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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莉丝醒来时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几张模糊的面孔,好像是尼奥他们,他们正带着一脸的喜悦,嘴里说着什么。爱莉丝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她觉得难受极了,浑浑沌沌的,什么也不愿意去想,去看。没过一会儿,又闭着眼睛睡着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再次醒来时,尼奥他们已经不在身边了,她吃力的从床上坐起来,rou了rou眼眶,搓下许多干眼屎。她想摇摇头让自己更清醒些,但一动脑袋就痛得要命,好像脑袋里注了铅水一样。仅管她不想动,全力也好像脱了力一样,但还是爬下了床,喉咙里像冒烟了一样干,不但干还有点发烫,感觉有一点发烧了。

    “想喝水吗,我来倒你给,你躺下休息吧。”

    声音很柔和,很美,如果不是那男xing的嗓音,爱莉丝几乎觉得只有nv人才能发出这么圆润的声音。一杯水送到了她的手中,她接过杯子,感觉杯子里的水还是热的,但一点都不烫,喝了一口,马上觉得干涩的喉咙里舒服多了。她看着坐在床前的银发男子,眼神中露出了疑惑,想说话,但又觉得太累了不想说。

    “还要一杯吗?”

    爱莉丝嗯咛了一声。

    银发男子接过杯子又去倒了一杯温水,然后又坐在凳着她喝下去。

    两杯水喝完爱莉丝感觉舒服多了,jing神也恢复了一些,她这才仔细打量起眼前的银发男子。

    这银发男去很漂亮,有一种nvxing的美,也很俊,乍一看上去好像只有17、8岁,但仔细一看又好像觉得有20多30岁,穿着白sè的衬衣和酱sè的皮裤,衣服上系着六角形的皮扣。他的银发不长,但遮过了耳朵,额前有一个青sè藤叶纽结成的倒十字纹案,眼睛很大,银灰sè的眼珠十分通透,就像玻璃珠一样,他的五官十分jing致,白yu般雕琢的脸庞好像一件艺术品。

    爱莉丝看过的美男子很多,比如在亚兰特市的莱特就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休灵顿勉强也算,但那些人和眼前的这个男人比起来就像山里的土驴和一匹骏马。

    银发男子微微笑了:“你在看什么?”

    爱莉丝一愣,脸上立刻红了,她从来没有在异xing面前这么失态过,这让身为公主的她有一些不自在。

    银发男子笑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啊,我……”爱莉丝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的脸现在一定像猴子屁股。不过这一窘迫很快就恢复过了,脑海中那种无意识的状态也随着这种窘迫过去了,她渐渐回忆起昏睡前的事情:“啊,我师傅”

    银发男子道:“他没事,不过还没醒。这镇上没有好的医y幸好我在你们的飞空艇里找到了腔蛇鱼yào丸,不然他的内伤没办法这么快稳定。”

    爱莉丝松了一口气,又道:“其他人呢?”

    银发男子道:“除了你们两个以外,其他人都只受了点xiǎo伤,哦,那个叫休灵顿的伤得重一点,但已经没事了。”他将那时候的情况说出来。

    原来爱莉丝体内的霸气爆发之后,迪尔摩迦达和尼奥他们都被那气势摄晕过去,屎niào流了一裤裆,但都没有受到伤害。

    银发男子道:“当然我一碰你,你都快裂成碎块了。好在这种顶级霸气的伤口都非常细xiǎo很快能愈合,那霸气又释放得十分短促,又有圣雪冰晶保护了你的体内,否则这三个条件缺少了任何一个,你现在就已经是一堆rou块了。”

    他虽然描述得很简单,但爱莉丝回想一下就觉得不寒而粟。

    银发男子道:“报歉的是当然为了救你,不得不把你身上的黑龙甲给毁了。”

    “啊”

    银发男子笑道:“不过没关系,找一个好一点的匠人就能修复。”

    爱莉丝也对他报以一笑:“谢谢你。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瓶子。”

    爱莉丝笑道:“怎么会有这么怪的名字,不会是骗我的吧。”

    银发男子笑了:“我也觉得很奇怪,不过我的确叫瓶子,堕赫斯.瓶子。”

    “堕赫斯.瓶子。名字也怪,姓也怪。”爱莉丝忽然闻到了一些味道:“嗯,这是什么,好香啊。”

    瓶子一拍脑袋:“啊,我给忘了还在煮着东西呢。估计你这个时候会醒,所以给你做了点吃的。”

    吃的没多久就来了,菜肴不多只两样,一样是rou骨粥,一样是猪血烫,都是适伤病人吃的。

    爱莉丝吃了很多,她感觉自己饿了很多了,不由问道:“我在这里躺了多久了?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

    瓶子对她有问必答,说道:“这里是套民居,暂时被我租下来了,你在睡了快四天了。”

    “四天?”爱莉丝愣愣的出了一回神,又道:“四天你一直在这儿?”

