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冰做噩梦了,她觉得呼吸困难,缺氧,全身被挤压疼得厉害。kenen.com她努力扭动身体,想摆脱束缚住她的东西,努力,再努力,“啊——”,叫一声,终于解脱了。这什么梦啊,感觉咋那么真实呢。好累啊,实在支撑不住了,纪冰又沉入梦中。
睁不开眼,怎么回事啊?当纪冰再次醒来,现依旧像在梦中。全身没有力气,动不了,也说不了话,只能出啊啊声,很低,像小猫咪似的。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叫救命。她确定自己是清醒着的,可什么也做不了,周围是什么情况也不清楚,她很恐慌,好象什么东西失去了控制。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开始有人说话的声音,她仔细的听,可是听不懂,好像是几个女的的声音。
接着,她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横在了一个人怀里,一个硬硬的热热的东西塞到了她嘴里,她下意识一咬,感觉不对啊,咬不动。急忙用舌头一舔,她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她的牙齿全不见了。
这情景,怎么那么像现在很流行的穿越类小说的胎穿场景中吸奶的部分啊?她试探性的一吸,甘甜的乳汁涌入口中,她讷讷的吞咽着,吸着,意识却跑到了十万八千里远去了。
她是怎么gameoVeR的?完全没有印象啊,明明晚上睡觉之前一切都是好好的。最近也没有生什么引穿越的奇怪的事情。得,这种比中五百万彩票还小的机会就让她给碰上了。
原来人真的有灵魂啊?那也有神的存在了。她老妈要是知道了应该会很高兴吧!因为她老妈可是信佛的,经常在她们姐弟俩面前念叨,她们姐弟俩常常哧之以鼻。不会就因为这个,某位小气的未知的神就把她给和谐了吧!纪冰无厘头地想着。
活生生的在床上躺了几个月,纪冰终于挣扎着开始学爬了,自力更生的感觉好啊,再也不用吃喝拉啥都在床上了。那样的日子除了忍耐再忍耐之外,就是哇哇大哭了,也想前世的老爸老妈小弟和朋友,想了很多很多次,可又能怎么样呢?
她连这是哪都不知道,她第一次睁开眼,看到这屋内的一切,就知道这个家非常的贫穷,穿的是简陋的麻衣,男女都留着长长的头,古朴的家具,粗简的农具……她没有找到一丝现在文明的存在。
现在这个家庭有五个成员,她爹,她娘,大姐,二姐,和她。
她现在依然听不懂他们说的话,音怪异,音调奇特。在边学爬边试着和她们沟通,都说表情和手势是世界上共同的语言,果然不错,在这种情况下,她和轮流照顾她的两位姐姐也能交流的不亦乐乎。
时光匆匆而过,今天她已经满四岁了。农家女子早当家,她现在已经是可以满山遍地跑的小丫头了。可以帮家里采野菜看家什么的做些简单的农活了。
现在,家里的人都到地里干活去了。她守着家门。她就坐在屋前坝子旁的一块平整的石头上,背向房屋,在她的前面,是一望无际连绵重叠的山脉,被广阔的森林覆盖。视线往下,可以看到稀稀拉拉散落着的数户房屋,地势都比她家低。她可以一眼望到。住户周围都有各自开垦的菜地,田园等。而她家房屋的后方就紧挨着一片山林。
这片山林的外围是经人采伐过的。还修有小路入林。人们伐木拾柴打猎等都要经过此处,纪冰也曾和她大姐一起入林过,不过就是在外围的边缘拾些蘑菇改善生活。再里面就不敢进去了,听说里面常有凶猛的野兽出没。只有那些有些武艺,身体强壮的猎人才会往里面走,偶也有听说进去后再也没有出来的。
这是一个没有被污染的原生态世界,空气清新还透着丝草木香。她把鞋脱掉,双腿盘起来,开始练着瑜伽。小孩韧带柔软,前世很多完成不了的动作现在都能轻易的做出来。这是纪冰唯一想到的锻炼身体的方式了,也是时常拿来打时间的方式。毕竟她是最小的,常常都是她在照看房屋。
她大姐满11岁了,二姐也9岁了。都算是家里的半个劳动力,每天都得跟着父母出去务农。
在现在她家人的眼中,纪冰并不是最聪明的孩子,却是整个家中最让人头痛的孩子,还有一点说不上来的怪异。
怎么说呢,纪冰花了三年多的时间才算完全学会了说话,可以说是三个孩子中学得最慢的一个。刚开始的时候接受能力太慢,很多词都要说了很多遍才能学会,后来呢,说是会说了,但那个音调从她口里冒出来听着总是不对劲。她们花了很长时间才将她的音纠正过来。其实这也怪不得纪冰,谁让她有着前世的记忆呢。音调总潜意识的跟着中文跑了。
自从她学会说话后,就更头痛了,经常会问连他们也不知晓的问题。比如说:
“这是地方叫什么啊?”好奇宝宝问道。
“这叫后山村。”后山指的就是她家房屋后的山林。
“比后山村大的地方叫什么啊?”好奇宝宝继续。
“叫青山乡。”
“那再大的呢?”再继续。
“……”那他们也不知道了。
再比如:
好奇宝宝指着一株从未见过的树问道:“这叫什么树啊?”
“赤果树。”
“这赤果树能结果吗?叫赤果吗?长什么样啊?能吃吗?什么时候结果啊?……”
让你无限头痛中。
而且趁空闲的时候她还经常摆出奇怪的姿势。所以说她有些怪异就是了。当然了,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那叫瑜伽。
田埂上,快满六岁的纪冰正在专心的挖着药草,旁边的篮子里已经装了些其它几种药草。她又有了一个弟弟,前两天刚出生。她娘在生弟弟的时候伤着了身子,现在躺在床上都不能动。好不容易请了邻村的一个老大夫看过之后,说是气血亏损太盛,大伤了元气。
老大夫开了一贴补气血的药方,可她家太穷了,连药钱的一半都凑不上来。
那老大夫也好心,知道她家情况不好,翻了一本书来,指了几种草的图画给她们看,让她们自己去后山采好药,然后和在一起熬成汁喝下去。
纪冰先去后山外围采了一些药草,在回来的路上,看到田埂边上也长了一株药草,就停下来采了。
听那老大夫说,她娘得喝半个月的药汤呢。要多采些才好。
回到家中,纪冰麻利的生火添柴,开始熬药。娘在月子里,家里少了一个劳动力,爹和两位姐姐更忙了。现在煮饭的事纪冰都包了。
哦,现在纪冰也不叫做纪冰了,她家姓赤,她叫赤水。大姐叫赤金,二姐叫赤木,小弟叫赤火,如果再有个弟弟或妹妹,她想就得叫赤土了。吃金,吃木,吃水,吃火,吃土,她想到这些名字就想笑,还是她的名字比较正常,至少水能吃啊是不?
以后她也就叫赤水了,纪冰这个名字也只能留在记忆里了。
赤水又丢了一块柴到灶孔里,随意想到,家里太穷了,刚刚够温饱,要是稍微有个头痛脑热的,连个药钱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像娘现在,还好老大夫心善,不然的话只有到邻里借钱了。
真是穷困啊。怎么样才能改善家里的生活呢?赤水盯着熬药的瓦罐想着。耶?瓦罐?药罐?药草,赤水心里一喜,她可以采药啊,这些普通的药草比较常见,仔细找找的话总会有的,她每天去采药草,她可以多采一些啊,到时候晒干,拿到老大夫那里,不知道老大夫收不收啊?
管它的,总得试试啊。从那天起,赤水采药草更卖力了,每天除了回来煮饭熬药外,都在外采药草了,除了她娘每天要用的外,剩下的她都仔细洗净晒干,小心收着。
半个月下来,多采的药草也有大半娄了,赤水背着这大半娄药草,就往邻村的老大夫家走去。
&1t;ahref=.>.bsp;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现!
老大夫姓戈,是这附近五个村庄的唯一一个大夫,听说以前是青山乡慈药堂的大夫,老了后回村养老,但有村民有个病痛什么的,戈大夫也会前来医治,而且收的钱也很少,是这一片最有威望最得村民敬重的人。enxuemi。netbsp; 赤水背着大背娄,来到戈大夫家门前,朴实的木门虚掩着,她在门上叩了三下,就听到一个温和的女声传来。
“谁啊?进来吧!”听声音应该是戈大夫的妻子戈大娘了。
赤水轻推开木门,视线往内一扫,就看到院中间摆了一张圆木桌,周围围着几个木凳子,雕着古朴的花纹。桌上摆着几块碎布,桌边坐着一个年约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此妇人头挽灵云髻,斜插着一支雕花碧玉簪,再无其它修饰。容颜泛着光泽,一看就是很善于保养的人。身穿一件紫色棉衣,却绣着典雅奇丽的边纹,使整个人看上去庄重而典雅。她手上正拿着一个针灵活的绣着,抬眼就看到赤水,眼里有着淡淡的疑惑。
赤水连忙说:“戈大娘,我是邻村赤家三女赤水,半月前戈大夫去我家出诊的。”
戈大娘放下了手中的绣活,想了一下,道:“你家新添了个小子是吧?你娘身子好些了吗?”
