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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音很轻微,就像是树枝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咋一听没什么,可听久了就觉得奇怪。自从冰稚邪他们进入这片树林以后,就一直有听到风吹动树梢的声音,但总是时断时续,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可现在的这次不同,响了很久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这次的风吹得比较久了,只是再仔细一听,??声中还夹杂着很小很小的碰撞声,声音很小很清脆,有点像金属相击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小坳谷外的风仍在刮着,冰稚邪等人都回过头来,仔细的寻找声音的来源。可一眼望去,树林里还是一如刚才那样,没看到什么时候东西在动。树枝间也有在轻轻摇晃的,但却与这个声音不符。

    “尸体!”爱莉丝突然惊叫了一声,指着雪地上道:“尸体不见了!”

    众人一震,地上的尸体果真不见了。刚才,有一具尸体从树枝上掉下来,还扑到了爱莉丝身上,这是真真切切的事情。可眼下,那么大一具摔在地上的尸体,一会儿的功夫竟消失不见了,可那雪地上分明还有尸体留下的印痕呢,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雪松林不像一般的树林,它们生得又粗又挺拔,针状叶密集,可以乘成积雪,外面的光线能照进来的不多,整个林子里就是阴阴暗暗的。

    众人想着就觉得脊梁骨发冷,这林子里即没看见魔兽,也没有别的活人,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在这个静溢无声的林子里响起的怪异声音,丹鹿尔族被剥皮的尸首也不见了,这些奇怪的事情就发生在片刻之间,都不由得心想,难道有林精在做怪?

    卡特看了一下周围,别的尸体还在,只是那具不见了。

    “哎呀~!”伊修森突然疼叫了一声,四只蹄子在雪地里不停的乱蹦,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无处下脚。

    隔她最近的柏莎忙问她怎么回事,抬起她的脚一看,上面沾着很多白色的东西,像是雪又不像。

    冰稚邪面色一变,敢紧一把火燎在伊修森的腿上,运起了风元素把四个人都抬起来。浮在空中的五个人凑在一起,看到伊修森的脚上已经被咬得到处都是洞,最深出,已深及见白骨,四只鹿皮套筒也只剩下几根皮条。

    柏莎拈起她腿上被燎死的一个比米粒大小的白色小甲壳虫,问道:“这是什么?”

    这种虫全身冰白,连三对细小的腿都是半透明的。细细看,前面的一副口器四开四合,如四把锯刀。

    冰稚邪道:“大王甲虫。”

    “大王甲虫,这个东西也叫大王?”爱莉丝不信道。

    冰稚邪道:“大王不是说它大,而是说它厉害。你看。”他指尖魔力动了起来,把地上的一块雪抬起来。

    只见雪下一层一层那种白色的小晶甲虫,堆在一团就像白花花的浪头一样,看得让人头皮都发炸。那些虫越来越多,正是从他们来的方向爬过来的,可以穿行于雪下。大王甲虫们,层层叠叠,碰在一起发出那清脆的响声。

    它们一看到地上那些尸体,一下子就爬出雪面,几秒钟的功夫就把冰僵僵的肉尸吃得干干净净,连旁边皮毛的衣服也不剩下。

    看到这些不知道有几千万只的大王甲虫,卡特道:“跟咱们老大有得一拼了。”

    冰胡子好像很怕这些虫,在爱莉丝怀里乱动乱叫,显见是吓得不轻,恐怕它挖隧道的时候,最怕就是遇到这个了吧。

    冰稚邪道:“现在我们有东西吃了。”

    其他四个人一愣。柏莎抬起手指头上的虫子:“你不是说吃这个吧?”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爱莉丝疯狂的摇头叫道:“我才不吃,它们刚吃了尸体的。”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差点吐了出来。

    冰稚邪也觉得吃这个东西够呛,也就没有再说下去。

    “火魔法?大焰墙。”冰稚邪十指虚划,指尖的魔光结成了一个磨盘大的魔法阵,魔光中的火焰喷出,横烧在那些白虫身上。这一大王甲虫生性干燥,一下子就连着烧起来。

    这些大王甲虫,从来都群体觅食,最怕的就是着火,一这烧就会把其它的同伴连着烧着。所以这火一烧,周围雪下的虫子全部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想把火焰淹灭。但它们这只是徒劳,冰稚邪的魔法火焰太强,它们来得越多,火烧得越旺,就连融化的雪都一时都没法把火扑灭。

    大火烧得七八丈高,连雪松树都烧着了。冰稚邪魔法再一动,周围和树上的雪,都融化成了水,把大火淹灭。那些被烧得红通通的虫儿,被凉水这么一激,登时炸得噼噼啪啪响。

    卡特带头第一个跳下去,看着那堆得像个小山一样的虫山,都已经变成炭黑色的了,上面还在冒着水蒸热气:“哎!魔法师还真好,什么都能做。喂,柏莎,你以前怎么不当个魔法师?”

    “我乐意。”其他人也跟着跳下来,柏莎抓了一把虫尸问道:“这个东西真的能吃吗?”

    “嗯,而且营养很丰富。”冰稚邪道。

    柏莎摇了摇头:“再丰富我也不吃。”

    “快来帮下伊修森吧,她还是很疼呢。”爱莉丝正用她最初级的水系魔法给伊修森治疗。

    柏莎取下腰胯的小药包赶紧给她上药。在野外行走,药疗包是少不了的,这包里面的配药正桑多这个正经医护师买的,治的伤即全面,效果也还不错。再加上还有冰稚邪,正经的魔法师可是全系的,一些的医疗魔法,还是懂一些。

    经过包扎之后,伊修森还是站不起来。那些大王甲虫咬得太厉害了,要她脚上那些肉长全,怎么也得两三天时间。

    试了几次,伊修森仍是站不起来,向冰稚邪道:“抱歉,又要给你拖后腿了。”

    卡特笑道:“你向他道什么歉嘛,伙伴在一起不就是互相帮助的吗?”

    伊修森看了冰稚邪一眼,满是愧疚的样子。

    爱莉丝也很担心冰稚邪会生气,拉着他衣角道:“你别怪她嘛,她也是不想的,谁知道这雪下面会有那个什么虫子嘛。要不是伊修森被咬了,你不是也不知道吗。”

    卡特推了一下冰稚邪:“喂,你不会真的因为这个生气吧。”

    柏莎道:“身在荒野之外,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怎么能因为事故而谴责同行的伙伴呢?”

    冰稚邪推了推魔法帽子,冷冷淡淡说了一句道:“我可什么也没说,别总是这样好不好?莫名其妙。”说完,似乎不太高兴的走到一旁。

    爱莉丝询问向卡特他们:“我师傅什么意思?”

    卡特挠了挠头:“应该是没问题吧。”

    爱莉丝和伊修森都开心的笑了。

    柏莎道:“我们还是不要呆在这里了,出林子再说。这些尸体吊在头上,怪慎人的。”

    爱莉丝替伊修森把背上的行李拿下来自己背上,卡特和柏莎正要扶着她出去,她却忽然停住了。

    “怎么了?”柏莎问。

    伊修森指着山背面:“你们看。”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昏昏暗暗的林子里,离他们几米远的那座山的背面,突然出现了一个洞,那个洞不大,只有西瓜大小,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

    冰稚邪小心的走上前看了看,洞里面黑暗黝深。洞破口处有冰雪消融的痕迹,应该是被刚才那一把大火给化出来的。

    “走开。”卡特大喝一声,取下他背上的那把巨剑,一下爆斩上去,整个洞口豁然被炸开。碎裂的冰尘下,滚出了一具被冰封的尸体。

    这具尸体还穿着丹鹿尔族的服饰,整个人只剩下一半了,而且大部从都在冰块中。柏莎看了一下四周溅散的冰块中有这尸体的肢体,应该是被卡特刚才那一下可击碎的。

    卡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啊。”

    冰稚邪看着地上的尸体,又回头看了一眼挂在树上的剥皮尸,再想起丹鹿尔族人的话,正好这里又有个洞窟,心中不由得担忧起来。他先前还一直抱着一份饶幸的心理想,这可能不是温尔克那一伙人的尸体,但从现在的情况看,十有八九就是他们了。

    见冰稚邪表情凝重,再看这些情况,不好的预感都浮现在各个人的心头。温尔克会不会在这洞中?这洞里面又会有什么呢?

    众人商量了一下,这神秘的洞窟内情况不明,而伊修森又伤了腿,走动不了,只能留下她在外面,但又不能只留下她一个人。

    冰稚邪的本意是自己独自进去看看,由他们三人一起照看伊修森。可爱莉丝头一个就不同意,说什么也要跟着师傅冰稚邪一起进去。冰稚邪心想让她进去也好,里面也不一定有危险,就算有危险也不能想花朵一样把她护着,她需要的是历练,便同意了。

    最后决定,由柏莎带着伊修森到林子外修养,冰稚邪、爱莉丝和卡特一齐进去看个究竟。

    这洞很深,又黑又深,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卡特把盔甲镶嵌凹槽里的晶石阵弄亮,一般正规的盔甲腰带都有这东西,正是为了方便。爱莉丝也有,所以她的也点亮了。

    在光芒的照耀下,洞里的情况映得一目了然。他们现在所在的入口处值置并不大,横竖只能容一人通行,再往前面走不先,洞内就开阔起来了,既使在晶石的光芒下也照不到边,与其说是个洞,倒不如说是个洞府。

    冰稚邪走到当前,打了一个大火球出去。火球一直飞到很深处,直到魔力烧完,也没飞到尽头。从情况看,洞深处似乎没有危险。只是这洞里面四通八达,岩墙冰壁极多,形如迷宫。

    卡特问道:“洞里面好像很深,我们该走哪边?”

