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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被狗咬伤的病人到传染病科打狂犬疫苗原本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在逃的易志彦发现土狗咬过的伤口疼痛难耐,思来想去还是找熟人打几针疫苗妥当,他跟传染科的吴医生是老铁,这货还自作聪明的把病历上的名字掉了个头,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因为一个躲闪的眼神被闲得聊的江思雨盯上,活该他倒霉。

    江思雨在听到小护士说出彦志易这个生僻的名字时感觉有些别扭,但又好像在哪里听过,来不及细忖就见到另一个小护士步走了过来,眼神中洋溢着兴奋的神采。

    小护士走到近前,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摁了几下,低声说道:“我拍到他的脸了,很丑。”

    江思雨把头凑过去看了几眼,眼神中现出两点灼灼亮光,手机屏幕上出现的这张脸正是志彦犬业制度贩毒案的头号嫌疑犯易志彦,难怪病历上会出现那么个生僻的名字,原来是他把名字倒了过来。..

    小护士一脸兴奋的望着江思雨,低声问道:“怎么样?这家伙是不是坏人?”

    江思雨点了点头,一脸严肃的说道:“是,这是一个在逃的嫌犯,你们两个这次立了功,等我抓住了人回去会给你们申请一些奖励,如果方便的话把你们的电话留给我。”

    两名小护士兴奋得浑身发颤,赶紧把各自的电话号码留给了江思雨,就在这时,远处走廊一边的门打开,戴口罩的易志彦走了出来。

    江思雨立刻向两个小护士使了个眼sè,示意两人退到一旁,她准备独自抓捕眼前的嫌疑人,反手在腰间一摸,没有带配枪,看样子只能空手相搏了。

    刑jing出身的江思雨并不畏惧这种场面,她以前不止一次空手制服过各种嫌犯,她有把握制服眼前这个身材矮小敦实的嫌犯。

    易志彦也看到了对面走廊上的江思雨,心脏抑制不住一阵狂跳,转头望一眼过去,走廊尽头没有退路,他脚下一顿把手伸进了口袋,手掌上传来的硬物感让他定了定神,低头加步伐朝对面行去。

    走廊外的天空徒然暗了下来,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征兆,江城的天气就是这样变幻莫测,前一刻还是艳阳高照,下一刻已经乌云密布,一场滂沱大雨在云层中酝酿成形。

    轰隆隆一道炽亮的闪电划破天际,紧接着是一发沉闷的雷声滚滚传来。江思雨站在走廊zhongyāng,双眼静静的望着对面的男人步走来,他的右手始终抄在裤袋里,从袋子表面拱起的轮廓不难看出他手上握着东西,这一发现让江大jing花眉梢小幅挑动了几下,她没有退缩,脚下迈开大步迎着对方走了过去。

    一男一女相对前行,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在迅速拉近,江思雨双掌虎口朝下,行走时手臂有节奏的摆动着,抬臂的幅度比普通人要大了一些。

    易志彦感觉自己右掌心已经滑腻腻一片,他心里还存着一份侥幸,希望眼前的女jing能像刚才一样和自己擦身而过,他放慢脚步抬头望了一眼对面的女jing,心头倏然一凛,他看到了一双微缩闪亮的瞳孔,那眼神他非常熟悉,凶猛的斗犬在准备掐对手脖子时就是这种眼神。

    嗤!右掌从口袋里抽出,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迎面走来的女jing,易志彦没有丝毫犹豫,扣住扳机的手指往回一缩连续扣动。

    噗噗噗三声细碎的轻响传出,带消音器的枪口一点火光明灭,江思雨在他拔枪的瞬间已经侧身跳到了一旁,三颗子全部打在了空处,念头骤闪,她躬身往前一扑抡拳捣向易志彦面门,后退跑不过子,唯有制住对手才有生机。

    易志彦没料到女jing反应到这种程度,枪口一转点了过去,手指猛缩扣动了扳机,这把m9手枪是他托人从金三角带来的,他采购高纯度海洛因的上家就是一个大军阀头子,要弄几把手枪小菜一碟,这种枪是双排匣,可以容十五发,近距离杀伤力相当强大。

    噗噗噗噗子好似飞蝗般shè向江思雨周身,她身子还保持着前扑的姿势,肩膀、腰肢两处传来的剧痛让她浑身一阵颤栗,她咬牙扭身飞起一脚踢中易志彦持枪的手腕,啪啪!两颗子shè中了天花板,但他握枪的手掌抓得牢靠,受了一脚并没有丢掉手枪,闷哼一声往后退了两步,举枪准备再次驳火。

    江思雨心知自己中了两枪,但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她多想,强忍剧痛迎着枪口往前一冲,用尽全身力气挥掌猛劈向嫌犯脖颈。

    噗啪!枪口喷吐出一点火星,江思雨胸口好像被重锤击中,脑海中嗡然一响,朦胧间她看到嫌犯的身躯软绵绵倒了下去,紧接着双眼一黑,恍若落入底深渊……

    两个躲在不远处的小护士吓得浑身发抖,她们眼瞅着对面的女jing倒在了血泊之中,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两声焦急尖锐的惊呼在走廊上响起。

    呼!徐青长舒了一口大气收回了双掌,他突然感觉一阵心神不宁,一颗心突突狂跳了几下,皱了皱眉头,侧身从病床上下来。

    “舒服!真是舒服透了!”唐庆生笑着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暖洋洋说不出的畅,先前淤积在心中的闷气一扫而空,笑着赞道:“多亏我有个好儿子,看来以后有时间要让你经常来家里帮我推拿几下才行,这玩意上瘾!”

    “行,您先歇着,我出去抽根烟!”徐青莫名感觉心烦意燥,随口敷衍了一句,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根香烟叼在嘴上,步走出了病房。

    走出病房门,徐青点着了香烟背贴墙壁慢悠悠的抽了两口,忽听得前面的走廊上传来一阵阵凌乱的脚步声,几个医生簇拥着一辆担架车步冲向前方,其中一个医生嘴里还急急叫喊着:“,,中枪的是任公安局长……”

    徐青神情一变,嘴角的香烟剧颤了几下落在了脚背上,眼睛里泛起一抹骇人的红光。

    呼!徐青伸手一把抓住了离自己最近的医生胳膊,吓得他徒一声大叫,任谁在这种情况下被人拽住都会吓一跳,这位医生的反应基本上属于正常人范畴。

    “说,谁中枪了?在哪里?”徐青拽住医生一把拖到跟前,两只红光闪闪的眸子紧盯着对方瞳孔,急切的吼声好似平地惊雷,震得对面的医生耳膜发麻,嘴唇翕动了两下愣是吐不出半个字来。

    “中枪的是一位姓江的女jing官,好像是任公安局长,人就在前面的走廊上急救,请你不要阻挠我们救人……”刚才叫喊的医生此时最为冷静,他沉声答复了一句,伸手过来想拨开徐青扣住同事的手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阵疾风刮面而过,他只觉眼前一花,面前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那个满脸惊愕的医生张大着嘴巴站在原地发呆。

    徐青脚下的速度提到了极致,身形好似一阵旋风般卷向对面的走廊,掠过拐角眼中出现了一幕让他心神巨震场景,江思雨双目紧闭倒在血泊之中,几位医护人员不敢移动她的身体,其中一个医生正准备给她注shè什么药物……..

