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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青手握那颗传说中带着魔力的蓝宝石,双眼直勾勾的望着蓝宝石,在透视之眼注视下宝石中心的湛蓝气体有如流水般缓缓转动,他注意到这些气体转动了几周后竟然丝缕从末端的穿孔处逸散出来。

    湛蓝气体飘入空气中并没有散去,而是分成两缕飘向徐青跟皇普兰头脸,当然这种变化普通人是看不到的,徐青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用手掌对着飘到近前的湛蓝气体一挥,可这些气体根本不同于古武内丹中的气劲,只能被透视之眼看到却不能被吸收,的确怪异。

    掌风一扫,原本飘到近前湛蓝气体一转,掉了个头全部飘向了皇普兰,这女人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两个超大玉瓜一颤,咝!来了个深呼吸,游离在口鼻间的蓝气儿被她一股脑儿吸了进去,徐青伸手想拦,却晚了一步,伸出的手掌僵在女人胸前。

    “滚开!”皇普兰怒斥一声,伸手一拨挡在胸前的巴掌,愤愤然冲出门外。呯!门被大力掼上,连带门框子都跟着震动了一下,她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跟这家伙在一起总会有这种尴尬的场面出现呢?

    徐青现在可以确定刚才发生的事情跟蓝宝石里的气体有关,这东西邪乎得紧,这玩意在地下埋了不知多久,为什么里面的蓝气儿就没有散尽呢?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的事情是永远没办法用常理来解释的。

    为了避免项链内的蓝气儿出来作怪,徐青想出了一个笨办法,他寻思着找个可以密封的塑料瓶什么的把‘艳后之吻’装进去,这样或许可以把那些气体暂时封存起来,让人头痛的就是皇普兰那婆娘刚才吸了一大口,待会不知道会产生什么副作用。

    酒店房间内很干净,当然是不可能有什么塑料瓶的,要找这玩意还得去外面。徐青穿戴整齐后从抽屉里翻出个塑料袋把项链装上,使劲扎紧了袋口,这样也许能保证一段时间内古怪的气体不会逸散出来。

    徐青把塑料袋往口袋里一塞准备出门,就在他准备打卡房门的那一霎心里突然浮起一股危机感,按在门把上的手掌蓦然一停,透视之眼穿门而过,视线左右一扫。

    门外一左一右站着两名面色冷酷的黑袍教士,他们胸前都挂着十字架,垂放在袍角下的手中紧握着一柄银亮的十字架短剑,正对着大门还半蹲着一个黑袍教士,手上拿着一把连发弩,弩头上并排放着三根银质弩箭,手指扣住扳机像尊雕像似的蹲在门口,只等里面的异端出来就会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在端连发弩的黑袍教士脚边还坐着一只浑身无毛的瘦小癞皮狗,细看之下这只动物应该不是犬类,它细长的双耳是朝脑门顶上翻的,长了个很夸张的猪鼻子,两只眼睛红光闪闪,四肢短小,屁股后光秃秃的不见尾巴,这只丑陋的动物肯定不是狗,值得一提的是它还长了一嘴参差不齐的利齿。

    徐青乍一见这些教士自然想起了在滨海干掉的车路士,这些家伙来找麻烦只有两个原因,要么就是为死去的车路士复仇,要么就是把他当成了血族,他身上的确带着那颗旱魃的牙齿。

    这里是梵蒂冈,相当于一个由教会做主的国中之国,异端只要冒头很难逃过潜伏在各处的眼线,现在教会正处在近千年来最紧张的时刻,一位异端王者扬言要在三日内血洗教廷,虽然教会部分高层把这称之为一个大笑话,但是还有不少人坐立难安,徐青身上带着的血族气息被教会饲养的一种叫血变的小动物嗅到,才会有了三名黑袍教士堵门的这一幕。

    血变就是那只像癞皮狗的小动物,它是一种外界绝少人知道的古老的物种,对于血族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敏锐嗅觉,经过特殊的训练之后可以搜索到在方圆五里范围内出现的血族,对于这个面积不足零点五平方公里的小国来说几只血变就可以全方位捕捉入侵血族的行踪了,徐青进入酒店的那一刻就被这种小动物嗅到了味儿,与什么车路士被杀没有任何关系。

    徐青走到墙的另一边,用透视之眼穿墙扫了一眼,隔壁住着皇普兰,别出了什么状况才好,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时间居然会想到这凶婆娘的安危,或许是一种责任吧!

    大厅里并没有见到皇普兰的影子,目光转向卧室,终于见到了皇普兰,此时她被两个身材魁梧的卷发白种男人用武器顶住,其中一个拿的是大口径左轮,另一个用的是一柄长剑,那种长得离谱的双手十字剑。

    皇普兰始终是背对着两人,看来是进房间就被人用家伙抵住了,徐青并没有急着冲过去救人,因为他寻思着这两头大洋马应该不是皇普兰的对手,先搬张桌子顶住大门再说。

    徐青一边注视着隔壁房间的动静,一边走到房间一角伸手搬起了一张沉重的木质梳妆台走到房门前放下,倒不是因为怕了外面那三人一狗,他想尽可能不闹出太大动静,明天还要参加师父的结婚礼,折腾得太厉害影响不好。

    隔壁房间里的两个白人嘴唇翕动,好像在询问皇普兰什么,可徐青根本不懂读唇术,只能从三人的交谈的表情上判断那么一些,想来这两个大洋马是在向那婆娘询问自己的情况,因为他见到那婆娘咬牙了,一个劲的咬。

    突然,皇普兰动了,她脚后跟一抬像驴马尥蹶子般往后踢出,高跟鞋底闪电般勾中了持枪男人的裆部,持剑的男子反应颇快手中的长剑横向一扫,银亮的剑锋对着她后颈砍了过去。

    皇普兰一脚撩阴成功,人顺势往前一扑,,轻巧避过身后的长剑,呯!扫过的剑锋把一盏古铜壁灯直接扫了个粉碎。

    “哦买噶!”被踢得直接缩阳的白人丢掉手枪加入了捂裆派,嘴里还不停呼唤着上帝的名字,在墙边看西洋镜的徐青突觉得牙根一阵发酸,这婆娘果然凶猛!

    咣!走空的十字剑扫碎了一盏壁灯重重砍在墙上,还没等大洋马收剑皇普兰用手撑地脚下一抬就是两个连环飞踢,这婆娘尥蹶子的功夫真不是盖的,两脚全踹中了男人小肚子,痛得这厮怪叫一声单手捂住的肚子弯了个四十五度,那满脸痛苦的模样像女人痛经似的。

    徐青早猜到这两位不是皇普兰对手了,什么样的女人最可怕?欲求不满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她们真敢下狠手啊!站在墙边为两个可怜的大洋马默哀了半分钟,望一眼门外那三个雕像似的黑袍教士,他淡然一笑几步跑到了窗边,打窗子哧溜钻了出去,手一搭身一纵直接上了隔壁的窗台,很轻巧的开窗跳了进去。

    皇普兰一记掌刀劈昏了持剑的白种男人,脚尖一挑把地上的十字剑挑起,单手抓住剑柄轻松抬了起来,明晃晃的剑尖点在了捂裆派男人喉结上,当场皮破血流,伤得倒是不重,捂裆男人现在已经顾不得蛋痛了,他抬起头一脸怯意的望着眼前的女煞星。

    正巧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个嬉皮笑脸的华夏年轻人,他冲眼前的女煞星挥了挥手,很潇洒的说道:“你继续,我路过。”说完他抬脚就走,这位年轻人正是爬窗来的徐青,被俘的白种男人不认识。

    皇普兰差点没被这货气得当场吐血,刚才这两个闯进来的白人一个劲问她和隔壁的异端是什么关系,这货居然跟个没事人样的幸灾乐祸,简直是混蛋加三级,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恨得牙痒痒见到他却恨不起来,反而希望他再往这里看上一眼。

    “皇普兰,你这是怎么了?”皇普兰被自己心里念头吓了一跳,手中的长剑无意识的颤动了一下,锋利的剑尖又划破白种男人一块皮,痛得他哎呀一声怪叫。

    “姓徐的,你给我站住。”皇普兰气急之下蓦然发出一声娇叱,门口的徐青果然乖乖的停下了脚步把头偏了过来,淡笑道:“找我有事?”

