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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全能狂少txt下载

    此事在风董大刀阔斧、雷霆万钧之下便结束了,纵然有不少的风家子嗣对这结果很是不忿、不甘,凭什么一个当了二十多年的绿帽男一跃变成家主;可风董能将家主风絮击杀,显然有着强大的实力。对风家这类大家族来说,实力便是一切,只有绝对的实力才能掌控风家的一切。

    不忿、不甘,只能压在心里。

    有能者居之。

    成王败寇。

    古往今来便是这个道理。

    就算如今是法制社会,风家人可以拿风董杀人说事,令他有牢狱之灾、甚至判处死刑;可这势必会引起风家内斗,如今风絮刚死,风絮的几个儿子刚死,风家本来就乱作一团,若再继续内斗,那风家便支离破碎了,这不是长老们愿意看到的事。更何况综合各种条件,风董确实是风家子嗣中实力最强的一人。

    命令管家将风家旗下所有公司的业务、账目情况全部送到书房,又让风家的几位长老留下,风董才令风家子嗣离开;立即召集长老们开会,商讨接下来的问题。

    当然,为了得到长老们的支持,风董必须给足条件。

    这些便不是周辰关心的啦!

    在风董繁忙之际,周辰便带着赵宣儿离开了风家别墅。对于风董答应出面澄清自己杀人犯的事情,周辰并不担心他会食言而肥,除非……他想死了。

    离开风家别墅回到宾馆已经凌晨两点了。

    宾馆的前台趴在桌上睡着了,大厅内也没什么人,两人进了电梯,上了楼;狭长的走廊灯光明媚,却寂寥无人,空荡荡的。

    如今还没洗掉杀人犯的身份,周辰自然无法单独开间房,只能两人同住一间。赵宣儿小心肝怦怦直跳,之前在隔壁房间听闻风董与风絮女人的激情,想到两人马上就要同房而眠,孤男寡女、干菜烈火,怎么可能不擦枪走火,如何不令她激动。

    更何况赵宣儿心里早已迫切的想与周辰进行那事。

    激动的同时,心里竟生出惴惴不安的想法,她不想背叛师父、同样她也不希望周辰受到伤害。若是两人真的翻云覆雨了,那事后自己便要离开周辰向师父禀报,让师父查看自己身体是不是有状况,周辰体内的魔性与师父的熟悉的那朋友是不是一样。

    无论结果如何,师父都会对周辰下手。

    该如何是好呢?

    想到这些,赵宣儿心中的汹汹欲火也被浇灭,心不在焉的拿起房卡就要开门。手持房卡,刚要放在门口,便感觉被一只手抓住,赵宣儿扭头望了一眼,看到周辰神色凝重,微微张口;听他小声说道:“屋内有人。”

    什么?

    赵宣儿立即收敛心神,集中精神,小手下意识的放于腰间。

    周辰面色凝重,在南京除了风家,自己应该没有敌人了,到底是谁?竟还摸到这里?毕竟由于自己被当做杀人犯,周辰重返南京市区很小心、谨慎,连风家人都查不出来,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猜不出来。

    若不是感觉屋内的两人并未故意藏匿,也未流露出强大的杀意,周辰早已带着赵宣儿逃走。

    既然如此,那便看看到底还有什么人要对付自己。周辰凝重的神色渐渐的恢复如常,抓着赵宣儿手腕的手微微移动,从赵宣儿的手腕摸到手上,只觉得对方手嫩滑、酥软,令周辰心神荡漾;知晓此时不是动情的时候,周辰从赵宣儿的手中拿过房卡,身体轻轻的挡在前面。

    被周辰那只似乎含有魔力的手抚摸着,赵宣儿简直有种浴火难填的感觉,那是一种她从未经历过的刺激感觉。

    似乎仅是稍微的接触,便能令整个心跳动起来。

    或许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吧!

    并没精力注意赵宣儿的神色,周辰右手轻轻的从腰间抽出匕首,持着房卡的左手轻轻的放在感应器上。

    “叮嗡”

    就在房卡接触感应器,发出一阵声响之际,周辰动作快如闪电,推门直接冲了进去。一眼便看到正坐在椅子上的两人,那两人看上去三十多岁,浑身流露着中年男人的沉稳;听闻开门声,两人抬头朝门口望了一眼,看到手持匕首冲进来的周辰,却没动,其中一人开口问道:“你是周辰?”

    “你们是谁?”周辰面色淡然,语气冰冷问道。

    “别担心,我们不是坏人,当然,也不是你的仇人。”那人微微一笑,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证件,朝着周辰抛了过去,说道:“你好,国教局赵之航,这位是我同事段飞宇,我二人隶属国教总局,与武承天相识。此番前来是想向你了解一下情况。”

    将对方抛过来的证件看了一遍,证件没什么问题,周辰将证件回抛给对方,紧张神色舒缓了不少,将匕首放回腰间,说道:“抱歉了。”

    “没什么。”赵之航笑容温和的说道。

    “武承天现在恢复的如何?”既然确定两人是国教局成员,周辰的防备之心也降下来,坐在床边,关切的问道。

    “恢复的很好,估计再有半个月就可以执行任务了。”赵之航点点头,语气不温不火,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说道。

    “那便好,若不是武大哥当日相救,估计我已经死在余厚寸的手中了。”周辰一阵感慨,对武承天充满感激,继续问道:“你说你们此番前来是想向我了解情况,了解什么情况?”

    “这个……”赵之航犹豫了片刻,说道:“好吧!那我就开门见山的问了。当日,你与武承天共同击杀余厚寸,余厚寸被捕,交代他曾有件至宝血饮珠在你身上,今日我们前来便是拿回血饮珠。”

    血饮珠。

    令周辰万万没想到这两位国教局成员竟是为了血饮珠而来。

    若是血饮珠没被自己炼化成魔血,周辰绝对不会藏匿,直接交上去了。可现在血饮珠已经成了一滴魔血,寄存在自己的心脉,就连戒魔大师都没办法将其逼出来,自己就算想交也没办法交啊!

    更重要的一点,这血饮珠炼化的魔血乃是始神邪教上一任始神使者齐守天的魔血,若是被国教局成员晓得自己身怀魔血,有被齐守天夺舍的可能。

    心怀天下的国教局成员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击杀自己。

    现在要怎么办?

    击杀两人逃跑?还是将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

    周辰犹豫不决。

    杀人潜逃?而且还是杀国教局成员。

    若真这样做了,恐怕自己一辈子都得在逃亡中度过了,敢跟国家作对,那简直就是找死;更何况周辰也不是为了活命滥杀无辜之人,此举定然不行。

    将所有的一切都交代清楚?

    若是国教局知晓自己体内魔血的拥有者是始神邪教上一任使者齐守天的,绝对得为了维护国家安定将自己囚禁起来不可,甚至有可能采取极端的手段彻底击杀不可。

    若是被限制了行动,那便无法继续修行,自然无法探寻天道,便也无法找到活下去的办法,那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那就只好矢口否认了。

    难不成还能将小爷擒到国教总局受审?

    “血饮珠?什么血饮珠?”周辰假装一脸不知,想了一番,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我记起来了,当日我们几人租赁了那家庭院,确实在墙上的石砖中发现一个血珠,可在对战中那血珠便不见了。后来正巧少林寺戒魔大师路经此地,将我与武承天救下,当我醒来已在医院了,根本不晓得那血饮珠到底在什么地方,此事戒魔大师可以作证。”

    戒魔大师早已晓得血饮珠被自己炼化之事,可他选择缄默,那便说明他想护自己,那将戒魔大师拉出来也没事;就算戒魔大师身为佛门中人,不可口出狂言,可只要他缄默不答,估计国教局的人也不敢逼迫他。

    赵之航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事先,他们向武承天了解情况,可武承天根本不晓得血饮珠一事。

    当武承天出现时,血饮珠便被周辰藏起来,后来血饮珠侵入体内,武承天根本不晓得,也只有与周辰对抗的余厚寸了解此事。

    后来国教局成员又带来消息,说周辰体内充斥着魔性,就连始神教三十六地煞之一的病煞王海旺魂魄逃离前也说出魔血再现的话;联系到血饮珠由来,上面便猜测极有可能血饮珠被周辰炼化了,又对余厚寸重新审问了一番,果然与猜想的没错。

    当日血饮珠确实侵入周辰体内。

    此事已经明了,可关键周辰抬出戒魔大师。

    戒魔大师修为高深,听闻一脚已经踏入地仙的行列,若是周辰炼化了血饮珠,他绝对能察觉出来,可为何对此事隐瞒,不泄露半分?

