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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吟雪其实并不想让徐青参加什么联合军演,但外公和小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扯上的不止是亲情,还有一大摞国家民族的大道理,愣是把她给留了下来。

    郭怀刚还说什么军演就是军事演习,空包弹、定点爆、那玩意不伤人,又厚着脸皮狠赞了徐青一通,就连郭老将军都听不过去溜到院子里舞了一回大刀,咬着牙把一株碗口粗的松柏树削成了一堆湿柴,其实他很想削儿子脸皮,这小子忒皮厚了,怎么可以这样忽悠亲外甥女的。

    郭老将军是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对于全球特种联合军演并不陌生,每次军演不亚于一场小型战争,杀人一万自损三千,死人的事情在所难免。派去参加军演的都是各军区挑选出来的特战jīng英,都是军区高层们手心里捧的宝贝疙瘩,折一个都是剜的心头肉。

    每次全球特种联合军演华夏各大军区都会挑选出jīng英参加,首先必须经过一场内部大比武,各大军区挑选出的特种jīng英们要经历一番淘汰筛选,最终确定名额。以往为了保证胜率,参加全球军演的五十个名额中有半数以上都是从华夏武魂和龙牙战队挑选,分派到各大军区的名额有限,但每一个名额都至关重要,因为最终留下名额决定一大批新型军备的归属。

    按照全球特种联合军演定下的规矩,每次胜出的前三名都会获得一大批新型军备及制造图纸,这些东西特战队的古武者是不需要的,他们的任务就是保证在前三甲中占有一席之地。对于这批新型军备的分配华夏军方也定下了一个规矩,按照各大军区最终剩下的参演人数分配,人数剩余最多的军区将获得所有新型军备。

    上次滨海军演中徐青率领特种兵们挫敌扬威,除了显示出强悍绝伦的战斗力外还表现出了不俗的指挥能力,别看他年纪轻轻,却能让所有跟他并肩作战的特种兵们打心眼里服气,直到如今还经常听到他们谈起那次的战斗,无人不赞小徐将军是真正的无敌兵王。

    郭怀刚是个爱兵如子的军官,他铁了心要请徐青参加军演的目地只有一个,让他的兵少流血,少送命。每一次全球特种联合军演都是一场残酷的战斗,两千五百人参加战斗,到最后能活下来的不足百人,每一次军演过后他都会为对着几个骨灰盒发呆,每一次军演都会成为压在他胸口的一块巨石,让人喘不过气来。

    郭老将军在这件事上全力支持儿子,用他的话说,军备算个屁,面子算个屁,只要能少死几个兵让他婆娘钻裤裆都行。

    早已站得笔直的郭家父子两双冒火的眼珠子盯紧了徐青,看得他浑身不自在,看得他鸡皮疙瘩此起彼伏,锅里的羊肉汤咕嘟嘟冒着白水泡,烂熟的猴羊肉在汤水中翻腾,想吃,两双眼珠子瞪着不好意思伸手;不吃,汤里的猴羊也不会再活过来。

    羊已经死了、熟了、烂了。即将参加军演的士兵活着,他们有亲人、朋友、爱人。郭家父子有私心,因为他们同样爱兵如子,为了手下的兵能少流血,他们要想尽一切办法,用尽一切努力。

    羊汤咕嘟了许久,郭家父子也瞪了徐青很久,坐在一旁的陆吟雪几次想出声打破这怪异的气氛,可她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她看到了小舅和外公泛红的眼眶,还有眼中点点朦胧的水光。

    终于,徐青叹了口气道:“别瞪眼了,谁能告诉我全球特种联合军演还剩多少时间?”

    “四十六天!”父子俩异口同声,两双含泪的眼珠子眨也不眨的瞪着徐青,父子俩此时的眼睛让人想起一句歌词:人说北方地狼族,会在寒风起,站在城门外,穿着不锈的铁衣,呼唤城门开,眼中含着泪……

    徐青一脸苦涩的点了点头道:“坐下吧,我可以答应参加军演,不过有一个要求。”

    “说,只要你答应参加军演,别说是一个要求,就是十个百个我都答应。”郭怀刚终于忍不住眨眼了,两颗泪珠子被睫毛弹没了踪影,居然连红眼圈也奇迹般的褪净。

    “说,只要你小子能保住兵娃子脑壳,外公给你和小雪腾出来一间房都成。”郭老将军也眨眼了,但他说话实在,两颗老泪珠子顺着脸上的皱褶很实在的流到了下巴,愣是没伸手拭上一把。

    徐青皱眉略一沉吟,低声说道:“外公,小舅,你们俩都是长辈,按理说我是不应该提什么要求,但今天这要求我必须提。其实要求很简单,答应参加军演可以,你们得让我养好伤,说不定要十天半个月,还有,我不能用这张脸参加军演。”

    “行啊!只要你答应参加军演一切好说。”郭怀刚脸上洋溢着一抹难掩的喜sè,他知道事情成了。

    郭老将军眉头一拧,沉声说道:“时间不是问题,你小子不用这张脸是怎么回事儿?”

    徐青抬手轻按在桌面上,用食指扣了个半弯在桌面上敲了两下,低声说道:“我已经退出了华夏武魂,至于原因我不想多说,到时候你们想办法帮我弄个新身份,让我换个身份参加军演就行。”

    郭怀刚皱眉沉吟了几秒,点头道:“换身份问题不大,不过你这张脸对不上号咋办?”

    徐青淡淡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薄薄的面具贴在脸上,低头用手在脸上鼓捣了一阵重新抬起头来,郭家父子眼中出现了一张陌生的男人脸孔,方脸高鼻,浓眉大眼,如果不是头发和穿着很难把眼前的中年男人跟换脸前的徐青联系在一起,贼祖宗传下来的易容术就是这么神奇。

    戴上面具的徐青仿佛真变了个人似的,偏头望了一眼身旁的陆吟雪,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外公刚才说了给咱们腾出来一间房,那今天我就不回去了,明天一早再送你去公司。”

    这厮脸皮厚了一层,胆子也壮了不少,几句调侃把陆吟雪闹了个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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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老将军言出必行,他真叫jǐng卫员给徐青腾出了一个房间,床单换成了崭新的蓝sè小碎花,据说这还是当年老将军结婚时留下的东西,一共两张,一张自然是铺在了老将军新床上,另一张就铺在了新收拾的房间大床上。

    这也代表老爷子已经默许宝贝外孙女跟徐青滚床单,可他心里还有一道过不去的坎儿,呆在布置好的房间里东瞧瞧西看看,这都晚上九点了,依然兴致勃勃。

    “啧啧啧……这床单还是我跟你外婆结婚那会老军区周团长送的,听说是战利品,全手工真丝货,可惜老周后来死在了战场上,惨啊,一个手雷滚到脚下爆了,把人炸成了两截,热乎乎的肠子拉着血丝飞出十几米,就搭在我肩膀上……”郭老将军一边回忆往事,一边用手摸拍着床单,那架势恨不得躺上去好好怀旧一番。

    陆吟雪脸sè立刻变了,她眼巴巴望着身旁的徐青,两人心里都明白外公并不想他们睡在一起,这才故意赖在房间不肯离开,说不准老爷子今晚就在这儿熬上了。

    徐青苦笑着摇了摇头,上前两步走到郭老将军跟前,随手从床头抓了个塞满谷壳的枕头掂了掂说道:“外公,今晚我还是回去睡得了,我认床,这枕头也睡不惯。”

    郭老将军转头瞪了他一眼,故作诧异的说道:“你小子还有这些怪毛病?”