“谢戈大娘惦记,我娘现在好多了,还得多谢戈大夫诊治了。请问戈大夫在吗?”赤水面露感激之色,心里想着,这戈大娘也是个慈善的人。
“在里面制药呢,你直接从那边进去就是。”戈大娘手指了一个方向。
赤水谢过戈大娘,顺着她指的方向走去,看样子这是通往后院的路了,两边花园种着几种花草,打理得很是整洁。
走到尽头,就看到一个童子正在整理着晾晒的药材,旁边不远处,戈大夫正在称药。旁边桌上放着多个药包,看样子应该是配好的。
戈大夫抬起头,看到赤水进来,赤水忙放下背着的背娄道:“戈大夫,我是邻村赤家三女赤水,多谢半月前戈大夫诊治,我娘好多了,这是我采了多出来的药草,你看能用得上不?”
戈大夫走过来接过背娄,边嘱咐道:“你娘这些日子可不能受寒,照顾的时候多注意一些。”
说着就把背娄里的药草拿出来放到桌上,“耶,下面这些你还晒了的?”
“嗯,那些是前些日子采的,我怕不晒就坏掉了,我都是用清水先洗净了才晒的。”赤水连忙道。
“嗯,不错,不错。晒得火候还好。不过这两种药草最好不要放在一起,影响药草药性的。”戈大夫指着其中的两种药草说着,然后把药草交给一旁的童子,又转过头来看着赤水。
“真是个聪慧的小姑娘,这些药草我收了。”戈大夫微微一笑,手抚了抚畜得长长的胡子。
赤水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就想多认些药草的样子,到时候采了给你送过来。”
戈大夫想了一下,“也好,你每隔三日后一天的亥时到这里来找青木,他会教你的。”青木就是旁边的那位童子,貌似有十二三岁的样子。
戈大夫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又转头对青木说:“把一些采药应该注意的地方给小姑娘说说,先从最基础的教起吧。”说着就把赤水交给青木,自己回屋里去了。
赤水直到回到家,都有点不敢相信,如此容易就成功了。她肚子里准备的一大堆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青木说以后采的药草都按价收购,那以后她也有一份收入了,虽然是微薄的收入。
青木又教了她几种药草,还顺带说了一下几种药草的药性,针对的症状以及怎么采摘,怎么晾晒,然后让她三日后再过去。
赤水背着小背娄,带着小锄头,又找了一些他爹削好的竹片,又进山去了。
那些竹片是赤水特意让他爹做的,在后山的外围虽然没有大的凶猛动物,但小兔子小松鼠什么的偶尔还是能碰到的。赤水就想在采药的时候顺带布几个小陷阱,就是那种挖个深坑下面插着竹片,上面用枯树叶遮蔽,有点守株待兔的那种,然后在旁边留个记号,隔几天去看看,偶尔会有收获的,也就算是改善生活了。
三日后的那天,赤水半夜就爬起来,熬了一大罐山菇野鸡汤,给家里留下了一半,另一半用一个小汤罐装起来,带着这三天采的药草,往戈大夫家走去。
人逢喜事精神爽,昨天赤水去查看陷阱的时候,还真的就逮着了一只野山鸡,运气
真的不错。再加上赤水前世近十年的煲汤技术,把这罐野鸡汤煲得是鲜美异常。赤水闻着都忍不住流口水。
这个世界的调料比较少,很多都找不到,也有可能是因为家里太穷了买不起,炒菜的时候赤水可能不能挥以前的水平。但煲汤可不一样,不需要那么多调料,讲究的是味真鲜美。
待走到戈大夫家,野鸡汤温温的,刚刚好食用。给戈大夫、戈大娘和青木各盛了一碗,惹得他们连连称赞。还随意说了一些关于汤也可补气调血,就是可以做药膳,有很多功用。
赤水从中又学到了很多东西,从此,每三天去一次戈大夫家,赤水从来没有间断过,学的东西越来越多,也和戈大夫一家熟了起来。
更惊喜的是,后来青木再教赤水的时候,也开始慢慢的教她识些常用的字。把赤水激动得几天没睡好觉。
要知道,这个地方太偏远,识字的人本就不多。赤水四五岁的时候,也曾想到学这个世界的字的,可找不到人教。他们村就只有一位里正大人会识字,可她不可能直接跑去让人家里正大人教她识字啊是不?在实在想不出办法的情况下,当时的赤水也只有放弃了。
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了赤水面前,赤水哪有不激动的道理。她越学得认真了,每次从青木那学十个字,包括怎么写,什么含义,以及相关的典故等。青木也是个爱看书的人,相关的知识也知道不少,也没有藏私,认真的教给了赤水。
赤水在回家的路上会把学到的东西梳理一遍,尽量理解,融会贯通,使之成为自己的东西。回到家后,有空闲的时候,就拿着一根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尽量写得周正,好看一些。
&1t;ahref=.>.bsp;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现!
时光过得飞快,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了,现在赤水已经学会了两千多个字,戈大夫家的一些医书都被赤水翻看过。enxuemI。com赤水也认识了众多的药草,学会了一些简单的药方,已经算是半个小大夫了。戈大夫对赤水学习能力之快也是很惊讶的,连说可惜,要是个小子,就收做徒弟了。
现在家里人有个头痛脑热的小毛病,也由赤水去采药草来治,如果不见好的话,赤水就去请教戈大夫,也算小有经验。不过只限于家里人,村里其他人可是不敢的,他们也不敢让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娃给他们治病啊。
在乡间田埂上,一个小女娃背着一个小药娄,快的往邻村跑去,两根麻花小辫在脑后晃着,土里土气得可爱。
其实赤水也很无奈的,她是打心里的不想这样,但当所有人都这样打扮的时候,她也只有跟随着潮流走。
赤水冲进戈大夫家门,就看到戈大夫,戈大娘和青木都在,她微笑着跑过去,放下背娄,“戈大夫,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说着拿出一个小布包,放到圆木桌上。
戈大夫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小布包,又看了看赤水,问道:“小丫头,是什么啊?这么神秘?”
青木笑着摇了摇头,一副已经很习惯的样子。
戈大娘则从旁拿了一个木碗,舀了一碗山泉水,递给赤水。
赤水谢过戈大娘,咕噜咕噜一下子把水全喝完了,才放下碗。然后不紧不慢地把布包打开,递给戈大夫,让他自己看。
戈大夫眯眼仔细的看着布里包着的东西,那是一颗云芝,有百来年的样子。他的脸沉了下来,“鬼丫头,你是不是进山内圈了?”
赤水一脸受惊吓的模样,“这都被你老猜到了?”知道戈大夫担心她深入山里采药出事,连忙又解释道:“就挨着山外围呢,不远,真的。”
“是不是你娘又病了?”戈大娘爱怜的看着赤水。
戈大娘的儿女都在青山乡里做事,每年也就回来几次。这两年多来,赤水隔三天就往她家跑一回,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戈大娘也把赤水当成了小孙女对待。
“嗯,这几日酷暑炎夏,我娘身子中了暑,很虚弱,下不了床,我就想去山里碰碰运气
。”说着还嘿嘿笑两声,一副运气
很好的样子。她娘自从生了弟弟后,身子就虚了下来,常常小病不断,一年有近一半的时间都是躺在床上的。
“你这孩子,万不可再这样胡来了,有事叫当家的先去看看。”戈大娘也有些不高兴了。
赤水心里很感动,戈大夫一家是真的把她当亲人看。嘴里连忙说着以后再也不敢了的话,把药草交给青木,换成了银钱,这是给她娘抓药的。又和青木说了一会,借了戈大夫一本医书,才离开戈大夫家。
走在路上,赤水的小脸已经笑不出来,忧愁的望着两边的稻田。今年的气候异常恶劣。都说春雨贵如油,今年就没有多少雨水,夏天又格外炎热,已经很久没有下雨了。稻田里的泥都已经龟裂,抗不住这连连的晴天。
家居地势高的地方,打的井都已经干枯,都要到地势低的地方去提水来喝。就连戈大夫家都是每天清晨到一里外去提山泉水。
赤水家的井早在二十天之前就枯了。这样下去粮食要大量减产,明年可怎么过活啊?越想越是忧心忡忡。
回到家,赤水把从戈大夫那抓的药和剩余的银钱交给大姐,歇了一会,就看到邻近的袁家九岁的小丫头往她这走来。
走近了,赤水就看到袁丫两眼红肿肿的,像金鱼的两个大眼泡。忙问道:“怎么了?被谁欺负了?”