    两人此时不晓得该如何处理,可此事事关重大,两人不敢马虎,看来只有想办法将周辰带回国教总局,令上面的人处理此事了。

    “周辰,此事关系重大,而且对你将来有着极大的影响,我们希望你与我们一起前往上京国教总局,彻底解决完此事。国家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同样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请你相信我们。”赵之航与段天宇相识一眼,语气诚恳道。

    回上京国教总局?

    国教总局汇集了多少的能人异士,连三十六地煞的王海旺都能看出自己身怀魔血。

    若真跟他们回上京,那绝对是有去无回。

    断然不能跟他们前往。

    “抱歉,该交代的我已经交代了。若是有证据,你们便下令追捕我。反正我是不会跟你们回上京的。”周辰板着脸,语气坚决的拒绝道。

    “同志,这是对你好。”一直沉默不语的段天宇开口说道。他的音调很粗狂,听上去犹如庄稼汉子一般,给人一种很豪迈的感觉,不知为何竟不善言谈,眼神盯着周辰,段天宇继续说道:“同志,此番前去只是接受调查,我们不限制你的行动。更何况,你在上京市有家,现在整个周家也是你爷爷掌管,不像两年前那般,你为何不去上京?”

    段天宇的询问很直白、很犀利,并未有所隐瞒的表示他们已将关于周辰的一切都摸清楚,就算你想逃也逃不了。

    难怪这汉子一直保持沉默,完全不像赵之航圆滑,性格很直白,有什么便说什么,很难套出话。

    看来两人中赵之航是主导,段天宇只是辅助。

    “既然你们调查的如此清楚,想必你们也知道我两年前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此番离开上京便是前往少林寺向戒魔大师请教佛门道法,希望找到医治之法。若是因此耽误,害得我死了,你们便是杀人凶手,难道身为国教局成员就是这么办事?”周辰冷哼一声,气势强硬了许多,继续说道:“我周家在上京也是世家大族,我爷爷的手段想必你们也调查清楚;若是我出了什么事,就算我们周家再不济,要了你们两人的命应该不成问题吧!”

    “你……”

    段天宇低喝一声,一脸怒容,却憋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虽是恐吓,可周家在上京市的实力谁都晓得,此番前来上面领导早已交代要态度友好,切勿激怒对方,也足以见得国教局的一些领导对周家有所畏惧。

    赵之航伸手制止段天宇,脸上的惊愕神情瞬间消失,笑了笑,商量道:“你误会了,国教局做事原则便是不强迫。既然你有不得已苦衷,那我们也不如此要求;要不这样,我们向领导反应一下,问问情况,再与你商谈何时见面?”

    “也好。”

    若国教局那边真的获取自己炼化了血饮珠,体内有齐守天的魔血,那绝对会特别重视,想躲根本躲不开,只能拖一日是一日了。

    “好,稍等,我先与领导联系。”

    赵之航态度很温和,说了句抱歉,便走出房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走到门口,才注意到门口的赵宣儿,赵之航望了她一眼,感觉有些不对,却也没多想,朝着角落走了过去。

    站在门口,听闻里面的对话,赵宣儿心情紧张到极点。

    里面两人竟是国教局的成员,而她可是始神教的人。

    两者可谓是仇敌。

    若是被国教局成员发现自己身份,那必死无疑。

    可国教局的人为何盯上周辰?

    他与国教局之间什么关系?

    赵之航这通电话并没打多长时间,五分钟后便回到房间,直截了当的说道:“领导这几日抽不开身,既然你要前往少林寺,领导说到时会直接前往少林寺寻你。”

    “那就麻烦了。”

    听闻赵之航上面的领导竟有事不能来,周辰心中一阵狂喜,他担忧的便是此时国教局修为高深的人前来,发觉自己体内有魔血,当机立断的将自己击杀;若是到了少林寺,有戒魔大师撑腰,恐怕国教局的人也得给些面子。

    “既然如此,那便告辞了,几日后再见。”

    赵之航态度和善的说了句,便带着段天宇离开了。

    送走国教局的两位同志,周辰在椅子上,思考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竟令国教局的人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按时间推算,余厚寸被抓捕已过了一个多月,若在询问中说出血饮珠的事情,令国教局的人知晓余厚寸所持有的血饮珠便是始神教前一任使者齐守天的法宝;那国教局早应该抓自己前去调查,可如今余厚寸被抓已有一个多月了才想起来,时间太不吻合了吧!

    更何况余厚寸竟将齐守天炼化的无上法宝用来养小鬼,简直是大材小用,便说明余厚寸根本不晓得血饮珠真正的来历,仅当做普通能够养小鬼的法器;若没人询问,余厚寸也不可能主动交代这等小事。

    就说明问题不是出在余厚寸身上。

    那问题出在哪里?

    周辰想不通。

    当日三十六地煞之一的病煞王海旺身死魂逃之际说出的那番话,周辰已昏厥过去,并没听到;仅是魔血降临使自己功力大增,杀人如麻,也无法断定外人能知晓。自然不会联想到杨启龙身上,同样也不会想到杨启龙竟将此事汇报给姜晨等人。

    实在想不通,那便不再去想。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谁想要小爷这条命,那就得凭借真本事。

    更何况,自己体内不仅有齐守天这类邪魔外道的魔血,同样还是先祖周天道的轮回转世。若是国教局的人能力通天,能看出齐守天寄生在自己体内的魔血,那应该便能看出自己乃是先祖周天道轮回转世。

    先祖周天道可是八卦一脉的传人,更何况如今周家重得家族秘术。

    若自己潜心研究,说不定能达到先祖周天道的水准;先祖周天道可是生活了两百多年的厉害人物,那个时候,对付区区齐守天应该不在话下,更何况还只是齐守天的一滴魔血,想必国教局的人应该不会击杀自己。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还得找戒魔大师坐镇,更何况周辰也想询问一番关于转世轮回的说法。

    “周辰,那两人是国教局的人?”

    等赵之航两人离开,赵宣儿才回到房间。

    看到周辰沉思的模样,赵宣儿满脸疑惑,刚才站在门口隐约听那两名国教局的人说丢了什么东西,怀疑是周辰拿的,甚至还要接受调查。

    听闻赵宣儿的询问,周辰的思绪被打断,微微抬起头,脸上泛起一抹微笑,安慰道:“是,没错;不过,你放心,他们不会怀疑你是始神教的人。”

    “若是他们怀疑,早就动手抓我去调查了。”赵宣儿媚眼一抛,心里满满暖意,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关心自己,都快被国教局的人拉回去调查了,竟还有闲心担忧自己。向前走了两步,赵宣儿坐在床边,眼神担忧的凝视着周辰,问道:“刚才我听了一下,貌似国教局的人怀疑你藏匿了东西,难道你真的拿了国教局的东西?”

    “当然没有。”周辰立即矢口否认道。

    先不说这血饮珠跟国教局无关,哪里是国教局的东西?更何况血饮珠关系重大,就算周辰对赵宣儿没怀疑,他也不会将此事说出去,毕竟自己体内的那滴魔血是始神邪教前一任使者齐守天的;若是赵宣儿听闻此事,刚刚改邪归正的她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决定。

    “那他们?”赵宣儿一脸怀疑的询问道。

    “当日击杀一个作恶多端的人,那人手中有件邪恶法器,可在打斗中消失了,国教局担忧那邪恶法宝会落在外人手里引起恶事,便询问我有没有拿。”周辰微微一笑,随便编了个故事搪塞道。

    “原来是这样,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你与国教局有矛盾呢!”赵宣儿笑了笑,说道。

    可心中甚为无奈,本来还以为周辰与国教局有隙;若是自己从中劝说,或许能令周辰加入始神邪教,可没想到仅仅是个误会。既然是误会,解除了,周辰便没了嫌疑,国教局也不会逮着他不放。

    更何况师父处理周无妍一事上令周辰对始神教充满恨意,周辰绝对不可能加入始神教了。

    “国教局隶属国家,乃是维护国家安定团结,保护人民团结。我岂能会与国教局有矛盾?更何况国教局又不是不讲理,知道我没拿他们东西,自然不会对我下手。”周辰笑了笑,耸着肩说道。

    听闻周辰如此说,赵宣儿才确定在周辰的心中国教局便是正义的代表,代表着广大百姓,就算被诬赖、被诽谤,他都不会与国教局为敌。仅凭国教局维护国家安宁团结,保护人民性命财产,便也不会生出丝毫的逆乱之心。

    难道始神教并不像宣传的那般是为了带领身处在痛苦中的人们开辟一个新的世界?

