古武者才能稳操胜券,可对方那几掌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把周身护住,就像一只坚硬无比的乌龟壳子。

    徐青左掌要防守白无常,右掌紧握龙渊剑招架点来的枪头,时间一长动作间出了两个破绽,被黑无常抽冷子扎了两枪,值得庆幸的是护身罡气够厚,其中一枪仅仅在他肩膀上蹭掉了一块油皮,相比之下持枪的黑崽子腰眼上的伤要重多了。

    噗!

    枪头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扎了过来,不偏不倚扎中了徐青左腿,护身罡气被枪头点穿了一个枣核大的窟窿,一小团湿痕在他腿肚表面迅速扩散……

    ♂♂

    枪尖刺破腿肉并没有继续下行,因为吃痛之下的徐青一剑奋力挥向了黑无常天灵盖,如果不收枪后撤就会被一剑切掉顶盖,到时候戳个吸管进去啄上几口,保管比生猴脑还要给劲。

    黑无常是被超能增功仪催生出来的半圣境武者,就跟吃激素催生长大的猪娃一样,十几斤重的猪娃长到三百斤只需要五个月,那玩意头脑迟钝满身都是化学药物沉积,被仪器催生出来的武者有多少隐疾暂时不知道,但黑无常的痛觉和智力已经退化到了一个介于白痴与疯子之间的临界点,剩下的是武者战斗的本能。最新小说“”

    超能增功仪真正完善需要一个过程,而到达这个过程又需要试验品,黑白无常就是两个试验品,黑无常是第一个实验品,他的智力也退化得最厉害,两人一起都是以白无常为主导,相互配合能把战斗力发挥到极致。

    徐青腿面子上被扎了一枪,身躯禁不住轻轻一晃,白无常趁势挥爪疾扑而上,双爪一分如游龙摆尾般扣向他咽喉前胸两处,真正聪明的武者要懂得捕捉稍纵即逝的战机,趁你病就要你命。

    徐青受的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到骨头,见到白无常趁机发难挥掌往下就是一扫,掌风幻化出一片残影,用上了渡厄重生。呯!渡厄掌用来防守冠绝天下,白无常吃了两次憋,还没等掌风袭到他已经撤爪往后疾退了数尺。最新小说“”

    嗖!几乎是在白无常退开的同一时间,蓄势已久的黑无常双臂一振,链子枪闪动着点点耀眼的光华,闪电般刺向徐青前胸,两人交替轮换攻击,进退之间章法俨然,徐青仓促间只能挥剑格挡,没想到黑无常手中的链子枪就好像有了灵性一般,枪杆侧面在他手腕上横磕了一记,枪尖顺势斜上挑起,用巧劲把龙渊剑挑飞出去。

    嗤!龙渊剑在一声轻响中化作一道青光投向远处的黑暗,徐青心往下一沉,第一反应就是要冲上去捡起从不离身的宝剑,谁知念头刚动,不远处的白无常怪叫一声冲了过来,双爪搂头盖脸扣了过来,他就像一块贴身膏药,即便是甩掉了也会随时再沾上来。

    先失鸿鸣刀,又失龙渊剑,徐青心头方寸大乱,双掌一错有如疯魔般拍出,大片掌影重叠如山,对着黑白无常猛压了过去。

    蓬蓬蓬七式正阳掌不循章法,管他娘的是‘阳煦山立’还是‘金乌拜岳’,亦或是‘正阳天下’,总之一个字,拍!徐青现在已经顾不得什么狗屁招式,只顾把记忆中那些掌法一股脑儿拍向黑白无常。

    殷红的掌心如火般炽热,双掌猛起倏落,狂烈的气劲宛如怒海澜涛般涌向黑白无常,此时此刻任何招式都成了多余的累赘,纯粹用半圣武者丹田中那股气做最后一搏,管他娘的爪子链枪,就算身上背上百十个透明窟窿也无所畏惧,徐青脑海中一片空白,双掌对着黑白无常滚滚拍出。

    轰隆隆

    以徐青立足处为中心响起阵阵有如平地惊雷般的巨响,气劲卷起的飙风呼啸激荡,地上的泥尘滚滚扬起,即便是在漆黑的夜色中也能看得清楚明白。

    原本占尽优势的黑白无常被这猝然发生的转变弄懵了,这种疯狂的打法根本不像一个古武者,跟地痞流氓中的狠人吃了大亏后疯狂发泄差不多,对方已经不计任何后果,偏偏他还有着一身高到骇人的修为。

    两个经验老道的半圣境武者联手对付一个半圣武者胜算极大,黑白无常凭借诡异的合击术可以在短时间内收拾下心烦意乱的徐青,可他们怎么也料不到这小子会徒然发狂,不要本钱的把内丹中积聚的所有气劲疯了似的扬掌拍出,他们被逼无奈接了两掌被震得手心发麻胳膊发酸,赶紧跳开数米静等这小子把辛苦积攒的气劲挥霍干净。

    作为一个古武者都会深知气劲对一个武者而言意味着什么,丹田内的气劲是要依靠长时间积累才能用时不亏,像徐青这种肆意挥霍气劲的行为看在黑白无常眼中是不可理喻的,因为他们都知道古武者攒点气劲太不容易了。

    徐青双掌连扬起,早已经开始漫无目的乱拍,他现在不需要确定敌我,只需要用这种方式疏泄掉心中那股郁气,就是那股该死的郁气让他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对敌,心神不宁,乱成了一团纠麻,这样下去被黑白无常干掉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人从生出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经受各种负面情绪,有人把这些负面情绪称之为心魔,就这东西就像吞噬人内心的魔鬼,如果不能尽快把它们驱除掉将会受它们影响从而带来无穷的祸害,有的人把这种现象称之为走火入魔。

    刚才徐青就在走火入魔的边缘,如果不是他当机立断选择用这种极端的方式疯狂的疏泄掉心中产生的负面情绪,那现在很可能已经走火入魔,下场只有一个,被黑白无常杀死,他不想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死掉,索性选择疯魔了一把。

    徐青仿佛不知疲倦般挥掌猛拍,把周边能见的所有东西全部轰碎,有好几座用青石搭建成的平房被刚猛绝伦的掌力直接轰成了一堆石砾,房子里的主人无一幸免,全都在他动手拆房子前被黑白无常杀死,拆掉几座无主的老房子根本不算什么。

    内心的情绪已经完全平复了下来,徐青疾拍不停的手掌也随之停了下来,就在他准备查看一下腿伤时,忽听得身前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杀!”

    话音未落,黑无常的链子枪好似毒龙般刺向徐青胸膛,他就是个听命行事的提线木偶,一个简单的杀字对他而言已经足够了,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杀死眼前的年轻人。

    徐青反应奇快,反掌虎口张开抓向枪身,这支该死的短枪的确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手指刚触碰到冰冷的枪身,一条白影从左侧飘飞而至,两只利爪带着锐风直袭他周身要害,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一声断喝:“老大,接剑!”