    徐青心说,真会装,我要是不走您老人家还不得在这儿打地铺么?心里老不爽,嘴上却只能无奈的说道:“没办法,这毛病一时半会儿改不了,看来去参加什么劳什子军演也要带上床和枕头才好,否则我会睡不着的。”

    郭老将军浑身一震,棱着眼紧盯着徐青,他知道这小子开始闹情绪了,但他就是迈不过心里那道坎儿。

    徐青淡淡一笑道:“行了,我知道您老的意思,我有车,回去方便。”说完转头对陆吟雪眨了眨眼睛,甩开大步朝门口走去。

    郭老将军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可徐青已经走出了门外,他转过头望着身后的陆吟雪,叹了口气说道:“唉!雪丫头,你不会怪外公太死板?”

    陆吟雪小xing儿也窜了上来,皱着鼻子冲一脸讪讪的外公翻了翻白眼说道:“这房间您住,我还是回自己房间睡去,我也认床。”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她心里也憋着一股气,可对疼爱自己的外公却撒不出来。

    郭老将军噗通坐在床上,望着宝贝外孙女匆匆离去的背影呆了半晌,良久才悠悠叹了口气道:“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懂以前的套路了,一切不以婚姻为目地的恋爱那都是耍流氓,偏偏还有人好这口,唉……”

    叹气归叹气,郭老将军心里还是挺乐呵,他感觉刚才自己是打了一场得罪人的仗,不管结果怎样终究取得了胜利,至于徐青临走说什么认床认枕头的毛病他压根没放在心上,那小子信誉挺好,这一点他自信不会看错,坐在床上偷乐了一阵,他睡在了大床上。

    徐青从龙泉疗养院出来直接驱车来到了江城大学教职工宿舍,他决定明天一早动身,今晚就留在这里过夜了,这一去总要有人帮着打掩护,他准备把自己要做的告诉一个女人,皇普兰无疑是最佳人选。

    在楼下停好了车子,徐青下车抬头望了一眼皇普兰宿舍,窗口还亮着灯,运动透视之眼穿窗扫去,只见皇普兰正坐在电脑旁,端着一杯热腾腾的茶小口抿着,好像在看什么东西。

    徐青摸了摸鼻子,要是以往他肯定会从阳台跳上去送惊喜,可现在只能规规矩矩走楼梯。

    叮咚!门铃发出一声脆响,电脑旁的皇普兰皱眉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这些天她似乎走了桃花运,学校里有个年轻有为的男老师对她穷追不舍,拒绝了几次毫不奏效,那家伙的恒心让人很是无语,偏偏还是个文弱书生也不方便动手修理,估么着现在这个钟点只怕又是那个书生送宵夜来了。

    皇普兰站在门口顿了两秒,伸手一把拉开了房门,当她看到门口的徐青时,神情蓦地一滞,居然诧异的说道:“怎么是你?”

    徐青眉头微微一皱道:“那你以为是谁?”他从皇普兰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诧异,看来自己的出现带给她的不是惊喜,而是惊讶。

    皇普兰很快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伸手一把拉住他袖子拖进了房间,微笑着说道:“我以为是学校里的那个书呆子,江大建校以来最年轻的教授,那家伙傻乎乎的每天都会按时送早餐宵夜过来,推也推不掉。”说话时她始终在观察徐青面部表情的变化,希望能找到一些特别的东西。

    徐青微微一笑道:“那敢情好啊,还有人送免费早餐,要不你打个电话过去让他明天早餐多置办一份,我也跟着沾点光,吃完了明天陪我去个地方。”

    皇普兰被这话梗了一下,心里涌起一丝莫名的失望,或许她希望小男人会有所表示,哪怕是冒出点酸味儿都好,可这冤家好像根本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要吃自己买去,我明天一早还要接小柔的飞机,没时间陪你折腾。”皇普兰脸sè已经沉了下来,她知道徐青不止一个女人,但她希望被自己深爱的小冤家惦记着,重视着。

    徐青脸上的笑容蓦然一敛,点头道:“很好,我明天去的地方就是机场,我准备再去一趟卧龙岭。”

    皇普兰神sè骤变,急问道:“你去卧龙岭做什么?”她已经感觉到了事情不寻常,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徐青眯了眯眼睛说道:“做我该做的事情,这次去卧龙岭我就告诉你一个人,到时候有人问题你帮我挡一挡,明天一早你送王巢上飞机,我怕证件权限不够。”他现在手上的证件是普通特战队员所用的证件,如果一人乘飞机问题不大,为了避免麻烦他准备让皇普兰送王巢上飞机,双份特权肯定比一份好使。

    小冤家要去卧龙岭复仇!皇普兰听到这个消息脑海中无异于炸开一声惊雷,她猛想起任兵说过关于散功古武者的一些事情,华夏武魂重伤散功的古武者不止一人,但迄今为止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生理机能迅速衰退而亡、自杀身亡、鲁莽复仇死亡……

    散功对古武者而言比死更难熬,这是任兵分析了诸多散功古武者死亡案例后得出的结论,不限于华夏武魂。让皇普兰留在江城的目地之一就是为了安抚徐青的情绪,避免他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

    皇普兰眼眶一红扑上前紧紧搂住了徐青腰,垫脚凑唇一把吻住,吻是激烈的,她想用烈焰般火烫的红唇驱散小男人心头的yīn霾,可她很快发现小男人有些无动于衷,一咬牙,拥吻着他朝房间走去。

    徐青的确有点发懵,他刚进门还没把事情说清楚皇普兰就如饥似渴的扑了上来,吻就吻吧,还抱着他朝房间里走,现在他论力气还真比不上皇普兰,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人已经被抱到了床边……

    在皇普兰字典里‘爱情’是个动词,她现在一厢情愿的认为,只有几场酣畅淋漓的激情互动才能让小冤家暂时放下那些疯狂的念头,她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很有信心的,今晚就花点功夫把小冤家榨干了,明天别说上飞机,就是打飞机也让他打不出水来。

    熟悉的味道,热烈的气氛,荷尔蒙好像碰到火种的干柴般熊熊燃烧。徐青被反推了,皇普兰就像那种刚从劳改农场释放出来的女人,用一个字来形容是‘猛’,用两个字来形容是‘很猛’,如果用三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非常猛’,掏出那啥小小徐一通拾掇,拾掇硬了也不管润不润滑,翻身沉腰就坐……

    唔!皇普兰抬手拂开遮住眼睛的卷发,顷刻间化身成了一位策马奔腾的女骑手,不过她手中没有扬鞭,那鞭被她直接吞了,起伏如浪叠叠涌,大床如泣呀呀声,辣手狂花不但要缴了小冤家的枪,还要没收他所有的子弹。

    徐青心头纳闷,可又无法拒绝,男人有时候很无奈,特别是遇上了想用身体榨jīng力的女人,既然得不到主动权,那就是被动享受。

    第一次很快,立马就来第两次……皇普兰有办法让软趴趴变成雄赳赳,第二次徐青争取到了主动权,活才做到一半,门铃叮咚声响了,徐青转头用透视之眼朝房门瞟了一眼,他看到有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站在门口,这哥们手上还拎着个鼓囊囊的大号塑料袋,不问都知道是那位年轻教授送宵夜来了。

    年轻教授高高瘦瘦,偏分头梳得油光水亮,绝对是跳蚤上去跌一跤的那种,论模样还算称头,此时他在用右手食指给门铃做马杀鸡,可惜不管他怎么按里面也没有任何动静。

    徐青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好像一头打了兴奋剂的耕牛用力猛拱起来,他虽然没有了内劲,本钱依然雄厚无比,一通猛拱让皇普兰被这一风骤雨般的生猛袭击弄得娇喘连连,那声音居然连门外的年轻教授也听到了动静。

    年轻教授听到门内隐约传出的女人娇喘神情一阵紧张,一边按门铃一边焦急的喊了起来:“皇普老师,你这是怎么了?请开门……”

    皇普兰闪了徐青一眼,偏头对大门方向喊道:“我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你还是走吧!”

    徐青听到这话不乐意了,好像短跑运动员听到发令枪响似的全力冲刺,嘴里还不忘嘿嘿笑道:“不舒服么?看来我要加把力气才行咯!”

