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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阿波罗等人的伤势有了些起色,只有尤金、雷霍格等这些伤得极为严重的,还需要一段长时间的休养。午间,众人用过晚餐之后扎尔博格将天之王.天界和阿波罗两请来,商量今后的事。

    阿波罗对扎尔博格道:“你请我们过来,想必是已经有了打算了,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计划啊?”老实说他对扎尔博格仍能气定神闲的态度很不开心,他喜欢扎尔博格能求着他,乞求他的帮助。

    可扎尔博格心中早有盘算,对阿波罗不冷不热的态度只是暗笑,摆起一副严肃的嘴脸道:“计划当然有,两天前收到我安插在王都的密探回报,现在负责王都保卫工作之一的兽将.狼牙已经被收买了,有了他做内应,很多事情就可以更方便的进行。”

    “比方说什么事情?”阿波罗道:“你就直接把话说清楚吧,我不喜欢猜谜语。”

    扎尔博格道:“以我们目前的情况,要想像之前那样强攻王都城是办不到了。不过拉达特虽然全力通缉我们,但兽将.狼牙负责城门的看守工作,只要他那里松一下,我们就可以很轻易的带人进入王都城。”

    阿波罗道:“带人进去,你能带进去多少人?总不可能带一支军队进城吧。”

    扎尔博格说道:“当然不是,先不说我们手上一时也没有那么多军队人马,就算有进不了城。所以我想。只要带几十人就够了。”

    “几十个人?”天.界拧起了眉头:“你想刺杀拉达特?如果是,要想刺杀他,就得把他从皇宫里引出来才行,否则……”

    “否则难不城你想强攻王都城?”阿罗波接着天.界的话说完。

    扎尔博格哼声笑道:“要说起来平时确实很难在皇宫外刺杀拉达特,但最近恰好就有这样一个机会。再过不久,马上就要到新年了,每年的新年夜国王都要出皇宫到广场上为民众送祝福,还要演讲、派发礼物等等话动。拉达特他虽然刚刚经历了九死一生的内战,但这是他掌权以来的第一个新年,为此他肯定不会取消这个活动。不过刺杀的风险太大。而且拉达特已经经历过一次刺杀了。必然会做好万全的准备,所以我的计划不是刺杀,而是逼宫,是暗杀!”

    “逼宫暗杀!这可比行刺的难度更大啊。”阿波罗说:“要想暗杀拉达特。就得先想办法进入皇宫。虽然……”他瞟了一眼天之王天.界。接着说道:“虽然我们有了天之王的帮助。但你说过皇宫里到处都是机关陷阱,连你执宰首相多年也不能完全了解。天之王个人是非常厉害,但皇宫里的机关一但完全启动。天之王能力再强也未必能杀进皇宫,何况这样的话就会惊动皇宫里的守卫,又怎么谈得上暗杀呢?”

    天.界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他没说,因为扎尔博格既然提出暗杀的计划,必然有着充份的准备,他也知道阿波罗是清楚这一点的。只是这些天来扎尔博格对阿波罗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比起军事政变失败前的尊敬热切相差太多了,故而阿波罗才十分不痛快,非得找个话奚落扎尔博一下才行。

    扎尔博格道:“如果没有准备,想要暗杀圣比克亚的国王当然是难上加难,但如果你早就在他身边埋下了让他大意的种子,那就会变得容易多了。”

    “大意的种子?”阿波罗眯起了眼睛:“你什么时候在拉达特身边做了这样的手脚,为什么我不知道?”

    扎尔博格忙道:“双子座首别发怒,我并不是刻意要向你隐瞒,只是这个种子并不是军事政变前就已生根,而是在失败后才开发始发芽。我之所以没能尽早的告诉座首,是因为我也没有想到座首和我的政变计划会失败呀。”

    “你!”阿波罗攥起了拳头,一双三角眼冷冷地瞪着他。

    扎尔博格笑了,继续火上浇油道:“我做事情做计划的时候从来都喜欢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哪怕是再有握的事情万一失败了,也不至于一败涂地走向绝境,你说是不是啊双子.宫座首?”

    阿波罗哪听不出这是扎尔博格故意挖苦他,眼睛里都快瞪出火来了,不过这团火终究不会像他弟弟那样在这里爆发出来。

    天.界以孤傲的姿态将他们两人的针锋相对看在眼了,心中冷嘲,面上却打破他们之间紧张的氛围,问道:“扎尔博格,你所说的种子到底是什么?有把握吗?”

    面对天.界,扎尔博格立刻换上了和颜悦色的态度:“放心吧天之王大人,这件事不敢说百分之百,但也有足够的把握。至于我在拉达特身边到底埋下了什么种子,我想到行动那天再向天之王……还有双子座首说明。至于行动的日期,我计划就定在新年夜!”

    “新年夜!?”天.界颇有点吃惊。

    “怎么了?”扎尔博格问。

    天.界说道:“之前不久你不是才收到消息,圣魔之战后那些前线的将领现在不正赶往辛得摩尔,准备接受拉达特的封赏吗?如果等到新年那天,这些人恐怕都已经聚集在王都,正是王都守备力量最强的时候。你确定要等到那一天吗?”

    “当然。”扎尔博格肯定的道:“有句话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其实这句话反过来说也是一样。当一个人认为自己正处在最安全的时候,往往也是就是最容易麻痹大意,发生危险的时候。只是这往后的事情还得天之王大人多多帮助啊。”

    天.界微微颌首:“你已经有了安排,那我就不再多问了。”

    主意定下来后,扎尔博格和天.界两人又商议了一下细节,却把阿波罗给晾在了一边。阿波罗忿忿不已,负气离去。阿波罗走后,天.界合手抱在胸前,以一惯高傲的态度说道:“扎尔博格,你又何必故意去招惹双子呢?”

    扎尔博格叹了一声说:“天.界大人,你是不知道他们两兄弟在我的首相官邸时让我受了多少气,给了我多少脸色。我虽然名义上是帝国首相,可实际上什么事情都得向他们汇报,由他们做主。我知道,他们只是想把我当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一个操弄在他们手里的傀儡木偶,如果是这样,就算我当上了国王,也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废物。”

    天.界冷眼瞧着扎尔博格,忽然撇开嘴笑了:“有些事情双子兄弟确实是做得太过头了,你必竟也是亲王,是首相,怎么能把你当成一个傀儡呢。不过你放心,只要你能为我做事,国王你依旧是国王,我是不会随意干涉你的权力的,就像神之途中的双鱼宫、白羊宫他们那样。”

    扎尔博格道:“组织里四王座中就天之王最有威势力权力,我不跟随您,难道还会跟随空域王那个小子不成?”

    天.界哈哈笑了:“你能明白这点最好。在神之途中只有我帮你,你才有生存下去的空间,不然即便你是一国之君,也迟早会落得像其他国君一样的下场。”

    “这个我明白。就因为我明白,所以才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天.界忽然说道:“不过时间已过去这么久了,却始终没有看见克里斯汀那小子露面闹出什么动静。神座让他来这里的目的我再清楚不过了,这点实在让我有些疑惑。”

    ……

    扎尔博格沉默了一会儿,上前说道:“天.界大人,请原谅扎尔博格有件事一直没跟你说。”

    “什么事,说吧。”

    扎尔博格微弯着腰道:“其实空域王他……已经找过我了。”

    “喔~!”

    扎尔博格道:“他找我,正如我找天之王一样,他希望我能为他办事,成为他的人。”

    天.界的眼睛眯了起来:“那你怎么答复他的呢?”

    “我答应了。”扎尔博格低着头道。

    “嗯~!”天.界语露微怒:“你既然答应他了,那现在为什么要投向我?你今天答应了他,又背弃了他,难道明天不会同样的背弃我吗?”

    扎尔博格说道:“我答应空域王是因为空域王是我当时最能依靠的人,那时天之王你还没来到圣比克亚,而我又饱受双子.宫的欺侮,只有他最能帮我。不过后来你来了,我就知道你才是我最大的后盾,连神座都得忌憧你天之王,组织里再也没有比你更有权势的人了,扎尔博格就是再傻,也知道该选哪一边站。至于天之王说的我将来会不会再背弃你……,弱者依附强者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强者和强者联合也是最好的结果,只要天之王您一直是个强者,那扎尔博格将一直是你最好的合作伙伴。”

    天.界忽然笑了,放声的笑了:“说得好,说得太好了。你知不知道你如果说永远不会背弃我,那我是绝对不会相信这种虚伪的谎言。但凡聪明点的人都不会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玩弄权术搞阴谋算计的人,是绝不可能真心投靠一个人的,他们只会为利益所驱使,有利益的地方才有他们的原则。扎尔博格,你倒是跟我说了一句实话。”

    扎尔博格笑道:“当然,要想天之王能信任我,我当然得跟您说实话,也让天之王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天.界道:“你就不怕我生气?”

    “不会的。”扎尔博格道:“天之王能到今天这个位子,这种成就,当然不会是一个愚蠢而又意气用事的笨蛋。而且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天之王你嘴上不说。心里也一定是清楚的,对于你来说,我扎尔博格绝对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好伙伴,我们本就是为利益而聚。利益未尽又怎么会这点事生气呢?何况这个世界上真心又有多少?你看那些年轻的男女。相恋时说得要生要死。可一但有了更好的追求,还不是将所谓的‘真心相爱’像垃圾一样扔掉,跟别人跑了?我看得出天之王是个报复的人。又怎么会在乎真心这种得可怜,又不值钱的东西呢?”

    “这种没价值的东西我当然是不再乎的,所以你也可好好的珍惜好自己可以被人利用的地方。”天.界道:“不说这些了,我问你,你见过了欧帝斯,他现在在哪?”

    扎尔博格道:“他正被gitw的人缠着呢。”

    “怎么回事?”

    扎尔博格说:“之前圣魔两军对战的时候,圣园曾派拉芙尔贤者来协调停战,那时候我有意将国内一部份可能会威胁到军事政变的将领调到前线作战,让他们没时间顾及国内,所以前线的战事不能停。而空域王也是受了组织的任务,就去把拉芙尔给暗杀了。”

    天.界道:“这个我知道。”

    扎尔博格接着说:“后来不知道是不是空域王执行暗杀时大意了,留下了什么线索被gitw的人给发现了,就一直追查到了王都。至于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天.界想了想,笑道:“这样也好,他被gitw的人缠住,也就无暇再顾及王都事了。我先帮你坐上了圣比克亚的王位,回过头再来料理他!好了,该谈的事情谈完了,你忙吧。”

    “是。”

    天.界出了木屋后,一路散步到村子外的树林,旁边哈雷特跟了上来:“王座,扎尔博格这个人你真的信他吗?”