    ♂♂

    嗖!一柄带鞘的长剑挟着风声射向徐青后背,剑柄正对着他腰上脊梁骨,这一掷无论力道准头都拿捏得恰到好处,而且还另加一个快字,没等黑白无常运过神来剑柄已经被他反手握住,斜下轻轻一抖皮鞘落地,一溜冰冷的寒芒在夜色中明暗闪动,宛如华丽迎魂的冷焰。

    纯钧剑在手,徐青只觉心头蓦然一定,此时黑无常一振链子枪直点向他的喉结,这家伙是个死脑筋,得了命令就要不顾一切完成。最新小说“”

    白无常身形一飘,想看清楚他背后握的是一把什么剑,下一秒剑已经送到了眼前,徐青不用才长剑,并不代表他不会用长剑,纯钧剑在手就是当成棍棒劈扫也比短剑要趁手,更何况它的锋芒绝不逊色于龙渊和鸿鸣,扫出时不带半点风声,悄无声息勾魂夺魄,这才是真正的宝剑。

    第一次用纯钧剑对敌徐青并没有感觉任何不适,剑入手中犹如臂使,刚才那一通疯魔般的疏泄已经耗尽了他太多体力,略缓下来才感觉伤口火辣辣的痛,该死的黑无常抽冷子在他腿上留下了好几个血窟窿,心头暗骂,麻痹的,幸亏哥不是尿脬做的,一扎就破,对了,扎不破为什么不赌上一泼?心念动,剑先动,纯钧剑化作一道月牙形光弧横扫向白无常头颈。最新小说“”

    白无常似乎知道厉害,抽身往后疾退,黑无常双肩一抖,链子枪有如银蛇亮齿般点向徐青左胸,枪尖未到气劲先至,挟着一股森冷如冰的杀气直扑胸前,隐隐有穿胸而过的趋势,如不变招防守势必被扎个透心凉。

    “来得好!”徐青冷喝一声,手中的长剑去势不变,速度反而激增了数倍,迫得白无常双爪护颈抽身暴退,冷冽的剑锋触到他护身罡气稍稍一滞,旋即如利刃入腐般切入三分,就在这电光火闪的瞬间,枪尖已刺到护身罡气,同样微微停滞……

    咔嗤

    一声蚕豆在热锅中爆开的轻响传出,白无常挡在脖颈前的双爪迸射出一溜殷红的血光,眼中闪动着一抹难以置信的神采。

    咯嚓!

    白无常双爪被齐腕削断,就连他下巴也被剑锋威势削掉了一块,下一秒,鲜血才从断腕处放肆喷溅出来,腾起的细密血珠好像喷泉般冲起半尺,模糊了他的双眼。

    黑无常牙关紧咬,卯足了劲把枪身往前递送,枪尖已经刺穿了护身罡气扎在了徐青左胸,但他明显感觉到了一层阻力,不管他怎么用力始终没办法再把枪身递进毫厘。

    “黑崽子,哥的皮儿够紧实吧?”徐青望着一脸诧异的黑无常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手臂折转一道光影闪向黑无常面门,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犹如一场生死豪赌,胜者生存,败者溅血纳命。

    “呀!”黑无常一声怪叫,把头往下猛的一缩,速度比乌龟缩颈还要快了数倍,瞬闪即逝的剑光贴着他顶门掠过,带起一蓬血雨,古武者之间的搏杀容不得半点失神,因为没有谁会放过稍纵即逝的取胜时机。

    “呀呀!”黑无常惊叫一声,顺势一个懒驴连环滚溜开数尺,把手中的链子枪远远抛开,白无常强忍着断腕之痛腾身往后一个空翻,洒下一蓬血雨,从嗓子眼里蹦出一个颤音:“快走!”

    黑无常翻身站起,满头鲜血形如厉鬼,他顾不得擦拭脸上的鲜血,一个箭步冲到白无常落地的位置,伸手一把架住白无常胳膊肘飞身疾遁。

    徐青双手紧握剑柄,身形一挫人已凌空跃起,身剑合一化作一道惊鸿射向黑无常后背,这厮手上架着个人速度大大减缓,只要手上加把力气就能把黑白无常斩于剑下,对付这种穷凶极恶的武者手下绝容不得半点情面。

    黑无常一切行动都听白无常指挥,他最后听到的命令就是快走,现在就是有人用几头牛拉住他也不会回去,只顾架着白无常加快速度朝出口方向逃遁,浑不理会身后剑光临体,这就是超能增功仪所产生的副作用之一,他在接到命令后完全丧失了主观判断,空有一身傲视天下的半圣境修为,脑袋却简单得像个实心棒槌。

    白无常双腕齐断,脑中一片混沌,忽听得身后破空声响才慢慢回头望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倏然僵滞,一条炫目的匹练宛若游龙般疾射而至,瞬间贯穿了黑无常后背,疾速前行的身躯蓦然一顿……

    白无常当机立断,肩膀一抖甩开黑无常手臂,提劲闪身朝出口方向飞纵,此时此刻他已经管不得他人死活,只顾逃命要紧,一边飞纵奔命一边仰头发出两声长啸,尖锐如鹰枭般戾啸穿透夜幕,在整个陆家内门上空回荡……

    纯钧剑贯穿黑无常背心,剑尖从他前胸透出,徐青手持剑柄眉头微微一皱,这一剑简单得让人意外,这家伙不闪不避,结结实实被戳了个透心凉,跟刚才的狠辣嗜杀判若两人……思忖间只觉手中长剑一阵剧颤,剑尖已经被濒死的黑无常一把攥住。

    徐青心头一惊,屈肘猛的把剑回抽,顺势飞起一脚踢向黑无常后背,咔嚓!一阵让人牙酸的骨折声,脚底板深陷背部三分,骨头断了不知多少根,黑无常身子往前一倾,双手死死攥紧了胸前的剑尖,他回过头来龇牙一笑,张口喷出一股暗红色的鲜血。

    咯咯黑无常嗓子眼里发出两声闷响,灰暗无神的眼珠子渐渐上翻,半圣武者身体强度和忍受能力远胜于常人,亦难逃血肉之躯的范畴,受了穿心一剑必死无疑,黑无常临死前不忘抓住剑尖,为的就是给遁走的白无常留一线生机。

    黑无常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紧紧攥住胸前的剑尖低头死去,徐青叹了一声抽回长剑,抬头望一眼漆黑冰冷的苍穹,心中一阵莫名惆怅,摇了摇头转过身来,刚迈出一步忽觉得腿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人就是这样,绷紧了弦拼杀搏命时感觉不到伤痛,现在松下来了反而痛得剜心挖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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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无常遁走前的两声戾啸召走了另外两名胡家武者,留下一对干瘦的爪子和一具尸体,徐青被挑飞的龙渊剑和鸿鸣刀被神行捡了回来,一场血雨腥风随着黎明的到来暂告一段落。

    翌日清晨,下起了一阵霏霏细雨,陆家内门中愁云未散,这个曾经强大的古武家族伤亡惨重,具体数字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吃喝拉撒睡,徐青盘坐在拾遗台二层,身旁放着一柄长剑,昨晚一战他腿肚子上被链子枪明的暗的捅了不下二十个窟窿,深的直达腿骨,浅的入肉三分,值得庆幸的是没有捅到老爷们最关键的部位,还有一点最重要,他活着。最新小说“”

    两名半圣境武者一死一伤,战绩堪称辉煌,但徐青并没有半点胜利者的喜悦,相反心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危机感,胡氏宗门两位老祖宗死了一个,另一个现在沦为傀儡老仆,但这个神秘的古武宗门怎么会在短时间内又出了两名半圣境武者?逃走的断腕白无常不足为惧,但胡氏宗门会不会还有其他半圣境武者存在?