    一个字,犁!俗话说,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牛越耕越死,地越耕越熟,其实这话只说对了一半,很多时候,牛,也是有尊严的。

    门外的年轻教授也是个懂怜香惜玉的主儿,他手指按住门铃不放松,嘴里大声喊道:“你不舒服我更不能走了,请开门!”门铃好像被按残了,突然哑了声,他索xìng抡起拳头在门上砸了起来。

    咚咚咚——别看年轻教授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砸起门来手劲儿真不小,这声音跟擂鼓似的,要是再给他闹腾下去还指不定闹出点什么事来。

    皇普兰咬了咬牙,偏头对着门口沉喝骂道:“姓周的,你再砸门我就报jǐng了,滚,有多远滚多远!”

    徐青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邪邪的弯弧,深吸了一口气又开始埋头苦干,他心里反倒有些同情门外的周教授,扁担挑子一头热的单恋那是相当苦B的,挖墙脚什么的要先弄清楚该从哪里下锄头才行。

    门外的周教授脸上的表情又是一变,他很清楚的听到了皇普兰的喝骂,人家都叫他滚了,再留下来也没意思。他站在门口呆了几分钟,弱弱的说道:“皇普老师,那我先走了,宵夜就放在门口,你最喜欢吃的棒棒鸡。”

    “咦!你啥时候喜欢吃棒棒鸡了?”徐青咧了咧嘴撑住了身子,犁地的动作也随之一缓,一双满带诧异的眼睛在皇普兰脸上扫来瞟去。

    皇普兰俏生生的闪了他一眼,低声说道:“那家伙烦得很,经常打听我喜欢吃什么,随口胡诌了一个,没想到他还真上心了,每天都会去城南买棒棒鸡。”

    徐青脸上现出一抹戏谑的笑容,低声说道:“你还真会挑,城南那家棒棒鸡我知道,味道很不错,名气也挺大的,就是地方远了点,看来你还是很有魅力的嘛!”

    皇普兰翻了个白眼说道:“像他这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酸货我还真看不上,人家孔雀要开屏我总不能跑上去把它毛给拔掉吧?”她可以从徐青话中听出些酸溜溜的味道,心里好像涂了蜜似的甜。

    徐青挤了挤眼睛说道:“拉倒吧,你这不是埋汰孔雀么?那个什么周教授撑死了算只烂泥湖里打转的绿脖野鸭,棒棒鸡不止他有,其实我也随身带着,再给你尝尝滋味儿。”说完把头往下一低,又开始孜孜不倦的耕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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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不知眠,冬梅开花几度香?徐青这一晚过得挺充实,脚下却好像踩着三两三的白绒棉,走起路来飘啊飘,机场内的地板砖按理说是光滑平整的,但他总感觉一脚下去一个坑儿,软颠颠的。

    皇普兰挽着他胳膊低头走着,她昨晚已经知道了一些小冤家掌握的秘密,除了机缘巧合修炼成jīng神力领域外还请来了一位圣境武者相助,再加上忠仆王巢贴身保护,他自信满满的说剿灭龙门不是问题。

    原本皇普老师想‘言传身教’让徐青放弃复仇的念头,直接体会到生活美好的一面,没想到在这货展示出强横无比的jīng神力领域后她自己被说服了,小冤家身上藏着很多秘密,能够跟她分享是一种生死相托的信任,作为华夏武魂一员她应该阻止这次的复仇,但作为女人,她应该全力相助。

    王巢拎着大皮箱不紧不慢的跟在两人身后,他知道主人要做什么,自己要做什么,足够了。

    皇普兰很快办好了行李寄存手续,一直把主仆俩送上了飞机,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徐青除了去龙门之外似乎还有其他事情,但那仅仅是一种感觉,希望只是错觉……

    有人说金钱是最好的遮眼布,遮掉的不止是真相还有血迹。图加喀湖畔所有冒险者一夜之间全部失踪,接连一个礼拜这里都成了一片死寂之地。湖怪出现,重金悬赏,很快又让这里恢复了昔rì的喧闹。

    近rì来图加喀湖畔冒险者数量激增,每隔两米就有一个或两个简易帐篷,湖边又摆上了各种抓捕湖怪的设备,有最先进的声纳仪,也有最土的毛竹钓竿,来自各国的冒险者们可谓是各显神通,只要能弄到湖怪一片鳞都能卖到一个天文数字。

    图加喀湖中真有湖怪,这一点是无容置疑的,前些天就有人拍到了湖怪巨大的背脊,几乎每隔两天就会传出鱼竿被拖走的消息,湖怪有时还会把水里的大哲罗鲑抛上岸,让守候在岸边的冒险者们惊喜交加。

    冒险者们心里装着一夜成名暴富的梦想在湖边rì夜等待,他们到底能不能等到湖怪呢?这是个未知数,迄今为止没有人看到过湖怪的全貌,但湖边的冒险者们对湖怪的存在深信不疑。

    湖畔来了一老一少,他们都是黄皮肤黑眼睛,老人手里还拎着个显眼的大皮箱,看模样很可能是来碰运气的散户。

    图加喀湖畔经常会来一些碰运气的散户,他们不带帐篷只带工具,在湖边找个地儿探测下饵,太阳落山就会回冒险者天堂住宿,这些人每天抱着希望而来,最后失望而归。

    常住湖边的冒险者们为了收获更多已经自发的结成了若干个小团体,只有抱成团才能占到更有利的捕怪地盘,他们多瞧不起这些打酱油的散户,只要散户进入小团体地盘经常会受到驱赶,有时甚至会发生激烈的冲突。

    现在的图加喀湖边俨然成了一片另类的森林,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白天这里还算平静,一到晚上冒险者们躁动的血液就会兴奋的沸腾起来,抢劫、械斗、谋杀……各种能想到或想不到的犯罪都会接连上演,几乎每过一夜湖面上都会漂浮几具尸体,今晚死几个人,明天一早就会有更多人加入到捕捉湖怪的队伍中来,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一老一少来得也不是时候,眼看太阳就要落山,只要天sè暗下来这两人或许就会变成明早湖面上的漂尸,他们带来的箱子也会变成某个冒险者团体的东西。

    一老一少就是徐青和王巢,他们到达湖畔时也被岸边数量繁多的帐篷震惊了一下,记得上次龙门武者血洗湖畔,把湖边的冒险者们杀了个干净,这才过去多久,又来了这么大一帮子。

    徐青要跟藏匿在湖中的老巴鲁取得联系,然后才能扫平龙门,一切最好能在暗中进行,但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不惊动湖边的冒险者几乎是不可能的,想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实在太难了。

    主仆俩在湖边溜达了两个钟头,愣是没找到一个适合的地儿,最后他们来到了湖上游,这里也是离真正山林最近的地方,记得上次徐青被三位半圣打成重伤,王巢就是背着他从这里潜入山林暂避疗伤,现在这里已经搭上了三个并排军绿sè大帐篷,湖边还摆放着两台不知名的仪器,看来又有新的冒险者占据了这块地方。

    呜汪——两声沉闷的犬吠从帐篷后方传出,紧接着冲出来两条浑身漆黑的大丹犬,这两条狗肯定是受过特殊训练的玩意,仅吠叫一声就张开大嘴猛扑了上来。

    王巢手拎大皮箱跨步挡在徐青身前,把身子往下一躬目光灼灼盯死了两条猛犬,嘴唇往上微微掀起露出两颗牙尖。两条猛犬已经扑到了近前,被老旱魃目光一瞪竟然齐刷刷停下了前冲的脚步,紧接着这俩畜生嗓子里发出两声低呜,乖乖趴在了地上。

