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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全能狂少txt下载

    与猜想的差不多,自己的“死”影响确实很大;不仅始神邪教的人重视,就连国教局也极为重视,都派人赶来。至于两方人马赶来,自然不像欧阳裕丰说的那般是为了抢夺自己的“尸体”,他们肯定都晓得自己若死了,齐守天必定活不了,抢夺“尸体”已没任何的作用。他们赶来的原因只有一个——确定自己是死是活。

    从欧阳裕丰此番话中,周辰能够感觉到他想拉拢自己。

    那便表明今日的计划成功了。

    “没想到连商队都不晓得始神教在德州市的行踪,看来始神教果然名不虚传,难怪令国教局都头疼。”周辰缓缓说了句,沉默了少许,双手抱拳,致歉道:“今日之事,在下多有得罪,还望欧阳先生勿怪。”

    “阁下也是事出有因,如今又将文件归还,也算不上得罪。”欧阳凌空微微一笑,态度和蔼道。

    周辰心中一阵冷笑,若不是小爷展现出强悍实力,你会如此好说话?说不定早就令门下的人动手了。不过,既然都是相互利用,周辰自然不会当场揭穿欧阳凌空这老狐狸的面目。

    “既然欧阳先生不追究在下的责任,那在下便告辞了。”周辰笑了笑,双手抱拳,告辞道。

    “周先生请留步。”

    看着周辰要走,欧阳凌空与欧阳裕丰相视一眼;欧阳凌空笑着挽留了一句,走上前,说道:“既然周先生想打探始神教的消息,商队虽实力有限,可在德州这块别起任何势力打探消息还是有点优势;要不周先生先留在商队,等打探好消息也好告诉周先生。”

    上钩了。

    看来欧阳凌空父子俩对自己展现出的实力很看中,迫切想拉拢自己加入商队。

    周辰脸上浮现出一抹为难之色,沉思许久,才点了点头,说道:“也好,我一人调查实在能力有限,那就麻烦欧阳先生了。”

    “那周先生请。”

    欧阳父子心喜若狂,能招揽到周辰这种厉害的高手实在是天大喜事,连忙热情邀请。今夜潜入大运集团的目的便是为了打入商队内部,依靠商队的势力来打探始神教德州分舵的情况,如今欧阳凌空热情相邀,正好符合周辰的计划,也尽量表现出遇见“明主”的尊重。

    对周辰这般修为神鬼莫测的高手,欧阳凌空心里明白单纯的礼贤下士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修为越是高深,越是目空一切,对世俗之事没什么兴致,必须得好好“供着”,他们需要的是空前的尊敬。所以,欧阳凌空对周辰表现的很尊敬,却又不失商主的姿态。

    可如此这般,也足以令会所的员工目瞪口呆,商队在德州的势力,商主欧阳凌空此人,整个德州谁人不知。可从未听闻欧阳凌空对谁态度这般客气、热情,这人到底是谁?竟能令欧阳凌空如此态度。

    负责今晚值班的经理惊出一身冷汗,幸好之前对此人态度还算友好,没直接将对方赶出去;不然,估计自己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今晚的账记在大运集团,明日去大运集团财务部去领。”欧阳凌空气势威严,淡淡说道。

    “好的,欧阳先生请慢走,欧阳少主请慢走,这位先生请慢走。”经理点头哈腰,热情过度的恭送道。

    对此人热情态度,欧阳凌空不予理睬,脸上瞬间又恢复热情如火的笑容,朝周辰说道:“周先生请。”

    嘶……

    会所在场的员工都倒吸一口气,三人从楼上下来,会所员工便感觉欧阳凌空对此人很尊重,可怎么也没想到尊重到这种地步;似乎在此人面前,欧阳凌空身份都要低一等。

    简直太跌眼镜了。

    “欧阳先生请。”

    周辰微微一笑,并没在意会所内员工诧异的目光,随口说了一句,便迈着步子朝会所外走去。欧阳凌空父子也没任何不满,随后也出了会所。望见这一幕,会所内的员工惊的连下巴都要掉下来;过了许久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直到三人走出会所许久,众人才反应过来,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周先生,如今时间也不早了,让裕丰带先生去别墅休息,那我就不打扰先生了。”出了会所,欧阳凌空态度尊敬的说道。

    “好。”

    与欧阳凌空告辞,周辰上了欧阳裕丰的车子;很快,车子消失在会所门口。站在会所门口的欧阳凌空望着消失在夜幕下的车辆,和颜悦色的面孔渐渐冰冷起来,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此时,其中一辆停靠的车子门打开,商队的三名长老从车上下来,性情急躁的老三吴超率先开口问道:“商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车再说。”

    欧阳凌空淡淡留下一句话,便迈着步子朝着停靠在会所门口的一辆加长车走去。刚从车上下来的三人彼此相视一眼,脸上都是不解之色,也跟着欧阳凌空进了那辆加长车。

    加长车的空间很大,坐四个人没丝毫拥挤;等到其余三人也上了车,欧阳凌空朝司机淡淡吩咐道:“开车。”

    “商主,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迟迟没等到欧阳凌空解释,三人都忍不住心中好奇,老二李臣想了想,问道。

    欧阳凌空没回应,从上衣口袋里将周辰盗取的那份文件掏出来,递了过去,说道:“先看看这个。”

    三人满脸不解,李臣接过文件,打开看了一眼,看清这便是董事长办公室丢失的那份文件,愈发不解,忍不住问道:“商主,这……”

    “就是那人盗取的文件,见面后便将这文件还了回来。”欧阳凌空笑了笑,解释道。

    “不惜与商队为敌盗出这份文件,为何又将文件送出来,这人吃饱了撑的啊?”吴超愤愤的说道。

    “此人约商主见面说了些什么?”心思缜密的李臣感觉此事不那么简单,忧心忡忡的问道。

    “他说盗取文件只是为了与我见面,想让商队帮忙调查始神教德州分舵的情况。”

    “调查始神邪教的德州分舵的情况?”李臣疑惑不解,想不通此人修为高深,费尽心思竟是为了从商队口中得知始神教德州分舵的情况,以他的修为,根本不惧始神教吧!为何要这般麻烦?李臣忧心忡忡的问道:“商主答应他了?”

    欧阳凌空摇了摇头,说道:“我总觉得此人有些古怪,而且因周辰被杀,各大势力都汇聚德州,最近德州可谓风声鹤唳;以防此人是国教局的人,便没言明。老二,你负责调查此人的身份,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他一切消息。”

    “是,商主。”

    别墅!

    这栋别墅位于德州市北部,在欧阳裕丰名下,是欧阳裕丰专门用来招待结交的江湖中人。虽说欧阳裕丰此人家世优越,为人傲气十足,可身上并没纨绔子弟的恶习;为人豪爽,又特喜好交结江湖中人,对“臭味相投”之人真诚相交,也使得他朋友几乎遍地都是。

    “周先生,对此地可还满意?”带着周辰进了别墅内,欧阳裕丰问道。

    “很好。”

    “那周先生好好休息,在下便告辞了。”

    虽对周辰此人身份极为好奇,甚至怀疑此人目的不纯,想试探一下周辰的底;可也晓得欲速则不达的道理,生怕对方看出端倪,便很果断的告辞。而且,以商队的实力,想要查个人,简直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这点欧阳裕丰还是极为自信,完全没必要亲自试探。

    “欧阳少主,不知别墅内有没有酒?”周辰笑了笑,问道。

    听闻此话,欧阳裕丰愣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怎么?这人难道还是个酒鬼不成?过了少许,欧阳裕丰便反应过来,笑了笑,说道:“酒自然少不了,地下室有酒窖,什么种类的美酒都有;只是饭菜都是速度食品,这个点叫外卖也难了。”

    “有酒就行。”

    周辰豪爽的说了一句,继续问道:“欧阳少主介意与在下对饮一番吗?”

    “求之不得!”