    一切充满了未知,而未知的危险恰恰也是最让人担心的问题,徐青昨夜把腿伤匆匆包扎了一下,立刻来到了拾遗台练功,昨夜如果不是仗着身穿雪獒赠送的黑丝背心跟黑无常手中的链子枪赌了一把,鹿死谁手很难预料,幸亏他赌赢了,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最新小说“”

    徐青选择来拾遗台上静坐就是为了吸纳玉中的灵气,昨晚黑白无常的出现让他心头萌生了空前强烈的危机感,只有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让他略感安心,陆家拾遗台上的储存的灵气就是一条捷径,既然遇上了就没有放过的道理,他心中已经暗暗打定了主意,只等吸纳完了这些灵气就马上返回江城,守在亲人身旁才会让他心安……

    江城市近两天来出现了几件离奇的命案,已经连续有两男两女死于非命,案件发生的地点相距二十五公里,四名死者死亡的时间均在午夜三点十分左右,死者的身份没有半点联系,一个在校高中女生、一个刚从边远山村进城打工的小伙,一个长相奇丑的直男、还有一个从小患有洁癖的大龄女青年。

    就是这样四名死者,从身份和职业上分析压根就找不到共同点,从死亡时间和地点上判断凶手至少有两人,奇怪的是每天被害的都是一男一女,致命伤都在颈部,死者颈部大动脉被人用锐器刺破,并抽走了全身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血液。

    已经连续两天发生同样的命案,据警方专家初步分析判断,凶手杀人手法相当老练,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其中有两名死者生活在闹市区,案发地点就在自己家里的床上,两人都是在熟睡中被人杀死取走血液,现场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最奇怪的是就在离死者房间不到五米的房间里就有人。

    那位从边远山区进城打工的小伙住的是工厂宿舍,两房一厅的老套间,共他一起居住的还有四名工友,当时正赶上发了工资,第二天就是放假,其他工友就在客厅里‘扎金花’赌点小钱,小伙儿看得无聊就独自回房间睡觉,有位工友还看了时间,凌晨三点整,等打牌的工友四点收工进房睡觉才发现他死在了床上,除了窗户被人打开外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公安局长杜锋沉着脸坐在办公桌后,静听着胡汉良汇报四桩命案的最新进展情况,手指间夹着的香烟兀自燃烧着,一截长烟灰垂而不断,只要手指稍有动作就会落下。

    胡汉良汇报完了案件的情况,干咽了一口吐沫低声说道:“杜局,据我们多次询问被害人生前亲友得知了一个情况,这次案子的四个被害人都没有结婚,都是处……”这个情况原本是不大重要的,但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提一下。

    杜锋抬起手中的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两个烟圈,缭绕的烟雾仿佛能帮助他考虑问题,但也能熏着了他的眼睛,手指一挫把烟头狠狠摁死在了桌角。

    “都是处,这又能说明什么?”杜锋明显对这个情况不感冒,接连发生了四件命案到现在为止依然没有半点头绪,让他这个做局长的脸上无光事小,人命关天事大。

    胡汉良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杜局,依我看这次的案件的凶手不像是正常人,民间传说清明后冬至前会有脏东西出现,那东西最喜欢喝人血……”

    “打住!”杜锋出声打断了他的话,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办案讲的是证据,不要跟我说什么民间传说之类的东西,懂吗?”

    胡汉良咬了咬牙,不依不饶的说道:“杜局,上次花丽娜的案子资料您已经看过了,很可能这两件案子之间有些某种联系。”

    杜锋一脸严肃的说道:“那件案子已经移交给了特殊部门处理,暂时告一段落,我们最重要的做好自己的本份,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要寄希望在别人身上,懂吗?”

    意思很明白,维护江城的社会秩序是江城警方的份内事,胡汉良不应该把两件案子混为一谈,这段时间接连发生离奇命案已经让杜局长心头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他不想被人在指着鼻子说自己无能,说江城警方无能。

    胡汉良吸了口气,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追查案件的线索,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

    杜锋摆了摆手道:“你先出去吧,这段时间我会叫下属各辖区派出所加强治安巡逻,只有尽快破案才能给老百姓一个交代,记住,我们才是江城的执法者,要对老百姓的安全负责。”

    胡汉良嗯了一声应下,转身快步走出了局长办公室,他现在要赶去检察院技术处,有两具尸体需要解剖,他已经派了人全程监控,避免突发事件造成的伤害,上次的诈尸事件把他弄得焦头烂额的,思来想去还是亲自过去一趟为妙,说不定还能有些意外收获。

    ♂♂

    胡汉良来到检察院技术处走廊上遇到了一个熟面孔,唐氏集团的少东唐国斌,他的身份就是特殊部门的成员,不知道跑来这里做什么?很快胡汉良心中想到了一个可能,脸上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迎了过去。

    唐国斌跟胡汉良还是有些交情的,现如今这位大少的身份是唐氏集团的接班人,不可避免要和戴大盖帽的皮哥打交道,有时候遇到那些蹬鼻子上脸的货色还要亮一下武魂证唬人一身冷汗,当然也有人品好的,这位胡队长就是少数几个跟他私交不错皮哥的之一。最新小说“”

    胡汉良走到近前,伸手跟唐大少握了一握,趁着握手的机会顺势把他拉近了几分,低声问道:“唐少,你该不会对这次的案子有兴趣吧?”

    唐国斌点头一笑道:“不是我有兴趣,是我老板有兴趣,咱们这些打工仔命苦啊,怎么?你该不会是不欢迎我吧?”任何案件都有地域性,此次江城发生的离奇命案引起了武魂总部的关注,这都是因为上次的诈尸事件,武魂高层很容易就把两次发生的事件联系到了一起,任兵一个电话打给了唐大少,让他负责调查跟进,如果有什么情况可与江大的皇普兰联系。最新小说“”

    胡汉良现在正巴不得有特殊部门关注这次的案件,唐大少的到来无疑是给他送了个称心如意的好枕头,偷乐都来不及,哪里还会把人往外面推?

    这厮嘿嘿笑道:“哪能呢,你这种打工的我是请都请不来,走了,咱们进去看白切鸡,这法医的刀工不错。”

    白切鸡是解剖尸体的一种说法,法医某种程度上说就是动刀子的,解剖不像做手术,也不需要顾忌太多,掏出来的物件到时候填回去缝几针就好,只要能保证在火葬场进炉子前不掉下一堆散件就行。

    唐国斌笑了笑道:“不错,待会看完了咱们再去吃点海鲜啥的,最近店里来了一批帝王蟹,一个个锅盖似的,赏脸去尝尝?”