    徐青掀了掀嘴角,低声说道:“好家伙,以前只知道你揍人有手段,没想到你训狗还有一套。”他脸上戴着面具,根本看不到面部表情,扬起嘴角证明他在微笑。

    王巢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说道:“降龙伏虎不敢说,两条狗崽子还是不敢在我面前张狂的。”

    话音未落,对面的三顶帐篷帘子同时被人掀起,从里面伸出来三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主仆二人。

    “有点门道,连少尉中尉都怕了你们,现在给老子抬高双手乖乖抱头!”从居中的帐篷里传出一个沉闷的男声,说的是并不标准的华语。

    王巢冷眼望着对面的枪口,眼睑慢慢合拢成两条窄缝,但他的眼神依然锐利,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手上拿着东西,抱不了头。”他手上拎着大皮箱,这是个不算借口的借口。

    徐青低声说道:“放下箱子,照他说的做。”他知道王巢根本没把帐篷里的人放在眼内,但他听到帐篷里传出的声音又感觉有些熟悉,到底是谁呢?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冒险者团体之间的竞争是残酷的,为了一笔还在水中游弋的横财已经不知有多少人命丧黄泉,死了的埋进了土,活着的还得继续去死。图加喀湖畔杀死两个人其实不比从水里钓上来两条哲罗鲑难多少。

    居中帐篷帘子被枪管挑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皮肤黝黑的健壮男人,手上端着一支M16,双手抱头的徐青迅速在男人脸上扫了一眼,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能时间相隔太久,乍一见愣是想不起来了。

    两旁的帐篷同样被枪管挑开,走出来两男一女,男的膀大腰圆,一脸凶相,女的满头金发,身穿迷彩短背心,不久前还打过一回交道,裂骨娇娃芭芭拉,要不是徐青开口放她一马,恐怕已经成了卧龙岭上的一具尸体,这三人手上各端着一支步枪之王,AK47,手指虚扣住扳机,只要发现情况不对随时准备搂火。

    徐青已经想起了端M16的男人是谁,他叫卡木,很久以前在缅甸见过,好像还有个双胞胎弟弟叫卡沙,兄弟俩都是军刀佣兵团成员,记得兄弟俩都是给桑家办事的,身手还不错。

    卡木端着枪上大步走到王巢对面,抬脚在两条大丹犬腰上猛踢了两脚,沉声骂道:“蠢东西,滚!”

    两条大丹犬被踢了个翻身,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夹着尾巴朝帐篷后跑去。

    卡木端枪斜指王巢,沉声说道:“你,打开箱子。”他华语说得很生硬,吐词还算清楚。

    王巢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似的,抱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微眯的双眼闪过两线红光,他完全有把握在对方扣动扳机前出手将人制住,眼前这个持枪男人根本没资格被当做对手。

    卡木脸上挂不住了,咬牙伸手把枪管往前一送,枪口几乎点在王巢鼻尖上,就在这电光火闪的转瞬间,老旱魃肩头小幅晃动了一下。

    噗!卡木眼神一滞,保持伸手送枪的姿势呆在了原地,他已经没办法继续做完这个简单的动作,他耳朵还能听到一个低低的男声:“不用杀人,制住他们就好。”

    说话的是徐青,话音未落王巢已经化作一道飘忽不定的残影掠向对面,身影闪动的速度太快,站在帐篷旁的两男一女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制住了穴位,紧接着被老旱魃一手一个揪住后颈皮拎起丢进了同一个帐篷,那模样就像揪住几只还未长出爪牙的小猫崽。

    等王巢把三男一女全部丢进帐篷,徐青已经打开皮箱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物件,是一块被金属细线拴住的yīn阳鱼玉佩,这就是湖怪最喜欢的诱饵,如果湖怪真是老巴鲁,它一定能感受到双鱼佩传出的讯息。

    图加喀湖畔想用诱饵捕捉湖怪的冒险者不在少数,诱饵也各不相同,大到整头的牛羊,小到饭团米糠……以前没有谁会傻到用一块玉佩引湖怪出来,现在有了,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徐青手上拿着双鱼佩和一条外表酷似凿子的玩意走到湖边,把金属线末端挽在掌沿上,身子往后一仰往前倾出,把手中的玉佩用力投向湖面。

    噗通!双鱼佩落入湖中溅起了一个小水花,徐青耳边还听到了一个细小的入水声,他蹲下身子,把手中酷似凿子的玩意用力戳在沙土地上,然后解下腕子上的金属丝牢牢系在上面,就像绑在一根小桩上,他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耐心等待。

    夜已深,人未眠。主仆俩已经坐在湖边等待了很久,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并没出现半点异动。徐青没有急躁,坐在湖边慢吞吞的抽着烟,图加喀湖宽广无垠,接连入海,就算老巴鲁藏在湖里要避开冒险者们的仪器找到一块巴掌大的玉佩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也许要一天,也许几天,具体要多久他心里也没底……

    呯——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紧接着又是一阵阵急促的哒哒声,是自动步枪搂火的声响,不知道是哪两个冒险者团体开始互掐,这种小团体之间的火拼在图加喀湖畔时有发生,特别是在夜晚,大多数口袋宽松的冒险者都会穿着避弹衣睡觉,因为谁也不知道啥时候有一梭要命的子弹会扫中自家帐篷。

    徐青撂下烟头,侧身朝响枪的方向瞟了一眼,看到的只是点点摇曳不定的灯光,抬手在脖领下按了按。嗤!从脖领后方拉伸出一顶兜帽,这是作战服拥有的一个鸡肋功能,防弹帽。

    防弹帽功能武魂特战队员们平时根本用不上,除非是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才能发挥作用,徐青反手把兜帽罩在头上,他现在没有了护身罡气和身为古武者的敏锐感知,不得不小心慎重。

    “咱们去那边大石头边守着,顺便瞧瞧发生了什么状况。”徐青伸手从身旁拿起M16步枪站起身来,枪管指了指东北面,那里有两块半人高的平顶巨石,正好形成一处天然掩体,如果站在石头上视野可以更开阔,同时也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狙击位。

    徐青猫着腰快步跑到巨石旁,抬手把枪往石头上一搁爬了上去,用M16上配备的夜视瞄准镜观察枪声传来的方向,他其实挺弄不懂湖边这些冒险们团体的,连湖怪毛都没见到自己打个什么劲儿?真是吃饱了撑的……

    瞄准镜内出现的画面让见过不少场面的徐青也呆了一呆,他看到一群手持枪械的冒险者正跟十余条巨大的黑影‘战斗’,其实说战斗有些勉强了,用‘屠杀’来形容或许更贴切些,几条人形黑影在人群中穿梭奔突,浑然不惧飞来的子弹,它们在用翻飞的利爪肆意掠夺生命,这是一群凶猛嗜血的狼人。

    冒险者们手中的枪械在这些狼人眼中成了可笑的玩具,子弹给它们造成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碧绿的狼眼,挥动的利爪,喷溅的鲜血,狼人的吼叫,冒险者们临死前惊恐的哀号,这一切汇聚成了一首死亡的乐章。头顶天空中一轮皎洁的圆月从云层中慢慢升起,今晚是一个疯狂的月圆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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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披黑袍的德古拉此时站在离图加喀湖数里外的一座大山顶上,抬头望着天空中的圆月咬牙,他很郁闷,原本他准备今晚率黑暗生物大军攻打龙门,可他忘了一件事情,今晚是月圆之夜,那些该死的低级狼人完全不受控制,扎堆儿变身扑向图加喀湖畔,虽然及时发现逮住了一批,仍有上百头狼人不知所踪,现在想召回来已经不可能了,只能被迫放弃行动。

    狼人长老巴斯站在德古拉身后,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尊主,有一百二十个不听话的孩子去了湖边狩猎,等它们玩够了也就回来了。”老狼人血液里的狂暴基因涌动不休,以至于说话的声音也在微微颤抖。

    德古拉缓缓转过身来,一双红光闪烁的眸子扫向半山腰,妖夜、休斯、普罗尼奥并排站在一起,三大领主全副武装,他们很识趣的选择了保持沉默。

    德古拉的目光最终停在了妖夜脸上,淡淡的说道:“妖夜,你过来。”

    妖夜浑身一颤,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脚下一蹬腾身跃到德古拉跟前,把身子往下躬了躬,摆出一副谦卑恭顺的模样:“尊主。”

    德古拉低声问道:“查过了吗?图加喀湖边有多少冒险者?”