    欧阳裕丰实在没想到周辰竟主动留住自己,心里很是激动;虽心中怀疑此人对商队不利,可能与修为如此高深之人秉烛夜谈,相信对提高修为有所裨益。欧阳裕丰让周辰先在大厅等会,自己下酒窖取酒。

    望着欧阳裕丰离开的背影,周辰笑了笑,坐在沙发上等待。

    过了没多久,欧阳裕丰便抱着一箱红酒回来,笑着说道:“这些都是我珍藏的好酒,有92年的拉菲,82年的长城干红。”

    “那我今天有口服了。”

    周辰笑了笑,弯着腰将桌子上的红酒拿出来,看了一遍,果然都是些有些年份的好酒。红酒越陈越香,只是年份较长的酒必须得事先醒酒,不然味道很干涩。欧阳裕丰自然晓得这点,在几瓶酒中有最近年份的波尔特酒,产于葡萄牙。

    欧阳裕丰拿出两个杯子,几个醒酒器,将几瓶红酒全部打开,分别倒了进去;先喝那瓶波尔特酒。

    “周先生,古有煮酒论英雄,今日咱俩便品酒论英雄。”欧阳裕丰端起高脚杯,说道。

    “欧阳少主客气了,不用叫什么先生;我比你年长几岁,叫我周运便可。”周辰笑了笑,端起高脚杯,与欧阳裕丰碰了下杯子,说道。

    “好,不过,你也别叫我什么少主,叫我裕丰就行。”欧阳裕丰对周辰不做作的性情很有好感,激动的说道。

    “好。”

    周辰爽快的应答了一句,说道:“那先干一杯。”

    “好。”

    两人豪情壮志的一饮而尽,欧阳裕丰拿起桌子上的红酒再次倒上,想了想,率先开口道:“周大哥,不是小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弟认为以周大哥修为恐怕世上能打败周大哥的寥寥无人,恐怕始神邪教的两位护法都不见得是周大哥的对手,为何周大哥要调查始神教的情况呢?”

    周辰早就想到欧阳裕丰会如此问,并没直接开口回答,弯着身子端起桌子上的酒杯,笑了笑,反问道:“裕丰,你认为始神教这个组织怎么样?”

    “怎么样?”

    欧阳裕丰满脸不解,问道:“周大哥问的是这组织神秘程度还是问的行事方式?”

    “都包括!”

    “始神邪教极为神秘,从百年前便有这组织的传闻。可如今也仅仅知道他们职位格局,使者齐守天六十年前一战被击杀,下面两大护法、十二冥王、三十六地煞、七十二天煞都极为神秘。听闻两大护法从不离开总舵,十二冥王只有两大冥王执行任务,其余十位冥王无人知道他们去向,至于三十六地煞、七十二天罡分散在华夏各地,神秘感相对较弱;而最为神秘的便是他们口中的始神,始神邪教一直宣扬始神降临之日便是新世界的开启之日。哼……我个人认为他们口中的始神只是为了迷惑世人的借口,或许根本就没始神这个人。”

    欧阳裕丰笑了笑,继续说道:“至于始神邪教的行事方式,仅凭一个邪字就能看出来;这个组织极为邪恶,修炼旁门左道,听闻三十六地煞之一的病煞修炼魂鬼之术,而媚煞修行媚术,门下女弟子以吸男人精气修行,可谓邪恶至极。”

    “既然都已晓得这组织的邪恶,为何商队不联合国教局对德州分舵的始神教予以打击?”周辰见缝插针,趁机问道。

    “不是不想,只是……”

    欧阳裕丰刚开口便察觉话语出现漏洞,怎么也没想到竟着了对方的道,如今话都说到这份上,也不能继续藏匿,无奈的说道:“商队主营是做生意,若真挑明与始神邪教为敌,那始神邪教肯定会对商队下手,只要他们不搅乱,我们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你放心,我不是国教局的人,自然不会将此话泄露出去。”

    周辰笑了笑,令欧阳裕丰别太过顾忌。

    “在下对周大哥身份很是好奇,周大哥如此修为在江湖中肯定有些名望,为何小弟从未听过周大哥名讳?”欧阳裕丰连忙问道。心里暗想:既然你套我的话,如今也到我套你的话了吧!看看你说不说。

    “这也是我留你的原因。实不相瞒,大约三十年前,我曾被国家委派去美国,帮美国光明教廷对抗吸血鬼组织;哼……却没想到无意中打探到这是光明教廷的阴谋,差点被光明教廷绞杀,这三十年来我便一直沉寂,直到修为恢复才回国。你也应该晓得,当年是美国光明教廷求着我国派人前去,他们的阴谋被发现将我们几人全部绞杀,就剩我一人,就算我回国,恐怕也没人相信。说不定还会遭受美国教廷的追杀,所以我只能隐姓埋名。”周辰早已将编好的故事向欧阳裕丰讲述道。

    如此事迹就算是华夏特殊档案恐怕也不会有记载,就算商队的人实力通天,也绝对无法确定此事真伪,周辰丝毫不担心会露出破绽。

    三十年前?

    此人如今看起来也就三十余岁。

    欧阳裕丰满脸流露着不信表情。

    欧阳裕丰如此反应,周辰自然早已预料到;不过,周辰相信越是这种离奇的事情越是容易令他们相信。

    “在这三十年间,我隐于美国深山,专心修炼,不知为何在后二十年,我容颜竟没发生丝毫改变,始终看起来如三十岁的模样。后来才知道我修为精进不少,早令我容貌停留在三十余岁。”

    “对,听闻修为高深之人,容颜不会改变。”欧阳裕丰立即想到尚乾坤此人,继续说道:“前几****便亲眼见过一位世外高人,此人应该已年过百岁,可看上去犹如五六十岁一样,此人修为也是出神入化。”

    “哦?百岁高龄,看上去竟犹如五六十岁?看来此人修为已达到秦臻境界!”周辰假装不知的说道。

    “应该错不了,此人一袭白衣,踏剑而来,犹如仙人一般,一柄飞剑更是极为厉害。哎……在下非常敬重之人便死在此人剑下。”谈及尚乾坤,欧阳裕丰话语中散发着浓浓的敬畏;可突然脸上流露着一抹悲凉,深深叹了口气说道。

    恩?

    什么意思?

    死在尚乾坤剑下的只有自己一人啊!

    难道欧阳裕丰口中敬重之人是自己?

    可当时自己将欧阳裕丰击败,若不是尚乾坤一剑袭来,欧阳裕丰应该已死在自己八戟神刃之下,怎么听上去欧阳裕丰对自己被杀颇有悲痛之意。

    “难道死在那名高手之下的人是你朋友?”周辰疑惑不解的问道。

    “呵……算不上朋友,若真正说起来应该是敌人吧!那高手一剑袭来之时,我刚巧被他击败,那高手也算是间接救了我一命;可不知为何,看到高手一剑刺穿他的脏腑,我心头有些难受。”欧阳裕丰语气悲凉的说着,将手中不停摇动的红酒一饮而尽,说道:“或许这便是英雄惜英雄吧!虽我配不上英雄二字,可他确实配得上。”

    轰!

    周辰实在没想到自己在欧阳裕丰心中竟配得上英雄二字,心中对这心高气傲的富二代充满好感;想到此时自己竟以另一种身份蒙骗他,心里竟有一丝歉意。两息过后,周辰才将心中歉意思绪压下来,笑了笑,问道:“此人到底是何人?竟能得你如此称赞。”

    “上京市周家未来的掌舵人周辰,也是国教局通缉对象,更是怀有始神邪教使者齐守天魔血之人。最近国教局、始神邪教之所以赶来德州都是为了此人的尸体。”欧阳裕丰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原来是他。”

    周辰心中激动异常,完全被欧阳裕丰对自己流露的英雄相惜的感情所震撼;沉默了许久,才缓过神,笑着说道:“若是那周辰晓得他的敌人都如此敬重他,肯定在阴曹地府也兴奋起来。好了,咱们喝酒。”

    “好,喝酒。”

    听闻周辰这般说,欧阳裕丰认为自己感情犹如娘们,竟还流露表面,简直太丢人了;将心中悲凉情绪甩掉,端着酒杯与周辰对饮起来。

    所为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虽说两人因各种缘由不能袒露心扉,可心中都彼此都极为有好感;喝酒更加豪爽起来,一杯杯的对饮;没多久,几瓶红酒便已经见底,两人都略微有些醉意。天也微微亮起来,知道不能再喝了,便相互搀扶着各自回房间休息。

    躺在床上的周辰久久不能入眠,脑海中不断浮现着欧阳裕丰说的那些话;如今这副模样,欧阳裕丰绝对不可能认出自己是周辰,更何况所有人都认为自己已经死了,就算商队的势力很强悍也绝对查不出来,毕竟当时商队撤走,刘影便弄了辆车子载着自己离开德州市,那时商队的防备应该最低,绝对不可能想到被刺穿脏腑的人会活过来,而这边刘影也绝对没时间将自己没死的消息泄露出去。

    看来那一战,欧阳裕丰与自己一样,都有种英雄相惜的感觉。

    如今竟欺骗他,还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心头有事,周辰也睡不着,便坐在床上打坐;以元气将经脉、血管内的酒精逼出。酒醒之后,周辰依旧打坐,开始禅悟八卦神拳第三重,修炼了三个多小时,丝毫没摸到八卦神拳第三重的门径,周辰缓缓散去功力,感觉神清气爽,简直比睡了一晚精神还好。起床,洗漱了一番,周辰出了房间,欧阳裕丰房间的门还关着,周辰下楼准备弄点吃的。

    可刚走到大厅,欧阳凌空带着商队的长老们进了大厅,看到大厅内横七竖八的摆放着好几个酒瓶,先是一愣,满脸不解的问道:“周先生,这……这是什么情况?”