    胡汉良最喜欢吃海鲜,特别是大个头螃蟹,听得唐大少这样一说眼睛都亮了,嘿嘿笑道:“还是你够意思,咱们打工的有共同语言啊。”

    两人一路笑呵呵聊着乱糟糟,就这样走进了法医工作间,解剖台上摆放着一具女尸,就是连环命案中的高中女生,模样挺清纯的妹儿,可惜被牲口给杀了,在一旁看着的干警包括唐大少在内都感觉胸口憋着一团火,大家脑海中都存着一个念头,要是抓到了那个牲口非嫩残他不行……

    因为发生了上次王梦萍被咬事件,现在解剖这种非正常死亡且带有疑问的尸体都会采取固定措施,把尸体的手脚用手铐暂时固定住,这样的行为或许在其他城市会感觉可笑,但江城不会,只能说这是一种小心。

    主刀的医生是个中年男人,姓黎,是个经验丰富的法医,他让助手把尸体干瘪无弹性的四肢固定在了解剖台四角,摆了个大字,出于对死者的尊重还用白布遮挡住了某个部位。

    女学生的尸体上的皮肤从送来后就开始萎缩,是严重失水造成的,这具尸体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血液被丧心病狂的凶手抽走,据初步检验,凶手用的是一种管状器具抽走了死者的血液,具体还要等解剖后才能得出更详细的结论。

    黎法医指间捏着一把铮亮的手术刀,用极快的速度在尸体下颌正中下刀,呈直线往下绕过肚脐左侧切开,这样可以更方便取出器官检查,在外人眼中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全过程,开膛破肚。

    尸体打开后接下来的场面就比较血腥了,把各种重要器官一件件取出来,就站在一旁的唐大少也感觉浑身有些不适应,掏出根香烟叼在嘴角快步走出了工作间大门,呆在这地方看解剖的确是个检验人意志力和心理承受能力的事情,这跟杀了多少人没有半毛钱关系。

    唐大少在门外的走廊上给皇普兰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这里发生的情况,顺便还询问了一下好兄弟徐青的下落,对方的回答时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对,那小子手机关了,现在就连皇普兰也不知道他的下落,只叫他注意安全,随时保持联系,这女人挂电话的速度比换护垫还快。

    此次解剖很顺利,尸检结果很快就送到了胡汉良手中,唐国斌自然也凑上去看了一份,初步判断,死者是被人用一种很怪异的方式杀死,颈部有明显的咬痕,内脏完整,身体内失血达到百分之八十……死者女膜完整,没有受到侵害的痕迹。

    胡汉良把尸检结果交给了同来的干警,让他们带回去局里,他跟唐大少代号帝王蟹,这货不愧是见过场面的,刚看完血糊糊的尸体解剖竟然还有食欲吃红彤彤的帝王蟹,估计端着饭碗去茅坑也能吃得香喷喷,干刑警这行要出头的,都是他娘的重口味。

    江城的夜丝丝凉,凌晨三点万家灯火熄,正是熟睡到不省人事的钟点,这时候也是偷儿贼骨活跃的好时机,现如今生活水平提高了,四个轱辘转的早代替了松鹤永久凤凰牌,有些粗枝大叶的主儿经常把贵重物品放在车里,有了利益,衍生出了一种新贼,溜车贼。

    溜车贼顾名思义就是专吃放在车内物品营生的一帮人,大城市有、经济发达的小城市也有、乡村旮旯里没有,有利益才有贼,这群人昼伏夜出,专盯踩过点的好车下手,江城的溜车贼有自己的群体,也有一套原则,看上了的车不放空,实在没捞到东西原装车轱辘都下掉它几个,下了车牌车标,留个纸条让小气车主掏钱来赎。

    现在景环小区地下停车场内就有两个溜车贼正打开一辆路虎的车门,这车是他们前几天就踩了点的,车主是个有钱的主儿,还是个喜欢丢三落四的马大哈,经常把手提电脑什么的放在车内,似乎在跟踩点的溜车贼打招呼,这里有料,欢迎来取。

    两个溜车贼是一男一女,像小两口似的亲密,两人还开着一台商务车进来,即便是被人发现了也会认为两人是生活缺少激情,出来玩车震嗨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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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溜车贼胆儿肥,这一对贼就是胆大的主儿,男的相貌俊朗,女的清纯娇俏,她还是个前突后翘的饱满水妞儿,年轻有活力,就连身旁的俊男也会时不时望着她咽几口吐沫。偷车不偷人,只能望着玉人儿让哈喇子。

    地下车库这时候是没人来的,都在打着呼噜睡大觉,没有谁会跑来车库,溜车贼尽管放开了手脚拉动内需,这两人也就是拉动自家口袋里的需要,上了车满怀希望一通搜刮,可让两人大感失望的是车内啥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只有车头撸纸三百抽。最新小说“”

    女贼伸手一把拉下挂在车头的水晶香瓶,满脸郁闷的说道:“你不是说开车的是个富二代公子哥吗?怎么车里面干净得跟消过毒一样?”

    男贼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用手摸了摸鼻子说道:“兴许是这货今天脑袋被叫驴踢了,老规矩,我下去卸掉三件套,到时候让他乖乖拿钱来赎。”他所指的三件套是车标、车牌、反光镜,把这三样东西捞走了再贴个纸条在车上,到时候让车主送钱来赎回去,这是溜车贼的规矩。

    女贼扫了一眼车头,双眼蓦然一亮,用两根手指夹起一张出入证晃了晃,娇媚一笑道:“干脆我们把车子开去老聂车行,让那个富二代公子哥出点血。”最新小说“”

    老聂车行是个专负责销黑车的去处,只要把车上的一些玩意拆掉小心避过监控把车子送过去就能得到一大笔酬劳,偷车是个技术含量很高的活儿,一般溜车贼是做不来的,但这对雌雄溜车贼是行家。

    男贼微微一笑道:“没问题,你搞定车内的活计,我去把外面的物件拆了,事成了咱们一起去鼓浪屿玩几天,钱我一分都不要,到时候你把答应我的东西兑现了就行。”

    女贼听到这话脸上飞起了一抹红霞,薄目含嗔闪了男贼一眼道:“你怎么满脑子就想着这种龌龊事,都说了到结婚那天会给你的,急什么?”

    这一对除了是溜车的拍档还是一对小情人,不过女贼一直守着点东西没有交出去,做贼是为了生计,做人的原则一定要有,真正的聪明的女人要懂得高枝木耳架顶熟葡萄法则,有句俗话说得好,要想男人乖,两腿慢张开,眼前的女贼就深谙此道。

    男贼脸上浮起一抹失望之色,低声嘟囔道:“没意思,几次叫你去领证都有各种理由,都撸出血了。”说完泱泱的转身准备下车,他已经不记得抱怨了多少次,但他心里还是舍不得这位相恋多年的女友,嘴皮子叨逼几句也就算了。

    抱怨的话儿传到女贼耳中,她的望着男友的背脊,心头一阵莫名的冲动,低声说道:“这次的活完了我们就去鼓浪屿,不过得先领完证再去……”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蚊子振翅般嗡嗡然飞入男贼耳朵。

    男贼好像听到了天籁之音,整个人顿时像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起来,转头给了个很阳光的笑脸,柔声说道:“萌萌,你放心,我一定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不过现在要先把咱们的旅游费用赚回来。”

    男贼转头跳下车,这xiati能瞬间恢复全满,干起活来自然也轻快了许多,女贼则接线发动了车子,开始拆除一些小物件,男女搭配,干起活来翻倍。

    “啊!”一声短促的惨叫传入女贼耳中,她下意识的停下了手上的活计低唤了一声:“喂,你没事吧?”