    妖夜把身子再往下躬了躬,说道:“准确数字很难算出,常驻的大概有六百人,如果我们现在赶过去应该还能救下一部分,不过……”说到最后他停了下来,眼中闪动着一丝犹豫。

    德古拉瞳孔微缩,冷冷的说道:“不过什么?说!”

    妖夜咬了咬牙说道:“救下这群冒险者等于暴露我们的行踪,对接下来的行动会很不利,这群冒险者很多都是手上沾血的亡命徒,死了也没人在意。”

    德古拉低头沉吟了片刻,突然抬起头望着老狼人,冷冷的说道:“巴斯,你那一百多个不听话的孩子估计有一半是回不来了,回去后本尊会给你满意的补偿。”

    巴斯脸sè骤变,高声说道:“尊主,您这话什么意思?我的孩子狩猎有什么不对?为什么要放弃它们?”老狼人已经听出了德古拉的话外之音,为了救下湖边的人类竟然要杀死变身狩猎的狼人,它怎么也没办法理解尊主的做法。

    德古拉淡淡的说道:“不为什么,本尊会尽可能保住它们的命,其它的算战死,会按照事先约定双倍补偿。”

    巴斯脸上的表情略有缓和,失控的一百二十名低级狼人参战的目地都是充当炮灰,事先已经跟德古拉谈妥了战死狼人的补偿协议,虽然为了救冒险者杀死狼人的做法让老狼人到现在仍无法理解,但丰厚的补偿已经弥补了它心中的不悦,它点了点头,后退两步选择了默许。

    德古拉抬起手中的灵杖对妖夜轻轻一挥,寒声说道:“立刻带两千名血族赶去图加喀湖边捕杀失控的狼人,不能放走一个,去。”

    妖夜躬身点头道:“遵命!”他可能是在场唯一能理解德古拉决定的血族,尊主之所以会在乎冒险者们生死全因为一个人,那位生死未卜的至尊主大人。

    图加喀湖畔的杀戮仍在进行,嗜血的狼人用爪牙肆意掠夺着冒险者们的生命,泼洒的鲜血、腥臭的内脏、爪牙下痛苦哀嚎的人类……这群狂暴的生物在享受杀戮带来的快感,它们在圆月下兴奋的长嚎,血红的眼珠子闪动着冰冷的凶光。

    徐青匍匐在大石头上用夜视瞄准镜远观一场临近尾声的杀戮,对面的冒险者们已经被十余头凶悍的狼人屠戮一空,这群疯狂的畜生动作实在太快,徐青匆忙间连续开了两枪,可惜都没有shè中要害,就算命王巢赶过去也是徒劳,只能眼睁睁看着冒险者们横尸当场。

    狼人们好像知道还有猎物藏在前方,但它们并不急着扑杀,这群畜生散坐在地上抓起尸体啃食了起来,狼吃人是一拥而上胡撕乱咬,但狼人不同,它们把人杀死后才把尸体归拢到一起啃食,而且它们吃尸体的速度极快,专挑劲道的腱子肉啃,有两条狼人一边猛啃尸体,一边还不忘朝主仆俩人所在的方向狠狠瞪上两眼。

    徐青瞄准了一头棕毛狼人大嘴,扣住扳机的手指微微内缩,他知道这群狼人吃完了尸体肯定会朝这边扑,如果能先解决掉两头待会也能少些麻烦。

    啊呜——棕毛狼人张开血盆大嘴,把一条带十字架纹身的死人胳膊凑到嘴边yù咬,徐青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呯!高速旋转的子弹从死人胳膊夹缝中穿过,狠狠shè入狼人嘴里,他可以看到狼人浑身剧烈颤动了两下,抓住的死人胳膊脱爪落地,下一秒,狼人仰面朝天倒了下去,嘴角流出一股粘稠的鲜血,已经死透了。

    一头足有五百斤的狼人被一颗不到十二克的子弹要了命,如果不是一枪shè中要害根本不可能做到,子弹穿过它牙板直接贯入颅脑,再强壮的狼人也会当场毙命。

    一枪奏效并不意味着狼人们就会恐惧,正相反,这群嗜血的畜生被同伴的死彻底激怒了,所有狼人突然停下了啃食,撂下爪中的残尸把头转向主仆俩藏身的方向,蓦的,两头狼人前爪撑地躬身往前飞奔,紧接着是三头、四头、六头、十头,所有狼人好像发了疯似的朝主仆俩扑来,它们奔跑时额头上成缕的长毛被风吹得往脑后飘展,隔着数百米似乎都能闻到它们浑身散发出的血腥味。

    呯呯——徐青接连扣动扳机,子弹shè中了跑在最前面的两头狼人,可这两头狼人都低着脑袋,子弹shè在它们身披厚毛的身躯上根本无法造成实质xing伤害,反倒更刺激了它们的凶xing,奔跑的速度猛的加快了几分。

    “主人,收拾这几条畜生让我来,你安稳呆着看戏就好。”王巢冲徐青露出一个很憨厚的笑容,不紧不慢的卷起袖子往前行去,直走到两块巨石前五米的位置停了下来,垂下手冷眼望着不远处的点点绿光飞速接近。

    王巢根本没把扑来的狼人放在眼里,这群畜生表面上凶威赫赫,其实遇上真正的强者不堪一击,就在这时一头张牙舞爪的狼人已经扑到了近前,隔着至少三米远前爪在地上猛的一按后腿蹬地跃起,张开血盆大嘴咬向老旱魃脖子。

    “找死!”王巢一声冷喝,右爪闪电般斜上探出,五根锐利的爪齿瞬间没入狼人脖子,抡膀子一甩,被抓穿脖子的狼人好像破沙包般飞向扑来的两头狼人,带着强横无比的惯xìng狠狠撞在了一起。

    王巢没有半分滞碍,脚下一个滑步掠向狼人,他是一头猛虎,冲狼群中无疑是一场实力悬殊的单方面屠杀。老旱魃对这些异国生物没有半点容情,拳拳到肉爪爪见血,狼人们赖以自傲的力量在他面前是那么的可笑,它们沉重的身躯就像轻飘飘的草芥……

    徐青手指已经离开了扳机,盘坐在大石头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前一刻凶威赫赫的狼人现在成了一群任人宰割的无助羔羊,它们该死,主仆俩内心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十余条狼同样不是猛虎对手,前一刻还是狩猎者的狼人此时彻底沦为了猎物,王巢成了名符其实的狩猎者,角sè之间的转换就是这么简单。

    狼人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身体在慢慢僵硬,它们都留着全尸。王巢气定神闲的站在狼尸旁,微眯着双眼虚望前方,他始终保持着一副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模样,仿佛在告诉别人他根本不在意这种程度的战斗。

    扑棱棱——半空中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扇翅声,主仆俩同时抬头循声望去,只见一大片黑影从西北面的山头升起,迅速朝图加喀湖方向飞去。

    徐青看得真切,那是一大群扇动蝠翼的血族,他心头一震,抬起了手中的突击步枪,把夜视瞄准镜贴近眼球,他看到在血族群最前方有一个手持利刃的老血族,对他那张满是皱褶的老脸并不陌生,妖夜,小徐同学心头一跳,这家伙来做什么?难道这些作恶的狼人跟他是一伙的?