    皇普兰冷哼一声道:“你怎么惹到教廷的人了?这两个家伙口口声声说要剪除异端,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变的?”

    徐青咧了咧嘴儿,心说,这婆娘是在拐着弯儿骂我不是人吧,行,那哥就吓你一跳。想到这里他故意磨了磨牙,寒声道:“我可以告诉你,其实我就是传说中的狼人,这两个教廷的人杀了吧,我现在去外面收拾另外几个。”说完一扭身向大门方向走了过去,开门前伸手从怀里掏出块面具迅速贴在脸上揉了几把。

    啪!客房门打开,走出来一个白人,原本站在徐青门前蹲守的黑袍教士猛的转过头来,严肃的脸上浮起一抹诧异的表情,刚才进去的明明是两位预备圣骑士,怎么会出来这么个陌生白人?呼!持弓弩的很警惕的把三支弩箭对准了白人面门,这货很配合的举起了双手。

    “哦不!是里面的两位先生让我出来的,我……只是为女士们提供服务的。”徐青嘴上花差的本事绝不是一般强,他溜嘴就给自己找了份很有前途的职业,鸭子。

    还别说,鸭子这种职业在各大酒店都有,就好像男人有需要,女人同样也有需要,只不过鸭子更容易被玩残而已。

    三名黑袍教士脸上不约而同的现出一抹鄙夷之色,作为神职人员他们对这种卑微的职业是很不屑的,心里也明白了两位预备圣骑士会把这人赶出来的原因,杀了他简直是弄脏了武器。

    端着连发弩的教士冲徐青做了个走的手势,又一脸严肃的把弩箭对准了房门,另外两名教士也不再理会,紧张兮兮的继续守株待兔。

    徐青心里一乐,故意低着头朝这边走,脚下走得很慢,肩膀还一个劲抖,绝不是吓得,这货忍不住在偷偷笑,当他走到三个黑袍教士身边时,徒然双手一抬拍向最近的两个教士后颈。

    众所周知后颈连着脑桥,用力拍击很容易让人暂时昏迷,如果用力过猛还有可能危及生命。徐青两掌快似奔雷坠空,力道位置拿捏得恰到好处,只听得啪一声响,双掌齐拍中了目标,两个黑袍教士连头都来不及回就软绵绵的瘫倒在了地上。

    另一个教士根本没搞清楚状况,手中的短剑抬起了一半就被一掌拍中了后颈,毫无悬念这货又噗通一声栽倒下去,那只血变反应比人还快一些,见到情况不对扭头就跑,这东西跑起来的速度快得让人意外,转眼间就跑出去了五十米开外。

    徐青自然不会让这只像癞皮狗的动物逃掉,他弯腰一把抓起地上的连发弩,对准血变后背扣下了扳机。

    嗖嗖嗖——三支银亮的弩箭瞬闪即逝,带着破空锐啸射向那只逃窜的血变,任它腿脚再快也及不上并排飞来的利箭,其中一支箭射中了它脊背,强劲的穿透力把它瘦小的身躯直接带着往前冲了两米,夺一声钉在了走廊尽头的墙面上。

    可怜这只奇兽连哼都没哼上一声就死透了,鲜血顺着墙面流下,奇怪的是这东西的血液居然是绿色的,而且很多,就好像是一个被扎穿了的猪尿泡,整个身子因血液的流失迅速干瘪了下来。

    徐青不再墨迹,快步走过去把死去的血变从墙上弄了下来,发现只剩下了个皮包骨,轻飘飘没有二两重,走到门前把那三个晕菜的黑袍教士叠在一起,抱起来直接走进了皇普兰所在的客房。

    三人身上的袍子就是最好的绳子,只需脱下来撕开几条就行,徐青对于绑人轻车熟路,很快就把三个黑袍教士绑成了粽子,还特意来了个乡下绑猪的攒四蹄绑人法,把人的手脚合在一起绑了,这样任凭他们怎么挣扎短时间内也没办法挣脱。

    皇普兰并没有听他的把两个预备圣骑士杀掉,而是全打晕了拖到了客厅里绑上,两人之间似乎有了某种默契,干起这种事儿来配合得恰到好处。

    两人把一条死狗加五个不开眼的神职人员全处理妥当,这些人来的目的皇普兰已经解释过了,剪除异端,就是因为徐青带了旱魃牙齿的缘故,这货一时间没想周全,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群教士们关在房间里待两天,等王天罡的婚礼过了再打个电话来让酒店放人就好

    一个房间成了临时拘押场所,皇普兰只能拎着东西到了徐青所在的房间,这里有一房一厅,大不了让某人当厅长

    为了保险起见徐青还把五人全点了穴,这样可以防止他们醒来后出什么状况,两人收拾好了一切在门上挂了个请勿打搅的牌子一起来到了楼下餐厅,除了享受一顿意大利美餐外还特意买下来两个可以密封的瓶子,这是用来装旱魃牙齿和艳后之吻的,希望这两样东西在王老婚礼完毕前别闹出什么风波来

    就在两人享受意大利面条的时候,圣彼得大教堂地宫内一处灯火通明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十二名面色严肃的白袍男人站在一张椭圆形木桌旁,就像十二尊寂然不动的雕像,桌子是没有上半点油漆的红木桌,东西两头各坐着一个满脸橘皮褶子的红衣主教,这两人老得分不出年龄,满脸都是老人斑,唯一的区别就是有一个是鹰钩鼻

    红衣主教在教会中地位尊崇,可以说是仅次于教皇的存在,站在桌子旁的十二名白袍男子是教会最坚实的武装之一,圣骑士,又被称之为圣殿骑士,人数多少只有教皇和两名专管教廷安全防务的大主教知道,这里的十二名就是圣殿骑士的中坚力量

    两位红衣主教此时隔着张桌子相互对视,谁也没有先没开口说话,别看他们外表老态龙钟,两双眸子却炯炯有神,两人已经保持这种对视的模样很久了,就算在互数脸上的老人斑,数乱了再重数一遍,坐上三天三夜都不会有个结果

    十二名圣殿骑士站在一旁静等两位大主教出声,鹰钩鼻的那位叫做克洛,跟他对视的是德高望重的里奥大主教,他们就是专负责教廷安全和剪除异端,以往这两位可说是风光无限,可今天脸却阴沉得跟锅底似的,还是长了斑的锅底

    里奥大主教咽了口吐沫,终于拉开了话匣子:“克洛,依你看明天华夏人的结婚典礼真不用延迟么?”

