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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嗷鲁道现在已经完全失控,他嘴里发出一声声受伤野**的吼叫,两只手疯狂的撕扯着身上所有附着物,一身白肉很暴露在了众人视野中。

    门主好白,但很就变成了红白相间,鲁道撕扯完所有衣物便开始用力挠抓自己身上的皮肤,刚开始还只是一道道红印子,很就变成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血痕,皮破血流惨不忍睹……

    ‘五香一钩散’的霸道程度完全出人意料,就连站在一旁的徐青也皱起了眉头,眼瞅着鲁道把自己抓得皮开肉绽,他也不知该不该阻止,就是这略一犹豫的工夫盗门门主做出了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举动”“。

    鲁道已经痒到失去了理智,他把双手往胯裆里一掏,用力扯了几把,连皮带毛扯下来几块,转眼间就把鸡毛拔了个溜光,血珠子流了一地。

    徐青实在看不下去了,抬手一指点中了鲁道黑甜穴,这才让他暂时停止了自残,四肢痉挛了一阵停了下来,就是这短短不足十分钟,他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有些正常人很难抠到地儿都被他抠了个稀烂,黄油和着血珠子一个劲的往外冒。

    站在圆桌旁盗门中人一个个噤若寒蝉,门主鲁道的惨状让所有人心中产生一种深深的恐惧,江城徐少强横到近乎妖孽的武力又让这群偷盗为生的盗门中人力抗拒,因为所有人知道反抗都是徒劳的,躺在地上流血的两位就是最好的榜样。

    史蒂夫站在原地没挪窝儿,他脚下好像踩中了一滩干强力胶,想动一动都难。

    徐青上前一步,伸手在史蒂夫肩膀上轻轻一拍,低声说道:“有的东西已经不复存在了,守着也白搭,这群人就交给你处理,就照我刚才说的办,明天我会派一个跟你有共同语言的人过来,以后你就跟着他好了,有我在江城就有你呆的地方。”

    短短的一句话异于给了史蒂夫一个选择的机会,要么带着共济会余党跟盗门一起在明天派人来之前离开江城,要么就赶走盗门众人,以后循规蹈矩在江城过安乐日子,前提条件是要服从派来的人管束。

    史蒂夫脑袋瓜不笨,心思一阵活络很就领会到了徐青话中的意思,血神之翼一统整个欧美血族,已经没有了它的容身之处,离开华夏同样要面临两个选择,臣服或者死亡。相比之下还不如跟着徐少在江城混个安乐,即便是以后出了什么状况背后也多了一座强大的靠山,退一步想,他派来的人实力要是稀松平常完全可以轻松掌控,到时候一样可以自由自在不受约束……

    老血族越想越美,脸上浮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它上前两步大声说道:“徐少,我全听您的,这里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好,您就放心吧!”凭它的实力要镇服这群只会偷盗的家伙小菜一碟,他有信心在明天中午前能把这群家伙全部赶走。

    徐青满意的点了点头,微笑道:“很好,明天我会尽派人过来,到时候还希望你们能合作愉。”他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旱魃王巢,如果由他来管理老血族也算是专业对口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沉闷有力的脚步声,转头一眼望去只见刘猛步走了过来,他身边还跟着一个面色苍白,神情黯然的女人,徐青一眼就认出了女人的身份,她就是盗门上任门主刘泽宇的女儿刘佳妮,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刘佳妮也看到了徐青,原本黯淡神的眸子里蓦然闪出两点激动的神采,眼泪好似断了线的珍珠似的顺着脸颊颗颗滑落,脚下加了速度走了过来。

    原本刘佳妮是跟金瞳帮魏大茂等人在一起,可她是个耐不住的xing子,自从魏大茂被招走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她一番思忖后便独自离开了大雪山,没想到刚进入市区就被盗门中人盯上了,把她挟持送到了这里。

    这些日子刘佳妮并不好过,几乎每天都在痛苦中度过,鲁道为了得到她身上的盗门藏宝图用了不少阴损招数,奈之下她还是把乌金匕盖子里的藏宝图交了出去,这才保住了女人最重要的东西,至少在她看来是最重要的。

    徐青望着迎面走来的刘佳妮,眉头禁不住皱了起来,一直站在他身旁没有出声的劳拉把手一伸挽住了他的胳膊,这是一种本能的保护动作,她要用行动告诉含泪走来的女人,这片领土已经有了主人。

    泪眼婆娑的刘佳妮走到离两人不到半米远的位置徒然停下了脚步,她朦胧间看到了劳拉挽住徐青胳膊上的手,泪水又好像开了闸似的流了下来,两人在大雪山上发生的点滴仿佛就在昨天,但突然间又变得遥不可及。

    徐青偏头望了一眼劳拉,皱着眉头低声说道:“普通朋友,你至于紧张成这样么?”

    劳拉上齿轻咬着下唇,没有多说什么,依依不舍的把手掌从他臂弯中缓慢抽出,女人都是敏感的,她们能够预感到一些男人法察觉的东西。

    徐青苦笑着摇了摇头,把臂弯缩紧了几分,劳拉抽到一半的手掌传来一阵紧压感,她顺势把并未分开多远的身体重贴了过去,嘴角浮起一抹狡黠的笑意,那模样活脱脱一只偷到鸡的小母狐狸。

    对面的刘佳妮并不是笨女人,她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走上前两步,视线蓦然往下一沉,泪渍未干的眸子里闪出两点利茫,她看到了蜷缩在地上的鲁道,刚平复下来的情绪就像干枯的柴薪中投入了一团火种,瞬间燃烧起来。

    刘佳妮紧咬着唇一步步踉跄走向昏倒在地鲁道,突然,她整个人纵身往前一扑伸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这女人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前一刻还娇弱力的流泪,此刻却化身成了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她眼中跳动着两团仇恨的火焰,仿佛把全身力气都灌注在了掐住男人脖子手掌上……

    鲁道被点住了黑甜穴昏沉死睡,被掐住脖子也浑然不知,因为窒息他的嘴唇和脸颊都泛出一抹青紫sè,呈着满脸纵横交错的血痕,面容狰狞可怖,但任凭刘佳妮这样掐下去不用多久这位歹毒的门主就会死在芊芊玉手之下。:看小说

    徐青叹了口气,偏头望向身旁的劳拉,低声说道:“要阻止她,再掐下去断气了……”

    话音未落,身旁劳拉一个箭步冲到了刘佳妮身后,抬掌照着她后颈一挥而下,咔!一记干净利落的掌刀切中后颈,刘佳妮闷哼一声扑倒下去,但双手仍然死死掐住鲁道脖子。

    劳拉抬脚踢在她肩膀上,把人踢了个翻面,总算是给濒死的鲁道留了口气,站在一旁的徐青摸了摸鼻子,刚才劳拉这两下力道颇重,这婆娘分明是故意的!

    身后的刘猛上前两步,低声说道:“东西已经全部找到了,一件不差,还有这东西。”说话间他伸手递过来一把带鞘的匕首,徐青一眼就认出是乌金匕,这东西手柄里还藏有一张盗门藏宝图。..

