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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嗖嗖——两枚空对地导弹拖着炽亮的穗尾投向议事大厅,下一秒,弹头不偏不倚击中了房顶,两团火光瞬间膨胀开来,大厅内的道士们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轰然倒塌的房屋掩埋。%&*";

    天空中盘旋着六架武装直升机,它们组成两个三角攻击队形,交叠向地面目标动火力打击,古武者是活的,但建筑物是死的,直升机攻击的目标全都是有灯光的建筑物,不仅如此,任兵还让特意让飞行员在打击地面目标前先射了上百个微型定位监视器,这种小玩意外表像一颗长毛了刺的松球,只要落在地上就会用倒刺紧抓住地面,大有咬住青山不放松的意思。

    这种特制的微型定位监视器表面有一层坚固的金属外壳,即便是处在爆炸中心也不会轻易损毁,这些小东西体积只有葡萄大小,可方便隐藏,其目的除了监控外还带卫星定位功能,方便动下一次有效打击。

    龙虎宗护宗大阵虽然玄妙,但也逃不过高悬于大气层外的卫星定位系统,或许布下这座大阵的古人也想不到若干年后现代人会用这种高科技的法子破除阵法,跳过所有视线产生的幻像,直接锁定地面坐标进行火力打击,即便是拥有再精妙的阵法也是白搭。

    一轮空中打击过后,直升机在龙虎宗上空盘旋掠过,洒下一蓬蓬纷纷扬扬的纸片,这是任兵制定的第二套攻心方案,传单。i^成千上万张传单雪片般落在龙虎宗内每一个角落,上面除了几句义正言辞的警告外还附有联系电话和地址,上面用红字特别注明,如果在二十四小时内龙虎宗没有悔改行为将会实施第二轮火力打击,昔时一切后果自负!

    六架直升机在短短不到一刻钟时间内狠狠揍了一通强力组合拳,把所有弹药全部卸在了龙虎宗地盘上,轻便了不少的直升机盘旋上升,耀武扬威的绕飞了两圈消失在了暮色之中,只留下满地焦烟袅袅上升。

    强大的古武宗门在国家机器面前要遵循龙盘虎卧的原则,是条龙你就乖乖的盘着,是只猛虎你就得乖乖的卧着,要是不守规矩了就会用小皮鞭敲打一下,再不成往后还有更严厉的惩罚,只要根基还在国内就得按规矩来。

    就在直升机离开后不久,从龙虎宗驻地南面的一座山丘上闪过几点红光,紧接着有两个身穿迷彩伪装服的人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猫腰迅离开,可以看到他们手上都拎着被伪装带缠绕的狙击枪,刚才八成是夜视枪瞄仪闪了几闪。

    龙虎山脚下驻扎着几排临时军营,黄建彪的临时指挥帐就在这里,真正的军事演习不是过家家,时间短的十天以下,长的三个月半年也有,这次的军演定的就是四天,今天是给龙虎山松松骨,明天才是红蓝双方对战,至于找出藏在山上的古武宗门黄司令并不在意,他已经在各个山头埋伏下了暗哨,只要有人冒头立刻会收到通知。

    黄建彪现在正坐在临时指挥帐内,他现在戴着眼镜,手中拿着一本线装老书坐在藤椅上慢慢的看,时不时还会把手指啄进嘴里沾些吐沫翻上一页,但他很快又会把翻过去的书页再次翻转回来,照这样看法一页书能看很久,很怀疑他不是看书,是背书,背的还是军人的教科书,孙子兵法。

    “报告!”外面一声唱报传入黄建彪耳中,他摘下眼镜抬起头来,含糊唤了一声,那腔调不像‘进来’反而有的‘茎烂’的意思,好在外面的人大致是听懂了,掀开帐帘子走了进来,是一位精神抖擞的年轻军官,他挺直腰板快步走到近前,把一个文件夹摊开放在了桌上。

    “司令,就在刚才,特战队用六架武装直升机对零八号区域动了一次空袭,动用机炮和空对地导弹疯狂打击并不存在的地面目标,总计耗时十三分钟……”年轻军官用手中的圆珠笔点着文件夹上一张龙虎山军演地形图,上面用数字标示出了若干个区域,笔尖点的区域标示着零八号。

    黄建彪放下手中的线装书,低声说道:“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我们是正兵,特战队是奇兵,只要能胜就好,明天一早把对战演习设定在零八号区域,一切以演习为主,要是打草惊蛇就顺便收拾了……”

    “是!”年轻军官点头应了一声,圆珠笔尖在零八号区域画了个醒目的红圈,明天这片区域将会成为红蓝双方的战场,别说是蛇,就是地底下的蚯蚓也会被炮火烤成焦炭。

    一夜匆匆,旭日东升,红蓝双方的战士们踏着晨露开始了第二天的演习,零八号区域正处在双方交战的中间区域,攻防战开始这里就会被炮火覆盖,成为一片生机决绝的焦土。

    就在红蓝双方拉开架势准备对攻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件奇事,几面白色的三角旗从零八号区域凭空伸出,紧接着从里面走出来几个身穿麻衣的道士,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手中举着用白衬衣和白色平角裤制成的旗帜挥舞,其中一面白旗上还带着一块明显的黄斑……

    这几个道士都是龙虎宗派出的代表,昨晚被埋在议事大厅废墟中的就有这几位,虽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弄个灰头土脸无可避免。昨晚的空袭极大的震撼了龙虎宗的道士们,他们不想千年基业毁于一旦,经过一夜不眠不休的紧张磋商,终于决定暂时服软。

    没想到今早一大群战士包围了龙虎宗驻地,连同护宗大阵一起围了个水泄不通,看架势还准备把这片区域当成战场,当场把身在其中的道士们吓了个面色青,立刻用大裤衩子白衬衣制了白旗飘扬了起来。

    为了龙虎宗千年基业不毁于炮火之下,龙虎宗的老道士们主动选择现身服软,摇着白旗低着脑袋,有几个脸上还挂着泪珠,他们嘴里念着无量天尊,脚下打着哆嗦,让红蓝双方的战士们不得不暂缓攻击。

    举白旗道士突然出现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黄建彪耳内,他立刻下令部队暂停演习,把道士带去临时指挥账,结果有两名道士怀抱白旗坐在地上就是不肯离开,他们生怕离开后军方继续演习,其余几名道士乖乖的跟一队全副武装的战士来到了指挥帐。%&*";

    任兵等人也第一时间收到了道士出现的消息,但随后又得知人全部被军方带走,这让特战队心里好一阵郁闷,昨晚一场奇袭又给别人做了嫁衣,郁闷之后任总参立刻打电话给了上级领导,却不料得到了一个让人意外的答复,关于龙虎宗的事情全权交给军方负责,包括搜捕胡氏宗门在内。

    一直以来国内关于古武者和异能者牵扯出来的事件无一例外都是由华夏武魂和神圣刀锋两支特战队负责,即便是需要借用军方的力量对方也会全力配合,但这次跟以往任何一次不同,军方直接把两支特战队排除在外,上级领导随后还下达了一个不近人情的命令,特战队全部撤回都……

    原本满腔热情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所有特战队成员感觉从头凉到了脚,包括任兵在内都不明白为什么上级领导会下达这种命令,天狱被血洗,武魂供奉王天罡重伤,安排在龙虎宗的卧底生死未卜……每一桩每一件都是血淋淋的,可却被一道冰冷的命令阻隔。