    天.界轻冷地笑了一声:“呵,他自己都说他是个不可信任的人,我当然不可能完全信任他。但这种人脑子里只有自己的利益,只要在我这里他有利可图就不会背叛我,所以也不是完全不能信。”

    ……

    王都内,在北方前线参加过战斗的将军们陆陆续续到来了,这场战争是拉达特当上国王以来对外的第一次战争。仅管没有取得绝对的胜利,但也跟魔月打了个胜负各半,对他的执政史来说可算得上是一份功绩,至少这个国家没有在他掌权后就战败给魔月,这会让全国的民众认为他还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继续是功绩,当然就应该好好封赏,拉达特不是一个糊涂的人,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大褒扬别人的功劳,也就是在褒扬自己的功劳,那些受封的将领越风光,他也就越风光。更何况现在的拉达特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经历了杜安的背叛,他越来越觉得自己身边可用的人太少,所以是时候借这个机会提拔几个能干的将领让他们感恩戴德,成为自己军权上的左膀右臂。

    与内战后对雨林大将军炎龙的提防不同,他是真心想从这里面找几个有用的人加封晋爵士,而且他已经看中了几个很满意的人选。

    幻咒魔女.艾尔丁,亲政前扎尔博格曾几次找到过她,可她始终没有成为扎尔博格党羽中的一员。这样的人,当然是拉达特需要特别嘉奖的人之一,所以在之前交换俘虏的过程中,拉达特最在意的也是她。

    魔导骑士.阿缇米特,真武三骑将之一,王权正统的忠实拥护者,早在他还在王都任职时,他就一直和扎尔博格对着干,正因为如此扎尔博格再借手中的权利将他调往了边疆。

    黑暗男巫.维德米拉,政变前他在亲王的国王之间的态度一直保持暧昧的中立,始终没有选定过立场,但也没有肯定的加入扎尔博格的阵营。不过他在帝国的贵族内影响很大,即与圣园交好又与外国各皇室有来往,而且帝国几个拥有神俦骑士、大魔导士这种八阶实力的人物都与他关系亲密,是一个拉达特不得不着重拉拢的人。

    当然这些将领官员大大小小还有许多,拉达特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但最让他有心委以重任的,就是怒迦和比蒙。像阿缇米特虽然忠于王权正统,但必竟在他父辈就已经是身居高位的人,这类人再怎么褒奖他,也不及自己亲手提拔起来的人。

    又因为怒迦、比蒙之前就受到扎尔博格的贬抑,不但被免了军职,还没下了监狱。何况在对战魔月名将,大将军鲁尔时,是比蒙亲手手刃了鲁尔,像这样又有能力,又没有依靠的人,正适合提携起来成为像霍尔斯那样的心腹干将。所以在这次论功封赏中,拉达特最为注意的就是对比蒙的封赏了。

    ……

    (帖吧有人说,我好久都没发过好听的歌了。那今天发一首我非常喜欢的歌:

    千古唱,浊酒一杯过

    念,别书长,复我华裳

    去,布衣装,,何诉书生想

    拂,梁尘上,浮世华年尽安忘

    取,功名堂,执玉笏板上

    飒,风摇晃,鸢在天翔

    染,胭脂妆,对镜泪满裳

    狂,浮世华年忘却为何旧人痴长

    几时笑语声,竹浆曼声扬

    灯亭路,渐远行,留我旧事时光

    觥影错,月下秦淮我为谁吟唱,传远方,谁与望

    念白:

    你是否还记得你我的相遇?

    戏台上戏子清唱人无情,戏台下你我离别胜无情。

    只怕就是,白首相见不如各自归罢。

    时,寒重霜,冷摧海棠

    若难弃,功名故,莫覆我华裳

    横河流,岁月彷徨

    堤上柳,送别几春秋

    倚栏醉酒,听岁月走过

    日月如梭走,恩怨肠柔,点灯更胜卿愁

    素手揽月,覆手云雨,烈酒余香幽

    借酒消愁,千杯醉休

    我愿为你,月下唱渚洲

    若是百年,白首相见不如归

    念白:

    倚在栏边冲着远方摇了摇酒壶:“等喝一千杯,喝到醉了,一千个愁正好就解了。”)

    凯旋殿的封赏办得十分热闹,一名名武将在殿中单膝半跪,左手护胸,拉达特取出自己的宝剑压在受封将领的右肩上,缓缓述说着他的功勋与封赏。这样的仪式一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之后拉达特单独叫了魔狩剑士.比蒙和青狮子.怒迦在皇宫的花园里散步行走,身边霍尔斯贴身随行。

    拉达特对他两人关怀道:“前线圣魔一战,打得十分激烈,听说你们两人都受了很严重的伤害,现在伤可好了?”

    怒迦道:“谢陛下关心,战争结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伤虽然还没好全,但没有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拉达特转向比蒙说道:“你能在战场上手刃魔月大将军,这实在是一件大功勋,之前我还在但心弗里德被俘一事会让帝国颜面有损,你可是为帝国争了荣誉啊。”

    比蒙说:“能打败菲利浦.鲁尔是大家的功劳,尤其是西莱斯特帮了很大的忙,我只不过是与鲁尔进行了最后一战。”

    “你也不用太谦逊了,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功劳,现在不再是扎尔博格掌权的时期,你说话也用不着这么小心。”

    “是。”

    拉达特继续走道:“西莱斯特.冰稚邪是对我有过很大的帮助,我也没看错他。只是他一直不肯答应为我效力,最近看到报纸上的消息,听说他在多伦特尔那场大灾难中丧命了。”

    比蒙说道:“我们在来王都的路上也听说过件事了,西莱斯特年纪虽小。但确实很有些能力,就连维德米拉将军也说他有些想法虽然还不特别成熟,但头脑心智还有武力都已经非常厉害了,他死了实在可惜。”

    拉达特道:“我看中的人当然不会差,就像你一样,你还有怒迦,你们两个都是我在帝国诸多将领中最为青眼有加的人,我对你们可是寄予了厚望啊。”

    怒迦和比蒙齐声道:“多谢陛下,怒迦(比蒙)一定誓死追随陛下,为陛下分忧出力。”

    拉达特满意的笑了。又道:“弗里德虽然被魔月俘虏了。但必竟是帝国的元帅,听说他在魔月的战俘营失踪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帝国还得全力把他找到才行。不能让魔月再将他当做筹码。不过这是后话了。现在要说的是你们两人官职的事。刚才虽在凯旋殿为你们晋封,但还没有给你们确切的职位,你们所领到前线作战的军队和头街也都是临时的。不能算数。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暂时将你们留在王都,你们觉得怎么样?”

    “留在王都?”

    拉达特说道:“是啊,帝国方经历内战,内耗很大,对我来说现在身边最缺的就是可以信任的人为我出力。内战的时候,城防军和黑羽营都背叛了我,现在黑羽营和近卫军由霍尔斯兼管,城防卫戍军还在重新组建,我想由怒迦来担任新城防军的司令,拱卫王都的安全,至于比蒙你,我还没考虑好怎么安排。”

    “这……”听了国王的安排,比蒙和怒迦显得有些迟疑。

    拉达特知道他们的心思:“我知道对于想建功立业的武将来说,最不喜欢的就是呆在和平安定的王都,所以我说过了这只是暂时的安排。对于像你们这么有能力的人,如果不好好使用,真要一辈子留在王都,我还觉得可惜呢。放心吧,等扎尔博格抓住后,王都有了新的安排,自然会安排你们去领军。”

    比蒙和怒迦都放下心来:“多谢陛下。”

    拉达特道:“好了,去挥霍你们的赏赐吧,马上就要到新年了,我希望所有的官兵将士都过一个快乐的新年。”

    “是,我们告退了。”

    ……

    转眼十多天过去了,时间已经到了新年的前夜。虽然这一年圣比克亚经历了许多事,王都也经历了许多事,但在国库并不十分宽裕的情况下,拉达特还是打算要办一个热闹的新年夜,这是他掌权以来第一个新年夜,即使是帝国方经历了那样的大灾难,还是要营造出一种美好的气氛,不能让民众认为帝国自他掌权手就会走向衰败,尤其是不能让首都的人民这么认为。

    新年的各种节庆活动晚会照例在王都各个区的公园、广场上举行,为了一洗之前内战外战和多伦特尔的阴霾,拉达特还特意让财政大臣多加了拨款,总之要让民众开心的过完新年夜,第二年有一个新的开始。

    按照惯例国王会在晚上八点钟的时候到皇宫前的最大广场上举行演讲,并宣布庆祝活动开始,随后要与民众互动,派发各种礼物,当然最终拉达特还是得回到皇宫,他不可能在皇宫外待得太晚,仅管他身边有很多官员将领随行,但扎尔博格还没有抓到,党羽还没有全部消灭,拉达特得提防行刺事情的再一次发生。

    晚会的活动开始了,整个王都城笼罩在各种焰火和魔法烟花照亮之中,各区公园广场上搭了舞台的杂技表演、魔法表演无不吸引着小孩子和老年人的目光。驯兽师们指挥着他们驯养的魔兽做着各种危险而又刺激的动作,身后系着一大串发光气球的小丑一边表演着拿手的绝活,一边为大家烧着烤肉。

    这一切进行得很顺利,没有任何危险的事情发生,巡城的治安官和士兵全力维护着王都的秩序与平安,他们游走在各个热闹的场所,外松内紧的提防会有报复性的恐怖袭击发生。

    按照以往他父亲的惯例照常时行,国王的与民同欢得进行到晚十点钟,然后回到皇宫遍邀一些要紧的官员大臣和贵族参加新年晚宴,到十二点还要到皇宫的城门高墙上与他们一起听新年的钟声,随后便是长达两三个小时的宫廷舞会,直到半夜三点多钟,这一天的新年活动才会全部结束。

    晚十点很快就到了,国王拉达特率各官员贵族回到皇宫参加夜宴,巡城的官兵和治安员也总算松一口气了,直到现在他们才终于可以融身到这热闹的新年活动中了。

    而在此刻兽将.狼牙的部队正奉命守护在王都西城门附近,如果按照以往,他这样的军职是不用本人新自来这里看守城防的,这个时候他应该在过自己的新年夜,或者陪同国王参加皇宫举办的夜宴活动。可今年必竟不同以往,王都的安全不得不比以往更加牢靠。

    从房间里出来,狼牙看了一下银色螺纹怀表上的时间,和克雷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了,大步向城西走去,来到了城墙上。

    “哟将军,您怎么亲自来了?”城墙上的军官见狼牙到来,赶紧迎了上去:“将军,这王都城的新年就是不一样,全城都热闹着呢,您不去玩玩,找找乐子吗?”