    “让欧阳先生见笑了,昨夜与贵公子饮酒,不知不觉喝多了。”周辰笑了笑,解释道。

    什么?

    欧阳凌空与在场的几人都满脸惊讶,这什么情况?

    欧阳裕丰怎么与周运关系如何好?

    “犬子打扰周先生静修了,实在抱歉。”欧阳凌空率先反应过来,连忙致歉道。

    “没有,昨夜我与裕丰聊的很开心。”

    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场几人都惊呆了,简直像是听天方夜谭一样;经历昨夜之事,所有人对周运这个人充满着浓浓的警惕,就算欧阳凌空有拉拢周运之意,可心中也极为担心周运对商队不利,可怎么也没想到过了一夜,周运与欧阳裕丰关系这般好。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大家错愕之际,欧阳裕丰揉着双眼从楼上下来,望见欧阳凌空以及商队的长老,连忙下楼,打招呼道:“爸,二叔、三叔、四叔。你们都来了。周大哥,昨夜喝了那么多,没想到你起这么早,还很有精神,果然修为强就是不一般。”

    “我也是刚起。”

    听着欧阳裕丰与周运打趣,欧阳凌空等人都傻眼了,一会非得问一下儿子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可,对于欧阳裕丰这个儿子,欧阳凌空很是放心,他相信裕丰不会泄露商队的情况,可两人一夜之间简直如至交好友一般,可真是奇怪。

    “爸,几位叔叔,你们还没用过早餐吧!要不一起去吃个早餐?”欧阳裕丰提议道。

    “裕丰,我们……”

    商队的三位长老刚要说话,欧阳凌空立即打断道:“也好,我知道一家陈记菜馆很不错,要不咱们去哪里?周先生认为如何?”

    “欧阳先生做主便可。”

    “那走吧!”

    一行数人分两辆车前往陈记菜馆,欧阳裕丰开车载着周辰。过了几分钟,便到了陈记菜馆。此时才上午十点多,来吃饭的人并不多,很安静。经理认出欧阳凌空等人,连忙上前打招呼,热情的邀请几人进了最好的包厢,点了些早点开始用餐。

    在等待早点的时候,欧阳凌空趁机示意欧阳裕丰出去有话要说,两人悄悄离开了包厢。

    “裕丰,到底什么情况?你与周先生的关系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好了?”欧阳凌空忍不住心中好奇,问道。

    “爸,你应该派人调查周大哥了吧?而且应该没调查出丝毫的线索吧!”欧阳裕丰并没直接回答欧阳凌空的问话,反问道。

    “没错,从昨夜分开我便派人调查,可过了七八个小时竟连皮毛都查不出来;你昨夜也没回来,还担心会发生什么事,便一早过来了。”欧阳凌空毫不隐瞒的说道。

    “爸,不用查了,周大哥的身份你查不出来,恐怕华夏秘密档案中都没记载。”

    欧阳裕丰缓缓说了句,在欧阳凌空的震惊中将周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什么?”

    听闻儿子讲述关于周运的身份,欧阳凌空褶皱的脸上泛着浓浓的惊讶之色,忍不住尖叫一声,生怕被人察觉到自己失态,连忙压低声音,表情严肃的问道:“此事可信度高吗?”

    可信度?

    这些事情毕竟是周运此人一面之词,实在谈不上什么可信度;可不知为何,欧阳裕丰从心里愿意选择相信他。或许昨晚他讲述的事都是虚构的,可欧阳裕丰依旧相信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望着父亲那张期待答案的脸,欧阳裕丰沉默了片刻,缓缓抬起头,眼神坚定的说道:“爸,我绝对相信周大哥不会对商队不利。”

    欧阳凌空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儿子,他听明白儿子话语中的意思。

    对于这个小儿子,欧阳凌空期望值很高,他修为高深、做事严谨,几乎从未出现丝毫片刻;欧阳凌空实在想不明白儿子竟如此坚定不移的相信一个陌生人。

    “父亲老了,其实早就想将商队的事情交给你处理;既然你如此笃定,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欧阳凌空深深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说完,欧阳凌空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继续说道:“进去吧!就算真错了,商队也只是在摇摆不定中做出选择,或许对商队来说也是好处。”

    “爸。”欧阳裕丰激动的喊道。

    “走吧!”

    欧阳凌空说了句,率先迈着步子朝着包厢走去;走了两步,他脸上的神色便恢复过来,走到门口,推开门进了包厢。欧阳裕丰深深吸了口气,也很快跟了上去。

    “周先生,刚刚得到个好消息,在德州西面一处小村落里发现始神教的行踪;至于是德州分舵的人还是赶来的始神教成员并不晓得,但可以确实是始神教的人无疑。”欧阳凌空进入房间坐在椅子上,直截了当的说道。

    轰!

    听闻欧阳凌空竟将始神教的行踪说出来,在场的三位长老满脸惊讶,如何也没想到商主竟在不晓得对方身份的情况下做出这个决定。

    难道商主就不担心始神教的报复?

    “多谢欧阳先生。”周辰抱拳感谢,继续说道:“商队的恩情,周运有机会一定报答。”

    “有周先生这句话,那我便放心了。”欧阳凌空笑着说道。

    这顿早饭吃的很快,欧阳凌空也看得出来周辰在赶时间;吃过饭,周辰便与欧阳凌空几人告辞,根据欧阳凌空提供的消息前往始神邪教隐匿之地。

    望着周辰离开的背影,商队的三位长老都极为担心,李臣率先开口问道:“商主,为何如此着急的做出决定?”

    “你们可知道他对裕丰说他是什么人?”欧阳凌空不答反问道。

    “他是什么人?”三人满脸好奇,忍不住问道。

    “裕丰说吧!”

    “是!”

    欧阳裕丰回了一句,连忙将周辰昨晚所说关于他身份的事情说了一遍。听着欧阳裕丰的讲述,三人面露惊恐之色,难怪竟调查不出此人丝毫线索,似乎这人突然从地下长出来的一样,没想到竟是三十年前华夏派去美国帮助光明教廷的高手,还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就算是华夏机密档案都不见得能找到他的资料。

    毕竟美国当局处决那支小队,肯定会安插罪名,这种事情影响太恶劣了。

    ——分界线——

    打了辆出租车前往欧阳凌空所提供始神邪教隐匿之地的周辰如何也没想到迫使欧阳凌空如此快速做出决定的原因竟是昨夜自己编的谎话的作用,他现在唯一的想法便是尽快的找到始神邪教隐匿之地,想办法打入始神教内部。

    打入内部!

    这确实是件困难的事情。

    就算如今晓得始神邪教在德州隐匿之所,想要打入也是难上加难。

    始神邪教向来神秘,绝对不可能令一个查不出身份的人进入总舵,看来这是一场持久仗啊!

    出租车在路上行驶了大约两个小时,距离欧阳凌空所说的村落只有几里路,周辰便让出租车停下来,付了钱,下车。望着远处的村落,视力极好的周辰能看出这个村落确实有些奇怪,在村落周围似乎隐藏着不少暗哨。

    该用什么方法与始神邪教产生联系呢?

    一时间没想出好的办法,周辰在距离村落很远的地方找了块岩石躺下来,思考该怎么办。一想便一个下午,时间已到了下午五点半,太阳正逐渐落入西山,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实在没想好该如何行事的周辰打算折回市里。

    就在这时,周辰清晰的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而且脚步声还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周辰警觉的躲避起来,缓缓抬起头,只见一道道身影正朝着那村落靠近,犹如伺机而动的猎人等待击杀猎物一般。

    周辰缓缓冒出头,仔细看了一遍。

    这……这些人竟是国教局的人。

    难道商队的人将消息传递给自己后便做出决定彻底与始神教为敌,将始神教的行踪汇报给了国教局?