    隔了两秒,虚掩的车门被一股怪力拍拢,发出一声嘭然大响,女贼倾身透过车窗玻璃望了望车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就在她准备打开车门的瞬间,只见一张血淋淋的人脸贴在了车窗上,是男贼的脸,他眉心被什么东西开了个血窟窿,可以看到里面白腻的脑浆被搅成了一堆稀糊。

    “啊!”叫萌萌的女贼只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随后一个挪身坐到了驾驶位上,车子原本就没有熄火,单手扶方向盘嗤一声开车冲了出去,呯!车头撞上了前方一辆黑现代尾巴,女贼浑身一震,方向盘猛打驱车疾退,她感觉车子猛颤了一下,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现在她已经顾不上多想,一脚油门往出口狂飙。

    夫妻临难两瞪眼,更何况是没领证的小情人,那份感情比紫菜蛋花汤还淡,女贼心理素质相当强悍,她已经确定男友死亡,现在最重要的是逃命,求生的本能是激发人类潜能的鸡血,她脚踩油门加速猛冲,眼望着出口就在前面,只要冲出去或许能摆脱身后恐怖的东西,虽然她到现在为止什么都没看到,但男友的惨死已经说明了一切。

    呼!

    一条人影从出口左侧疾冲了出来,静静挡在了飞驰而来的车前,那是一个男人,一个满头白发的男人,下一秒,车子已经狠狠撞在了他身上,女贼不会停车,因为她看到男人脸上长着一层厚厚的绒毛,不管他是什么东西,挡在面前就是找死。

    咣!

    一声玻璃碎裂的脆响传出,路虎车顺着斜坡冲出了地下车库,一路飞驰到了景环小区门口,女贼看到门卫室亮着的灯光莫名松了口气,放缓了车速,在经过出口时要用出入证在拦车杆旁刷一下才能顺利通过。

    女贼瞟了一眼门卫室内的灯光,可以看到有个年轻保安趴在桌子打盹,她犹豫了一下迅速降下车窗把出入证放到了刷卡器上。

    嘀!拦车杆抬起,女贼把车开了出去,但她感觉到车底明显震动了一下,路虎车开出小区往南疾速行驶了近一公里,她放缓了车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一个电话,很快电话接通,从里面传出一个沉闷的男声:“喂!这么晚打电话来做什么?”

    女贼强抑住心头的恐怖,颤声说道:“谦哥,我是萌萌,我和阿雄刚才在景环小区车库拿货,碰到了一个长白毛的怪人,阿雄他……被杀了。”说到最后,女贼终于忍不住嘤嘤哭了起来,电话那头的男人呼吸一阵急促,沉声问道:“你人在哪里?”

    呯!车底发出一声闷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用力锤击底盘,女贼心头一紧,电话脱手落在了地上,话筒中陆续穿来急促的呼叫声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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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贼的一个电话通知了叫谦哥的男人,不到两分钟时间江城警方全面行动,动用一切力量全力追查失踪车辆和毛萌萌的下落,有三个人比警察还要快,那就是留在江城的皇普兰、黄浩和唐国斌。

    黄浩能动用的情报网远比江城警方要强,他很快就掌握了失踪车辆的行踪,是一辆路虎揽胜,现在正高速行驶于三一九国道上,由皇普兰开车飞速追了上去。

    三一九国道上女贼毛萌萌把车速度提到了极致,连落在车底的手机也顾不得去捡,她知道在车底有东西,极有可能就是杀死男朋友阿雄的白毛怪人,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快车速,希望能把贴在车底的怪人甩下去。最新小说“”

    现在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四点半,道路上的车很少,也给了毛萌萌驱车飞驰的足够空间,她是个孤儿,是个极讨厌车的贼,曾经她有个富足的家庭,父母都是唐氏集团的高层管理兼股东,属于江城最早开上小车的富人。

    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夺走了毛萌萌父母的生命,当时她只有十岁,双亲早逝让她养成了孤僻任性的脾气,同时她也恨上了一样东西,那就是车子,她恨所有的轿车,因为在她幼小的心里把车子当成了害死父母双亲的罪魁祸首,但就是因为这种恨驱使她用尽一切办法学会了开车、修车、了解所有车子的性能,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她要偷车,成为一个真正的偷车贼。最新小说“”

    原本毛萌萌父母留下了一笔可观的财富,足够她衣食无忧的成长,但就是因为这个癖好让她结交了一群溜车贼,谦哥就是这群偷车老大,同时他还是个有背景的人物,就算溜车贼们失手被抓也能在没进入司法程序前把人捞出来,毛萌萌现在的目的地就是江城市公安局,她能想到的只有借助警方的力量对付藏在车底下的怪人。

    呯呯车底不断传来一声声碰响,突然间发出嘶啦一声裂响,毛萌萌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她转头望了一眼发出声响的位置,眼中现出一抹骇色,她见到厚实的车底板被撕开了一片,从里面探出一只长满白毛的手掌,这不是人类的手掌,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只爪子,五根长指甲至少有三寸往上,前端勾曲闪烁着点点寒光,那东西正用爪子继续撕扯车底,已经探进来了半截小臂。

    毛萌萌大惊失色,方向盘猛的一打车子绕了个s形弯弧,险些撞到了路旁的护栏,她勉强定了定神,把车子保持平稳,忽见得前方的路口打横停着一辆暗红色牧马人,车前还站着一男一女,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朝这边挥手示意。

    “是唐国斌!”毛萌萌心头一凛,依稀辨认出了男人的模样,当年她的父母就是唐氏集团的高层管理兼股东,记得当初她和唐国斌还是儿时的玩伴,直到现在每年还能从唐氏领取到一笔丰厚的红利,只不过跟这位纨绔大少有近十年没见,不过这位大少经常上花边杂志封面有心人不难认出他那张俊朗中略带邪气的脸,她转头望一眼已经探出来半个身子的白毛怪人,一咬牙猛踏油门加速向前冲去。

    唐国斌此时并不知道车内是谁,他扬手想把车子截停下来,可开车的根本没有停车的意思,反而加速冲了过来,他只能苦笑着朝一旁的皇普兰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皇普兰面无表情的抬起了手臂,手中握着一支银光闪闪的大口径左轮,枪口往下稍倾瞄准了车前轮。

    驾车的毛萌萌原本是不想连累唐国斌,寻思着驱车绕过牧马人,没想到对面的女人徒然举起了一把大号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她脑门,这可把她吓得六神无主,方向盘猛的一打一脚刹车停了下来。

    就在车子停下的瞬间,毛萌萌倾身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嘴里大声喊道:“唐哥哥,我是萌萌!”

    或许是印象太过模糊,唐国斌一时间愣是没记得对面的少女是谁,低声嘟囔道:“什么门门板板的,哥几时多了这样一房亲戚?”