    鹰钩鼻克洛嘴角掀动了两下说道:“当然不用延迟,这是主赐给我们的力量,据我所知明天举行婚礼的华夏人都是拥有常武力的强者,包括来祝福的亲友们也一样,如果异端真敢选在明天来袭的话我一定会让人把它们引向大教堂”

    里奥不动声色的说道:“这次的血帖是德古拉凯奇下的,他扬言三天内要让整个教会付出血的代价,这只老蝙蝠彻底疯了,他要是敢亲自来的话我有把握把它钉死在十字架上”

    里奥点头道:“万能的主一定会帮我们杀死异端,不过奇怪的是这两天从来没有人在发现异端”

    克洛伸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叉,低声道:“其实我一直认为异端是不可能明目张胆的进攻教廷,德古拉故意下血贴肯定怀有其他目的,因此我们不应该太紧张了”

    里奥并不赞成他说的,可表面上还是点头掀了掀嘴角道:“不管是真是假,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教廷的安全,过了明天一切就会好起来的”

    “是的”克洛刚准备再高谈阔论一下,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只能感慨一下这东西信号强,然后掏出来手机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在报告有异端进入梵蒂冈的消息,最重要的是派去的五个人突然全部失去了联系,就像凭空蒸发了似的,在梵蒂冈是一件听上去匪夷所思的事情,克洛大主教听着听着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几分钟过后,克洛听完了电话,把手机放在桌上望了一眼身旁的一位神殿骑士,突然说道:“戴维森,你现在马上带一只血变去梵蒂冈大酒店,如果发现两个以上的异端立刻返回,懂了么?”

    “懂”戴维森的圣骑士是个大胡子,他面无表情的听完了克洛大主教的话,回答只有一个字,然后转过身来迅离开

    圣殿骑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一把不需要思想的武器,他们要做的就是无条件服从命令,有的人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们的价值就是死亡,为教廷而死,冷了一辈子最后投入主温暖的怀抱

    里奥大主教没有任何表态,自始至终都让克洛大主教独立做主,他所能提供的只有无条件支持,何况对方应对事情时很冷静,不需要任何人在旁指点

    静静的看着克洛处理完了所有事情,里奥大主教才抬头望了一望顶上的铜吊灯,好像感慨喃语般的说道:“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偶尔出现的一两个异端不用分散出太多精力,明天才是真正见分晓的时候……”

    克洛脸皮上的褶子抽了两下,低声道:“如果只是一两个异端戴维森一定会顺手收拾掉,我刚才说了是两个以上就让他回来,明天一早来自亚瑟王的十一柄圣剑就到了,我们的圣殿骑士们可以留到最后”

    里奥大主教瞳孔中精光一闪,说道:“你已经请来了圆桌骑士么?怎么会只有十一柄圣剑?”

    克洛面无表情的说道:“不是我请他们,这是他们应尽的责任,至于那第十二把圣剑的主人车路士,他已经死了,他的尸体在华夏一个叫滨海的城市被人发现了”在他眼中死人只不过是变成了另外一种存在方式,死者甚至可以跟主亲密接触

    为了这场不知道会不会来临的战斗这两位红衣主教都煞费苦心了,特别是克洛大主教,如果战斗真的来临他想到的是借助外界的力量打击敌人,首当其冲的竟然是明天举行大婚的华夏强者,真不知道执意要举行西式婚礼的王天罡老婆知道这事儿后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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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青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刚才在餐厅时抽空给王天罡打了个电话,这老头居然说要保持神秘感,不肯透露现在的位置,估计是师娘想在黄昏恋最后修成正果之际浪漫一回,可怜的王老看来是要加入二十四孝老公的行列了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卧室里的皇普兰,她感觉今天自己好像突然没办法控制住内心的躁动,她总会有意无意的想到跟徐青在一起的点滴往事,一幕幕好像幻灯片般在脑海中闪过,想忘掉却无意间让那些羞人的往事扎根在了记忆深处

    徐青无聊之下走过去打开了酒店配备的电脑,谁知刚连接上网络显示屏上就蹦出一副血腥的画面,是一个眼中淌血的骷髅头,几颗参差不齐的白牙下交叉架着两条筒子骨,再往下还有一排在火焰特效里跳动的英文

    “我们的鲜血是冷的,我们的心不会跳动,复仇是我们的誓言,獠牙刺穿主教血管,身化成飞灰我无悔”

    很明显,梵蒂冈的电脑被人黑了,而且这货还是个苦大仇深的吸血鬼,血冷心不跳还有獠牙的,不是吸血鬼才怪了徐青皱了皱鼻子,正准备关上电脑,这破事闹的,吸血鬼把教廷老窝里所有电脑黑了,充分说明了一件事,信息时代,与时俱进很重要

    就在徐青准备关上电脑的瞬间心脏蓦然一跳,等等,不会是小鬼那家伙想找教廷报仇?要是搅黄了师父的婚礼哥罪过就大了想到这里他拿起鼠标在骷髅头上一点,想进一步了解一下具体事宜

    鼠标点下,页面跳转,呈现出一幅幅让人大倒胃口的画面,一个个血族被身穿各种教士袍的人杀戮,当血族身体化为片片飞灰的那一刻特效就会放大教士们狰狞的嘴脸,其中还有不少普通人被冠上异端的罪名杀死的画面,用牡蛎壳割肉的剐刑、用绳子锯断人腚子、灌水踩腹、吊舌、火刑、饿殍两吃、铁美女、摆斧……总共十余种让人骨子里冒凉气的酷刑,血淋淋的让人汗毛倒竖

    借着除异端之名肆意杀戮,徐青强忍着心头的震撼看完了这些画面,他心里第一次对血族和那些被称为异端的人们产生了深深的同情,对那些道貌岸然的教会刽子手却是憎恶,这些画面或许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他失望的是这里并没有说明复仇的时间

    看过这一段血族和所谓异端的血泪史徐青禁不住深吸了口气,且不说这些东西是不是真实的,最起码只要看过的都会不自觉的对教会的酷刑产生反感,他甚至有种想跑过去隔壁房间把那五个被抓的教士胖揍一顿的,因为这些王八蛋就叫他异端来着

    徐青掏出手机拨通了德古拉凯奇的电话,虽然他不耻教会那些剪除异端的暴行,但并不代表就会把自己摆在什么除暴安良的位置上撸袖子跟教会去大战一场,古武者拥有乎常人的寿命和力量不假,说穿了也是生活在婆娑尘世中的一员,没必要介入这种无谓的争斗

    电话接通,从话筒里传出德古拉低沉的声音:“尊敬的主人,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徐青道:“我在梵蒂冈,明天是我师父在教堂结婚的日子,你应该知道我从电脑里看到了什么,说,是不是你做的?”

    电话那头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徐青没有急躁,他点了根烟耐心等待德古拉的回答,在雪山之巅他曾经答应过这位血族仆人,对于他给妻子报仇的事情绝不会横加阻止

    “主人,这次攻打教廷是我策划的,您知道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为妻子报仇,就算明天化成飞灰,我也要向教廷讨回血债……”德古拉声音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几嗓子高的过后语调急转直下,又恢复了平静和低沉:“尊敬的主人,我可以保证所有血族不会扰乱婚礼,等你们离开的那一刻就是复仇的讯号,小鬼恳求您,成全我”

    徐青叹了口气道:“如果我是你,同样会为爱人报仇的,不过我不会出手帮你,还要奉劝你一句,尽量不乱杀无辜”

    德古拉颤声道:“谢谢您,明天小鬼就是化成飞灰也会在地狱感激您的……”

    “滚犊子,还没开打就说丧气话,开仗不是叫你送死,第一次打不过第二次继续,哥再送你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保住自己才可以报仇,懂么?”徐青张口就打断了德古拉的丧气话,听他口气不是去报仇,就像伸长脖子去给人砍,然后喷人一脸血,简直是混账至极

    德古拉沉吟了半晌道:“主人,您说的我记住了,谢谢”徐青撇嘴道:“你是不是准备说一套做一套?”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看来还真给他说中了