    看来极有可能!

    滴答!

    滴答!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冬日的太阳落的很快,天暗下来,黑暗便急速的降临。将村落团团围住的国教局同志得到命令,开始地毯式的朝着村落包抄过去。

    “嗡嗡嗡”

    就在国教局的同志不断朝村落靠近,眼看着距离村落竟有三四里的距离,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顿时,整个村落热闹起来了,周辰能看到一道道的身影从村落西方往外跑。

    看来始神邪教的人察觉不对,打算突围。

    “杀……”

    围剿的国教局同志看出敌人察觉不对,叫喊着朝着村落包围上去;很快,两方人马厮杀起来,始神邪教的人看上去顶多七八十人,一股脑的从西面突围,可国教局的同志气势如虹,两方厮杀的极为惨烈,人不断的倒在地上。另外几个方向的国教局同志不断的往这边赶,始神教的人有些慌乱,不停的突围,终于突破西面的包围圈,快速逃亡。

    周辰仔细望着这伙始神教的人,并没看到眼熟的面孔;一眼便能看到其中一人被众人保护着,这人看上去四十余岁,有种中年男人的成熟气质,穿着黑色风衣,表情流露着浓浓的恨意、不甘,却没有丝毫的惊恐。

    国教局的同志追击的速度很快,不消片刻,便又将仅剩的二十余名始神邪教成员包围住。

    “陈权,你已无路可走,赶紧投降。”将这伙始神邪教人员包围起来的国教局同志厉声吼道。

    “投降?就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杀!”

    陈权高喊一声,双手快速结印,口中猛然吐出一口鲜血,那鲜血洒在双手之上,顿时,空中弥漫着浓浓的黑煞之气,国教局的同志有两人没反应过来,被那黑煞之气侵袭,抓挠着身体发出连连惨叫声。

    可国教局的同志人多势众,下手毫不留情;短短几分钟便将其余始神邪教的人绞杀,将陈权团团围住。

    望着被国教局包围的始神邪教仅剩的一人,周辰知道是自己表演的时间了,身影快速飞奔而去。纵身一跃,跳入国教局同志包围圈中。

    此番围剿行动,始神邪教溃不成兵,损失惨重。

    如今仅剩一人苦苦支撑,生擒都是板上钉钉子的事情;国教局同志都认为稳操胜券,任谁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对于突然冒出一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在周辰跳跃的那一刻,便已汇聚元气,凌空一掌朝着国教局的人轰了上去,强大的气浪冲击而去,立即将国教局七八个人轰倒在地。

    周辰一把抓住陈权胳膊,说了个“走”;再次纵身一跃,在国教局成员众目睽睽之下,拉着陈权逃了出去。

    “追。”

    周辰营救陈权逃出包围圈,国教局的人顿时反应过来,毫不迟疑,立即追了上去。

    “呼……”

    经过连番激战,陈权已身受重伤,之前又勉强使用了“鬼蜮阴魂”,更是令他内劲耗费严重,连喘息声都粗重;可心中极为好奇营救自己的陌生人,边跑边问道:“你……你是谁?为何救我?”

    “还没完全逃出国教局的追杀,你最好别说话。”

    周辰冷冷回了一句,扭头望了一眼身后;国教局的同志果然穷追不舍,相距只有二十余米,情况不容乐观。

    此人竟知道这伙人是国教局的人!

    肯定也晓得自己是始神教的人!

    那他为何救自己?

    他到底是什么人?

    在周辰搀扶下奔跑的陈权眉心紧锁,凝视着周辰的侧脸,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你们跑不了了,还不缴械投降?”

    后面紧追不舍的国教局同志大声叫喊着,步伐却没有减退半分,不断的拉近距离。陈权扭头望了一眼,如今自己身受重伤,根本就是个累赘,就算此人修为再高,也绝对不可能带着自己活着离开;若仅他一人离开,说不定还有逃生的可能。想到总舵派人前来,国教局显然晓得分舵的秘密联络地点。若是总舵的人到来,国教局来个一网打尽那对始神教来说损失惨重。

    不行!

    必须尽快将消息汇报给总舵赶来的人。

    但这人可信吗?

    这不会是国教局的苦肉计吧!

    “咱们逃不出去了。”陈权语气略显绝望的说道。

    周辰没回应,依旧搀着陈权的胳膊往前跑,他眼神很坚定,没有任何的恐惧,似乎很确信能够逃出去一样。可毕竟带着身受重伤陈权这个累赘,追赶而来的国教局同志越来越近,眼看着便追了上来,陈权心里犹豫不决,迟迟下不了将与赶来总舵人员的联系地点告诉周辰。

    “轰!”

    就在这时,几道气劲从后突然袭来,周辰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杀意,抓着陈权快速朝一旁闪避;就在周辰停顿这几秒,追赶的国教局同志再次团团将两人围住,厉声说道:“你们逃不了了,还不束手就擒。”

    周辰眼神朝团团围起来的国教局同志望了一眼,缓缓松开搀扶陈权的手,笑了笑,说道:“看来逃是不可能了,只有一战了。”

    什么?

    此番围剿的国教局成员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人数众多,就算此人修为强悍,也绝对没可能一人打败众人,这简直太天方夜谭了吧!他为了救自己值得吗?难道这人与始神教有什么关系?或者是始神教的人?

    “你还是快逃吧!不然你也活不了。”陈权试探道。

    “我这人向来不喜欢半途而废,既然开始了,那就得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周辰语气淡然的说道。

    “你为什么救我?”陈权忍不住心中好奇,开口问道。

    “还真没为什么,想做便做了,谁有能阻碍的了我?”

    周辰冷笑一声,浑身流露着强大的气势,给人一种藐视一切的王者气势。

    “我等乃是国教局的人,执行任务绞杀始神邪教成员,难道阁下真的要与整个华夏为敌吗?”此次负责围剿行动的小队长张康听出莫名出现的这个高手并不是始神教成员,厉声问道。

    “这人我救定了,管你什么国教局不国教局,天下谁能拦得住我?想要他的命,那就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周辰脸色淡然,冷冷说道。

    “你私通始神邪教,与国家为敌,便是人民的敌人。杀!”张康气的满脸怒火,如何也想不到此人竟好歹不分,死活护着这始神邪教余孽,怒火中烧的吼道。

    “杀”字一出,围堵的国教局同志立即手持兵刃朝着周辰击伤上来。

    虽然身怀匕首、八戟神刃等上好兵刃,可担心有人靠着兵器认出自己,周辰早已将兵刃藏匿起来;八卦神拳以及八卦神威也不能用,在场都是厉害的高手,肯定能看出自己的招式。

    望着击杀上来的一群国教局同志,周辰立即将脏腑的元气汇聚在手上,抬掌朝着袭来的人轰了上去。

    这只是普通的一掌,除了依靠强大的元气之外并没任何招式,根本看不出师承何门和派。一掌轰出,便将两个国教局成员震飞,回头一望,另外一边国教局的人朝着陈权击杀而去,周辰身影快速闪过,又是一掌轰出。

    “砰”

    “砰”

    不断有人被轰飞出去,可人数太多,又不能使用兵刃、拳法,周辰应付的也相当艰难;没过多久,便被一人的兵刃划破手臂,血不断的流淌下来。陈权更是狼狈不堪,好几次被斩杀,都是周辰舍命相救才不至于命丧黄泉。

    “不行,他们人太多了,而且都是高手,这样下去,咱们都得死。”

    被护在身后的陈权亲眼见到周辰的态度,好几次都差点被杀,若这是在演戏,那简直拿生命在演戏啊!陈权怎么也不相信演戏能逼真到这种地步,心中彻底相信周辰,连忙说道:“我活不了了,可有件重要的事情必须得完成;若阁下能帮我一件事,我便感激不尽。”

    上当了!

    周辰心里一阵冷笑,可满是血迹的脸上没流露出丝毫的表情,眼神死死的盯着试图再次攻上来的国教局同志,问道:“什么事?”