    特战队暂居的酒店套房内,何尚一脸郁闷的脱下身上的军装,连同帽子一起狠狠掼在地上,扯着嗓子骂道:“麻痹的,真他娘的窝火,是咱们用手段把那群牛鼻子赶出来的,凭什么要让军方的人接手?现在倒好,跟咱们没半毛钱关系了。%&*";”

    任兵沉着脸坐在一旁,掌心紧攥着一个手机,刚才他打电话给总参部打电话就是用的这部手机,不料却得到了一道让人无比窝火的命令。华夏武魂和神圣刀锋两支特战队隶属于总参作战部特种作战局,由于两支部队的特殊性质一直以来都没有太明显的权力划分。

    华夏武魂和神圣刀锋两支特战队均是李老掌权时创建,编制属于总参作战部特种作战局,实际下达命令的一般都是李老,可以说包括龙牙战队在内,三支特战队可说都是李老直接或间接领导,龙牙可以称作贴身侍卫,而武魂和刀锋则是手中两柄利剑,兵锋指出所向披靡。

    以前的特战队的确风光无限,大家心中都有着一份荣耀,国之利剑,为国效力。到龙风扬时期李老已经退居二线,特战队也正式划分到了总参作战部,但还可以时不时关心特战队的状况,加上特战队不管接受怎样艰巨的任务都能高效出色的完成,倒也相安无事。

    直到龙风扬叛乱事件出现,等于给武魂和刀锋两支特战队脸上甩了一记响亮的巴掌,虽然叛乱最终在徐青和李援朝等人的协力周旋下得以平复,但自从那次事件生后李老彻底退出,不再过问关于特战队的任何事情,仿佛一下就降了温,特战队所有事宜和任务安排全归到总参作战部管辖,以往种种特权来了个大缩水,只不过真正的矛盾没有明显表露出来。

    身为武魂总参的任兵冷静下来考虑片刻就明白了其中一些原由,归根结底还是四个字,古武乱政,有了上次叛乱的教训那些处于政权巅峰的人物似乎对特战队少了一份当初的信任,此次军方接管古武宗门的事件从某方面说是一种信任危机,总参作战部有意把两支特战队排挤在此次事件之外,或许其中也存在一定的试探成份。

    何尚骂骂咧咧的牢骚,神圣刀锋众人也跟着大吐心中的闷气,唯有任兵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呆,武魂战队众人也跟着保持沉默,一时间房间内气氛呈现出了两极分化。

    任兵把手机放入口袋,略整了一下身上的军装站起身来,何尚重重一脚把军帽踩成了饼儿,走过来瓮声说道:“头儿,这事儿你说该怎么办吧?”

    任兵伸手拍了拍何尚肩膀,沉声说道:“捡起军装,咱们不是什么江湖豪客,是军人,服从命令!”说话时用坚毅的目光在房间内众人脸上逐一扫过,他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不管怎样他都不会放弃当初加入特战队时的那份信仰和坚持。

    仇童两位供奉相视一眼,站起来走到了任兵身旁,他们选择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坚定的支持任兵,同来的武魂战队众人站起身来,默默整理了一下军装。

    何尚咬了咬牙,弯腰捡起踩成咸菜干似的军装搭在了手臂上,把军帽捺进了皮带,他心里郁闷,却不是没有脑子的笨蛋,从任兵的表现中隐隐看出了一些东西,他选择相信头儿的人品,一切等回到基地后再做打算,他还有一根主心骨在武魂基地。

    在两位总参的带领下所有特战队员很低调的踏上了归途,有时候放手是最能考验人勇气选择,习惯了享受特权的人要懂得什么时候应该约束自己,只有重新找准了自己的定位才能心境平和。

    特战队离开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黄建彪耳中,他独眼中闪出一点意外的亮光,随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找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两遍才接通,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事情进展还顺利吧?”

    黄建彪很自然的挺直了腰板,一脸严肃的答道:“一切顺利,特战队所有人已经全部返回。”他说话斩钉截铁,带着一股职业军人的气势。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吟了几秒,低声说道:“特战队两位总参有没有对你表示过任何不满?或者有什么不愉快呢?”

    黄建彪不假思索的答道:“没有,他们走得很快,临走前根本没和我见面,这次能顺利找到龙虎宗的确切位置多亏了特战队,依我看这帮人才是真正的猎手,让他们来处理古武者之间的事情比我这个只懂领兵打仗的大老粗要强多了。”

    “嗯!”电话那头的男人出一个鼻音,随后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希望有那么一天能信任他们,但不是现在。”

    “成了!”武魂基地研究治疗中心内传出一声闷雷般的沉喝,紧接着听到一声砰然大响,好像是什么玻璃器皿倒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徐青此时怀抱着仍然昏迷不醒的王天罡站在一堆玻璃槽碎片旁,脸上洋溢着一抹难抑的兴奋,就在刚才他终于帮身体完全修复不久的师父重塑了一颗内丹,这个过程用了整整一夜,还耗费了一颗半圣内丹,这一切都是值得的,重塑的新内丹妥妥的达到了地境巅峰,说不定师父醒转之日就是破境之时。

    就在重塑内丹完成的瞬间出现了一点小状况,兴奋莫名的徐青双掌往回猛的一收,残留在掌上的正阳气竟然鬼使神差的把治疗槽轰了个粉碎,让师父用最直接的方式出院,身体上的创伤已经治疗妥当,但因为缺氧而造成的缺血性脑病却不是短期内就可以恢复的,只能期待他苏醒。

    植物人不同于脑死亡,还有一定的促醒几率,对于师父的昏迷徐青也无能为力,他能做的已经做完,现在师父的命已经保住,能不能让他尽快醒来就只能看天意了。

    重塑内丹前徐青就让所有人暂时离开了治疗中心,现在人都在外面等着,他抱着师父快步走出了大门,只见门外一群人立刻涌了上来。

    君不语抱着孩子急匆匆走到了面前,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婆娑的泪眼望着徐青,好像在等待他的回答。

    徐青低声说道:“重塑内丹很成功,您可以每天陪在师父身边说说话,相信他一定会很快醒来的。i^”

    君不语点了点头,两颗泪珠从眼角飞出,其中一颗不偏不倚滴在了怀中的娃儿嘴边,小家伙嘟着嘴抿掉了泪水,或许是泪水中的咸苦味儿让他撇了撇嘴,竟然哇一声哭了起来。

    徐青嘴角扬起一抹弯弯的弧度,低声说道:“好小子,以后你就陪在师父身边每天哭给他听,相信他老人家一定会醒得快些。”

    一旁的齐凯武上前两步,伸手从君不语怀中抱过麟儿摇晃了几下,一脸慈爱的说道:“好麟儿,不愧是我正阳门以后的顶梁柱,这嗓门中气十足,来,给大师伯笑一个……”

    说来也怪,小家伙好像听懂了齐凯武的话似的,脸颊上的笑容均匀展开,随后只听得齐凯武轻咦一声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哈哈哈!好麟儿,你这正阳气练得不错,热乎乎的,假以时日一定能过你家徐师哥……”

    齐凯武一边笑一边甩手,原来麟儿在他手上撒了一泡热力十足的童子尿,君不语一脸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基地里什么都好,就是没有卖尿不湿的地方,原本想叫人帮买的,可他们都出去执行任务了,只剩下小兰忙得团团转……”

    徐青好像从她话里听出了一些什么,再加上这两天的确没见皇普兰过来,让他很自然的联想到了一件事情,面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和博士微笑着走上前两步说道:“新型治疗槽很快就能用了,这几天我会派人二十四小时照顾王供奉,促醒的几率也会增加许多。”