    徐青接过匕首掂量了两下,随意挽在手上,点头道:“东西找回来就好,我们也该走了,你去把那女人带上车,大家也累了,现找个地方吃上一顿,好好睡一觉。”

    刘猛应了一声,上前准备去带走刘佳妮,就在这时,从圆桌旁走过来两位身穿青布短衫的半百老人,紧接着又走出来两个,短短不到两分钟时间,三张圆桌旁站着的所有盗门中人有大半自觉站到了两位老人身后。

    徐青眉头一皱,反握乌金匕面表情的望着来人,他不知道这些人想做什么,但这群人的反常举动的确让他法理解。

    叮叮!两位青衫老人抖手把握着的鬼手钩撂在地上,身后紧跟的盗门中人也依样画葫芦撂下手中的家伙,叮叮当当响成了一片。

    一个身材瘦小的青衫老人上前两步,对徐青打了个拱手,咬了咬牙低声说道:“徐少,乌金匕您可以带走,我们所有人明ri中午前也可以离开江城,但求您不要为难妮丫头……”说到最后,老人的声音抑制不住有些发颤,他也怕眼前这位武力强悍的年轻人突然翻脸发难,他们这群人根本就不够人家削的,但为了刘佳妮的安危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来求情。

    徐青双眼微眯,上下打量了青衫老人两眼,淡淡的说道:“你是谁?”

    老人尽量把瘦小的腰板挺直,侧身让出另一个青衫老人的位置,低声说道:“鄙人盗门大长老穿山鼠刘通,这位是二长老飞天雕耿翔,我们都是看着妮丫头长大的,所以想替她向您求个情,把她交给我们。”嘴上说着求情,可他心里真没底气,要是这位徐少真要把人带走他们只有徒劳的搭上这把老骨头而已。

    徐青把玩着手中的乌金匕淡淡的说道:“说得好听,你们要是真心给刘佳妮求情又怎么会让她被关起来?我跟她早就认识,也用不着你们猫哭耗子。”

    刘通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一颗高悬的心放回了肚子里,既然这位徐少早认识刘佳妮,那接下来的话就好说很多了。就在这时刘猛返身走到徐青身旁,瞄了一眼地上的鲁道说道:“老大,那家伙好像哽屁了。”

    徐青眉头一皱,行两步走到鲁道身旁,蹲下身来用手掌在他人中处一探,感觉不到半点气流,再用透视之迅速扫描了一下他的心脏,发现已经完全停止了跳动,这位盗门门主竟然在中毒和窒息的连番折腾下一命呜呼。

    “没救了,活该他倒霉,玩毒把自己搭了进去。”徐青淡淡的说了一句站起身来,对于鲁道的死他谈不上什么负罪感,这家伙下毒在先,如果不是他jing觉后果不堪设想,这种歹毒的角sè死一个少个祸害。

    盗门两位长老趁着徐青验看尸体的档口窃窃私语了几句,两人已经有了主意。

    这两位长老在盗门德高望重,当年刘佳妮父亲刘泽宇就是在他们辅助下登上门主之位,上任门主亡故时两位长老并没在场,直到现在也没有确凿证据表明是现任门主鲁道所为,对于既成事实的东西他们也力改变,只能重辅助门主,现在鲁道一死,他们想到的是另找一个门主重统领风雨飘摇的盗门。

    现如今的华夏国社会安定,法制鲜明,像盗门这种组织只能在夹缝中生存,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盗门中人多的还是倾向于那种吃黑低风险的买卖,贪官jiān商们手中的财物盗走了也只能打落门牙往肚里咽,但这类的买卖毕竟在少数,一直以来盗门中人的生活也挺拮据,鲁道接管盗门后已经违背了盗门以往的行事原则,盗窃的对像也从贪官jiān商变成了富商大贾,甚至开始做起了唯利是图的买卖,这一切两位长老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样下去必将遭来祸端。

    鲁道为人不择手段,他除了在门中培植势力外还瞒着两位长老暗中追捕前任门主的女儿,为的就是夺取盗门藏宝图,但他的倒行逆施终于遭来了zhèngfu权力机构的不满,在国家机器面前一个盗门就像大锅饭里的几粒杂粮,可以让你存在,也可以轻易灭除,随便用点手段打压一下都让盗门元气大伤,奈之下只能被迫收敛藏匿起来。

    以前盗门分支堂口遍布各省,两位长老管理分堂并没有跟门主在一处,直到各地分堂被拔除才聚拢到了一起,正因为这样刘佳妮被抓的消息才传到了两位长老耳中,也正因为两人的拼力维护才让鲁道有所顾忌,在得到乌金匕之后暂时没有对刘佳妮下毒手,一直拖到了自己先死。

    刘通上前两步,对徐青再打了个拱手,低声说道:“徐少,我们已经商量过了,想让妮丫头担任门主,从今往后我盗门中人一定痛改前非,还请您成全!”

    两位长老要让刘佳妮担任门主也不是完全没有目的,现在盗门被zhèngfu盯上,急需找个地方暂时藏匿起来休养生息,这当然需要大量的消耗,刘佳妮手中掌握着盗门宝藏,这可是一笔价值不菲的财富,再说由她来担任门主比鲁道要强,至少会听从他们两个的意见。

    徐青脑袋瓜还是好使的,他也想到了两位长老推举刘佳妮担任门主的用意,这样也好,让她能女承父业,这妞儿本xing不坏,或许能把盗门引上正途。想到这里,他把手中的乌金匕交给了一旁的史蒂夫,转头望一眼地上的刘佳妮,低声说道:“等她醒来就把这东西给她,你今晚就留在这里,盗门中人离开的期限就不用规定了,去留随意!”

    史蒂夫接过匕首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这里的事情我会妥善处理,包括尸体。”

    徐青嗯了一声,脚尖踏在一柄洛阳铲柄轻轻挑撩,洛阳铲顿时飞了起来,他伸手一把抓住洛阳铲转过身来,对两位长老冷冷说道:“我不管你们选谁做门主,丑话先说在前头,刘佳妮是我朋友,谁要是让她受了委屈我保证让他变成这把铲子。”..

    说完双手各握住洛阳铲一端慢慢扭转,喀喀喀随着一阵细碎轻响传出,jing钢打造的洛阳铲转眼间被扭成了一根麻花,随后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麻花被揉成了一团托在掌心送到了两位长老面前。

    “拿着,留个纪念,以后可以记住我今天说的话。”徐青一脸冰冷的望着两位长老,手托着扭成一团的jing钢麻花球送到了两人面前。

    两位长老相视一眼,刘通把手伸向了麻花球,手掌刚碰到球面却哎呦痛叫一声缩了回来,这东西好像刚从火炉里掏出来似的滚烫,把他掌心烫起了两个燎泡,捂着手直哆嗦。

    徐青淡淡一笑道:“忘了,有点烫,哥帮你们泼凉些。”说完伸手从条桌上抓起那瓶还剩大半的毒酒对着手中的麻花球浇了下去,嗤酒水浇在滚烫的球面上腾起一团白sè气雾,浓郁的酒香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两位长老呆呆的望着这一幕,脸sè青一阵白一阵yin晴不定,他们再次见识到了江城徐少妖孽般的手段,以后绝不敢对刘佳妮起半点异心,这两条老命还想留着多活几年。

    “接着,你们大家继续吃饭。”徐青把手中的jing钢麻花球随手丢到刘通怀中,撂下酒瓶对劳拉等人打了个手势,一行人迅速离开了餐厅。

    门外不远就停着一辆军用货sè,车斗内整整齐齐码放着数十个大木箱子,这些都是被盗走的物件,一样不少全部收了回来,不可否认,刘猛办事的效率还是挺高的,颇具领导者天赋。

    一场风波终告平息,不久后盗门在门主刘佳妮的带领下离开江城,并顺利寻到了宝藏,是一大批纯度极高的黄金,盗门用这批黄金开了两家金饰店,盗门中人一个个都是巧手,打造起金饰来易如反掌,论款式花样都比同行业中的胜出一筹,着实让华夏大妈大妹子疯狂了几回,一时间佳妮黄金成了家喻户晓的品牌,分店开到了华夏每一个大城市,也把盗门领上了正途,大家都有黄金般的好ri子,谁还稀罕做贼?