    瓶子笑道:“既然救了你们就得救到底,我担心要杀你们的人会再来,所以没有离开。”

    爱莉丝露出了感激的笑容:“谢谢你,你人真好。”

    此时早已经是深夜,爱莉丝吃完东西,又打了个哈欠。

    瓶子收拾好餐具道:“你休息吧,明天早上再见。我还得看看你师傅怎么样。”

    看着瓶子离开,爱莉丝心里美滋滋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对个人这么有好感,但开心总比不开心要好。她蜷进被子,不久又再次睡去。

    夜,星空璀璨,瓶子满是疲态的从冰稚邪房间里出来,走到了这套矮房屋旁边的xiǎo山包上。他刚刚枕在草地上躺下不久,那个黑发男子就来了。瓶子道:“联系到了吗?”

    黑发男子摇摇头:“还没有,不过我们该走了,已经在这里耽误四天了。”

    瓶子看了一下山下木舍中透出来的灯光:“可是他们还没好呢,那个冰稚邪受伤很重,伤情可能会反复,我不能扔下他们就这么不管。”

    黑发男子道:“那就把他们送到医院里。”

    瓶子笑道:“这里的医院只会把他那样的伤情当死人处理,说实话如果不是遇到我,他真的一点救都没有了。”说着他满是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黑发男子坐在了他身边,摇头道:“那一招魔法用得太多了,对你自己的身体也很不好。”

    瓶子道:“没关系,休息一两年就会慢慢恢复过来,如果不用那魔法救他,他马上就会死掉。光的封印剑阵,光魔者施展起来,这一招的伤害的确恐怖。那xiǎo子虽然是魔导士,但他们的成熟度差太多了,在实力上不是一个档次,如果这时候那个人再来,他就死定了。”

    黑发男子看着星空道:“我还以为这几年不见你会改变一点,哼,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瓶子闭着眼睛笑了:“生命都是很宝贵的,每个人都应该珍惜它们。”

    这时黑发男子的黑sè夜鹰从远处飞来,速度很快,它的眼中散发着桔红sè的光芒,远远看去就像流星飞来一样。

    夜鹰落在了黑发男子的肩头,它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不过它身上穿着的桔黑sè铠甲却显眼。这副铠甲从它的肩膀一直裹到了脚趾上,脸上也有一xiǎo片面甲,但是它羽翼和尾巴没有被覆盖,这副铠非但没有影响到它外形变得臃肿,反而更显出了几分凶煞和鹰的气势。

    这鹰一来,黑发男子就站起来了:“你真的不走?”

    “你先去吧,这里的事情很快就会处理好,我再去那里找你。”

    黑发男子没再说话,踩着空踏没入了夜sè之中。

    ……

    bk

    冰稚邪醒来时,发现自己包得像具木乃伊,他看了看房间,知道这是一间xiǎo木屋,屋子不大,摆设却很齐全,是一家农家xiǎo屋。马上他就听到屋外有声音,是尼奥他们的声音,他们好像在玩游戏,而且还玩得很欢乐。听到他们的声音,冰稚邪显然松了一口气,倒不是他多关心他们,只是那个时候他几乎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还能活下来。

    “哥哥……”冰稚邪回想着要杀他的人,那个人的样子和雷霍格很像:“双子.宫,他也是其中一个?还是别的什么宫的首领?看来这个组织的势力的确强大,连他们那些的光之魔者和雷之魔者都加入了,难道钢针艾勒要查他们。”他刚刚苏醒,就马上想起这种事情:“那个光之魔者的确厉害,比他弟弟雷霍格还要厉害,光的封印剑阵伤害并不算强,但在他手里居然有那样的威力……”

    实力上的差距终究是无法逾越的,就算能凭着智慧和巧妙的设计能打败一些更强的人,可棋逢对手的时候这种差距就会显现出来了。虽然同样是第七阶的实力,但第七阶与第七阶之间的差距同样也会很大的,如果说冰稚邪是一个刚刚走出底层,还没进入中层的魔导士,那么这名光之魔者,就是已经站在魔者顶点的人,甚至随时有可能会迈入下一个阶段。魔士的实力成长是很快的,比其它职业都快。

    “如果他再来,我能战胜他吗?如果他和他弟弟雷霍格一起来,我能活下去吗?”冰稚邪在心里问自己,答案明显是否定的,他机巧算尽加上属xìng相克,才勉强与雷之魔者的雷霍格打了个平手,但这一次……

    “嘿嘿,我们的木乃伊醒了。”不知什么时候休灵顿靠在了mén边。

    冰稚邪偿试着想动一下,却发出全身疼得要命。

    “别luàn动。”休灵顿走进来道:“瓶子说他忙了几天,才把你反复的伤情稳定住,你可别又动坏了伤口。”

    “瓶子?”

    “就是救你的人。”

    冰稚邪回想起来,在昏mí前他好像模模糊糊的看到两个人:“他人呢?”