    徐青点头道:“麻烦你了,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跟我联系,这段时间我都会留在基地,帮我叫几个人先送师父回房间休息。”

    和博士眉梢微微一动,对身边两位抬着简易担架的助手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会意,上前把担架放到了地上,徐青注意到和博士隐晦的对自己使了个眼色,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他弯腰小心把师父放上担架,对君不语说道:“师娘,您先带师父回房间休息,我很快就过来。”

    君不语点了点头,对一旁的齐凯武伸出了手,她想把孩子接过来,齐凯武摇头笑道:“别,我跟你一起走,这撒尿的小家伙让我抱着过过瘾。”

    君不语领着一行人离开,研究中心门前只剩下徐青跟和博士,刚才和博士挤眉弄眼的分明有话要说。

    “徐供奉,其实研制新型治疗槽遇到了一些问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也不好明说……”和博士低着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徐青眉头微皱,沉声说道:“有话尽管直说,我现在很想知道新型治疗槽遇到了什么问题?”新型治疗槽关系到师父能否早日苏醒,听到和博士的话他整个人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和博士叹了口气道:“有件事情很怪,以前研究中心从来不用为经费的问题愁,只要打个电话报一声多少研究经费都不是问题,但是前两天我去清点制造新型治疗槽需要的材料时才现还有一大批没有到位,我以前是根本不过问这些事情的,可现在莫名其妙被卡了……”话说到一半他脸上露出了一抹为难的表情,其中还有些愤色。

    徐青很快知道其中的原因,沉声说道:“你的意思现在有人不肯出研制新型治疗槽的钱对吧?”他心中有股怒火在酝酿,师父是为了守护天狱才伤成这样,想不到居然有人不肯为帮助他康复所需的东西买单,简直是混账。

    和博士一脸尴尬的点了点头道:“研制新型治疗槽技术上已经没有问题,只要材料到位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制成,可现在经费还有个很大的窟窿,如果不尽快想办法解决会耽误宝贵的治疗时间,所以我才跟您商量。”从来不用担心经费问题的他感觉倍没面子,说话时连头都不敢抬,只觉老脸一阵阵烫。

    徐青沉着脸说道:“钱不是问题,大概要多少,报个数来,我出就好。”话虽然这样说,但他心里郁闷到了极点,师父因公受伤没有任何奖励也就算了,连治疗的费用都被人卡了,这事儿着实让人愤怒。

    和博士低声说道:“不需要很多,五千万左右应该够了,我这人从来不在乎钱,唉!早知道以前就多少存点,也不至于憋屈成这样。”

    徐青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塞进了和博士手中,沉声说道:“钱这鳖犊子我还有点,该花的一分都不用省,我最后还要问你一句,你上报研究费用那会有没有明说新型治疗槽是为我师父治病用的?”

    和博士没有吱声,他把银行卡揣进了白大褂口袋,手掌抽出时指尖捏着一张皱巴巴的三联单据递给了徐青,上面写着采购的各种材料和用途,这份单据上的字体横细竖粗刚劲有力,字脚如勾,用的是标准宋体,辨认起来相当容易。

    徐青一眼就看到了采购的原因,新型治疗槽,作用于武魂供奉王天罡促醒……有这行字已经足够了,他把单据叠好抬头问道:“上面的材料你留着底吧?”

    和博士点头道:“有的,这种单据一式三联,我那儿还有一张存底。”凭他的高智商化学脑袋很容易就猜出徐青要做什么,这位小供奉一定会为师父讨个说法,这样也好,说不定以后研究中心的费用就有了着落。

    徐青把叠好的单据放进口袋,低声说道:“等头儿回来我会找他要个说法,如果都是这样搞法以后谁还会为武魂卖命,干脆都捂裆缩蛋的呆在基地里混生活得了。”

    自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华夏武魂现在倒过来了,王天罡驻守天狱受伤昏迷,到头来连弄台治病的仪器也有人嫌贵,这样搞法真让人心寒,徐青这个做徒弟的不能不管,一定要为师父讨个公道。

    和博士跟捣蒜泥似的一个劲的点头,嘴里低声说道:“说得对,表面上看新型治疗槽成本好像很高,实际上做出来以后如果推广出去赚个几千倍小意思,只怕各国的医疗机构都会挤破门槛。”

    徐青心里憋着一股子火气,沉着脸说道:“你先拿钱去置办材料,记得要用最好的,等东西做好马上给我师父用上,我现在就去找管事的问个清楚。”说完转身径直朝总参部方向走去,他知道任兵不在,但可以先找皇普兰了解一下情况,到底研究经费是归谁负责,找到了正主儿再削他个满脸桃花开。

    任兵带队执行任务这两天基地内的事情由皇普兰暂代管理,虽然只有短短两天时间各种大小琐事也让她颇觉头痛,她还现了一件让人郁闷的事情,现在的华夏武魂各项开支似乎都在锐减,上个季度报批总参作战部的开支款项绝大部分都没有批复,有批复的款项或多或少都打了折扣,这种情况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反常。

    华夏武魂基地每月的开支不小,其中最大的一项是和博士主持的研究治疗中心,每一项研究所花费的资金都是庞大的数字,少则百万,多则上亿,但研究出来的成果所创造的价值却是研究费用的千万倍,每一笔支出都有很清楚的记录,不存在太多浪费。

    和博士主持的研究治疗中心为整个华夏做出的贡献有目共睹,说句不夸张的,一项研究成果所创造的经济价值就足够支撑整个基地几个世纪的费用,可现在皇普兰皱眉望着一份和博士亲笔拟定的材料采购单复印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咚——嘭!总参办公室门被敲响一下直接推开,一脸严肃的徐青快步走了过来,他直接走到办公桌旁伸手拉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一包特供香烟打开了叼上一根,再绕回办公桌对面坐下,点着烟抽了起来。

    “小兰,帮我查一下是谁克扣了和博士的研究经费,特别是关于新型治疗槽的钱。”徐青脸上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尽量把声音放轻柔,他对于皇普兰是不会乱脾气的,不过找到是谁在背后玩花样难保还能继续冷静。

    皇普兰伸手指了指桌面上的采购单,皱着眉头低声说道:“武魂基地的所有经费一直以来都是由总参作战部负责调拨,这张单子到现在还没收到批复,其实我昨天已经打过电话去催款,对方竟然说这是额外支出的无理款项,需要部长亲自审批。”

    “额外支出的无理款项?这是什么混账道理?”徐青狠狠掐灭了手中的烟头,‘无理款项’这四个字像一柄尖刀扎在他最容易痛的地方,他有个很简单的原则,骂他几句可以忍着,但不要伤害到他最亲近的人,他这一身功夫说什么保家卫国扯远了,要是连自己亲近的人都维护不了就是白练了,总参作战部的行为已经触及到了他最敏感的地方。

    皇普兰低声说道:“自从生了上次龙风扬叛乱的事情以后,我感觉很多东西都不同了,最明显的就是总参作战部对武魂战队的态度,以前是不闻不问,从来都不会为了什么经费问题计较,现在好像徒然一下开始过问了,几乎每一笔账都要打个折,特别是研究治疗中心的经费问题,我认为不给才是不合理,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徐青皱眉道:“现有问题你们就不会找李老解决么?只要老爷子过问,什么总参作战部也会给点面子吧?以前不是就好好的。”

    皇普兰摇头道:“李老已经退居三线,完全不再过问关于特战队的任何事情,而且他现在根本不在国内,听说是出国渡假了。”

    徐青掏出手机,翻出了一个号码,手指按下准备拨号。嘭!办公室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也打断了准备拨号的小徐供奉,偏头望去,只见进门的是任兵跟何尚,看两人进门的先后,大门因该是任总参一脚踹开的。

    任兵进门就开始解衣扣,三下五除二就把身上的军装全部除了下来,身后的何尚也依葫芦画瓢,把身上的军装除了直接丢到了地上,两人的举动让办公桌旁的一对有些犯迷糊,不知道这两位在外面受了什么气?