    “思雨!”徐青一声颤呼,腾身往前一跃冲到了近前,周身呼啸狂涌的气劲把围在江思雨身边的医务人员冲得跌跌滚滚,他钢牙紧咬,迅速运动透视之眼在江思雨周身扫视了一遍。

    咯咯咯徐青嚼动的牙齿发出一阵轻响,他看到在江思雨右胸、左腰、左肩各中了一枪,其中右胸的伤势最为严重,子shè穿了肝脏,头滞留在肝脏外的表皮下方,血一股股从孔涌出,生命悬于一线。

    徐青抬掌在她胸口一按,盖住孔,尝试着用正阳气堵住肝脏流血的创口,然而肝脏是人体血容量调节的重要器官,要止血并不容易,任凭他怎么调动正阳气堵漏,总会有血不断从创口涌出,随着失血的加剧江思雨脸sè也变得越发苍白。

    “麻痹的,止血!怎么止血……”徐青心急如焚,脑门上的三叉大筋突突乱跳,他嘴里喃喃骂了两声,抬眼见到一个矮个子男人正从地上爬起,低着头贴墙边踉跄几步从徐青身侧行过,径直朝对面出口方向走去。

    “凶手,别让他跑了!”蹲在一旁的一个年轻护士手指着男人的背脊颤呼一声,男人猛的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护士的声音戛然而止。

    从地上爬起的男人正是易志彦,刚才他被一记掌刀切中并没有昏迷多久时间,赶来的医护人员只顾着查看伤者的情况根本没理会躺在地上的这位,他很恢复了神智,想趁乱偷偷离开,没想到被小护士喝破了身份,威胁完小护士他急匆匆转过头来拔腿就跑。

    “该死!”徐青目光一寒,一抹凛冽的杀机瞬闪即逝,脑海中念头疾转,转身抬手一指虚点向易志彦后背,嗖!一缕锐啸的指风破空shè出,准确误击中他背后的风门穴。

    易志彦浑身颤抖了两下,突然双膝一软噗通跪倒,随后往地上一躺蜷缩着身体大声惨叫起来。

    徐青凌空一指用的鬼谷截脉手,以往用这招bi供往不利,今天他要用来杀人。一指点出,他眼中蓦然一亮,伸手把江思雨鞋袜一起脱了下来,运指按住她大脚趾指甲根边缘的肝经井穴。

    肝经井穴又名大敦穴,是一处止内外出血的奇效要穴,特别是对肝脏出血有奇效,杀意凛然的徐青想让凶手死得惨些用上了鬼谷截脉手,也让他想到了用点穴的法子为江思雨止血,掐中穴位,肝脏创口处的血顿时流得缓了,就连身上另外两处枪伤也止住了流血。

    徐青心头一喜,立刻调动正阳气为江思雨疗伤,蜷缩在地上的易志彦声嘶力竭的惨叫着,短短不到几秒工夫就尿了一裤裆,锥心蚀骨的痛楚让他后悔来人世间走了一遭,也是为刚才的恶行付出惨重代价。

    推担架车医生们姗姗来迟,他们第一时间看到的是躺在地上哀嚎的易志彦,他现在的模样不管谁见了都会发寒,甚至会认为他才是迫切需要急救的对像……

    徐青此时已经顺利把shè中江思雨肝脏的子挪到了伤口处,用手指掐住头轻轻拔出丢在一旁,再处理她腰部的伤口。

    不久前才跟徐青说过话的男医生望了一眼地上哀嚎的易志彦,犹豫了两秒沉声说道:“上去两个人,把他抬到一边,先送江局长去手术室。”

    两个医生立刻应声上前,一个抬肩一个抬脚把哀嚎不止的易志彦重重丢到了一旁,免得他挡住了担架车的轮子。

    徐青转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医生,单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本证件远远丢了过去,证件在空中打着转儿飞了几米,正落在担架车台板上,他淡淡的说道:“你们等着,给我一刻钟。”说完转过头继续给江思雨疗伤,现在时间紧迫,对他而言一分一秒都珍贵比。

    男医生望了一眼徐青,伸手拿起台板上的证件翻看了几页,手指抑制不住轻轻颤抖了几下,唬人的军衔不会让普通人产生什么特殊的感觉,但那几页处决执照能震撼人心,这是随时可以要人命的东西,男医生感觉手中的证件沉甸甸的,一只手根本承受不住它的重量。

    “搞什么?叫保安来把他弄开!”担架车旁的另一个医生不爽了,转身挥手准备让人叫保安。

    拿证件的男医生神sè一变,沉声道:“照他说的做,我们等着!小周马上过去采集血样,通知血库做好准备,不要打搅到他……”

    徐青没有阻止人上前采集血样,他只顾全神贯注用内劲把江思雨腰间那颗头往外挪,头在一团正阳气的包裹下缓缓向创口处移动,这个过程需要绝对的耐心,容不得半点马虎。

    头尖端从创口出冒出来一小截,徐青立刻用两根手指钳住向上轻轻提起,哒!钳在指缝间的头整个被取了出来。

    如果不是徐青来得及时胸口那一枪就能要了江思雨的小命,现在已经被他硬生生从阎王爷手中抢了个老婆回来,处理完右胸左腰两处枪伤剩下左肩上一个子穿的血窟窿,头shè穿胛肉不晓得飞去了哪里,这颗子完全没伤到筋骨,痛上一阵子是必然的。

    呼!徐青用内劲清理完江思雨身体里的淤血,长舒一口大气收回了双掌,站起身来忽觉一阵头晕目眩,猛甩了几下脑袋才让昏沉沉脑袋瓜子略微清醒了几分。

    半圣境武者也是血肉之躯,接连消耗内劲让徐青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倦,就好像一架松了发条的老挂钟,想再动一动都难,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担架车旁,那位等惨了的医生立刻把手中的证件递了过来。

    徐青接过证件揣进口袋,低声说道:“子已经取出来了,身体里的伤口也已经封住,帮她输点血缝合一下伤口,最好能做个检查!”..

    男医生用力把头一点,颈骨发出啪一声轻响,他站在一旁等了大半个钟头,脖子都站酸了。

    徐青侧身让到一旁,挥手示意担架车过去,看一眼地下,易志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抬走,只留下一滩未干的鲜血,用鬼谷截脉手封住特定穴位可以让人浑身上下如千万只蚂蚁爬啃似的痛苦,直到痛苦致死,普通人能够顶住五分钟已经算意志力极强的高手,想来那个伤了江思雨的家伙现在已经死透了。

    走廊上并不是只有医务人员,闻讯赶来的杜锋和十余名刑jing就站在走廊拐角处,一起的还有唐家父子和古云教授,江思雨的伤情牵动着每一个人的心,他们很自觉的没有上前打搅徐青为江思雨疗伤,这不仅是一份信任,同时也是一份希望。

    医务人员很把江思雨抬上担架车推了过来,徐青拖着沉重的步子默默的跟在车后,就这样迈着机械式的步伐一路往前走,他仿佛成了一个不言不语的偶人,不管有谁搭话都充耳不闻,渐渐的搭话的人少了,跟在他身后的人多了……

    江思雨被送去做了几个检查,结果让所有参与检查的医生们大跌眼镜,病人身上的三处枪伤都已经停止了流血不说,她身体里居然没有半点淤血残留,伤口处断裂的微细血管被一层黏膜状物质堵住,现在已经开始有愈合的征兆,正如徐青所说的,只要给她输点血,缝合伤口就行了。

    徐青寸步不离江思雨左右,从做检查开始到输血缝合,再到转入病房,他都一路相随,不管谁搭话他都不会回答,就这样静静的守着。

    江思雨躺在病床上,他就趴在床边,不知觉竟昏昏然睡了过去,其实他在帮女人疗伤完那会已经是心力交疲,一直勉强撑着等到女人做完检查缝合好伤口进入病房,他不言不语仅仅是为了节省那么一点点体力,现在不需要撑了。

    唐庆生上前两步来到了徐青身旁,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干儿子头顶,低声叹道:“唉!铁打的人都累坏了,这又是何苦!”他并不知道徐青跟江思雨之间的暧昧关系,只以为干儿子是为了救人才会落到这般田地,真有些替他不值。