    皇普兰偏头闪了他一眼,沉声说道:“指不定是你记忆深处相好的,两兄弟一个德性。”她言语中明显带着一丝别样的情绪,拐着弯儿把那个翘课消失的哥们也绕了进去。

    唐国斌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兰队,你这话说得有些那啥了,哥现在可是纯情长情加专情,这妹儿我真不认识……”

    呯!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打断了唐大少的自夸,皇普兰枪口正对着那辆路虎,一缕硝烟从枪口上袅袅上升,就在路虎车门位置站着一条满头白发的男人,子弹击打在他脚下,把水泥路面轰出了小坑。

    毛萌萌被这一声枪响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今晚她被吓的次数太多了,神经已经得到了充分的锤炼,她用力一咬下唇,撒腿朝牧马人跑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高声喊道:“我是毛萌萌,毛智用的女儿,小时候还去你家玩过的……”

    呯呯枪口喷吐出两点枪焰,在暗夜中份外明亮,皇普兰看到那个白发男人抬起了头,双眸中血红一片,她没有多想立刻扣动了扳机。

    子弹击打在白发男人身上,他肩膀偏了两下又恢复了常态,这种程度的攻击对他完全构不成伤害,他嗓子眼里发出两声咯咯闷响,把头转向了毛萌萌后背,这家伙就是庄家村阴宅中的那具紫僵,不过现在已经到了蜕变的关键时候,他需要吸食九个少女的鲜血才能成功蜕变。

    僵尸曾经是人,但在他们失去生命后却成了以人血为食的怪物,到底是什么力量促使了这种怪物的出现呢?到现在仍然是一个未解之谜,僵尸这种生物可以被称之为人类在生、老、病、死之外的第五种形态。

    皇普兰面无表情的用枪口指了指冥思苦想的唐大少,沉声说道:“你上,动作要干净利落,刚才的枪声肯定会很快引来警察。”

    唐大少苦笑着说道:“兰队,我现在严重你是公报私仇,恨屋及乌!”说话时他反手从肩头抽出一柄雪亮的长刀,妖刀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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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刀出鞘,唐大少整个人气势徒然一变,脸上的嬉笑荡然无踪,代之是一抹冰冷肃杀,上半身往前倾出,人已经碎步冲出数丈。

    蹭蹭蹭唐大少低头拖刀,单臂如苍鹰展翅般下斜伸出,以极快的速度与毛萌萌擦身而过,身周涌动的凛冽杀气让她不自禁缩了缩脖子,只以为是刮了一阵冷风。

    僵尸双眼冷冷的望着迎面冲来的唐国斌,吸了两下鼻子,徒然挫身往下蹲了蹲弹身跳起,这一跳就是两米高双臂往前一伸平飞出去,他想跳过来人的头顶继续扑向追了许久的女人,只有女人身上的血才是他完成脱变所需的东西。最新小说“”

    唐大少哒一声停下脚步,抬头扬手甩出一炽亮夺目的月牙状光弧,许久没用的拔刀流使起来依然娴熟无比,他使的功夫跟徐青不同,注重的是刀罡的运用,刀锋实体蕴藏于绚烂耀眼的刀罡之间,两者都有极强的杀伤力,拔刀流最高境界就是让敌人永远捕捉不到那一柄刀才是要命的杀招,虚实变换才能将拔刀流的真谛发挥得淋漓尽致。

    身在半空中的僵尸正好到了他对面不足半米处,眼见刀罡拔空而起居然好像知道厉害似的咯咯叫了两声,身形在空中偏转一折,竟然避过了杀招,不过就是这个空中转体的动作耗尽了他前扑的力道,身子噗咚落了下来。最新小说“”

    不等僵尸落地,唐大少以脚后跟为轴心骤然将身一转,村正刀化作一道亮弧斜掠向僵尸腹胸,不管有无切中目标均是一折而回,这就是拔刀流中最装十三的招数,被唐大少冠名为死皮赖脸刀,摆明砍到了人还要装出一副没做过的逼样,这不就是死皮赖脸吗?不知道那位创出拔刀流的高手要是知道了会不会从地下跳上来骂娘?

    咔嚓!僵尸身上发出一声刀劈老木般的浊响,身躯被余劲冲到往后弹出两尺,胸前的休闲装被剖开一道笔直的豁口,露出来的不是皮肤,而是一层布满鱼鳞花纹的甲胄,难怪这家伙刀枪不入的,原来还有这么一层东西在作怪。

    唐大少冷笑着说道:“原以为是野地老坟跑出来的僵尸作怪,没想到还是个家养货,不知道让你再死一回藏在幕后的家伙会不会出现呢?”他可以从僵尸身上的鱼鳞甲判断出这是头有人豢养的僵尸,否则也不会给他穿上护身鱼鳞甲,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就变得有些复杂了。

    咯咯!僵尸不会搭话,但喉咙里也会发出两声浊响,这种生物跟西方血族并不相同,他们在蜕变成绿僵前是不会产生智慧的,如果把血族初拥比成病毒性同化,那么僵尸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他们都是死过一回的人,智慧和记忆好像随着死亡而休眠,只有在不断进化脱变的过程中才能重新拥有,如果单论战斗力血族给僵尸提鞋都不配。

    唐大少可不管什么僵尸血族,反正在他的字典里只要祸害人的玩意就应该清除,现在要加快速度解决掉眼前的家伙,身上穿着鱼鳞甲脑袋上可没穿,那就给他来个开瓢绝顶。想到就做,念头转过人已经手持长刀腾空跃起,刀光一闪宛如虚空落雷般照着僵尸头顶劈下。

    僵尸抬头望着破空落下的刀光,脚下一个滑步瞬间平移开去两尺,堪堪避过这雷霆一击,长刀疾转落下,噗!水泥地面被落下的刀罡斩出一道裂缝,唐大少一刀砍空人已经落地,这哥们似乎有些急了,双手互错扣住刀柄,口中暴喝一声猛冲向对面的僵尸,他已经摸透了这家伙的斤两,根本不需要再小心翼翼。

    叮铃两声清脆的响铃声从僵尸身后传出,铃声有点像沙漠之舟脖颈上的驼铃,但这种铃声更加清脆一些,穿透力也强了许多,这大半夜的有人摇铃本身就是件反常的事情,不仅是准备挥刀的唐大少顿了一顿,就连不远处的皇普兰也把枪口对准了铃声传来的方向。

    叮铃叮铃铃声时远时近,好像是摇铃者在故弄玄虚,大黑天的摇铃铛,这不是秀存在感么?