    何尚刚丢完军装就看到了徐青,脸上的表情蓦然一松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走了过来:“老大,你怎么在这里?”话刚出口就有些后悔了,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两人在研究一份什么文件。

    “因为哥有脚!”徐青不咸不淡的说道:“瞧你们两个的模样肯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吧?”他特意用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遍,并没有找出什么异样。

    “烦,这次遇到了一件让咱们非常蛋痛的麻烦,所有事情都交给军方处理,咱们白跑了一趟……”何尚是个藏不住话的,开口就是一通竹筒倒豆子。

    何尚把在龙虎山经历的憋气事儿简单明快的讲了一遍,他没有夸张,也没有添加油醋,只有一肚子闷气。

    任兵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沁凉的冰水仰脖子灌下,长舒了一口气,转身走到办公桌旁,低声说道:“其实军方接手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就是担心龙虎宗那帮牛鼻子不老实,到头来军方根本问出什么玩意。”

    徐青从何尚的话中已经知道了这次任务的大概情况,华夏武魂和神圣刀锋联合行动,原本是准备施压迫使龙虎宗交出那窝狐狸,手段用足了,就在龙虎宗服软的关键时候却被军方来了个截胡,特战队被一道命令遣回了基地,这事儿的确够憋屈。

    何尚伸手摸了摸光溜冒油的脑壳,眼巴巴望着任兵说道:“头儿,我觉着咱们现在都成了小老婆养的不受待见,干脆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一起撂了挑子乐得轻闲,赶明儿我就去申请下岗,反正跟着老大混饿不死咱们,兴许还能吃香的喝辣的。”

    徐青猛不丁伸手一个爆栗敲在这货脑袋上,没好气的说道:“跟着我混每天就得挨敲,你小子就是属木鱼的,一天不敲浑身痒。”

    何尚怪叫一声捂着脑袋闪到一旁,用幽怨的眼神儿瞄着徐青,哀声道:“老大,你可不能不负责任,当初要不是你赶鸭子上架我才不愿意当什么受气包总参,这活儿费力不讨好,要不我休假换你来感受一下。”

    徐青把手指弯凑到嘴边吹了一下,沉声说道:“那窝狐狸要是真藏在龙虎宗倒好了,等军方的人吃瘪了咱们再想法子收拾他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最好的办法就是坐等,待会你们谁跟我去一趟总参作战部,我不识路。”

    任兵脸上的表情倏然一僵,急问道:“你小子跑去总参作战部干啥?”在他印象中这小子就是个惹祸精,只要有他在横竖都能折腾点事情出来,那总参作战部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折腾的地儿,弄不好会惹上一身麻烦。

    徐青随手抓起桌上的复印件甩动几下,沉声道:“干啥?我去要钱,师父受的是公伤,我想问问管事的,凭什么把研制新型治疗槽的经费定义为‘额外支出的无理款项’,这个不过份吧?”

    任兵一脸严肃的说道:“以前武魂基地从没遇到过克扣研究经费的情况,我陪你一起去要个说法。”

    徐青点头说道:“很好,那我们马上动身……”他现在把对胡氏宗门恨意暂时压下,他知道当务之急就是想尽一切办法都要让昏迷的王天罡醒过来,

    任兵说道:“马上动身可以,不过你小子要答应我一件事,如果做不到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带你去的。”他现在把小徐供奉列为危险人物,稍不注意就会引起连串的蝴蝶效应,如果事前没有约法三章等到折腾出状况再补救都晚了。

    徐青一脸正色的说道:“头儿,你就别打哑谜了,只要不是让我以身相许啥的,有什么事情大可以直接说出来。”

    任兵嘴角扬起一抹微笑道:“其实这事儿也简单,到了总参作战部一切要听我的,如果你做不到趁现在打退堂鼓还来得及。”

    徐青低头犹豫了几秒,眼中蓦然闪过两点灼热的亮光,抬头说道:“从来就没想过打退堂鼓,我这次是去要钱的,其它问题我不感兴趣。”

    任兵笑道:“你小子就一张寡嘴,得了,到了地方能多少收敛点脾气就行,有人说在总参作战部随便丢块石头就能砸中几个将军,都是一群位高权重的角色……”

    徐青很光棍的点了点头说道:“行,我一定会尽可能收敛些脾气,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动用武力,谁叫咱是文化人呢?”

    任兵微笑着点了点头道:“那咱们就好好合计合计,该怎么去总参作战部要钱,那帮鳖犊子跟守财奴似的,这次去一定要让他们出点血才行……”两人相视一笑,很有默契的把头凑到了一块。

    龙虎宗内,一大群灰头土脸的道士眼巴巴望着数以万计的战士在宗门内进行地毯式搜索,龙虎宗的道士们为了保住先祖留下的基业选择了妥协,但他们矢口否认胡氏宗门藏在门中,为了表示诚意主动邀请军方进入宗门搜查,这才有了眼前的一幕。

    黄建彪亲自下令,派出一万名训练有素的战士进入龙虎宗全面搜查,其他战士把整个龙虎宗团团围住,山脚下的炮兵已经把炮口瞄准龙虎山,一旦现情况不对立刻跟山上的道士们**,狠狠的**,把龙虎宗的一切轰成齑粉。

    上万名战士把整个龙虎宗地毯式的搜索了两遍,结果正如龙虎宗的道士们所说的,他们根本不知道有什么胡氏宗门。战士们搜遍了龙虎宗内每一个角落,甚至连地皮都刨掉了一层,最终也没有找到关于胡氏宗门的蛛丝马迹。

    黄建彪全程陪在战士们身边,他现在也开始相信龙虎宗并没有跟犯下累累罪行的胡氏宗门扯上关系,上万训练有素的战士在龙虎宗内进行最后一次搜索,龙虎宗的道士们很自然的站到了一起,他们眼中充满了惶恐与无奈,任凭这些手持钢枪的战士在宗门内疯狂搜索。

    一名战士快步跑到了黄建彪跟前,并脚挺身敬了个标准的礼,沉声说道:“报告长,在后山一座山洞里现了很多棺材,现在已经包围了山洞,请长指示。”

    “棺材?”黄建彪听到了一个让人浑身不爽的词汇,山洞里现了很多棺材,这事儿有些蹊跷,他心中徒然闪过一个念头,很有可能胡氏宗门的古武者就藏在那些棺材内,他用眼角的余光仔细留意着不远处几个道士的表情。

    黄建彪很快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些特别的东西,其中有好两个道士在听到‘棺材’两个字时脸上的表情倏然一变,但很快就被他们借着低头的动作很巧妙的掩饰住了脸上的惊诧……

    “叫你手下的战士开棺验尸,记住要小心注意安全……”黄建彪沉着脸做出了决定,不管棺材里有什么,揭开来看一看才知道。

    这是一个背山掏空的阴森洞窟,口窄内阔,像个葫芦,原本洞口有一块酷似山壁的石块伪装,一般人要找到洞口极难,但事情就有那么凑巧,一位战士徒然感觉尿涨寸步难行,就近在山边上放了一泡热的,没想到却意外现了有一条不堪那味儿的大壁虎顺着石块夹角的缝隙哧溜钻进了山体。i^