    唐国斌上前两步站到了父亲身旁,压低了声音说道:“没什么苦不苦的,这小子就是个花心老倌,对他来说床上躺着的不止是上任的公安局长。”

    唐庆生眉头微蹙很就会过意来,偏头望了一眼儿子,低声说道:“你留下来陪着青子,我先回公司处理点事情,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打电话过来。”

    唐氏集团是一家上市公司,公司重大事件的决定权都掌握在唐庆生一人手中,他被抓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整个公司,如果不能及时消除负面影响很就会产生一系列副作用,比如说明早的股市,所以他今天必须回公司一趟,哪怕只是露个面都好。

    唐国斌摇头道:“让您一个人回公司我有点不放心,这样吧,我现在打电话给阿罗阿豹,叫他们两个过来接您。”

    “嗯!听你的。”唐庆生点了点头,抬手在儿子肩膀上拍了一记,脸上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在他看来再多的财富也比不上儿子一句关心的话语,到了他这把年纪没有什么比儿女孝顺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唐国斌微微一笑道:“爸,您先坐会,我出去抽根烟,顺便打电话把阿罗阿豹叫过来。”说话时手已经从口袋里摸出根香烟叼在了嘴上,转身离开了病房,他不止要抽烟,还要抽人,就在不久前他通过市局的熟人确认了一件事情,跟着杜锋一起来的就有几个专案组家伙。

    病房外的走廊上,杜锋沉着脸望着对面的林河,过了足足两分钟才压低了声音问道:“小林同志,你现在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放掉唐庆生了吧?”

    林河点头道:“知道,唐庆生背后有华夏武魂特战队撑腰,一般人就是有证据也不敢动他……”

    “错!”杜锋出声打断了林河的话,沉声说道:“你到现在难道还想在他身上找出点什么线索吗?别怪我没提醒你,在江城办案子有些禁忌的东西最好是不要去碰,你要是再打唐庆生的主意后果会很严重,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明白吗?”

    “明白!”林河斩钉截铁的答了一句,但他心里对杜锋的话有些不以为然,等明天这位常务副厅长去省厅就职,整个江城就再没人可以在他面前吆五喝六了。

    杜锋沉着脸说道:“行了,我知道你嘴上哼唧心里也未必会服气,易志彦刚才已经确认死亡,他这条线索也彻底掐断了,你还是想办法尽把那个叫井上四郎的家伙抓捕归案,那才是一条大鱼。”

    林河眉头往上一挑,沉声说道:“杜厅放心,我现在已经掌握了有利线索,一定能尽把井上四郎抓捕归案。”

    杜锋摆了摆手道:“嘴上说得好听没有实际行动也是浮夸,我希望听到你的好消息,带上你的人回去吧,呆久了免得麻烦。”

    林河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对站在不远处的两名手下打了个手势,三人步朝电梯方向走了过去。

    林新河跟两名手下一起走出了医疗大楼,昂首阔步朝停车场方向行去,刚才杜锋的态度让他心中颇有些不安,他是厅长亲自调派的,案件进展直接向厅长汇报,姓杜的现在屁股还不知道往哪儿摆就开始吆五喝六了,以后让他坐实了常务副厅长的位子还不得尾巴翘上天去?

    中心医院露天停车场,专案组的子弹头商务车就停在近入口的地儿,林新河从口袋里掏出个电子车钥匙对着车头摁了一下,哔哔!

    车门打开,两名便衣上前准备拉开车门时,忽听得耳边传来一个淡淡的男声:“停车要收费,小车每辆十,大车每辆五十,麻溜的拿钱!”

    “收费?”林新河眉头一皱转过身来,面前站着一个穿白大褂戴口罩的男人,他手上捧着个单夹用笔似模似样的写着什么,脚下踱着小方步慢悠悠的朝这边走了过来。

    嗤!白大褂从单夹上撕下一张单据递到林新河眼前,有字迹的一面朝下。..

    林新河目光闪动,伸手想去接递来的单据,白大褂突然把手往后一缩让他抓了个空,单据在他眼前慢慢翻转,上面出现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专案组都是欠抽的狗杂碎。

    “你到底是谁?”林新河神情一变,脚下往后退了两步,右手条件反射式的按上了腰间的枪套。

    白大褂抬头看了他一眼,眉梢挑动了两下,淡淡的说道:“你管我是谁,知道是抽你的人就好。”

    林新河按在枪套上的手掌往下一扣,握住了枪柄,就在他准备拔枪的瞬间眼前徒然一花,白大褂已经不见了去向,下一秒一只手掌狠狠扇在他后脑勺上。

    啪!林新河上半身往前一扑,握住枪柄的右掌用力往外抽出,扭身抬手调转枪口,还没等他扣动扳机眼前闪过一片扇形虚影,啪啪啪接连几记巴掌抽得他耳鸣目眩,身子好似陀螺般在原地转动,偏偏还不会倒地。

    白大褂正是唐国斌,身上这套行头是临时从一间医生办公室的顺的,既可以掩饰身份又可以快乐抽人,这种好事何乐而不为?

    车旁的两名便衣见林新河被袭赶紧从腰间拔出配枪冲了过来,枪口抬高指向白大褂,却发现这家伙总贴在林组长身边打转,根本没办法瞄准。

    “站住!再不站住开枪了!”两名便衣都是训练有素的警队精英,心理素质还是相当过硬的,两人出声警告的言词保持一致,两声汇作一声颇有几分威势。

    唐国斌根本不理会两个举枪的便衣,只顾抡起大嘴巴子往林新河脸上轻重适宜的抽着,抽得他一口大牙松脱了大半,两边脸颊好像发面的馒头般迅速肿起,就连手枪也不知道丢去了哪里,他现在只能机械式的站着挨抽,脑海中一片混沌,他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惹上了这么一个难缠的家伙……

    “站住,再不站住开枪了!”两名便衣举枪一再警告,但他们真没有开枪的勇气,子弹是不长眼睛的,要是误伤了林组长麻烦可就

    大了。

    林新河被抽得满口流血,脚下虚浮偏偏欲倒,他几次昏沉沉想倒下,但很快就会被一巴掌给抽醒过来,现在想晕倒都成了一种奢望。

    唐国斌手脚不停,眼睛不时瞟向举枪不断发出警告的两名便衣,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林新河皮带把他整个人打横拎起,呼一声抛向对面便衣。

    两名便衣眼望着组长飞来又不敢开枪,只能傻乎乎的丢掉手枪伸手去接,结果三人滚成了一堆,林新河落地喷出一口和着碎牙的鲜血,梗脖子晕了过去,两名便衣这才想起捡枪,但他们放下昏迷的组长时才发现自己的配枪跟那个神秘的白大褂一起消失不见,急得他们脑门上热汗横流,赶紧打电话汇报上级。

    唐国斌收走了三把手枪,他自然知道警察丢枪就等同于丢了饭碗的道理,但他没有半内疚,这几个滥用私刑的家伙就应该受到惩罚。

    时间如水流逝,转眼过了两天,徐青守在病床前两天两夜,脸上的胡茬子多了一圈,这两天他想了很多关于女人的事情,陆吟雪、塔娜、祝晓玲、江思雨、皇普兰、劳拉、还有一个对自己情根深种却身份悬殊的李慧贤,扪心自问,他真不是一个好男人,吃着碗里的,瞄着锅里的,他甚至想过跟这些女人永远在一起,可能么?

    人都是自私的,徐青从没标榜过自己是什么圣人,他身边的女人很多,每一个都是那么优秀,如果说让他放弃其中任何一个都会不舍,但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迟早有一天要面对,他想过把除李慧贤外的所有女人聚拢到一起,把决定权交给她们,如果真这样又会是怎样一个结局?