    仅仅是为了达到不为人知的目的?

    这还是赵宣儿在心中第一次对始神教产生质疑。

    小时候经历过痛苦的岁月,令她对这个世界充满厌恶、憎恨,凭什么别人一出生便生活安逸,凭什么自己一出生便被人偷走,还经历乞丐的生活,讨不到钱还被毒打一顿?

    这个世界凭什么如此不公平?

    再加上始神教极力的宣扬新的世界多么美丽,她们便逐渐的被洗脑,犹如死士一般拼命的为新世界的来临奉献性命。

    经历国教局两位同志的突然到来,使得两人都心思颇多,周辰在想如何面对接下来国教局领导前来调查;赵宣儿则是在考虑始神教一直宣扬的新世界真的比现在的世界要好吗?

    当一个背离之前所做事的想法浮现在脑海,这个想法便很难压制下去。

    所以,赵宣儿很纠结,她不知道那个才是真正美好的世界。

    现在的世界?

    新的世界?

    现在的世界确实令她失望、憎恨;但那并不表示始神教将要创建的新世界便是美好、幸福的。

    路,要怎么走?

    赵宣儿迷茫了。

    她多想询问别人心中的疑惑,可她根本不知道该询问谁,询问周辰,便会泄露自己并不是真正的脱离始神教;询问师父?那只会令师父生气,甚至还会遭受门规处罚。

    黑夜中的赵宣儿睁着硕大的眸子,犹如黑暗中的宝石一般,声音轻轻的呼喊道:“周辰,你睡了吗?”

    “怎么了?”

    “你说什么样的世界才是美好的?”赵宣儿犹如小女生一般,声音充满幻想的说道。

    “什么样的世界才是美好的?”周辰重复了一句,沉默了少许,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觉得只有一点点的修正不美好的地方,世界才会变的美好。”

    一点点的修正不美好的,世界才会变的美好。

    那便说没有一开始便美好的世界。

    就算是始神教宣扬的那般创建出一个新世界,也不可能是美好的。

    世界,其实就像一件东西一样,只有不停的打磨,那东西才会逐渐变的完美,不可能一出现便完美无瑕。总会有瑕疵,那只能不断的让瑕疵变少罢了。

    初见周辰,便察觉出此人体质特殊,对阴合一派修炼媚功的女弟子提升修为大有裨益,赵宣儿使出各种办法想与他双修,提升修为,却一直无法得逞。可如今两人同榻而眠,赵宣儿竟没那种想法,她感觉心空落落的,似乎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轻轻转过身子,娇躯依偎在周辰的后背,并不算宽广的后背可令赵宣儿无比的踏实,空落落的心似乎被填充满了。

    没有不安的想法。

    不再不知所措。

    她便这么拥抱着周辰的后背,像个受伤的小猫一般寻求一个温暖的港湾。

    这一夜,没有激烈的放纵,没有阴险的算计,仅仅单纯的感受周辰身体的温度;可如此简单的接触便令赵宣儿心无比踏实,睡的很沉、很舒服,活了二十余年,她都没像这一夜睡的恬然、安静。

    恶魔犹如惧怕身旁的男人一样,不敢出现在她的梦中。

    清晨,一缕阳光斜射到房间,暖洋洋的,赵宣儿微微睁开双眸。不晓得是不是昨夜睡姿不雅、胡乱翻滚,如今自己竟躺在周辰的怀中,赵宣儿脸颊红晕,俏脸涌现出无尽的幸福。

    轻轻的在周辰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赵宣儿动作轻缓的下了床,眼神凝视着沉睡的男人,蕴含着无尽的不舍之意,可她还是下定决心——离开。她要回到始神教,不是要重返始神教,而是为了彻底与始神教斩断所有的联系。

    同样,也为了周辰——将周无妍救出来。

    她知道自己必须得这么做,而且得靠一人之力这么做。

    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彻底与始神教脱离关系,才能有底气向面前喜欢的人告白。

    一书留白。

    并没写下任何的理由,只是简单的写了。

    我走了,等我回来,等我真正的回来。

    赵宣儿相信周辰肯定明白“真正”二字的含义,也想过他会怨恨自己撒谎、算计,可那一切都不重要,她相信只要自己救出周无妍,只要自己彻底与始神教斩断一切,周辰必定会接受自己。

    赵宣儿走了。

    走的很突然却很坚决。

    临走前也没有与心爱男人做相爱男女相互拥有彼此的事。

    不仅仅是因为赵宣儿担心师父检查自己的身体会察觉出问题,同样赵宣儿想以最纯洁的爱来与周辰做那事。

    没有后悔。

    因为赵宣儿坚信自己不会死,能成功的将周无妍救出来。

    在轻轻掩上门的那一刻,她眼神深情的回望了一眼床榻上熟睡的心爱男人,在手缓慢的拉动之下,门一点点的掩盖上了,阻隔了她的视线。赵宣儿收拾起沮丧的心情踏着坚定的步子离开了,她坚信未来会更美好。

    当周辰醒来,发觉身旁无人,并没想过赵宣儿回离开;穿好衣服,才发现桌子上的一张纸条。

    将纸条上简单的文字看了一遍,周辰一脸诧异,他自然明白赵宣儿纸条中的意思。或许自己早就应该察觉她的奇怪之处,在她击杀风鸣朝一干手下之际,在她离开山洞寻药回来之际,修为、神色显然有些不对,可既然选择相信她,便彻底的相信吧!

    既然赵宣儿能留下这纸条,那便说明她已下定决心。

    只是周辰担忧她的安危,可又不晓得始神邪教别的藏匿地点,根本无从寻起。

    只希望她能化险为夷。

    收拾了一番,周辰便离开了宾馆。

    如今风家之事已了,始神邪教在南京的分舵被国教局捣毁,媚煞带着周无妍不知所踪;始神邪教经历此番重创,想必也不会继续留在南京。在南京待下去也不是办法,周辰便给杨启龙打了通电话,让他有周无妍的消息立即通知自己,便启程前往杭州。

    杭州距离南京仅有二百多公里,坐车也就两个多小时的路程。

    很近。

    车子到了杭州,周辰便拨通了杨晓青的电话,由于国教局的人已盯上自己,周辰不敢浪费时间,必须尽快赶往少林寺,有戒魔大师坐镇,国教局的人应该会收敛,不至于确定自己体内有齐守天的魔血就动手击杀。

    不过,去少林寺之前必须得前往广济寺拿回八卦铜镜。

    先祖周天道修为高深,竟活了二百余年,而八卦铜镜又是先祖周天道当年所持的法器,八卦铜镜肯定不一般。更何况得知八卦铜镜持有者是先祖周天道,按道理来说就是周家之物,应该拿回来。

    在车站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杨晓青便带着柳郦等人出现在车站。

    相互打了招呼,杨晓青便问道:“怎么这么着急,来到杭州怎么也得游玩上一番,来我家做客,看看西湖什么的再走吧!”

    “我也想,只是事情比较紧急,具体事情便不告诉你了。本来不想带让郦她们同我一起面对,可想想自己的日子不多了,在处理事情的同时好好的陪陪她们。”周辰脸上泛起一抹苦笑,说道。

    “日子不多了?什么意思?你怎么了?”杨晓青一脸诧异的问道。

    对于周辰身受重伤,就连天下第一神医医鬼都无药可解的事情,杨晓青并不知道。她没问过,同样医鬼等人也不会主动说这种事情。

    “我身受重伤,保不齐某天就挂了,晓得了吧!”周辰笑了笑,潇洒的说道。

    “什么?”杨晓青一脸惊讶,望了柳郦等人的反应,看到她们满脸悲凉的神情,晓得周辰所言不假,问道:“原来你们都知道。难道连天下第一神医医鬼都没办法医治吗?”

    “我确实是天下第一神医,可根本没见过周辰这种伤势,简直就不是人所伤,自然无药可医。”医鬼一脸无奈的解释道。

    “那难道就没办法了吗?”杨晓青一脸担忧的询问道。

    “或许有吧!只是现在还没发现。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修行天道,达到一定境界,或许能窥探解救之法。”医鬼想了想,说道。

    只是天道修行,一直都是传闻,就算传闻戒魔大师一脚踏入地仙水准,可又有谁能肯定戒魔大师能超脱生死?迈入仙人行列?既然如此,谁有能肯定世上是否真有仙人存在。

    所修天道,是否真能羽化登仙?改变命格?