    尿涨的战士以为看花了眼,收鸟伸手在那块伪装成山壁的石块上摸了摸,这才意外的现了洞窟入口,搬开石块,战士猫腰钻进了洞窟,里面阴森森凉飕飕,越往前行就越感觉浑身寒,这个山腹中的洞窟实则大得惊人,几乎是把整个山腹都掏空了大半,到底是一个偌大的空间,里面井然有序的摆放着上百口棺材。

    现棺材的战士立刻原路返回,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了团长,再转报给了黄建彪司令,开棺验尸的命令很快传达下来,近百名战士枪上刺刀戴面罩进了洞窟,他们要做的是开棺验尸,验证棺材里装的是尸体还是活人。

    如果不是把特战队众人打回了都任兵一定会当场辨认出棺材里装的是僵尸,但这些只懂服从命令的战士们无法辨认出棺材里装的东西,他们用刺刀撬开棺盖,看到了里面一具具面色僵硬的尸体,每一具尸体额头上都贴着一张黄纸符箓。

    为了检查这些尸体是不是活人扮装的,战士们戴着橡胶手套去翻看尸体瞳孔,棺材里躺着的无一例外全都是没有生命的尸体,这些尸体并没有穿什么清朝服装,反倒是麻布衣衫的不少,尸体大多数面色惨白,也有面色青的,还有几具尸体脸庞呈现出渗人的紫色。%&*";

    战士们很顺利的检查完所有尸体,转身离开了这个藏尸的洞窟。上万战士在龙虎宗内地毯式搜索了大半天,并没有现任何关于胡氏宗门的蛛丝马迹,黄建彪在猜想,或许那位卧底的武魂战队成员提供的是假消息,害大家白忙活了一场。

    从个人感情角度上讲,黄建彪很愿意跟特战队合作对付这些古武宗门,他一直认为李老以前定下的以武制武的政策相当不错,但他也是位职业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对于上级命令他必须无条件服从,做黑脸也是件很无奈的事情。

    一名军官匀跑到黄建彪跟前,并脚挺身敬了个军礼:“报告长,山洞棺材里全都是尸体,身份不明,从装束上分析应该是百年前的古尸。”

    “嗯!”黄建彪点了点头,脚下很自然的往前跨上一步,压低了声音说道:“命令工兵连在山洞里布下新型遥控地雷,叫人问清楚这些古尸的来历。”

    军官应了一声,转身离开,黄建彪望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龙虎宗道士,现他们身上虽然邋遢不堪,但眼神中却是一片淡漠,奇怪的是他们在和战士们目光交触时很有默契的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只能目光偏转很快又恢复了那份特有的镇定,这个微小的细节被黄司令瞧在眼内,心里竟隐隐生出一丝不安的情绪来……

    古尸的身份很快得到了确认,据龙虎宗的道士们解释称,这些古尸是历代龙虎宗门人羽化留下的遗蜕,道士死后有两种葬法,一种是坐缸,一种就是和普通人一样的棺木。山内的洞窟就是一座天然墓葬,洞内温度极低,历代龙虎宗有地位的道士死去都会用雪柏木棺材敛尸放入洞窟中,可保持尸身不腐,这是一种殡葬习俗,表面上看起来无可厚非。

    既然找不到龙虎宗藏匿胡家人的证据,军方的人也没理由留下来继续打搅这个古武宗门生活,黄建彪心里虽然有疑惑,但苦于找不到证据也只能命部队撤出龙虎宗,军演仍要继续,地点改在了另一处山头,红蓝双方在短暂的休息过后立刻开始了新一轮攻防战。

    炮声隆隆,弹雨纷飞,战士们精神抖擞斗志昂扬,军演的目的是为了应对战争,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一次三实军演都是有一定数量的死亡指标,在突显出战争残酷的同时也更能激励战士们的血勇,军人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要随时准备为了国家利益贡献出自己的生命……

    日暮西山,战士们结束了一天的演习,他们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营地,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饭菜香味,直把大家肚里的馋虫勾得活跃了起来。

    饭菜飘香,战士们用仍旧微微颤抖的手捧着碗大快朵颐,大家脸上的硝烟气尚未消退,嘴里纵情谈笑着,扒上几口饭菜,疲倦中带着一份满足,彼此间夹上几筷子菜,做了一天的攻防对手现在又成了亲密无间的好战友。

    夜色深深,鸟语虫鸣,军营中传来一阵阵细细的鼾声,累了一天的战士们睡梦中说上几胡话,放几个悠长婉转的屁,只有在此时此刻这群好男儿才能放松一些,他们从穿上军装的那一刻就注定无悔。

    黄建彪习惯了晚睡,因为寂静的夜能帮助他思考一些东西,他面前摆放着一个小磨砂瓶子,里面用福尔马林溶液浸泡着一样东西,是一根男人的中指,这东西是从龙虎宗洞窟内一具男尸左掌砍下来的,一位军官说他看到这东西好像在动。

    尸体的手指会动?黄建彪刚开始还不相信,但他经过几小时的观察后现,这根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中的中指的确回动,偶尔小幅度弯曲伸展,间隔的时间长短不一,从十分钟动一动到半小时弹动几下,这根中指好像有了生命似的总不消停。

    一夜过去,今天是最后一天军演,军营中静寂无声,没有人吹响起床集合号,也没有哨兵巡逻,有的只是死一般的寂静。远在山脚另一侧扎营的炮兵和后勤辎重部队都感觉到了不对劲,派出一队战士来看个究竟,没想到见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从哨兵到战士全都陷入了深度昏迷,就连指挥帐内的黄司令也不例外,他扑倒在地上,身边滚落着一个装满不知名溶液的小磨砂瓶,一根白惨惨的人手指在溶液中漂动,没有人注意到手指关节小幅弹动了几下。

    两万大军全部陷入深度昏迷,这起匪夷所思的突事件让前来查看的战士们彻底懵了,回过神来立刻通知医院和部队领导,一时间龙虎山脚下救护车鸣笛不停,白大褂医务人员忙得不可开交,医院成了最无力的部门,两万余人就需要两万余张病床,试问要多少医院才能收容下这些突疾病的战士?

    乱了,彻底乱成了一锅杂粮八宝粥,从事地乱到了都,骂娘的声音此起彼伏,摔碎的各种瓷杯具、玻璃杯具、还有变形的不锈钢杯具、搪瓷老杯具……茶几,玻璃办公桌……各种乱,这是两万余战士,外加各级军官若干,华夏军方从没遇到过这种棘手的事件,方寸大乱。%&*";

    各方支援,紧急调派医疗队赶赴事地点,医院满员,医院走廊假设着临时病床,紧急调来的医务人员愁眉苦脸,因为这次的事件跟经济效益不挂钩,走廊上的临时病床以前相当于一叠红票,可现在相当于一贴苦药,加班是必须的,而且还要防止病毒感染。

    略微值得庆幸的是两万余名战士生命体征还算正常,让所有医学专家权威们无奈的是他们对这种新型病毒束手无策,事有凑巧,真正见过这种病毒的都军区医学权威欧阳刚和古云教授现在正应邀参加一次国际医学交流会,两人均不在国内,两万余名昏迷的战士随时有生命危险。