    “请阁下帮我传递个消息。”

    陈权说着,凑到周辰耳边小声说道:“请在德州大高村门牌号23号找一名叫陈刚的,将这边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好。”

    周辰点了点头,郑重答应道。

    “多谢阁下。”

    陈权满脸感激,望着再次击杀而来的国教局成员,陈权立即汇集脏腑仅剩的内劲,朝周辰叫道:“快走。”

    望着浑身流露着悲壮气势,面对国教局成员一副视死如归豪气的陈权;周辰脸上弥漫着浓浓的震惊,实在没想到始神邪教成员竟有如此忠实成员,为了始神邪教竟不畏个人生死。

    自然也可看出始神邪教的可怕,简直是对教徒彻底洗脑啊!

    这组织简直太可怕了。

    在遐想之际,周辰已快速轰出两掌将阻挡自己的国教局同志轰散,就在周辰刚冲包围;身后突然发出一声撼天动地的爆炸声,气浪冲击而来。周辰回头望去,脸上愈发震撼,陈权竟以自爆重创国教局成员,不少国教局成员距离近,被轰的浑身是血,狼狈不堪。还有两名距离太近的国教局同志被炸的血肉模糊,口中不断涌出鲜血,看上去已没活命的可能了。

    可怕!

    简直太可怕了。

    这跟唤养的死士有什么区别?

    周辰心中将始神邪教这邪恶组织连根拔起的想法更加强烈,否则,还会有更多的人死于非命。而想将神秘的始神邪教连根拔起,必须要调查出他们总舵所在,里应外合才能彻底一举消灭。望了一眼现场的惨状,周辰立即收起心中悲凉的想法,果决的迈着步子离开,前往陈权所说的大高村找那名叫陈刚的人。

    “立即联系救护车,第一小队留在这里照顾受伤的同志;其余小队跟我追,绝对不能让那人逃走。”

    望着周辰逃走,张康立即下令;随即,一马当先,顺着周辰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一群国教局同志紧随其后,势必要将逃走之人擒拿归案不可。

    对于追杀而来的国教局同志,周辰完全没放在眼中;修为已到离魂境界,元气充沛,根本不是在场的国教局同志能追赶上的。跑了两三、个小时,周辰便将追赶来的张康众人甩的远远的。

    “队长,怎么办?人不见踪影了。”

    张康满脸凝重,眼神冷冷盯着周辰消失的方向沉默不语。追了这么长时间,他自然能看得出来此人修为高深莫测。而且在刚才的激战中,此人似乎有所保留,对同志并没下杀手;若非如此,恐怕同志死伤惨重。

    这人到底是谁?

    为何要帮始神邪教的人?

    既然如此,为何又对国教局的同志放水?

    他到底想干什么?

    张康百思不得其解,却认为此事必须尽快汇报给总部,调查出此人身份,确定他到底是敌是友,到底意欲何为。张康收回眼神,说道:”收队,立即返回市里。”

    “是!”

    ——分界线——

    摆脱了国教局的追杀,周辰步伐也慢了下来;皎洁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四周寂寥无人,静的令人感到寂寞。想到平时行事,身边都有伙伴,可如今自己孤家寡人,周辰心中还真有些悲凉,终于明白电视剧、电影中那些卧底的感受。若不是有强大的信仰,难以动摇的坚定心志,很难成为优秀的卧底,绝对容易暴露。

    卧底并不仅仅是执行任务时胆战心惊,他们还要忍受着平时隐藏真实自己的寂寞,那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进入德州市前,防止被国教局围剿,周辰便将德州市以及周边的县城、村落都了解了,知道大高村距离此地还有二十多里路。为了尽快加入始神邪教,也为了不引起怀疑,周辰必须尽快到大高村将陈权经历的事情告诉陈刚取得信任。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路过了好几个村落,前面的村落便是大高村了。刚出了路过的村落,走在通往大高村的路上,周辰感觉不对劲,朝着路两旁瞥了一眼,夜能视物的他能看到几个身影趴在路旁的沟里。

    若是对普通人,还算隐蔽,可周辰不仅夜能视物,修为又是达到离魂境界;连几人的呼吸声都听的清楚,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停下脚步,双手环胸,说道:“出来吧!”

    此话说出,隐藏起来的几人并没丝毫动作,周辰却能清晰的听到他们的呼吸更加急促,心都跳动的剧烈起来。

    “再不出来,我可就要走了。”

    感情是几个小毛贼,周辰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继续朝着大高村走去。就在周辰刚迈了两步,隐藏在沟里的几人手持砍刀,蒙着黑色面纱跳了出来,前后将周辰围了起来,其中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冷冷说道:“若是不想死,就将身上的钱都给老子掏出来。”

    “钱我还真有点,就怕你有命拿没命花。”周辰双手环胸,气定神闲的说道。

    “大哥,我觉得这小子有点道行,刚才就知道咱们了。”魁梧汉子身边一位瘦小的男人小声嘀咕道。

    “啪”

    那瘦子刚说完,魁梧汉子抬手朝他脑袋一巴掌,差点一巴掌将他扇倒在地;魁梧汉子骂骂咧咧的说道:“靠,马勒个巴子的,他唬咱们的,连这都他娘的听不出来,还他娘的有脸对外说跟我疤爷混的。”

    瘦子揉着被扇的生疼的脑袋,连连道歉,说道:“疤爷英明,听疤爷的。”

    “小子,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不然,哼……不让你滚蛋,让你的脑袋滚蛋。”疤爷将砍刀架在肩头,仰着脑袋,嚣张的说道。

    “哈哈……没错,小子,最好听我们疤爷的,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跟随疤爷的一群小混混起哄道。

    面对这群井底之蛙还自以为很厉害的小混混,周辰无奈的笑了笑,实在没什么动手的冲动,淡淡说道:“懒得理你们,不想死的赶紧滚蛋。”

    说着,周辰无视挡在面前的疤爷几人,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疤爷顿时傻眼了,他在这一带打劫过路费有些日子了,哪个遇到打劫的不是吓的屁滚尿流,可这人竟丝毫不害怕,还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让自己滚蛋。疤爷如何能拉的下脸,怒骂一声,举起手中的砍刀朝着周辰劈了下去。

    这一刀完全是疤爷恼羞成怒动手,他并不想杀人,坐牢。

    这刀劈下去,疤爷眼神中都流露着惊恐,别说其余那些小弟了,彻底吓傻了,有的立即将砍刀一丢,撒丫子就跑。

    杀人。

    这可是要被枪毙的。

    他们只是集结打劫路人,哪里敢杀人啊!

    冷瞥了一眼朝自己面门劈下来的砍刀,周辰满脸不屑,连动都没动;就在那把砍刀即将劈中周辰面门,一股强大的气势从周辰身上散发出来,竟直接将疤爷连人带刀震了出去,疤爷重重的摔在地上,砍刀落在一旁。

    惊呆了。

    彻底惊呆了。

    疤爷以及他的小伙伴简直连心神都被吓散了。

    此人挡都没挡,竟诡异的将劈下去的砍刀震开,还将疤爷震出好几米远;这简直太匪夷所思、天方夜谭了,他简直就不是人。望着周辰一步步走过,伫立在前的小混混连动的勇气都没有,拿着砍刀的手不停的颤抖,吓的连连咽唾沫,呼吸声都变的沉重起来。

    现场静的很诡异。

    “哐当”

    不知哪个心理素质较低的小混混手不稳,砍刀落在地上,声音异常响亮。

    “别……别杀我。”

    望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周辰,疤爷吓的不断用手脚往后挪动着身体,眼神中流露着浓浓的惊恐,嘴里不断的求饶着。周辰笑了笑,态度和蔼道:“不是告诉你了嘛!有些钱你有命拿没命花,就是不信。”

    “信,信,我信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疤爷吓的不停点头。

    “认不认识一个叫陈刚的?”

    彻底吓傻的疤爷听到周辰冷不丁问陈刚,脑子一时间没转动过来;等反应过来,生怕周辰一怒之下宰了自己,连忙点头,说道:“认识,认识,就是我们村的打铁匠,我们都认识他。”

    “打铁匠?”