    没人知道。

    不过,既然是希望,那就努力的将希望变成现实。

    原本计划是从上京到南京,再从南京坐机场巴士前往芜湖;可半道得罪了风鸣朝,为了保证柳郦等人的安全,不得已将几人送到杭州。如今将风家之事已了,周辰也亲自来到杭州,便打算从杭州出发前往芜湖。

    芜湖没机场,自然无法搭飞机,从杭州出发连动车都没有,只好买了k开头的车次,值得庆幸的是竟买了一小时后的车票。

    此番一同前往的仅柳郦、沈卿柔、红娘子、李德才,也不晓得这几天如何将邢星的思想工作给做通了,这小妞竟答应留在杭州杨家;至于医鬼,这些年一直东躲西藏,一方面是担忧女儿身份被发现,另一方面是想研究医术;如今女儿有杨家保护着,他便也放心,打算留在杨家几日,好好的陪陪女儿,之后打算继续研究华夏医学。

    对中医可以说融会贯通,可在巫医方面,他仅算是初入门径。

    而如今发达的城市都讲究科学依据,对巫术这种无法用科学来解释却依旧存在的东西,只能前往信息不发达的地方。医鬼便打算前往苗疆一趟,潜心研究巫医,也希望能寻找到治愈周辰身上伤的办法。

    “一路顺风,我相信你不是短命的人。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如此短的时间就能将南京风家搞的人仰马翻,你这种祸害绝对不可能那么容易死。”杨晓青眼眶微红,紧握粉拳朝周辰胸口打了一下,绷了绷嘴,说道。

    “若是死不了,下次来杭州,再让你一尽地主之谊。”周辰微微一笑,开玩笑道。

    “一定。”

    “保重。”

    分离往往是痛苦的,但同样也预示着下一次的相见,所以大家并不悲痛。

    在杨晓青等人的目送之下,五人上了火车,前往芜湖。

    “她对你挺依依不舍的,说说,你俩怎么认识的?发展到哪一步了?”上了火车,刚坐在座位上,坐在对面的红娘子便不依不饶的询问道。

    女人第六感很强。

    在场三个女人智商又颇高,都不是好糊弄的。

    可跟杨晓青真谈不上男女之情,两人一起经历过生死逃亡,兄弟情分更重一些吧!可这么说,这三女人绝对不信,男人跟女人之间有纯洁的友谊?别人或许相信,可三女人绝对不会相信,关键这男人还是周辰。

    周辰一脸无奈,朝红娘子身旁的沈卿柔求救,沈卿柔莞尔一笑,摇摇头表示没我什么事;又望了身边的柳郦一眼,柳郦则摆出一副逼问姿态,只是性子冷淡的她并不像红娘子那般问出来。坐在周辰另一旁的李德才则是一脸幸灾乐祸,似乎师父被师娘们逼问是场难得的好戏。

    不能动手打女人,又不是不能动手教训徒弟,周辰身手狠狠朝李德才脑袋上打了一下。李德才满脸苦相,凭毛受伤的总是我?

    得。

    谁都不信自己。

    三个女人一台戏。

    原本还以为这三出身不同、性格不同的女人会闹成一锅粥,没曾想如今竟同仇敌忾的对付自己。

    这趟火车是普通的车次,虽说并不拥挤,可乘客大多都是普通的老百姓。柳郦三人长相绝美,简直犹如仙女下凡,再加上柳郦与红娘子奢侈惯了,这几日与杨晓青这种富家女凑在一起,一个比一个攀比,买了不少的名牌服饰。

    所以周辰一行人出现在火车上,便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两男三女。

    女的长的美丽动人,而且似乎都“贴”在其中一男人身上。

    立即吸引了车厢内不少男性犊子的目光,都满脸羡慕的望着周辰;心想:若那男人是自己,该多好啊!三个美人相陪坐火车,就算啥事不发生,仅仅炫耀一下也美翻了。

    此时车角落的座位处,四个看上去二十余岁的年轻人瞥了一眼周辰等人的方向,眼神传递着某种信息。其中一人心领神会,点了点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离开了座位。

    走在走道上,很自然的往前走着。

    等走道周辰等人的位置,那人突然身体向前扑了过去,身体朝着周辰与李德才直接的缝隙扑了上去。

    察觉到有人扑过来,周辰立即抬手,一掌便推中那人扑来的胸口,那人一脸诧异,手法却极为灵活,一边道歉,手指顺着周辰衣兜摸了进去,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差点碰到你。”

    “你丫的就不会小心点。”李德才满脸不爽,气愤的骂道。

    “碰到我到没事,只是手不干净就有事了。”周辰淡然一笑,伸手制止脾气暴躁的李德才,自信满满的说道。

    那人一脸错愕,随即泛起一抹苦笑,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将袖子里的东西交出来,我便不追究;否则,后果很严重。”周辰翘着二郎腿,语气淡然却充斥着强大的自信,说道。

    “后果?哼……我不就是差点撞到你吗?不是已经给你赔不是了吗?你还想怎么办?大伙,你们说说,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吗?大家出来坐车,磕磕碰碰在所难免,不能得理不饶人啊!”听闻对方的话,那人晓得周辰已经察觉到自己动手偷盗,心里一阵慌乱,可瞬间便压制下来,开始扇动不明真相的群众,说道。

    “是啊!这人怎么这样啊!人家是不小心要碰到你,可你伸手阻挡了,还没碰到,都说对不起了,还想怎么办?”

    “这种人就欠收拾,仗着自己有点臭钱就瞧不起人。”

    “没错,妹子们,现在看清这人的面目了吧!别跟这种人在一起,太丢人了。”

    此时,一群羡慕嫉妒恨的男性犊子终于找到了机会,这种人身边竟跟了三个仙女般的人物,老子一个都没有,凭什么?就凭他有几个臭钱?就凭他长的帅,可这人品也太差了。老子人品比他好多了,妹子们应该跟我才对。一群被柳郦等人美色所吸引的男性犊子恨不得表现出自己的高风亮节、高尚品德。

    听闻在场所有人都站在自己这边,那人脸上挂着一抹讥讽的笑容。

    谁让你丫的有钱?

    老子偷的就是你这种人。

    怎样?

    偷了你的钱,还被人骂!

    活该。

    谁让你有钱呢!

    “再说一遍,将东西还回来。”周辰脸色淡然,并没理会一群人的指责,语气不怒而威的说道。

    “什么东西?大伙,我不是就碰了他一下嘛!竟怀疑我偷东西,怎么?有钱了不起,有钱就能诬赖好人?有钱就能诽谤好人?你这种行为就叫做富贵逼人。”有人撑腰,那人的腰板也直了,嗓门略大的吼道。

    李德才此时听明白怎么回事了,感情遇见了个小偷,竟对师父下手,太岁头上都敢动土,简直活腻歪了;顿时暴跳如雷,要站起来教训那年轻人,冷冷说道:“你丫的最好识相点,将拿的东西交出来,不然老子废了你。”

    那人一脸淡然,没显露出丝毫的害怕。

    周辰没怒,微微抬起头凝视着那极力令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男人,嘴角微微泛起一抹笑意。

    望着周辰脸上的笑意,那人有些胆颤,他不明白为何对方仅朝自己笑了笑,就令自己如此害怕。

    就在那人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周辰身上,只感觉腹部被猛击一拳,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手臂便被人一把抓住,猛然被一扯,袖子里刚偷的钱包便落在地上,手还被硬扯着放在两座位中间的桌子上。

    在场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惊呆了。

    任谁都没想到动手的竟是坐在周辰对面的红娘子。

    女人。

    竟然率先动手伤人。

    红娘子脸色平淡,摁着那人的手放在桌子上,淡淡说道:“既然是这只手偷的,那就废了这只手吧!”