    狼牙裂嘴笑道:“王都的哪一天不都过得像过节一样?那些高官贵族成天不是夜宴就是舞会,我来王都这段时间,每几天就要去参加一次这样的活动,再热闹也热闹够了。”

    “是是是。”军官连连应声,跟在将军身边。

    狼牙问道:“情况怎么样?”

    “好着呢,什么事也没有。”军官答道:“都半夜了,城里城外的这个时候都在参加新年派对,也就我们这些小士兵还要在这里受苦。”

    “别埋怨了。”狼牙道:“国王陛下才经历内战亲政掌权,很多事情还是小心提防得好,别万一出了差错,责任可得由我们承担。”

    ……

    “将军说的是,属下们都小心着呢,但凡有可疑的人绝不会让他通过。属下也只是发发牢骚,可没有想偷懒懈怠的意思。”

    “嗯。”狼牙点点头,巡视了一下城头,回头道:“刚才我来的时候,看到楼下的那间酒吧来了几个漂亮的小妞,打扮得花枝招展,身材火辣辣的,一看就知道够劲啊。早几天全国又是哀悼又是忙着准备新年的任务工作,你们都闷坏了吧。你们在这里吹冷风,也实在够无趣的。”

    军官和城头上的士兵一听,两眼都快发光了,说道:“可不是吗,虽然有吃的有喝的,可没一个正儿巴劲的小妞,来到王都家人也不在身边,好歹也是新年夜,要是没有个娱兴活动,弟兄们可要闹别扭了。不过想来王都今晚又要成为不夜城了,一会儿轮值换班,弟兄们还是可以去乐呵乐呵的。”

    “看时间,你们也快轮班了吧?”

    “哪呢。”军官说道:“现在才十点多钟,下一班要到晚上十二点才换岗,还有一个多小时呢。”

    “一个多小时。”狼牙摸着下巴道:“按照任务的行程,这个时候陛下应该回皇宫了,正是城里面活动最精彩的时候啊。”

    “是啊。”军官也巴巴的点着头,满眼哀求的看着狼牙。

    狼牙笑道:“我知道你们什么心思,我太了解你们这帮小崽子们了。去吧,现在去通知下一班的人来换岗。怎么能只让他们享受新年夜,你们却在这里挨苦受冻呢。”

    众人们一听,脸上都乐开了花:“真的?”

    “本将军说的还会有假吗?”

    “可是……可是……”带头的军官说道:“下一拨换岗的可是您的……”

    “你想说他们是我带出来的亲信是吗?”狼牙笑道:“正因为平时他们受到了我的一些照顾,更应该在这个时候委屈一下,不然岂不委屈了全军所有的官兵吗?你们去吧,就说是我说的,他们要不来的话,本将军亲自去请他们来。”

    军官登时乐得跳了起来:“得勒头儿,有您这句话,属下们就是为您碎身碎骨也愿意。”

    狼牙重重的拍了军官的背一下。乐道:“行了。别拍马屁了,走吧。”

    军官走了,没多久就叫来了下一批执勤岗位的官兵,狼牙又看了一下时间。目光盯着城外那漆黑的远方。

    十二点钟。新年的钟声在全城响起。漫天的焰火铺天盖地的在王都上空绽开,这个时候全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些节目活动上头,而西城门外一伙几十人的队伍正悄然进近。

    一个人走到了城门下方打起了开门的信号灯语。狼牙对身边亲信道:“下去开城门,一会儿不管进来的是谁,你们都不许看,谁看谁死,听见了吗?”

    “是!”

    既然是亲信,就是狼牙绝对信得过的人,他们也明白有些事情装糊涂比装明白要好,自然不会去多事。

    门开了,三十多人的队伍悄然走进了王都城,兽将.狼牙站在城门口看着他们鱼贯一个个走过,最后目光落在了扎尔博格身上,倒显得有些意外。

    扎尔博格穿着带兜帽的皮大氅,大兜帽的阴影几乎把脸全遮住了,这样湿冷的天气穿这样的衣服再正常不过了,不会有人因此而感到意外,没想到他真的会亲自来。扎尔博格瞧见了狼牙的目光,向他走了过去:“你就是兽将.狼牙。”

    “是我。”其实不用问,任何人都能一眼认出他来。

    扎尔博格笑了:“你很好。今天你为我打开城门,也等于是打开了你未来的城门,我是不会忘记你的。”

    狼牙没有应答,只是说道:“你请进城吧,我马上就要关城门了。”

    扎尔博格又看了他一眼,与众人一起进了王都城。

    钟声响过,皇宫的宴会大厅里开始起了新年舞会。圣比克亚的皇室例年来都有这样的规矩,每年新年的第一个小时就要举办新年舞会,这寓意着新的一年会像舞会一样,有一个美好快乐的开始,也是对这一整年的期望。

    而在皇宫里歌舞不停的时候,扎尔博格已带着人和潜藏在城内的克雷和塔里斯见上了面。

    克雷说道:“亲王,属下打听过了,今天皇宫夜宴,黑晶城的守卫特别严,要想进去,最后是等到舞会结束以后。”

    克雷见亲王并不表示赞同又道:“或者,我们还可以走烈影走过的地下暗道,只是那暗道我们并不熟悉,恐怕会迷路。”

    扎尔博格笑了:“你的忠心办事我很赞赏,但你不用想了,怎么进入皇宫我早就做好了安排。”

    对于军事政变失败后的事,扎尔博格早就布置得非常妥当,因为整个事件就是他一手布的局,他当然为将来的夺权做了充分的安排,而这些安排他不会随便对什么人都说的。

    克雷见亲王已经有了计划,就不再说什么,只管听从安排就好了。

    黑晶城,也就是皇宫,并不是只有一个正门。像这样一座城中城,就如同大贵族家的城堡一样,里面生活着很多的人,有仆从,有侍卫,更有国王豢养的一些女人。这些人在这里生活,就需要进出,那些运送瓜果蔬菜之类食物的,便是走侧门出入。当然侧门也是有人把守的,这个时候天之王、嗜血恶魔等人就和扎尔博格一起,出现在皇宫的侧门前,毫无顾忌的出现。

    看守侧门的守卫看到扎尔博格竟不敢到一丝惊讶,反而还非常恭敬的将他请了进去。天之王天.界将这些瞧在眼里,眼睛眯了起来,这不同寻常的事情在他眼里只有一种解释。

    另一方面,舞会各大官员大臣贵族亲眷,他们或在人群中两两成对的跳舞,或在人群外围与人攀谈,而在这些人当中,最受欢迎的当然是刚从前线与魔月打过仗回来的将军们。他们立了战功,又受邀来参加这贵族高层圈子才有机会参加的舞会,这意味着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可能会成为帝国的新贵,国王的宠臣,这样的人,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赶紧认识一下呢?

    比蒙和怒迦被众人围着,敬酒的,劝酒的,攀谈的络绎不绝,刚走了一拨,又来了一拨,那些打扮得富丽堂皇,华贵无比的十几岁小姑娘们,一个接一个的邀请他们下舞池跳舞,哪怕他们的手脚再笨,再怎么出洋相,这些女孩也只当是有趣,耐心的教授着他们怎么走舞步。

    怒迦很开心,这样的生活可不是以前的苦日子可比的,国王拉达特也很开心,这样其乐融融的氛围正是他所希望的,也能让他暂时忘掉国政的烦恼。

    ……

    舞会结束了,那些有身份的人接连散去,拉达特这一夜过得很尽兴,因为这次的新年夜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提心吊胆的了,以前的他仅管整天的玩乐,可心却从没真正的高兴过,而从今开始,他以后都能这样真正的开心了。

    宴厅外的寒风还刮着,喝了酒有些微醉的拉达特在霍尔斯和侍卫的搀扶下有些晃悠的在皇宫中走着。

    “陛下。”一个侍卫在拉达特的耳边说道:“刚才财政大臣离开时让我转告诉陛下,他有一份礼物送给您,现在礼物已经安置在了陛下的卧室。”

    “哦。”酒意上头的拉达特笑了:“好看吗?”

    侍卫说:“是个绝色女孩,才十六岁。”

    拉达特听了很是满意:“这才对了嘛,我才是国王,他们这些大臣都应该巴结我才对。”

    侍卫又道:“那陛下您现在是不是回寝殿?”

    拉达特摆了摆手:“不,我一在更新去另一个地方。走,扶我去王殿,我要去那里。”

    王殿是他权势的象征,他是王位的所在,也是他今时今日才终于真正掌握的地方,从今年的这一天起,这个国家才是真正属于他的开始……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皇宫里闹了起来。

    “嗯,怎么回事?”随着闹的动静越来越大,拉达特的酒意渐渐退去,看到皇宫中似乎传来了宣闹之声,已知道不对,立刻惊醒起来。

    “陛下,似乎有人在硬闯皇宫。”霍尔斯看见远处有魔法战斗的光芒,必然是发生要紧的事了,立刻将拉达特护在身后。

    “一定是扎尔博格,一定是他。”拉达特惊慌起来,连连问道:“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呀?”