    站在原地的僵尸徒然动了,他把身子猛的一转蹲脚就跳,几个连跳就已经去了三丈开外,这铃声明显是指挥僵尸用的,唐大少可不会就这么任他走脱,脚下如风绰刀疾追了过去,僵尸跳再快总有落地的时候,只等他落地背脊上就要受上一刀。

    唐大少心中已经暗暗拿定了主意,今晚一定不能让僵尸逃走,堂堂天境武者要是连一具跳尸都收拾不下,这层脸皮回头要找个猪肚子罩上了,想到这里,脚下又加了几分力道,脚底板像抹了清油似的溜了过去。

    呼哨间唐大少已经跟僵尸追了个齐头并进,在大马路上一个跳一个跑,前方驶来一辆堆得满盛的渣土车,那司机是个年轻小伙儿,一边开车还是一边哼着小曲,猛不丁见到这怪异无比的一幕整个人蓦然一呆,方向盘打死,车头一偏猛撞上路边的水泥护栏。

    轰隆!渣土车来了个侧翻,满满一斗渣土全部倾倒在了路面上,僵尸刚巧一个蹲跳到了近前,双脚落下不偏不倚陷入了破碎的车窗,把司机小伙踩得哇哇大叫,双手往上一伸紧紧抱住了一条长满白毛的小腿。

    僵尸听着铃声召唤急不可耐,一次次跳起却被困在车内的司机小伙抱住了腿子,反复尝试了几次依然无法挣脱,只能仰头望天发出几声咯咯怪叫。

    就在这时唐大少绰刀冲到了近前,一个箭步跳上车窗举刀对准了僵尸脖颈,嘴里冷喝一声:“白毛祸害,今晚哥就送你去阎王老子家报道,死吧!”话音既落,村正刀扬起一道光弧,对着白毛僵尸脖颈一挥落下。

    呛!

    吹毛短发的村正妖刀砍在僵尸脖颈弯上,绽开两点明亮的火花,一只碧幽幽的爪子横伸过来挡在了僵尸脖颈上,唐大少眉头一拧,手腕疾翻一刀斜掠而上,他斩的不是空气,而是阻止他砍僵尸脑袋的家伙。

    ♂♂

    一刀掠出,好似羚羊反挂角,刀光譬寒胜霜晶,唐大少已经许久没跟人动刀子了,想不到开斋第一顿遇上的还不是人,呛!刀身巨震,好像斩上了一块厚实的钢板,唐大少猛的把头一抬,看到了一张绿惨惨的女人脸,饶是他胆大如熊也被惊得一个突跳。

    绿脸女人五官清秀,两只碧绿的瞳孔散发着淡淡的冷芒,她身披一件翠绿长衫,胸襟处的扣子落了一线,露出一层鱼鳞甲,这女人生着一张漂亮到让人怜的脸蛋,也长了一对勾魂索命坚胜精钢的利爪,她不是生人,脸上罩着一层绿惨惨的死气,嘴角挂着一丝殷红的鲜血不知道是刚啃了谁的脖子?“”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

    唐大少长刀竖持,刀脊正对着自家眉心一线,他改用双手持柄,刀刃正对着女人前额,他在耐心寻找女人身上的破绽,这女人周身披甲,还有一圈竖领保护脖颈,要说弱点只有头部,以前看过不少恐怖片,丧尸只要被破坏颅脑就会失去行动能力,眼前的女人应该也是一样吧?

    绿脸女人是一具绿僵,她已经具备了一些粗浅的智慧,至少她认识自己的主人,也就是卡在车窗里的那具僵尸。“”看最新章节

    原本紧抱住僵尸小腿的渣土车司机好像感觉到了不对,乖乖放开了手掌,整个人蜷缩在驾驶位上不敢吭声,脱困的僵尸腾身跳起,稳稳站到了绿僵身旁,他抬头竖耳,好像在捕捉铃铛的声音,奇怪的是铃声竟然就这样停了。

    唐大少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皇普兰所在的方向,发现没人赶来,口中忍不住低声自语道:“这婆娘真没义气,要是青子在就好了,臭小子也不知道在哪里风流快活,留下哥在这玩单机版大战僵尸……”

    叮铃清脆的铃声再次响起,在静寂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悦耳,站在面前的两具僵尸略辨了一下铃声传来的方位,小腿上的蓬松裤腿开始轻轻颤动,白僵聆听了半分钟左右,徒然一个转身撒腿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想跑?没那么简单吧?”唐大少掌中的长刀往下一垂,脚下碎移两步,看似漫不经心的移步实则快得让人咋舌,一个呼哨人已经到了白僵面前,手中长刀猝然往上一抬,刀尖直取对方眼窝,对付这种从棺材里爬出来的玩意不用拘泥于任何手段。

    唐大少的刀快,但绿僵的动作不比他慢,几乎是在刀尖刺出的瞬间弹神挡在了主人身前,利爪翻出硬生生接下一刀,小嘴微张对着他喷出一股淡淡的绿烟,现在天还没亮,绿烟在空气中根本看不到,幸亏唐大少习惯性的用护身罡气护住周身,绿烟触碰到护身罡气根本进不去,这也让他因为好习惯逃过一劫。

    就在这时一条火红色的人影飞扑而至,正是皇普兰到了,她手上拿的物件已经不是大口径手枪了,换成了漏勺模样的捕天网,她皱眉望了唐国斌一眼,不悦道:“叫你加快速度,这都快天亮了一只僵尸都收拾不下,真让人太失望了。”

    说来也怪,就在皇普兰出现的同时远处的铃声又停了下来,两具躁动的僵尸蓦然恢复了平静。

    唐大少伸手一指对面,沉声说道:“一只僵尸?你自己就不会掰手指头数一下吗?绿脸的比白脸的厉害多了……”话没落音,皇普兰已经动了,她手持捕天网闪身掠到了两具僵尸面前,抬手用捕天网顶端猛敲向绿僵头顶。

    绿僵已经有了些智慧,但她仍然是只知道用最原始的东西战斗,她的速度和爪牙,当捕天网敲到头顶时她竟然挥爪去捞,皇普兰冷冷一笑,手指按下激发钮,两具僵尸相隔不到半米,正是激发捕天网的最佳时机。

    呼!一张银亮的大网带着风声呼啸展开,瞬间罩定了方圆五米见方的空间,只见皇普兰紧握手柄往下一拖,大网兜头盖脸裹住了两具僵尸,任凭这俩条尸在网内挣扎,不管这对东西怎么奋力折腾也没办法挣脱捕天网的束缚。

    唐大少苦脸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现在有种抽自己几个大耳瓜子的冲动,又是远攻又是近身的搏杀了好一阵子,到头来皇普兰只需要转眼工夫就轻松搞定,用捕天网捕捉僵尸效果杠杠的,美中不足的是僵尸根本不怕网内的倒刺,两具僵尸脸上都扎了上百根倒刺还生猛活溜,可见刺上的神经毒素对他们构不成任何威胁。

    捕天网能擒住天境武者,材质和韧性无与伦比,它还有个优点,网中人越挣扎丝网就裹得越紧,想挣脱几乎是不可能的,一对僵尸主仆不停挣扎,直到把两具身体贴面裹在了一起才消停下来。

    唐大少手中长刀虚指网中两具僵尸,一脸郁闷的说道:“兰队,你有这物件怎么不早拿出来,害我白出了一身臭汗。”

    皇普兰面无表情的收紧捕天网,退后两步把手柄递到唐大少面前,沉声道:“屁话,不把这只女的引出来江城一样不得安宁,除恶务尽的道理应该不用我多说吧!”

    唐大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反手把村正刀归鞘接过了捕天网,嘴里低声嘟囔道:“这俩玩意干脆一刀宰了干净,拖着反而累赘。”

    皇普兰瞪了他一眼,低声说道:“少废话,现在带他们马上离开,天就要亮了。”说完不再理会翻眼摇头的唐大少,转过身来径直朝来路行去。

    唐大少苦笑着摇了摇头,拖着捕天网准备跟上去,可刚走了两步,身后的渣土车内传来一阵呼声:“亲爱的大侠,救命啊!”