    德古拉曾经发誓不会欺骗主人,他刚才说声记住了并没有说会按照主人的意思做,现在被追问起来竟不知道怎样答了

    “唉你是不准备听我的话了对?那我就只说一句,你还有个女儿,如果你傻乎乎的死了没所谓,你的女儿又会沦为血猎追杀的目标,我可以就她一次,但不会时刻守在她身边,好自为之”

    徐青说完最后一句话果断挂上了电话,他明白德古拉心中埋藏着一团复仇的火焰,这一天已经让他等待了很久,既然无法让他放弃复仇就只有用他割舍不下的东西提醒他不做无谓的牺牲

    叮咚一声清脆的门铃声唤回了徐青的思绪,目光一凛扫向大门,只见一个酒店服务员装束的大胡子站在门口,他手上还推着一台餐车,上面摆放着一瓶八二年的拉菲红酒和两个水晶杯,还有一簇鲜红欲滴的玫瑰花,可就在餐车第二层的架子上,赫然放着两把银亮的短刀

    餐车上有一层白布盖下,两柄短刀被很巧妙的搁在架子上方,刀柄上两颗棱形宝石格外诱人,这暗藏的杀机在透视之眼扫视下无所遁形,徐青心里暗骂,麻痹的,这帮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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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异国的土地上徐青真不想惹事,但不代表他就怕事,再加上刚才看了电脑上那些教廷杀人的画面后他对这些打着神的旗号杀人的暴徒说不出的厌恶,心里当即打定了主意,既然有人送来了红酒那就好好招待,别失了他娘的礼数

    徐青把腰间的皮鞘拉开了扣,望了一眼卧室,他见到皇普兰正瞪圆着眼睛一脸警惕的贴在门墙边,她手上还拿着一把从被擒教士处顺来的大口径左轮,看来这婆娘警惕性很高嘛

    叮咚门铃又被按了一下,徐青故意含糊骂了一声走过去打开了门,懒洋洋的用手撑住门边框对面前的大胡子说道:“我没叫红酒,送错了”

    大胡子就是圣殿骑士戴维森,他上来前查看过酒店的监控录像,确定三名预备圣骑士都是被异端擒住关进了客房,但进出的只有那对华夏男女,他几乎可以确定扮装成西方人的就是那个年轻人,因为他进出的装束根本没换

    戴维森从监控录像里看到了华夏男人的身手,不过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瞬间打晕三个预备圣骑士他也能轻松做到,甚至还可以做得比对方还好一些,这也是他决定对房间内的两名异端下手的原因

    拥有强横的实力才能衍生出无比的自信,可以把教廷比作一个大军营,这些预备圣骑士就是经过了挑选具备当兵资格人,这些人要想成为真正的圣殿骑士还需经过严格的筛选和训练,可以说一千人中有一个最后能成为圣殿骑士就相当不错了

    戴维森在圣殿骑士中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人物,自然不会拿自己跟这些预备圣骑士比较,他能以一当百,他望了一眼对面的徐青,淡笑道:“先生,这是本酒店特别赠送的美酒,希望能带给您一个难忘的夜晚”

    徐青把撑在门框上的手拿开侧身让到了一旁,示意这位送红酒的大胡子进来,戴维森笑了笑推车往里走,可他刚把车子推进来半个车位就被一只突伸过来的手从车上拿走了酒瓶

    “啧啧,还不错,八二年的拉菲,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喝的?”徐青抓着瓶颈掂了掂,笑眯眯的望着眼前进退为难的大胡子,这酒他是绝对不敢喝的,不过可以用来干点别的

    戴维森脸上的表情一肃道:“酒当然是能喝的,请您把酒先放下,谢谢”

    “哦没问题”徐青应了一声,一伸手作势要把酒瓶放下,不过在瓶底接触到餐车的瞬间,手臂徒然往上一抡,酒瓶呼一声照着大胡子脑袋扫了过去,他就这么个脾气,揍人要争取绝对的主动权

    戴维森目光一凛,蒲扇大巴掌往上一翻挡在了脑侧,酒瓶轰在手掌上开了花,醇香的红酒化作一蓬酒雨跟碎玻璃片一起四散飞溅,他另一只手掌飞快的伸到车下握住刀柄往上抬起,连同车子一块抬了起来,横向一摆扫向徐青腰间

    徐青不闪不避,手中握住半拉酒瓶颈子猛扎向对方头顶,拼着用护身罡气硬抗下一击也要扎这货个满头花

    啪嘭餐车扫在了徐青腰间变了形,他手中的瓶颈不偏不倚扎在了大胡子脑门上,玻璃片片飞溅,这货头上同样有一层类似护身罡气的气罩,这一瓶嘴子下去没有造成半点伤害

    徐青反手从腰间拔出龙渊剑抬手间一道冷冽的青光对着大胡子脖颈划了过去,戴维森手掌同样往上一抬,手中的银质短刀叮一声挡住了抹喉一剑

    龙渊剑锋芒无匹,可这把短刀显然也不是普通货色,两件兵器交击在一起居然没有当场断掉一把,眼尖的徐青见到对方短刀上多了个黄豆大的崩口,手底下再加几分力道一样可以截断

    戴维森抽刀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把另一柄短刀拔了出来,抬脚在偏倒的餐车上猛踹一脚,蓬餐车向加足了马力似的往前冲出,他脚下一蹬地面跟着车子窜进了房间,双刀如船桨般横摆,对着徐青胸腹挑劈突刺,眨眼间至少出了上百刀,这货是个名副其实的快刀手

    徐青单剑对上双刀浑然不惧,龙渊剑在腕掌之间如风轮般舞动,一朵青色八瓣剑莲缓缓绽放,这还是从将军舞剑图上学来的剑招,只不过以前的他无法把剑招融会贯通,气劲运转也不如现在顺畅,远达不到剑随意动招虚气实的境界,今天碰上这个快刀手不失为一块喂招的好材料

    龙渊剑化作的剑莲绽放开来八片花瓣,每一片花瓣都清晰无比,仿佛跟徐青的手腕练成了一片,再也不分彼此,任凭戴维森千刀百刀劈来只管把手中的剑莲迎上去,叮叮叮刀剑相交的触碰声形成了连串悦耳的音符,徐青在这一刻终于领略到了将军舞剑图中剑招的精髓,现在他并不急着取胜了,先让这大胡子快刀手做一阵免费陪练再说

    戴维森双刀如泼风般舞动,卷起一片银亮的光华,有如千万条银丝在交织穿错,一张刀芒组成的大网罩向对手头颈,普通人只要碰触到其中一条网丝就会被无情的刀锋破皮断骨

    然而徐青根本不理会这些,抬手间青色剑莲璀璨生辉,他根本不需要理会对面有多少刀光临体,只需用一个荡字诀,一剑破万法,荡空蒙身尘什么刀光、杀意、教廷、狗屁,统统无不可破,在龙渊剑下皆为浮尘

    戴维森卯足了力气,把他最引以为傲的快刀仿佛使了十余遍,可连对方半片衣角都没沾到,这个华夏年轻人手中的绽放转动的花朵好像是无处不在的,任他怎样变化出刀的角度度都会被抵挡下来,照这样下去就是上帝他老人家来了也没办法扭转败局

    大胡子戴维森越打越心惊,徐青却越打越开心,找一个精力充沛的对手真不容易啊这两柄快刀不管放在那里都是一等一等的高手,混口饭吃轻松愉快,只可惜这种人物却沦为了教廷的爪牙不知道为什么,打到最后他心里居然开始为大胡子不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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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在客厅里刀来剑往斗得热火朝天,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用的都是冷兵器,并没有闹出太大动静,美中不足的就是地方略小了点,打起来有些放不开手脚。