因为住得近,她们两家还是常有往来的,她俩年龄又比较相近,她跟袁丫也比较熟悉。
“我来跟你拜别的,我过几天就要走了。”袁丫揉了揉眼睛,说着。
赤水很惊诧,“走?去哪啊?”边说边拉着袁丫坐下。
小丫头听到赤水一问,眼眶里的泪一下子又冒了出来,怎么也止不住。赤水边帮她擦边听她抽抽咽咽的说,好久才理清楚大概。
原来今年大旱,袁丫的爹娘眼看着粮食要减产,明年肯定是不够吃。袁大袁二又都还没娶媳妇,就算着趁早把袁丫卖到城里当丫环,还能卖个好的价钱。要是等到大家都饿肚子开始卖儿卖女的时候,可就不值钱了。反正早晚也要卖的,总比全家一起饿肚子的强。她爹娘已经联系了刚好回家探亲的苏牙子,七天后来领人。
赤水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可又不能陪着袁丫一起哭,好不容易把袁丫劝住了,安慰了一番,送回她家去了。
回来转过头一想,她家也比袁丫家好不到哪去。她娘身子一直不见好,如果粮食再大幅度减产,肯定是会出现经济危机的。
大姐十五岁了,下半年就嫁人了,二姐也已经订了亲。小弟又才两岁多,就只有她高不成低不就,又是个丫头,要卖的话她爹娘肯定是卖她的,想着想着,赤水心里立马涌出强烈的危机感。
吃晚饭的时候,赤水仔细的观察着她的爹娘,貌似她们还没有往这方面想。可不想不等于就不存在啊,她心里很是难过,又有些伤感,她已经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人了,要离开他们,她也会舍不得的。
可有些事强求不来,都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她爹娘肯定心里也不会愿意把她卖掉,亲亲的骨肉啊,又养了八年,怎么会舍得的。
可赤水不能这样想,既然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总要帮着解决家里的困难。袁丫她爹娘有一点说得很对,早晚都要卖掉,为什么不趁早卖个好价钱?
赤水在心里整整挣扎了三天,终于还是决定挑起这担子,出去看看也没什么不好。她是个成年人,又不是真正的八岁的小姑娘,也不会那么害怕外面的未知的世界。
当天晚上,她就把袁丫的事跟她爹娘说了,包括袁丫她爹娘的想法,她爹娘还一脸的莫名,赤水又说了她自己的想法,阐明自己想跟着袁丫到外面去看看。
赤水她娘一下子就哭了,直说是她的身子拖累了这个家。她爹则在一旁脸色黯然。他们都是一辈子种地的老实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可能想到这么远,现在由赤水提出来,让他们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愧疚。
他们都知道赤水是个孝顺的孩子,小小的个子就跑到山里采药补贴家用了,现在又听她说是自己想到外面去看看,那能不知道赤水是为他们着想才这么说的,心里更是百般不是滋味。
可赤水主意已定,一心要跟着袁丫走。赤水她爹去了一趟袁丫家,打听了苏牙子的情况,听说就是送到青山乡大户里去当丫环,就同意了。跟袁丫她爹娘打了一声招呼,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闷了一宿。
赤金赤木听说赤水要走,急得直哭,很是舍不得,赤木更是嚷着要卖卖她的话。赤水连忙把她劝住了,丫头年龄大了不好卖的,值不了几个钱。最好卖的就是八至十岁的小丫头,已经懂事了,又好调教,价钱也会高些。
第二天,赤水又去了一次戈大夫家,还了医书,作最后的告别。戈大夫,戈大娘,青木听了后都是很无奈,只好将外面人心险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及各种为人处事的道理仔仔细细的叮嘱了一番,才把赤水放走。
接下来的几天里,赤水哪儿都没有去,只在家尽量的陪着亲人。但那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1t;ahref=.>.bsp;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现!
那一天,赤水她娘早早的起来给她烙了一大包面饼,用油纸包起来,再和着两件换洗的衣服,用方布捆好,递给她,让她斜背着。.bsp; 又从怀里摸出一个黄色的护身符,“这是娘去求的护身符,很灵的,一定要随身带上。”边说边小心的用一个香囊袋子装好,挂在赤水脖子上,再把它塞进衣领里。
说完话,赤水她娘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
赤水心里也很舍不得,但她把背挺得直直的,俨然是个小大人。她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坚强,她要是忍不住了,她娘会更难受的。
赤水转身对站在一旁的也都红了眼睛的赤金赤木交代道:“大姐,二姐,娘就托你们多照顾了。”
为免更伤心,赤水拉着她爹快步的走出家门,往袁丫她们家走去。
到袁丫家没等多久,就见到一个中年妇人走了进来,袁大叔袁大婶连忙迎了过去,看来这应该就是他们说的苏大婶了。
赤水在旁仔细打量着,只见她穿着一袭深蓝色的开襟棉衣,下套一百褶衬裙,稳步走来,头上斜插着的金步摇随着步伐而晃动,闪闪光,另有数朵小珠花散落在上,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
苏牙子先和袁大叔袁水婶闲谈了几句,才将目光移向赤水他爹。袁大叔忙把赤水家情况一说,又把赤水拉到苏牙子面前。
苏牙子打量了赤水一番,又仔细问了赤水年龄,及平时常做什么活等,赤水都一一做答,表现得乖巧而老实。苏牙子点点头,然后又就同样的问题问了袁丫。
苏牙子很满意,以每人二十两纹银买下了赤水和袁丫,并当场立下了契约。
然后,赤水和袁丫,跟着苏牙子,走出了后山村,踏上了未知的旅程。
第二天晚上,苏牙子带着赤水和袁丫终于赶到了青山乡乡里,带进一所宅子里,给她们安排了住宿,就离开了。
赤水和袁丫推开门往里一看,原来是大通铺,已经有十多个女孩在里面了,穿着打扮和赤水她们差不多,看样子都是同病相怜的贫寒农家女。
赤水和袁丫找了两个相邻的铺位安顿好,草草洗漱好倒头就睡了。连着走了两天的路,象赤水这样健康的人的都撑不住了。
两人沉沉睡了一觉,清晨醒来,元气已恢复大半,洗漱食过早饭后,十几个小姑娘齐齐来到前院集合。
苏牙子清点了一下人数,确认无误,放下清点的册子。微笑着看着众位小姑娘,说道:“姑娘们,给你们道喜了。昨晚上刚得的消息,江南郡郡守秦大人家招收下人,如是能入秦大人家做事,那可是天大的福气。你们赶紧的收拾好到后门集合,我们今天就赶往江南郡。”
众位小丫头听了,反响各一,一时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赤水和袁丫对望了一眼,露出些许无奈和忐忑,各去收拾好行囊,往后门走去。本来听说是在青山乡里做丫环的,不知道怎么的这下却要去江南郡,江南郡在哪她们都不知道呢,这可是离家越的远了。
出了后门,就看到一辆大马车停在外面,有些破旧,已经有几个小姑娘坐在上面了。赤水拉着袁丫上了马车。到最里面角落处坐下,那里有一道细逢未被木板封死,露出一丝景色和些许外面新鲜的空气。
后面小姑娘们66续续的上来,挤在一起,苏牙子和一个车夫坐在马车前,另有一健壮的青年男子骑着一匹棕色的骏马跑在后面,护卫着马车。
马车开始向前行驶,苏牙子等众人安静下来后,开始给她们讲一些大户人家的规矩,教她们面见主人时的礼仪,必须低头,双手怎么摆放,必须自称为奴婢等细节,众小姑娘都仔细听着。
五日后,她们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江南郡,苏牙子找了一家普通的客栈,让赤水等人简单梳妆了一下就赶到了郡守秦大人家后门,门人接引她们进去在一院落处等待。
赤水悄悄打量了一下周围,现除了她们一行人以外,前面还有数十位小姑娘,看来也是来应征的,这秦大人家真是有钱啊!赤水不由的感叹道。
不多时,一位打扮艳丽富贵的夫人在众奴仆的簇拥下从楼阁拐角处走来,一名家丁端来一张雕花木椅,往正中一放,一位中年妇人接引着那夫人坐下。众奴仆都自觉得站在夫人后方。
那中年妇人请示了夫人后,上前一步,目光扫视了众人一遍,目光凌厉,众姑娘不自觉都低下了头。
“夫人仁慈,前阵子许多姑娘都许了人放了出去,现在招收新人,这可是你们天大的福气,咱郡守大人家可是这城南郡一等的大户,姑娘的银钱都是第一等多的。”中年妇人说着,交给另三个管事一人一册本子,又道:“现在听我的安排,有识字的到这位管事处登记。”说着指着三个管事中的一个。
那管事往一旁走去,众姑娘中有**人随之而去。赤水犹豫了一下,能识字的,以后肯定都是在书房和主人身边近身侍候的,主人面前是非多啊,哪得片刻自在。她定了定,没有跟上去。
又见中年妇人指着一管事道:“会做绣活的跟着这位管事去。”又有十多人跟了过去,赤水就没办法了,绣活她是不会的。
“最后,有会厨艺的就跟着这位管事去。”赤水拉着袁丫,往这位管事处走去。开玩笑,都最后了,再不动可就洗白了。袁丫在家厨房的活也没少做的。
和她们一起动的也有十几个小姑娘。最后只稀稀拉剩下十多个姑娘了。
那管事挨个问了赤水她们一些问题,一一做了登记。然后让她们列好队候着。
赤水看到会绣活的那管事处也是只问问题,倒是识字好边考了她们一些字,让她们写下来。
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众管事都已经整理好,先是识字组管事带着人先到夫人面前站定,将那册本子交给交人,共有六人,有三人未通过考核。那夫人一一扫过去,在册子上画了几下,又交回管事那里。
会绣活那一组也同样如此。
轮到赤水她们这一组的时候,袁丫有些紧张,赤水给她打气,让她象苏牙子说的好样做就行了。
赤水也是,按着苏牙子的吩咐,头低着,跟着众人,缓步走到夫人面前,也不知道夫人怎么画的,一会儿,又听管事的命令跟着她下去了。
接着三位管事开始轮流点名,很幸运,赤水和袁丫都在其中,被选入府。
赤水她们一行人中大半都入选了,苏牙子很是高兴,给她们道了喜,又急忙跟着管事去立契领银钱去了。
&1t;ahref=.>.bsp;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现!