    爱莉丝担心迷路道:“不管走到哪,都要做上记号。”看来在林海雪原的那些日子,也让她学到了一些东西。

    冰稚邪抬头看了一下,摸着身旁上下相接的冰柱,又看着旁边的岩墙:“这个洞看上去是天然形成的,没有人工开凿痕迹。”

    “师傅是说这里没有机关危险?”爱莉丝问。

    卡特摇头:“也不一定。会有人死在洞里面,说不定他们与埋下了什么阵法机关,所以前面的路就更应该小心了。”

    冰稚邪所在的位置除后面的出口外,还有前面、左边和右斜方都可以通行,所以他又打了两个火球照去。

    “哎,师傅你看。”爱莉丝所在的右边,又看到了一具丹鹿尔族的尸体。

    “他们在这儿死了不少人呐。”卡特道。

    冰稚邪走上前看了一下:“我们昨天救的那个伤者应该就是昨天被剥的皮,这里离我们救他的地方不远……”

    卡特道:“也主就是说,这里的人也是昨天或者前天才遇害的。”

    冰稚邪点头:“那些大王甲虫今天才发现尸体,也说明他们死得不久。我们赶快找一下,说不定有人还没死。”虽然这个机会不大,但还是得找一下。

    三个人向右边找去。他们刚离开没多久,黝黑的洞府的顶壁上,亮起了一双双红色的眼睛。

    一路前行,洞里的岔路也是很多,有的路路相通,有的却是死路。一边走,就一边看到偶尔有丹鹿尔族的人横躺在路中间,尸体已经冻成了冰块。不过这些人都不是被冻死的,而是被人杀的。尸体上的伤痕,不大,但是很深,几乎都是一击毙命。有的尸体身上有被剥皮的痕迹,但没剥完就把他扔在一旁了,所以那些皮肤还有一半挂在尸体上,就像穿衣服只穿了一半,另一半还没套进去一样。

    看此情形,毫无疑问,也是那剥皮老太婆干的。从这些尸体上还可以看得出,这个老太婆很是厉害,因为这些人除了被一击毙命以外,周围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有些人只是剑拿在手里,欲挥而下,就已经死了。

    看到的尸体越多,他们的心里就越没底,这洞里面的人,多半是活不成了。

    走着走着,卡特突然看到了一具不一样的尸体。尸体仍然穿着是丹鹿尔土族的衣服,只是皮肉凹陷,肉色死灰发暗,眼球突出,大长着嘴,死状十分可怖。

    “这是怎么回事?”卡特费然不解。

    冰稚邪用手指按了按死者的肌肉,只觉得硬如铁块。

    卡特拔出短刀在尸体上划了一道口子,里面没有丝毫血色:“看来是被抽干了精血。”

    冰稚邪忽然觉得不对劲,好像少了一个人,回头一看,爱莉丝不见了!

    冰雪洞外,柏莎垒起了一块块自己砌好的冰砖,又支好了帐蓬。她们可不敢到那个小松林里面去了,那里面阴阴暗暗的,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危险,所以又重新回到了大雪坡上。这里地形开阔,没有什么摭挡物,有什么危险魔兽,一眼就能看清楚。

    为了能够更加安全,她还把帐蓬周围的雪全都挖掉,挖得只剩下冰。又在五把飞镖上各嵌了一块晶石,插在帐蓬周围的五个角,组成了一个雷系的守护阵。这时候就是有大王甲虫来,也不用害怕。

    柏莎她身为中级骑士系,是冒险团里,地位仅次于团长白发鬼杰克的人,自然对魔法阵也懂得一些,一般性质的小阵法还是能应付自如。

    刚才那么多大王甲虫,让冰胡子受了很大的惊吓,一直呆在柏莎砌的冰墙上不肯下来。帐篷里,伊修森显然还是很担心进洞的那三个人,特别是爱莉丝:“他们会不会有危险,我总觉得那不是一个普通的山洞,里面肯定还有别的死人。”

    “就算有死人,有危险又怎么样?看冰稚邪的样子,他是非进去不可,你也别太担心爱莉丝了,不放手,她永远都长不大。”柏莎一边说,一边在平底锅上镶了两颗零级的火系晶石。零级的晶石在外面至多也就卖两银一块,可在丹鹿尔竟卖到六银币,特别是火系的,竟高达十个银币,物价之高,真是世所罕见,可让柏莎买的时候郁闷了好一会儿。

    伊修森也知道柏莎说的有道理,但是还是担心爱莉丝会有危险。这个小姑娘整天热热闹闹的,就像个开心果,每天总能搞出一点事来,与她相处在一起很是高兴,让伊修森越发不适应她不在身边的情况。

    柏莎再次安慰道:“放心吧,有冰稚邪在,她出不了什么危险。”一想冰稚邪召唤出来的那只巨龙,她心里就震撼无比。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大陆上关于龙的传言到处都是,想和到龙可不是实力强就能办到的。

    伊修森可不这么认为,怎么说她也跟冰稚邪呆在一起几个月了,冰稚邪虽然感觉让人很靠得住,但是跟他在一起,危险的等级也要上升。从深渊之眼到蓝隐,再到往生界的梦魇,这会又到丹鹿尔的魔导大战,她以前生活几十年,加起来也没有这其中碰到的一次危险大。感觉好像不是这些危险莫名其妙的找上来,而是冰稚邪在找危险玩。

    “你呀,还是先担心自己吧,赶快把伤养好才是最重要的。”柏莎从食物包中拿出几个鸡蛋,放在烧着的开水锅里加热。这些蛋都是煮熟了的,只是这里天气太冷,把鸡蛋冻得像个铁蛋一下,直接吃的话,别说鸡蛋咬不烂,咬齿都会咬掉。

    平底锅里则煎了一块鹿排,鹿肉还是上次冰稚邪打的那只剩的,不过也不用担心会臭。煎软了以后,配上香料,反而挺香的。

    冰胡子吃不了这种热食,所以只能用雪包了点馅,给它做了十几颗雪汤圆。

    “嘿,冰胡子,来吃饭了。”

    冰胡子,因为胡子被冻住了,所以才叫冰胡子。

    柏莎喊了一声,见没反应,只好到帐外叫道:“哎,吃东西了。”然后做了一个吃的动作。

    冰胡子坐在冰墙上,一直看着坡下的远方。

    柏莎也寻着看去,这时候风雪小了很多,视野也远了很多。只见很远的地方,雪尘漫扬,好像有一大群什么东西,正向这边狂奔过来。其势如洪,这么远,都能感受到地面在颤动……

    两个人背靠背仔细的找寻着爱莉丝的身影。

    “爱莉丝!”卡特大喊了一声,声音在洞里回得很远,但却没有听到爱莉丝的回声。

    这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冰稚邪还记得,看到这具怪尸之前,明明还看见爱莉丝在身边,一晃眼的时间,就像在洞外的那具尸体一样不见了。

    冰稚邪一向自负警惕性很高,就算睡着了,有只苍蝇在十几米外飞他都能知道。可眼下接连出了两件这档子事,也让他心里颇为不爽。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大自然中,还有很多未知的魔兽,它们生活习性诡秘异常,是人所不能及,不知名的危险也是时常都有。

    卡特道:“这才一会儿的事,爱莉丝应该还没走远……”

    “嘘。”冰稚邪打断他的话,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侧耳细听去,只听见空气中有吮吸的声音,是从头上传来的。

    冰稚邪马上把光芒往头一上照,只见几个怪异的大蜘蛛正用吐的丝裹着一个人形大小的茧蛹,用类似蝴蝶般的针管刺入蛹中吸食,那一管一管的,全都是红色的血。

    卡特毫不犹豫的跳起,巨剑横扫,所附的剑气将那些密麻如网的水晶蛛丝全部斩断,那个裹着的人蛹便掉下来。

    冰稚邪单手一抬,风元素便托住了人蛹,风刃一绞,里面露出的果然是爱莉丝。

    爱莉丝双目紧闭,但脸色还算红润,所失的血并不多。冰稚邪细细看了一下,见她脖子上有两个发黄的小包,上面还有个小孔,应该是被蜘蛛的某知毒素弄昏迷过去了。

    这里的蜘蛛有两知,冰稚邪和卡特全都认得,但以前都没碰到过。一种叫‘红宝石’,这种蜘蛛魔兽,成年的身体约有三四十多厘米长,十多厘米宽,是一种大蜘蛛,但最醒目也是最具特别的,还是它的几只眼睛。这种蜘蛛一共有三对眼睛,其中有一对大如鸡蛋般的红宝石,故此而得名。

    另一种就是有名的水晶蜘蛛,这种蛛也很有特色,身体只有一枚金币大小,但它的每条腿都有两三米长短,通透如玻璃。这两种蜘蛛都生活在极冷,且阴暗的地方。

    学者的书上说这两种蜘蛛并不少,但因为生活习性很少有人看到,遇到它们的人多半都死了。它们生活在一起,都以吸食血液为生,所以只对活物下手。

    这两种蜘蛛只在一起觅食,由‘红宝石’大量的蛛丝把食物裹住,但它的蛛丝粘性大,韧性不强,所以在这之前还得要水晶蛛长长的蝶类针管,分秘的神经性素质将食物瞬间麻痹弄晕,吊起来食用。

    因为它们都是以血为生的魔兽,又在极冷的地方,所以它们毒素并不致命,不会把食物弄死,以至血凝固。

    知道这些资料,也不用为爱莉丝会不会被毒死而担心了。这两种蜘蛛都是暗行魔兽,行动起来都悄无声息。好在吸食爱莉丝血液的这些家伙只有五只,不然一多,不消片刻就会变得和地上的人干一样。

    两只红宝石和三只水晶蛛见食物被夺,自然是对冰稚邪他们发起攻击。两只红宝石迅捷的爬到他们头顶上,大屁股一炸,裂开两道大口子,漫天如絮金色细丝的毛毛细细纷飞下来。这种蛛丝可不是裹住爱莉丝的那样了,剧毒无比,一沾就腐其皮,蚀其肉,入其骨。除非马上割肉,否则几乎是必死无疑。

    中级战士的战气虽然不是很威力,但对付这些细雨还是一吹就散,近不了身。卡特再度跃起,巨剑一挥就斩掉一只‘红宝石’,剑势未改,再要斩旁边的一只水晶蛛。

    只是水晶蛛身体更为灵动,竟然避开了。因为它身体不大,又形如透明,此时已经是血红色了,中空的身体内都灌满了爱莉丝的血。

    三只水晶蛛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同时射出如箭一样的晶丝,绑在卡特身上。这种蛛丝粘性不强,但条是条,棍是棍,韧性极强,居然把他一个几百磅的大汗吊在空中动也动不得,怎么用力也挣不开。