    霍尔斯道:“陛下不用慌,这里是皇宫,周围都是我们的侍卫,还有黑晶城的机关,我们先退到安全的地方去,看看情况再说。”

    “对对对,这里是皇宫,是我的地方。”拉达特一时的慌乱之后,随后马上冷静起来:“哼,扎尔博格敢派人来皇宫行刺是自寻死路,去最近的宫殿,那里有魔法机关。”

    霍尔斯连同几名近卫立刻护着国王向宫殿方向走,可没走多久,前面也闹了起来,只见打斗的光芒越来越近,很快霍尔斯便看清打斗的人中有比蒙和怒迦。

    比蒙和怒迦也发现了国王,两人立刻合力击退刺客,立刻退到国王身边道:“陛下,皇宫里潜进来一批刺客,我们离开时正巧撞上了他们,现在参加舞会的人已经和他们打起来了。”

    拉达特说:“是扎尔博格的人,你们来得正好,快保护我。有你们在我就放心了。”

    怒迦道:“可是我们都没带兵器,那些刺客很有些实力。”

    拉达特说:“没关系,先躲进宫殿,那里有机关。”

    怒迦马上道:“不行,我们刚从那边过来,那边有很多人在厮杀,怕不安全。”

    拉达特看到不太远处确实有打斗的声音,而且各种凶恶魔兽的咆哮也不绝于耳。

    怒迦又道:“去王殿吧,那边好像还没有打斗的迹象。”

    王殿在整个皇宫的靠中心区域,目前的打斗都在偏外围的地方。他们现在弄不清楚刺客的具体情况。到底来了多少人,但中心区域还是安全的。拉达特本来正要去王殿,而且那里更安全,现在已经不远了。几人立刻护送国王向王殿方向走。

    王殿并不是议政殿。议政殿是每天大臣们朝见。议论政事的地方,而王殿是举行大型国政会的所在,是整个皇宫的最高象征。

    拉达特在众人的保护下向王殿一路疾奔。自从上次皇宫行刺。发生了黑羽营烈影的事件之后,拉达特对身边的人一直非常警惕,除了霍尔斯是完全可以信任的人,怒迦与比蒙都是被扎尔博格构害入狱的,心里也就放心了,几人立刻冲入王殿中关上大门,启动了防护机关。

    王殿是整个皇宫最重要的地方,也是帝国的最核心所在,这里的防护也是最严的,除了魔法结界以外,整个王殿就是一个机关要塞,启动以后,用特殊材料打造的金属就会里三层外三层将整个王殿封得死死的,而外头布置的魔法路灯,雕像什么的其实都是机关和石偶,只要有人进入陷阱范围就会发动攻击,而且这里还可以启动黑晶城的全城防御机关‘死亡走廊’,到时整个皇宫就会变成一个杀人的机器,来多少人就会杀多少人。

    殿中空旷而幽静,一根根伫立在殿中的黑晶石柱,即粗大又透着神秘的光彩。殿内亮着灯,但幽幽的灯火仍不能照亮整座殿堂,每盏晶灯照耀的尽头,仍是蒙蒙的黑暗。

    跑进王殿的拉达特松了一口气,他立该启动王殿的防御机关,金属的机关立刻将整个王殿像铜墙铁壁一样护了起来。

    霍尔斯守在拉达特身边,有手臂给予他支撑的力量:“陛下,有我在你可以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保护你的安全的。”

    拉达特看着他,点点头,拍了拍他的手:“有你在,我放心。扎尔博格以为派刺客潜入皇宫就能杀了我,他是妄想。现在只等弄清楚外面来了多少刺客,等我的近卫军把他们一网打尽就可以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这空旷的大殿上响起:“是吗?我的国王陛下!”

    话的余音仍在这大殿中回荡,听到这句话的拉达特浑身一震,整个人都怔住了,因为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忽的,整个王殿内骤然亮了起来,只见扎尔博格高居在王殿的宝座上,俯视着下方四人,带着微笑的脸上藏着一分杀意。

    “你怎么会在这儿!”震惊之中,拉达特叫了起来:“霍尔斯,霍尔斯……”

    “陛下,我……”霍尔斯正要保护拉达特周全,就在这时,毫无征兆的一道雄浑霸气重重地击在他的背心,十足十的力量顿时透体而过,霍尔斯一声呛血的嘶嚎,整个人飞扑出去趴在地上不断的呕血,再也爬不起来了。

    “啊!”惊变中,拉达特回过头来,只见比蒙击出的一掌还未收回,原本刚毅的脸上还是那么刚毅,但在拉达特此时看来却多了一分险恶。

    “你……你……”拉达特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连连退开好几步,慌忙又看着怒迦道:“怒迦,你快帮我杀了他,杀……”

    怒迦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出手之间已和比蒙将其他几名近卫放倒。

    “你……你们……”拉达特惊得又退了几步,背已经贴着了殿中的石柱。

    “我的侄儿呀。”扎尔博格缓步从王座上走了下来:“在同一种情况下跌倒两次,你什么时候才能收起你的天真呢?”

    “你们……你们是一起的?这不可能!”虽然眼见事实,但拉达特犹然不肯相信。指着比蒙和怒迦:“你,还有你,你们两个不是被扎尔博格陷害下了监狱吗?”

    怒迦走上前去,像抓小鸡一样把拉达特提了起来,重重摔在地上,冷冷地看着地上一脸惊恐的他说道:“没错,我们是被断罪亲王下了监狱关了好几年,所以今天才能得到你的信任。”

    拉达特被摔得很疼,但再疼也抵不过一时蒙了的心,他看看扎尔博格。又看看比蒙、怒迦。心中隐约明白了什么,却又不太明白。

    扎尔博格走上前道:“你还不明白吗?他们两个自始至终都是我的人,当初将他们关下监狱,就是为了等政变失败后。尽快得到你的信任和重用。”

    “你什么意思?你……你知道自己会政变失败?”拉达特惊讶的问道。

    扎尔博格说道:“实话跟你说吧。军事政变的失败。这本就是我计划中的一部份。从头到尾,你拉达特一直都处在我的算计和布局之中,从你那自以为是的反击开始。”

    拉达特怔怔地看着他。茫然的摇了摇头:“我不明白,我还是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扎尔博格轻轻地一笑道:“你不明白,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吧。从你开始四处拉拢人想夺权亲政开始,我就一直知道你的用心,你让西莱斯特.冰稚邪设计送给我银煌军掌控之符,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是假的吗?哼,我只不过是装做不知道,然后借你的手,除掉我想除掉的人罢了。所以军事政变的一开始,我就没希望会成功,因为只有失败了,才能铲除我想铲除的势力,借你的刀杀我想除的人。可笑你还有那个西莱斯特.冰稚邪自以为自己的计划得逞,却不知道这只不过是我让你们得逞而已。我夺王权的计划,从军事政变失败后才真正开始,大战之后,你身边缺乏可以信任的人这早就在我的算计之中,所以我早早的就安排下了比蒙和怒迦这两个鱼饵等你上勾,你知道他们是被我陷害过的人,疑心就已经去了一大半,再通过圣魔一战他们所立下的战功,这不就是你一心想要得到的人才吗?”

    拉达特听得震惊无比:“连圣魔之战也是你计划中的一部份?”

    “你以为呢?”扎尔博格笑了:“还告诉你一件事吧,西莱斯特会死在多伦特尔,那也是比蒙向我透露的行踪,你所做的一切早已经落进了我的陷,我要做的只是找个合适的时间收获你这只猎物罢了。”

    ……

    (发一首别人翻唱的歌词,不知道发过没

    秋风初起,

    征音四野式将变。

    画戟耀日,

    金鼓干戈待阵列。

    亢龙无度,

    道穷战困玄黄色。

    水火相息,

    王者授命鼎新革。

    修竹斐瑟淇奥边,

    武魁纵横四魌界,

    抱负当定千秋业,

    惊世雄才奈何诡越!

    九卷兵甲埋奇略,

    沉冤留待他日雪。

    杀伐存命武经诀,

    是正是邪唯君一念。

    天无清恐将裂,

    地无宁恐将绝,

    神无灵恐将歇,

    物无生恐将灭。

    霸者以废为始,

    害天地生灵灭。

    吾以战而止战,

    摧神裂宁清歇。

    人心思乱,

    风雨逆节,

    太初之杀,

    戢武而绝。

    混沌之戮,

    弭兵或界。

    四海臣服,

    永除烽燹。

    太初之杀,

    戢武。

    混沌之戮,

    弭兵。

    太初之杀,

    戢武。

    混沌之戮,

    弭兵。

    秋风初起,

    征音四野式将变。

    画戟耀日,

    金鼓干戈待阵列。

    亢龙无度,

    道穷战困玄黄色。

    水火相息,

    王者授命鼎新革。

    云海掀涛兮,

    现我碎岛玄舸。

    紫气冲霄兮,

    何惧征途坎坷。

    王树盈光兮,

    灿我圣殿巍峨。

    德被四海兮,

    浩荡万世威赫。)

    拉达特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叔叔,如同仰望着一个巨人,而自己却生活在微缩的事情,始终被他玩弄在股掌之中。

    许久之后,外面传来了一些声响,扎尔博格道:“打开宫殿的机关吧。”

    机关打开了,外面的人涌了进来,进来的不是前来救助国王的侍卫,而是天.界等人带着一干狼狈之极的贵族和伤重的武将。

    受伤的阿缇米特、艾尔丁看到已经受制的国王,心里已知这一切已经成了定局了。

    天.界身上带着轻伤,但无大碍:“人已经给你带过来了,这些都是辛得摩尔的贵族高官吧。”

    扎尔博格看着这一百几十号的人,满意的笑了。

    这时人群中,摔在地上的维德米拉说话了:“断罪亲王,你的手下可把我伤得不轻啊,你就让我一直这么在地上躺着吗?”