    找不到女人的男人头痛,女人多了的男人也是纠结,徐青两天来为这个问题反复纠结,温柔乡、长情锁,费思量、无结果!

    病床上的江思雨眼皮跳动了几下缓缓睁开,她看到徐青正站在窗前抽烟,整个病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如果换在平时她会厌恶皱眉,但现在不会,爱他的人就能忍受他的一切,这就是爱屋及乌了。

    江思雨侧转了一下身子,只觉得中枪的部位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痛得她吸了口凉气,嘶!

    窗边的徐青猛的回过头来,把手中的烟头往地上一撂快步走过来扶住江思雨脊背让她躺下,柔声说道:“别乱动,好好躺着。”

    江思雨抿了抿嘴,低声问道:“我躺了多久了?”她能感受到身体的僵硬,记得在面对嫌犯枪口时她心里没有想过太多,或许在潜意识里也是因为想到有他在,现在受伤才发觉滋味并不好受。

    徐青微笑道:“两天了,你醒过来就好,待会我叫大哥把炖好的黑鱼汤送过来,那东西对伤口愈合最有效。”

    “嗯!”江思雨艰难的了头,低声说道:“我是不是很没用,刚上任第一天就把自己送进了医院。”

    徐青一脸正色的摇了摇头道:“不是,你很傻,傻到让人心痛!”

    有人说聪明的男人都喜欢比自己傻的女人,装聪明的男人喜欢比自己傻的女人,世界上绝大部分男人都属于装聪明的类型,因此男人喜欢傻女人。

    聪明的女人恰恰是懂得装傻的女人,她们会尽可能满足男人们的保护欲和征服欲,她们一手拿着冰冷锁链,一手拿着芬芳的玫瑰,收放之间把男人们驯服得乖巧听话。

    江思雨就是徐青眼中的傻女人,她明知有个刀枪不入的小男人在身边愣是不用,偏要傻乎乎的对着枪口冲,要是子射中要害后果不堪设想,这种傻女人真让人心痛”“。

    江思雨握着他的手,低声问道:“这两天你一直守在这里么?”

    “嗯!”徐青点头道:“你一天不醒来我就会陪一天,直到你醒来为止。”

    江思雨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柔声问道:“要是我一年不醒来呢?”

    徐青斩钉截铁的答道:“那就陪一年!”很简单的回答,江思雨眼中泪光闪动,手掌再次捏紧,有了这句话她已经别所求。

    咚咚病房门被人敲响,徐青抬头望了一眼房门,沉声说道:“进来,门没关!”

    门轻轻打开,徐青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他用力眨了眨眼睛才确定眼前出现的不是幻觉,塔娜和祝晓玲一起走了进来,塔娜手上还拎着个鲜大果篮。

    祝晓玲步走到病床旁,一脸紧张的望着面色略显苍白的江思雨,还没出声说话眼泪先顺着鼻梁流了下来。

    徐青只能低声劝慰道:“没伤到要害,取出子人已经没事了,你就别伤心了。”

    祝晓玲抹了一把泪水,低声说道:“我知道你在一定不会让思雨有事,但见到她这幅模样又忍不住难过。”

    江思雨勉强一笑:“表姐,我没事的,这点小伤休养几天就好,对了,你不是在澳门么?怎么跑来江城了?”

    祝晓玲瞟了一眼徐青,低声说道:“我这次来是和天鸿集团洽谈商务合作的事情,意间看到闻上报道,什么女局长巾帼不让须眉,奋勇擒贼身中三枪,这两天江城所有都是关于枪击事件的报道,上面还有思雨的照片,我看到就找来了。”

    徐青冲一旁的塔娜努了努嘴道:“你们两个怎么凑一块来了?”

    祝晓玲笑道:“很奇怪吗?你不在江城的时候我来过几次,每次都要去牧马人家吃饭,两个女人要是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她们之间会产生一种很特殊的感觉,也许可以做朋友,也许会是情敌,不过我们两个做了朋友,便宜你了。”

    江思雨望了一眼塔娜,眼神中闪出一抹淡淡的幽怨,低声叹道:“唉!真不知道这冤家祸害了多少女人,反正我这辈子是认定他了,他就是我的毒药,中毒深了其他事也就不重要了。”

    祝晓玲微微一笑道:“女人这辈子总要中一次毒,我们都选择选择了同一种毒药,喝都喝下去了,只能认命。”说话时一只秀手悄然攀上了徐青胳膊,五指轻轻捏紧。

    塔娜抿着嘴走到近前,低声说道:“其实只要回王城我们都可以在一起的,呼和王子可以同时娶很多王妃……”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她心里其实也不愿和多的女人分享小男人的爱,现在已经够多了。

    “呼和王子?”祝晓玲柳眉往上一挑,抓住徐青胳膊的手指加重了几分力道,低声问道:“说吧,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徐青尴尬一笑道:“也没什么,我那个便宜老爹是外蒙古王城的察哈拉汗王,相当于一个小村庄的村长,那地方偏僻得很,出城不远就是戈壁沙漠,有一点好,在那地方做什么别人都管不着,你们是不会喜欢的。”

    塔娜嘟着嘴说道:“蒙古大草原上最伟大的察哈拉汗王被你说成了村长,这是对你父亲的不敬,你是察哈拉汗王唯一的儿子,以后是要回去继承王位的。”

    徐青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道:“我从不稀罕什么王位,再说老爹身子骨现在还硬朗,估计再做几十年汗王没半点问题,咱们就不用咸吃萝卜淡操心了。”他还真没想过要回蒙古继承什么王位,他也不会为了多娶几个老婆跑回王城过与世隔绝的生活,话说回来,如果有朝一日老爹阿希格在蒙古呆腻了来江城住上几年他绝对是举双手赞成的。

    塔娜知道他的心思,但她愿意跟爱人一起在大草原上策马奔腾,呼吸着清纯净的空气,享受与世争的日子。

    祝晓玲跟江思雨并不知道小男人还有这样一层显赫的身份,两人相视一眼,竟然变得沉默了起来,小男人摇身一变成了蒙古王子,这转变未免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她们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知道的事情。

    徐青从口袋里掏出根香烟叼在嘴上,低声说道:“你们三个先聊会,我去门外抽根烟。”说完站起身来径直走到了病房门口,伸手拉开房门。

    门打开时才发现走廊上挤满了人,江思雨中枪事件让很多人媒体倍加关注,不管是市内的还是省外的记者们都想第一时间捕捉到有价值的闻线索上头版头条,为了这个目标他们愿意等,今天如果没戏还有明天,为了挖掘出最有价值的闻线索他们不惜一切代价。

    徐青的出现让走廊的媒体们顿时变得兴奋起来,有几个胆大记者已经叫人扛着长枪短炮朝这边步走来,他们要的是第一手消息,不能被同行那些冤家们抢了先机。

    门口的徐青一根烟才抽了两口,已经有几个记者走到了近前,一时间各种麦克风录音笔一齐伸到他面前,其中有一个剃平头的矮个记者大声问道:“请问你是江局长什么人?男朋友?”

    另一名瘦高个记者把手中的麦克风几乎伸到了徐青鼻尖,大声问道:“请问你和江局长同居了吗?江局长胸围多少?”现在的小报记者就喜欢问这些奇葩问题,但这次他显然问错了人。

    徐青没有回答,抡起巴掌凑到嘴边吹了一口气,突然展臂一巴掌疾风般抽上了瘦高个脸颊,口中沉声喝道:“同居你一脸!”