    卡特见三只针蝶管马上就要插在他身上,这一插进去,立刻就会晕厥,而另一只剧毒的红宝石也爬过来了。卡特回头大叫道:“嘿,冰稚邪!你他奶奶的,都什么时候了,还闭目养神啊。”

    冰稚邪的确是闭着眼睛,但不是在闭目养神,他扩散出去的魔力感受到很多魔兽都向这边扑来,他正用意念幻起的魔法阻挡它们,只是在黑暗处看不见罢了。能把魔力成为身体感官的一部份,也只有魔导士才能办到。

    “靠,求人不如求己。”卡特手腕一推,那把巨剑送了出去,直插在洞顶上,先把最要命的‘红宝石’解决了。

    此时水晶蛛也已经用起了冰魔法,要把卡特封住。

    卡特战气全开,在空中急转,把那些挣不开的蛛丝全绞到身上。被这么用力一拉,那些水晶蛛也的针管也扎不到卡特的肉了,全扎在他的盔甲上,而且被强迫性的吐丝。

    只是这水晶蛛不像红宝石,蛛丝虽强韧,但极是有限,不一会儿就到了头,马上就要被劲势带着卷入其中,不得不咬断丝线松开。有一个水晶蛛松昨晚了,让卡特卷下来了,被他在地上这么一滚,登时成了血浆子,只是那些血全是爱莉丝的血。

    水晶蛛的蛛丝粘性不强,很容易就被一圈一圈解开了。

    卡特拿下自己的巨刃,迎着冰魔法干掉了那几个没有丝的水晶蛛,也不顾自己的伤,就对冰稚邪破口大骂,说什么自己的命差点就葬送在你这个没良心的小浑蛋手里了。

    冰稚邪懒得理他,赶紧给爱莉丝暖温,以免让她被冻死,再嚼碎了两粒随身带的解毒丹药给她和着雪水喂下去。

    过了些许时候,见她气色有些好转,卡特也放心了。

    冰稚邪道:“这洞里不止有‘红宝石’和水晶蜘蛛这两种魔兽,你要小心了。”

    “你怎么知道?”卡特还是很不高兴他刚才对自己不管不问。

    冰稚邪轻笑,很蔑视的道:“面对这几只蜘蛛,你都没有保命的本事的话,死了也是活该,还是趁早出洞去吧。”

    “你……”卡特被堵得语窒,说不出反击的话来,只好不住的点头:“好,你狠,算你的话狠!奶奶的,靠,我要是被这些小玩意儿杀了,我他妈的就不活了!”

    昏迷在冰稚邪怀中的爱莉丝突然忍不住笑了:“卡特叔叔,你都被杀了,还怎么不活呀?”

    “就因为被杀了,我才不活了嘛。你倒好,明明醒了也不吭声,让我们白担心是不是?”卡特随手拈起一块冰塞在她脖子里,冻得她哇哇直叫。

    冰稚邪推开她,站起身看起周围的情况。

    卡特问道:“喂,莉……爱莉丝小姑娘,你还要不要继续走?我看你还是回去吧。”

    “为什么?我又没死。”爱莉丝拿着短剑,学着卡特的学气道:“奶奶的,靠,我要是被这些小玩意儿杀了,我他妈的就不活了!”

    “好,有胆气。”卡特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不过你不害怕吗?这里还是很危险,你要历练的话,还是从不这么危险的地方开始吧。”他不说爱莉丝自大,刚才差点死掉的话,因为在这样的环境,对于爱莉丝这个初学者来说,能说出这些的话已经不容易了。

    爱莉丝吐了一下小舌头,笑道:“其实我很害怕,不过有师傅在,就算害怕也要走下去。师傅说过,人都有害怕的时候,但是害怕也不能退怯,修战士的话,最需要的就是这种意志和气势。”

    卡特道:“但是逃跑并不等于胆怯,只是权衡利弊的一种考量,你离开这里也……”

    “卡特叔叔不用说了,反正我不会走的。”爱莉丝很坚决的道:“既然我选择进来了,不跟师傅走到底,我绝不活着出去。”

    卡特跟爱莉丝相处了一段时间,也略微了解了一些她的性子,她决定的事情,除了她师傅冰稚邪,好像没有谁能让她改变。所以卡特把目光投向了冰稚邪。

    冰稚邪却对他们的对话充耳不闻,其实卡特不知道,爱莉丝真正决定的事情,就是他也改变不了,否则爱莉丝现在也不会跟着他走了。

    稍稍休息了一下,冰稚邪、爱莉丝和卡特三人继续往前走。这回仍是冰稚邪走在前面,卡特走在后面,把爱莉丝夹在中间,不能让刚才那个情况再发生了。

    冰稚邪越走越觉得这个山洞大,怕是整个山洞都是中空的,地势也有高有低,总体还算平整。他每走一段路,就打出一个大火球,以看清周围的形势和情况。

    卡特不时的回望着身后道:“如果这里面还有人,多半是活不了了。洞口的冰明显是有人封住的,想把这里面的人活活冻死,成为这里面魔兽的食物。”

    经过刚才那件事,爱莉丝把小耶克也叫出来了,有它在身边会更安全一些。她看着周围的情况和洞里的岩壁,这洞七拐八拐,冰凌岩柱到处都是,弄得地形极其复杂,而且他们再走了这么久,也再没看见丹鹿尔族的尸体。

    山洞外面,柏莎了望着坡下的情景,那些被扬起的雪尘以及地下地颤动,明显是有着很多的魔兽奔腾而来。

    帐蓬里的伊修森也感受到了响动,勉强爬出帐蓬看着远方的山坡下。

    “人马兽的视力比我们好些。”柏莎看不太清楚,问伊修森道:“那一群是什么?”

    伊修森仔细看了一下:“我没见过,好像是一种羊还是鹿什么的,头顶上有一把巨大弯刀样的冠角,有几百上千只吧。”

    “月冠羚鹿。”柏莎语气好像放松了一些,没那么紧张了:“这种魔兽很温驯的啊,怎么会这么大规模暴走?不管了,我们先躲一下。”

    月冠羚鹿的群队越来越近,已经开始往大雪坡上奔跑。

    柏莎举起伊修森藏到大雪坡的边缘,又把帐蓬里一些重要的东西都拿出来,身后就是剥皮树林:“冰胡子,冰胡子快过来。”

    冰胡子看了柏莎一下,好像没听懂她的话一样,它看到坡下奔腾的雪花就非常兴奋,跳下大冰墙,向坡上方滑去。它在雪上滑行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嘿,冰胡子……”伊修森来不及喊了。

    柏莎道:“算了,别管它,反而也是野生的魔兽,让它去。”

    “那我们的帐蓬……”

    柏莎叹了一声:“收拾不过来了,有那半面冰墙挡着,希望它们不会乱冲乱撞。”

    不多时,那一大群月冠羚鹿就已经冲上了山坡,只是柏莎料想错了。那些月冠羚鹿奔得急了,哪里顾得上什么冰不冰墙,顶着头上的月冠镰角就往上冲。别看它们只有一只角,但那只月冠角极为锋利,原本就是做武器刃口的好材料。柏莎砌的二十多厘米厚的冰砖墙,被它们一划,就像切豆腐一样划开了,登时把里面的帐篷等物,锅碗瓢盆踩得稀巴烂。

    柏莎一抹脸:“ohmygod。”不忍心再看那惨景:“没办法的事,来不及收了啊。”

    伊修森刚想说话,忽然精神一震,瞳孔渐渐涣散,失了神色。

    柏莎见伊修森有异,心中一动,这才记起来月冠羚鹿有迷惑催眠的能力,看这些惊惶失措,疯狂乱奔的月冠羚鹿一定都在边跑边散发着它们的精神攻击。刚想到这儿,柏莎还同来得及抵御反抗,神志也涣散了。

    伊修森因为腿受了伤,想站也站不起来,只能倒在雪泊里胡乱的挣扎,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使劲的掐着,都掐到肉里去了,显然已经是深度中招。而柏莎则拿出自己的飞镖,一副准备自杀的样子。

    就在这时,坡顶上一股巨大的雪浪直扑下来,与一千多只月冠羚鹿冲撞在一起,冲得一千来只月冠羚鹿四分五裂,埋的埋,死的死,更有好多被雪崩掀起的气浪给冲飞了。冰胡子的一双大脚在雪崩上自由的滑行,怪声大笑起来,好像自己驾驭的雪崩比那些月冠羚鹿更厉害而得意。

    柏莎和伊修森的猛然醒悟过来,一个大口大口的喘气,一个惊得冷汗都出来了,再晚一步,自己的镖就要插进自己的喉咙。雪崩的雪把她们两个也埋住了,好在是在雪崩边缘,埋得不深,又自己爬出来了。

    冰胡子又拍手又拍脚,欢喜得在雪堆上乱蹦乱跳。

    伊修森和柏莎相顾汗颜,还好有冰胡子在,不然就得阴勾里翻大船了。

    柏莎道:“这些月冠羚鹿好像是受了什么惊吓,才往这边跑,不知道受了什么惊吓?”

    雪堆里,还有好多月冠羚鹿并没有死,只是被冲和天旋地转,找不着南北,可还是在惊惶之中,也不管方向,四散奔逃了。

    柏莎知道月冠羚鹿从来都是群居,要么就看不着,一看到必是一大群。它们以吃雪地里特有的一种像雪的植物为生,生性很温和,一般不会发狂和主动攻击人。不过由于它们的角冠和特殊的迷惑能力,很受狩猎者们喜欢,一只月冠羚鹿能卖出两千金币以后上不菲价格。不过柏莎看它们的样子,不像是被狩猎者所惊,因为这些月冠羚鹿虽然温驯,可一但惹恼了它们,还是很危险的。

    伊修森把重要的行李挖出来,背在自己身上:“现在应该安全了吧,可是我们的帐蓬没了。”

    大坡上的雪虽然没加厚几米,但帐篷却不知道给冲到哪去了。

    “总之没事就好,砌个冰屋一样也能住。”柏莎将她扶起来:“我们得感谢冰胡子,这已经是它第二次救我们了。”

    伊修森笑道:“是啊,一次是从雪崩中救,一次是用雪崩救。我发现,在冰天雪地的地方,还真少不了它啊。”

    冰胡子抓了一把雪在口里嚼,看见她们两个都看着自己,脑袋上冒出了个问号。

    柏莎和伊修森都掩嘴笑了。

    一直担心月冠羚鹿受到惊吓,会不会有什么后续危险,不过观看了好半天,也没见到什么险恶之物。料想可能是月冠羚鹿是在很远的地方受到的惊吓,跑到这里来,已经把危险甩掉了吧。

    不过,柏莎她们没等到危险,却等来了一个山坡下,被雪崩掩埋的庞然巨物。

    这个庞然巨物好像也是受到了月冠羚鹿的影响,失了神智,这时候才晃头晃脑的醒过神,一步一步走到山坳坳里,吃起那些雪松树来。

    伊修森不太肯定的问道:“它好像没有什么恶意吧?”