    扎尔博格瞧见了,马上亲自走上去将维德米拉扶起来道:“怎么以有这样对待帝国的黑暗男巫呢?他可是显赫的贵族,帝国的人才,快点给他解开魔法的禁锢。”

    维德米拉的魔法封禁被解开,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打趣的说道:“我只是来参加舞会,想认识几个漂亮的女孩,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啊。我说过了,你们的王权争夺我可不想参与,我只想老老实实,安安份份做我的帝国贵胄。”

    扎尔博格呵呵笑道:“黑暗男巫是受人尊敬的人,王室的斗争确实不该波及到你们。”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我家的露露还在等着我回去呢。她可不喜欢我夜不归宿。”

    “请。”扎尔博格做了个任他离开的手势。

    维德米拉走之前,看了一眼摔在地上国王拉达特,叹气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维德米拉走后,其他人叫了起来,有的在怒骂,有的在求饶。

    扎尔博格看着众人,大声喊道:“你们都看见了,维德米拉走了,我没有伤害他。对你们也是一样,之前你们做过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不管你们以前是不是得罪过我。或者是站在拉达特阵营的,我都可以不追究放过你们。但是,从今天开始,我才是这个国家的君王。你们只能认我做国王。这个国家再也没有克莱米恩.拉达特。只要你们答应了这个,马上都可以离开。”

    在场贵族官员一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好事。这些人中,他们有的曾在军事政变中帮助过国王拉达特与扎尔博格作战,有的在战前或者战后打着王权正统的名义,都在向扎尔博格对着干和落井下石,他们以为这回被抓,扎尔博格肯定不会放过他们,没想到他们还没开始为自己想办法辩解,扎尔博格竟主动说出放过他们的话。

    有人不明白了,叱道:“扎尔博格,你把我们抓起来,又要把我们放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扎尔博格道:“王权的争斗已经给帝国造成了太多的内耗,这一年来发生的悲剧已经太多了,王权的争夺始终是王室内部的事情,这和你们无关。我说过了,你们之前可以有立场,你们拥护拉达特这只是你们的观念,就算这个国家同样也有人拥护我一样,我是不会责怪你们的。但就像我刚才说的,从今天开始我克莱米恩.扎尔博格才是这个国家的王权正统,是这个国家真正的国王,你们只要认同我,就可以活着离开,而且可以继续做你们的高官,享受你们的贵族生活!”

    众人听得一时怔怔地,无人吭声。好一会儿,人群中有人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扎尔博格这时负手右手,满是威严的看着他们:“我是圣比克亚的国王,君王说过的话还会是假的吗!?”

    这语气毋庸置疑,也不容质疑,刚才说话的人立刻跪拜在地上喊道:“臣国务副大臣,拜见陛下。”

    扎尔博格在王都苦心经营多年,他的威严和权势早已树立在这些王公大臣们的心中,而这这一跪拜立时起了示范效应,一百几十号人中,绝大多半都跟着跪拜下去,认同扎尔博格为国王,只有少数几个还在看着,一时犹疑。

    最后连一直反对扎尔博格的阿缇米特也单膝下脆,表示臣服。

    事情简单而又轻而易举,当初军事政变本来就是计划着失败,而藏在这皇宫的心腹到底还有几个,他当然不可能一掀到底,现在他已经通过这些人的帮助,在天之王这样的武力威势力,牢牢的掌控了皇宫的各个要地,而相反拉达特早在这之前就已经完全失去了所有的底牌,这新年的一夜,成了圣比克亚王权更迭的变奏曲。

    事后扎尔博格继承王权很顺利,所有人一夜起来虽然发现王都已经变了天,但这个天并不是阴天,雷雨天。与拉达特的掌握后以血腥的方式大肆清除异己不同,扎尔博格对拉达特的绝大部份党羽都免罪不咎,情节严重的也只是罢免官职,送离王都,这样的举动很快就解除了这些人的心理压力,不久就得到了他们的顺从,而那些之前被打压残害过的贵族自然都纷纷拥护新的国王,重新成为扎尔博格的臣子。

    现在的圣比克亚,就算拉达特没有被囚禁,他也再没有能力反抗了。但扎尔博格并没有将拉达特赐死,而是将他流放外地,最后死在了流放途中,至于怎么死的,也没有人再去关心了。

    另一方面,一直藏身在王都的克里斯汀.欧帝斯得知扎尔博格已经坐上了王位会心的笑了,他知道该是自己离开的时候了,他和扎尔博格布的这一局已经成功了一半,至于另一半还得靠扎尔博格自己去努力。现在他要将目光放在另外一个任务目标上了,魔月,与圣比克亚同等规模的帝国,要夺取这个国家政权的难度并不比圣比克亚低,甚至还有更难,不过他心里已经有计划了,gitw就是他开启政权争夺的第一步!

    ……

    昏蒙的光从教堂的彩绘玻璃窗照下来,阿西娜闭目虔诚的跪拜在巨大的神像前,十指交叉,默默祝祷着女儿的将来能一切平安。

    “尊贵的皇后。”牧师来到了阿西娜的身边,以平和而又低缓的声音说道:“今天你已经在神前祈祷很久了,休息一下吧。”

    阿西娜睁开了双眼微微点头,缓缓站了起来,因为跪得太久腿都麻木了,她扶着牧师找了个位子坐下,对牧师道:“有劳牧师去把我的随从叫进来吧,我该离开了。”

    “是。”

    一辆华贵的马车压着教堂前的积雪离开了,阿西娜回到皇宫,正好撞见了自己的丈夫。

    “你又去教堂了?”十七世柔声的问。

    阿西娜神情伤感,垂下了头:“眼看着自己的子女一个一个没了,心里总想着能为他们做点什么。”

    “说什么呢。”十七世拉着她的手,放在怀里细心的呵护着:“维隆卡走了我也难过,爱莉丝可还好好的,她只不过是嫁人了,女儿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十七世瞧着她,见她不肯说话,抚着她的手说:“我知道你还在为这件事生气难过,但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不要再难过了。话说起来,自从你生下维隆卡后,就再也没去过教堂了,我知道你以前是信教的,现在怎么因为爱莉丝出嫁的事伤心成这样?非得去教堂排伤斥苦吗,有什么不能和我说说?”

    阿西娜目中含泪:“是你将爱莉丝送走的。你……你叫我怎么和你说?我也只不过是去教堂看看,希望能为爱莉丝祈求平安。神圣鹰狮帝国与魔月战争那么多年,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以前这样的例子不是有过吗?”

    十七世将爱妻揽在怀中,抚慰道:“放心吧皇后,只要是爱莉丝不开心了,这里还是她的家,鹰狮国的臣民要是敢羞侮爱莉丝,我就亲自带百万大军要他们好看。”

    阿西娜听得丈夫这么说,也只有无奈的伏在他怀中轻泣。

    ……

    西北的风雪总是特别大。寒风刮在脸上就像刀子似的割得生疼。自库迈边陲出来以后。一路护送爱莉丝的人马就已经换成鹰狮国的人了,除了随行的几名仆从还是魔月带来的,爱莉丝身边已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马车在坎坷的路上颠簸,爱莉丝就像一只关在笼中的小鸟。压抑的情绪。不安的心。每天用着外面递进来的食物,和仆从说着两句可有可无的话,一切已经低落到了极点。

    车队在缓缓的行走。风雪的天不宜走得太快,鹰狮国的道路没有魔月的道路那么平坦,路上所经过的村落也显得荒凉冷清了些。这里的地理自然环境本就是这么恶劣,整个鹰狮国境有几块盆地雨地的地方,就是大城市的所在。但车队现在离下一座大城市还远着呢。

    “新年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吧,也不知道父王母皇有没有在想爱莉线。”车厢里,爱莉丝跪坐在床褥上,手里捧着一只金鹅蛋。这是帝都时贵族送她的礼物,除了这只金蛋,还有小金鹅、小金人放在床前的小木桌上。

    爱莉丝把玩着金蛋,又懊恼的将它扔在一旁,自己侧躺在被褥上,回想着与师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的心情稍稍好一些。

    “师父,你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和你的妻子好好的生活在一起?”爱莉丝的手指顺着被褥上的纹路来回的拨弄着,水蓝色的头发散落一片,一双大眼睛呆呆地痴望着:“师父,要是你现在能出现在这里将爱莉丝带走该多好啊,爱莉丝一定跟你走,就像以前一样,死皮赖脸的缠着你,不想和你分开。”低低的述语,忍不禁眼泪又落下来了,她早已忘记这是第几次落泪,不落泪不足以倾诉她心中的苦。

    “师父……师父你知道吗?我的父王不要我了,他们要把爱莉丝将给一个老男人,可是……可是爱莉丝不想嫁给她,虽然我答应了父王,可爱莉丝的心里就是不愿意。”哭泣、愤恨、无奈,纤纤的手指紧紧的抓着被子,紧得连手指上的骨节都苍白了:“师父,你要是出现在这里,爱莉丝就嫁给你!你带爱莉丝一起离开好不好?爱莉丝再也不想回来了……”

    哭声欲绝,是伤到心了,爱莉丝伏在床头流泪痛哭,哭的是自己的将来,痛的是改变不了的现实。可是,现实就真的改变不了吗?

    忽然车厢外面乱了起来,周围响起了许多重物落下的声音,接着车队中的魔兽都受了惊,然后是士兵的哀嚎和痛骂。

    “怎么了?怎么了?”爱莉丝扶着床面坐了起来,脸上还挂着湿湿的泪痕,这时马车上又传来几声震动,像是有人从高空落下砸在了这坚固的马车上。爱莉丝扶着车厢下了床,打开窗门只见外面已是乱哄哄的,鹰狮的官兵一个个叫嚷着要杀人。她瞧着马车下,自己的女仆吓得战战兢兢的蜷缩在车轮旁,赶紧问道:“伊诺,伊诺,发生什么事了?”

    女仆抬头见是公主,赶紧起来道:“公主,你可千万别出来,有人来杀人了,可能是来劫公主你的,公主你快躲起来,小心了。”

    “劫我的。”爱莉丝瞪大了眼睛,心一下子快跳到嗓子眼了:“难道是师父?一定是师父来了,他来救我了!”爱莉丝的心越跳越快,赶忙拼了命的往车厢外面爬,可守在公主车驾前面的卫士将公主要出来,赶紧上去拦住,怎么也不肯让她出去。

    爱莉丝挣脱不下去,只好站在马上前眺望,只看见风雪中确实有人在打斗,却看不清是谁。

    打斗越来越激烈,杀声越来越高涨,然而一队队人冲了上去,却有更多的人被震飞开来。

    爱莉丝睁大了眼睛,使劲的寻找人群中自己渴望的那道身影,她按捺不住,大声的喊了起来:“师父,师父,爱莉丝在这儿,快来救我呀。师父!师父……”

    一声声呼喊在风雪交加中,在士兵们的叱喝喊杀声中显得太渺小了,但与官兵交战的人似乎听到了爱莉丝的呼唤,登时黑色的怪物巨刀横空一转,左手单掌按地,霸气如同汹涌海浪将所有人连马车带魔兽一起掀上了天空:“狮子……大风车。”卷动的黑色巨刀卷起了龙卷风暴,抛在空中所有的人、物全被卷起了风中,卷到了几百米外的高空。

    “斩~!”霸气的刀一斩劈下,龙卷风暴登时劈散,风暴中的人带着惨嚎和鲜血散落一地。派尔.潘将黑色巨刃横在身侧,厚如门板的黑霸王只有那最头前的一端轻盈的雪地上划过一抹淡痕,渐渐已走到了公主车驾的前方。

    站在马车上的爱莉丝诧异的看着,她再也想不到出现在这里的人会是这个在维茵克港仅仅有过一面之缘的派尔.潘!