    佳妮黄金的创始人刘佳妮一直云英未嫁,只是每年都会去一趟江城,也不知道是去看谁,等谁……若干年后,红颜老去,她临终前没有戴任何金器,而是抱着一个被摩挲得铮亮的jing钢麻花球,这都是后话了。

    一大批珍玩都被徐青送到了天鸿集团保险库暂存,这里的安保措施相对来说是最严密的,徐青打算出资开一家私人博物馆,把这些东西陈列起来供国人参观,他的馆藏现在不一定是最多的,但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是全世界馆藏最丰富的博物馆,海洋中深藏的文物珍玩绝对要胜过世界上任何一家博物馆。

    想法是美好的,但要付诸实际还需要许多手续门道,有了徐青的特殊身份倒是可以少走许多弯路,也不急在一时。他把刘猛等人暂时安顿在了天上rénjiān大酒店客房,自己跟劳拉一起悄然回到了套房,一夜策马扬鞭,落得鸟倦人乏。

    江城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杜锋正皱着眉头翻看着桌面上一份火灾鉴定结果,这是牧马人家饭店大火的鉴定结果,据公安消防联合鉴定,这是一起人为纵火案件,有人在饭店洗手间内放置了一个小型电子定时引爆器,很明显是有人故意要烧毁这家饭店。

    据调查,这宗纵火案极有可能跟北郊的志彦犬业有关,但一场大火焚烧掉了绝大部分证据,现在除了能证明是人为纵火外其它线索全部中断。杜锋手指慢慢挑合上桌上的资料夹,眉头拧成了一个清晰的川字,今天上午派jing员去志彦犬业了解情况时发生了一件让他很愤怒的事情,派去的两名jing员刚查出点眉目竟然被几条猛犬咬了,而且放狗咬人的还是武书记的大儿子武傠,xing质极其恶劣。

    杜锋现在很被动,调查一件纵火案牵扯出来一桩猛犬袭jing的事故,偏偏放狗咬人的家伙还是武书记的儿子,原本他是下令派人先把武傠带回来,可全局上下没有人肯去,也没有人敢去,难不成让他这个公安局长亲自带上手铐去抓人?即便是人抓回来又能怎样?对方有大把理由可以把责任推到畜生身上,到时候顶多是个赔偿了事,反让他落得里外不是人。

    最让杜局长纠结的是牧马人家老板的身份,那个叫塔娜的女人他是见过的,很漂亮,也很温柔懂礼,她还有一个让人头痛的身份,徐青的女朋友,只要提起这个名字就让杜局长感觉后牙槽一阵发酸,那小子就是个惹祸jing,有人烧了他女朋友的饭店后果会怎样?想到这里,杜锋拧紧的眉头渐渐松开,喃喃自语道:“有人折腾,我又何必跟着折腾?干脆把掌握的证据捅给那小子,让姓武的头痛去……”

    杜锋是个正直的人,但他绝不是傻瓜,他桌上的资料就有一组受伤警员拍摄的照片,照片上是几名志彦犬业的工作人员,跟牧马人家前调取摄像头资料中的几名纵火嫌疑人面貌特征完全吻合,这份资料如果传到江城最能折腾的小子手上后果可想而知,姓武的小子绝对不够削的。免费电子书下载

    针尖对麦芒,杜锋知道这样做不妥,但他要找个适合的人选把资料交给徐青,最好不跟他扯上半点关系,略一思忖,他伸手拨通了桌上的电话”“。

    少顷,办公室门被人敲响,胡汉良推门走了进来,这货好像还没睡醒,眼蒙蒙的睁不开,狠狠用手背揉了几下步走到办公桌前,瓮声道:“杜局,您找我?”

    杜锋抬头望了他一眼,这货眼睛里满是血丝,看样子昨晚又是没睡好,刚才肯定又是猫在办公室补觉。他伸手推了推桌上的资料夹,低声说道:“帮我去复印一份,照片也是一样,原件拿给我,复印件送给昨晚跟你喝酒的,他送给谁就不用管了。”

    “跟我喝酒的?”胡汉良眼中闪出一抹诧异,但他很就明白了过来,记得昨晚跟唐国斌喝酒时杜局就打了个电话过来,他伸手拿起资料夹随意翻看了一下,混沌的脑海中顿时一清,立刻明白了局长的意思。

    杜锋端起桌上的紫砂茶杯呷了一口,把溜入嘴里的两片茶叶吐回了杯中,淡淡的说道:“天生一物降一物,茄子只怕老陈醋,我们办案子要讲究策略,懂么?”

    胡汉良点头一笑道:“我明白该怎么做了,您放心,这事我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的。”

    体制里打滚要懂得揣摩领导的意思,杜锋话里的意思就是要利用徐青和志彦犬业后台之间的对碰把事情闹大,警方可以在抓捕纵火案嫌疑人的同时为被猛犬咬上的警员出一口恶气,鹬蚌相争得利的总是渔翁。

    杜锋很欣赏胡汉良的机智,点头一笑道:“小胡啊,你办事我是最放心的,熊副局长很就要到点了,我很看好你的能力,去吧,记得照片要复印清楚,最好是能让人一眼辨别出五官。”

    胡汉良一脸严肃的把头一点道:“明白,我马上去办!”说完拿着资料夹往胸前一贴,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杜锋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停了几秒才伸手从抽屉里取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不多时,电话接通,从里面传出一个低沉的男声:“是杜锋啊,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杜锋把话筒贴近嘴边,低声说道:“朱shuji,有件纵火案我想向您汇报,被烧掉的饭店就是我们上次去的那家,牧马人家……”

    官场是个等级制度相当严格的圈子,就像是一盘军棋,司令可以吃掉军长,军长可以啃掉师长,而师长又可以轻松灭掉旅长……官大一级压死人,杜锋可以预料到即将出现的矛盾,如果他会被官压着,那就要预先准备后手,免得到时候落得被动。

    胡汉良很就复印好了资料,按杜局的意思把里面的分组照片复印得清清楚楚,两组人脸上的毛孔都清晰可辨,在复印的时候他也顺便把所有资料详细看了一遍,中间还给唐国斌打了个电话,约好了在市局斜对面的洗脚城见面,还能泡个脚解解乏。

    市公安局斜对面有家洗脚城,很正规的只洗两只脚的那种,当然这里的足底按摩是一绝,只要在这里泡个脚,能缓解所有疲劳,绝对正宗的按摩手法,这里技师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小妹,长相一个赛一个的甜美,服务态度也是一流的,在这里泡脚不用洗第三只脚同样是一种享受。

    胡汉良到洗脚城时唐国斌还没到,他找了个包厢叫来了一个手法娴熟的技师,请人吃饭可以等,那是礼貌,这请人洗脚马杀鸡就不用等了,先到先享受,大不了待会聊得起劲再加钟就好。

    技师是个长相甜美的瓜子脸妹儿,年龄在二十岁上下,看上去挺小巧的人儿,端着一个大木桶半点吃力的模样也没露出来。

    胡汉良把手中的资料夹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叫了一壶铁观音茶,就这样大马金刀坐下来准备享受泡脚加马杀鸡的乐趣了。

    技师上前半蹲下了身子,伸手帮他脱鞋,就在她脱下第一只鞋时,一股浓郁的酱豆子味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熏得她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两步,这只脚简直跟毒气有一拼,有两只在包厢内飞舞的绿头苍蝇好像闻到了臭鸡蛋的味道似的俯冲过来,趴在胡汉良脚背上愣是不肯走了,它们找到了一片最适合繁衍后代的温床。

    胡汉良深吸了一口气,对犹豫着迟迟不肯上前的技师妹儿招了招手道:“怎么不脱了?难不成你想叫我在桶里玩金鸡独立吗?”