    妖夜大领主奉命带领两千血族捕杀失控的狼人,正好从主仆俩头顶飞过,他低头瞟了一眼下方,脸上的皱皮剧烈抽搐了几下,他看到下方躺着十余具狼人的尸体,一个身材瘦小的老人站在尸体中间,正抬头打量着头顶飞过的血族,瞳孔中不经意闪过两点红光。

    “咦!怎么是他?”妖夜一眼看到了王巢瞳孔中闪烁的红光,他猛吸了几下鼻子立刻辨认出了对方的身份,老旱魃虽然戴着面具,但身上散发出的那股特殊味道瞒不过老血族比狗还灵的鼻子。

    妖夜立刻转头对身后的血族群怪叫了两声,振动蝠翼滑翔落下,他脑瓜子相当灵活,确定了王巢的身份就等于确认了他身旁那位持枪年轻人的身份,除了至尊主还能有谁?

    天空中的血族群继续沿湖飞行,捕杀失控的狼人,妖夜翔空落到了徐青所在的大石头上,单膝跪地恭恭敬敬的说道:“妖夜恭迎至尊主大人!”

    徐青眉头微皱,心知自己的身份已经被妖夜看破,索xìng撂下手中的步枪,冷哼一声说道:“起来,你们兴师动众的准备做什么?”

    妖夜站起身来,低声说道:“禀至尊主,尊主亲自率领十五万血族及巴斯手下数千狼人准备攻打龙门,要让伤到您的古武者付出代价,没想到中途出了点小状况。”

    “十五万血族!”徐青听到这个让人震撼的数字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震惊过后心头又涌起一股暖流,语气稍缓问道:“出了什么状况?”

    妖夜一脸认真的说道:“尊主原本是准备今晚攻打龙门,没想到是个月圆之夜,巴斯带来的低等狼人失控变身,有一百二十名狼人冲到了图加喀湖边行凶,尊主为了救这些冒险者不惜暴露行踪,让我带两千血族捕杀失控狼人,没想到遇上了您。”

    徐青点头道:“做得很好,你派血族马上通知德古拉,让他暂时今晚不用去攻打龙门了,等我找到一位朋友再一起去,这一战必胜。”

    话音刚落,站在巨石下的王巢抬手一指湖面说道:“主人,你的大鱼好像上钩了。”

    徐青立刻转头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到湖面上泛起一朵巨大的浪花,紧接着从浪花zhōng yāng缓缓探出一个大脑袋,两团红光分外惹眼,除了老巴鲁试问还有什么东西能闹出这样大的动静?

    “哈哈!这家伙总算来了。”徐青蓦然发出一声欢呼,弹身从巨石上跳下,拔腿跑向湖边,手掌伸进口袋里掏出引龙石丢进嘴里,或许是心里高兴的缘故,他居然感觉嘴里的引龙石有一丝淡淡的香甜味儿。

    湖岸边的冒险者们现在自顾不暇,没人注意到守候已久的湖怪悄然现踪,巴鲁巨大的身躯在湖水中破浪疾游,它巨无霸般的身躯慢慢从水中现出,抬起的大脑袋左右转动,很快就看到了跑来的人影。

    徐青在离老巴鲁大头约五米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双掌拢在嘴边一声高呼:“巴鲁!”他脸上戴着面具,也不敢太接近这条庞然巨物,隔远远的喊一嗓子先确定了身份再作打算。

    老巴鲁听到熟悉的声音又晃了晃大脑袋,沉声问道:“你真是王?”它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但仍然不能确定,或许大巴蛇在水里久了,思想有些迟钝。

    徐青朗声笑道:“哈哈!戴着面具就不认识了么?除了我谁会想到用双鱼佩引你过来?我嘴里的引龙石还是巴古从你手上偷来的。”

    老巴鲁好像有些激动,低着大脑袋用布满厚实鳞片的下颚蹭着岸边的沙石向前挪了几米,用颤抖的声音说道:“王,老巴鲁给您带来了一件礼物,以前是您的东西。”

    徐青上前两步,伸手搭住老巴鲁头脸上的鳞片夹缝爬了上去,就在他爬上大巴蛇头顶时看到了一个严重锈坏的长方形铜匣子,有的地方都已经锈穿了,运动透视之眼穿过铜匣,他看到了一柄巨剑。

    一柄大到夸张的巨剑躺在铜匣子里,这把剑造型古朴厚重,就是太大了,连柄足足有两米开外,而且还是没开锋的,这样一柄古剑挂在家里倒是一件不错的装饰,说到实用价值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按理说这样一柄巨剑再不济也能拿来当棒子敲人,可徐青已经用透视之眼仔细查看过匣子里的巨剑,他发现了一件让人相当无语的事儿,这柄剑是个样子货,里面居然是空心的。

    这柄空心巨剑拿在手上装装样子还行,如果用来砸人随时都有折断的危险,不知道老巴鲁送个空心大老倌是啥意思?

    徐青弯腰伸手揭开锈得不成模样的铜匣,握住巨剑手柄拧了起来,不轻不重,估么着有十来斤。他掂了掂手中的巨剑低声问道:“巴鲁,你确定这玩意以前是我用过的?”

    巴鲁鼻孔中喷出两股水雾,沉声答道:“是的,轩辕剑是您用过的武器,这是铸造轩辕剑的剑模,有了它和剑心您就能重铸轩辕剑。”

    直到如今老巴鲁依然认死了徐青就是轩辕大帝转世,这柄轩辕剑模它保存了很久,现在终于交给了主人,老巴蛇就是这么认死理儿。

    “弄了半天原来是铸剑的模具!”徐青脸上现出一抹恍然之sè,但他很快又想到了一个新问题,低声问道:“剑模我大概明白,那剑心又是什么东西?”

    老巴鲁答道:“轩辕剑伴您征战天下,已经遗失,要想重铸轩辕剑只有找到和它一炉炼出的短刀熔化充当剑心,它早被您得到了,注定您要重铸轩辕剑。”

    “哦!原来剑心就是鸿鸣刀啊!”徐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反手从腰间拔出鸿鸣刀贴在剑模面上比划了两下,一脸郁闷的说道:“鸿鸣刀就那么一丁点儿,熔化了只怕连剑模一个角落都填不上,到时候弄出个四不像反倒可惜了。”

    龙渊剑和鸿鸣刀都是小巧轻灵的利器,这两样神兵一件近战,一件远攻,配合起来相得益彰。徐青虽然失去了内劲,但心里仍舍不得轻易放弃鸿鸣刀,没把握的事情他还真不会做。

    老巴鲁嗓子里咯咯浊响了两声,沉声说道:“鸿鸣刀是剑心,至少还要集齐两柄最好的武器,熔兵不需要熔炉,您把腰间挂的天晶放入剑模嵌孔中就行,当年您说过,轩辕剑模是九天玄女所赠,铸剑两柄即毁,您因该是早算到有今rì。”

    徐青把鸿鸣刀纳入腰间,苦笑着说道:“巴鲁,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图加喀湖么?”

    老巴鲁下意识的摇动大脑袋,把头顶的徐青晃了个踉跄,要不是他及时用轩辕剑模拄在蛇头上稳定身体肯定会跌一跤重的。

    徐青单手紧握剑柄,对还在不住摇头的老巴鲁大声喊道:“别晃了,这次叫你来是为了收拾几个半圣境武者,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前段时间我被他们打成重伤险些连命都丢了,有个家伙跟我说你很久以前就到了圣境,收拾他们应该没问题?”

    老巴鲁停住了摇头,瓮声说道:“王,你见过‘雪堆’那家伙了?”

    “雪堆?”徐青被这奇怪的称呼震了一震,低声说道:“雪獒前辈不是叫小雪球吗?怎么到你嘴里成了雪堆?”

    老巴鲁磨了磨牙齿,发出几声刺耳的喀嚓脆响,沉声说道:“什么小雪球,就它那体型还小吗?叫它雪堆是抬举。”提起大雪獒它好像心里憋着一股气,言语中带着浓浓的不悦。

    徐青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们不是千年的老交情么?说话怎么带损的?”