    派尔.潘提着刀霸气的向前走,每一个士兵冲过来都经不住他一招,刀锋过处刃上已是鲜血淋漓,却依旧没有人能阻挡他的脚步。

    “找死~!”护送卫的军将眼都红了,盈满霸气的手臂,提着一把也是宽阔的刀冲了过去。能担任公主,以及未来皇后的护送队长,他的实力却不寻常。然而就像他的刀再宽阔,比起派尔.潘的黑霸王仍差得远了一样,他的实力在伊索依农.王篇面前不堪一击。

    窒碍的霸气,就像冲进了无形的胶液一样,派尔.潘手掌前聚起如白色丝絮般的磅礴霸气,一掌拍在了同样充满霸气的身躯:“狮子心!”

    砰……掌劲压在那脆弱的盔甲和骨骼上,五根粗壮的手指如同摁进了糜烂的肉体,压塌了他的强壮的身体,压碎了他的骨骼,压进了他的内脏。

    “你,太弱了!”派尔.潘轻蔑的一声,霸气穿胸破体而过,这轻描淡写的一击竟将一名狂暴战士的肉体彻底轰穿,整个肋骨以下胯骨上的躯体被这一掌给轰没了。

    周围的士兵看到这血淋淋的一幕,惊吓得下巴都要掉了,派尔.潘藐视的目光所至,所有人都吓得退得远远的。

    “不想死的,就快逃命吧,不要等我改变主意。”

    派尔.潘的一句话,让士兵们如临大赦,一窝蜂的都散了,只留下爱莉丝和她的几个女仆从。

    “你……”爱莉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会儿才想起说道:“你是来救我的吗?”

    “救你?”派尔.潘笑了:“哈哈哈,看来你果然也不想嫁给那个中年人。”

    “你是来找我的?”爱莉丝谨慎的看着他,她对这个人不了解,不知道他会干什么。

    “我当然是来找你的,否则谁还能让我不远千里的赶来这偏远的地方呢?”派尔.潘说。

    爱莉丝更加警惕了:“你来找我做什么?”

    派尔.潘道:“不用紧张,我来找你当然是因为上一次的事情。”

    “上一次?”

    “你忘了吗?我说过我要收你做我的徒弟!”

    ……

    风雪在这寒冬中越刮越烈,大雪几乎快要迷蒙了人的身影,爱莉丝呼着白气,小脸已经冻得红扑扑的。

    “我得到了你要出嫁鹰狮帝国的消息,所以过来想要把你带走,想不到你自己不想嫁,我来的是不是很是时候啊?”派尔.潘反手将黑霸王挂在了背后的扣夹上,拿出一壶烈酒豪饮起来:“你要不要来一口?”

    “我不要……”

    “接着。”派尔.潘不容她拒绝,酒壶已经抛了过去。

    爱莉丝看着带残着酒汁的壶口,想着那些佣兵暴徒飞扬豪迈的人生,忽的壮起胆子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口。

    这酒极烈,比起伏特伽还要给劲,爱莉丝烈酒入喉,只觉得一阵清凉之后,喉咙里火辣辣的疼,登时呛得她不停提咳嗽,即苦又涩的味道麻得她舌头直转筋,眼睛都下来了,也不知道酒里面掺了什么。

    派尔.潘哈哈大笑:“酒的味道怎么样?”

    “真……真难喝。”爱莉丝麻得舌头都大了,说话都不利索了:“我从来没喝过这么难喝的酒,咳咳……咳咳……”爱莉丝连着咳了好多下,这酒入肚,顿时像火烧一样燎起来了,她的脸到脖子都烧得红通通的,头脑直犯晕,天旋地转的,不一会儿就醉倒在马车上睡了过去。

    派尔.潘走过去拿起自己的酒壶又畅饮一口,叹道:“这酒的苦比起人生的苦涩来又算得了什么呢?”他回头对还不肯离去的公主女仆道:“你们走吧,公主是我的了。”

    “可是……”仆从们瞧见公主和这个粗野的男人是认识的。但是她们奉命陪公主出嫁,怎能这么轻易抛弃公主。

    “你们不走,那我走。”派尔.潘将爱莉丝扛上了肩,又走进马车里找了点值钱的物件揣在身上,女仆们瞧着想阻止又不敢阻止,只能看着他将爱莉丝带走。

    ……

    爱莉丝在晕眩中醒了过来,刚一睁眼肚子里的酒劲上涌,一口秽物呕了出来。火堆燃烧着微潮的树枝发出啪啪的响声,爱莉丝这才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破败的小屋里。

    “你学着豪爽,但酒量还是不行啊。才一口酒就醒了一天了。”派尔.潘拨动着篝火。篝架上串着两只剥了皮不知道是什么的小动物。

    爱莉丝四下看了一眼,问道:“我这是在哪?我的仆人呢?”

    “仆人我已经打发走了,这里……我也不知道是哪,看到有间木屋就捡来住了。”

    头晕晕的爱莉丝使劲揉了揉额头。拍了拍脸蛋。问道:“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派尔.潘不回答废话。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

    派尔.潘扭头看着她道:“我可是把你救出来的。你不是不想嫁给那个人吗?”

    爱莉丝爬离开自己吐的脏东西,低着头道:“我是不想嫁给鹰狮国王,但我是公主。有些事情我不想但也不能不做。”

    “哼,放屁。”派尔.潘语气中满是轻蔑与不屑道:“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不能按自己的心意来活,那活着还有什么劲?非得用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来压抑自己,让自己难受才好吗?”

    爱莉丝黯然道:“你说得简单,可有些事情并不是想得简单就能这么去做的。我不能只想着自己就不顾及家人,这样是自私的。”

    “什么自不自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父亲是国王你不是,他要做的事情是他的事情,你不想做的事情是你的事,你们这些克罗马农人总是喜欢把事情搞得太繁杂。”派尔.潘又道:“再说自私又怎么样,我高兴怎样做就怎样做,就像我要收你做我徒弟,你就得做我徒弟,不想做也得做。”

    爱莉丝奇道:“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徒弟了,我有师父,才不要你做我师父呢。”

    “你师父?哈哈。”

    “你笑什么?”爱莉丝听出了他语气中有瞧不起的意思,不高兴了。

    派尔.潘笑道:“之前你确实用这个理由拒绝过我,但是现在西莱斯特.冰稚邪已经死了,你没师父了,我当然可以再找你做我徒弟。”

    “我师父死了?”爱莉丝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又坚起眉毛生起气来:“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师父才不会死呢,师父他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师。”

    派尔.潘道:“我不想跟你争论,就算他很伟大,伟大的人也会有死的时候,这是事实。你要是不相信,就看看那份报纸吧。”说着用目光示意她的身后。

    报纸上的旧闻很快落入了爱莉丝的眼中,这虽是小道消息,但那天在多伦特尔发生的事情她在皇宫里也有耳闻过,很多人都这么传闻,也就是确实有那么一场浩劫灾难存在。看到这儿,爱莉丝的眼睛湿润起来:“不会的,不会的,我师父是不会死的,这报纸上一定是搞错了,他们在胡说八道!”

    派尔.潘反驳道:“如果是胡说八道,为什么会指名道姓的说西莱斯特.冰稚邪吗?他很有名吗?又有几个人认识他呢?世界上有名的人那么多,发报纸的怎么也轮不到用他来吸引眼球吧?”

    冰稚邪是有点小名气,但这点名气主要流传在那些他曾经得罪的政府官员之间,实际上他在佣兵世界并没有做过什么为人所知的大事件,要不是有7s之一的头衔,基本上不会有人认识他。

    爱莉丝听完愣起神来,又拼命的摇头:“我不信,我才不信这种鬼话,你怎么说我都不信。”

    “你不信不是你不相信,而是你拒绝相信。事实就是事实,你再怎么不相信也改变不了了。”

    爱莉丝静了下来。想着派尔.潘的话,他没有理由骗自己,难道师父真的死了吗?

    派尔.潘又说道:“西莱斯特.冰稚邪是一个魔导师,在武技上他教不了你什么,你真正需要的是我这样一个师父,只有我才能让你成为真正的强者。”

    爱莉丝抬起头看着他道:“我师父说过我天赋很平庸,以前是学魔法的师父也让我放弃了,你非要收我做徒弟是为什么?”

    “什么?”派尔.潘失声笑了:“西莱斯特.冰稚邪说你天赋平庸?哈哈哈哈,他一个白痴知道什么?”

    “你不许侮辱我师父~!”爱莉丝见他骂冰稚邪,立即就生气了。睁着杏眼气呼呼的瞪着他。

    派尔.潘马上改口道:“我是说你师父是学魔法的魔法师。对战士的世界又怎么能理解?他以为他看过几本关于战士的书籍就以为自己很了解了,说白了他只是个小孩子而已。”他上下打量着爱莉丝的身体道:“说起身体条件,你似乎确实不是学战士的料,但是战士最要紧的不是天生有个强健的身体。而是意志。你的意志绝对是非常坚韧的。只是因为被宠溺得太多而没有表现出来。否则你也不会在短短时间内就能学会狮子心,虽然学得还不是很完全,但这恰恰是你天赋的证明。”

    “我真的很有天赋?”爱莉丝仍是不太相信。

    “自信一点。”派尔.潘道:“我是名战士。我说的话难道不比冰稚邪的话更具权威吗?”