    啪!瘦高个记者被一巴掌结结实实抽到了脸上,强横的力道把他整个人抽得原地兜转了一整圈才堪堪站稳了脚步,抬起手掌放到嘴边噗一声吐出半颗染血的断牙。<-》

    “你为什么打人?”瘦高个捂着脸往后退了两步,眼中现出一抹愤色。

    徐青双臂交叉抱住,护身罡气瞬间罩定全身,往前一步踏出,冷眼望着瘦高个胸前挂的工作牌,这家伙故意把牌子反转过来并没有露出身份,但这点小伎俩在他眼中无所遁形,运动透视之眼在这货胸牌和口袋处一扫而过,对方的身份了然于胸,东江八卦新周刊记者,吴宼德,还真是人如其名,好一个没口德的家伙。

    “说话不留口德,胡编乱造,不抽你抽谁?”徐青淡淡的反问了一句,双手背负脚下再往前踏出一步,护身罡气好像一层无形的气墙往前推进,把围在一起的饶舌记者冲得踉跄后退了几尺远。

    徐青并不喜欢使用暴力,自从被嫂子告诫后他甚至在有意的克制自己冲动的情绪,但这群记者嘴刁舌滑,要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还指不定闹出点什么动静来。

    瘦高个不甘心的指着徐青喊道:“我要报警,你这是犯罪,我……”话刚说到一半却怎么也讲不下去了,因为他脖领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揪住,正往上慢慢提起,不管他怎么用力挣扎脚底板都开始不受控制的离开地面。

    同瘦高个一起来的两个男人赶紧放下手中的摄像仪器上前阻拦,可他们伸手过去时才发现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挡,不管他们怎么用力都是徒劳,只能眼巴巴望着吴宼德像被拎住耳朵的兔子般挣扎踢腾。

    徐青把目瞪舌僵的吴宼德拎到近前,伸出食指在他额头上轻轻一点,低声说道:“吴宼德是吧,劝你以后还是要留点口德,不是什么人都能让你们随便黑的,记住了,我不想让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否则哥不管什么八卦周刊,小报杂志都会一股脑子端了,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试试,滚!”说完随手把吴宼德撂下,转身打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徐青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太低估了传媒机构的胆量,第二天一条消息登在省内各大娱乐报刊杂志头条,标题非常醒目:世界赌王商界巨子冲冠一怒为红颜……年轻赌神护花出手……

    徐青的表面身份很快被人挖了出来,各种消息雪片般飞舞,但很快就出了另一桩大事,刊登了这条消息的报刊杂志全部登出了公开道歉信,上面的言词恳切,都是以各种方式表达自己的错误,请求原谅云云。

    江思雨上任第一天就因为抓捕嫌犯受伤进了医院,但她上任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江城,现在江城人或许不知道新任的市委书记是谁,但一定知道市公安局有位英勇的女局长,而且她还跟天鸿集团的徐青关系不一般。

    其实徐青并没有叫人去报复那些传媒机构,但有两拨人帮他做了,东江市有金瞳帮,江城市有青盟,那些喜欢嚼舌头歪曲事实真相的四眼哥龅牙姐们就尝到了被削的滋味,东江市有几家挨削的传媒机构很不甘心的报了警,结果第二天又被狠狠削了一顿,只能无奈的刊登出各种道歉信息事宁人。

    东江省政府省委书记办公室,朱德胜和一位中年男人并排坐在沙发谈话,这位中年男人是省纪委常务副书记贺亦兵,他即将调任江城市担任市委书记一职,现在正准备向朱书记辞行赴任。

    朱德胜手中拿着一本彩色封面的八卦杂志,伸手指着封面最醒目的位置,微笑着说道:“亦兵啊,你应该也看到上面的道歉信了,最近很多报刊杂志上都是这个东西,东江有,听说江城也有。”

    贺亦兵笑了笑道:“是的,都是些非主流媒体,消息的来源也未必可信。”

    朱德胜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敛,低声说道:“我信,无论是在江城还是在东江,某人都具有相当强的影响力,其实主流媒体不是不想追踪报道这次江城市新任公安局长因公受伤的典型事件,而是因为扯上了某人的身份才没有继续报道下去,知道么?”

    贺亦兵自然知道那个某人指的是谁,说起来上次他还欠着人家一辆好车呢,在朱德胜面前也不用剖明两人之间的关系,他摇头道:“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我也想不到他的影响力会大到这种程度。”

    朱德胜望着杂志封面,低声说道:“有的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他有的不止是影响力,还有一身神奇的功夫,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贺亦兵点头道:“说起来我也是练过功夫的,但跟他比起来差远了,我师父曾说他是华夏百年难得一见的习武奇才。”

    朱德胜点头道:“你这次去江城肩膀上的担子很重,要理顺武得兵留下的摊子不容易,但是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应付自如的,只管轻装上阵,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打电话过来。”

    贺亦兵笑道:“朱书记,还是您了解我,东江是我的娘家,我会经常回来的,两地相隔不远,走高速还不用一小时。”

    朱德胜点头道:“上一任江城书记武得兵是个很独的官,但他似乎还没有掌握到‘独’的真谛,政治上有主见不是什么坏事,但不代表要做一言堂,专断独行要不得。”

    贺亦兵点头道:“我记下了,我一定会谨记前车之鉴,去了就尽快把工作开展起来,不过有件事我想您帮我个忙。”

    朱德胜随意放下手中的杂志,脸上又有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你是想调人过去对吧?说吧,想要谁?”

    贺亦兵被一语道破心事,脸上不免有些尴尬,笑了笑道:“其实我想要调去的人有点多,不是一个谁可以解决问题的。”

    朱德胜眯眼一笑道:“有的事情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武得兵是个很独的官,这就意味着留给了你充足的人手,除了把你爱人调过去可以批准,其他人去了反而不好。”

    江思雨的伤势无大碍,与其留在医院还不如回家休养,也能避免些不必要的麻烦,她原本是想回祝晓玲以前的小楼住的,但徐青愣是不同意,让唐国斌找关系买了一套独门独户的西式别墅,位置就在离市公安局不远的桃园高档住宅小区,里面所有家什电器一应俱全,拎包就能入住。<-》

    唐国斌还托人找来了一位据说里外一把手的保姆,完全可以照顾江思雨的日常起居饮食,包括购置别墅的费用和保姆工资都是由唐氏集团支付,反倒让徐青有些不好意思了。

    别墅有八个房间,够大够宽敞,祝晓玲要了一间房,不仅是这样还自作主张的为塔娜要了一间,还酸溜溜的说以后把所有跟徐青有关系的女人都凑一块儿,看能不能凑足两桌麻将。

    徐青其实很想把劳拉带过来看看这三个女人的反应,考虑了一阵还是算了,还是先成从国内的开始吧,最难的还是陆吟雪,偏偏这又是最割舍不下的女人。

    陆吟雪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有其他女人,还不止一个,这要是给她知道了还指不定会出现什么状况,想到她徐青就会感觉一阵内疚。灵域

    这几天江思雨的伤情让徐青无暇顾及其它,就连塔娜都被他晾在酒店里好几天,幸好有大哥唐国斌帮着圆谎,说干爹唐庆生身体不好,让他住在唐家帮忙调理身体,也算是蒙混过关了。

    但今晚有一场应酬不得不去,据说是新市委书记上任,江城各界名流为其举办了一场酒会,唐氏集团和天鸿集团作为全市最大的私企是一定要参加的,徐青原本就对这种应酬没兴趣,但嫂子特别打电话过来叮嘱了好几回,不管怎么样都要去兜上一圈。

    徐青在桃园别墅呆到了太阳落山,回家换了套衣衫坐在房间等嫂子,闲得无聊的他从大花瓶里取出了那只小黑棺材摆在桌上,听头儿说这是什么史前文明留下来的东西,好像还是一件可以把生物能转化为急冻射线的高端武器,可惜这玩意已经没有了能量,情况跟寄存在和博士手上的那朵圣百合倒是有几分相似。