    战士们没有倒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也没有倒在敌人的枪炮下,他们静静的躺在了病床上,一个装满福尔马林溶液的磨砂瓶被送到了都某特殊研究所,瓶子里有一根不时会伸展弹动的中指,仿佛在嘲笑围观它人群的怯懦和无能,这群穿得跟宇航员似的专家教授们谁也不敢上前揭开瓶盖。%&*";

    瓶子里的中指弹动了两下,竖立起来对着一众专家教授做出个国际通用的一指禅。其中一位终于忍不住了,伸手一把抓住瓶子,打开来用镊子飞快的把那根中指钳出来,另一只手中已经捏紧了一柄铮亮的手术刀。

    挥刀在断指上切下一片放在载玻片上飞快的用盖玻片合上,然后把剩下的中指丢进了磨砂瓶,开始用电子显微镜观察,围在一旁的人们在佩服这位勇气的同时也迅镇定下来,开始研究这根离开身体还能继续比划国际手势的中指,希望能取得治疗病毒的突破口。

    华夏武魂基地内,徐青和任兵都在研究治疗中心看和博士组装新型治疗槽,昨天他们去总参作战部要求拨款原本遇到了一些唧唧歪歪的阻挠,徐青一个电话直接拨给了李兴国,他可不管许多,扯着嗓子叫上几声大哥,把拨款出现的问题大略讲了一遍。

    很快李兴国的电话就打到了作战部,拨款的事情得到了解决,小徐供奉的面子还是相当好使的,起码他有些人情在李家,这个是不争的事实,华夏武魂也只有他能让李家抹不开面子。

    经费到手,徐青和任兵立刻返回基地,两人也从中明白了一些事情,想要消除某些高层对特战队的误会和戒心需要一个过程,现在特战队正好趁着这段时间一边休养生息一边暗中追查胡氏宗门的下落,相信不久后这柄利剑将会再次闪耀出绝世锋芒。

    喀嚓——最后一个部件装上,和博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站起身来,脸上洋溢着一抹满意的笑容,他对站在一旁的徐青招了招手道:“徐供奉,您要不要过来试验一下新型治疗槽的效果,在原有的治疗功效不变的基础上加入了针灸、穴位推拿、纳米穴位细胞植入等九种新方法,还是一台不错的睡眠记忆仪,进去睡上几个钟头包您神清气爽,浑身舒坦。”

    徐青笑了笑道:“其他的就不用了,你干脆帮我把大学几年的课程全部输进去,睡一觉能学会就行了,对了,最好能加上几门外语,以后就算特战队散伙了还能去当个翻译什么的混口饭吃。”

    任兵一拳捣在他左肩膀上,嘿嘿笑道:“你小子就那么想特战队散伙吗?小心待会我让和博士在你睡着的时候输点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去,最好是让你以后只喜欢男人。”

    徐青神情一滞,苦着脸说道:“头儿,你这招也忒狠了,要是你真改变了俺的性取向我一定会报复的,到时候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打晕了丢进去,然后让你根本不喜欢人。”

    任兵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抡起拳头捣在他胸口,笑骂道:“滚进去试试,到时候效果好哥也进去躺会,就当是做理疗了。”

    徐青笑了笑,快步走到新型治疗槽旁,这玩意外表上看起来跟以前的治疗槽没啥两样,就是多了几个按键,虽然他心里不愿意做试验品,但为了师父能尽快醒来他只能试一试,迅脱光溜了进入治疗槽大门,他还不忘对和博士嘱咐了几句,这才把那个锅盖似的头盔罩在头上。

    和博士对新型治疗槽很有自信,这东西功能比老式治疗槽改进了不止一星半点,他甚至想用新型治疗槽全面替代掉老款,就是经费有点紧张,那张银行卡在研究经费到位后已经物归原主,不过他现在已经知道了金钱的重要,正寻思着该怎样打造一个小金库,如果以后再遇到资金问题也不用求人。

    新型治疗槽具备睡眠记忆的功能,和博士一股脑儿把全球所有高等大学课程全部输入进去,还有十个国家的语言,现在的治疗槽功能已经大大加强,耗费的时间也比以前缩短了好几倍,还加上了各种中医理疗手段,现在只等进入其中的第一个试验品出来谈谈体会了。

    三小时很快过去,治疗槽中的徐青脸上的表情变得格外放松,双颊上带着一抹婴儿般的笑容,虽然不能说话,但可以看到他时不时会舔一下嘴角,好像沉浸在品尝什么美味佳肴的享受之中,其实学习知识也同样可以让人身心愉悦。

    任兵微笑着自语道:“瞧这小子美得,想来这东西效果是不错的……”话音未落,只听得耳边传来一声碰响,研究中心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两名满脸严肃的军装快步走了过来。

    两名军装不请自来,径直走到了任兵面前,两名军装年纪都在三十开外,板着两张扑克牌老k脸从口袋里掏出证件翻页亮出,他们都是总参一部的高级军官,能来研究中心踹门一定事关紧急,就算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来这里踹门也会让任总参心生不爽,脸色也随之沉了下来。i^

    “任总参,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其中一位脸上长着青胡茬子的军官收好证件,侧行一步走到了任兵左侧,另一名军官适时斜跨一步站到他右侧。

    任兵目光一凛,寒声说道:“总参一部就是这样请人的么?如果我没时间你们会怎么样?”说话时他双掌虚贴在了裤线上,稍稍侧转,这两名盛气凌人的军官的确让他非常不爽,要是就这样跟他们走了以后这张脸怕不是要垫在地上给人随便踩,俗话说,泥菩萨也带三分火气,堂堂武魂总参丢不起这个人。

    满脸青胡茬子的军官似乎没料到对方会这样问,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答复了,另一位军官翻掌扣向任兵肩膀,沉声说道:“这是命令,希望你能配合。”说话时左手已经到了他肩头,往下扣落就要强行拿人。

    任兵肩头一动,右掌猝然翻出,照着军官扣下的左掌迎了过去,啪!两只手掌互扣在了一起,两人五指同时用力,指骨出几声爆豆般的脆响,军官也是个古武者,手下的功夫颇为了得,十指相扣互不退让。

    青胡茬军官眉头一拧,双掌骤然一抬自胸前猛推向任兵肋下,掌未到,两股灼热的劲风已经先一步袭到,如果对方不及时闪避一定会被当场击倒。%&*";

    任兵早有预料,就在青胡茬皱眉出掌的瞬间脚下一个疾旋滴溜溜滑开数尺,手中仍然紧扣着一名军官五指,把他硬生生拉开了几米远,堪堪让过青胡茬子拍来的双掌,脚下顺势一个勾绊挑向对方脚踝。

    啪嚓——青胡茬军官身手颇为了得,身形往上拔起骤升又落,任兵一脚挑了个空,顺势拖住扣掌的军官往回急闪挪动,脚下不见动作人已经飞退出五尺,曲臂向外一拗用小擒拿的手法把拖住的军官手腕拗脱了臼。

    两名军官到底不是任兵对手,两个照面就伤了一人,如果不是他手上留了几分力气只怕受伤的军官就不止是脱臼这么简单了,身为华夏武魂总参,手底下没几把刷子怎么震得住一群心高气傲的古武者?有时候最难服帖听话的往往就是身边最亲近的人。

    青胡茬军官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他不应该上前就动用武力,这样反而激起了任总参心头的怒火,他已经决意抗争到底,一时间大厅里的气氛陷入了僵局,任兵飞起一脚踹在被制军官屁股上,把他踹得怪叫一声身体失重往前倾出,眼看就要摔个狗啃屎。