    “哼~!”爱莉丝不乐意了:“我只相信师父的话,师父说的一切都是对的,他说过我没天赋,我就是没天赋,我才不要相信你。”

    “你……”派尔.潘气呼呼的哼了一声。

    “你怎么不说话了?”爱莉丝问。

    派尔.潘还是哼了一声,生闷气不肯说话。

    爱莉丝裂嘴笑了:“小气鬼,一个大男人还和我这样的小女孩生气,原来战气的气都是小气的气。”

    “你……是你非要惹我生气的~!”

    爱莉丝马上反驳道:“是你非要说我师父不好我才要故意气你的,所以是你的不对。”

    “我的不对?”派尔.潘怒道:“我说的是事实,哪里不对了?”

    爱莉丝也大起声指责道:“你说我师父的不对就是不对!”

    “明明是你的不对。”

    “放……放屁,是你的不对,不对不对就是不对。”

    ……

    两个人吵得气喘吁吁,谁也不服的瞪的对方。

    爱莉丝忽然笑了:“你这么大年纪了,还和小孩子一样吵架。”

    派尔.潘哼了一声:“我本来就很年轻,只是看上去大了点。”

    爱莉丝撇撇嘴:“切,明明是个大叔。”

    派尔.潘道:“我吵架是因为我高兴,要换成别人我才懒得跟他吵呢。”

    爱莉丝奇怪了:“还有为了高兴来吵架的?”

    “是啊,吵了架你心里是不是痛快许多?再不像之前那么难过了?”

    “你……”爱莉丝心中一颤,低下了头:“你是为了排解我的心绪。”

    派尔.潘道:“我看得出你心情不好,不好就要发泄出来,否则憋在心里会憋坏的。”

    “你真的想收我做徒弟?”

    “难不成我特意跑几千里路过来就是为了跟你吵架?”

    爱莉丝问道:“我真的很有战士的天赋吗?”

    派尔.潘肯定的说:“只要你跟我去进行地狱式的磨炼,不出三年我保证让你的实力突飞猛进。”

    爱莉丝犹豫了一会儿,一咬牙下定决心道:“好,我跟你去。我一定要变得更强,为师父报仇!”

    ……

    圣比克亚一个繁华的村子里,一场血腥的杀人风暴正在这里上演。

    “啊……你你……”

    地上漂着血,一个惊恐的村民蹬着腿拼命的往后退,可手一碰就是一具肠穿肚烂的尸体,再又碰又是一个被砍掉了脑袋的婴儿。惊惧、血腥、尸骇,整个村子所受的灾厄都压在了这最后一个男人的心头。

    琳达一步一步向前走着,漆黑的血镰满是杀人后的腥味,她长发狂飘,龙零.死的咒印在她身上闪着邪魅的光彩,她全身盈溢着紫色黑色的气息,目光透露着深邃而又死冷般的恶,如同死国天神,失去人性,灭绝理性!

    镰刀旋转,鞭笞在一具毫无知觉的女尸上,溅起的血液淋在她半裸的肌肤上,鲜红愈发刺激着她心中的恶!

    “死~!”

    一个幽魅的声音自心底响起,自琳达的口中发出,这完全不似她以往的音调,仿佛来自冥间的死神,收割着每一抹鲜血和生命。

    “哈哈哈哈哈哈哈……”邪异的怪笑,让龙零.死的咒印越发的明亮,沛然的邪气将整个空间都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而她,就如同一只毫无目的的魔鬼,嗅着生命的味道,向着下一个村落前进。

    死神带来了尸山血海,恶魔带去了罪恶灾劫,在死咒状态下的琳达,所过之处血流成河,生灵俱灭,只为发泄心中最深的痛。

    第十七个小镇也成了死镰下的怨魂,没有任何人能阻止现在的她。终于,终于在向第十八杀戮场去的路上,她身上龙零.死的咒印终于黯淡了,邪沛的暗紫恶气也渐渐消失。然而……

    然而因悲痛过度屠杀了一天的琳达却换了一副表情,再也没有因伤心而难过,再也没有心死般的痛了。她忽然仰天大笑起来:“爱情……爱情只不过是可悲者自我安慰的笑话,我华勒.琳达再也不需要爱和情了~!哈哈哈哈哈哈……”

    如疯的狂笑,划下了这一卷的终点,也滑下了琳达最后一滴情泪……

    龙零.死死之神:一用绝情,二用灭欲,三用亡心,至此非人。

    ……

    第八卷终,第一集终,未完待续……

    冬退春来,万物复苏,化冻的冰滴着冰凉的水,汇聚成小溪,流淌在封冻后的土地上,慢慢浸润着萌芽的生机。天还是有些微寒,大清早的户外仍是湿冷湿冷的,不过早起的人已经摆起了摊子,准备出售昨天半夜就烘好的面包。

    佣兵的旗帜下,一缕阳光斜照,劳累过一天又经过一夜休息的人,肌肉总是酸痛酸痛的,他们正在弯腰摆手,活动筋骨,准备新一天的任务。这里是鹿茨威尔什,魔月的佣兵之城,冒险者的家。

    “啊……啊……啊……”维恩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懒腰把身体绷得紧紧的,直到这口气憋不住了才全身瘫软的放松下来,又蜷缩进了暧暧的被窝里。

    “呵……”佣兵楼的大门前,刀疤也撑着懒腰打了个哈欠,正好撞见洛从大街上回来:“你怎么又这么早起来啊?”

    洛身上一身重汗,身上的热与空气中的寒混在一起,能让人看见冒起的蒸腾水汽。洛长吁了一声,甩着汗水道:“醒得早,所以没事就去武校场和别人练了几把。”

    “哦,战果怎么样?”

    洛嘿嘿一笑:“全胜。主要是没碰到什么高手,让我有些扫兴。”

    刀疤道:“这么大早还真有去切磋武技的。我说洛,你也够努力的了,能像你这么努力练习的人可不多见,你是想超越我吗?”

    “比莫耶都是魔导士了,我还只是一名高级骑士。我要更加努力一点,成为一名真骑士再说。”洛很是有决心道。

    刀疤叹着声道:“你呀你呀,我真是服了你了,还真会给自己定目标。哎,年轻人真好,年轻人就是有上进心,有朝气。行,一会儿我陪你去武校场练几把,也好让你知道你和我之间的差距到底差在哪儿?”

    “嗯。”

    “吃东西了吗?”刀疤问道。

    “还没有。”

    “一起去吧。”

    “好。”

    ……

    一个奢华级的榛子面包,上面洒满了果肉和果干。烘培到刚刚好的颜色。还带着有些烫手的温度,维恩架着腿跷在会议桌上,十分满足的吃了一口,满脸的享受:“嗯……爽~!”肉酱和汁浆从面包中滑出来。又甜又咸的汁液浸满了整个舌尖。这味道是满满的幸福感。

    “瞧你吃东西的德性。难怪伊琳娜总是教训你,把腿放下去,一会儿还要开会呢。”苏珊用木杖敲了一下他的脚。自己在旁边的位子坐下:“咦,怎么买了这么多面包,这种榛子面包可不便宜呢。”

    “你别说了,这小子运气好,昨天跟我们赌钱赢了不少,现在口袋里鼓鼓的呢。”说话的也是团里的成员,大家吃过早餐后都陆陆续续到会议大厅里集合,因为团长巴淖干和几位副团长商议决定了,准备干浴血佣兵团成立以来的第一件大事,远征魔兽之森。

    时间已到了上午九点,团里的几十号人都在厅里集合了,团长墨隆.巴淖干坐在长型的会议大桌的一端,背后的墙上挂着一面很大纹章,血红的旗帜,蓝色的十字盾,黑脊的暴龙,正是浴血佣兵团的纹章大旗。

    巴淖干的左右两边,浴血佣兵团的三位副团长也已到齐,除此之外厅里的几十号人物都是在团里有职务的,即使是最小的队长也在这里,另外新加入的塞恩也被邀请入席参加会议,团里的成员还按照他惯用双剑的特点给他取了个外号‘双锋剑士’。

    会议的坐次分为两层,内层一圈围桌而坐,是佣兵团团里的中高层骨干,其余的在外层坐在窗下墙边。巴淖干巡视了一圈众人,说道:“今天是我们浴血佣兵团成立以来的一个大日子。没错,这就是我们等待已久,准备了一年的远征魔兽之森的计划。”

    刚说到这儿,在场的佣兵们一个个都忍不住热血沸腾了。魔兽之森,世界三大陆中最有名的十大禁地之一,无数冒险者畏惧而向往的地方,世界佣兵们跃跃欲试想要征服的地方。做为一个佣兵,每个人都想去那里证明自己,但却又害怕去到那里,只有真正的勇者才敢踏足的土地,是危险的坟墓,也是荣耀的殿堂。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每一个浴血佣兵团的成员在心里都是这么喊着,他们磨刀霍霍经历了一年的准备,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只要经历了这一切,他们在世界上将不在默默无名,而是受人尊敬的英雄。

    巴淖干看着众人渴望的目光:“很好,我就是希望你们有这样的目光,我们都还年轻,还不到安于享乐的年纪。我们的狼性,我们的征服心还在血液里沸腾,不管魔兽之森会有怎样的艰险,我们首先得有这样的决心。”

    他顿了一顿,手按在光滑的桌子上,手下压着几份文件:“这是我和三位副团长精心挑选出来的七份任务单,不多,只有七份。但只要完成了这七份佣兵任务,足够我们浴血佣兵团向前发展一大步。所以这一次远征是赌上我们全团荣誉的一役,也是不容我们失败的一次冒险。佣兵的精神就是冒险,敢于冒巨大的风险,才能品尝到最甘美的果实,你们有没有这个勇气?”

    “有~!”

    会议大厅里虽然只有几十人,但长街上所有浴血佣兵团都在会议厅外集合了,正说巴淖干所说,他们都还年轻,他们都还有凶狠的狼性,全团上下经过整治精减之后所剩下的四百余人,每一个都是敢于冒险与拼搏的人。

    巴淖干再次满意的点点头:“按照我们原先分配的计划,刀疤你带受伤和其他一百几十名兄弟留守驻地,执行其它任务。由我和暴龙.艾玛森、幻惑师.依维科两位副团长带领其他三百多名兄弟执行这次远征计划,在场的还有谁有没有什么意见?”