    技师妹儿捂着鼻子说道:“不是金鸡独立,您这只脚味道实在太浓了,我是怕脱下这只鞋就因公殉职,这味儿也太浓了。”她做洗脚城技师也有好几年了,碰到有脚臭的客人不少,可从来没碰到过臭成这样的。

    胡汉良嘿嘿一笑,自己动手脱下了鞋子,把双脚伸进了木桶里,臭味顿时淡了许多,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放在茶几上,淡淡的说道:“现在可以过来了吧?”

    技师妹儿上齿咬了咬下唇,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开始为胡汉良洗脚,她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待会给这位洗完了论如何要去氧吧吸氧,否则容易上呼吸道感染……

    胡汉良叼着香烟,嘴里哼着‘打靶归来’的调子,很舒坦的把头靠在了沙发背上,手指还不停给自己打着节拍,那模样压根就不像个公安,像极了社会上混的。

    咚咚咚包厢门被人敲了两响,走进来一个手托水果拼盘的男服务员从门外走了进来,满脸挂笑走到茶几旁的位置,低声说道:“先生,您订的果盘来了。”

    “果盘?”胡汉良猛的坐起身来,眼望着对面的服务员,他看到了一双冷光迸射的眸子,心头暗叫一声不妙,侧身往一旁滚去,几乎是在同一瞬间,服务员伸手从托盘下抽出一柄铮亮的尖刀。

    啪嚓服务员手中的果盘撩飞,合身往前一扑转腕举刀扎向胡汉良,正巧他机敏过人已完成了侧滚动作,尖刀噗一声扎进了布蒙沙发。高速

    情况紧急,胡汉良也来不及多想,反手往桌上一摸抓住了一个白瓷烟灰缸,不等杀手把刀从沙发内拔出展臂就是一下拍了过去。

    呼!烟灰缸带着一股风声飞向杀手面门,这一下力道不大,但准头十足,杀手想抬手阻挡已经晚了一步,被烟灰缸砸在了额头上,薄皮包着硬骨头,顿时被磕了个皮开肉绽,鲜血顺着额头淋漓而下,伤得不重,但模样挺吓人。

    杀手痛得闷哼一声,心头的火气腾然灼烧起来,他用力从沙发内拔出尖刀怪叫一声扑了上来,抬手对着胡汉良就是一通乱刺。

    杀手不是什么练家子,手上的刀子毫章法,但穿刺的速度却是极,身子失去平衡的胡汉良避闪不及肩头、腿面各被刺了一刀,吃痛之下他倒在地上双手一抬攥住了杀手持刀的腕子,双眼一瞪看清楚了杀手的模样。..

    “麻痹的彭小毛,这次老子要你坐一辈子牢!”胡汉良一声喝骂,他认出了眼前这家伙是个涉黑团伙成员,因故意伤害罪被他抓进去判了三年半,还是以前他在三羊市做刑jing时亲手送进去的,没想到这家伙刑满释放后竟然追来了江城,真是他娘的执着。

    彭小毛手腕被抓,心里禁不住一阵慌乱,咬牙发狠顺势跨骑在了胡汉良身上,另一只手猛按住刀柄一端往下压,他来江城就是为了要胡汉良的命,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只有尽解决这该死的条子赶紧跑路。

    胡汉良肩头受伤火辣辣的痛,手上的力气也小了许多,只能咬着牙拼命把刀子往上托,可彭小毛这货身强力壮,较力相持了十几秒还是力有不逮,只能眼睁睁望着刀尖离自己鼻尖越来越近。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紧要关头,胡汉良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古怪的苦笑,手上的力道也随之一缓,彭小毛目光一凛,用力把刀子往下压,可后颈上徒然传来一股上提的力道,把他整个人拎了起来,不管他怎么用力挣扎也没办法拜托脖领后的那股巨力。

    胡汉良叹了口气,咬牙骂道:“麻痹的,你这货要是能早到一步老子也不至于被戳两刀,帮我打电话叫个救护车啊,放了老子几两红的!”刚才他已经看到唐国斌站到了杀手身后,这才松了口气,做刑jing的真他娘的是个高危职业,一不小心就被这种不要命的混账玩意惦记上了,也不知道这厮怎么追到了江城,人要是走背字喝凉水都塞牙缝儿。

    唐国斌五指一掐把彭小毛捏晕过去,像丢死狗似的撂在地上,上前两步伸指在胡汉良肩井、伏兔两处穴位上各点了一下,血顿时流得缓了,顺势伸手一把将他扶了起来。

    “哥们,你这是得罪谁了?改明儿兄弟帮你出气,狠狠教训那帮犊子。”唐国斌扶着胡汉良在沙发上坐下,眼神中现出一抹厉sè,他跟这位刑jing队长口味相投,早已经是话不说的老友,见到他这幅惨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胡汉良苦笑道:“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做刑jing这行的鬼知道啥时候惹上对头,这小子是以前在三羊市抓的黑老大廖平cháo手下的马仔,估摸着那家伙也放出来了,想当年老子把他送进去的时候那叫一个嚣张,指着老子鼻子骂,说总有一天会让老子三刀六洞,现在戳了两窟窿,还剩一刀。”

    唐国斌眉头一皱道:“这种要命的事儿不能不防,阿罗阿豹两个手下的功夫还凑合,一般三五条汉子近不了身,我这就打电话让他们过来陪你几天。”

    胡汉良点头道:“谢了,老子也怕死,不像你小子有功夫,对了,茶几上有份资料,是送给你兄弟的,哎呦!救护车真他娘的慢啊!”

    唐国斌猛想起还有这茬,一脸歉意的挠了挠头道:“别介啊,我这还没打电话叫救护车呢!”说完不顾胡汉良翻动的白眼,赶紧掏出手机拨了个急救电话。

    噔噔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外传来,紧接着从门外闯进来几名持枪干jing,黑洞洞的枪口一起对准了唐国斌,这里离公安局只有一条马路,接到报案的公安发挥了一次高效率,当他们见到浑身是血的胡汉良时很自然把唐国斌当成了伤人嫌犯。

    胡汉良望着对面持枪的同事,有气力的挥了挥手道:“这是我哥们,捅我的家伙在地上躺着,你们几个过来扶我一把,先去医院。”

    冲进门来的干jing立刻收起了枪,上来两个搀扶起了胡汉良,另外几个上前拖起了嫌犯两条腿,就这样走出了门外。

    唐国斌伸手一把抓起茶几上的资料夹,起身步跟了上去。

    胡汉良受的都是皮外伤,但是需住院观察两天,为了谨慎起见唐国斌打电话叫来了阿罗阿豹,让他们两个全程陪护,万一要是有什么状况有他们在总能起到点作用,他联系上了徐青,兄弟俩约好了在天鸿大酒店见面,现在这哥们正在协助塔娜接管酒店,但他现在有种随时想溜的冲动。

    秦冰答应把天鸿大酒店交给他折腾,但不知是有心还是意,派来了一个协助他的人儿,陆吟雪,最让人尴尬的是陆吟雪好像已经知道了他和塔娜之间的关系,这下好了,横竖都是鼻子不对眼睛的,做什么也不顺。

    牧马人家有自己的一套管理方法,但仅限于规模不大的饭店,杀牛宰羊要嗷嗷叫,烤肉的味道要喷喷香,这要是放在街边饭店疑是吸引顾客的好方法,可这一套摆在上档次的大酒店里好像有些行不通了,想想也不难理解,人家衣冠楚楚吃着jing美的菜肴,耳边听着一阵阵牛羊垂死挣扎时的尖叫,再见到一群肌肉虬结的粗犷大汉光着膀子挎着长刀在面前穿梭上菜,这会是一番何等雷人的景象?