    山洞里,果然是怪冰嶙峋,横的树的,尖的宽的,什么样的都有,路又忽上忽上时宽时窄,很是不了走。不过,冰稚邪是来这里找丹鹿尔族族长温尔克的,不把这个找个遍,他又怎么能安心。

    这洞里的魔兽果然不止有水晶蛛和‘红宝石’,还有一些魔兽都在暗处伺机而动。不过,也有一些魔兽并不主动攻击人,从它们身边经过,它还舔你的手呢。这里,简直自成一个小的生态系统。

    走走停停战战,走走停停战战,卡特和和爱莉丝都受了伤,只有冰稚邪还完好无损。

    卡特打了个哈欠:“没意思,那些魔兽都不敢来了。”

    冰稚邪冷冷道:“不是不敢来,恐怕都被你们两个杀完了,大自然的罪人!”

    “切!”卡特很不高兴。

    爱莉丝却很高兴,用衣角擦拭着自己的短剑,脸上还带着笑容。她从来没有战得这么过瘾,又有卡特这个资深战士的亲自指导,很快把技巧性的剑招融入实战之中,虽然还有些生涩,但做为了个新人而言,已经很了不起了。

    加上又有师傅冰稚邪在侧,胆子也越发的大起来,临敌之时,竟能屡出奇招,虽然看似危险,竟还能占得上风。

    卡特感叹道:“当年我在学院学的那会儿,进步可没你这么快,简直是神速啊。虽然战气还没显露出来,但技巧方面已经很不错了。还是要实战,在危险的地域实战厮杀,更能让人成长。”

    爱莉丝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害羞捏扭道:“没有没有,我还是个小菜鸟呢,是师傅还有卡特叔叔你教得好。”

    卡特大笑:“你的确是小菜鸟,不过我感觉你很有成为战士的天赋,因为你总能一往无前。仅管你现在起步慢了,但我相信,你要不了多久就能超越同龄的朋友。”

    爱莉丝听得心花怒放,起先一直没有什么信心,可现在真是信心倍儿增:“师傅师傅,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吵死了。”冰稚邪板着张脸,很不悦的说了一句。

    不过,爱莉丝并没有因为冰稚邪这样的一句话受到影响,仍是很高兴。

    卡特一边监视身后和头顶的情况,边问道:“对了,战气入门的书你看了吗?”

    “嗯嗯,我看了,正在学呢……”爱莉丝高兴的和卡特说个不停,前面的冰稚邪却忽然停住了,害得爱莉丝没回头,直接撞在了他身上:“师傅,怎么了?”

    “你们听。”

    卡特侧耳细听,只听见前面不远有轻轻的水流声。

    他们三个人在这个山洞里不知道穿行了好久,恐怕早已经走出了山势的泛围,已经进入地下了。

    (越往上,名次越容易掉,没办法,新人的作品怎么能比得过签约推荐的作品分涨得快。不过,我并不在意,我相信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笑得最美。我有这么多忠实的书友,一定能够笑到最后的。)

    这个地下世界还真是大,左拐右转走了这么久,已经分不出东南西北了。

    爱莉丝趴在冰冷的岩墙上一点一点爬下去:“嘿约,这么高总算下来了。”

    卡特也跟着跳下来:“果然有条小河沟。”

    他们眼前,一条三四米宽的小暗河自这个地下洞府穿过,不知道流向哪去,也不知道打哪儿流来。

    “啊,水好清澈啊,就像透明的一样,好漂亮的水。”爱莉丝赞叹不已,见冰稚邪在一旁不知道看什么:“哎,师傅你怎么了?”

    冰稚邪蹲在河岸边,从地上抹起了一点血迹。血明显是新的,还没结冻,这里已经是地下,温度也没那么冷了,这个反差反而还要爱莉丝觉得变温暖了。

    他们刚从一百多米高的地下崖壁上爬下来,这个血迹明显不是他们的。

    要下来这里,是冰稚邪的决定,如果这个洞里还有活人,一定会往水源边走。现在看多多半不错,只是不知道这血迹是不是某只负伤的魔兽留下来的。

    血迹是往水源上方延伸的。“师傅,我们过去看看吧。”爱莉丝好奇心一起,就想打头阵过去,但却还是被冰稚邪有意无意挡在了身后。

    “这个家伙……”卡特嘀咕了一句,也跟着往上游走去,当然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看后面有没有什么想搞‘阴谋’的家伙跟着。魔兽嘛,有聪有钝,有智有愚,还是小心点好。

    没走多远,冰稚邪就知道这是人留下的血了,因为他看到了一团篝火,是用毛皮烧的,旁边的地上还散落着一些鱼骨鱼刺。

    爱莉丝上前探了一下温:“还是暖的。”

    就在这时,几只利器破空而来。爱莉丝和卡特赶紧回避躲开,冰稚邪却不见了踪影。还没等来得及找他,黑暗中,三个人影就被抛了过来,紧接着冰稚邪也飞回来了。

    卡特上忙举起手道:“别冲动别冲动,我们没有恶意。”

    冰稚邪道:“你们的族长呢,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三个人听了大喜,赶紧跑到不远处的一块巨石旁,魔法一动,幻化的魔法被解除了,露出了一个重伤的老人。

    冰稚邪面色动容,赶紧上前查看伤势,边问道:“您就是温尔克?”

    温尔克看了迷迷糊糊看了冰稚邪一眼,点了点头。他约摸五十多岁,与一般的丹鹿尔族的高大不一样,他反而显得有些短小,但很精悍。

    血是从他腹部的衣下浸出来的,冰稚邪掀开衣服一看,立时给吓着了。只见他腹部肌肉那一块整个给挖去了,里面的内脏肠子都露出来了。

    爱莉丝躲在一旁不敢再看。

    卡特也拧着眉头,拿出腰包里的止痛药给他吃。

    温尔克吃过药后,痛得迷迷糊糊又晕过去了。

    冰稚邪赶紧给他治起伤来,边问旁边的人道:“伤你们的是不是个老太婆?”

    “嗯,她杀了我们好多族人,是不是还在外面?”

    卡特道:“没有,她已经走了。”

    三个丹鹿尔族人一喜:“总算可以出去了。”

    卡特好奇的问道:“那个老太婆真的这么恐怖?”

    三个丹鹿尔族人点头,面上惧色由在。一人道:“那个老太婆简直是一老魔鬼,老巫婆!杀人的手段十分邪恶,只要你稍不注意,她就能剥下你一层皮。”

    另一个人失声痛哭道:“我妹妹……我妹妹被她……,她手里的两把小快刀,几秒钟就把我妹妹的皮剥下来了……”

    爱莉丝听得打了个寒颤。

    “其实我们的族长也很厉害,只是上了她的当,才被她害成这样。”

    “上当?”卡特拉着爱莉丝起来帮忙,边是问。

    丹鹿尔人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原来在村子里时,他们碰上了那个老太婆,当时温尔克族长想找布休,那个老太婆就告诉温尔克她知道哪里有布休,并愿意带他们一起去找。温尔克当然很高兴,就带上了孙女和一队族人和她一起去寻找布休。

    布休其实是一种很漂亮,会发七彩魔光的小鱼,这种鱼很稀有,只生活在阴暗的地下水内。在丹鹿尔族里,一直都有这样的传说,就是族长吃了布休鱼产的卵后,就能给族人带来好运。丹鹿尔族有几任族长都吃到过,而且真的给族里带来了繁荣,所以更加信以为真。温尔克想把族长的位置将来传给他孙女,所以也想让她吃到这种鱼卵。只是,丹鹿尔族里很忌讳把这种‘神物’用鱼来称呼罢了。

    他们一同来寻着布休,自然也没想到一个老太婆会心藏歹心,对她也全无防范,结果才上了她的当。那个老太婆的目标是温尔克族长的孙女温妮,得到目标后更屠杀了他们族人,连温尔克族长也受了重伤。

    只是命不该绝,拼搏间他们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山洞,便躲了进来。那老太婆一时杀不了他们,便想把洞口封住,将他们逼死在这里面。而他们也担心那老太婆还守在门口,也不敢出去,又因为有魔兽做怪,只好退到了这里。若不是冰稚邪看到了洞口那些尸体,决意进来,说不定他们还真死在这儿了。

    爱莉丝恨恨道:“好邪恶的老太婆,千万不能让她老死了,那便宜了她。”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冰稚邪停下手来。

    其族人忙问道:“我们族长伤势怎么样?”

    冰稚邪深锁着眉头,闭口不语。

    卡特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没救了,若早些治疗或许还能话,能撑到现在,只能说你们族人生命力顽强。”

    其实这三个丹鹿尔族人怎么不知道他们族长的情况,只是还抱着一丝侥幸。听到他们这么说,也只有默然悲叹。

    洞里的滴水声仍在不停的响落,黑黝黝的地府里不知道到底有多大。黑脊白肚的鱼儿在逆水而游,微一挣动,就吞了一只半透明的黑色小虾米。

    几个人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尤其是冰稚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温尔克带他找寻龙零,可现下龙零还一点消息都没有,温尔克却要死了,怎么不着急。

    卡特看着他肚子上的大洞,旁边的切口很齐,真不知战斗的时候怎么会弄成这样。

    这时,温尔克缓缓又醒过来了。

    “族长,老族长……”三个族人脸色凝重的跪在他身旁。

    “快……快救温妮,救我孙女。”

    三人应承道:“族长,我们这就出去救温妮。”

    冰稚邪扶着老族长忙问道:“族长,请你告诉我,怎么找到龙零?”