    没人出声,也就是没有任何意见。前往魔兽之森是一件慎重的大事,有什么意见都早已经提过并解决了,现在是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出发。而巴淖干也终于说出了这两个字:

    “出发~!”

    一声提振气势的欢呼,巴淖干带着243名佣兵团的弟兄,高举着浴血佣兵团的鲜红旗帜,向他们新的目标出发了。

    “看呐看呐,那就是浴血佣兵团。”

    长街上人员密集,但看到浴血佣兵团的队伍走来都纷纷让开了道路。浴血佣兵团的每一名成员,不管是穿盔甲的还是穿魔法衣的,都披上了浴血佣兵团旗帜的披风,左臂丰都绘着浴血的纹章。

    “他们这是上哪去呀,搞出这么大的阵式?”

    “你这个消息闭塞落伍的家伙,还不知道吗?他们要去魔兽森林去探险了。”

    “魔兽森林,你不是开玩笑吧。”听的人吃了一大惊:“那可是十大禁地呀,我们鹿茨威尔什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了不起的人?”

    浴血佣兵团要远征魔兽之森的事早就在佣兵之城传开了,这是一件让全城都轰动的大事,也是让全成大小佣兵团都为之侧目的一件壮举。鹿茨威尔什虽说是魔月有名的佣兵之城,但汇聚在这里的大多是中小型的佣兵团,真正大型的佣兵团都有自己独立的佣兵之城,何况十大禁地那种地方是大型佣兵团也不敢轻易涉足的地方,这样的事件怎么能不轰动全城。

    无数双眼睛看着街道上稳步向前的队伍,有人羡慕,也有人说他们是去找死,但更多的是为他们的勇气而敬佩。而这一刻每一个走在众人注目之中的浴血成员都感受到无比的光荣,就好像即将出征的英雄一般受人尊敬。

    刀疤带着全团剩余的人一直将他们送出了鹿茨威尔什,目送着他们远去,他知道2月11日这一天,将是浴血佣兵团史上最为重要的一天。

    ……

    从鹿茨威尔什出来,浴血佣兵团的一行人一路向西南方向行走,经过十多天的跋涉,众人已经出了魔月的国境界,进入了他国境内。

    魔兽之森,或者称魔兽森林位于主大陆的中央地带,主要由坎尔坎山脉的尾端与亘古山脉交汇形成。这里山川林立连绵不绝,自古便有‘千万山川汇于此,千万生灵藏于山’的说法。

    魔月和圣比克亚这两个南北大国虽有交界,但仅只在伏尔坎地区,两国之间仍夹着不少小的国家。由伏尔坎往东进入阿尔德鲁与库勒丝联合王国,再往东经历几个国家便到了魔兽森林的外围边界。所以魔兽之森是夹在魔月与圣比克亚两个大国之间的一块区域,北边还有杰拉蒂亚斯等国家,南边也有一些小国。

    魔兽森林十分广袤,它所占的地域比魔月或者圣比克亚这两国任何一个国家的面积还要大。这里土地肥沃,气侯适中,各种资源十分丰富,从各种矿石魔晶石等基础资源,到奇珍异宝,珍奇魔兽都藏在这绵延万里的无尽山川之中。只是它虽然资源丰富,地域辽阔,又在众国的环绕之中,却没有哪个国家将它纳入自己的版图之中,因为没有哪个国家有能力将这么一大片魔兽森林征服。

    魔兽之森故名思议,这里是魔兽的森林,是它们的王国它们的家。这里拥有着陆地上最丰富的物种,千奇百怪的植物。无数连名字都想不起来的魔兽,巨龙虽然罕见,在这里也不是最罕有的。咆哮的柯裂巨兽,邪恶的九头蛇皇,小的有哥布林、葛罗姆、咒纹蚂蚁等等等等,它们都在这里生存着。而正因为有着这么一座宝山,所以才引来无数的佣兵冒险者前来以危险换取丰厚的回报。

    不过巴淖干他们还在路上,离魔兽森林的最外围边界还有一段路程要走。

    这一天,巴淖干带着队伍来到了一片前不着村后不着镇的桃树林中。这个时节,天还没完全变暖。还不是桃花绽开的时候。他们走得累了决定扎下野营用具,等用过午餐再继续走。

    此次他们前去魔兽森林并不是像上次那样去东大陆打仗,所以只带了冒险用的工具和兵器,其余的用具能省下就尽量省下。全部带上了足够用的食物。而这次出来。巴淖干带走了全佣兵团所有会空间魔法的十二个法师。但饶是如此,他还是拖了好几辆额外的大车。

    篝火一个个升起,铁锅盛了水便开始煮了起来。不一会儿水开了,一把把脱了水的蔬菜,风干了的肉块都往锅里扔。野外用餐是顾不上讲究的,能吃饱就行。

    “噢……噢,好香啊。”维恩盘着腿坐在大汤锅边,只盼着锅里的肉能快点煮好,旁边已长到快小一人高的大脑袋也巴巴的望着锅不断的舔舌头,和它的主人一样在旁边等着。

    伊琳娜捡来一大堆材枝,边放下边数落道:“你看看你们两个,就是两个吃货,只要锅里有肉就是香的,也不帮忙做点事。”

    “我做事啊。”维恩不但不认错,反而还找借口道:“只要有架打我就上,捡柴这种活该是你们女人干的事。”

    “切,偷懒就偷懒,还找什么理由。”伊琳娜坐下道:“要是路上真碰见什么事,你要敢后退,看我不一脚把你的屁股踹着两瓣。”

    维恩哼哼道:“我的屁股不用你踹也是两瓣,而且你应该关心的是洛的屁股,上次我跟他一起去方便的时候,看到他屁股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你们两个亲热也太激烈了吧。”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伊琳娜瞧见旁边的人都看着她笑,脸都红了:“那是他通宵陪你打牌,我给他的教训。”

    “是吗?”维恩回想着道:“我怎么记得他屁股上还有两排牙印。”

    伊琳娜的脸和脖子唰的一下更红了,周围的同伴都捧着肚子哈哈大笑。她只好不再跟维恩争,免得维恩又掀出什么丑事。

    “对了洛呢,怎么没见到他人?”

    “他在那边树下面休息呢,最近他的睡眠一直不好。”说着伊琳娜忧起心来:“现在洛的睡眠越来越差了,晚上还经常失眠,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带他去看过医生了,医生说他没病,可是他的脸色、精神却是越来越糟糕。”

    维恩问:“他还是做那些梦?”

    伊琳娜点点头:“嗯,他只要一睡着就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每次都会在梦里梦见那个女的跟她那个。”

    一同伴从旁边路过听了一耳朵,打趣儿道:“他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跟你在一起腻了,想换换口味。”

    “去你的,滚!”伊琳娜生气的把他打走,仍是一副忧心模样。

    维恩说道:“或许我们该找个更好的医生看看,这么下去可不行。他跟我说他现在每天只能睡着三四个小时,这种状况身体会被搞垮的。”

    另一边,比莫耶正带着温蒂妮喝水。对温蒂妮来说,水就是她的美味午餐,不过普通的水她不喝,尤其是煮过的水不喝。她最爱的是山泉水,最干净的自然冰化掉的雪水,冰冰凉的地下水,还有大清早凝在叶子上的露水,按她的话来说这些水的味道每一种都不同,尤其是凝露她最喜欢。

    比莫耶本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可是对这个从水中孕育而生的小妖精小精灵却能悉心照顾。这旷野四处无人的地方,流过的溪水是最干净最甘甜的了,温蒂妮自然不能放过,得一饱口福。

    就在这个时候,蹲在树上负责警戒的伙伴吹起了警哨,正在生火烹煮食物的佣兵们纷纷手按着刀剑警惕起来。

    这片林子并不算密集,大队人走在中间并不难被发现,很快巴淖干就瞧见不远的前方有一队人,也正警惕的向他们靠近。

    “前面林子里的是什么人?”对方察觉到了树梢上树后面都有警哨,立刻停了下来。

    巴淖干走在头前回应道:“我们是浴血佣兵团,是从魔月来的。”

    “我们是不倒翁佣兵团,从琉月国过来的,我是团长埃德加,你们是在这里野营吗?”

    “我叫墨隆.巴淖干,是的我们是在这里野营午餐。”

    那边喊道:“那我们在你们旁边停下来可以吗?现在这个时候,大家都要用餐。”

    巴淖干想了一下,喊道:“和我们保持点距离,离我们一百米。”

    “好的。”

    不倒翁佣兵团的人在距离一百米以外的地方扎下营来。

    巴淖干带着人回到自己的地盘,让众人继续做饭。

    很快负责侦察的好手就回来报告说:“团长,那边的人马估计也有两百来人,和我们差不多。看他们的样子也是偶然经过这儿。”

    巴淖干道:“这一带人烟稀少,我们走的也不是城与城之间有路的地方,附近连条山路也没有,他们走到这儿不管是不是巧合都要小心,告诉负责警戒的兄弟注意那边的动静。我们不想害人,也不想被人害。”

    “是。”

    因为对面有人,负责煮食物的说起话来声音也放低了,维恩奇怪道:“哎,为什么要这么小心啊,大家好不容易在荒郊野岭遇到了,坐在一起吃点东西不是很好吗?”

    伊琳娜一心担心洛,没有说话。说话的是苏珊。

    苏珊蹲在旁边扒着火堆道:“我说维恩,你是真伤还是假傻啊,你就不提防别人会害你吗?”

    维恩道:“我当然知道在外面凡事都要小心,但也不用搞得这么紧张嘛。难得在路上遇到一队人,难道都是坏人?”

    塞恩刚从附近狩猎回来,听到维恩的话道:“话不能这么说。这里是荒效野外,又只有我们两拨人,在这里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有别人知道。他们现在距离我们这么近,人数上又差不多,万一突起发难,我们不警惕的话会猝不及防的。维恩,你还太年轻了,不知道佣兵世界的凶险。有些人在人多的地方,他是表现得和大家一样善良,可一等到没人的角落,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佣兵本来是就是为了金钱才过着冒生命危险的日子,既然是为了钱,是去做佣兵所的任务,还是去杀人这没什么区别。”

    维恩听了,哼声道:“他们要敢过来打我人的主意,我这把虎魄剑就要砍下他们几个人的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