    老巴鲁磨了磨牙说道:“王,我跟它之间的事情一时间没办法讲清楚,收拾几个半圣境武者小事一桩,不过我这身子转动起来不大灵活,如果他们不肯正面交锋我也没办法。”

    徐青一脸严肃的说道:“可以,我会想办法让他们跟你正面交锋,到时候只管下死力气整治,不用留手。”

    老巴鲁低声应道:“明白,王,巴鲁终于又能跟您并肩作战了。”它沉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脑海浮现出当年和王一起征战八方的情景,它沉寂千年的心脏抑制不住加速跳动起来。

    徐青笑道:“很好,没事你还是先回湖里歇着,明天太阳落山再上来,我们一起并肩作战。”

    老巴鲁说道:“王,请您取下剑模,用与不用都是巴鲁送给您的礼物。”它就这xìng格,送出去的东西不会轻易收回,而且它也坚信轩辕剑模一定能派上用场。

    “好。”徐青很爽快的应了一声,伸手从巴鲁头顶卸下笨重的铜匣,拎着剑模跳下了满是鳞片的大蛇头,心里暗暗寻思着明天要找块兽皮啥的做个临时坐垫,这样即便是坐在蛇头上也不会打滑掉落下来。

    “王,您保重。”老巴鲁点了点头,身子慢慢退入湖中,湖面上涌起一线半米高的浪花,直至消失不见。徐青吐出引龙石收进口袋,快步走到湖边把吊着双鱼佩的丝线收了回来,转过身,看到妖夜和王巢僵立在不远处,这两个家伙眼珠子瞪得跟牛铃铛似的,闪动着幽幽红光。

    甭管东方还是西方,僵尸和血族都有一个共同点,它们的眼珠子能闪红光,这个特点到后来几乎成了所有科幻神魔剧中的套路。

    徐青抬手把剑模往肩头上一搭,好像古时的豪侠般摆了个偏头甩发的造型,淡淡的说道:“你们两个傻愣着做什么?赶紧过来,我有事要吩咐。”

    王巢最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以前从没见过老巴鲁,以为大象的身形已经是动物中高大威猛的代表,刚才见到大巴蛇巨无霸般的体型才明白什么叫做‘蛇能吞象’,恐怕一头成年大象也不够大蛇一口吞的。

    老巴鲁庞大的体型带给王巢和妖夜的是无与伦比的震撼,在这个巨无霸身躯内蕴藏着怎样恐怖的力量似乎没有太多悬念,震撼过后他们再看徐青的眼神已经不同了,能让这种史前巨兽俯首帖耳的男人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徐青没工夫理会他们的震撼和猜测,立刻开始计划安排明晚攻打龙门的各项事宜,有了巴鲁和血族两条强力助臂要扫灭龙门不难,但是要做到除恶务尽并不容易。

    图加喀湖畔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再次恢复了平静,徐青让妖夜通知德古拉明天一早来湖边会面,到时候再商量攻打龙门各项事宜。高品质更新就在

    苦守在湖边的冒险者们被狼人咬死了大半,幸存者们被破空落下的血族救下,再次目睹了一场血族与狼人之间的血腥搏杀,劫后余生的冒险者们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jǐng告,连东西都顾不上收拾连夜逃离了这片要命的屠场。

    图加喀湖畔只剩下了六名冒险者,其中有四个被制住穴位丢在帐篷内,现在就是湖怪扎堆儿爬上岸也没人会去多看一眼。

    夜已深,徐青盘坐在帐篷内,他双膝间架着轩辕剑模,手中拿着天晶挂件,他在犹豫是不是把天晶扣下来装进嵌孔,剑模上有七个小孔,排列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有一定规律可循,七个嵌孔是按照北斗七星位置排列。

    古代身份显赫的人死后入葬,棺椁中的尸体下方会垫上一块北斗七星板,每一个星位上都会放一枚铜钱,据传可以聚福气,庇佑后代子孙。某些声名显赫武器上也会雕上北斗七星天相图,据说这种武器可以驱邪避凶斩妖除魔。

    关于轩辕天晶徐青从和博士口中得到的解释很简单,一种史前文明留下的超级能量块,但它们为什么会跟轩辕剑模扯上关系?这个问题或许只有轩辕大帝和传说中铸造轩辕剑的九天玄女知道答案。高品质更新就在

    徐青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如果没得到轩辕剑模前或许不会动什么念头,问题是现在他膝盖上放着轩辕剑模,只要用鸿鸣刀做心,再熔掉龙渊和纯钧两柄剑就能重铸轩辕剑。他现在具备了所有条件,就差最后决定。

    轩辕剑模仿佛有种难以言喻的魔力在召唤徐青把轩辕天晶纳入嵌孔,又或许是他身体里那颗悸动难安的好奇心在作祟,他开始伸手把挂件上的天晶一颗颗抠下纳入剑模表面的七个嵌孔中,他心里还在不停自我安慰,就放进去试试,暂时先不把刀剑放进去就没事儿,就当是做了个简单填空游戏。

    天晶被依次纳入孔中,严丝合缝,徐青抓起剑模随意挥动了两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按理说这东西嵌入天晶后温度应该会升高,至少要达到熔化金属的温度,伸手在剑模表面摸了一遍,触手处并没有感觉到温度升高,反而感觉凉丝丝的像抚上了一块坚冰。高品质更新

    “奇怪了,就这温度别说是熔化金属,就是放根冰棍进去也不会化。”徐青喃喃自语了一句,把手中的剑模打横放在膝盖上,伸手准备把嵌入其中的天晶抠出来。

    嗤!指尖一滑,天晶纹丝不动,徐青感觉指尖传来一阵麻痛,刚才分明用上了力气,可天晶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吸附住,不管他怎么用力也是白搭,情急之下张嘴喊了起来:“王巢,你给我过来,麻溜点!”

    话音刚落,帐篷帘子被一把掀开,王巢旋风般冲到了近前,用jǐng惕的目光扫视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徐青把手中的剑模举起,撇嘴道:“看什么呢?我让你把这玩意上的天晶抠出来。”

    王巢嘿嘿一笑,单手接过剑模掂了掂,右掌五指如钩抠住了一颗紫莹莹的天晶,运劲往上一抬,噗!指尖滑开,天晶纹丝不动,身为半圣武者的老旱魃居然也抠不动天晶。

    “什么玩意,我还真不信邪。”王巢咬了咬牙,打横剑模放在地上,用脚踏住一头,躬身伸爪抠住一块天晶,沉喝道:“起来!”

    天晶好像生了根一般嵌在剑模内,不管王巢怎么用力也难撼动分毫,坐在一旁的徐青顿时傻了眼,现在他真后悔了,等收拾完龙门他准备前往昆仑之门,到那时天晶挂件可是要派上大用场的。

    噗噗噗——王巢不断尝试抠出天晶,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他右爪上两根爪齿已经打了扭,再抠下去也无济于事。

    徐青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别抠了,依我看这玩意是抠不下来了,你去帮我找根结实的皮绳来,干脆把它绑起来背在身后,哥也客串一回大侠。”

    老旱魃其实早不想抠了,徐青没开声他也不好意思停手,听到主人让他停手赶紧丢下剑模一溜烟跑出了帐篷,不到半根烟的工夫又快步走了进来,手上拎着一卷棕sè皮绳。

    徐青接过皮绳,抓起剑模用皮绳拦中绑上,做了个斜背带,想法子弄块黑布把剑模裹上,就算带着满街走也不会被人发现,先凑合着,等攻打完龙门再想办法。

    “行了,你也回帐篷休息,养足了jīng神明天可能会有一场恶战。”徐青对王巢摆了摆手,示意他回去休息,折腾了一天也累了。

    帐篷里军用睡袋是现成的,这东西模样不好看,钻进去挺暖和,徐青出门有个把重要物件放在身边的习惯,特别是武器,一定要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