    圣百合是一件没有了生物能量的防御性武器,小黑棺材是一件耗尽了生物能量的攻击xing武器?徐青伸手打开了棺材盖子,鼓捣了一阵并没有发现有什么蹊跷,他突然觉得口有些渴了,走过去取了瓶矿泉水灌了几口,房门被人敲响。

    “青子,准备好了吗?”网不跳字。是嫂子秦冰的声音,徐青立刻走过去打开了房门,胳膊被人拖住一把拽了出去。

    秦冰今晚穿了一件露半肩的黑色晚礼服,头发也特意盘过的,脖子上还戴上了一串钻石项链,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成熟庄重的气质,就是动作有点那啥太粗犷了。

    徐青笑眯眯的望着嫂子,故意咧了咧嘴道:“嫂子,我胳膊都被你拽折了,这也太不淑女了吧?网不少字”

    秦冰没好气的闪了他一眼道:“都是韩雪那丫头,偏要去找什么专业造型师,白白浪费了几个钟头,再拖下去酒会就要开始了,快,赶紧走!”

    徐青转头望了一眼房间,那个小黑棺材还搁在敞开的窗口摆着,要不要收拾一下?正思忖,秦冰已经伸手一把关上了房门,算了,摆就摆着,反正也没人来偷这玩意……

    叔嫂二人急匆匆出了房门,别墅门外停着那辆幻影,上车才发现司机是韩雪,徐青脸色有些诧异,低声问道:“嫂子,怎么不见陆吟雪呢?”

    秦冰抿了抿嘴说道:“她今天有些不舒服,请假了,你最好打个电话过去关心一下,你也真是,以前不在家时不理会人家还说得过去,现在回来了也整天脚不着地的,人家小雪刚开始两天高兴得好像过年似的,现在每天都魂不守舍,瞧着让人心疼。”

    徐青叹了口气道:“我是真的忙,有时候我觉着自己就像个麻烦篓子,不管往哪里搁着都是一摞麻烦往里堆,不说了,我这就打电话过去。”

    掏出电话拨了几遍陆吟雪手机,电话已经关机,徐青问嫂子要到了她外公家的宅电拨了过去,电话接通,是郭怀刚接了电话,居然说陆吟雪没在家,这让他心情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挂上电话,徐青把目光投向了身边的秦冰,急道:“嫂子,你不是说她今天不舒服请假了么?小舅说她不在家,手机也关机了。”

    秦冰皱了皱眉头道:“奇怪了,今天下午她来跟我说身体不舒服,还是我让韩雪送她回家的,按理说应该不会出去才对啊!”话说到一半她伸手在驾驶椅背拍了两下,低声问道:“你确定吟雪回家了么?”

    韩雪正专注开车,头也不回的说道:“是的,我把她送到了疗养院门口,看着她进了大门,她明天应该会来公司上班的。”

    徐青从口袋里掏出根香烟叼在嘴上,点着烟打开车窗闷闷的抽了起来,他心情莫名有些烦躁,一路上再没出声。

    一刻钟后,车子停在了市中心新建成的中信大厦门前,这里是江城市第一高楼,顶楼的宴会厅又被称之为云霄阁,据说今天是第一次对外营业,今晚来的是江城真正的达官显贵,还有一个特殊人物,新任江城市委书记。

    这位新任市委书记是省里下来的,据说以前还是省纪委副书记,这个消息让所有在位的高官心头都揪紧了,干纪委的那都是黑面神,有了这层关系就等于手上抓着随时能让人吃‘两个乌龟’的话事权,跟这位新书记打交道一定要小心慎重。灵域

    有句话说得好,水清则无鱼,官场自古而今都像一个养活鱼的水潭,绝对清廉的官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太少,真心要查起来大家屁股都不干净,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臭味相投吧!

    江城上一任市委书记就不是什么清廉的主儿,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啃着咸菜帮子对着悔过书发呆,剩下的这群官员也是人人自危,就连市委副书记也不敢惦记扶正,那张蒙着虎皮的椅子不好坐啊!

    

    【作者题外话】:最近有点纠结,涉及到了一些官场中的东西,难,慢,但要写好,尽量保持更新!

    第两千零九十五章水清无鱼

    贺亦兵不习惯这种应酬,他感觉虚伪,如果以前做纪委工作他完全不用理会这种应酬,只管把事情做到实处,不知道为什么,瞧到眼前这些大腹便便满脸泛着油光的官员对自己点头哈腰,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正因为这种感觉让他独自坐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喝酒,反倒显得不合群了。欢迎来到阅读

    shuji不合群的举动让众多高官心里打鼓,他们甚至不敢上前搭话,只能隔远了彼此在心里揣测,有人自蕎ww.”“。?腥说s牵?腥嘶炭郑?踔粱褂腥丝?甲?2话财鹄础?br>

    有人说当官就要当大官,一旦你手中的权利到达了某个巅峰,你的一言一行都会让手下人揣摩猜测,你就像一个轴心,许多关联的人或事都会围着你滴溜溜的转,做个不雅的比喻,大官放了个屁,下面人也会闻出个酸甜苦辣咸的滋味来,古往今来都是如此,宁**首不做凤尾就是这个道理了。

    权利这东西是男人的毒药,它能让人找到自我的价值,也能让人飘飘然忘乎所以,贺亦兵对权利并不陌生,但当他真正主政一方时,也不可避免的落入了一种孤独的境地,古时帝王称孤道寡,只源于手握重权带来的寂寞。

    贺亦兵手上捏着个小小的酒杯,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瓶三十年国窖,酒是好酒,人却没有喝酒的心情,杯口轻轻晃动,这种应酬真是聊透了。

    秦冰挽着徐青的胳膊一起走进了酒会大厅,立刻就有几个相熟的露着笑脸迎了上来,这就是应酬,也许你不想主动搭理人,但总有人过来搭理你,应付一下或许以后会获得丰厚的报酬。

    徐青心里挂着陆吟雪的事儿,对这些笑着打马虎眼的应酬兴趣缺缺,他一双眼睛溜溜转转想找杯酒给肠胃消消毒。

    “嫂子,我过去拿杯酒喝。”徐青一眼瞟见了不远处有几个服务员端着酒打转,随口跟秦冰知会了一声步走了过去。

    红酒是大杯,白酒是小杯,那种小得可怜的水晶杯,酒倒是好酒,但也不能举这个杯子守着服务员添酒吧?徐青走到端白酒的服务员跟前,伸手捏了一杯,想了想仰脖子喝干一杯,又伸手拿了一杯。

    徐青端着酒杯左右扫了一眼,想找个熟人聊几句打发时间,其实他最希望找到大哥唐国斌,按理说这种场合他这个唐氏集团小开应该在才对吧?

    “咦!他怎么来了?”徐青没找到唐国斌,但他很意外的看到了个熟人,师伯齐凯武的徒弟贺亦兵,上次这货还许下了一辆豪车的,结果到现在还是红口白牙的空头支票。

    徐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脚下一个滑步溜到了贺亦兵身后,抬手在他肩膀上用力一拍,笑道:“好家伙,什么时候来江城的?”

    贺亦兵手中酒杯一颤,酒水泼了一半,心头一股名火腾然烧起,但当他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后又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什么火都没有了。

    徐青端着酒杯走到贺亦兵对面坐下,伸手一把抓起了桌上的酒瓶,撇嘴道:“师兄,你丫够**的,喝三十年窖藏,还一整瓶,看我,就喝这个马尿大曲,真是同人不同命!”说完他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干,伸手拿起桌上的酒瓶自顾自倒上一杯。

    贺亦兵转头望了一眼,发现有不少人在暗中注视着这边,但他还没有太过在意,这位同门师弟的到来在他意料之中,但也有些意料之外东西带给了他些许窃喜,这小子还不知他的身份,有意思!