    在徐青看来酒店和饭店都逃不过个动嘴吃喝,只要协调好了也不会出现太大问题,大不了在近的地方开辟出一块特sè专区供牧马人家发展,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还是花些工夫的,酒店门外挂出去了停业装修的牌子,好几桌公司的招待餐都换了地方。

    陆吟雪今天表现得格外粘人,她从进酒店大门开始就寸步不离徐青左右,时不时还会在塔娜面前做出些亲昵的举动,明摆着他额头上半颗汗珠子也没有,愣是要拿张餐巾纸给他擦汗,非把纸屑沾上一脸才罢休。

    有人说女人是一种占有yu相当强的动物,不管平时多温柔文静的女人都不愿和其他女人分享深爱的男人,其实男人们何尝不是一样?试问有几个男人能豁达到容忍自己深爱女人同时在跟几个男人在一起?只能说爱情这玩意就像一场领土保卫战,如果争夺起来都是寸土不让,想坐下来和谈的可能xing不是没有,而是微乎其微。

    ..

    徐青现在深刻理解到了这点,陆吟雪挎着他的胳膊就没撒过手,不过一段时间不见了,女人胸前的海拔好像有所升高,至少占地面积宽广了许多,如果能彼此包容一下就好了。

    塔娜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难免有些不好受,她总是刻意避开两人,但酒店就那么大,根本避可避。

    徐青接到唐国斌的电话后心里有了几分指望,目光有意意的往大门口瞄,只希望大哥能尽过来让他摆脱窘境,虽然他知道这事儿迟早要面对,但仍不想现在就做出选择,也没办法选择……

    嘀门口传来一声车喇叭的脆响,紧接着唐国斌步走进了酒店大堂,这哥们身穿一件白sè衬衫,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上面有斑斑血迹。

    坐在酒店的徐青立刻起身迎了上去,伸手一指他身上的血迹问道:“哥,这是跟谁对上了?沾一身血。”

    唐国斌伸手把一个资料夹拍进他怀里,低声说道:“你先瞧瞧这个,胡汉良送来的,刚才他被个寻仇的小崽子捅了,这血是他的。”

    徐青接过资料夹翻看了两眼,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身旁的陆吟雪忍不住也把头偏过去看了看,资料上的写的东西让她禁不住撇了撇嘴,牧马人家的火灾鉴定结果。

    唐国斌伸手把身上的血衣脱下卷成一团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面还有一件男式薄背心,穿这个比穿血衣要好看多了。

    “人为纵火是定了,有人在饭店厕所里安装了引爆器,这上面都写得明明白白,有几个照片上的家伙就在志彦犬业,汉良跟我说了,这份资料是杜锋那老小子让他送的,估摸着是那老小子搞不定姓武的,想借你的手闹腾一回,怎么办还看你的意思。”

    唐国斌把整件事分析得头头是道,这哥们也不是吃素的主儿,杜锋这样做的目的他心知肚明。

    徐青挑了挑眉头道:“你的意思杜锋想把咱当枪使对吧?如果我动手平了志彦犬业他正好能借着由头赚点便宜对吧?”

    唐国斌从裤兜里掏出香烟发一根给徐青,自己叼一根上嘴,点着了抽了一口说道:“我听汉良说有两个公安去调查这事儿还被武傠那家伙放狗咬了,杜锋是想借你的手修理姓武的,人家算准了你咽不下这口气,一定会去狠狠的折腾,到时候他可以派人过来扫个尾啥的,风险。”

    徐青伸手摸了摸鼻子,低声说道:“这事儿横竖要讨个说法,但咱也不能让杜锋那老小子如意算盘拨得啪啪响,哥们现在正学着用温和的方式处理事情,最好能想个法子让杜局长不得不搀和进去,咱们少花点力气。”

    唐国斌皱眉略一思索,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弯弧,伸手一指对面休闲区说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就是要花点工夫,咱哥俩过去那边慢慢聊。”

    “敢情你早想到办法了对吧,我叫人拿两瓶好酒来,咱哥俩边喝边聊。”徐青笑着冲唐大少挤了挤眼睛,忽觉得手臂上传来一阵掐紧,原来陆吟雪正捏着他胳膊上的一块小皮儿揪了一把,他在牧马人家的事情上表现出的过度热情引起了身边这位的强烈不满。

    志彦犬业门前驶来了一辆很低调的普桑,别瞧这辆车子模样普通,但车牌号却让人为之侧目,一排零蛋后面是个最小起始数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江城市委书记的座驾。

    武得兵今天是第一次来志彦犬业,他知道这里是一个打着养狗训狗幌子的赌狗场,也知道昨天大儿子武傠放狗咬伤了两名来查案的jing察,但这些都不是重点。他还听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兄弟俩在吸毒,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作为一个父亲,武得兵对儿子是心存愧疚的,他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但作为一个主政一方的官员,他必须时刻关心自己的仕途。自从跟庄艳娥离婚后他心里对儿子的愧疚仿佛一下加深了许多,他想尽力弥补,只要儿子提出的要求他都会尽最大的能力予以满足,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不争气的畜生竟然会染上毒品,这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车内的武得兵一脸平静,这是一个资深政客最基本的素质,外人很难从面部表情上揣测出他内心的情绪,跟他一起久了的人就会知道,武书记就像一座沉寂的活火山,沉寂的时间越久,爆发起来的能量就会越可怕,开车的王秘书握着方向盘的手掌已经滑腻腻一片都是热汗,只能时不时换手在裤腿上擦拭一下。

    车子停在了志彦犬业紧闭的大门口,王秘书按了几下喇叭,紧闭的大门没有半点打开的迹象,他转过头来说道:“武书记,要不我打个电话叫两位少爷出来?”他跟武得兵多年,习惯了叫武家兄弟少爷。

    武得兵双眼紧盯着那张绿漆大门,眼睑微微一眯,淡淡的说道:“下车!”

    “嗯!”王秘书应了一声,迅速打开车门,就在他把一只脚伸出门外的瞬间,对面的绿漆大铁门喀嚓一声打开,三条小牛犊子般的黑背狼狗呼哨而出,张牙舞爪直扑过来。

    三条黑背狼狗不吠不哼,扑上前来张嘴就咬,有句俗话说得好,不叫的狗会咬人,这种狗才是最可怕的。王秘书赶紧把伸出去的腿子收了回来,侧身拉上了车门。

    三条黑背冲到车前,其中两只抬起前爪扑在车上,发出两声咚咚闷响,另一只直接跳上车头,瞪着两只狼眼打量着车内的两人,好像是在用这种声的方式警告对方,识相的就离开这里。

    武得兵面表情的望着对面的狼狗,沉吟了半晌从牙缝中蹦出两个字来:“畜生!”也不知道他是骂狗,还是另有所指?