    周辰满腹疑惑,如何也没想到陈权让自己找的人竟是打铁匠,难道是以打铁匠的身份隐藏为始神邪教收集情报?周辰揣测了一番,朝疤爷淡淡说道:“起来吧!带我去见陈刚,刚才的事就不追究了。”

    “是,是;好,好。”

    听闻周辰不追究自己,陈刚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简直将周辰奉为祖宗一样,小心伺候着在前面带路。在疤爷等人的带领下,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到了一处普通的民房前,周辰四处望了一眼,淡淡说道:“敲门。”

    “是。”

    疤爷非常狗腿的点头,走到门前,抬脚朝门上踹去;一脚将门踹开,大声朝里面喊道:“打铁的,赶紧滚出来迎接。”说完,疤爷像条哈巴狗一样回到周辰身边,说道:“高人,您请。”

    “让你敲门谁让你踹门的?赶紧滚。”

    周辰没好气的骂了句,抬手狠狠朝疤爷脑袋上扇了一巴掌,疼的疤爷敢怒不敢言。不明白像周辰这么厉害的高手怎么来找个臭打铁的,这人懦弱不堪,经常被他们欺负,从来不敢还手,疤爷才不相信打铁的陈刚跟周辰一样是个高手。虽心中好奇这高人为何找陈刚,可想到此人那诡异的手段,疤爷哪里敢停留半分,连忙带着手下灰溜溜的跑了。

    望着被踹开的破旧木质房门,周辰迈着步子走进庭院。

    院子里很乱,到处堆积着杂物、垃圾;西面有个房间,周辰望了一眼,竟是个打铁房。里面摆放着各种烂铁,还有几把打好的菜刀。菜刀的质量很一般,看不出奇异之处。

    “吱呀”

    就在周辰四处观望着庭院,堂屋的木门被推开了,一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披着一件破旧的军大衣走出来,咳嗽了两声,浑浊的双眼望着周辰,问道:“你是谁?”

    打量着面前这位谈不上任何气质,更看不出任何修为的中年人,周辰都认为自己找错人了,开口问道:“你是陈刚?”

    “是。”

    “陈权让我来找你的。”

    此话一出,周辰能察觉到此人浑浊的双眼闪过一抹凌厉;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陈刚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认识什么陈权,你找错人了。现在天色已晚,请回吧!出去记得帮忙带上门。”

    说完,陈刚紧了紧身上的军大衣,转身返回屋里。

    “陈权死了。”望着转身离开的陈刚,周辰立即开口说道。

    听闻这话,正迈着步子回房的陈刚停住了脚步;可时间也就短短的一秒钟,他便恢复过来,背对着周辰说道:“我不认识他。请回。”说着,陈刚继续迈着步子进了屋,随手将门关上。

    站在庭院的周辰百思不得其解。

    这什么情况?

    若陈刚也是始神邪教的成员,听闻陈权死了,肯定想知道他怎么死的,被谁所杀,他让周辰来干什么,可陈刚竟然什么都没问,反复强调自己不认识陈权。若陈刚不是始神邪教的成员,陈权为何死前让自己来找他?

    如今不仅国教局赶到德州,始神邪教的人也赶来;国教局得到消息,将德州分舵彻底剿灭,肯定是为了打探前来的始神邪教总舵的人行踪,企图将赶来的始神邪教成员剿灭。陈权让自己来找陈刚必定是为了向赶来的始神邪教成员传递消息,那他肯定知道怎么联系始神邪教,为何还装作不认识陈权?甚至他应该知道自己来的目的。

    难道他不相信自己?

    故意试探自己?

    站在庭院内的周辰反复揣测着可能性,返回屋内的陈刚已将灯熄灭,周围寂静无声。周辰不知该怎么办,走自然不行,他还想通过陈刚打入始神邪教内部,不然自己之前的计划就失去意义了;可该如何令陈刚“动摇”?周辰望着屋内,缓缓开口说道:“陈权被国教局的人围剿,自爆而死,连尸体都没了。他拼死让我前来找你,你应该晓得他是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

    屋内传来陈刚低沉的声响,虽陈刚极力掩饰,可周辰还是听出他话语中的悲痛。

    那种悲痛周辰能感悟到,那是得知极为关心的人离世消息的悲痛。

    看来两人关系匪浅!

    也证实了陈权为何死前让自己来找陈刚,说明他很相信陈刚。

    “他死前让我来找你,便说明他对你非常信赖,你不会辜负他对你的信赖吧?”既然回应,那便说明有门,周辰继续试探着问道。

    漆黑的屋内又安静起来,过了许久,陈刚才开口,说道:“你应该不是始神教的人吧?”

    果然是在试探自己。

    “不是,当时正巧路过,本想救陈权一命;可惜国教局的人实在太多,我根本无法应对,勉强能够自保。”

    “既然你亲眼看着他死,为何还要重蹈他的覆辙?我劝你最好别沾上始神教,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陈刚语调充满悲痛的说道。

    周辰能听出陈刚话语中的真诚,那是发自内心的劝说,似乎在陈刚看来始神教犹如毒品一样,只要沾上,这辈子就完了,想躲都躲不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辰愈发不解,听的云里雾里。

    就在周辰揣测陈刚话语中蕴含的意思,屋内的灯再次亮了起来。再次起床的陈刚披着军大衣又出现在门口,淡淡说道:“先进屋吧!外面挺冷。”

    周辰满怀疑惑的跟着陈刚进了屋子。

    屋子很乱,可谓乱成一团,到处都是空酒瓶子;屋内还充斥着浓浓的酒味,杂物堆的到处都是,似乎好久没打扫了,刺鼻的味道很重,这人可真是邋遢。注意到周辰的神色,陈刚丝毫没有歉意神色,淡淡说道:“不好意思,家里又脏又乱,让你见笑了。”

    “没事。”

    周辰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忍不住心中好奇,问道:“阁下刚才的话到底什么意思?难道阁下不是始神教的人?可陈权为何又让我来找你?”

    “曾经是。”

    陈刚从茶几底下摸出一瓶喝了一半的脏酒瓶,用手抹了一下瓶口,猛然灌了一口酒,继续说道:“那是他知道他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他这个忙。”

    周辰满脸不解的望着陈刚。

    “我是他哥,亲哥。”陈刚笑了笑,可笑容给人一种悲凉的感觉。望了一眼满脸惊愕神情的周辰,陈刚继续说道:“要不是我,他也不会误入歧途,加入始神教。都是我的错,所以他知道,他的忙我一定会帮。”

    “在下没听明白。”

    “当年我年轻气盛,为人好勇斗狠,手上出了人命,被通缉。无意中加入始神教,刚开始洋洋得意,将陈权都介绍进去。可后来随着年龄的增加,对始神教恶行不齿,意欲退出始神教。将想法向陈权说,可他死活不愿退出。最后,楚龙吟知道此事,派人四处追杀我。在陈权的帮助下,我才能逃脱,隐居此地。可无论我怎么劝说,他都不肯离开始神教。所以,这是我欠他的,就算他不那么认为,我却一直这么认为。”

    陈刚不停的灌酒,半瓶衡水老白干才几分钟便被他喝完。

    竟还有这种事情?

    周辰实在没想到陈刚如今不仅不是始神教的人,而且还是始神教的叛徒;难怪他隐居在这个村落,甚至连被地痞流氓欺负都忍气吞声,并不是他没能力解决掉疤爷那种地痞无赖,只是他不想,或许也是为曾经所做的错误赎罪,只求安稳之地。听闻陈刚的事情,周辰真不想让他再牵扯进来,他如今算是换了另一重身份生活,没必要重新步入始神教的视线。

    “始神教这个组织太邪恶了,我能看出你修为高深,恐怕连我也不是你的对手。可你没必要搅和进来,否则,像我只能这样活着,也或许像陈权那样不得善终。这种邪恶教派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陈刚以过来人的身份劝说道。

    “多谢。”

    周辰抱拳予以感激,笑了笑,说道:“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我这人向来做事做到底。”

    “你现在已经做到了,我明白陈权的意思了,接下来便让我做吧!你走吧!”陈刚将手里的空酒瓶随意的丢在地上,下逐客令道。

    “若阁下想继续过安宁的生活,便陈权让你做的事情交给我吧!陈权应该也不希望你重新与始神教产生交集,或许他实在没办法,才不得不想你帮忙。”

    陈刚缓缓抬头,浑浊的眼神凝视着周辰。

    沉默。

    许久的沉默。

    两人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久,陈刚才开口道:“你与陈权认识多久?竟这般了解他?”