    温尔克神情一振,看着他:“你……”

    卡特颇有些气氛:“你怎么这么自私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着你的事。”

    冰稚邪懒得理他,对温尔克道:“是罗斯特叫我来找你的,他说你能帮我找到龙零,是不是?诺,这里还有他的信。”

    “老爷爷,罗斯特是我舅舅,你知道龙零在哪儿?”爱莉丝也询问着。

    温尔克抓着冰稚邪的手臂道:“救……救我孙女,我……我告诉你怎么找龙零。”

    “好好。”冰稚邪迫切的答应:“你快告诉我,怎么找龙零,快说啊~!”

    温尔克摇头:“救出温妮,她会告诉你。”

    “你现在告诉我。”冰稚邪很有些生气:“万一救不出她怎么办,我也不知道那个老太婆是谁,也不知道她在哪?只能尽力去找。可是万一找不到……,你得现在告诉我怎么找龙零。”

    温尔克就是闭口不肯说,只是道:“罗斯特肯把这件事告诉你,你就一定有找到龙零的能力。但是……但是如果你不救出我孙女温妮,你一辈子也别想找到那块龙零的下落。看得出你很想要龙零,小……小子,不救到我孙女,你就准备绝望吧。”

    “可恶的老东西,你……”冰稚邪紧咬着牙,捏起的拳头只好慢慢放下。

    爱莉丝有点害怕的看着冰稚邪,她第一次看到他这样骂人。

    三个丹鹿尔族的人见冰稚邪对他们族长这么无礼也很愤怒,但听族长的意思,似乎他能从那个老太婆手里救出温妮,也只好忍下了。

    温尔克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但确实已经没救了。他不只是受了这个外伤,内脏也已经全部冻坏,很多地方都已经破碎了,应该是在上面那个洞窟时被冻坏,又有魔兽袭击,才会造成现在这个支离破碎的样子。

    温尔克吃的特效止疼药已经完全发挥作用,感觉不到疼痛了,但声音仍是很虚弱:“小伙子,你真是不走运。如果……如果你早点来,有罗斯特的信,我会亲自带你去找龙零的。可现在……现在我只能拜托你了,你要得到龙零,就必须救出我孙女。当然,我们丹鹿尔族的人也会帮你……”

    “是我帮你才对吧。”冰稚邪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对对,是你帮助我们。”温尔克深吸了一口气:“我也不想威胁你,这也是无奈。那个人很厉害,我们族里没有人能和她对抗,你一定能吧?”

    “这种事你让我怎么说?”冰稚邪微轩着眉:“我能说办不到吗?”

    “呵……呵呵。”温尔克反而笑了,向族人伸出手道:“把我的烟拿来,让我再抽几口。”

    “族长,你的伤。”

    温尔克道:“都已经要死了,还什么伤不伤的,我的情况我自己了解。”

    族人只好拿出他的大烟斗,给他填上烟末儿。

    冰稚邪伸出一根手指给他点着,问道:“我毫无线索,恐怕也很难找。她的外貌特征你应该知道吧?”

    温尔克使劲吸了一口,点了点头,向冰稚邪说起那个老太婆的情况。

    爱莉丝看不得温尔克的伤,便到一旁戏起水来。

    这暗河水虽然有三四米来宽,但却不深,浅处只有几十厘米,深处也只有一米来深,用光晶石一照就可见河床底。河床底深积的不是石块,而是河沙,不时有被水流掀起的银黑色云母在飘动,偶尔还有一些浮游生物在水面或水中游动,成为鱼儿的美食。

    “原来是这样,难怪她能把你肚子上弄出这样一个伤。”冰稚邪点头。

    温尔克道:“她会说我们丹鹿尔族的族语,所以应该是长年生活在丹鹿尔的人。”

    “这样范围就小多了。”冰稚邪道:“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打算去外地,或者已经把你的孙女……”冰稚邪没说下去,但意思谁都明白。

    “不会。”温尔克道:“她要杀人剥皮早就做了,何必要把我孙女带走,一定还有别的什么目的。”

    冰稚邪点头,沉思起来。

    爱莉丝却忽然打断了冰稚邪的思绪,急喊着道:“师傅师傅,你快来看,这是什么。”

    “嗯?”冰稚邪来到河岸边:“什么?”(其实应该被称为小溪河才对,还够不上河的级别,写错了,不好意思,将错就错吧。)

    “你看。”爱莉丝兴奋的指着水中,河底的沙石有一处被她拔弄过了,露出一块暗红色的石块。

    冰稚邪细细看了看,石头上还写着一个古魔法文字,是已经被认出来的古魔法文字中的‘怨’字。也就是三百六十八块符石中的‘怨’!

    爱莉丝兴奋的拾起来:“师傅,这条河里面有宝贝!”

    冰稚邪拿过那块石头仔细看了一下,魔力一注,登时从符石里散出密密麻麻的古魔法语文字,数都数不清:“是真的。”

    他知道真的符石里,只要注意魔力,就能显示出不同数量的古魔法文字,比如说‘叶字’一十七个,伽特玛是六百二十四个,红是八十七个。这些字符代别这这块符石的意义,代表着它的力量!

    “符石‘怨’?算得上是一件宝贝啊。”温尔克吸着烟枪道。

    爱莉丝并不懂符石,但听到有人认同这是宝贝就很高兴,根本不管它是一件什么宝贝,一下蹦到了河里:“这里面肯定还有,我接着找。”

    “不会的。”卡特的小剑窜了几条大鱼回来:“符石都是由自然元素汇聚而形成,哪会说找就找得到的,哪会说找就找得到的。”

    看到鱼,冰稚邪也有此饿了,他们到现在还没吃过一点东西。生了火,开始烤起鱼来。爱莉丝找宝正找得起劲,都顾不上肚子饿了。

    冰稚邪顺便用木魔法把温尔克的肚子封好,看着手里的符石道:“这块‘怨’倒是很贵的一块符石。”

    “卖到市面上去,最少值十万金币。”温尔克道。

    卡特微吃了一惊:“这么多。”

    冰稚邪冷言道:“你是专门找宝物的,不知道吗?”

    卡特尴尬的笑了笑:“我不是专攻这一块的,符石和宝石方面我没有柏莎清楚。”

    温尔克道:“符石中其实并没有高低贵贱,即使贵如‘圣天’,贱如‘叶子’,只要你想组合成力量,少了哪一块都不行。”

    “就像人一样。”爱莉丝突然插口道:“每个人心中都有各种不同的心情,少了哪一个这个人就不是完整的人。”

    温尔克颇有些愕然。

    卡特则大笑:“你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你应该理解为这个世界上什么人都有才对。”

    “不是不是,你没理解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是……”爱莉丝想了半天,又表达不出来。

    冰稚邪冷冷道:“她的意思是,人不是一个简单的物种。不是好就是好,坏就是坏,每个人心里都有好的一面,都有坏的一面,有胆大的一面就有胆小的一面,单从一面来评价某个人是不对的。”

    “嗯,我就是这个意思。”爱莉丝道:“虽然我知道师傅是个好人,但他有时候心地也是坏坏的。”

    冰稚邪汗了一个,看向一旁。

    卡特道:“乱七八糟,不知道你说什么。你即然说你师傅也有坏的一面,那他就不是一个好人嘛。”

    “喂喂,不要把话题往我身上扯。”冰稚邪道。

    “他就是好人嘛。哎呀,不对……”爱莉丝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半天道:“师傅对我来说是个好人,但对别人就不一定了。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卡特道:“你师傅就不是一个好鸟,你只不过是被骗了。”

    “哎!”爱莉丝指着他道:“所以说吧,每个人看法都不一样。我师傅就是个好人,他以我最好了。还有就是我拿师傅的话说,大老虎会吃人,可是我一点都不怕它;蟑螂小强不吃人,可是我很怕他,每个人他不是一个说胆大,就什么都不怕,说好人,就是什么都好人的,我就是这个意思。”

    卡特想了想道:“是吗,可是我觉得你师傅……”

    “住口!”冰稚邪已经忍无可忍了:“你们两个再敢往我身上扯一句,我就把你们变成冰棍。”

    卡特冷哼一声,继续烤鱼。

    爱莉丝看到师傅寒着脸,可不敢再说了,手在沙底里一摸,嘿,又摸到一块符石。

    这下卡特、冰稚邪都奇怪了,难到爱莉丝运气真的这么好,一摸就有?还是这里真的是符石的生产地?

    这回摸上来的是符石‘水银’,是一种比较常见的符石,约摸可以卖到五千金币左右。

    如果这里真产符石,那可发财了,随便一块都比得上一个b级任务,有这座宝山还需要当佣兵吗?卡特是个寻宝的人,见到宝物就等于猫闻着鱼腥,扔下手里的烤鱼,也跳下河摸起来。

    可是卡特他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一直地毯式的摸了好几米,也是一无所获,正待以为爱莉丝只是运气好时……

    “哎,这是什么?”爱莉丝从河床底好像摸到了什么大东西,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一块大石板。

    卡特忙上来与她一起抬着,发现那块石板上有很多坑洞,还有许多古魔法文字和图案。

    冰稚邪也走上前来了,这块石板一看就知道是人工雕琢的:“这里……”他看了看周围:“难道是古遗迹?”

    温尔克也显得很激动:“拿来,快拿来我看看。”

    三个丹鹿尔族帮着忙抬到了族长身前。

    温尔克抿着烟斗,在晶石的光下细细看了一遍,挥了挥手,让他们放下。

    冰稚邪知道,温尔克是一个对古历史有过很深刻研究的人,便问道:“族长,这是……?”

    温尔克沉思了一会儿,轻叹道:“我透露一点给你吧,你想找到那块龙零,就必须深入到圣雪山脉的‘水云之涧’中。”

    “‘水云之涧’!”卡特和爱莉丝齐呼:“那不是十大禁地之一吗?”

    “‘水云之涧’在圣雪山脉里?”冰稚邪问。

    温尔克点了点头道:“十大禁地里面,有很几都是传说,只闻其名,不见其实。”

    卡特道:“既然是传说,为什么学者们又肯定会有呢?难道不会是假的吗?”