    徐青一口喝干杯中酒,望着手中的杯子皱了皱眉,又瞟了一眼贺亦兵手中的杯儿,这种小杯喝着真不过瘾,拿酒瓶子吹喇叭这种场合又不大合适,他灵机一动朝对面的师兄眨巴了两下眼皮,努了努嘴道:“把你手上的酒喝了,杯子给我。”

    贺亦兵神情微微一愕,不知道这位同门师弟打什么主意,略一思忖把杯子凑到嘴边一饮而尽,没等他回过神来,手中的小酒杯已经被一把捞走。

    徐青捏着两个酒杯一溜小跑来到了端红酒的服务员跟前,把杯子往他手中的托盘上一放抓起了两杯红酒,转过身步走回桌旁,就在他躬身落座的当口顺势把两杯红酒全倒在了地毯上,坐正了身子微笑着把两个空杯放在桌上。

    “那个什么shuji上任忒他娘的小气,装酒的杯子都跟娃儿过家家似的,活该他就当个shuji,还是这杯子喝起来爽……”徐青嘴上埋汰着未见过面的shuji,伸手拿起桌上的酒瓶满上两杯,端起一杯递给对面的贺亦兵,大厅里的灯光偏暗,他愣是没瞧见师兄那一脸的憋笑。

    原本心情寡闷的贺亦兵现在忽然觉得郁气全消,伸手接过递来的酒杯朗笑道:“哈哈,咱是兄弟难得见上一面,来,走一个。”

    徐青端起杯跟师兄碰了一响,仰脖子把杯中酒喝了个干净,咂咂嘴笑道:“不错,这才有点喝酒的意思,对了,你怎么有空来江城的?不会是专为了捧个什么shuji的场吧?”

    贺亦兵很爽的一口喝光杯中酒,笑着点了点头道:“还真被你猜到了,那个什么shuji跟我关系近得很,他的场我一定要捧的。”

    徐青抓起酒瓶再给贺亦兵倒上一杯,自己也倒上一杯,瓶中酒已经见了底,他端着酒杯喝了一口,撇嘴道:“难怪招待你的酒是三十年窖藏,你那位shuji朋友真是太小气了,活该打牌赢不到钱,有机会你得跟他说说,男人太小气了做不成大事。”

    贺亦兵笑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他打牌赢不到钱?”他现在的心情已经彻底舒爽了,真多亏了这位小师弟。

    徐青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个你就不懂了吧,shuji就是输继,输了一次还会继续输下去,说他赢不到钱还是轻的,保不齐连花裤衩子都会输掉。”

    贺亦兵听了这套歪理真个是哭笑不得,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shuji穿的是花裤衩子?”还别说,他今天穿的就是一条小碎花的大裤衩子。

    徐青有透视之眼不假,但他绝对不会去看新任书记穿什么款的裤衩子,这个问题师兄就问得有点傻气了,他把手中的空酒杯放下,抓起就瓶倒了倒,瓶口几点酒滴滴答落入杯中,不知觉酒瓶已经空了。<-》

    贺亦兵眼神一闪,笑了笑道:“只要你说出花裤衩子的事情今晚酒管够,我这就叫人拿两瓶过来……”

    话音刚落,一位服务员端着托盘快步走了过来,把盘子里两瓶三十年国窖放在桌角,还摆上了几个小碟,牛肉干、开心果、鱿鱼丝、腰果仁、巴旦木……好家伙,果然是区别对待。

    徐青也不客气,方下空瓶抓一瓶酒来启开,给自己倒上了满满一杯,捞几个开心果丢进了嘴里,微笑着说道:“花裤衩子纯属瞎蒙,不过你那位朋友估计也不是啥好麻雀。”

    贺亦兵被这位有意思的小师弟逗乐了,呵呵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朋友不是好麻雀?”

    徐青抓起一把开心果摊在掌心伸到贺亦兵面前,淡笑着问道:“你知道这东西多少钱一颗?”

    贺亦兵伸手捏起一颗剥掉壳把果仁丢进嘴里,低声说道:“这东西又叫美国花生,市面上都是论斤卖的,我记得好像是四十来块一斤吧!”

    徐青一脸正色的摇了摇头道:“错了,你信不信在这里绝对是论颗卖的,一颗的价钱最少相当于一斤的价格,你如果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添点彩头才有意思。”

    贺亦兵好像想到了什么,眉头一拧道:“你想怎么赌?赌什么彩头?”他现在感觉头皮有些发麻,如果真像小师弟说的开心果是论颗卖的那这个酒会就不开心了。

    徐青淡笑着端起酒杯仰脖子灌尽,低声说道:“很简单啊,叫个服务员过来,如果是论斤卖就是我输了,你欠我的那辆车子没事了。要是论颗卖你输了,第一辆车尽快送到,还欠我一辆,这种赌法简单明了,大家都不准赖账。”他到现在压根没猜出师兄的身份,变着法儿想收回上次欠的走私豪车。

    贺亦兵端起酒杯一口喝干,把空杯往桌上一顿笑着说道:“欠你的那辆宾利最迟明天可以送到,赌了,大不了再欠你一辆。”

    徐青竖起大拇指赞道:“好,有气魄,就喜欢你这种豪气的主儿,来,敬你一杯。”说完拿起酒瓶给贺亦兵添上一杯,再给自己添上一杯,一瓶酒又清洁溜溜,他举起手上的空瓶对站在不远处的一位穿小红马甲的女服务员晃了晃,那动作跟街边大排档招呼上酒一般无二。

    女服务员很快背着双手走了过来,脸上挂着一抹甜甜的笑容,走到桌边身子往前微倾,低声问道:“先生,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徐青伸手抓起一把开心果摊在掌心,下巴仰起四十五度,笑着问道:“我想问问你们这里的开心果是论斤卖还是论颗卖的?”

    女服务员犹豫了两秒,微笑着答道:“先生,跟所有高档娱乐场所yiyang本店的开心果都是论颗卖的。”

    徐青故作manyi的笑了笑道:“还不错,哥从来不吃论斤卖的开心果,问个价,这是多少钱一颗的?”

    女服务员笑道:“本店的开心果五十元一颗,都是精挑细选的,保证颗颗饱满。”

    徐青得意洋洋的点头道:“还行,蛮丰满的,错了,是饱满,对了,帮我再拿瓶这种酒来,不够喝了。”说话时他直接把空酒瓶递给了服务员,眼神儿却不经意瞟向了对面的师兄,发现这哥们一张脸黑得跟锅底子似的,望着桌上那碟开心果发呆。

    “请您稍等!”服务员拿着酒瓶看了一眼,转身快步离开,其实这里的酒也是论杯的,能用酒瓶在这里无疑是一种特权,这两位客人的身份不一般,要尽快服务到位才行。

    徐青剥了一粒开心果丢进嘴里,笑着说道:“师兄啊,我知道你是纪委的,其实这种消费也算不得什么,当官的不用出钱,说不准都是赞助,国内这种事儿多了去了,也没必要认真的。”

    贺亦兵点了点头,端起桌上的酒杯伸了过来:“我输了,你看上什么款的车子只管开口,不赖帐。”

    徐青伸杯跟他碰了个响,笑着说道:“不忙,先欠着,话说你那朋友也够装的,就放你这坐着喝闷酒,这些东西吃不饱,还老贵,干脆我做东请你去大排档吃炭烧生蚝去?”说话时五指倒扣在桌上动了几下,做了个溜的姿势。