    王秘书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就在这时铁门内急匆匆跑出来一群人,跑在最前面的正是武家兄弟,三个穿浅蓝色制服的男人吆喝几声,三条气势汹汹的黑背狼狗立刻掉头跑了回去,被他们用狗皮带拴住脖子按趴在脚边”“。

    武家兄弟急匆匆跑到车前,热汗顺着脸颊一个劲的往下淌,居然冲出来一条条蜿蜒的灰沟,可以看出兄弟俩脸上扑了一层厚厚的粉底。

    武得兵皱了皱眉头,微张的唇缝中蹦出两个字:“下车!”他似乎已经习惯了用这种惜字如金的方式说话,只有王秘书知道shuji已经到了盛怒的边缘。

    武得兵自顾自打开车门走下去,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盯着大儿子武傠的脸,突然,他抬起了右掌,武傠吓得把头一缩闭上了眼睛,别看他平日里不可一世,在他亲老子面前却乖顺比,就连巴掌上脸也不敢伸手去挡。

    武傠缩着头静等着巴掌抽脸,但他很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掌盖在了脸上,两个手指肚在他眼眶下用力刮擦了两下,虽然有点痛,但终究比一巴掌抽到脸上要舒服多了。

    武得兵大拇指和食指肚在儿子眼眶下用力刮擦,看到了两层青紫色的眼圈,咯咯!他紧咬的牙关发出两声嚼响,按在儿子眼眶下的手掌猛的抬起,用发颤的食指虚点小儿子武天:“你过来!”

    武天往后退了半步,又慢慢的挪步往前走到了老子面前,武得兵立刻用手指在他眼眶下一阵刮擦,把那层粉底刮了个干净,同样露出来两圈青紫色的眼圈。

    武得兵垂下手掌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道:“你们两个跟我回去,现在就走。”

    兄弟俩原以为老子跑来是为了放狗咬伤公安的事情问罪,两人出来前就做好了挨几下的准备,没想到老子过来就帮他们擦了把脸,现在还叫他们回去,挨揍所谓,但现在叫他们回去绝对不行,兄弟俩都是上了道的粉友,要是回去肯定会露馅,再说没有那玩意撑着,他们过一天正常人生活都难。

    兄弟俩相视一眼,武天上前两步低着头说道:“爹,我们在这里呆得好好的,暂时还不想回去,再说回去也没啥好做的,一天闲得聊。”

    俗话说,爷爱长孙,爹疼幺崽,最小的儿子总是做爹的心头肉,平时武得兵最疼的就是小儿子武天,这小子也跟老子走得最近,小儿子的话让他心里一阵发颤,凭他的经验已经判断出兄弟俩的确在吸毒,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把他们的毒瘾戒掉。

    武得兵淡淡的说道:“你们两个听好了,要么我现在就叫人来封了这里,要么你们两个跟我回去,选一个吧!”身为江城市的掌舵人他有足够的把握做到自己说过的,甚至只要一个暗示就好。

    武家兄弟从来都不会怀疑老子的能力,一直以来他都是说到做到,但没有那东西兄弟俩一天都过不了。武天心头一阵活络,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他低着头弱弱的说道:“回去没问题,我们还有些东西放在里面,拿了东西就走好吗?”

    武得兵冷冷一笑道:“不用你们回去拿,家里面什么都不缺,上车。”他能猜出兄弟俩想回去拿什么,但他不会让兄弟俩如意。

    武家兄弟现在是左右为难,只能站在原地望着自己脚尖发呆,看模样这次老子是发了狠,不把他们带走是不会罢休。就在兄弟俩犹豫不决的当口,从身后跑来一条大丹犬,它脖子上挂着一个大号旅行袋摇头摆尾走到武傠跟前,仰头吠叫了两声。

    武傠立刻蹲身从大丹犬脖子上摘下旅行袋打开来看了一眼,嘴角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什么东西?倒出来!”一声沉喝惊得武傠险些把袋子丢在地上,他拎着袋子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乖乖的把袋子反转过来往地上一倾。

    哗啦!袋子里的东西全落在地上,都是些衣物和刮胡刀什么的小日用品,最显眼的是两大串用狗牙制成的饰品……武得兵皱眉扫了两眼并没有发现什么tèbié的地方,点了点头道:“收起来,上车!”

    “聊!”武傠嘴里嘟囔了一声,蹲下来把地上的东西胡乱塞回袋子里,他最先抓起的就是那两串狗牙饰品,这一反常举动被站在一旁的武得兵看在眼里,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留意上了两串饰品,就在儿子抓起饰品急匆匆往袋子里塞时,他突然弯腰一把捞起了犬牙饰品。

    “还给我!”武傠一声大喝,竟然一反常态腾然站起伸手过来抢夺老子手上的物件,武得兵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抢到了一半。

    啪嚓!父子俩各不相让,用力一夺把狗牙饰品扯成了两截,颗颗雪白的狗牙宛如落珠般坠地。

    哒哒哒落地的犬牙饰品相互磕碰,有两颗犬牙末端居然掉下一截,洒出来一些白色粉末。

    武得兵脸上的表情倏然大变,伸手抓起一颗犬牙用手指捏住用力一别,啪!一颗看似完成的犬牙断成两截,里面散出些许白色粉末,凑到唇边用舌尖触碰了一下,肩膀也随之颤动了两下,毒品,空心犬牙里藏的都是高纯度毒品。

    “畜生!你们这两个畜生!”武得兵怒火攻心,撂下手中的犬牙甩手一巴掌重重抽在武傠脸上,把他整个人抽得捂脸退了两步才堪堪站住。

    毒品就像一条外表美丽的慢xing毒蛇,被它咬上一口并不会让你马上死亡,甚至会让你在飘飘yu仙中堕落,一旦被咬中它就会死死缠住你,让你从身体到灵魂一起沉沦,直至万劫不复。

    武家兄弟毒瘾已深,在没见到毒品之前他们还是很畏惧老子的,但见到毒品被糟践心里的怒火顿时烧了起来,武傠手捂着半边脸冲武得兵大声吼道:“我们是畜生,那你是什么?从小到大你有没有管过我们?在你眼里就只有官位,你的生活就是每天被那些秃头大肚子的笨蛋围着打转,有没有管过我们?吸点粉算什么?我们喜欢,就像你喜欢官位一样,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武得兵气得浑身直哆嗦,面对儿子的质问他竟言以对,位高权重的他极少跟两个儿子交流过,甚至连一起吃饭的时间都少,养不教父之过,作为一个父亲他是不称职的,扪心自问,两个儿子变成这样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武天没有像大哥一样质问老子,他正忙着在地上捡取那些装着毒品的狗牙,武傠见他这没出息的样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在他屁股上猛踹一记沉声骂道:“捡个屁,回去让你抽个饱!”

    武天被踹得往前一扑,险些趴在了地上,他转头恨恨的望了一眼大哥,伸手一把抓起袋子站了起来。

    武得兵上前两步伸手拖住小儿子胳膊,颤声说道:“小天,跟我走。”他现在的声音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硬气,反多了一些央求的味道。

    武天淡淡的望了父亲一眼,低声说道:“您要还把我们当儿子就少来管闲事,好好当您的官,我们在这里过得挺开心的。”说完把胳膊一甩,拎着袋子头转身朝绿漆大门内走去。

    武傠冷冷的说道:“吸点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过几天不想吸了戒掉就好,现在只要有钱,没什么办不成的事情,您请回!”说完揉了几下浮肿的脸颊,转过身步朝大门内走去。

    喀嚓绿漆大门关上,仿佛成了一堵横在父子之间法逾越的屏障,武得兵驻足在门前,犯cháo的眼眶中有两汪老泪在酝酿。

    良久,武得兵抬起双掌在脸上抹了一把,僵硬的转过身来,低着头走向座驾。王秘书眼疾手,赶紧上前打开了车门,他在低头钻进车门的时候还忍不住转头望了一眼,深深叹了口上车离开。

    夜幕降临,风吹在身上还是热的,随着几辆豪车和几辆风尘仆仆的货车同时停在志彦犬业门前,沉寂的绿漆大门再次打开,今天来的不止是赌客,还有一些特别的客人,不管他们为何而来,都在做同一件事,送钱!