    “不会。”温尔克道:“因为确有人深入过一些禁地,比方说‘迷离之域’,也是被人真的发现后,才相信这禁地传说是真的。其实禁地传说最先始于古历史,一些历史学家从一些很未被损坏的古遗迹中发现了禁地之文,所以才传言出来。”

    “我明白了。”冰稚邪道:“你知道的,是怎么进入‘水云之涧’的方法。”

    温尔克道:“没错。据罗斯特查找到的历史,圣园历之前,有一块龙零就被藏在‘水云之涧’中古遗迹的方尖碑刻的祭台上,这块龙零就是‘强与弱’。所以,你不救出我孙女,就得不到指引,学者们几千年都没找到的地方,就算你这辈子能找得到,恐怕都已经是好几十年以后的事情了。”

    爱莉丝不高兴道:“用这种事来威胁,老爷爷你真卑鄙。”

    “这是交易。”温尔克道:“要想有所得,必须有所出。你想得到,就必须得付出。”说着又看到地上的那块石板:“这块石板应该是圣园历之前的古人遗留下来的,你们刚刚找到的两符石应该可以填入上面的几个凹洞中,这应该是……”

    “符石组合的方法。”冰稚邪道:“是‘尸怨’。”

    众人相继变色。温尔克沉吟道:“你知道?”

    冰稚邪道:“我知道两套符石组合的方法,都是我师傅告诉我的,这就是其中一个。”

    爱莉丝讶异道:“师傅的师傅!好……好厉害。”

    卡特嘀咕道:“难怪你不在意钱,原来知道这个。符石组合的方法,就是永恒的财富啊。不行,我看看这石板能不能弄清楚是怎么组合的。”

    温尔克道:“的确很厉害。能知道符石组合的人,一定是个很有学识的人。我研究符石也几乎有一辈子了,至今也没弄出一套来,能解出两套,真想见见这位老先生啊。”

    “不是什么老先生。”冰稚邪道:“我师傅是位女士,只有三十多岁。”

    “哦!”这倒大出温尔克意料。

    “不过……”冰稚邪黯然道:“不过她已经死了。”

    温尔克默然良久,叹息了一声:“天才命短,天才短命啊!”看着卡特研究石板的劲:“你别看了,要是什么人都能看明白,知道怎么弄,符石组合就不值钱了。魔法总工会里就藏着几块这样的石板,可他们也还没研究出组合的方法,你看石板是看不明白的,只有真正懂这个的人才知道。”

    卡特尴尬的笑了两声,看着冰稚邪,很想问他这个符石是怎么组合的,但这个话必竟还是问不出口。

    冰稚邪忽然问道:“族长,你认应该认识尘?米沃什和席拉?阿加莎这两个人吧?”

    “认识啊,怎么?”

    冰稚邪道:“我……我想知道他们的事情。”

    “他们……”温尔克看着黑暗的远方开始回忆起来:“他们其实不应该死……”

    这个地府下实在有点静,说起来还怪渗人的,不过人多也没不那么害怕了。烤得外酥内软的香鱼,迫不及待的成了爱莉丝祭五脏庙的美食。

    小耶克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在爱莉丝的喂食下,吃着鱼儿的嫩肉。只是它不太喜欢吃这个东西,吃了两个就没胃口了,直往爱莉丝的衣服里钻,躲到里面去睡觉,那里面舒服。

    冰稚邪听完温尔克的故事,不禁伤黯:“原来还样一个故事,不知道苏菲娜她知不知道。”

    “龙零害死了很多人。”温尔克道:“有罪有应得,也有很多无辜,只是为了理想的人。你想要得到龙零,这些都将是你要面对的。”

    “我志在必得。”冰稚邪的信念很是坚定,放下手中吃完的鱼骨,站起来道:“温尔克族长,为了龙零,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你的孙女救出她。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愿意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是我送你上路,还是让你的族人亲自动手?”

    “师傅,你要杀他!”爱莉丝也站了起来。

    “族长……”三个丹鹿尔族人面色很是犯难。

    温尔克放下烟斗道:“我不想让我族里人自相残杀,你动手吧。”

    话音刚落,冰稚邪就拔出白牙,捅进了他的心脏。

    丹鹿尔族人都给吓着了,爱莉丝和卡特也是,没想到他说动手就动手,一点犹豫都没事。

    温尔克颤抖的抓着冰稚邪的手腕,眼睛看着小河里。

    “是布休!”丹鹿尔族人惊叫起来。河中不知什么时候,游过来这样一条光怪陆离的小鱼。

    这布休小鱼身上七彩的彩色,发着七彩的萤光,熄了晶石的灯以后,显得甚是魔幻,看得让人忍不住在心里赞叹它的美。

    卡特挥起刀怒道:“这条鱼根本不是带来幸运,而是厄运。你们要不是为了它,也不会落成现在这个下场,看我宰了它!”

    “住手!”冰稚邪冷冷道:“这跟一条鱼有什么关系?那个老太婆的目的是他孙女,就算没有布休,她也会想别的办法加害。把责任归疚到一条鱼身上,真亏你说得出来。”

    “你……”卡特无言以对。

    温尔克微微笑着对族人道:“等救出我孙女温妮以后,带她到这里来,吃了布休的卵,能给我们族带来好运。”

    “是,族长。”三个族人都声泪俱下,情禁不止。

    冰稚邪抽出白牙后,血柱喷涌而出,不多久,温尔克便逝去了。看到手里的匕首,冰稚邪又想起了在达塔姆大峡谷的那次,冷笑一声,收起了刀。

    爱莉丝寻问尸体怎么办。

    丹鹿尔族人道:“就放在这儿吧,有布休为伴,我们族长应该会开心才对。等救出了我们下一任族长,再来安葬老族长他吧。”

    冰稚邪带着头,从原路返回了,他现在已经别无选择,只有选择去救这个毫无头绪的下代族长。

    爱莉丝不舍的看了一眼小河床,说不定这个河里,这个山洞地府里还有什么宝贝呢。

    出了山洞,冰稚邪才知道已经是后半夜,因为是极地,天上星云璀璨看得很是清晰。丹鹿尔人看到被剥了皮的族人被挂在树上,心情极是难过。先后遇上这些事,老族长又死了,怎么会不伤心,三个人把那些尸体都取下来,好好的安葬。

    出了林子的冰稚邪抬起头,看着伊修森和柏莎她们。

    爱莉丝微张着嘴惊道:“这是什么呀?”

    “你们回来了。”伊修森很高兴,但是站不起来,只好向他们招手:“这是史前巨象,我们治了它的伤,它很乐意跟我们在一起。”

    爱莉丝看着向一幢大楼样的巨象,自己在它脚边还没它一个脚趾头大。一只‘马’骑在一只象身上,还真是恶搞。

    柏莎拉爱莉丝上来之后才明白,原来这长着长毛的史前巨象不知道怎么搞的,屁股上有个大洞,痛得不得了,在柏莎的帮助下,才算止了疼。

    柏莎笑道:“丢了帐蓬,有这么一个家伙挡风挡雪,也还好。”

    伊修森赶紧道:“重要的行礼都没丢,这些多亏了冰胡子。”

    冰稚邪倒不太在意行李丢不丢,因为最重要的龙零,他都是贴身保管的,别的都无所谓。

    史前巨象很大,连巨龙都比不上,躺在它身上就好像躺在大草地里一样。深厚深厚的毛可以当被子,别说是乘载七人一马了,就是几十个人在它身上玩,也不显拥挤。爱莉丝都没它一个趾头大,站在它身上就像站在一座小山上一样。

    “奶奶的,哪里出现这样一个魔兽。”卡特咒骂道:“这哪里是魔兽啊,简直就是天兽,是神兽。”

    “是啊,它太大了。这真的是史前巨象吗?”爱莉丝疑惑着问。

    柏莎道:“这不是史前巨象是什么?”

    爱莉丝摇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史前巨象。在皇宫里的时候,斗兽场的冰封园里也有几只史前巨象,不过都没这么大。”

    卡特道:“可能是它不一样吧,特别大的那种。就像一些成年魔兽,不也是有大也有,有胖有瘦,跟生活环境,和发育有关吧?”

    几个人俱流下汗。

    伊修森掩嘴笑道:“你说这和发育有关?拜托,你发育一个给我看看?”

    众人大笑,笑得卡特脸上羞红羞红的。

    柏莎道:“好了,别吵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就连学者也不一定知道会不会有这么大的史前巨象,不过现在我们看到了,应该是我们的幸运。”

    这个高大的史前巨象,吃树就像吃草一样,一口一棵,但它也没一老在吃,吃了几棵就没吃了。

    柏莎拍了拍它的脑门子:“大家伙,往前走。”

    这个家伙还真听给它治伤的柏莎的话,说完哪走就往哪儿走。

    爱莉丝大喊道:“师傅,你在干什么?”跑到象尾与冰稚邪一齐往下看。

    冰稚邪在看它屁股上的大伤,心想是什么东西能在它屁股上留下这么大一个洞。

    “师傅,你觉得这是什么呀?是史前巨象吗?”爱莉丝问。

    冰稚邪道:“我也是第一次见,怎么会知道。”

    “你也不知道啊!”爱莉丝好奇问道:“哎,师傅,你说这只魔兽能卖多少钱?”

    冰稚邪摇头:“应该不菲。”

    另一边,卡特他们也在商量着这件事。

    柏莎摇头道:“没用的。”

    “你试过了?”卡特问。

    伊修森道:“我试过了,它不肯被我们收伏。”

    卡特颇有些失望,可还是不甘心:“柏莎,不是你治的它的伤吗?说不定你能行呢。”

    “哦,你让我和我的龙王蟹解除契约,然后来收伏这个不知道能不能收伏的家伙?这种事我才不干。”柏莎道。

    卡特道:“你就是没胆子,这有什么舍不得到,你要想想,我们底下这个是什么啊。这么大一个史前巨象,得到它,名誉地位什么的都来了。”

    柏莎摇头叹道:“你还是省省吧,这么一个大家伙,如果会被这小小的恩惠所感动,那天底下不到处都是有这样守护的人了。现实一点,你应该知道啊,越是聪明厉害的家伙,越是不易被收伏,哪这么容易被你这么说搞定就搞定。”

    “说到底,还是你们胆子小。”卡特道:“你试试还有希望,不试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伊修森说道:“我也觉得没这么容易,这不是深渊之眼那种没智慧的魔兽,能说收伏就被收伏。这只巨象这么听指使,说明它还是明事的,你想让它终身成为你的守护,怕没这么简单。”

    “好吧,随便你吧。”金币在前,人家不肯拿,卡特也没办法。

    冰胡子怕热,不肯呆在象毛里,就坐在了巨象的大牙上吹着风。

    冰稚邪走过来道:“叫它停下来睡吧,明天整好精神去找温妮。”

    卡特道:“别忘了,你还答应过我们要帮我们报仇。”

    “嗯。”

    仍是此夜,丹鹿尔城内。

    “座首大人。”分座道:“现在有越来越多的想要冰稚邪命的人,到丹鹿尔来了,还有几个都是世界上有名的高手呢。”

    库朗斯通笑了:“他们都开始去找了?”