    “呵……有些人相交不需要太多时间,或许经历一件事便能读懂彼此的心。虽我与陈权认识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便死在我面前,可我觉得他了解他。”周辰笑了笑,说道。

    “可这事跟你没关系,你根本没必要掺和进来。”陈刚摇了摇头,说道。

    “可我已经掺和进来了,在出手想救陈权的那一刻,便已回不了头。”

    “你不简单。”陈刚凝视着周辰,像是洞察了周辰的一切,缓缓说道。

    “阁下也一样。”周辰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说道。

    “好,很好。”

    陈刚满意的点了点头,缓缓从沙发上起来,或许一下子喝的太多酒,起身的他身体有些摇晃。他走到堂屋与西屋旁边的墙角,将墙角最下面的石砖抽了出来,从里面掏出用塑胶袋包裹的东西,将塑胶袋打开,里面竟是一张牛皮纸,陈刚将牛皮纸递给周辰,说道:“这便是与其他分舵负责人的联系方式,采用比较古老的方法,只要你将信息放到上面的地址,在指定地点等候,便有人主动跟你联系。”

    “明白。”周辰接过牛皮纸,说道。

    “虽然不明白你要做什么,可我还是感激你为我哥俩所做的事。临走前,送你一件东西。”

    陈刚说完,转身回了西屋卧室;周辰也没当回事,这酒鬼还有什么宝贝不曾。趁着陈刚去拿“宝贝”,周辰将牛皮纸翻开,仔细阅读里面的联系方式;联络地点都是各地有名的建筑,恐怕至今都保留着原貌,不至于因拆迁而消失;至于联络的暗号,是一套特殊的方法,估计也就始神教内部人员才通晓。可里面并没记载与总舵的联系地点、暗号,也没记载分舵的分布,难怪始神邪教如此神秘,他们行事太小心了。

    如今信息如此发达,任谁也想不到他们还用以往古老的联系方式,根本防不胜防。

    周辰还没看完牛皮纸上的内容,陈刚已拿着一个木制盒子走出来,又坐回沙发上,将木制盒子放在茶几上,陈刚如面对珍宝一般郑重的将盒子打开,里面竟是一把短剑。

    剑很短,顶多十几公分;却寒光逼人,散发着一股凌人寒气。

    没想到这酒鬼竟还真有宝贝。

    “这柄短剑乃是我毕生打造的最骄傲的作品,现在赠送给你。”

    陈刚说着,拿起盒子里的短剑,剑身发出“铮铮”声响,朝周辰递了过去。接过短剑,周辰强烈感觉到这剑极为特殊,似乎有股灵气,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好宝贝。

    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

    周辰连忙将剑放回盒子,说道:“如此宝物,恐怕是阁下心喜之物,在下不能夺人所好。”

    “哈……这确实是我最喜爱的宝物,只可惜,我这辈子也用不上它,它跟着我只会埋没了它,它应该找个适合它的主人。”陈刚爽朗大笑着说道。

    “可……”

    “别可了,就拿着吧!我希望它能帮你做成你想做的事情。”陈刚话语隐晦的说道。

    周辰自然听出来陈刚的意思,恐怕他已猜测到自己的目的,或许他与自己的想法一样——始神邪教彻底消失在世上。

    夜!

    天地四下静谧无垠!

    天空挂着皎洁的月光映照着村子,令村子多了一份祥和与宁静;

    走出村落,周辰停下脚步,回头凝视着宁静的村落;它那么的平静,似乎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半分,无论外界的世界变化多巨大,它依旧保持着宁静、祥和的原貌。

    那种“一层不变”令周辰很向往,心都变的平静下来。

    可周辰并没忘记身上肩负的事情,他也不能够忘记,因为他明白并不是他一个人独自在战斗;想到这些,周辰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用布条包裹的短剑;短剑散发的寒气穿透布条传递到周辰的手上,一人一剑似乎能感受彼此的想法。

    “走了,还有事情要做。”

    周辰自言自语的说了句,收起望着村落的眼神;脸上泛起一抹笑容,迈着大步朝着牛皮纸记载传递信息的地方走去。

    星洒满身独前行。

    不求世人留其名。

    人就应该做一些想做而必须要做的事情,这样的人生才无憾。

    走过了一个村落又一个村落,周辰走出东山省,进入河内省地界,又走了四个多小时。天已微微亮,周辰终于到了河内省衡水市。两地相距六十多公里,周辰步行仅用了六个小时。到了衡水市,周辰很快找到牛皮纸上记载的宝云塔。这是一座建于宋朝的古老建筑,最近几年刚刚修复完毕,塔形为八面棱锥体阁式砖塔。

    如今已发展成为旅游景观,实在不晓得始神邪教如何能进行信息传递。可牛皮纸既然如此记载,周辰便只能依照牛皮纸中记载的方式与始神邪教的人联系。此时才早晨六点,还不到景点开启的时间,周辰站在围墙外,凝视着高耸的宝云塔。将元气汇聚,纵身一跃,一下便跳了进去,走到塔前,周辰知道只要将信件放在塔的顶端,便等待就可以了。

    周辰汇聚元气,脚踩着宝云塔外面直接爬了上去。

    爬到顶端,周辰用手抓着塔沿,根据牛皮纸的记载,果然找到一块石砖有些不对劲。轻轻将石砖挪开,里面竟是个黑洞,洞口很小,顶多也就能将食指伸进去。周辰将信件卷成食指粗细,顺着小洞将信件塞了进去。将信件塞进去,周辰从洞口朝里望了一眼,竟发现信件消失了。看来此地别有洞天,信件能很轻松的传递到始神邪教的手中。

    难怪始神邪教能做到每天都检查。

    周辰不管这些,先不说怎么顺着这个小洞找下去,就算找到,也是坏了规矩,始神邪教的人肯定会对自己防备,还不如静静等待。周辰双脚踏了一下宝云塔的墙壁,纵身一跃,身影飘逸的出了外面的围墙,只要在约定的时间、地点约接头便可,周辰找了约定地点附近的酒店住下来。

    ——分界线——

    蹬蹬蹬!

    将车子停在别墅门口,欧阳裕丰心急火燎的将车门“嘭”的一声摔上,迈着急促的步子朝着别墅内走了进去;脚踩在楼梯上,发出强烈的声响。已起来忙碌的欧阳家佣人还从未见到小少爷这般慌神模样,都满脸不解,心里想着大运集团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到了欧阳凌空卧室门口,欧阳裕丰稳定了一下情绪,敲了敲门,喊道:“爸,出事了。”

    过了没多久,门打开了。

    穿着睡衣的欧阳凌空站在门口望着神色惊慌的儿子,晓得有大事发生,问道:“什么事?”

    “周大哥被通缉了。”

    “什么?”

    听闻这个消息,欧阳凌空满脸震惊,连忙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时,家里不少子嗣都朝这边赶来,询问一大早的发生了什么事,欧阳凌空随口敷衍了一句,朝欧阳裕丰说道:“去书房说。”说完,迈着步子朝着书房走去,欧阳裕丰神色紧张的跟在身后,听闻这个消息,他也震惊的不行,立即马不停蹄的赶来向老爷子汇报。

    欧阳凌空的大儿子、二儿子看到老爷子跟三弟竟瞒着他们,眼神中闪过一抹凶狠的杀意。

    就因为欧阳裕丰小,老爷子将所有的好东西都跟老三分享,却将两人横隔在外。

    凭什么?

    心中不忿的两人相视一眼,在众人离开后,两人悄悄的上楼。

    进入书房,欧阳凌空坐在沙发上,率先问道:“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天咱们将始神邪教德州分舵隐藏的另一个地点告诉周大哥,后来又告诉国教局;本以为周大哥与国教局一样都是为了击杀始神邪教,可同时卖两方个面子,可怎么也没想到周大哥不是去击杀始神邪教,反而差点从国教局的手中将德州分舵舵主陈权救走。后来不晓得陈权跟周大哥说了什么,陈权自爆为周大哥获取时间,周大哥逃了。”

    跟在后面的欧阳裕丰将书房随手一关,迫不及待的将了解的事情说了一遍。

    “救陈权?这周运到底在搞什么?”欧阳凌空满脸不解的喃喃自语道。

    “我也不知道,按道理说,周大哥绝对不应该救陈权才对。他身份很特殊,应该很担心被发觉,若是被美国教廷的发现,肯定会全力绞杀,他竟还不惜得罪国教局救始神邪教的人,太奇怪了。”欧阳裕丰摇了摇头,将心中的不解说出来;沉默了片刻,又继续说道:“而且我相信我的直觉不会出错,周大哥绝对不会是始神邪教那类人。”

    “裕丰,人心叵测!”欧阳凌空笑了笑,说道。

    “可……”

    “谁。”

    就在欧阳裕丰再继续为周辰为人争辩,欧阳凌空厉色吼了句;动作鬼魅的抓起桌子上摆放着一块价值上千万的石头,朝着房门爆射而去。

    “轰”

    石头爆射而出,重重的撞在房门上,竟一下便将房门轰出一个大洞;躲避在房门外的两人胸口被击中,重重的撞在对面的墙壁上。欧阳凌空立即起身,迈着大步走了过去,看到两个儿子,心中怒火更甚,气急败坏的吼道:“偷听,小人行径,我欧阳凌空怎么有你们两个儿子。”

    “爸,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求爸饶了我们。”

    “爸,我们不是有意的,完全是出于担心,可爸什么事情都不让我兄弟二人知道,我们只是想知道,才……才偷听的,求爸饶了我们吧!”