    赌狗的豪客们牵着各种斗犬昂首挺胸走进大门,从货车上下来几个膀大腰圆的平头汉子,他们手上都拎着几个大木箱子,为首的是个村姑式的年轻女人,头上包着一条圆点的花头巾,穿一身大红花的短袖衫,料子很薄,如果光线强些可以看到她衣服里面白布罩儿,酷似女人妈妈给的第一个罩的老款式,不带骨架不带海绵垫子的那种。

    这群人乍一眼看上去就像在家务农的乡下老实人,他们跑来这里显然不是为了斗狗的,从汉子们手臂肌肉绷紧的程度来看,手上的大木箱子颇有些份量。

    就在这群人下车后不到两分钟,易志彦带着几个手下步迎了上来,还隔着几米远就热络的打起了哈哈。

    “哈哈哈!难怪今早听到枝头喜鹊叫,原来是有贵客上门,廖姑娘,你怎么亲自来了?”易志彦打着哈哈走到近前,伸手跟村姑式的年轻女人握了一握,一双眼睛在她有真材实料的胸前剜了两眼。

    女人毫不避讳他盯着自己胸前的眼神,把胸往上抬高了几分,笑着说道:“谁来还不是一样,都是给你易老板送钱来了。”

    易志彦打了个哈哈,抬手对大门方向引了引,笑着说道:“大家发财,请。”

    廖姑娘对身后的汉子们打了个手势,在易志彦的引领下朝绿漆大门方向行去。

    一辆商务车从远处驶来,从车上下来两个牵狗的中年男人,一个扮装成冯天舒的唐国斌,另一个是扮装成房地产公司老总的徐青,兄弟俩这次来不是为了斗狗,而是为了闹出点动静,最好能趁乱从这里面翻出点脏兮兮的邋遢玩意,到时候找到了证据来个群众猛举报啥的,还怕他杜局长不出jing吗?

    徐青这次不会是一个人来,好戏还在后头,常言道,吃要吃有滋味的,闹要闹有动静的。兄弟俩先进去占个看热闹的位子,很就有好戏上场了。

    唐国斌出了个打草惊蛇的点子,要闹出一场江城最大的动静,一场让杜锋没办法不出jing的动静,当然要想闹出这种大动静肯定是要时间准备一些道具的。

    兄弟俩牵着狗轻车熟路的进了赌狗场,两人把狗关进了笼子,唐国斌留下来看斗狗,徐青则悄然溜了出去,他要找到犬业公司老板易志彦的下落。

    易志彦领着姓廖的女人在制毒工厂对面的一间大平房里清点货物,几个摆满现金的大木箱子里全都是美钞,十来个个穿浅蓝sè制服的工作人员在清点钞票,女人带来的几名大汉则在另一边查看一堆白sè块状物,试管试剂一起上,大家都存着一份小心。

    现金交易是一杆子生意,钱货两讫才是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用的时间相对要久一些,这个对双方来说都不是问题。姓廖的女人来自三羊市,是三羊市地下势力老大廖平cháo的干女儿,跟着他姓,也跟着他睡,手上的毒品生意也是由她全权负责。

    廖平cháo以前闹得太凶,因涉黑被上面盯上了,只能象征xing的进去蹲了大牢,判了十年零零总总在里面呆了不到三年就保外就医出来了,现在又开始重执掌三羊市地下势力。易志彦的型毒品在三羊市销量相当不错,搭上了廖老大这条线,以前的交易都是小打小闹的,这次的交易才是真正的大手笔,双方要保证绝对的安全。

    易志彦以前是个sè胚,自从被胖墩咬断那根物儿再驳接上去后充血好像有了问题,不管他怎么努力大都是个中途疲软,他现在只能借用各种药丸品尝做男人畅的滋味。

    凡事绝对,易志彦发现自己这毛病也有一个缓解的法子,就是在遇到他很有感觉的女人时可以坚持的时间长一些,听医生说这样可以对症状有所缓解,甚至能达到治疗恢复的功效,正因为这样,只要见到带感的女人他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弄上手,为的就是有朝一ri能重振雄风,对他而言这种女人就是一副药,比蓝sè小药丸见效。

    易志彦眯眼打量着身旁姓廖的女人,这女人相貌只能算一般,但她有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就像一块磁石般吸引着身边的铁渣男人,这身村姑打扮让易志彦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空前强烈的占有yu,直接作用到了充血的海绵体。

    “廖姑娘,交易完了我想请你喝一杯,庆祝我们第一次交易圆满成功。”易志彦偏头在女人耳边低语了一句,他还借着说话的机会故意吹了点暖气到了女人耳垂上,这异于一种暗示。..

    廖姑娘偏头一笑,压低了声音说道:“易老板,我看喝酒是假,你是想跟我上床吧?”

    女人的直接让易志彦呆了半秒,随后脸上现出一抹难抑的喜sè,这女人上道,看来今晚可以好好治疗一下老毛病了。想到这里,他用力点了点头道:“聪明,其实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想了,从胸口想到了裤裆。”

    廖姑娘闪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想跟做两码事,你就不怕被我干爹知道?”

    易志彦现在浑身火热,恨不得马上把这个让自己上火的女人弄到大床上深刻教育一番,他抬起右掌想搭上女人的肩膀,可她却好像事先有了某种预感似的横跨一步避开,只是用一双带着挑逗眼神的眸子望着急不可耐的男人。

    聪明的女人是不会轻易把自己交出去的,因为她们知道男人是一种极具征服yu的动物,只有让他们享受到了追逐的过程和求之不得的失落后才会倍感珍惜。像廖姑娘这种女人就是一朵带刺的野蔷薇,她在三羊市黑道上混迹多年,见过的各种男人多如牛毛,想从她身上讨便宜就要付出多的代价。

    “这次交易付了现金,我希望下次交易能用同样的钱拿到多三分之一的货,就算我赊的,钱我一定会给,不过要等货卖完之后,行不行?”廖姑娘故意往前走了一步,又到了他触手能及的位置。

    易志彦淡笑道:“你的意思是想瞒着廖老大进一批私货,最好是他问起来我还能装个不知道对吧?”他很猜到了廖姑娘的意思,这女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廖姑娘展颜一笑道:“这样做当然最好,做我们这行的谁都不能保证自己活得舒坦,为自己留条后路总是没错的,同不同意就等你易老板一句话了。”

    易志彦把手往前一伸如愿以偿的搭在了廖姑娘肩膀上,压低了声音说道:“赊货可以,总量的三分之一好像太多了,五分之一吧,不过要签个小小的协议把付清剩下货款的时间什么的定下来,要是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付款,那就只能用别的方式补偿了。”

    廖姑娘闪了他一眼,低声说道:“你说的补偿我还是不大懂,是指的肉偿吗?”说话时人再往前进了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近了几分。

    易志彦笑道:“你说肉偿也行,就是要先体验一下。我有信心,这种型毒品很就会替代掉以前的老毒品,不用多久就会有多的人过来订货,到时候供不应求,想赊账也不容易咯!”