    贺亦兵摇了摇头道:“还是改天吧,对了,把你的电话留一个给我,有时间再联系。”

    徐青随口报出个手机号码,眼睛瞟向了进门的方向,眉头微微蹙起,他看到因病请假的陆吟雪,今晚她穿了一件白色雪纺晚礼服,看上去有几分飘然出尘的味道,她挽着身穿军装的郭怀刚走了进来,她脸色有些苍白,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样,让人瞧着心头一阵生怜。

    陆吟雪并没有看到坐在角落里的徐青,但她看到了秦冰,立刻松开小舅胳膊快步走了过去,不料脚下的高跟鞋一滑身子往前跌了出去。

    “啊呀!”陆吟雪惊呼一声,本能的伸手撑向地面,眼看着就要出个大糗,说时迟那时快,一股飙风从不远处的角落里急卷而至,只听得呼一声扯响,一条强有力的臂托住即将跌倒的人儿,轻轻巧巧把她扶了起来。

    

    “没崴到脚吧?”徐青偏头在陆吟雪耳边低语了一句,手臂很自然的搂住了她腰肢,只是一场虚惊。

    陆吟雪抬头望着眼前熟悉的面孔,仿若梦中,这些天她每天都等待中度过,从高兴到失望,一天天等到形容憔悴,她心里有一份坚持,但每次换来的都是焦躁与失落,原本她想过见面时不睬他的,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情况下出现,一颗原本沉寂的心又抑制不住砰砰然悸跳起来,他真是命中的冤家。

    “脚没事,你的手……”陆吟雪薄目含嗔,略显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了一抹羞赧的红晕。

    男人在搂住女人时手一般会放在哪里呢?放在哪里最合适?其实这是有讲究的,有人放在腰间代表宽容坦荡,也有人放在臀部代表危险挑逗,还有人会放在肩背代表小心谨慎,徐青的手现在就放在陆吟雪臀部,还很自然的拍打了两下,难怪会引得她大发娇嗔。<-》

    徐青揽着她的腰,手掌往上移动了几寸指尖弹了弹腰间的软肉,低声说道:“放这里可以了吧?规规矩矩的。”

    陆吟雪扭动了一下身子,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一起转身走到了郭怀刚跟前,客客气气打了个招呼。

    郭怀刚也见到了刚才的一幕,竖起大拇指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刚才那一手耍得漂亮。”

    徐青咧了咧嘴道:“刚才我什么都没想,就这样扑过来了,幸好隔得不远,手快捞着了,对了,你们怎么来了?刚才打电话那会你不是还在疗养院吗?”总裁深度爱

    郭怀刚嘿嘿笑道:“有近路,我开车的技术还凑合,带着雪丫头来混个脸熟。”

    “混脸熟?”徐青不明白郭怀刚指的是什么,市委书记上任他一个军区司令跑来凑哪门子热闹?

    郭怀刚笑道:“新上任的市委书记跟我以前是战友,那家伙手上的功夫很厉害,当然比不上你小子,你的功夫已经非人了。”

    徐青翻了个白眼道:“小舅,您这是变着法儿骂我吧?”说话时目光不经意瞟向了身旁的陆吟雪,发现她正抿着嘴朝小舅嗖嗖的放着眼镖。

    郭怀刚干笑了两声说道:“得了,这种场合我也不想来的,老战友的情份舍不下,没办法的事儿。”

    “诸位请静一静!”大厅中央的位置不知何时站了个秃顶腆肚子的中年矮胖,他手里拿着个麦克风,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等所有人把目光聚焦到他身上才继续说道:“各位先生们女士们,今天是我们贺书记走马上任的好日子,首先我代表江城市政府表示最热烈的欢迎,从今天起,我们将在贺书记的领导下阔步前进,把江城建设成为一个和谐、美丽、文明、富足的现代化城市……”

    中年矮胖说起话来中气十足,拿腔捏调恰到好处,热情洋溢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颤抖,好像要故意显得他心情激动似的,混官场久的人都是演讲高手,他们可以把语言的魅力发挥到极致,眼前这个胖子就是个演讲高手,说起话来抑扬顿挫,能让旁听者不知觉被他吸引过去……

    陆吟雪认识讲话的胖子,低声说道:“他是江城市长兼市委副书记焦默,表面上看着很和蔼的人,就是喝多了酒有点那个!”

    徐青眉头一挑,偏头笑问道:“你说的那个是指什么?”他从陆吟雪的话里听出了一些东西,手指尖在她腰肢上弹起了棉花。

    陆吟雪扭动了一下腰,咬了咬唇低声说道:“那个就是跟你yiyang的,色!”

    “哦!那还不错,证明他功能正常。”徐青小声嘀咕了一句,又把视线放到了大厅中央,矮胖子市长已经讲到了尾声,拍着巴掌说道:“现在有请贺书记为大家讲几句!”

    贺亦兵知道推不过,起身面带笑容走到了大厅中央,接过焦默递来的麦克风打起了官腔,这种场合总是要敷衍几句的,他来时就准备了几套腹稿,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应付起来游刃有余。

    徐青眼定定的望着贺亦兵,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这位师兄的真实身份,弄了半天压根就没有什么好朋友,这哥们够沉得住气的。

    贺亦兵也在注视着徐青,微笑着朝这边点头示意,谁知他看到了一个隐晦竖起的中指,脸上的微笑也变作了苦笑……

    徐青感觉被这位师兄涮了一回,但心里也没啥不爽,轰隆隆两声惊雷从窗外传来,循声望去,只见窗外雷电交加,眼看就有一场大暴雨将至。

    就在贺亦兵讲完话的当口,窗外传来一阵阵雨点敲打玻璃的细密脆响声,外面已经下起了大暴雨,看来这场酒会也要提前结束了。

    郭怀刚跟贺亦兵是老战友,这位新任书记讲完话马上走过来给了他一个大熊抱,两人年纪相仿,如果把某人扯到一块算辈份就差远了。

    徐青拉着陆吟雪找了个少人的位置坐下,准备好好的谈谈心,可人就是这么矛盾,刚才明明想着有话要说,真坐到一起了却相对无言,就像辛弃疾古诗里形容的一种尴尬: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嗒嗒嗒一阵急促的鞋跟碰地声传入耳中,两人转头循声望去,见到一脸焦急的秦冰正快步朝这边走了过来,她走到近前立刻拉起了徐青的手腕,颤声说道:“快回去,家里着火了!”总裁深度爱

    “着火?”徐青腾的站起身来,脸上的表情骤然大变,整个人立刻紧张了起来,急问道:“怎么会起火的,鲁华和甘强不是在家吗?”

    秦冰急道:“刚才就是鲁华打来的电话,他说火是从你房间开始烧起来的,我们赶紧回去看看烧掉了什么重要东西,韩雪把车准备好了……”

    

    徐青咬了咬牙,转头望了一眼身旁的陆吟雪,她点头道:“你们快去吧,我跟小舅一起,别急,东西烧掉了还可以再买,没伤着人就好。”

    徐青嗯了一声算是应下,反手拉住嫂子手腕快步离开了大厅,他表面上还算镇定,但心里却紧张到了极点,他房间里藏的东西都是世间难得的宝贝,要是毁了几件真让人肉痛。

    外面的大暴雨瓢泼桶泻般落个不停,按理说这种天气是很难着火的,今天这场火来得蹊跷。

    徐青在回家的路上打电话给了鲁华,详细问了问家里的情况,得知了火灾的大概情况,火是从他卧室里往外烧的,等到发现时火势已经蔓延到了整个房间,现在大火已经被赶来的消防队员扑灭,房间里现在一片狼藉,至于有多少损失只有等他回去后才会知道,值得庆幸的是床头的大花瓶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