这次被选进府的共有二十七位小姑娘,她们被管事统一带到一处教导了半个月,府里的家规更是要求众人必须背得。kenen.com期间,赤水她们也和众人熟悉起来了。
随后,66续续有不少管事的来领人离开,赤水和袁丫也随着当初给她们作登记的那位管事去了厨房。她们都松了一口气,还好是分在了一起,彼此之间也可以多照应。
这是一个赤水见过的最大的厨房,百多平米,灶,按台,各种放餐具的柜架,放食料的柜台,样样齐全,而且看上去干净整洁,一点都不象是厨房那种最容易藏污纳垢的地方。众多人不停的来回忙碌,看上去貌似杂乱,实则有序。袁丫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管事自我介绍说是姓罗,重复确认了赤水和袁丫的名字无误后,将赤水分配去烧火,将袁丫分配去洗菜,她们就此分开。
赤水刚听到说让她去烧火的时候,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杨家将里的那个烧火丫环,多n叉啊。可当她真的坐在灶台面前时,情况就不怎么美好了。
这天本就酷热难耐,刚一坐到灶台前,一股热气袭来,赤水身上的汗水就止不住地往外淌。这还不是最难受的,灶台上的厨娘则不住的要求,一会要大火,一会要小火,把以前经常在灶前活动的赤水给折腾的够呛。
好不容易忙碌的**过去,赤水终于能松一口气,打量了一下周围。万恶的旧社会啊!光是她这样的烧火丫环就有十多个,坐在一排,一眼望过去,要多整齐就有多整齐。
“喂,你是新来的?”赤水正往右边看呢,她左面传来一个声音。
赤水转过头一看,是一个大丫头,正微笑的看着她。看上去大概十多岁的样子。穿着和赤水一样的由府里统一放的棉衣,不过赤水新来的是灰色,那小丫头的则是蓝色。
培训的时候管事的教导过,做满三年换蓝衣,工钱也会提一级。若是能升为二等丫头,则换黄衣,工钱则翻一倍。一等丫头则是着白衣,至于工钱的多少管事没同她们说,说她们要是有那个福气的自然就知道了。看得出,这府里福利待遇还是不错的。
赤水也回了她一笑:“姐姐,我叫赤水,姐姐做满三年了?”
“我叫齐真,你叫我真姐就行。”说着还对赤水眨了眨眼。
赤水有些莫名,就被齐真一把拉起来,往外走,“走,我们先去吃饭。”
赤水有些急了,她灶里还有火呢。就听齐真的声音道:“圆儿,帮赤水丫头照看一下。”
就听在赤水右边的那个丫头哎地答应了一声。看来她就是圆儿了。
“没事的,待会回来你再帮她照看一会儿就成了,我们都是轮流吃饭的,你是新来的,今天就先照顾你了。”齐真又接着说。
赤水哦了一声,顺从的跟着齐真穿过荷花池,往一处房屋走去。看样子齐真也是烧火丫头里的大姐大了。
跟着齐真领了饭食,她们来到偏角处一张桌子坐下,立马开动了。
齐真说她们轮流吃饭的时间是一刻钟,过了时间回去的话别人会有意见的。赤水听了认真的记下,心下暗自道,以后一定多注意,虽不说一来就能和众人打成一片,但至少也不要犯了众怒的好。
期间无话,她们匆匆吃了饭,又赶了回去换别人,赤水也帮着圆儿照看火。如此这番,终于厨房安静下来了。所以的灶台也都熄了火。
赤水松了一口气,想着,还好这里的人一天共进二餐,也就说这样每天忙两回。她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往刚才回来时齐真指的地方走去,那是领柴禾的地方。她也摸清楚了烧火丫环一天的工作流程:领柴禾,烧火,领柴禾,烧火。
等将领好的柴禾放到她在的灶台后面,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也回到了她们现在住的地方,也是大通铺,不过是四人一间屋,跟以前的大学宿舍有点像。
袁丫已经早回来了,赤水这时才关注袁丫的工作怎么样。听袁丫说都是洗些蔬菜,她在家就常做的,不是很累。赤水也就放心下来。
这样的一天就过去了,以后则开始重复这样的一天又一天。
时间一晃过去月余,赤水也完全适应了秦府的生活,也和众烧火丫环熟悉起来。
虽然工作有些单调,但她们众多人排在一起,也会聊天说些有的没的事。厨房本就是人口流动最频繁的地方,什么小道消息的一下就传开来了,层出不穷,什么某位管事的又纳小妾了,张大娘又和李大娘吵架啦,那位贵人身边的丫头打扮得妖饶象个狐狸精啦……
这也给赤水她们的生活增添了许多的乐趣。
当然,她们最关注的还是秦府里贵人的八卦了。每每有消息传来,总是能令她们激动许久。真是没有八卦不能活啊,赤水不由边叹气边想。
渐渐的,听多了,赤水也就知道了府里的大概情况。
秦府最上头是位老夫人,已有八十高寿。不知道怎么的,府里一有位老太太,赤水总是第一时间想到红楼梦,不过这秦府并没有分什么东府西府。秦大人的兄弟都已经另在外开府,但也不能说秦府就不复杂了。
秦大人有正妻一人姓张,妾十六人,通房未知,府外还有没有未知。
下面大少爷秦渊十八岁,正妻所出,有一妻二妾,通房俩。尚未有子女。
二少爷秦环十五岁,秦大人一位闵姓妾所生,尚未娶妻,通房未知,听说府里很多姑娘都和这位二少爷有一腿。那闵姓妾也是秦大人众妾中最出众的,也是最受宠的。
三少爷秦钰和四小姐秦襄十二岁,是龙凤胎,听说长得并不相像,正妻所出。
五小姐六小姐七小姐都是庶出,众人关注不多,其生母是谁未知。
八少爷秦康六岁,正妻所出,是秦家老太太手个的宝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主。
真是一个庞大的家庭啊!赤水忍不住想。
而众人最关注的事情就是关于家业的继承人了。听说大少爷秦渊生性木呐寡言,不得秦大人欢喜。
二少爷秦环是秦大人最喜爱的妾闵氏所生,继承了闵氏的好容貌,听说生得丰俊秀雅,风1iu多才,惹得姑娘芳心暗许无数。他也是最得秦大人器重,手里掌管着府里的大部分商铺,而大少爷才掌管着余下的一小部分。
嫡庶之争,府里的下人都有着自己的小九九,暗里也是排好了队的。
这就是一赌局,秦府主人奴仆都参与其中,牵一而动全身。
当然赤水并不认为这里有她的什么事,毕竟了,一个烧火丫环,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啊。
当众人说着的时候,赤水也会笑着附和,但也仅此而已,听过后也就抛之脑后了。
&1t;ahref=.>.bsp;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现!
夏日早已过去,冬日款款走来。enxuemI。com这时日是烧火丫环们最好过的日子,有事没事的都窝在灶门前烤火。外面寒风横虐,如刀片一样刮着众人的脸,端地难受得紧。
袁丫的工作一下子变得艰难起来,每次洗了菜后,她的十个手指头都冻得乌紫,看得赤水心疼得紧,有空的时候就拉着袁丫一起窝在灶前。
赤水想起以前听人说过的姜能治冻疮,去找了一块姜,帮袁丫擦手,虽然也挺管用,可就是治标不治本。
袁丫每天得洗多少菜啊,大半时间都泡在水里,赤水除了多用姜帮她擦擦减缓冻疮的病情以外,也毫无办法,不由得她分外的想念前世的橡胶手套。她也只能让袁丫多去请教府里的老人,她们做这活多年,总有一些土方什么的。
晚上她俩在一起的时候,也有时会想家,想家里的爹娘,兄弟姐妹,还有那连绵的大山。
有时忍不住了,俩人也抱在一起狠狠的哭一场。然后擦干眼泪,该干什么活还是干什么活。
当赤水以为日子就会这样一直下去的时候,齐真却来跟她道别了。她想法子托了人给她谋了一个在六姑娘房里的二等丫头的差,就要离开这儿了。齐真已经及笄了,再在六姑娘房里侍候两三年,到了十八岁就必须要放出去了。
她这也就是想在主人面前混个脸熟,等真的放出去的时候能够配一个稍微好一点的人家。不然一直做着这烧火丫头,以后被主人随便的配个什么小厮,这下场可想而知。
齐真这半年来对赤水很是照顾,赤水也有些舍不得她,但也希望
她过各好。
不多时,罗管事就领着一个小姑娘来到了灶门前,那小姑娘大约也就**岁的样子,跟赤水差不多大。
罗管事看了一下,安排赤水移到齐真的灶门前,将空出来的位置安排给了那个小姑娘。
赤水有些许莫名。
这不都是一样的吗?
等真正坐下来开始烧火的时候赤水才晓得厉害。这是那个丧天良的人彻的灶台啊!