    廖姑娘抿了抿嘴唇道:“你是想说到那时候我就是想肉偿还要排队对吧?不知道你的货够不够?”说话时手掌往后一探沉了下去,一招乌龙抓鸡准确误命中目标。

    嘶!易志彦倒抽了一口凉气,但他也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家伙雄纠纠气昂昂了,他得意洋洋的说道:“货就不用你担心了,要多少就有多少……”

    两人忘乎所以的交谈着,浑然不知所说的一切都被藏在不远处的徐青听得清清楚楚,他上次装在易志彦皮夹子内的小东西效果相当不错,遗憾的是小东西没有录音功能。

    徐青就藏身在制毒工厂上方的别墅里,易志彦口中所说的型毒品的确让他震撼了一把,他没想到就在自己脚下就藏着一个制毒工厂,光是这桩都能让某些人枪毙好几回了。

    赌博、毒品、制毒工厂有了这三条罪状完全可以报jing抓人了,但现在还没到时候,徐青决定趁易志彦进行毒品交易的当口去脚下的制毒工厂内走上一圈,顺便收集多的证据,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面具,低头迅速鼓捣了一阵抬起头来,他已经变成了易志彦的模样,就是身材高大了一些。

    上次来这里就帮易志彦拍了几张照片,回去立刻赶制了一张面具,如果戴着面具下到制毒工厂应该没人能认出他是假的,但事绝对,凡事还是要小心慎重一些。

    学着易志彦的样儿换上了一套浅蓝sè工作服,他还把工作服衣兜掏了个小窟窿,也没带什么摄像头啥的,就把手机放进去凑合,把手机上的摄像头对着衣兜上的窟窿,只要拍下来一些制毒的细节就是铁证如山,他心中暗暗拿定了主意,下去后尽可能少说话。

    进入电梯下行,很就下到了制毒工厂内部,这里时刻都有人在忙碌着,他们有条不紊的执行着制毒步骤,把碾碎的双狮拍地球毒品掺杂各种不知名的原料,每一个流程都有专人分工合作,徐青就亲眼见到一小勺碾碎的白sè晶体粉在经历了几个加工步骤,最终出来时体积多了不止十倍……

    毒品是暴利行业,可以让人变得贪婪,也可以让人在金钱与利益中迷失。这间害人的制毒工厂必须捣毁,还不急于一时,徐青在等外面乱起来,只有混乱才有多机会出现。

    戴面具的徐青在制毒工厂内兜了大半圈,拍的东西也基本齐了,工厂内的人好像已经习惯了易志彦在其中兜兜转转,除了点头打招呼外也没人会停下手中的工作。高速

    徐青准备兜齐一圈原路返回,就在他路过一间挂着‘闲人免入’牌子的办公室门前时,大门传出一声轻响打开,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西装男人欠身朝他鞠了一躬,沉声说道:“易先生,井上君有请。”

    徐青略一犹豫,步走进了办公室大门,已经有一个黑西装男人准备好了木屐,换了鞋目光扫视周遭,整个办公室的格局尽收眼底”“。

    井上四郎坐在一张矮桌旁,桌上摆着一套茶具,他身后两肩位置还站着两个和服女人,两张脸化着酷似白猴屁股的大浓妆,因两国文化差异太大的关系,让人一眼见到就感觉瘆得慌。

    “易君,请过来坐。”井上四郎摆手随意做了个请的动作,左手边的和服女人躬身挪着碎步上前开始清杯倒茶。

    徐青为了不暴露目标只能上前坐到了矮桌旁,他显得有些木讷,端起面前的木头杯子仰头一口喝干,把杯子放回了桌面上。

    井上四郎眉头皱了皱道:“易君,这是静冈最好的茶,您这样喝是不对的。”

    徐青面表情的望着井上四郎,低声说道:“在我看来喝茶就是为了解渴的,也品不出什么味道,见笑了。”他故意摆出一副不懂茶道的姿态,为的就是让眼前的家伙尽让自己离开。

    井上四郎微微一笑道:“很tèbié,对于一个口渴的人来说不管什么茶都是用来解渴的,得不到的东西才是心里一直想要的,就像配方。”

    “配方?”徐青心头一动,双眼闪出两点异样的光彩,瞧这家伙得瑟的样儿想来那个什么配方是很重要的东西,如果能拿到手比什么证据都强。

    井上四郎眯眼望着徐青,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低声说道:“易君,你应该知道这种型毒品除了用我的配方谁也不可能配制出来,上次我说找个适当的机会把配方交给你,今天就是个不错的机会。”

    徐青点头道:“我也觉得今天机会不错,不知道现在配方在哪里?”

    井上四郎得意洋洋的举着茶杯晃荡,并没有感觉到对方话中的不妥,在他看来这种急切态度才是最正常的,他抬手对身后的女人挥了挥,让女人再给徐青添上一杯茶,不紧不慢的说道:“配方我已经准备好了,请喝茶!”

    徐青端起茶杯又是一饮而尽,把茶杯放下说道:“现在可以告诉我配方在哪里了吧?”

    井上四郎抬手轻拍了两记,一名黑西装捧着一瓶盆景猫走了过来,他把东西放在桌上往后退了两步,抱着膀子淡淡的望着徐青,瓶子就摆在他触手可及的位置。

    徐青望着桌上的盆景猫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这东西我有一瓶,不好养。”

    井上四郎放下茶杯,伸手拿起桌上的盆景猫晃动了两下,瓶中闭眼的小猫睁开了眼,证明它还是活物,一条被禁锢在瓶中的可怜生命。

    “易君,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送你的盆景呢?”井上四郎双眼望着瓶中的小猫,好像在等待徐青的回答,故意不提关于配方的事情。

    徐青摇了摇头道:“我不喜欢,猫本来就应该自由自在的生活在外面,而不是被装在瓶子里。”

    井上四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把瓶子放到了桌上,摇头道:“很遗憾,我原本想把这瓶美丽的盆景送给您的,既然您不喜欢,那就算了,瓶子里的配方看来还没到交给您的时候,我们的合作就是一个瓶子,既然您不愿意进入瓶子,那么我就要慎重考虑还有没有必要继续合作下去,您可以走了。”

    徐青目光一闪,紧盯着桌上的盆景猫,果然在小猫爪子部位看到了一个小号金属u盘,看来这家伙是故意这样做的,很可能是一种试探……

    井上四郎见徐青目不转睛的盯着桌上的瓶子,嘴角挂上了一抹冷笑:“你还可以多看几眼,很我就会毁掉这个小东西。”说完他突然抬臂一巴掌将桌上的瓶子扫飞出去,呯!瓶子落地摔得四分五裂,里面的小猫滚到一旁,想挣扎着站起身来,可它被喂了软骨素四肢发软,根本没办法站起来,其中一只眼睛被碎玻璃扎中,血流如注,只能在地上痛苦滚动着身子等待死亡。

    抱着膀子的黑西装男人步走了过去,抬脚狠狠踩在小猫头上,只听得咕唧一声浊响,小猫结束了所有的痛苦,男人弯下伸手捡起了金属u盘。

    就在这时,徐青腾起跳起,一个箭步冲到了男人跟前,在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情况下劈手把u盘抢了过来。黑西装神情一愕,很做出了反应,双掌往前一探猛扣向徐青肩膀,从他出手的速度和部位上不难看出这货还是个标准的练家子。

    徐青根本不把这种浅显功夫放在眼里,飞起一脚直接踹向男人胸口,黑西装手掌还没触碰到对方肩膀人已经被后发先至的窝心脚踹得倒飞出去,飞出去几米远后背嘭一声撞在墙上,贴了半秒才扑倒在地。

    桌旁的井上四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直到黑西装被一脚踹飞他才猛的回过神来,指着徐青大喊道:“八哥,你这是做什么?放下东西,否则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

    徐青冷冷一笑道:“八哥?老子还鹦鹉呢!到手的东西就是老子的,想放下门都没有,谢了!”说完把手中的u盘揣进口袋,迈开大步走向门口。

    站在门口的黑西装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伸手从腰间拔出一支带消音器的手枪对准了徐青胸膛,沉喝道:“站住!”

    徐青没有站住,脚下一个滑步身如魅影般飘向黑西装,相隔不到五米的距离转瞬即至,黑西装心头一惊准备扣下扳机,可手中徒然一空,感觉轻了几两,下一秒,额头上多了一点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