    戴维森手中双刀已经成了锯齿,刃口布满了黄豆大的崩口,好在刀身够阔,没有当场折成两断,当然其中也有某人故意放水的原因在内,徐青已经摸透了大胡子的套路,这家伙用刀除了一个快字外运刀时还夹有类似于古武者的气劲在内,否则光凭体能根本没办法支持这种高强度运动。

    戴维森现在也明白了自己根本不是这位华夏异端的对手,对方带给他的压迫感甚至不亚于地宫中那两名地位尊崇的裁决者,缠斗下去迟早会落败,要尽快想个法子脱身才行。想到这里他猛的一振精神,双刀如风轮般急转而动,好像疯魔般扑向徐青,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架势。

    徐青被这厮疯狂举动震了一下,随即手中短剑一抖迎了上去,这家伙充其量算个玄境巅峰武者,要拿下他只不过是小问题。

    就在两人刀剑交击的瞬间异变突生,戴维森手掌往前一松,两柄短刀快似流星般射向徐青,双刀脱手,他扭身一个飞纵直扑房门,只要冲出这张近在咫尺的大门就有希望逃脱升天,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快一点,再快一点。

    眼见房门只有一步之遥,戴维森眼中浮起一抹难以掩饰的喜色,但下一秒他看到门口多了个人,往前冲正对着是一点指向眉心的青光,完了,面对剑尖他彻底没了希望,呆呆的站在了原地,那张触手可及的房门现在已经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徐青抬手用剑尖点住了大胡子喉结,龙渊剑毫无阻碍的点破了他那层气劲护壁,只需轻轻一送就能穿透他的脖子。

    戴维森神情黯淡了两秒,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就像放松了他浑身绷紧的神经,抬起头目光灼灼望着徐青,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来吧,用你的剑送我回主的怀抱。”说完竟微笑着闭上了双眼,这就是信仰的力量,死亡对他们这些人而言是一种解脱。

    徐青眉头一皱道:“我没说要杀你,哥就纳闷了,你们这帮背十字架的蠢货怎么就没完没了呢?”

    戴维森没有睁眼,嘴角浮起一抹蔑笑道:“消灭异端是我们的职责,杀吧,送我回主的怀抱。”

    徐青见这厮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心里好一阵不爽,手腕一转龙渊剑化作一溜青光贴着他半边腮帮子掠过,嗤!锋锐无匹的剑锋把他半边脸上大胡子剃了个干净,青光一闪归鞘。

    徐青收剑归鞘,伸手指着戴维森鼻尖没好气的喝道:“瞪大你的绿眼睛看清楚了,哥不是什么异端,华夏纯爷们懂吗?”

    戴维森感觉面皮一凉,睁开了眼睛,望着眼前满脸愤色的年轻人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了,他双眼鼓得溜圆望着对方红润的脸庞,心里不免有些纳闷了,按理说血族脸上不可能出现红晕才对啊?难道他们弄错了吗?

    “你真不是血族?”戴维森终于忍不住傻乎乎的问了一句,这货从小就在与外界隔绝的环境中长大,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训练,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成为光荣的圣殿骑士,圣经可以倒背如流,但在人情世故上却是白纸一张,是个愣头青实诚汉子。

    徐青把嘴一张,故意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大声道:“你过来瞧瞧,哥那一点像血族?如果哥真是血族早就把隔壁那几个家伙吸成干尸了,娘的,一群傻鸟。”

    戴维森偏着头很认真的打量着他嘴里的牙齿,并没有发现吸血的獠牙,他下意识的把右手往前伸了伸,低声道:“我想证实一些东西,如果你不是血族的话我会道歉并赔偿所有损失,当然你也可以随时送我去见上帝。”

    徐青笑了笑,伸手撩开西装衣襟,很光棍的说道:“哥是有心跳的,只管伸手来摸,记住,不准揉。”为了避免明天参加师父婚礼时惹些不必要的麻烦,他决定豁出去给这大胡子摸一下,吸血鬼没有心跳,他一个热血青年百无禁忌。

    戴维森一咬牙,伸掌在他胸前按了一按,果然能感受到一颗心脏在胸腔里强劲有力的搏动,砰砰——这是人心的跳动的频率,血族是不可能有心跳的,再加上从手掌上清晰传来的体温,对方脸上的血色,这一切足可以证明他是人类。

    “尊敬的华夏强者,请您把手臂伸出来,我想看一眼,看完了我会郑重向您道歉并赔偿您的所有损失!”戴维森收回了手掌,做了个请的手势,他已经可以断定眼前的华夏人不会是血族,但不排除是血奴的可能。

    血奴是血族豢养的一群人类,拥有无数财富的血族会提供给这群人最好的物质享受,但这群人必须定时提供新鲜的血液,当然是不会危及到生命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像一群依附在血族身边的奴隶,因此被称之为血奴。

    徐青笑着撸起袖管,把两只胳膊全伸到了戴维森眼前,两只古铜色的手臂一条条肌肉棱角分明,跟剥开的柚子肉似的片片清晰,别说是牙印子,连半点疤痕都找不到。、

    呼!戴维森托着两条手臂翻来覆去看了五分钟左右,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大气,单膝跪地低下了头,沉声道:“尊敬的先生,请您接受圣殿骑士戴维森的道歉,对不起。”

    徐青笑着伸手扶起了戴维森,低声道:“行了,道个歉不用这么隆重,咱们这就过去把那五个废材放了,这事儿就一笔勾销了。”

    戴维森习惯性的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胡子,没想到摸到了一片光溜皮儿,整个人蓦然一愣,低头望一眼地上散落的胡须这才想起刚才脸皮上凉了一下,原来是这位华夏强者一剑把他胡须剃掉了半边!

    徐青笑了笑道:“要不我今天就客串一回剃头匠,索性把你那半边胡子也刮了,这样看上去就对称了。”

    圣骑士戴维森被彻底揍得没了脾气,他以前最珍惜的有两样东西,第一就是那对秘银短刀,第二就是下巴上的大胡子,今天算是他的灾难日,一双秘银刀成了锯片不说,每日悉心打理的胡子还被剃了一半,可他心里没有半点恨意,能晚一些跟主见面总是好的,这厮还故作谦逊的让华夏强者帮他剃去了另外半拉胡子,整个人看起来起码年轻了十来岁。

    徐青领着一脸泱泱的戴维森来到了隔壁的客房,打开门一股浓重刺鼻的臭臊味儿扑鼻而来,有两个主的孩子憋不住尿了一裤裆,这稀料再勾点芡就是屎了,没办法,只能捂住鼻子往里面走。

    五个主的孩子现在睁大的眼睛满脸苦涩的横躺在地上,见到剃了胡子的戴维森过来神情齐刷刷一变,他们都见过这位平时高高在上的圣殿骑士大人,他剃掉胡子威势仍在,躺在地上的五人眼中闪烁出点点希望之光,还有激动的泪光。

    戴维森皱眉瞟了一眼地上的五人,转身毕恭毕敬的向徐青鞠了一躬道:“先生,请您放了他们,这里损坏的所有东西我会作出赔偿。”

    徐青手捂鼻子点了点头,弯腰并指在五人身上连点了几下,他出手的速度极快,以至于身旁戴维森看得两眼一花,眼中流露出一抹惊色,地上的五人已经闷哼一声爬了起来,现在他们都知道了圣骑士大人根本不是这位年轻人的对手,刚才鞠躬就是最好的证明。

    徐青冲五人一摆手道:“去卧室拿上你们的武器,走吧,别打搅我休息。”五人面面相觑,站在原地没有挪窝。

    戴维森目光似电在他们脸上一扫,沉声道:“还不快去!”五人这才低着头走进了卧室,他们的家伙就在地上摆着,唯独少了一把左轮手枪,不过没人敢吱声。

    徐青对戴维森笑了笑道:“在我们华夏有句老话,叫做不打不相识,希望我们下次见面能成为朋友。”