你不会彻灶吱一声啊?彻了这么一个古怪的灶出来,让她们这些烧火丫头怎么活啊?那本该是圆形的灶堂里莫名的多凸出来一个大包,生生把灶堂弄得怪模怪样。
而且大火小火也很不受赤水控制,把赤水弄得是灰头土脸,被那灶台的厨娘训得狗血喷头。
当天晚上,赤水连忙的去请教齐真,把今天的事情给齐真一说,把她逗得咯咯直笑。等笑完了才将烧火递柴的技巧给赤水讲了一下。
赤水终于松了一口气,抱怨道:“怎么以前都没有听你说起过啊?”
齐真却嗔了她一眼,“你每次都是和圆儿交换看火的,我给你说这干什么。”
“那这是谁彻的灶啊?怎彻成这样啊?”赤水有些好奇。
“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那个灶是刚建府的时候一起建的,都有几百年了,以前有人曾经想把它敲下来,一直都没敲动。你只要按我说的那样做,烧火的时候多用点心,两天就会熟悉的。”齐真安慰似的说。
“也只有这样了。”赤水泱泱地。
“好了,丫头,别丧气了。”齐真用手指点了点赤水的额头,又道:“你知道今天那个小丫头是谁吗?”
“不知道。”她都被那个古怪的灶弄得灰头土脸了,那来得及去关注别的。
齐真斜了她一眼,“她是府里的家生子,跟罗管事有着远亲的。”又叮嘱一般的说:“你可不要和她较真,她也就在那待上几个月,肯定是会被提的。”
“知道知道。”赤水谢过了齐真,才回房去,又默了一遍齐真跟她说的技巧,才闭眼睡去。
第二天果然好多了,赤水也知道了新来的那小丫头叫田芸,是罗管事的侄女。
现在赤水左边的那个丫头她以前就已经认识了,叫赵雨,是个内向的小丫头,一天没见她说三句话以上。
赤水也没办法和她有效的沟通,只好作罢。
现在赤水的情况就有点郁闷了。左边的赵雨不喜欢说话,右边的田芸她又不敢与之多说话,她现在都快闷死了,难怪以前齐真都努力的找她说话呢。
现在这个古怪的灶已经难不到她了,她也越的无聊了。
边烧火边呆的过程中,她无意识的用烧火棍掇着那个古怪的凸起,硬硬的,一动不动。她又多用了几分力,还是不动,她也只有放弃了。
再烧火的时候,她又会时不时的拿着烧火棍掇着,很快这就变成了她的习惯。
如果有一天她不掇几下那个凸起,她可能连吃饭都不会觉得香。
很快的,夏天又到了,赤水她们进府也已经一年了。那个田芸也已经调走了,又来了一个新的小丫头。赤水终于又找到了说话的人,但那个习惯却依然保留了下来。
某一天,赤水习惯性的又掇着那个凸起,一下,一下,又一下,猛然,她感到那凸起好象动了一下,她仔细一看,什么也没有看出来,看样子是出幻觉了。
继续掇,一下,一下,再一下,猛地坐直,她真的感觉那凸起动了,绝对不会幻觉,她敢以人格保证!
继续,再继续,那个凸起动的范围也越来越明显,赤水不喜过望,每天加倍的努力掇。
几天后,赤水觉得应该能敲得下来了,赤水另去找了一把斧头,又去后院荷花池边挖了一些湿的黄泥,在晚上厨房没人的时候摸了进去。
先把斧头和黄泥放在一边,点了一支蜡烛放在灶旁,赤水爬到灶台上,把上面的大锅费用的端起来挪到一边,往灶堂里一探,手摸着斧头就往那个凸起砸去,一下,两下,三下……
赤水也不敢太用力,要是把别人吵醒了的话就不好了。她现在可是在灶台上,那可是有不敬灶台神明之罪。
在赤水也不知道砸了多少下,只知道那凸起动摇的范围越来越大,让赤水越来越看到了希望
。
直到最后一下,那凸起终于被赤水砸了下来。赤水忙把它丢到地上,用一边的黄泥把那凸起占了的地方填平,又将锅移回原处。
赤水先去洗了手,把灶面上清洁好看不出动过的样子。又抱着那个凸起,拿着蜡烛,往后院的怪石堆走去,然后往里面用力一丢,算是完成了任务,准备回房休息去。
那凸起砸在怪石堆里,喀嚓一声,好象熟了的西瓜裂开来的声音,赤水转身移动的脚步一停,又转过身来,往扔的那一处走去,把蜡烛移近些一看,只见果然那个大疙瘩裂了细细一条逢出来,她仔细的看了看,又用脚踩了踩,又跑去把那把斧头搬来,对着那个疙瘩又是一砸,这一次真的裂开来,裂成了两半。
只见一半的中间凹了下去,一半的中间凸出了一块黑黑的晶体,有拳头那么大。
赤水用手用力的一抠,那块黑黑的晶体就抠起来了,她拿起来对着烛光仔细的看了看,没看出什么来,但她想着石头里面的东西,应该有点价值,就不知道值多少。
她把那晶体往怀里一揣,又将裂开的两半凸起往石堆里一放,又搬了几块石头放在它们上面,再将斧头放回原处,回房歇息去了。
第二天,赤水简单的向赵雨提了一下灶里的事,当然没有说到那块晶体。赵雨也不是多话的人,点点头也就过去了。
赤水后来拿着那个晶体又研究了很久,都没有研究出什么来,也就只把它当成了一个收藏品,放到了包袱里。
&1t;ahref=.>.bsp;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现!
夏日炎炎,赤水她们烧火丫环的日子又很不好过起来,她每天上岗前都要喝很大一瓢水。.她和那个新来小丫头也熟了起来。
那小丫头比她还小一点,也是从外面买进来的。本来叫张玉,可跟三少爷的名字重了,管事的给改叫张荷,就看着外面荷花盛开的样子改的。
赤水有些无语,一个叫秦钰,一个张玉,又不同姓,又不同字,真不知道忌讳个什么劲。
但她也不可能跳出来说什么,只是指着荷花池里的荷花说,和她脸上的红韵很像。张荷那可是标准的苹果脸,无论什么时候看到她,脸上都有两团红的。
赤水现在和她一个时间去吃饭,天天走在一起自然也就熟了。也知道了她被卖到王府的经历。说起来和赤水也差不多,因为去年天旱,到了今年,很多村民都缺粮食,开始卖儿卖女,在春天快过的时候,张荷她爹将她以十两的价格卖给了人牙子。她在人牙子那辗转良久,几番波折,最后才进了秦府。
赤水听了后和袁丫说起,很是唏嘘了一番。
不过无论外面怎么的兵荒马乱,她们在秦府的生活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温饱问题是解决了的。赤水和张荷从饭堂里出来,对看一眼,相视一笑。管它的呢,现在能吃饱穿暖,就该珍惜。
两人快步的往厨房走去,路经荷花池,却看到众多丫环妇人围要池边已乱成一团。
赤水不愿去管闲事,人多是非就多啊,就想拉着张荷走,可张荷好奇心盛,非拉着去瞧一眼。
就见丫环们都急得团团转,嘴里直呼着小姐,那些去找管事的,叫嚷着救命的,不时的撞到一起。
赤水把目光移到池里,就看到里面有个人在扑腾,荡起片片水花,这也没什么,关键是越扑腾离岸越远了。
赤水又看了看岸边众多人,怎么就没有一个跳下去救人的呢?听她们的呼喊声应该是四小姐落水了。
一个中年仆妇急急的赶来,众多丫环看到那仆妇,就象看到了主心骨,急忙七嘴八舌的说着情况,那仆妇虽也恐慌,但力持让脸色保持平静,急忙安排人到外院去找壮丁来救人。
赤水听了直翻白眼,要知道秦府之大,从这里到外院快跑也得跑七八分钟,更别说找人说明情况,再跑回来,黄花菜都凉透心了。
不管怎么说人命为大,如果这四小姐真出了什么事,那伺候的众多仆从全都得被仗毙,那得多少条人命啊!
赤水咬了咬牙,看了一眼那四小姐的位置,闭了闭眼,扑通一声跳进池里,往那位置游去,咱今天也算是恶俗了一把。
游到那四小姐旁边,赤水可不也去拉她,她已经喝了很多水,快不行了,她游到四小姐背后,单手抱着她,往岸边游去,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终于到了岸边,在岸上众多人伸手帮助下,把她俩给拉上了岸。
赤水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呼哧呼哧直喘气,这也太难为她那九岁的小身板了。看着众人急忙把四小姐护送回屋,赤水也让张荷回厨房帮她照看一下火,她先回屋换套衣服。
还好,没有再整出个人工呼吸啥的,赤水想到这身子就不由的抖了抖,看样子有点受寒了。
急忙回房换了身衣服,又赶回厨房,向张荷笑了笑,接过跟柴禾放灶里。
张荷想说点什么,赤水急忙嘘了声,谁知道那四小姐现在怎么样了?咱还是就现在这样的好。
接下来的两天,秦府都不平静,秦家四小姐现在着高烧,昏迷不醒,那大夫是一个一个往府里请,又一个一个的往外面赶。
赤水还是照样过着她的小日子,直到十天后,外面有人来传,说秦夫人要见她。
赤水心里咯噔一声,得,还是来了。
忙整理了一下衣裳,跟着来传的丫环后面,穿过重重洞门,终于来到了主屋外。
那丫环让她候在那,就先进去通报了。
不一阵,就出来掀开门帘,让她进去。
她又理了一下衣裳,吸了一口气,按着刚进府时管事教的规矩,低着头,走了进去。走到屋中央的时候,跪下,叩头。
“奴婢叩见太太。”真是万恶的旧社会。
“起吧,你就是赤水?”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
赤水站起身,头依然低着,答道:“是。”
“抬起头来,你会游水?”温润的声音有着淡淡的疑惑。
赤水抬起头,将目光从地面往上升,一直移到正前面妇人的下巴位置,停住,答道:“奴婢幼时曾跟人学过。”反正天高皇帝远,总不可能真的去查吧?