    轰……

    此话一出,车厢内所有人都吓的一脸惨白,本以为这女人看上去犹如仙女一样,可没想到手段竟如此凶残,一开口便要了对方的手。想想自己刚才充当正义之士训斥周辰,那说话的几人都吓的浑身颤抖,生怕这美如仙女可心肠狠毒的女人会对他们动手。

    (上一章出现了个小bug,把李德才给漏掉了,已添加,希望不会影响大家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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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另外几人面色如常,对同伴说出的话没流露出丝毫的惊讶,似乎要人一只手跟要根头发一样容易;毛斌使出全力想将手抽出来,可对方是摁住自己手腕的手简直犹如铁钳一样,根本挪动不了半分。

    毛斌这才晓得惹上硬茬了。

    这几人看似像富家公子哥、富家小姐,可竟是有此等身手、竟是下手狠辣的主。

    “诸位,在下眼拙,得罪了几位高人;请高抬贵手,此番恩情,在下会铭记于心,来日定当报答。”虽心中不愿,可为了保住这只手,毛斌也没办法,只好求饶道。

    “说话有几分江湖味道,哪个门派?”周辰笑了笑,问道。

    “哪有什么门派,只是从小便在社会上混,跟一群大哥们学了几句江湖话而已!”毛斌脸色微变,立即出口否认道。

    “以为我很好糊弄?”周辰嘴角泛起一抹微笑,眼神直视着毛斌,反问道。

    被对方那双眼睛盯着,毛斌感觉喉头一些干涸,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咧了咧嘴,挤出僵硬的笑容,说道:“大哥哪里话,我怎敢糊弄大哥,确实没加入什么门派,只是兄弟手头一些紧,才动了歪脑筋。”

    “盗门的探囊取物也是你自学的?那可真是了不起。这招没几年功夫,没人指导还真练就不到这种水平。”周辰身体往后靠了靠,眼神直视着毛斌,继续说道:“如此好的功夫,若是这只手废了,那估计这功夫也废了吧!”

    盗门。

    确实是古老的门派,传闻开山祖师乃是梁山一百零八将中的时迁。时迁号称梁上君子,可谓是真正的神偷,一个碰面便能将对方之物手到擒来,简直犹如探囊取物一样简单。

    听闻对方不仅说出自己门派,就连自己用的招式——探囊取物,都看得出来,毛斌脸色大变。

    如今法制健全,国家对偷盗行为严厉打击,盗门不是光明正大的门派,自然不敢露面。

    在这种严厉打击之下,盗门逐渐销声匿迹。

    社会上流窜的一些小偷只是普通的小偷,跟盗门没什么关系。真正厉害的盗门子弟,若是对人下手,一般人根本无法察觉。毛斌乃是正宗盗门弟子后裔,所学正是盗门最正宗的功法,在盗术上几乎无人可敌。

    只可惜他今日遇见了周辰。

    “阁下何门何派?”毛斌脸上震惊的神色久久没有淡去,眼神凝视着周辰,防备的问道。

    “无门无派。”周辰淡然的回应了一句,继续说道:“虽说盗门所修功法登不上台面,可盗门讲究盗亦有道,如今像你这般,岂不是辱没了门派?令门派蒙羞?”

    盗亦有道。

    作为门派,自然有门规,盗门便讲究盗亦有道。

    毛斌一脸苦笑,说道:“如今盗门都没了,还讲究什么门规,人活着总不能被尿憋死,连饭都吃不上,固守着那些有什么用。什么都别说了,既然你晓得我出自盗门,今日又被你抓个正着,想怎么处治便来吧!”

    “放了他吧!”周辰淡淡的说道。

    毛斌一脸惊愕,本以为今日这只手是保不住了,万万没想到此人竟放了自己。

    听闻周辰的话,红娘子便不多言,很听话的松了手。

    “你真放了我?”毛斌揉了揉疼痛的手腕,惊讶的问道。

    “虽说你这门派登不上台面,但也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没必要废掉一只手;只是劝你日后别以此等手段来赚不义之财,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所学的功法应该用在正途上,切勿辱没了这门功法。”

    “呵……正途,就所学的这些招式,能用在什么正途上?若不是小时候饿肚子,我才不学呢!既然学了,那这辈子就是小偷的命,想改都改不掉。”毛斌自嘲的说道。

    也不理会周辰理解不理解,说完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看着同伴被抓,另外三人都紧张不已;可也看出那几人不是好惹的主,不敢轻举妄动;等到毛斌回来,才关切的询问了一番。

    发生此事之后,车厢便静了下来。

    刚才一直偷偷摸摸瞧看柳郦等人的男性犊子们也收回目光,显然被红娘子的凶狠所震慑到了,生怕偷看美女,令这几人不爽,丢了小命。

    火车到了芜湖南站已经晚上八点了。

    一行几人下了火车,打了两辆出租车便离开了车站。

    等周辰一行人乘坐的车辆消失在夜幕下,毛斌等人的眼神久久没挪动,满脸沉思模样。其中一高头大个率先开口道:“阿毛,这几人到底什么来头,你可以咱们中出手最快的,竟也被发现?”

    “不晓得,看来确实不是好对付的主,一眼便能看出我出自盗门,不简单啊!”毛斌摇了摇头,满脸不解的说道。

    “也不晓得这行人来芜湖到底干什么。”另外一人插口说道。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咱们这种小人物哪里关心得了别人,走吧!先寻个住处吧!”

    毛斌自嘲的说了句,便率先离开。

    在出租车司机的带领下,几人入住距离广济寺不远的酒店;由于南京风家之事已了,风董的速度够快,上午对自己的通缉令便撤销了,还了自己的清白,开房也能用身份证,不至于被警局的人发现。

    开了几间房,便打算去附近吃点当地特色,明日一早去广济寺见道果大师。

    几人回到房间将东西放好,也没在房间停留,便在大厅回合,询问了大厅前台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几人便在前台的介绍下前往最近的一家特色店。

    属于三线城市的芜湖自然比不上一线城市上京,就连南京、杭州这类城市也比不了。

    九点左右,有些饭店便开始打烊了。

    好在前台提醒,几人来到这家生意还算不错的饭店。要了个包间,点了芜湖当地的几个特色菜,三女人聚在一起聊天,周辰便与李德才出了包厢,两人站在饭店五楼,望着不远处的广济寺,两人闲聊着。

    此时,三辆奥迪a6停靠在饭店门口,身穿西装革履的几位老板从饭店出来,喝的醉醺醺的,周辰下意识的望了一眼,看到其中一人,顿时惊呆了。

    “李德才,看,那人是不是余空?”周辰连忙提醒道。

    余空。

    对于李德才来说,李家便是余空给毁的,可丰山村之后,这货犹如人间蒸发了一般,找都找不到。

    一听这话,李德才立即顺着周辰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此时进了车,李德才一脸狰狞,余空是害得李德才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就算化成灰,李德才也认识,哪里能看错?

    “没错,就是他,师父,追吧?”李德才一眼便看出是余空,立即问道。

    在余空上车,车子便缓缓的启动,在李德才问出这番话,车子已经开了十米外,两人此时还在五楼,就算想追也有些困难;如今不晓得余空来芜湖到底有什么目的,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不过,得调查一下这货来芜湖到底有什么目的。

    丰山村之事,便是自己与道果大师一起摧毁了余空的计划,难道这货来芜湖想找道果大师报复?

    不能令余空逃离视线,周辰点了点头,一把抓住李德才肩头,直接从五楼跳了下去。紧追着那急速行驶的车辆,周辰心中疑虑颇多。

    那名被余空救活的女尸到底在什么地方?难道也跟着余空来到芜湖?

    爷爷修葺庙宇被房梁砸死,父母遭遇车祸,一家三口人命丧黄泉。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余空道人。

    若不是余空道人为了不为人知的目的布下风水邪阵,亲人也不可能枉死。李德才恨不得将余空道人乱刀砍死、扒皮抽筋,来一报害死亲人之仇。这种为非作歹、丧尽天良的风水师竟还活在世上,简直就是天理不公。

    几辆车在前面急速前行,周辰抓着李德才的胳膊飞速紧跟。

    李德才修为不高,狂奔了大约五公里,便已累的气喘吁吁,一张脸憋的通红;可想到余空害死自己一家人,这个仇绝对不能不报,就算是死,也得斩杀余空不可。紧咬牙关,李德才倔强的继续跟着急速行驶的车辆。

    纵然他将杀意化为动力,可毕竟修为有限,如此不要命的狂奔也不是办法。

    “李德才,别追了,你停下来休息,我去追。放心,为师绝对不会让余空逃走,一定会让你亲手报仇。”望着蹲坐在地不停喘气的李德才,周辰一脸严肃的命令道。

    李德才满脸恨意,紧握拳头朝着地面砸了下去;顿时,整个拳头满是鲜血,他恨自己无能,仇人在眼前,竟无法报仇。听闻周辰的话,李德才满脸敬意,说道:“多谢师父,请师父一定要让我手刃此人。”

    “放心,会的。你在这等着,休息好就返回酒店。我一定打探到余空此次来芜湖的目的,必定让你手刃此人不可。”周辰点点头,一脸认真的说道。

    “多谢师父,我明白了。”

    李德才郑重的点了点头,他晓得自己修为不高,若是自己强行要去,只会成为周辰的负累。

    周辰并没继续多说,望了一眼即将消失在视线中的车辆,提步狂奔,身影犹如一道闪电般朝着那几辆急速行驶的车辆追了上去。

    追了大约半个小时,几辆车缓缓行驶进一处别墅区。

    小区很高档,门口还有几名保安守卫,对进出的车辆一一检查。那几辆车行驶到小区门口,车窗摇下,门口的保安满脸堆积着微笑,谄媚笑道:“何董,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车上的人并没回应,将车窗缓缓的摇了上去。

    几辆车鱼贯而入的进了小区。

    站在小区对面的周辰仔细观察着,听到了那保安所说的话,看来那何董应该是当地的某个大公司老板。可令周辰无法理解的是余空道人为何跟芜湖当地的老板牵扯到一起,难道说这何董想让余空道人帮忙布置风水阵?