    戴维森勉强一笑道:“一定的,那我就不打搅您休息了。”说完又郑重其事的向徐青鞠了个躬,带着五个低头耷脑的家伙迅速离开。

    酒店里损坏物品的赔偿自然是由这帮冒失鬼一力承担,徐青回到房间才发现客厅里一片狼藉,一股子酒味,这地儿怎么能睡人?电脑里全是病毒,想找点消遣的事儿熬夜也不行,看来只有去外面餐厅凑合一夜拉倒了。

    就在徐青转身准备离开房间时,紧闭的卧室门啪一声开了,手持左轮枪的皇普兰站在门口,她皱着眉头望了一眼准备出门的小徐同学,脸一红低声说道:“进来睡吧,里面有地方。”说完话立刻转身进了房间,敞开的房门好像代表着某种暗示。

    徐青站在门口呆了半分钟,心里胡想乱猜,皇普兰这是什么意思?叫我进房间睡?难道、莫非、可能……现在进不进去反而成了个值得思考的问题,进去以后会发生点什么呢?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徐同学这次真犹豫了。

    “不进来我关门了!”卧室里传来皇普兰不耐烦的声音,但听在徐青耳中却像是某种暗示,他鬼使神差的转身向卧室走去。

    进了门发现皇普兰已经侧卧在了大床上,这本来就是一张双人床,她穿得整整齐齐贴墙卧着,地上丢着一条毯子,徐青这下明白了,原来是让他睡地上,不过想想睡地上总比去外面溜达一晚上要好。

    徐青不习惯穿着衣裤睡觉,再说这西装要是皱了明天去参加婚礼不是卖咸菜么?丢人可以,关起来在家里丢,不远万里把脸丢到梵蒂冈来就太那啥了。

    管他的,该脱的还是要脱,徐青很麻溜的解除武装,往地上一躺乖乖找周公女儿谈心去了,不一会就打起了小呼噜,床上的皇普兰动了动身子,低声叹了口气,脸上莫名又是一阵发烫。

    这一觉睡得很甜,徐青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境中他坐在一张大餐桌旁,面前摆着大盆小碟,可菜却只有一种,猪蹄,各种猪蹄,红烧的、清蒸的、卤的、扒的……全都是猪蹄儿,他手上还捧着一只香喷喷的酱猪蹄,张大嘴啊呜一口咬下去,可嘴唇刚碰到,猪蹄突地一跳跳了起来。

    “哎呀!你做什么?”一声惊呼把抱着猪蹄的徐青从梦中惊醒,他猛的发现自己抱着一只穿高跟鞋的黑丝脚,居然是皇普兰的脚,黑丝袜上还有个很明显的口水印子,原来刚才在梦中啃的酱猪蹄就是这玩意,难怪都是黑乎乎的。

    “还不放开我的脚!”皇普兰又羞又气,好心用脚踢这家伙起来去参加王老的婚礼,没想到他一把抱住脚丫子张嘴就啃,真是混账啊!

    徐青讪笑着用手背抹了一把丝袜上的口水印子,放开了这只还过得去的美脚,转头望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手机,已经八点了,惊得他一激灵弹了起来,顾不得某处晨勃起来一坨,用最快的穿好了衣物,一溜烟跑去胡乱洗漱了一下,跟皇普兰一起出了门。

    酒店门口罗晓已经等了很久了,见到这一对姗姗来迟大概猜到昨晚两人一定是经过了一番盘肠大战,幸好时间还有富余不会耽误到婚礼开始。

    车子一路飞驰,只用了半小时光景就到了圣彼得大教堂门外,这里已经停了九辆贴着大红喜字的花车,教堂门前摆满了各种大小花篮,花团锦簇芬芳轻吐,还未近前就能闻到一阵阵花香,君家人满脸笑容的站在门口,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徐青略整了一下衣襟推门下车,手里拎着个小红提包向君家人走了过去,君老爷子今天穿了件崭新的白色长袍,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论辈分徐青是个孙字辈,但古武者讲究的是以境界论高低,他现在和君老爷子一般齐。

    徐青笑眯眯的上前欠身打了个拱手:“君老爷子好,我这给您请安了。”君末归老爷子上前扶了他一把,朗声笑道:“哈哈!来得好啊!刚才还在提起你,来,我们一起等新人从天而降。”

    “从天而降?”徐青神情微变,一脸诧异的望着这位鹤发童颜的老爷子,真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君末归老爷子一句从天而降让徐青脑袋半晌没转过弯儿来,正想开口问个究竟耳边传来一声大喝:“来了!”转头一看,只见君天刑满脸笑容的伸手指着南面的天空,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天空中一个五彩斑斓的热气球正向这边飞来,气球下方的吊篮里一对手捧鲜花的新人正向这边挥手。

    徐青笑了,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君老所说的从天而降怎么回事儿,咱师父还真够浪漫的,什么天作之合、天长地久,这不都有个天字吗?这兆头好啊!

    热气球很快飞到了众人头顶,王天罡脚下一顿使了个千斤坠,气球开始徐徐降落,这就是古武者的好处,结婚都能用上功夫,连放气都省了。

    就在气球离地还有五米左右光景时,王天罡把一条长绳凌空抛下,地上的君天刑一把将绳子挽在了手中,快走两步把绳子缠到了教堂门前的一个大石墩上。

    王天罡伸手把身旁的君不语一把抱起,双脚一点腾身跳出了吊篮,从五米来高往下跳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在空中他还抱着妻子转了两圈,落地时显得格外轻盈。

    身怀有孕的君不语穿一袭雪白的婚纱,脸蛋好像比以前圆润了不少,虽然穿着婚纱依然掩饰不住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她落地后不忘伸手摸了摸肚子,仿佛在安慰肚子里的宝宝。

    王天罡今天染黑了头发,脸上的皱皮在化妆师高明的掩饰下已经看不清楚了,乍一看跟以往的形象简直是判若两人。

    君不语的婚礼并没有邀请大多人,除了徐青外几乎所有人都是君家的,其实这更像是一场关起门来办的婚礼。

    徐青大步走到王天罡身旁,故作诧异的上下打量着师父,王天罡居然被这小子看得老脸一阵羞臊,伸出手掌作势要拍,不料却被这小子一伸手架住,嘴里还故作诧异的说道:“你是我师父么?不会是吃了什么返老还童的仙丹灵药吧?有的话给我这做徒弟的匀上两颗成么?”

    这厮故意搞怪举动把王天罡弄了个哭笑不得,准备抽回手掌却被他一把攥住,偏偏这小子还是个青出于蓝的主儿,一把抓住了身为地境武者的师父也没办法挣脱。

    王天罡双眼一瞪,佯怒道:“臭小子,还不快放手,合着你小子是专门搅局来了?”话音未落,手掌中已经多了一样东西,是一条项链,一条镶着世界上前五大钻石的金项链。

    徐青把东西送到了自然就松了手,笑嘻嘻的退到了一旁,拱手道:“师父,我这没结婚的晚辈是不是该问你要个红包呢?”

    结婚的新人给未结婚的宾客封红包是华夏的习俗,代表着把喜气传递给这些未婚的宾客,让这些人尽快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徐青是未婚的,还是晚辈,要红包天经地义的。

    王天罡望了一眼手中的项链,笑着伸手从口袋掏出个大红包塞到了徐青手中,没好气的说道:“臭小子,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你小子可别跟我瞎折腾,否则,哼哼!”