“不错的孩子,姆妈,赏!”另一个妇人走过来递上一个绿色的荷包。
赤水接过荷包,又跪下,叩头。
“奴婢谢夫人赏。”再一次诅咒这万恶的旧社会。
“以后你就在四小姐身边伺候,姆妈,带她下去吧!”赤水站起身,跟着那个妇人走了出去。
直到呼吸到外面的空气,赤水才轻松了一口气,里面太压抑了。
那妇人望着她笑了笑,赤水也怯怯地回以一笑。那妇人正是赤水刚进府选拔时说话的那个中年妇人。
那妇人就带着她先去管事那登记,签领了二等丫环的衣裳,又重新安排了住宿,那妇人让管理把衣服和家什全部送到新安排的地方。才又领着她往四小姐的院落走去。
刚进院落,一个丫头就迎了上来,看衣服颜色,也是一个二等丫环。
那妇人将她交给了那个丫头,就转身离去。
那丫头将赤水领到屋门前,让她候着,独自进去通报了。
不多时,又出来挑帘让她进去。
同样的动作,赤水又低着头走进去,不过这次是卧室。依样跪下,叩头。
“奴婢叩见四小姐。”称呼换了,也许这样跪着跪着就习惯了。
“起来吧,你是赤水?是你救了我的?”这次是一个轻灵的少女的声音。
“是,奴婢幼时曾学过游水。”赤水站起身,回答得依然中规中矩。
“不管怎么说,你救了我一次,以后有什么要求跟我说。”只是跟她说,没说答应,也说不答应,看来得看具体情况,赤水心里腹诽着。
“月儿,你先带她下去,收拾好床铺和行礼,明早再来伺候。”刚听小姐说完,就有一个白衣丫环应了一声,率先往外走去,赤水忙跟了上去。
出了屋外,那丫环脚步未停,继续往外走,赤水只好跟了上去。
就听到那丫环说:“你别紧张,四小姐人脾气好,很好伺候。”
赤水嗯了一声,又听那丫环说:“你救了四小姐,我们都很感激,你安心的过来便是。”
赤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再嗯了一声。
片刻,来到院落角落一房门前,那丫环推开门走了进去,指着空着的床跟她说:“就是这里,管事的待会会把棉被等家什送来。你先回去把行礼收拾了就过来吧!”
赤水点点头,趁转身的时候飞快的扫了一眼屋内,两张床对立着,旁边各有衣柜和化妆桌等。比赤水她们的大通铺好多了,心里这么想,脚步不停地往外走,回去收拾行礼去了。
赤水收拾好行礼,其实也就几件衣裳,这才有时间打开荷包,看了里面封了十两银子,是她卖身钱的一半了,她默了一会儿,又去跟袁丫和张荷她们道别,才往四小姐院落里走去。
等再回到了新住宿的地方,屋里已经有一个丫环在了,正是最先迎上来的那个丫环,赤水跟她打了招呼,才知道她叫张甜,就是住她对面的人,让她称呼甜儿姐就好。
赤水再看了一眼她的床,床单被子都已铺好,甜儿姐又递过来两把钥匙,说一把是衣柜的,一把是梳妆桌的,让她收好。
赤水接过之后道谢,甜儿姐就说她还有差事未做完,让她先休息,就离去了。
赤水呆呆的坐在床上,往后一仰,倒在了床上,本想眯一小会的,不想一下子就沉沉的睡了下去。
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甜儿姐已经回屋,狠狠的笑了赤水一番,才把留给她的晚饭推给她。
赤水正是饿极,道了谢后就坐下忙不跌的往嘴里塞,惹得甜儿姐又是一通取笑。
吃过晚饭,赤水将行礼放衣柜锁好,又找到洗漱的地方将自己打理好,才又回屋躺在床上。
甜儿姐已入睡,赤水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这将是一个新的开始,在前面等着她的又是什么呢?
(眷念有话说:终于有亲收藏我的文文了,谢谢大家!第一次写文,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关照。还有本文慢热啊慢热!!!请各位亲一定要挺住!)
&1t;ahref=.>.bsp;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现!
第二天早上,赤水跟着甜儿姐起了床,换上二等丫环的衣裳,梳着两个包包头,洗漱过后就到正屋门前的一边候着。enxuemI。netbsp; 而在她对面,赤水见到了另外二个二等丫头,其中一个赫然认识,正是那和她相处了半年的田芸。
另一位二等丫环也说了自己的名字叫李莲。
挨着李莲站立的一位白衣丫环也知道了名字叫田灵,正是那田芸的亲姐。
昨天那位叫月儿的白衣丫环就站在甜儿姐旁边,让赤水也直接叫她月儿姐就好。
不多时,小姐起床,两位白衣丫环忙开门进了屋,一会就出来安排她们端水梳洗伺候。赤水第一天伺候,她们没让她动手,就让她先在旁边看。
直到这时,赤水才看清楚四小姐的模样,可能是因为生了病的缘故,消瘦,略带苍白的脸色,看上去柔弱而双眼又若有似无地透露出一丝刚强。
刚梳洗好,李莲端着早膳进了屋,在桌子上摆好,随她进屋的还有一个秀色雅丽的妇人,却是那日后来赶到落水现场安排的妇人。月儿姐接引着小姐过去坐下后退在一边。
赤水也跟着她们一起退到了小姐身后。
那妇人目光扫了赤水一眼,温和地笑道:“你就是赤水丫头了。”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赤水则向她行了一礼道:“是。”看来这妇人应该就是小姐的姆妈了。
“这儿我陪着小姐就成,你们也先去吃饭吧!”那妇人挥了挥袖摆,让她们不用再行礼,她们也就依言退下了。
待到吃饭的地方,她们依次坐下,桌上已经摆好了十来个小碟,盛着不同的菜品。旁边一小木桶则装了满满的饭,挨着的有一重小木碗。
赤水默默跟着众人进食,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早饭就挨过了。
等她们食完,就有粗使丫头进来收拾碗筷,她们则又回到正屋外等候。
一会儿,就见那姆妈走了出来,月儿姐和田灵分别向她行了一礼就进屋了,李莲,田芸和甜儿姐也向那姆妈行了一礼就退了下去。
现在就只剩赤水了。那姆妈就让她跟着走。
来到离正屋左面的一间屋子外停住,那姆妈推开门走了进去,赤水往里一看,有几坐刺绣的架子,旁边柜上放着一些布料,篮子里放着五颜六色的各种绣线,其它地方还零散落着一些小荷包小绣帕什么的。
看来这就是四小姐的绣房了。
那姆妈让赤水在一旁看着,开始仔细的清理着绣房,并不时说着应该注意的地方,怎么清洁,什么东西应该放在什么地方等,又问了赤水会不会绣花,赤水不好意思的说不会。
那姆妈就说她才九岁,不会不要紧,现在学还来得及。
又交代她以后这绣房就由她专门打理了。
等她清理完后,又让赤水口述了一遍清理过程及应该注意的地方,又找了一块方形的月牙白色碎布,给她理了一些绣线,让她找甜儿姐学习刺绣后,才让她离去。
当赤水找到甜儿姐的时候,她正在待客室里打扫。赤水忙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一边,跟着打扫起来。
两人有说有笑,很快就打扫完了。
甜儿姐先去净了手,赤水也跟了过去。再回来时甜儿姐已拿起了赤水放在一旁的东西。
赤水有些不好意思,忙说想向她请教怎么刺绣。
甜儿姐抿嘴一笑,让赤水跟着她回房,又找一支笔出来,抽出那月牙白的方布开始画着图案。
赤水忙跟在旁边看,只见甜儿姐下载猫流畅划动着,不一会儿,一朵梅花及枝干的轮廓就出来了。
“甜儿姐,你画得好像。”赤水赞叹道。这要是搁到现代,好好培养一下,指不定就会是一位成名的画家。
“你不知道,冯姆妈刺绣才厉害呢,我这连她十分之一都不到。”甜儿姐一脸祟拜地说,还有着淡淡的憧憬。
原来四小姐的姆妈姓冯啊!