    呵……

    若真是这样,那这姓何的老板可真是找对人了。

    连余空道人这种败类风水师都跟请,简直就是活腻歪了;被余空道人卖了,估计还帮人数钱呢!

    等到车辆行驶进去,周辰身影朝着小区旁边的墙角走了过去,观察了一番,确定周围没人,周辰凌空一跃,身体便翻越墙头进了小区。

    小区很大,得有四五十套别墅,车辆发动机的声响还没停,周辰顺着发动机声音发源地寻了过去。发现那几辆车停在一家别墅门口,余空道人与几人同时从车上下来。

    几人对余空道人态度很热情,简直像是对待上宾一样。

    “余空道人,对这里还满意吧!若是不满意,您只管提出来,我保证令人寻更好的地方。”何董一脸保证的说道。

    “挺好,就这里了,多谢何董。”余空道人表情自然,脸上没流露出丝毫的感情,似乎完全不在意眼前这栋别墅,语气淡然的说道。

    何董面色略显尴尬,这小区是芜湖市最好的小区,这栋别墅可是令何董花了大价钱才买来的,本来还想令余空道人觉得自己特别重视他,没想到对方根本没任何反应。

    高人。

    果然是高人。

    看来房子、票子很难驱使他,幸好今天除了准备房子、票子,还准备了些女子。既然你对金钱不感兴趣,那对女人应该感兴趣吧!何董尴尬的神色瞬间消失,脸上挂着笑容,说道:“余空道人,里面请,还有好玩的呢!”

    余空道人毫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几人一起进了别墅,门被掩上,司机开车离开了。

    躲在隐秘处的周辰缓缓走出来,站在别墅门口,身体凌空一跃,便翻墙入院。此栋别墅庭院并不大,算上别墅顶多占地五六百平,与南京市的风家自然没法比,可绝对是一般人买不起的。

    庭院没人,周辰压低身子朝着别墅外的墙壁走了过去。

    身体依靠着墙壁,隐约听闻里面传来阵阵奢靡之声。周辰身手轻轻将窗户打开,只见别墅大厅略显昏暗,何董、余空道人等人坐在沙发上,几个身姿曼妙的女人正在前面扭动跳舞,还有几个女人陪伴在何董、余空道人身边。

    一场曼妙的舞姿跳完,几个女人轻轻的退了下去;何董端着酒杯,满脸堆积着微笑,讨好道:“余空道人,对今晚的节目还满意吧!”

    “还不错。”余空道人端着茶几上的高脚杯,动作优雅的品尝了一口红酒,点点头说道。

    “那余空道人若是有喜欢的,便可带到楼上享用一番。”何董凑到余空道儿耳边,直言不讳的说道。

    “不必了,让他们都下去,本道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何董说。”余空道人一脸淡然,语气僵硬道。

    何董似乎根本没想过会是这种结果,脸色有些不自然,陪着笑了笑,挥挥手令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听闻有人要出来,周辰抬头一望,动作快速的跳上二楼,从腰间抽出匕首,将二楼的窗户撬开,潜了进去。到了二楼房间,周辰便推开房间的门,小心翼翼的趴在楼梯口聆听着楼下两人的对话。

    如今自己修为大增,对付个余空道人,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可余空道人从丰山村离开便彻底销声匿迹,突然又来到芜湖市,这太令人惊讶了。毕竟他花费多年精力,害了整村的风水,还害死了好几个人,便是为了那女尸复活。若女尸复活了,他应该全力找寻才对,可为何来到芜湖?

    若是他找到那女尸,那复活的女尸是不是跟他在一起?

    对于那身手了得的女尸,周辰不敢大意;当初,见识过那女尸的身手,就算如今自己修为大增,也保不齐能对付的了女尸。

    现在得先打探到余空道人来芜湖的目的。

    “余空道人,现在没人了,有话您就直说,只要你帮我建这风水阵,你什么都答应你。”何董一脸正色的说道。

    “风水阵没问题。听闻何董多次向广济寺募捐,应该与广济寺有些关系吧?”余空道人脸色淡然,询问道。

    “恩,算是有点联系,我与广济寺的道明大师有些交情。道人,你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何董点点头,一脸不解的询问道。

    “本道希望何董能带本道前往广济寺一趟。”余空道人微微抬起头,眼神犀利的盯着何董,一脸认真的说道。

    广济寺。

    如今寺庙都成为旅游景点,广济寺也不例外,只要游客买门票便可进入广济寺。余空道人若是想去广济寺,直接买门票进入便可,完全没必要通过何董,此事不简单。

    余空道人莫名出现在芜湖,何董之前应该并不与他相识,那何董通过什么方式知道余空道人布置风水阵一绝?又是通过什么方式与余空道人联系上?

    此事透露着古怪。

    根据余空道人善于算计的习性,估计他进入芜湖地段便开始研究、算计何董帮他潜入广济寺。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何董也是一愣,一脸不解之意;在商业界混迹依旧,何董眼光自然敏锐,思考少许,便猜想出大概,疑惑的问道:“余空道人,您的意思是让我带你参加广济寺每五年一次的寺庙盛典?”

    “何董果然是聪慧之人。”余空道人微微一笑,称赞道。

    如此一说,何董更是不解了。

    虽说和尚与道人门派不同,一个修佛、一个修道,但天下武功殊途同归。佛教与道教之间甚至还有些联系,若是余空道人亮出身份,想必广济寺应该会热烈欢迎他来参加此时盛典。

    为何要让自己来穿针引线?

    “何董,有些事不能说的太透彻明白;贫道在此向你保证,若是你能带贫道进入广济寺,贫道定然帮你布下一个永葆后世子孙福泽的风水阵法,不仅能历经百年,甚至可以历经八百年。”余空道人脸色平静,一脸认真道。

    “此话当真?”

    何董满脸喜悦,如今奋斗为了什么?便是为了能为后世子孙创下基业,再幻想一些,不至于名垂青史,但至少可以令自己后世子孙敬仰。何董心中无比激动,脸上根本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

    “自然当真。”余空道人淡然一笑,点头答应道。

    “好,明日一早我便带你去广济寺;此番广济寺的寺庙盛典邀请名单中便有我,到时你只要跟着我参加盛典就可以了。”

    何董当机立断答应下来,他并不晓得余空道人为何要参加广济寺的寺庙盛典。听闻这次盛典广济寺供游客上香,出的钱多则便可上首柱香。混迹商场的很多人都是信佛法的,认为心诚则灵,点燃的第一柱香能够保家人平安、事业有成。

    听闻上京市的雍和宫每到新年之际,便有外地旅客不远万里,不惜花费重金买下上第一柱香的资格。

    广济寺也是极为有名的寺庙,更何况此次还是每五年一次的盛典,很多商人花巨资来买下上香的资格。何董在芜湖商业界的地位不低,认识的人很多,此次广济寺举行盛典,他也被应邀其内,只是不是上第一柱香罢了。

    虽说轮到上第五柱香,却也花费了巨资。

    “那好,明日一早,贫道便与何董一起前往。”余空道人脸上泛起满意的笑容,点头说道。

    “那今晚先这样,你我明日一起去广济寺。”

    达成交易,何董并没继续在别墅停留,心满意足的走了。仅仅是带着余空道人前往广济寺,便使得余空道人甘心出手帮忙布置利于何家八百年基业的风水阵,简直就是赚大发了。

    至于余空道人为何要前往广济寺参加盛典,何董心里哪会想这个?

    躲在二楼楼梯口的周辰听闻两人对话,心中满是不解。刚来到芜湖,他并没听闻明日便是广济寺每五年一次的盛典,可这余空道人趁着盛典进入广济寺到底有什么目的?