    青胡茬军官眼疾手快,身形一闪探掌迅电般抓住了同伴脊背,脚下骤动人往回疾退出十米开外,身后不到两米就是研究中心虚掩的大门,他松手让同伴跪在了地上,平日里习惯了号施令的他们今天终于尝到了挫败的滋味。

    任兵背后就是新型治疗槽,他双脚如钉桩般站住,一双眼睛虚望着门口的两名军官,他现在已经摸清楚了对方的底子,像这样的家伙再来一打也不足为惧,总参一部派来两个这样的脓包也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青胡茬军官弯腰伸掌一把抓住同伴脱臼手腕,往后轻拖旋即迅往前耸出,只听得耳边传来咔嗒一声骨骼脆响,脱臼的手腕瞬间复位,两人再看向任兵时眼神中已经多了一丝敬畏,任何一位军中强者都喜欢把拳头当成衡量实力的标准,实力的悬殊让眼前的两名军官瞬间明白了过来。

    任兵抬手一指对面两名军官,声如洪钟般说道:“你们两个可以滚了,华夏武魂不欢迎你们。”

    两名军官面色不变,挺直了腰杆往前走了几步,在离任兵不到两米远的地方站住,青胡茬军官目光炯炯望着对面的任兵,沉声说道:“任总参,我现在为刚才的行为向你道歉,但是,你必须跟我走一趟,这关系到两万战士的命。”

    任兵眉头一拧,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已经猜到是龙虎山出事了。他略整了一下衣领,低声问道:“是不是龙华山出事了?把话说清楚。”

    青胡茬军官咬了咬牙,郑重其事的点头说道:“是的,参加军演的两万余名战士昏迷不醒,包括黄建彪司令在内,我们这次请你回去了解情况,就是为了找出其中的原因,事关紧急,刚才手段有些过激了,请你原谅。”

    任兵摆了摆手道:“算了,来时如果明说是为了救人我肯定会跟你们走,现在也不晚,走吧!”虽说在龙虎山时跟黄建闹得有些不愉快,但这跟都是小事,跟两万战士的命比起来屁都不是。

    “请!”两名军官异口同声,说完立刻将身一转,领着任兵快步出了研究治疗中心,外面停着一辆路虎揽胜。三人上车呼啸离开,能为救治两万战士的性命出一份绵力,任兵责无旁贷。

    就在任兵离开后不久,新型治疗槽上的仪器灯疾闪动了几下,出一个电子合成的女人声音:“治疗完毕、针灸理疗完毕、睡眠记忆植入完毕……”一连串的完毕,要是给联想能力较丰富的人很快就能从‘完毕’这词中透出一股浓浓的骚情,‘玩……那个啥’。

    站在一旁的和博士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赶紧吩咐助手开启治疗槽,他知道任兵肯定牵扯到了一些麻烦,然而现在从治疗槽中放出来的也会是个让人头痛的麻烦。

    吭哧——降压后的治疗槽大门打开,站在里面的徐青蓦然睁开了眼睛,刚才在治疗槽里他一直处在很放松的美妙状态,这并不代表他不知道治疗槽外生的状况,有透视之眼和读唇术配合,即便是在一个黑暗无光的环境中也同样可以掌握周围生的很多东西。

    新型治疗槽的确是个好东西,不枉花了大把的钞票砸进去,徐青现在感觉神清气爽,浑身上下就像被温水泡过似的舒坦,身在治疗槽中可以享受到针灸的乐趣,一般人是享受不到的,因为在进入治疗槽不久马上会出于昏迷状态,可他根本没有昏迷,或许是因为各人体质不同的原因。%&*";

    徐青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了新型治疗槽的独特魅力,特别是电子针灸刺激穴位,简直让人嗨到了极乐之巅,这种好东西要尽快给师父用上,应该可以加大苏醒的几率。他刚才也看到任兵被总参一部的军官带走,用读唇术可以看出来一些东西,最起码任兵没有危险。

    两万战士深度昏迷,徐青用读唇术知道了一些东西,他甚至可以断定这些战士是中了尸毒,症状跟前些日子在江城时生的尸毒案例完全符合,要不是多亏带有轩辕天晶,只怕上次黄浩和唐大少中了尸毒早就呜呼哀哉了。

    徐青第一时间把新型治疗槽扛去了王天罡住所,这东西放在住所可以随时用着,改装之后的治疗槽使用人力的地方少了,操作也简单易懂,三分钟学会,跟傻瓜机有得一拼,有了这个好东西省事省力,如果能让师父尽快苏醒就真正完美了。

    刚把师父放入治疗槽不久,徐青就接到了任兵打来的电话,这哥们现在正坐在总参部第一要害部门的真皮沙上抠脚丫子,完全可以想像到他现在的臭屁模样,就像小三打败了原配似的,除了得意就是得瑟。i^

    “青子,你那个能治疗尸毒的宝贝玩意带在身上吗?”任兵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音,虽说隔着话筒,也不难想像这哥们心情激动,如果能顺利救治两万余名中了尸毒的战士无疑是一桩泼天大功,或许也会是消除华夏高层对特战队改观的契机。

    徐青吸了口气道:“那物件我倒是随身带着,不过要治两万多人我心里真没底,时间上很难顾得上来……”两万余名战士躺着,就算治疗一个平均花上十分钟这笔账也大了,至少要小半年不眠不休,即便是他愿意治只怕中毒的战士们也挨不住,更何况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病毒继续扩散呢?

    任兵也猛的想到了这个问题,他陷入了沉默,上次在江城帮唐国斌和黄浩治疗尸毒的过程神行已经向他汇报过,两人耗时过半个钟头,如果按照这种进度要治疗两万余名战士无疑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大家都是人命,到时候该怎样取舍?

    生命本质不分高低贵贱,自然界中一只蝼蚁也有它生存的权力,人类社会展壮大的过程中衍生出了等级与价值观一类的东西,在真正面对生死抉择时又回归到了本质。这个世界不存在绝对的公平,在生存权利之间取舍却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过了半晌,任兵终于叹了口气道:“生死由命成败在天,咱们只要做好了自己的本份就问心无愧了,现在还没有找到龙虎宗下毒的证据,所有当事人全部陷入了深度昏迷,只有救醒一批才能弄明白那天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徐青低声说道:“头儿,我会尽力而为,到时候能救多少是多少,反正这毒又不是咱们下的,救一个都是功德。”

    两人好像同时明白一个最简单的道理,救人不在乎多少,能救是功德,救不了是命数,要是满天的老麻雀都想抓尽,到头来只会自寻烦恼,做人只求个问心无愧就好,真正应该自责的是那些把军队派去龙虎山的家伙。

    任兵低声说道:“青子,其实知道你能解尸毒的不止我一个,但有的人似乎还在考虑让不让你救人的问题,相信很快就会做出决定吧!就这样,等我回来再说……”

    徐青听到话筒中传来一声开门的声响,电话挂断,他捏着在窗前陷入了沉思,刚才任兵最后说的那句话似乎有所指,有人知道他能解尸毒,现在却不想让他出手救人?到底为什么?他用力甩了一下头,想摒除脑海中混乱的念头,好像却愈乱了……

    两万名参加三实军事演习的战士身中不知名病毒陷入深度昏迷,其中还包括数十名高级军官,这一事件想完全封锁消息是不可能的,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十八小时,国内各大传媒放出的消息多是烟雾弹,但国外不少主流媒体已经开始跟进报道这次的事件,如果事件没有得到妥善处理,将会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生老病死的轮回每天都在演绎,两万余人静静的躺在加装了隔离罩的病床上,他们的安危牵动了不知多少人的心,值得庆幸的是现在还没有一例死亡,但谁也难保明天,后天……他们一天不睁开眼睛,就一天不能让担心的人们安枕。

    李老出国旅游有一段时间了,李家大院内一片萧条,工作人员全部放了长假,积在庭院中的枯枝落叶无人清扫,风一吹打着滚儿飘走,不知道去了哪个角落?