    欧阳裕富、欧阳裕阔两人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可以看出两人平时就畏惧老爷子。

    欧阳凌空不为所动,脸上弥漫着浓浓的怒气。

    “爸,你就饶了大哥、二哥吧!他们也是出于关心。”欧阳裕丰心中不忍,劝说道。

    “爸,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爸,你就饶了我们这次吧!”

    “滚,若再有下次,打断你俩狗腿。”欧阳凌空对这俩儿子很是不喜,怒吼了一句,望着两儿子吓的连滚带爬的要走,欧阳凌空又吼道:“若敢将刚才的事情泄露出去,你们知道后果。”

    “不敢,我们绝对不泄露半分。”

    两兄弟连忙应答一声,连滚带爬的离开了。下了楼,两人心里又恨又怕,欧阳裕富满脸怒火的说道:“老头子太偏心了,什么事情都跟裕丰说,完全不将咱们当亲儿子。”

    “大哥,你说的没错,看来将来大运集团也不是咱俩的。既然如此,还不如拼上一把,这次是正好的机会。”欧阳裕阔眼神闪过一抹阴冷,冷冷说道。

    “二弟的意思是?”欧阳裕富惊恐万分,连忙问道:“这样行吗?”

    “向来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难道大哥甘愿一辈子被老三压着?”

    “当然不是。”

    “铃铃铃”

    静谧房间内突然传来刺耳的电话响声。

    盘膝坐床的周辰警觉的睁开双眼,三、四个小时的打坐已令他疲惫的身心恢复过来,神清气爽。扭头盯着响声不断的床头电话,周辰心头产生强烈的不安,敏锐的直觉令他感觉这通电话不一般。

    难道打电话的是始神邪教的人?

    对方竟晓得自己行踪?

    周辰很厌恶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似乎自己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被人看到。

    那是很糟糕的感觉。

    稳定了一下心中愤怒的情绪,周辰缓缓伸手拿起床边的电话,刚接通电话,便传来对方的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中散发着一股诱人心神的魔力;只可惜,她的媚人心骨的声音与说话的内容很不符。

    “都被人盯上了,还不逃。”

    “你是谁?”周辰心头一紧,愈发厌恶这种感觉,冷冷质问道。

    “你主动找人家,还问人家是谁。”

    女人声音柔媚的说了一句,像是讨好男人发嗲一般,周辰甚至能从她说话声中想象到此时她妩媚动人的举动。这女人不去援^交真他娘的惜了,周辰心里愤愤的想着,笑了笑,说道:“我怎么不记得找过你服务,我的记忆力还是很好的。”

    “讨厌,竟这样说人家。”

    女人柔声媚态的啐了一口,继续说道:“既然你忘了人家,那人家就不管你个臭男人了,让国教局的人将你砍死完事。”

    “呵……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突然传递消息的原因?”

    周辰不怒反笑,心中已猜测到这女人便是与自己接头的始神邪教成员;没想到自己刚来到衡水短短几个小时,始神邪教便查到自己行踪,始神邪教果然神秘莫测。

    “哦,确实很好奇,单凭你的到来竟引来国教局的追杀就令人好奇。”女人毫不隐藏心中想法,坦然道。

    “陈权死了,始神教德州分舵被毁了。”周辰语气淡然的说道。

    “什么?”

    听闻此话,女人失声叫喊了一句,在谈话中一直稳占上风的她显露出颓败之势。周辰冷哼一笑,静静等待着,只听那女人用极为严肃、低沉的声音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教派行事向来隐秘,陈权可是教派三十六地煞之一,做事更加谨慎。隐匿在德州十多年都没问题,怎么突然被国教局全数剿灭?”

    “你不相信我,同样我也不相信你,你如何证明你就是始神教成员?既然你没向我证明你的身份,我为何要告诉你?”周辰淡然一笑,语气充斥着不屑的说道。

    身份调换的感觉真的很爽,占据主导权的感觉果然令人心旷神怡。周辰能隐约听到电话那边的女人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甚至能想到此女脸上弥漫着浓浓的杀意,心里就愈发得意。

    “如今国教局的人已将你包围,你跳窗向东逃,我会安排人营救你。”

    沉默少许,女人最终选择妥协。德州市距离衡水市这么近,可陈权等人被绞杀的消息竟没任何泄露;而且前来联系自己的人竟被国教局通缉。这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女人不得不选择相信周辰。

    她必须要知道德州分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算为此付出损兵折将、暴露行踪的代价也在所不辞。

    若是这周运被捕,那更无从得知德州分舵的情况。

    “这才对嘛!我现在与你们已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彼此应该相互帮助,而不是冷眼旁观。否则,对大家都没好处。”周辰语带得意的说道。

    “赶紧滚出来,国教局的人已从宾馆的各个口潜入了,出口也堵死了。若想活命就只能从楼上跳下来,你住的可是八楼啊!最好祈求别摔死,否则我也帮不了。”

    女人幸灾乐祸的说完,便将电话给挂了。

    电话听筒中传来忙音,周辰笑了笑,将话筒放好;听那女人的话语,她就在这附近,而且还对国教局的行动了如指掌,说不定就在某个地方盯着自己。周辰站起身,走到窗户旁边,借着墙壁隐藏起来,透过窗户向外扫视了一番,果然在对面的楼的天台察觉到情况。天台上竟有一人手持望远镜观察着周围情况,耳朵上挂着耳机,嘴型似乎在分配事情。

    周辰又朝酒店下面望了望,街道上有不少身影情况不对劲,似乎精神都绷紧,等待行动。

    几乎周围情况摸清,周辰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动作快速将窗户打开,纵身一跃,双脚踏在窗沿上,双腿猛然用力,身影朝着对面的大厦飞跃而去。两栋楼相距至少得二十米,纵然修为强劲的高手也很难一下跳到对面。周辰脸上没流露丝毫的惊恐,脸上充满强大自信。一下便跳在对面大楼上,周辰双手抓着窗户,身影灵巧的往上攀岩。

    这一连串的动作用时很短,纵然街上的行人都没注意到,更何况对面楼上天台正分配任务的女子。

    望远镜又朝对面酒店的楼上望去,并没察觉到周辰行动,女子满脸不忿,再次拨通了酒店房间电话号码。蓝牙耳机中不停的传来忙音,根本没人接,女子满脸愤愤的将耳朵上的蓝牙耳机拔掉,满脸怒火道:“该死。”

    “谁该死啊!”

    刚好爬上天台听闻女人谩骂声的周辰微微一笑,开口问道。

    “啊……”

    天台边缘竟突然传来人声,女人吓的尖叫一声,连忙向后退了两步;同时,以最快的速度从腰间抽出一把枪,瞄了上去。可就在她的枪口即将瞄准周辰,刚从下面爬上天台的周辰身影一闪,已到了女人身后,手也抓住女人持枪的手。周辰嘴角泛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鼻子凑到对方耳畔,笑着说道:“身为女人别动不动就玩这种东西,打手枪不好,更何况还要打我。”

    “噗……”

    女人忍不住扑哧一笑,脸上紧张的表情已消失,缓缓转过头;两人几乎脸贴着脸,女人淡淡说道:“你很想让我帮你打?”

    说完,女人嘴巴往上贴了上去,性感的嘴唇贴在周辰的嘴上。如何也没想到对方竟主动吻自己,周辰顿时呆住了。虽说这女人身材妖娆,脸蛋表示,可周辰还是受不了对方如此主动的献身。

    有些大男人主义的周辰一直认为,这种事,自然得男人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