接下来,甜儿姐开始跟赤水讲起怎么下针,怎么走针,并将需要用到的线给她配好,让她先试着绣绣看,如果有不懂的再去问她。
从此,赤水开始了她艰苦的刺绣之路。刚开始的时候,那手指头肿着就没有消过。后来掌握了一点技巧,避免了被针刺的痛苦,又开始追求下针及走针的质量,那块月牙白方布被她密密麻麻的绣满了各种图案。
如果不是甜儿姐拦着,她都想把布上的那些线拆了再重新来一遍。直到甜儿姐另外给她找了一块布来才放弃。然她又投到新的奋斗目标当中,不久同样的事情再度上演。
甜儿姐都有些怕了她了。
其实这也不是赤水拼命,本就被囚在这四方院落内,一旦有了追求的目标,空闲的时间也就全花在上面了,不进步天都不容。
还记得刚开始赤水最害怕的就是绣花,各种各样的花,形态万千,再要配各种颜色的绣线,她总是掌握不好。每每都只绣甜心姐教她的那几种。
后来冯姆妈知道了,每到花园里有花有苞开始,就让她每天搬着小板凳坐在那看,看得她差点口吐白沫了才罢休,而她描花绣花的技巧也与日俱进。
渐渐的,赤水也赶上了众人的脚步,有时绣一些荷包,小手帕什么的,也会交给她来做。偶尔她绣的时候冯姆妈也会在旁指点一下,每每总能让她有所收获。
如果说以前赤水是靠着救了四小姐才能进四小姐的院落伺候的话,那么已经赶上众人刺绣的脚步的她就已经在院落里站稳了脚跟。
每日有条不紊的忙完安排的工作,再把剩余时间都放在刺绣上的赤水有时候也忍不住想,自己以后的出路在哪呢?
她快满十岁了,四小姐也已经十四岁,还有不多时就要及笄可以嫁人了。秦府夫人也开始关注郡内大家族里出挑的青年,往外往内应酬的情况也多了起来。
她的年纪太小,四小姐出嫁肯定是不会带上她的,也只有把她又分配到其它的地方,难不成真这样熬到十八岁被打出去?
赤水并不想,所以她对刺绣是越的上心了,怎么样也是一门手艺啊,说不定以后还得靠这混口饭吃。
她的优势她也是知道的,虽然作为一个现代人,混得像她这么窝囊的实属罕见,但好歹她也是正版商品,虽然前世没有专门研究过刺绣,但好歹也看了一些湘绣,蜀绣的,还有传说中的双面绣,虽然没有见过,但对刺绣日益熟悉的她也会开始琢磨。
偶尔她也会把她的想法和冯姆妈说,把冯姆妈说得兴起,两个也会常在一起琢磨加精技巧。冯姆妈常会说她很具有想象力,是个刺绣的料子,每每把赤水说得不好意思,她哪有这开拓的精神啊,一切皆因以前看过。
今天赤水很高兴,昨袁丫那传来消息说她的工作变更了。因为一位厨房看上了袁丫,想把手艺都给她。所以袁丫现在没有洗菜了,开始在按台上学切菜,学习下厨的功夫。
赤水今天专门去了袁丫那,给她贺喜,并叮嘱她一定要把握机会,好好的学。
回来时,她又顺道去看了齐真,知道她一切都好才放下心来。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一点不假。刚回来,就听到田芸正和几个粗使丫头在门廊一角叽叽喳喳,赤水仔细听了听,好象是关于秦家二少秦环终于要取亲的消息。
这可是府里现在的热门话题。嫡庶之争现在还没有结果,如果秦家二少结了亲了,就要另外开府过日子了,到时候家产怎么分配谁人不关心啊?
不过赤水也不大感兴趣,毕竟在她看来,这和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可别人不一定这么想啊?
田芸见赤水进来,立马住了口,脸上一丝不满掠过,皮笑肉不笑地向赤水扯了一下嘴角,径自回屋了。
赤水耸了耸肩,她已经有些习惯了。
一方面赤水并不关心这些八卦,另一方面,当赤水越来越得冯姆妈待见,田芸的脸色就越来越沉。
她也不好去和人家一个小姑娘见识是不?
因为小姐快及笄,冯姆妈的意思是得开始准备绣嫁装了,将大家都凑在起挑选花样。
众人意见不一,闹了大半晌才确定下来。
赤水听从吩咐去管事处领取绣线。
她现在对府里的格局已经很熟悉了,想了想,挑了一条人少的边远小路往外院走去。边走边欣赏各种花草园景。
“站住!本少爷在哪?”一个声音突然从后面响起,把专心看景的赤水吓得一抖,忙转过头去,就看到一个比她还小的小娃娃叉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锦衣玉带,粉雕玉琢,昂着高高的小头颅,两眼紧盯着她。
赤水微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看来这位大少爷是迷路了。
心下一笑,左手抬起,伸向他。
那娃娃没动,只是盯着她,她的手也没动。直到半响后,他才哼了一声,上前来,别别扭扭的抓住赤水的手,脑袋歪在一边,就是不看她。
赤水抿嘴一笑,开始往前走。
“你知道人的眼睛为什么长在眉毛下面而不是长在眉毛上面吗?”赤水逗他。
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想不出,昂起头道:“为什么?”
“有两个理由哦!第一个,你说天要下雨了,就一下子滴到眼睛里了对不对?”赤水又接着道:“还有,你看我这样。”赤水把牵他的手一松,手掌向下轻轻的搭在他高昂的头颅上,“你就看不到了对不对?”那手掌刚刚好盖住了他的眼睛。
手掌移开,重新牵着他的手往前走,知道他现在还不可能懂,也不管他的反应,心里却想着,小正太的小手,真是柔软啊!
直到走到了一条大路,碰到到处在找这位少爷的仆役,赤水把人交给她,就往管事处领线去了。
(眷念有话说:本文慢热!采药是为了识字,学刺绣是为了以后一样重要的物品!昨天不知道是哪位亲给了我珍贵的推荐第一票,眷念感激不已。)
&1t;ahref=.>.bsp;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现!
秦府,老太太屋里。kenen.netbsp; 老太太斜依在软椅上,笑望着她旁边最小的孙子秦康专注的玩着九连环,时不时的递上去一块点心。
就听屋外有仆人来报,说有一位名叫秦炎的青年人救见老祖宗。
老太太猛地一怔,坐直了身,忙让人快去迎接。她也站起来,让仆从整了整衣服,重新梳妆了一番,牵着秦康的手,急急往外走去。
刚走到门外,就看到仆从已领了一个青年往这走来。
那青年身材削瘦,一袭白色锦衣,双目炯炯有神,整个人看起来神采飞扬。他看到了老太太,停下脚步,双手相叠,恭敬地向老太太拜了一礼。
老太太双目湿润,忙把他扶起来,往屋里走去。
老太太遣散了所有的仆人,在主位坐下,让那青年坐在一旁,忙让秦康给他见叩头。边说道:“这是秦俊的第八子秦康。上面还有三个小子四个闺女,你看要不都见见?”
那青年点了点头。“也好。我这次路过这里,就过来看看。家里这些年一切都好?”
老太太忙又高声叫人进来,吩咐下去,众孙字辈的来拜见二爷。又打了秦康出去,才答道:“这一晃都三十余年了,这些年平顺些,倒是一切安好。”说着又仔细打量了一年那青年,实又看不出什么来。不由问道:“你这些年可好?”
那青年不由一笑,理了理袖袍,“这些年修仙界倒是不太太平,不过你放心,千云门乃苍州大6六大名门之一,我已筑基有成,勿用担心。”
“倒是我感应到府内有慧根之人,见见也好。”他又接着说。
老太太一听,脸上一喜,“宗门又要招收弟子?”
“嗯。我这有两个名额,这也是这次出宗的目的之一。”那青年点了点头,又说:“不过这一切都还得看机缘。”
正说着,就听外面仆人来报众主子已到。
老太太忙急切的让他们进来。
秦渊秦环他们莫名被传来拜见二爷,彼此都不知道是谁。在外面的时候问了一下秦康,说是一个大哥哥模样的,就更迷糊了。
一行人进了屋内,先给老太太见礼,后又齐声恭敬的向那青年见礼。
那青年点了点头,挨个儿问了他们的名字,又将秦钰和秦襄叫上前来,仔细的看了看,连道不错。
老太太喜色交加,让秦钰和秦襄陪着,其他人打了出去。
忽又听那青年道:“外面是不是有一个十岁的小丫头?”
老太太听了,传了人来问,正是跟着秦襄前来的赤水。
这差事本是轮不到赤水的,可马上秦环大婚,秦夫人忙不过来,交了一部分差事给秦襄,月儿姐和田灵都今天刚好都有事忙着,又听老太太传得急,就让赤水跟过来了。
赤水听老太太召见,有些莫名,整整衣裳,进了屋,行了礼,也见到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二爷,真是年轻啊!
所谓小房出老辈,赤水就想起她前世的时候就是小房的人,每次她和她弟弟回老家探亲,那些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太都称呼他们姑舅,姑婆,常叫她姐弟俩叫得面红耳赤,不过听多了也就厚着脸皮习惯了。
那青年并没有对赤水说什么,老太太见此,也就让赤水退了出去。
秦襄见二爷单独召见了赤水,又不说话,忙笑说道:“说起来,这丫头还是小女的救命恩人。”
“哦?”那青年有些感兴趣。
秦襄见此,忙将当时的情形讲了一遍,那青年听了笑了笑,沉吟了一下,肃了肃表情,开口道:“今天把你们单独留下来,是有话要对你们讲,你们听了后,不论做出什么决定,万不过再与人言,你们可答应?”