    徐青故作无辜的抬头望着师父,笑道:“师父,您这是威胁我么?像我这种好徒弟打着灯笼没处找,您要是舍得就罚吧,早罚早好,我还有好几份超级大礼正好省了。”说完还故意举起手中的提包拍了拍,示意这里面有不少好东西。

    王天罡拿这个宝贝徒弟还真是没辙,笑骂道:“今天就罚你小子做一回花童,还不赶紧帮你师娘拎着那啥长裙子边边去。”

    徐青彻底无语了,反掌一拍额头发出啪一声脆响,苦笑道:“师父,拜托你老人家没事多看点电视电影的成么?这玩意不是裙子,叫婚纱懂吗?”

    王天罡撇嘴道:“什么分沙合沙的,洋鬼子无聊弄出来的玩意,还比不上咱华夏的大红棉袄红盖头,白惨惨的像块裹尸……”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徐青一把捂住了嘴巴,一个劲的叫着大吉大利,这老头还真是够乱来的,大喜的日子嘴上都不知道把门,把婚纱比喻成裹尸布的他是天下独一份,要是让师娘听到了削不死他。

    就在这时君不语回头一笑,冲徐青招了招手道:“青子,过来帮师娘做花童。”徐青只能烂笑着应了一声,把手里的包塞进了师父手里,低声道:“这里面可全是好东西,丢了可别怪我没给钱你养老啊!”说完快步跑到师娘身后做起了花童。

    其实就他这年纪应该是做伴郎的,不知道怎么硬生生变成了花童,管他的,反正这里没外人,他一直以为拎裙子就是为了让婚纱别在地上拖着,这样的话很容易坏。

    拎起师娘的婚纱裙摆一路往教堂方向走,一只手上还捧着束鲜红欲滴的红玫瑰,花童啊!没有花就不切题了。

    彼得大教堂传说是埋藏着第一任大主教彼得遗骨的地方,他是耶稣十二门徒中最大的一个,他的名字彼得就是‘磐石‘的意思,相传耶稣指派他成为教会的基石,后来被罗马的尼禄皇帝杀害,被后人奉为第一任教皇。

    能在圣彼得大教堂举行婚礼是一件无限荣光的事情,原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但因为有人怀着某种目的很快就答应了下来,不但如此教会还主动为一对新人提供了诸多便利,可以说王天罡夫妻在这里举行婚礼是全部免费的,还可以提供诸多优惠。

    王天罡原本就不待见什么西式婚礼,弄得傻啦吧唧的跟棒槌似的任洋教士摆布,可老婆大人就喜欢这调调儿,没办法,男人有就是用豁达的胸襟来表达爱,容人之量才是最吸引女人的阳刚美,为了老婆开心,当一回傻棒槌又何妨?

    踏着红地毯走进圣彼得大教堂的瞬间,悠扬的婚礼进行曲响起,两排教士手捧圣经站在两旁,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愿你们二人和睦同居,好比那贵重的油浇在亚伦的头上,流到全身;又好比黑门的甘露降在锡安山;彼此相爱、相顾,互相体谅、理解,共同努力、向前,建造幸福的基督化之家……

    愿你们的爱情,比美酒更美;比膏油更加馨香;比蜂房滴下的蜜更甜;且比昂贵的财宝更加珍贵……

    徐青拎着婚纱边角走在后面,耳膜被教士们喃喃的念诵声弄得搔痒般难受。

    纯西式婚礼用两个字来就是沉闷,基本上当王天罡和君不语两人含情脉脉的站在神父面前对答婚誓时后面拎婚纱边角的徐青已经眼红红了,倒不是感动激动啥的,都是打哈欠掉眼泪闹的。

    一大群黄皮肤黑眼珠的华夏大老爷们,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坐在世界最大的教堂里听着神父热情洋溢的唧唧歪歪,一肚子火气和不耐烦偏偏还要化作祝福的微笑,那微笑像老便秘没通似的难看。

    今天这位神父是在教廷高层的特别授意下备足了功课的,一本圣经倒背如流,念叨起来完全可以秒杀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唐姓高僧,左一个求神赐福,右来一个上帝与你们同在,唠叨了一个小时还没完没了。

    “一万只苍蝇与你同在、天上掉下个林妹妹阿门……”徐青嘴里默念着一水的歪词偏调,心里却知道教廷这帮人打得什么主意,无非就是个拖字诀,想把师父的婚礼拖到血族进攻的那一刻,到时候这群人势必会卷入争斗之中,真是好算计。

    神父是个地中海,又唠叨了半个钟头他光脑门上都渗出了一层汗珠,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来了一遍,再继续嘀咕下去肯定会出破绽,其实破绽早出来了,君不语鼓着腮帮子一脸不悦的望着他瞪眼,她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这神父在故意拖延时间。

    王天罡憋了一肚子火,可看在老婆的份上没有当场发作,他手上紧捏着一个钻石戒指,迟迟没到最后交换戒指的一步,暗忖道,这老小子在玩什么名堂?难道这洋神父也跟某些医院的主刀医生一样,要收个大红包才把最后一步完成么?

    秃顶神父咽了口吐沫,准备硬着头皮再来一段祝福词,可刚准备出声发生了一件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新娘主动拿起了新郎的手,把戒指戴了上去,然后接过新郎手中的戒指自己戴上,她身后的花童居然打了哈欠对他做了个世界通用的问候手势,中指。

    君不语肚子里怀了孩子,再站下去腿肚子都抽筋了,她现在有些后悔突发奇想来办什么西式婚礼了,还不如摆几桌大鱼大肉的吃完了洞房花烛,不搞这些洋不洋土不土的玩意,吃亏的还是自己。

    王天罡伸手揽住爱妻腰肢,两人一起走到了下方的排椅上坐下,秃顶神父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只见那个花童扭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把西装一角掀开,露出来一把银亮的手枪,神父就像只受惊的鹌鹑,赶紧缩了缩脖子转过身去。

    这把枪还是皇普兰顺的,在来的路上直接交到了他手里,顺手往腰上一别还真派上了用场,把啰嗦神父吓得直哆嗦。

    王天罡不是什么笨人,他把妻子扶着坐稳之后冲徐青努了努嘴,示意他有话要说,徐青笑了笑,用食指点了点后排,师徒俩会心一笑,很有默契的起身向后排走去。

    师徒俩在后排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王天罡拍了拍徒弟肩膀,低声问道:“青子,你有没有发现这地方透着古怪?”

    徐青皱了皱鼻子,很随意的伸出手指向左边斜上弹了弹,王天罡循着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一边的墙上有个小窟窿眼儿,如果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里面还有一双眼睛在闪烁,是个偷窥的,看来这教堂里的人还真是居心叵测。

    “师父,我在酒店的电脑里看到今天血族会攻打教廷,依我看这些画十字架的洋鬼子摆明了是想把咱们当枪使,到时候让咱们跟血族死磕一场,完事了他们才来捡便宜。”徐青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声音把在酒店电脑里看到的情况大略讲了一遍,至于其他的没必要讲得太清楚。

    王天罡眉头一拧,低声骂道:“娘的,老子就知道这帮洋鬼子不安好心,我这就过去带你师娘离开,任他们打死了也与我们无关。”

    徐青眼神儿一闪,点头道:“这样最好,不管这帮家伙开什么条件一律不加理会,总之我就信一句话,这世上没有白占的便宜,只有受不完的教训。”

    王天罡伸手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笑骂道:“好小子,翅膀硬了,现在学会教师父怎么做人了,告诉你,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你心里是不是寻思着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呢?”