    此事绝对不简单。

    根据余空道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态度,他绝对不会只是想旅游观光广济寺,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目的。

    现在是将他擒获逼问出他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是连夜前往广济寺告知道果大师此事。

    抓捕余空道人,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的小事,可就算真抓了他能逼问出他此番前往广济寺的目的吗?既然无法确定,还不如来个引君入瓮,看看你到底有何阴招。

    想通这点,周辰便放弃立即擒拿余空道人的想法。

    悄悄的潜出了别墅,周辰翻墙出了小区,在街上打了辆出租车,连夜前往广济寺。

    广济寺位于芜湖市内,并不算郊区,与周辰等人居住的地方挺近。此时已经晚上十点,周辰来到山脚下,广济寺已经过了旅游观光的时间。不过由于明日一早便是广济寺每五年一次的盛典,山门口早已聚集了好多人,就等待明日一早的盛典,毕竟除了几个出手大方的商业老板,广济寺还会给普通百姓上香的机会,连夜赶来的人都希望能被选中,有不少的僧侣负责维持秩序。

    周辰上前一步,说道:“小师傅,在下周辰,有要事想找道果大师。麻烦通报一声。”

    “切,这人可真不要脸,认识道果大师,我还认识道心掌门呢!”

    “就是,没钱就老老实实的跟大家一样排队,冒充什么大尾巴狼。若是真认识道果大师,还用得着大半夜来这里排队。明天一早直接来上香拜佛不得了。”

    一群排队等待着明日广济寺盛典的人对于周辰“插队”“套近乎”的行为很是不忿,骂骂咧咧的说着。

    “阿弥陀佛,施主,若是您没得到广济寺的邀请,请和大家一样排队等候。若是每人都像施主这般,那贫僧来回通报也得累断了腿。”小和尚双手合十,语气不善的说道。

    “在下真认识道果大师,前些日道果大师便邀请我来广济寺,你去通报一声便能知道。”周辰耐着性子,解释道。

    “施主,请不要无理取闹,在场的人很多,请不要扰乱秩序。”小和尚脸上挂着不悦,语气不满的说道。

    周辰一阵无奈,简直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明日才是广济寺的盛典,自己现在前来,若真是冒名之人,那也无法进入寺庙,更不可能参加明日上香。可关键这小师傅油盐不进,说什么都不听,显然已彻底将自己当做“套近乎”的人了。

    就在周辰不晓得该如何说通之际,一个四十余岁的僧侣走了过来。

    那僧侣一出现,负责维持秩序的僧侣便拜见,看上去此人在广济寺的身份不低,周辰连忙上前,解释道:“这位大师,在下周辰,有要事求见道果大师,麻烦通报一声。”

    “这位施主,若你在这番无理取闹,贫僧便将你赶出去了。”语气很冲的小和尚脸上挂着怒气威胁道。

    可刚走来的僧侣听闻周辰的话,脸上浮现出一抹惊讶,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番周辰,问道:“施主名叫周辰?”

    “不错。”

    “周施主快快请进,道果师叔早已交代,若是周施主前来,无须通报,直接前往寺庙找他。道果师叔今天还叹息周施主无法赶到广济寺五年一次的盛典,没曾想现在便到了,快快请进。”那僧侣一脸欢喜,激动的说道。

    傻眼了。

    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任谁都没想到此人说的竟是真的。

    他真的认识广济寺的道果大师,而且听那和尚的语气,貌似道果大师极为看重此人。

    那名出言不逊的僧侣则是一脸尴尬,后悔不已,估计此事传出去那便得受到门规出发。这人也真是的,既然认识道果大师,明日一早来上香便是,为何连夜来广济寺?真是吃饱了撑的。

    (最近累死了,老烟一人看孩子,每次都趁着儿子睡着才能码字,更新不及时,非常抱歉!到了十一就好了,老烟必定将欠下的补上,这几日更是不及时,请大家谅解。一岁的孩子,必须得时刻陪着玩,实在是太累了。)

    ——分界线——

    发展成为旅游景点,再加上明日便是每五年一次的盛典,广济寺山路张灯结彩;虽道路崎岖,可并不难行。与那僧侣交谈一番,得知僧侣法号慧通,乃是道明大师坐下弟子。

    在别墅内偷听到何董的话,貌似何董与广济寺的道明大师有些私交,周辰便趁机询问道:“慧通大师,在下初来芜湖,无意中听闻芜湖一位姓何的老板似乎与贵寺的道明大师关系密切,是否真有此事?”

    “姓何的老板?”慧通大师想了想,便想到周辰所指之人是谁;对于周辰,慧通大师虽没见过,可多次听闻道果大师对此人赞誉有佳,便对他的询问没多想,说道:“施主口中的姓何的老板应该是芜湖有名的大企业家之一的何庆魁何施主了。不错,何施主确实与我师父道明大师有些私交,我师父曾为何董开坛做法,便认识了。怎么?周施主与何施主认识?”

    “哦,不认识,只是来贵寺时听到有人说明日盛典上香之人便有何老板,就多嘴询问了一下。”周辰微微一笑,撒了个小谎解释了一番;看到慧通大师并没生疑,周辰继续问道:“不知道慧通大师对这何庆魁是否了解?”

    “何施主经常来寺庙与我师父对弈,自然有些了解,听闻何施主出生于广西,三十年前独自一人前来芜湖创业,此人很有商业头脑,公司发展很迅速,这些年来已经成为芜湖最有名的企业家之一。师父之所以与他关系密切,是因这何施主心存善念,心怀佛祖,经常来寺庙上香,还与我师父禅悟佛法。”慧通大师双手合十缓缓解释道。

    听闻慧明大师的讲述,周辰并不多言,生怕说多了令对方又所察觉。毕竟何庆魁与道明大师有私交,若自己打听太多,肯定会引起慧明大师的怀疑,极有可能将此事汇报给道明大师。

    若是令道明大师心有不满,便不好处理了。

    更何况对于何庆魁之类小企业家,周辰并不放在眼里,主要对付之人是余空道人以及那复活的女尸。

    两人一路闲聊,顺着山路攀岩,没过多久,便到了一处厢房,慧通大师便带着周辰进了厢房,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说道:“周施主请再次稍等片刻,道果大师如今正在与掌门等人商量明日盛典之事,贫僧前去禀告。”

    “有劳大师了。”周辰还了个礼,感谢道。

    由于明日便是广济寺每五年一次的盛典,寺庙的高僧们都没入睡,都是讨论明日之事。举行盛典,需要注意到每个细节,防止有人捣乱,预防环节出现纰漏,人物的出场顺序都要考虑在内。

    跟举行盛大的节目没什么两样。

    道果大师在广济寺身份不低,自然要参加此次盛典;听闻周辰前来,道果大师一脸惊喜,说道:“阿弥陀佛,原本还以为周施主无法参与此次盛典,没想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掌门师兄,那师弟便先告辞见一下这多日不见的小友。”

    “去吧!这里的事师弟就无须担忧了,有师兄与道明二人,定然能处理好。等商议完毕,师兄也前去一见师弟口中的秒人。”道心掌门双手合十,微微一笑,说道。

    “那师弟先告退。”

    离开商议的房间,道果大师心情甚为急切。两人从丰山村分开,道果大师便携带着八卦铜镜前来广济寺;当日,他依稀觉得那八卦铜镜蕴含着阴邪之气,本以为是邪门歪道之徒使用法器。

    回到广济寺,道果大师便将此物令师兄道心大师观看,没想到道心大师见到八卦铜镜,一脸震惊,迫切的询问此物来源,道果大师便在丰山村遇到周辰之事,以及周辰在余空道人养尸的山洞发现八卦铜镜的事告知了道心大师。

    当时,道心大师并没多讲,只是说这八卦铜镜之所以孕育邪气是因长年累月镇压邪门之人,此八卦铜镜乃是上等法器,对于表面的邪气根本无需佛门心法化解,只需隔上数日,八卦铜镜本身便可将邪气化解。

    没想到过了几日,八卦铜镜蕴含的邪气竟逐渐消失。

    由于此时正赶上广济寺每五年一次的盛典,道果大师抽不开身,只能命人前往北海市希望周辰能前来广济寺一趟。没曾想,在卿辰花店的一些人竟说周辰有要事缠身,谁也不知道他何时能回来(周辰前往上京市是瞒着众人,医鬼也不好当众解释太多),那和尚无奈只好将此话留下。

    沈卿柔等人接到周辰电话,便前赴南京,得知周无妍离家出走,周辰要在南京找她数日。

    相对于寻找周无妍之事,前往广济寺参加五年一次的盛典简直不值一提,沈卿柔等人便将此事给忘了。

    在厢房喝了杯茶,等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道果大师便匆匆而来,周辰连忙起身,道:“道果大师,多日未见。”

    “阿弥陀佛,周施主不远千里来此参加广济寺盛典,老衲真好胜感激啊!”道果大师双手合十,一脸欢喜的说道。

    周辰一愣,不明白道果大师此言何意,询问了一番,才知道出了乌龙,一脸歉意的解释了一番。

    “所谓佛家缘分便是如此,这正是无巧不成书。看来周施主与广济寺有缘啊!”道果大师却没在意,反而一脸欢喜;随即脸上泛起不解,询问道:“周施主没得到通知,那为何会在广济寺每五年一次的盛典前一夜来此?难道有事?”