    吱呀——院门被人推开,从门外走进来两个男人,是许久没回过家的李家兄弟,就是这对兄弟,如今跺一跺脚都能让华夏大地震颤三下,但现在他们仅仅是两个归家的游子,因该说是离家很近,却极少有时间抽空回来看上一看,也算得上游子了。

    兄弟两人手上拎着几个塑料袋子,有酒有熟食,不丰盛,填饱肚足够。两人踏着落叶一路走进了月亮门,就在院子里那张麻石圆桌旁坐下,也不计较石凳子上那层灰,不去掸它反而不会扬起。

    李援朝从塑料袋里取出两瓶陈年竹叶青酒放上桌,用手指弹一下瓶身说道:“哥,还记得以前咱兄弟偷老头子酒喝么?这个味儿最好,喝下去那口挺柔,后劲上来就倒。”

    李兴国把几盒子卤味放上桌,苦笑道:“每次偷酒喝的都是你小子,背黑锅挨抽的都是我,要不是你醉倒了估计黑锅还得我背着……现在也是!”说到最后心有所感,手掌蓦然僵了一下。

    李援朝从小就喜欢偷老头子酒喝,但又怕挨老头子的牛皮带抽,每次偷酒喝被老头子现总会抬大哥出来顶缸,结果挨揍的自然就成了李兴国,别看当时李兴国年纪不大,对兄弟情义可是相当看重的,再加上老弟眼泪汪汪的一阵乞求,皮肉受点苦他也认了,自古都有黑狗吃肉白狗当灾的道理。

    李兴国摆好了卤味,自顾自捏了双筷子夹了块卤舌放进嘴里嚼着,眯眼望着对面倒酒的老弟,兄弟两人一根肠子里出来的,做了几十年血浓于水的兄弟,彼此间已经有了相当的默契。

    李援朝用两个一次性塑料杯子倒了七分满,把其中一个杯口卷低了几分递给了大哥,苦笑道:“哥,大家都几十岁的人了,你别老惦记着以前那点事成么?为了这口稀的我也没少挨老头子皮带,那玩意给劲,抽几下皮儿都能松快小半月。”

    李兴国接过酒杯,把杯子卷边处凑到唇边抿了一口,眼睛望着对面的梅花树,低声说道:“老头子皮带抽着咱们最喜欢说那句道理你还记得么?”

    李援朝肩头一动,低声说道:“记得,当然记得。”他双眼徒然一瞪,沉声喝道:“你们两个臭小子听好了,今天抽了你们,以后路不会走歪,老李家的带把男以后都是要做大事的。”

    李兴国苦笑道:“有时候真想老头子能再抽我几下皮带,你说这人是不是皮痒了犯贱,都不记得以前挨皮带的滋味了,有时候真想倒回去感受一下,老头子在身边咱兄弟不会走歪。”

    李援朝眉头一皱道:“没歪,这次咱兄弟没有做错,古武者单兵作战能力强大,但不能给他们太多特权,你不是也有取缔特战队意思么?”

    李兴国喝了一口酒,低声说道:“当年老头子和金瞳尊者联手创建特战队,一直以来都是用以武制武的策略,我一直认为特战队享受的特权远高于他们做出的贡献,如果不加节制以后会更难掌控,就像上次的两支特战队联合乱了一把,要不是老头子早有准备后果不堪设想,现在想起来我还会感觉背脊凉……”

    李援朝把酒杯往前伸出,斜碰了一下大哥的杯口,低声说道:“你别忘了那次多亏了徐青那小子,他倒是个神奇人物,咱家老头子对他可是喜欢得紧的。”

    李兴国一口喝干了杯中酒,点头道:“徐青的确是个人物,老头子说他是福将,只要有他出手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老李家欠他的人情不小,但他终究太年轻,空有一身高的本领却没有大志向,你知道老头子怎么评价他么?”

    李援朝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低声说道:“淡泊名利?璞玉天成?忠厚老实?老头子的评价我猜不出来。”

    李兴国用手中的筷子扒了一下盒子里的盐炒花生米,苦笑道:“咯!老头子说他就是锈死在铁算盘上的珠子,扒拉一下动一下,这种人重感情无野心,恰恰也是他最值得信任的地方,这小子还是属驴的,倔得很。”

    李援朝笑道:“难怪我猜不出来,老头子对他的评价挺高的,要是让他管理特战队我觉得倒是可以信任。”

    李兴国摇头道:“去龙虎山军演的两万战士中毒昏迷,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研究出治疗新型病毒的有效方法,有时候我在想,如果让特战队全权负责这次的行动或许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李援朝把酒杯凑到嘴边一饮而尽,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放在桌上,沉声说道:“欧阳刚给我来了一份电报,说有一个人可以治疗这种病毒,你看看……”

    李兴国笑了笑,也从口袋里掏出一份电报放在到了桌上,低声说道:“电报我也有一份,同样是告诉我有个人可以治疗这种新型病毒,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能治疗病毒的因该是同一个人。”

    李援朝伸手把两张电报抓在了一起,电报的人不同,但推荐的是同一个人,江城徐青,其中有一份特别还注明了一句,千万别说是我推荐的,否则那臭小子非跟我急眼不行……署名,古云。

    李兴国再添了一杯酒,低声说道:“原本这份电报不是给我的,辗转了几次才到了我手上,你那份应该也是一样,总觉得揣在怀里沉甸甸的,两万战士一天不醒,万家寝食难安啊!”

    李援朝点头道:“对,现在两万来条人命都在咱兄弟手上攥着,谁家都有妻儿老小,咱哥俩在喝酒,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抹眼泪,想到这个酒都他娘的苦了……”

    李兴国仰头喝干杯中酒,脸上泛起一抹潮红,叹了口气说道:“让他救人不难,爱屋及乌不容易,咱兄弟俩不想走老头子的路子,好像还走歪了。”

    李援朝苦笑道:“或许老天就是派这小子来做和事佬的,不管那边出了状况他都会跳出来帮一把,索性以后还是以武制武,多花点心思把老头子留下来的这柄双刃剑收了,真正让它成为抓牢在你手上的东西。”

    李兴国伸手拿起酒瓶给李援朝倒上一杯,低声说道:“说得不错,既然求变不得,就多花点心思把它收了,放开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东西,来,喝完这杯,我马上打电话让那小子带特战队救人,只要能救回昏迷的战士随便他们怎么折腾,咱兄弟开一路绿灯无妨。”

    兄弟两人举杯一碰,把杯中酒和一个决定全吞进了肚子里……酒杯空了,不久后某人的电话响了起来。

    任兵刚回到基地就接到了总参作战部打来的电话,命令他马上带上徐青供奉和特战队人员赶赴江西救人,上面会给他们提供所有便利,除此之外还郑重其事的给了他一个承诺,只要能救醒中毒昏迷的战士一号长会亲自为所有人记功。

    听到这个消息任兵笑了,就这样在办公室外的走廊上手舞足蹈的跳起了踢踏舞,脚下踩着轻快的步子一溜烟进了办公室,惹得门外的警卫纷纷侧目,不知道一贯严肃的任总参今天撞了什么邪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