    “满城满镇的找。”分座道。

    库朗斯通问:“那冰稚邪昵,你的人查到冰稚邪现在的下落了没有?”

    “有点眉头。”分座道:“有人见过那小子和他一伙的人,到过丹鹿尔族的一个流动小村。说是往圣雪山脉方向去了,属下的人正在加紧追查。”

    “圣雪山脉。”库朗斯通道:“他去那里干什么?”

    “听下属打听回来的情况说,是去找丹鹿尔的老族长。”分座道。

    库朗斯通摸着他没有一点儿胡须的下巴:“没有出去就好,说实话,他要走,我们还真留不住他,这一点我们是处在被动。”

    分座忽然想起来,道:“大人,还有一件事。”他凑前两步小声道:“第二座首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个极品的少女,并且已经命她的属于把那个少女好生看管起来了,说是要供给上面的货。”

    “哦!”库朗斯通皱起了眉头:“这个时候带回来一个女孩,我还真怕她把这件事被那个艾勒知道啊。wb的人来了,她知道没有?”

    分座道:“这么大的事,她的属下应该告诉她了吧。”

    库朗斯通把弄着手里的权杖:“有她回来也好一点,虽然我跟她闹僵了,但任务必竟是上面派的,对付冰稚邪又添了一层胜算。”

    “不过有一件事,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什么事?”

    分座道:“我还听说,她带回来的那个女孩,是丹鹿尔族长的孙女。”

    “这……”库朗斯通坐在沙发上深思起来:“还有这个事。”

    分座道:“其实这个事,属下看也觉得好办。”

    “怎么说?”

    分座上前道:“大人您想,波甘地他不是一直有些芥蒂这个老族长吗?温尔克当年可是索伦王手下的一员啊,虽然并没有帮索伦王做过什么大事,但市长一直对他顾忌在心啊,必竟当年是他背叛的索伦王。如果这个时候冰稚邪和丹鹿尔族的人一起找上来,波甘地不也就会帮我们的忙了吗?这些年,他一直担心有人要杀害的,重金养的那些卫士,可一个个都是好手,十几号的亲卫兵可一点不比我们这些分座差啊。”

    库朗斯通点头:“是啊,这件事倒是可以把他推向我们这边,让我好好用他一把。有这么多人一起合围冰稚邪,这个任务也能交待了。去,一旦冰稚邪有下落,马上把消息散出去,先让那些人消耗他。等他精疲力尽了,我们再出手也不迟。”

    屋外,艾勒心中暗道:“冰稚邪。哼,有这个家伙倒省了我不少的事。”

    第二天,哈勃、达芬克和斯巴里克背着自己的武器,在大街上慢慢地走着。

    “紧赶了这么些天,重算到了。”达芬克擦了擦眼角的眼屎:“就是没睡好。”

    斯巴里克放眼望了一下:“没想到偏远的丹鹿尔城这么热闹,来往的佣兵还不少。”

    哈勃却沉凝着脸色道:“这些人多半都是听到消息来要冰稚邪命的。”

    “没错。”达芬克也冷起了眉目:“前面的那个人我认识,是s级佣兵团‘龙的国度’中的一个头目,也是有龙一族啊,这下可不得了了呢。这个任务不用我们动手,也能解决,我们要找的,就是公主了。”

    斯巴里克看了哈勃一眼:“你不会不忍心动手吧,哈勃?”

    “这里面你最在意老大了。”达芬克道:“可别忘了,我们是帝国的人,就算与老大感情再深,也不能徇私。”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哈勃一向胖乎乎,很随和的笑容和语气都不见了。

    “这家伙……”两个人也跟着他走去。

    哈勃他们刚走到,又有五个家伙出现在这条路上:“别国政府的人都来了,还有‘神的国度’那个家伙。我们夜明珠一定要拿下这个任务!”

    在这五个人旁边不远处,有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她从口袋里拿出了冰稚邪的通缉海报来,面色甚是冷俊:“一千万金币,打他主意的人可真多啊,就看谁先找到了。”说完把冰稚邪的海报捏成了团,扔到一旁。

    这个女人,正是蓝十字佣兵团的白狐。

    纸团滚到一个乞丐手里,他冷冷的笑了……

    丹鹿尔古堡,翠珊的房间内。

    女仆汀道:“小姐,有消息了。从牢里逃出来的那几个人,有两个出现在城北面的一个小镇的医院里,好像是因为一个什么人受了伤。”

    “太好了,准备外出的衣服,马上带我去。”翠珊心中道:“那几个人说不定知道父亲关的那个人在哪儿。”

    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了:“翠珊小姐,弥卡少爷叫你过去。”

    “现在吗?”

    “是的,他叫您现在就去,我在门口等着您出来。”外面的婢女道。

    “可恶,居然这个时候……”翠珊捏了起拳头。

    汀问道:“怎么办小姐?”

    翠珊问道:“那两个人你派人看起来了吗?”

    “没有啊。”汀道:“我是打听到的消息,我一个女仆,哪里喊得动人啊。”

    翠珊想了一会儿:“不行,现在还不能跟弥卡翻脸。库朗斯通,他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肯动手啊,一定要等到我成为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小姐,现在你准备怎么办?”汀问。

    “还能怎么办?”翠珊恨声道:“即不能杀了他,就只有忍受屈辱了。你带几个厉害的人,就说是传我的命要去办事,把那两个人抓回来。”

    “是,小姐。”汀满不是滋味的看着自己的小姐,心想越是富贵家里的人,越是肮脏龌龊。

    翠珊愁苦着神情,把外出的衣服扔到一旁,换了一套漂亮性感的女佣装……

    “我的好妹妹,你终于来了。”弥卡眼前一亮,上前抚摸着她性感的身躯:“妹妹还挺用心的,今天又换了不同的口味呀。”

    “只要哥哥……哥哥能不把那件事告诉父亲。我……”翠珊那种欲言又止的羞耻和被迫的神情,看得让弥卡性欲高涨,忍不住让他狂风骤雨般的侵袭在妹妹翠珊身上。

    翠珊心中暗暗忍受,发下誓一定要叫弥卡生不如死才行,可面上,毫无反抗的任意他的侮辱:“这个时候,你不怕父亲知道吗?”

    “我怕什么。”弥卡淫笑道:“不是你勾引我的吗?”

    “是,是……”

    弥卡道:“以后我天天都要玩弄你,一天三次,就像吃饭一样,说不定晚上还要加餐吃夜宵呢。”

    “随哥哥好了。”翠珊看着室内的色情油画,神意只是漠然。

    弥卡对翠珊这副半晌不吭声的样子很不高兴,一耳光煽过去喝道:“叫啊,你死人啊!叫起来,就像妓女那样。真是的,一点都不敬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的,让我高兴了。否则,说不准哪一天我不高兴……,哼!”

    翠珊只好放浪的叫起床来。

    城外,女仆汀叫了几个厉害的侍卫和一队人马匆匆向城北门赶,正好碰上了正在视察督工修砌那天被破坏的城门墙的库朗斯通。

    “你不是翠珊小姐身边的侍女吗?带了这么多人,有事?”库朗斯通好奇的问。

    “库朗斯通大人。”汀见了一个礼道:“是,小姐吩咐我办一件事。大人……”汀看了一下左右,将库朗斯通请到一旁愁着脸道:“弥卡又把小姐叫去了,正被做那种事呢。”

    “现在?”

    汀点头:“嗯。”

    库朗斯通道:“这小子太胆大了,大白天居然都敢这么做。”

    汀央求道:“库朗斯通大人,您要救救小姐啊,她全指望你了。”

    库朗斯通笑道:“即要不杀了弥卡,又要达到翠珊小姐的目的,现在就是时候啊,我等的就是现在。你去忙你的吧,我现在就让弥卡下地狱!”

    ……

    弥卡气喘吁吁的压在翠珊的身体上,用力翻过身子躺在地上笑喘道:“好爽啊,妹妹叫的声音就是动听,越听我越喜欢,欲罢不能了。”

    翠珊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准备穿衣服。

    弥卡问道:“你干什么?”

    “已经……”

    “谁让你走了!”弥卡爬起来道:“我还没玩够呢,把衣服放下。”

    翠珊只好把衣服扔在地上。

    弥卡走到翠珊身前,围着她走了几个圈,眼睛一直盯着她身体的各个部位:“我一直对妹妹的身体很敢兴趣,一直啊!记得吗,小时候我们还在一起洗过澡呢,后来我长大了,每次想到妹妹的身体,就觉得兴奋。今天,我们就再玩点别的吧!”

    “你想干什么?”

    弥卡笑了:“sad。”

    波甘地坐在宽大而又舒适的沙发上,但神色却显得很是焦虑,他喝了一口伏特伽,轻咳了两声低声咒骂道:“这破酒真难喝。”

    一个属官进来道:“大人,您要找的人,还是没找到。”

    “没用的废物!”波甘地坐沙发上站了起来,来回的思索了一下:“去,把所有人都派出去找,所有的卫兵,所有的人,只要看到了他格杀勿论。不管你们怎么杀,总之,我不要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他存在!”