    “有,而且是要事。”周辰一脸认真,解释道:“道果大师应该还记得引起丰山村风水改变,害了数条人命的余空道人吧?”

    “自然记得,只是当日被那余空道人逃脱,从此便杳无音讯,老衲也曾将此事汇报给国教局,可一直以来都查无所获。”道果大师点点头,说了一番;不解周辰为何突然询问其余空道人,忍不住问道:“周施主,为何突然提起余空道人?难道周施主发现此人踪迹?”

    “没错,这正是在下连夜前来广济寺的原因。”

    周辰一脸严肃,便将无意中遇见余空道人,偷听到他与何庆魁谈话之事告知了道果大师。

    道果大师一脸凝重。

    明日可是广济寺的盛典,这余空道人为何要何庆魁带领他前来广济寺?

    此事绝对不简单。

    “周施主,此事关系重大,老衲必须通知掌门师兄,请掌门师兄定夺。”道果大师语气沉重的说道。

    “理应如此。”

    “那周施主可知余空道人此时身处何地?”

    “知道,就在何庆魁给他置办的一处别墅内。”

    “好,老衲现在便请掌门师兄前来,商讨一下此事对策。”

    道果大师点头说了一句,便匆匆忙离开厢房,令门口的弟子前去请道心掌门前来商讨此事。

    命令小和尚请道心掌门前来商讨对策之际,道果便前往所住禅房取回当日帮忙保管的八卦铜镜。道果所居住的禅房距离待客厢房只有一墙之隔,中间有联通的小门,不用一会便返回厢房。

    携带着八卦铜镜,道果大师重回厢房,将八卦铜镜递了上去,说道:“周小友,物归原主。”

    “多谢道果大师。”周辰态度恭敬,连忙致谢道。

    “阿弥陀佛,谢字老衲实在是受之有愧。”道果大师脸上挂着歉意的微笑,解释道:“当日,老衲见到此物,只觉此物邪气颇重,本以为是阴邪之物。来到广济寺,掌门师兄勘察了一遍,才晓得此物乃是正义凌然,仅靠本身便可压制住邪性。老衲枉语了。”

    “道果大师也是关心小子,关心则乱嘛!”

    听闻道果大师讲解,周辰心中疑虑彻底消除。得知八卦铜镜持有者周天道乃是周家先祖,而自己也成了周天道的转世轮回。周家一门,虽算不上心怀天下的英雄豪杰,但也绝对不是逆乱苍生的邪道。

    对于当日道果大师所言:八卦铜镜有邪气,周辰很是不解。

    如今终于恍然大悟。

    “周小友切勿为老衲开脱,确实是老衲眼拙。”道果大师一脸认真、坦然的承认错误道。

    面对道果大师如此认真的对待此事,周辰实在不想在这问题上过多纠缠,连忙转移话题,问道:“道果大师,小子有些事不甚理解,希望大师不令赐教。”

    “周小友颇具慧根,谈不上赐教,若有不解,直接询问便是。”道果大师双手合十,面色慈祥说道。

    “佛门常曰:心存善念,死后便能进入西方极乐世界,那佛门所谓的西方极乐世界到底是何地?既然心存善念、立身正道,那为何有些人死后还要经历转世轮回之苦?世人是否能掌控转世成人的身份?”周辰一脸不解的问道。

    虽说最近经历太多诡异事件,甚至亲眼见到了传说中的龙,就算只是荒龙一缕神魂,但也可以肯定世上真有龙的存在;而且身体血饮珠炼化的齐守天的那滴魔血更是真实的存在。

    可纵然如此,周辰也实在无法相信世上真的有轮回之说,这种事情简直太过匪夷所思。

    就算真有轮回转世,可周家先人是如何算出自己就是周天道轮回转世。

    根本无法令人相信。

    “阿弥陀佛。心存善念,佛在心中,那心中便是西方极乐世界。《优婆塞戒经》如来有七胜事,一者身胜,二者如法住胜,三者智胜,四者具足胜,五者行处胜,六者不可思议胜,七者解脱胜。佛祖立身正道,还不断修行,更何况普通人了,只有不断修行使自身提升,便才真正能成为佛,就算成佛,也得不断修行。所谓轮回,便是智者的修行。唐玄奘前世便是佛祖大弟子金蝉子,便是为了天下苍生,故而历经转世轮回,取得真经来造福世人。”

    道果大师双手合十,讲述了一番佛法。

    “至于周小友所说,已故之人是否能掌控轮回转世之人的身份,那老衲便不得而知了。老衲修为有限,实在无法为周小姐解答此问题。稍后等掌门师兄前来,周小友询问掌门师兄是否知晓。”

    脑海中默默着道果大师说讲述的,心中思考颇多,难道周天道之所以轮回转世到自己身上,便是为了天下苍生,或者说周家免于所谓的周天劫?

    如道果大师所说这番,看来自己一出生便背负着巨大的责任。

    两人又聊了一番佛法,屋外便传来敲门声,接着厢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位身穿金色袈裟,看上去六十余岁的老和尚走了进来。此老和尚虽说满脸褶皱,已年迈,可精神却很矍铄。后面还跟着一位看上去五十余岁的和尚,精神同样不错。

    “掌门师兄。”那老和尚一进来,道果大师便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合十,恭敬的喊道。

    听闻道果大师对此人称呼,此人竟是广济寺的掌门道心大师,周辰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行了个佛礼,恭敬道:“在下拜见道心掌门。”

    “阿弥陀佛,周施主无需多礼,老衲早些便听闻师弟说周施主颇具慧根,乃与我佛有缘,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道心掌门面含微笑,给周辰一种长辈对晚辈的慈祥感觉。

    “大师谬赞了。”周辰一脸谦虚,说道。

    “掌门师兄,之所以急切请你前来是因周辰此番到来带了个极为震惊的消息。”

    对于余空道人莫名的来到芜湖,竟打算在明日广济寺盛典之际潜入,道果大师心有不安。他与余空道人过过招,自然晓得这风水邪师虽说修为不高,可在风水布局上极为厉害,当时自己便着了他的道。

    在丰山村还阻挠了他的计划,此人定然伺机报复,道果大师不敢大意,连忙解释道:“掌门师兄还记得师弟曾提及过的余空道人吧?”

    “记得,师弟曾说此人潜逃在外,已向国教局汇报此事。怎么?难道此人还未被抓捕起来?”道心掌门一愣,不明白道果为何突然提及余空道人,惊讶的问道。

    “从那日起,这余空道人便犹如人间蒸发了一般,就连国教局都没查到丝毫线索。”道果大师摇摇头,继续说道:“此番周施主前来便是为了余空道人,周施主无意中听闻余空道人打算在明日广济寺盛典之际来寺庙,师弟担忧此人此番前来对寺庙不利。”

    “竟有此事?”道心大师褶皱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惊讶神情,眼神盯着周辰,问道:“周施主,麻烦将此事向老衲仔细说一遍。”

    “好。”

    周辰应答一声,便再次将在别墅偷听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听完周辰的讲述,道心掌门满脸沉思,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道明大师脸色则是有些不善,他早已与何庆魁相识,对何庆魁也颇为了解,此人极其热衷佛法,多次与自己谈论佛法,也算是广济寺半个出家人。

    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风水阵便被余空道人利用?

    “周施主,你确信此事是亲耳听闻?”道明大师一脸严肃的问道。

    “绝无虚言。”

    “师兄,此事太多蹊跷。何庆魁乃是广济寺香客之一,多次向广济寺募捐,也曾在广济寺带发修行一段时间,师弟绝对不信此人竟为了一个风水阵而做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