    唐大少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发现是被困在车内的司机小伙在大声呼救,这货刚才很聪明的缩在座椅上装死,现在见危机解除准备爬出车窗,可腿脚卡在了座位底下,他只能麻着胆子大声呼救。

    “老实呆着,我帮你打电话叫救护车,你的损失会有人赔偿的,刚才你什么都没看到,懂么?”唐大少故意压低了声音冷冷的告诫了一句,拖着捕天网追着皇普兰的背影快步赶了过去。

    ♂♂

    初升的朝阳照射在了拾遗台旁的剑兰花叶片上,一滴滴晶莹的晨露如宝珠般折射出七彩光华,时间就像攥在掌心的细沙,不经意的松了松手,它就会从指缝间悄然流走。

    徐青盘坐在拾遗台最高处,这几日他不饮不食,好似老僧入定般坐在成堆翡翠玉器之间,刚开始他还傻乎乎的认为要一层层吸纳灵气,但是在前天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抬头用透视之眼瞟了一眼拾遗台最高处,发现这个形似伞状蘑菇顶台最中央有个白玉雕成的蒲团,让他感到意外的是用来雕刻蒲团的居然是一整块灵玉,一团浓郁的灵气在顶台上方氤氲不散,几乎把整个伞状顶包裹了厚厚一层,大喜之下他忍着腿伤攀上了伞顶,一屁股坐在了蒲团上。“”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

    谁料到一屁股坐下去就是两天两夜,徐青发现坐在这里吸纳灵气的速度远比坐在翡翠玉器间要快得多,都快赶上兔子与乌龟之间的差异了,同时他也明白了一件事儿,陆家这群老家伙藏私了,拾遗台绝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样简单。

    陆家藏私反而让徐青心中坦然了,他为了保护陆家内门中所有人的脑袋险些连小命的送掉,这群老头的竟然还藏着掖着,现在被他发现了就别怪手黑,这些灵气就当是为陆家内门效力的酬劳了。“”看最新章节

    高台稳坐,不知觉到了正午时分,一轮白日临顶直照,徐青渐入了一种无思无想,物我两忘的玄妙境地,内的灵气丝缕腾起,宛如隔水蒸物的笼屉似的,随着温度的升高水气儿也会越来越多,浓郁的灵气腾然升起,在他身周聚集成了一层无形的气罩,透视之眼吸纳转化的速度也开始逐步提升。

    拾遗台下陆家长老和陆寰宇并排坐在一起,他们伸长脖子望着高台上的徐青,心知归藏聚灵阵的秘密已经守不住了,但稳坐高台上的徐供奉是整个陆家的大恩人,如果不是他凭一己之力仗剑杀退胡氏宗门派来的武者只怕他们这几颗脑袋都成了带孔的夜壶,于情于理都应该让人家练个尽兴,但他们心里又隐隐有些后怕。

    归藏聚灵阵是陆家内门中最大的秘密,此次胡氏宗门觊觎的就是陆家内门中积累的灵玉,正所谓怀璧其罪,陆家这次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以往貌似强大的陆家内门在胡氏宗门武者面前有如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孩,他们现在并不担心徐青在拾遗台上练功的时间长短,而是担心这位杀伐果决的强大武者在得了聚灵阵好处后会像胡氏宗门一样索求无度。

    人都是贪心的,本性使然,这种贪心或许要从婴孩贪恋第一口空气开始,有人贪功名利禄、有人贪酒色财气、还有人贪享乐瞌睡……婆娑尘世无人不贪,问题是有无资格去贪?陆家长老们都是活成人精的主儿,心中的担忧自有几分道理。

    神行搬了张藤椅坐在拾遗台旁,手中把玩着一尊寸许长的人偶,这尊人偶是一颗半圣内丹,还是从死去的黑无常丹田里挖来的,陆寰宇原本想藏私,可他刚剖开黑无常丹田就被一旁的神行捞走了这颗最贵重的半圣内丹,捞得理直气壮,这颗内丹是老大拼命得来的,跟陆家人没半毛钱关系。

    半圣内丹在古武者眼中是无价之宝,神行自然不能让陆家人捡了便宜,他现在是老大的护法,要加倍小心这几个不怀好意的老头,他故意显摆一下内丹,就是给这几个穿得跟地主老财似的家伙提个醒,咱老大可是一剑宰了半圣武者的猛人,谁要是想打歪主意先掂量自己一下够不够份量。

    陆家四位长老感觉脖酸筋麻,低下头活动了一下老脖子,到底是年纪大了,抬头看人也成了个力气活儿。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归藏聚灵,奇侠横空……老门主卦象中所示的有缘人居然是徐供奉,我陆家守了百年,这都是宿命啊!”陆寰宇双眼失神的望着拾遗台顶,颤抖的嘴唇一阵喃喃念叨,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徐青身上,四位长老脖子也不酸了,神行手中的半圣内丹险些脱手落下。

    盘坐上的徐青宝相庄严,双眸微张一线,他头顶半尺处不知何时腾起了三朵莲花状气云,莲花下方有一条垂直的气带与百会相连,三花聚顶是传说中武道临巅时才会出现的奇景,这一幕奇景也印证了当年老门主陆翊搭建归藏聚灵阵时留下的卦象。

    陆翊学究天人,自诩将《归藏》奇书啃了个透彻,归藏聚灵阵就是从这本传说中能算天地万物的奇书中研习得来,在搭建聚灵阵前这位老门主曾用七天七夜卜过一卦,卦象中暗示归藏聚灵阵建成会有一位奇侠横空出世,老门主想当然的以为奇侠一定是陆家子弟,立刻不惜一切代价创建陆家内门和归藏聚灵阵,然后挖空心思忽悠大家把各种翡翠玉器入阵中。

    不可否认陆翊的确是为了陆家屹立武道巅峰劳心劳力,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当初大费周章搭建的聚灵阵会替别人做了嫁衣,不仅老陆想不到,就连陆寰宇也想不到,那感觉就像含辛茹苦养大的闺女准备嫁给高富帅,突然被个穷**丝拐跑了似的,陆家这个闺女养了整整几百年。

    陆家人忧伤和失落,拾遗台上的徐青很快尝到了另一番滋味,垫屁股的边沿已经不再有灵气冒出,原来整个聚灵阵中的灵气已经被他吸纳殆尽,现在他正处在一种妙不可言的境地之中,突然间给他来了个断水断电断煤气……

    头顶三朵莲花好像徒然间被强力吹风筒猛吹过一阵,从生机勃勃的绽放到蔫拉吧叽的过程只用了几分钟,身周的聚集的灵气罩哧溜溜被透视之眼吸了个涓滴不剩,眼瞅着临巅破境触手可及,转眼间已经再度远去,好事多磨,他现在的感觉就像看着一个彻底解除武装的妹儿侧着身子媚笑着勾手指,等他解除武装准备往前扑时,妹儿突然用让人咂舌的速度穿戴整齐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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