秦钰和秦襄对望一眼,忙躬身答应。
“我本修仙之人,你二人都有不错的慧根,可以踏上修仙大业,这是一条波折坎坷万分艰难之路,你们可愿随我而去?”说完,双目紧盯着他们,不放过他们脸上一丝表情。
那秦钰和秦襄心里震惊,瞪大了双眼,望着眼前的青年,以前也听说过神仙故事,都以为是虚构的,现在一个人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说是神仙,而且还是他们的二爷,怎能不震惊?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方齐声答应。
“我不论你们为什么要答应,须知修仙本是逆天而行,即已决定,万不过轻言放弃,你等去吧,明早随我而行。”说着挥了挥衣袖。
两人行了礼,往外走去,不想,半路,秦襄忽地停住脚步,转过身来,问道:“二爷,你刚才单独见了赤水,难不成她也有慧根?”
那青年点了点头,说道:“嗯。但慧根资质杂乱,恐难成大业。”
秦襄犹豫了一下,方才道:“那可以带她一起吗?”
等看到那青年询问的表情,忙解释道:“我并不是要她伺候。只是想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小女不想一直欠着她的。”
那青年顿了一下,“也好,还了情,修仙路也走得顺畅些。但我只有两个名额,她若去,只能收在外门。”
“如此就好。”秦襄谢过二叔,退了出去。
赤水见四小姐已出来,忙迎了上去,见四小姐若有所思,也不打扰,只安静的跟在后面。
等回了院落,赤水服侍小姐坐下,就听小姐问道:“明早我和三哥要随二爷出去游历,你可愿随我同去?”
赤水一听,迷惑不解,怎么这时候出去游历呢?小姐可是要及笄了呢?也许是想出去看看?
“赤水愿意。”也许出去看看也好,在这大院里都已经两年了。
想了想,又问道:“可还有其他人?”
见小姐摇摇头,忙听从小姐的吩咐去收拾行礼了。
小姐说的轻衣减从,从人就她一个,轻衣则是几套换洗衣裳及所配装饰物即饰。
至于赤水自己的,就更简单了,几套换洗的衣服,二十多两银子,以及那块黑色的收藏品。
以她现在的小身板,小姐的行礼加上她的,应该能抗得注。
等收拾好,赤水又去向袁丫和齐真道别,说这一次跟着小姐出去也不知道要多久,让她们多多保重。
第二日早上,赤水背着行礼,和她小姐一起到了秦府正门大门外,见秦钰一个人背着行礼已等在哪,看样子他是一个仆从也没带的。
一会儿,就见那青年已走了过来,看到他们,说了一声走吧,就率先往前走去。
赤水愕然,左右看了又看,没有找到一点马车的影子。无奈,只有跟了上去。
老天爷,不带这么玩她的,这真的是用走的啊!她的小脚丫,在府里关了两年,每天都在不大的院落里晃,受到的锻炼可想而知。
而现在全程要用11路车,赤水身子一晃,感觉前路漫漫,一片黑暗。
(眷念有话说:不知道亲们有没有现,我的文文给人一种只见到骨头啃不到到肉的感觉?呵!可能是因为我自己看别人的文的时候总是只看主干,旁白一律跳过,现在自己写文了缺点就出来了,我也很痛苦!最后,我本欲让赤水勾搭一下二少秦环,契机让他出去自立门户,奔向自由新生活,再让赤水和田芸斗智斗勇,狠狠的干上一架的,结果现好像离主题越来越远了,所以放弃了,如果有兴趣的亲请自行yy吧!!!)
&1t;ahref=.>.bsp;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现!
春天有着一年四季里最美丽的景色,百花盛开,绿枝芽,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kenen.com众多人家趁着闲瑕时到野外踏春野餐。
但这不包括赤水他们一行人。
至少不是他们全部。
只见那位二爷双手背在后面,大踏步走在最前面,悠闲自得的左瞧瞧,右望望,一副没有辜负这大好春guang的样子。
在他身后十多米,跟着一位十多岁的少年,背着行礼,不紧不慢的跟着,貌似能跟得上前面那一位的脚步,如果不去看他满脸的汗水,粗重的呼吸的话。
镜后再往后拉二十多米,两个背着行囊的小姑娘相互搀扶着,各杵着一根木棍,艰难的往前走着。
那就是四小姐和赤水。
刚出时,二爷就让赤水把属于四小姐的行礼还给了她。当时赤水还有些犹豫,但转念一想,二爷肯定是要锻炼四小姐,心下了然,也就没有推辞。现在赤水心里无比的庆幸这个决定。
虽然四小姐同她一样没有怎么出门,但四小姐胜在年龄比她大啊。四岁的差距,就是四小姐跨两步的距离赤水得跨三步!
终于,在赤水再也坚持不住,恨不得昏倒过去的时候,前面那位大爷终于吱声:“嗯,这里的景色不错,先在这儿休息一下吧!”然后一晃,人就不见了。
赤水鼓着最后一点力气,扶着四小姐冲过去随便坐在一块鹅卵石上,放下行礼,歇了几口气,才转动眼睛往四周一看,恨恨的翻了一个白眼,见鬼的好景色,不就是一条小河流,一堆乱石再加几丛芦草吗?连野花都找不出来几朵。刚景色怡人的时候没见他吱声。
赤水觉得这辈子她最苦的时候就是现在,她可以肯定脚上已经起了水泡,而且,不只一个,而且已经是磨破了的。
她都不敢揭开鞋子看。更何况她双手双腿抖个不停,也得有那个力气啊!
她四小姐更是一副快昏倒的样子,赤水急忙扶着她,等她缓和过来时,忍痛站起来走到河边,拿着一个葫芦往里灌好水,回来递给四小姐。
不一会儿,就见秦家三少秦钰抱着一大捆枯木枝回来了,走在她们旁边,放了下来,然后径自坐在一边,也不说话,只是把眼光调往远处,不知道在看啥想啥。
赤水有时候真的想把他的嘴巴撬开,看看里面长了舌头了没有?但想了想他的身份,又想了想自己的身份,还是算了。
不多时,那位大爷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只鸡,一只兔。也不叫她们,自己提到河边,拔毛处理干净了回来,支起架子,点起火,开烤了。
他先烤的是那只鸡,用木棍穿着,架在火上,接着,从怀里摸出几个小罐出来,就要往鸡肉上洒,赤水忙道:“我来烤吧!”说完,连忙接过他手中的活儿,一副不容他拒绝的样子。
开什么玩笑!虽然以前没有专门做过烧烤,但好歹她吃过很多回啊,而且都是看着别人烤的。不管怎么说也得烤得差不多了再放佐料啊,怎么一开始就往上洒了?
那位大爷也没有和她争,只是人移到了旁边。
赤水把几个小罐打开,分清里面是些什么佐料,待肉烤得差不多的时候,再逐次往上洒。她脑子里就想起前世夜市里的一家烧烤店,烤出来的那滋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叹道:“要是有蜂蜜就更好了。”
不想,那位大爷又从怀里掏了掏,又摸出一个小罐递过来。赤水打开一看,正是一罐蜂蜜来着。
赤水狐疑的往他怀里扫了一眼,他是哆啦a梦吗?
有了蜂蜜就好办了,因为没有刷子,赤水直接抓了些草洗干净,束在一起勉强可以用,刷上蜂蜜,那味香一下子就散开来,引得几人频频往她这边看,让赤水很有成就感。
待鸡烤好了递给他们,她又把兔子架上去,再接过他们分来的一只鸡腿,啃上一口,美味啊!虽赶不上从前吃过的,但现在赶了大半天路,就是馒头也能吃出三分香来。
待众人吃罢,歇息了片刻,就又起身赶路。
她们要在天黑前赶到前面的小镇上去,不然就只能歇在野外了。先别说有没有野兽出没,光是那众多的蚊虫就让她们很是苦恼。
那位二爷见众人目标一致,立即宣布起程,把路一指,三小就象跟那条路有仇一样,拼命往前涌去。
待到小镇上的客栈,天已经黑得寂静了。
要了三间房,各自回屋,赤水向店小二要了一些白色没用过的棉布,又让小二先送些热水上来,再帮忙去买几双千层鞋,把尺寸交给她,才扶着小姐回屋。
明天绝对不能再穿绣花鞋了,那简直就是找死!
就是秦钰也只穿了一双布鞋,也给他订了两双,至于那位大爷,看样子应该不需要,但她也不能搞特殊化是不?反应也要买,多买两双就是。
待热水送上来,赤水特地到秦钰屋里让他用热水泡脚,并教他自己按摩缓解痛苦,毕竟也是才十四岁的少年,那吃过这种苦。
回屋后,才和四小姐一起打理自己的小脚丫。果然,水泡磨破了,和袜子粘在一起,好有容易分了开来,用热水泡了,又仔细的按摩了一阵,才包上白色的棉布,换上别的鞋子,草草的吃了些饭菜,双双倒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店小二送来了千层鞋,虽然不够精致,但胜在实用啊,赤水急忙换上,来回走了几步,不错,比绣花鞋强!让四小姐也换上。
出了屋,来到集合处,见秦钰也换上了。那位二爷只是用目光扫了扫她们穿的鞋子,也没有说什么,吃了早餐,就继续出了。
bsp;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