    “是,属下这就叫全部的人去找。”属官刚要出这个古堡内的办公室,却又被叫住了。

    “慢着慢着慢着慢着……”波甘地摇了摇手指道:“不行,不能把所有人派出去,万一他来暗杀我就麻烦了。而且这个事情不能闹得太大,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是那个wb的艾勒,还是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找。必须只能叫我们自己的人暗中查访,找到了就地解决,尸体也要化成灰,就这么办吧。”

    “是。”

    “记住,必须得是自己人才行。”

    “知道了,大人,您放心吧。”

    属官刚出去,又进来一个人:“大人,库朗斯通找您有公务要谈。”

    “叫他进来吧。”

    “是。”

    库朗斯通进来时,见波甘地很烦躁的样子,问道:“大人有什么心烦的事?”

    “没有没有,一样小事,你做吧。”波甘地问:“我记得城里面的一些事情都全权交给你打理了,无须向我汇报,你有什么公务要和我谈?”

    “是这样的。”库朗斯通道:“那次受伤的人我都已经安顿好了,死难的家属也都……”

    “行行行,打住。”波甘地道:“就是这些事吗?这些破事你用得着来烦我吗?”

    库朗斯通道:“不是大人,钢针艾勒还在城内,大人你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一下。今天下午有个悼念死难者的仪式,你应该发表一下讲话啊。”

    波甘地点头:“是,你不说我还给忘了,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这时,又进来了一个人:“大人……”

    “他妈的,今天哪这么多事。”波甘地愤怒的猛拍了一下桌子。

    进来的是个古堡里的下人,他吓了一跳,不敢说话了。

    波甘地不耐烦道:“说,什么事?”

    “这……”那人迟疑着说不出来。

    波甘地道:“这这这这,这什么这,说呀!不说滚。”

    那人偷偷的瞟了库朗斯通一眼。

    库朗斯通微微点头。

    那人才道:“弥卡少爷正在房里……”

    “正在房里干什么?”

    那人道:“正在房里……奸污翠珊小姐。”

    波甘地一怔:“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人吞吞吐吐道:“小人也是无意中看到的,弥卡少爷把翠珊小姐的衣服扒光了,然后……然后……”

    “弥卡!可恶的浑蛋!”波甘地重重的一掌,把面前结实的办公桌拍成粉碎。

    库朗斯通暗下笑了……

    “在哪,在哪!”波甘地气极败坏,怒火中烧的在古堡里急走,他那么胖的身躯能走出这种速度真是不易。

    那下人在后面指引着方向。

    库朗斯通自然是不能跟去,见那个下人对自己做了个OK的手势,也就放下心来。

    “大人……”几个城里的卫士见波甘地如此凶神恶煞,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波甘地喝道:“你们不许跟过来,你在前面带路!”

    这古堡很大,但在波甘地如此急赶下,也一会儿就到了自己的儿子弥卡门外。

    “你不许进去。”波甘地道。家丑之事当然不可外扬。

    可那下人道:“大人,您一个人进去,我怕……我怕少爷狗急跳墙,什么事做不出来呀。”

    “他这个小兔崽子还能拿我怎么样。”波甘地一只肥厚的大手往门上就是这么一推,整个门都往里面飞了进去。

    只见女儿翠珊被囚吊在屋子中央,身体上饱受折磨的痕迹,惨不忍睹,各种工具都给用上了。

    弥卡突见父亲破门而来,登时吓得魂飞魄散,三魂不见了七魄,木然的呆怔在那里。

    “父亲大人。”翠珊羞愧的想裹住身子,但身体被绑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了。

    波甘地见此情况,简直都要气炸:“我还以为是下人骗我呢,真的是这样,真的是这样啊!”他的最后一声简直是爆喝出来,小半个城堡内都听得到。

    这一骇,又把弥卡骇醒了,忙想解释:“父亲,翠珊她……”

    波甘地的大手聚着强大劲势,一掌拍在他脑袋上,拍进了墙里。

    弥卡摇摇晃晃坐墙里爬出来:“不……不是的父亲,你听我解释,我……”

    “我什么?你说啊,你说啊!”波甘地大喝着把女儿翠珊从绳索上放下来,用被毯子给她裹住。

    弥卡不知道怎么回事,想说的话在嘴边突然说不出来。

    门外的那个下人掌心的一个魔法小阵正散着流光,心中默念道:“我只是看翠珊妹妹长得漂亮,玩一下而已。”

    屋里的弥卡便也道:“我只是看翠珊妹妹长得漂亮,玩一下而已。”此话一出,他自己也给吓傻了,忙挥手想说这不是他要说的话,可无论他想表达什么动作,想说什么,都无法动了,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门外的那个下人弄了个猥笑的表情,心中又道:“玩一下嘛,要不父亲我们两个人一起来?”

    屋里的弥卡也跟着猥琐的笑道:“玩一下嘛,要不父亲我们两个人一起来?”

    波甘地听得惊骇万分,奋力的一拳,当场将弥卡打得晕死过去:“浑帐王八蛋,气死我了!”

    外面的那个下人走到门口,见波甘地正背对着他,便向伏在父亲肩头哭泣的翠珊眨了一下眼,然后赶紧离开了。

    “父亲,父亲……”痛哭声中,翠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别说了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波甘地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走,父亲带你离开这儿。来人,把弥卡这个逆子关到地牢里去!”

    波甘地用毯子裹着女儿回到了她的房间。

    翠珊伏在地上痛哭不止:“父亲,爸爸……”她只是在哭,不停的哭。

    女人的眼泪通常都是最有效的武器,女儿也是。

    “这个浑蛋!”波甘地咬牙切齿:“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孽子,翠珊,父亲一定给做这个主,一定会杀了这个王八蛋!”

    “不要,不要……。”翠珊痛苦的捂着耳朵:“我不要听到他的名字,不要听到他的名字。”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波甘地紧紧的攥着拳头,气得直发抖,可看到女儿这么痛哭的模样,又好言相慰。

    翠珊伏在父亲怀里不住的抽泣,颤着声道:“弥卡哥哥他……他怎么会对我做这样的事情?”

    “他不是你哥哥,他是个浑蛋!”波甘地道:“他不是你哥哥了好吗,我们不要说他了。”

    “嗯嗯。”翠珊越发哭得难受起来:“父亲,父亲你出去吧,女儿想洗个澡。”

    “洗澡?好好。”波甘地道:“我这就出去,你千万别做傻事啊。”

    翠珊轻轻点了点头。

    波甘地轻轻的把门带上,离开了房间。

    翠珊走到了自己的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小刀,欲作自杀之势。

    波甘地从门缝里看到这个情景,赶紧破门而入:“翠珊!不许做傻事。”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小刀,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答应我,别做傻事,别做傻事,听见没有?”

    翠珊泣声难停:“爸爸……你记得吗?今天……今天是女儿的十八岁生日呀,我……。可是我……”她再次抢过波甘地手里的刀要自杀。

    波甘地却把刀丢到了门外:“没事了,翠珊忘记这件事。父亲向你保证,你以后再也看不到那个人了,我这就叫人去杀了他!”

    在他怀里的翠珊露出一丝独资黠的笑容。

    波甘地轻轻拍着女儿的背,不停的安慰着她,让她渐渐静了下来,才问道:“可以告诉爸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翠珊颤抖着嘴唇,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涌了出来:“这……这不是哥哥第一次侮辱我了。”

    波甘地变色道:“以前还有?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翠珊哭道:“爸,这件事情,你让女儿怎么说啊?”

    “也对,也对。”波甘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这浑蛋怎么会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

    翠珊抽泣了良久,才说道:“前些天,我买了一件……一件很好看的衣服,穿上了想要哥哥帮我看看。可是……可是那天他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怎么的,就在他的房间里,把我……”

    “把你祸害了?”

    翠珊点头:“事后他还威胁我说,如果敢说出去,就让我成为全城人的笑柄,让所有人都来羞……羞辱我。”她一边说,一边哽咽,继续道:“他还说如果我不让他高兴了,等他当上了城主,就把我卖到妓院里去。”

    “畜生,禽兽!!我还没打算把城主传给他呢,他就这么性急了吗?”波甘地一掌在地上拍了一个坑:“哪有做哥哥……”可是这话他说到一半,却没有说下去了。

    翠珊道:“父亲,可以把弥卡……哥哥交……交给我来处置吗?”

    “你想把他怎么样?”波甘地问。

    翠珊泣着道:“我只是想……想把他对我的伤害还给他!”

    ……

    地牢里,被破坏的地方已经被修好了。

    弥卡自晕厥中醒来,脑袋仍在发晕。恍惚了半天,见自己身处囹囵,又发现自己对动了,慌忙的抓着牢门大叫起来:“不是我,父亲,是她勾引我的。去,去叫我父亲来,我要跟他解释,我要和翠珊当面对质,是她先勾引我的!”

    “别吵了,弥卡。”库朗斯通带着笑缓缓走到监牢前:“市长大人不在这里。”

    弥卡道:“我父亲呢,我父亲呢?我要告诉他,刚才那些不是我想要说的话。是翠珊想勾引我,我可以和她对质。那个小贱人,她就是这么无耻!”

    库朗斯通摇了摇头:“真佩服你呀,这么无耻的话你都说得出来。”

    “你……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吗?”

    “你都知道了?”

    库朗斯通笑道:“不,不算全知道,总之是你们两兄妹之间的事情,我只是受你妹妹之托,从中出把力而已,刚才那些话,自然也不是你想说的话。。”

    弥卡一怔,怒道:“原来是你搞的鬼!”

    “哼,你们兄妹之间的矛盾我不想多管,也没空来管。既然做了交易,我自然要把事情办好。”库朗斯通道:“我知道,你一定拿住了你妹妹的什么把柄,才敢说对质,勾引之类的话吧。不过,你永远没有机会说出口了,只要你关在这儿,永远都不可能解开被植入你身体内的心灵支配阵法。怎么样?我安排的人天天有那么多机会跟你接触,你一定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对你下的手吧。哼!”

    “你……你……”弥卡骇得连退了两步:“你为什么要帮我妹妹,你和她做了什么交易?”

    库朗斯通笑道:“什么交易,你自己想。”

    “大人,有牢卫来了。”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来。

    “是你!”

    “很意外?”那人笑道:“我可是你的贴身卫士啊。”

    库朗斯通道:“你以后就在这里当牢卫,不要让他乱说话。”

    “明白大人。”

    库朗斯通笑着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