    鸿鸣刀、纯钧龙渊两柄剑、镶嵌了天晶的轩辕剑模,这几样物件都是至关重要的,徐青很自然的把这几样物件放到了一起,钻进睡袋呼呼了过去。

    嗒嗒——带鞘的鸿鸣刀发出两声轻响,刀鞘小幅颤动了几下,鸿鸣刀从鞘中自行抽出,一寸、两寸、三寸……刀身很快挣脱了鞘的束缚,仿佛有了生命力似的朝轩辕剑模弹去。

    啪!鸿鸣刀碰上剑模上缠绕的皮绳,发出一声轻微的浊响,睡袋里的徐青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他已经失去了武者敏锐的感知,再加上今天实在太累,睡死了就是把他抬着丢进湖里估计也不会马上醒来。

    咔嗤——轩辕剑模宽大的手柄在一阵轻响声中循着顺时钟方向缓慢旋开,露出一个扁平孔,乍一眼看上去就像一扇敞开迎客的门户。

    鸿鸣刀悄然弹起,刀尖朝下钻进了扁孔,剑模嵌孔中的天晶闪烁着一层蒙蒙紫光。龙渊剑晃动了两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吸力牵引,连鞘一起朝剑模移去,纯钧剑轻轻一弹,剑鞘微微侧转过来……

    鸿鸣刀钻进了剑模,龙渊剑紧随其后钻进了剑模,只有纯钧剑好像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不紧不慢的侧挪到了剑模前,鞘尖抬起搁在了扁平孔上,慢吞吞的挪了进去……

    咔嗤——剑模手柄呈逆时钟方向旋转闭合,表面嵌孔中天晶闪烁出耀眼的紫光,转瞬间把徐青后背映成一片紫sè,然而他睡得正香,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异状。高品质更新

    时间分秒过去,剑模表面的天晶光华闪烁不定,鸿鸣刀戾气化作祥和,龙渊剑锋芒敛于无形,纯钧剑王气凝聚成刃,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中悄然改变……

    一夜剑无眠,人睡足。徐青伸了个懒腰从睡袋中缓缓钻了出来,活像一条从绿茧中冒出的大菜虫,他坐起身打了个哈欠,随手拿起衣服套在身上。

    出门在外一切从简,不刷牙不洗脸。徐青起身穿好衣裤转身弯腰想摸龙渊剑,伸出的手掌和视线一起凝滞。

    龙渊、纯钧、鸿鸣、两剑一刀全部消失,只剩下轩辕剑模,缠绕在剑模上的皮绳不知所踪,地上留有些许黑灰,徐青一脸郁闷的咬了咬唇,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立刻运动透视之眼扫向剑模。

    “怎么会这样?”徐青心头一颤,他看到原本空心的剑模已经被一鸿暗金sè盈满,边沿闪动着一圈银光,这分明是一柄金身银刃的阔剑。高品质更新就在

    徐青咧了咧嘴,左掌探出一把抓起剑模zhōng yāng,拎起来横放胸前右掌握柄运劲向外抽出,喀!吞口处发出一声轻响,好像松动了一些,但不管他怎么用力也没办法抽出剑来,这玩意好像连成了一个整体,咬牙反复尝试了几次,最后只能无奈放弃。

    两剑一刀肯定是进了剑模,到底怎么进去的?徐青盯着手中的剑模看了半晌,突然间想到了一个能解开谜团的办法,用时光之瞳还原昨晚发生的离奇状况。

    时光之瞳随念而动,徐青脑海中出现了一幅幅走马灯般转换的画面,他看到剑模宽大的手柄朝顺时钟方向旋转,现出一条扁平槽孔,两剑一刀仿佛被一种无法解释的力量所吸引,接连钻了进去,耀眼的紫光包裹住整个剑模,也照亮了他的后背……

    两剑一刀熔了,合成了一柄不出鞘的阔剑,徐青没见过轩辕剑,也不需要刻意去重铸什么上古神兵,只有坦然接受既成事实的东西,他下意识的用指尖抠住一颗天晶稍稍用了点暗劲往外撅起,没想到紫光莹莹的天晶居然被手指轻巧抠了出来。高品质更新

    “咦!这倒是奇了。”徐青咧了咧嘴,用手指飞快的抠出剑模上的六颗天晶,取出挂件托装了上去,这东西还是挂在腰上实在。

    “主人!”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帐篷外传入耳中,徐青苦笑着叹了口气拎着剑模转过身来,伸手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身披黑袍的德古拉垂手站在帐篷前,见到徐青出来立刻躬身行了个礼,颤声说道:“主人,小鬼向您请安。”

    徐青咧了咧嘴道:“来了就好,你带来的血族都安排好了么?”其实他在笑,但脸上戴着面具,看不到面部表情。

    德古拉躬身低头说道:“回主人话,都安排好了,随时听候您调遣。”

    徐青抬头望了一眼东方初升的朝阳,低声说道:“很好,咱们一起等太阳下山!”

    初升的朝阳同样照亮了龙门,有人心头却yīn霾难散,他就是赖多尔,自从龙风扬破境后他好像突然间失去了价值,连超能增功仪也无人再来关注,最可气的是昨天梅千雪当着众人的面狠狠抽了他一记耳光。

    赖多尔是天狼星人,在天狼星抽人耳光同样是一种莫大的侮辱,昨天那记响亮的耳光彻底抽散了他心中仅存的一点尊严和幻想,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他就恨得牙痒。

    昨天是龙九州大寿,所有龙门子弟齐聚一堂,广场上摆上了百桌圆满席,酒菜飘香人声鼎沸,端是热闹非凡。

    四位半圣武者坐在一起,赖多尔自以为跟龙九州关系不错,也端着酒杯笑眯眯的上前凑趣,他不喝酒,杯子里装的是加了野蜂蜜的清泉水。

    赖多尔准备敬龙九州一杯,不管杯子里装的是水是酒,礼数到了,没想到在走过梅千雪身旁时不小心踢倒了一个黑溜溜的小瓶子。

    梅千雪二话不说起身抽了赖多尔一记耳光,当场就把他抽倒在地,这一巴掌又快又狠,赖多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巴掌抽成了滚地葫芦,还磕掉了两颗黄橙橙的大门牙,最让他生气的是没有人上前来安慰半句。

    四位半圣武者在龙门中地位尊崇,没有谁会为赖多尔说一句公道话,其中也包括龙九州在内,他同样不会为了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人得罪半圣武者梅千雪,天狼星人这一巴掌是白挨了。

    赖多尔想了一夜,越想越失望,他知道继续留在龙门迟早会被人抽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他决定偷偷带着超能增功仪和孟婆仪离开龙门,但是要带走两台仪器并不容易,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两台仪器的重要部件化整为零,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组装起来,手上有了这两台仪器不怕找不到合作伙伴。

    寄人篱下的rì子太难熬,赖多尔深知这点,他已经用改良后的超能增功仪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龙门储藏所有灵玉抽空,现在宝库里没有一块真正能用的灵玉,全都是被吸掉大部分灵气的废品。

    超能增功仪可以吸纳的灵气,并把它们转化成生物能储存起来,这台仪器在初设计时就加入了一个小型转换装置,当初还是胡杰看着赖多尔安装的,内行哄外行在那里都容易。

    赖多尔从设计制造超能增功仪的那一刻起就存了私心,要把古武者作为试验品,经过一段时间的反复试验,他已经掌握了古武者破境的几项最为关键的要素,如果现在给他足够的时间和生物能,他有绝对的自信能在短时间内让任何一位成丹的地境武者达到半圣境。

    今天,赖多尔将拥有一位属于自己的半圣境武者,他要携带仪器离开龙门这也是最强的保镖兼搬运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