    知徒莫若师,王天罡从这小子刚才的眼神中就隐隐猜到他准备做那看热闹捡便宜的好事儿,要不是顾及到老婆的安危他也想留下来搀和上一份,可惜现在牵绊太多,再也回不去以往快意江湖的日子了。

    徐青见师父识破了自己的部分想法心中莫名一阵高兴,俏皮的挤了挤眼睛道:“难得碰上这种大热闹自然是要留下来凑一凑的,大不了发现情况不对就马上撤退呗!”

    嘴上这么说,其实选择留下来的还有一个原因,他是怕德古拉凯奇那家伙死脑筋,到时候仇没报成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对这位忠心耿耿的血族仆人他心中实有太多的不舍。

    王天罡神情徒然一变,脸上挂上了一抹严肃的表情,沉道:“你小子记好了,浑水摸鱼可以,但千万别卷入任何一方,懂么?”

    徐青很光棍的点了点头道:“放心,我有分寸,反正不管他们谁打谁,我只管把值钱的有用的东西尽量装进口袋就好。”

    王天罡听到这话脸上才重新浮上了笑容,他没有再多少什么,手按住徒弟的肩膀用力捏了一把,然后起身向君家人走了过去。

    徐青不紧不慢的点了根香烟抽着,眯眼望着王天罡在和君末归老爷子低声耳语着什么,老爷子不时还会有意无意的向这边瞟上一眼,看来有人已经为了讨好老丈杆子把他给卖了!

    王天罡跟老丈杆子咬了两分钟耳朵才微笑着退开,君老爷子立刻向身边的君家儿郎们打了个手势,所有人齐声站起,大家一起向教堂出口行去,只有那位主持婚礼的秃顶神父急得抓耳挠腮,那模样活脱脱一只不知所措的秃顶大马猴!

    王天罡这一刻表现得很msn,为了不让怀孕的妻子感觉到吃力他居然伸手把人横抱在了怀里,君不语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脸上带笑心里调蜜,一对加起来一百几十岁的新婚夫妇在圣彼得大教堂内旁若无人的大秀恩爱,当真羡煞旁人。

    可就在一行人快要走出教堂时,从一旁走过来五名教士,走在最前面的居然是两位红衣老主教,光从模样上来看这两位比百岁高龄君末归老爷子还要老一轮,如果君老爷子是鹤发童颜,那这两位红帽主教就是老态龙钟了。

    一个鹰钩鼻的红衣主教巍巍上前两步,对君老爷子画了个十字架,干橘子皮似的脸颊皮掀动了两下,慢慢伸出手来,颤声道:“末归兄,我们又见面了,多年不见您还是风采依旧啊!”他用的居然是一口字正腔圆的华语,很难让人相信这竟然是出自一位红衣主教之口。

    君末归淡然一笑,伸手跟这位红衣主教握了握道:“小克洛,你也老了,看来主没有对你特殊照顾啊!”

    克洛自我解嘲的笑道:“天堂已经离我很近了,也许下次您再来梵蒂冈小弟已经蒙主的召唤走了。”

    君末归双手背负,淡然道:“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吾以死,生死皆为缘法,顺自然,强求不得!”

    老爷子开口就是一句庄子生死论,也不管对面的洋主教听不听得懂,说起来他和这克洛多年前就认识,当时华夏还在**无能的辫子封建王朝统治之下,诸国列强仗着火器之利入侵华夏大地,辫子王朝明哲保身一再退让,华夏大地生灵涂炭。君老爷子领着一众古武者仗剑出世,一剑破空斩狼头,白衣修罗君末归的名头让列强闻风丧胆,诸国列强出重金请来了国内的强者对抗华夏古武联盟,那时候身为圣殿骑士的克洛就是其中一员。

    君老爷子大义凛然,率领五十余名华夏武者在京城外凤阳坡与数量远胜百倍的诸国强者们殊死搏杀,那一战只可用惨烈二字来形容,华夏古武者以一当百,杀一个人头滚滚血染衣袍,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无一人后退,刀卷刃剑锋钝,最终落得个两败俱伤。

    血战持续了两天一夜,君末归一件白袍被鲜血染得不见半缕白,华夏古武只剩下三人,诸国强者只剩下个二十岁不到的克洛,也不知道是他命大还是怕死,就剩下他一个。君末归并没有赶尽杀绝,饶了他一命,就这样有了一场相识。

    君末归原以为古武者们的牺牲能激起当权者的热血,却不想辫子王朝因惧怕诸国列强的火炮火枪,竟然签下了一连串丧权辱国的条约,割地赔款,举国皆哀,古武者们的牺牲成了一朵瞬间灿烂的火花,心灰意冷之下君老爷子葬剑归隐,从此不问世事。

    时过境迁,昔日的小克洛已经成了老态龙钟,在教廷中的地位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但他见到白袍飘飘的君老爷子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发寒,白衣修罗往那一站就让他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麻起胆子才刚上来搭话。

    克洛在君老爷子面前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恭敬,他鞠了一躬道:“末归兄,小弟已经在餐厅准备了丰盛的宴席,请您无论如何也要赏光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堂堂红衣大主教克洛对一个华人老头鞠躬行礼,嘴里用的全是尊称,这让他身后的另外几个教士都大跌眼镜,只有红衣主教里奥猜出了对方的身份,眼神中闪出两点难以掩饰的喜色。

    君末归望了一眼克洛,两道白眉往上一挑道:“不必了,老夫闲云野鹤来去自由,也不想介入任何无谓的纷争,告辞!”

    说完君老爷子袍袖一挥,领着一行人快步向教堂外走去,他已经从王天罡口中得知教廷故意拖延婚礼的真正用意,当然不会留下来吃饭,刚才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克洛要是再敢强留只会自取其辱。

    克洛果然没有再多说什么,一脸阴沉的站在原地,直到最后一名华人消失在视野中才冷笑着喃喃自语道:“白衣修罗脾气依然未改,很好,这样非常好!”

    君末归跟众人走到门口,九辆等待在门外的豪华花车一起打开了车门,老爷子徒然想了什么,转过头扫了一眼,对身后的王天罡问道:“你的乖徒儿去了哪里?”刚才他一眼扫过去就发现少了个人,徐青不见了。

    王天罡抱着老婆上前一步,跟老爷子站了个并排,低声说道:“那臭小子最爱折腾,现在指不定躲在哪个角落里等着看热闹呢!”他虽然告诉了老爷子教廷拖延婚礼的用心,但却没有把乖徒弟的计划说出来,现在老爷子问起还是说一半留了一半。

    君末归抚须一笑道:“这小子也是个闲不住的性子,看到他就像见到了我年轻时的影子,走吧,留他在这里折腾够了。”

    王天罡笑了笑不再说话,现在这个乖徒弟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来拜师学习时的懵懂少年,雏鹰翅膀硬了自然有它翱翔的那片天空,他还是老实跟妻儿过日子的好。

    就在众人准备上车的时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循声望去眼前发生的一幕让人神情突变。

    在离教堂不到百米处的一座仗剑天使雕像旁上演着一幕惨剧,两个长着蝙蝠翅膀的吸血鬼各用利爪扣住一名华人少女肩膀,低头把獠牙刺入她们雪白的脖颈,殷红的血液顺着吸血鬼唇角边沿涌出,失血过多的少女充满惊愕的瞳孔正迅速放大,手臂兀自向教堂方向伸着,慢慢垂落。

    两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神圣的大教堂门前被吸血鬼掠夺,这一切还发生在一群华夏古武者眼皮底下。

    “畜生,找死!”君末归目眦欲裂,一声断喝之下身形如大鹏翔空般掠起,转眼间已经到了两个吸血鬼身旁,双掌一错凛冽的掌风发出一声爆响猛拍向这两个吸血畜生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