    “他去找医生去了,本来约好了这个时候来的,那个医生却没来。一会儿你还要换yào输液。”休灵顿一口轻松的语气,显然这里很安全。

    冰稚邪看他好像也有伤,问道:“你呢,伤怎么样?”

    “我没事,一点xiǎo伤而已。”不过看他坐下来的表情发现,他的xiǎo伤好像没那么xiǎo。

    “爱莉丝呢?”

    休灵顿道:“她很好,比你好多了,基本上都快痊愈了。”

    “哦”冰稚邪有些意外,回想着当时那摄人的霸气,还以为她一定会被霸气撕裂身体,没想到居然会没事。

    休灵顿简略的向冰稚邪说了一下爱莉丝的情况。

    “原来是这样。”冰稚邪说完,肚子里发出了咕咕的声音。

    休灵顿抬了下眉头,略带坏笑道:“你伤了内脏,不能吃东西,还是饿着吧。”

    冰稚邪一阵苦笑,知道他还记着那份顶极鱼子酱的仇。

    休灵顿道:“这回你多亏了瓶子和腔蛇鱼yào丸才保住了命,说起来是不是上天不让你死,就你身上的伤,十个人都死了。”

    “瓶子。”冰稚邪思索起来。

    “你知道这个人?”

    “他长得什么样?”

    “1米84的样子,有点偏瘦,银发,皮肤像白yù一样,美男子。”休灵顿形容道。

    冰稚邪道:“是不是银灰sè的眼睛,额头有一个藤叶扭成的倒十字纹身。”

    “你认识他?”

    “听过。”冰稚邪回想了一下:“有一点点xiǎo名气,好像……好像曾经受聘于底斯曼nv兵卫队当教员。”

    底斯曼共和国是最强的世界三大之一,位于主大陆中东部及南部地区,不过这个国家的行事准则很低调,而且很少与周边国家发生冲突,是个很和平的国家。

    “nv兵?”

    冰稚邪道:“他出名就是因为他的美貌。”

    休灵顿笑道:“难怪他会当nv兵教员,我要有他那样的美貌,**了。不过,他能把你从那个手里救出一,说明他很有实力,不是那种……那种出卖美sè的人。”

    冰稚邪想了想,问道:“还一个人呢?”

    “什么还一个人?”休灵顿反问。

    “救我的人不是有两个吗?”

    休灵顿道:“没有,我就看到他一个。”

    “一个?你确定?”

    休灵顿点头:“这么多天以来,都只有他一个人在照顾我们。”

    冰稚邪道:“难道是昏mí前看错了,把一个人看成了两个?”

    “你没看错,是有一个人,那个人是我朋友。”瓶子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年轻的医生,nv的。

    冰稚邪看到瓶子的样子有些诧异,他的确像传言中说的那样,是个绝sè的美男子。

    来的nv医生似乎对他很有好感,进屋后一直看着他,连她马上要医治的病人都没有看一样。

    休灵顿有一点不爽,不过美貌这种东西也算是一种‘天份’,嫉妒也没有用。

    瓶子道:“就是这儿,麻烦你了医生。”

    nv医生见他回过头一看着自己,耳腮一下子就红了:“噢…噢……”

    冰稚邪暗汗,道:“喂,她这个样子能给我看伤吗?”

    nv医生有点尴尬,她赶紧将被子掀开,用浮空魔法将冰稚邪浮在空中,然后开始拆解绷带。

    拆完绷带后,冰稚邪才发现身上的伤比他想像的还要厉害,结痂的疤几乎遍布全身。

    nv医生倒挺敬业,看到伤患后立刻忘了刚才的尴尬,马上很xiǎo心的堪验起了伤口。

    冰稚邪见她这么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赤的身体,倒觉得有一些不自在。而这医生好像很专心,一些很尴尬的地方,她也检查得很仔细,几乎是一寸一寸肌肤检查过来的,nòng得冰稚邪脸都发热了。

    休灵顿看见冰稚邪窘迫的样子不住的窃笑,最后忍不住了笑出声来。

    瓶子道:“好了,我们不要打扰医生疗伤了,出去吧。”

    医生检查完伤口开始涂抹yào水,又擦上了些草yào。

    这时爱莉丝突然冲了进来:“师傅,你醒来了。”

    冰稚邪一愣。

    爱莉丝也愣住了,看到师傅全身赤条条的浮在半空,xiǎo脸一下子腓红腓红。

    冰稚邪顿时觉得尴尬得不得了,接着外面传来了休灵顿哈哈的大笑。冰稚邪一咬牙:“该死的休灵顿,我一定要杀了他”

    不过爱莉丝看到师傅这个样子并没有要逃出去的意思,她反而慢慢冷静下来,走到了师傅身边:“你还好吗师傅?”

    “呃……”冰稚邪尴尬无语的看着她,想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爱莉丝突然用手指戳了一下腰上的伤,疼得冰稚邪路眦牙裂嘴,她掩嘴坏笑,这才跑了出去。

    冰稚邪心里气鼓鼓的,这下什么尊言和威风都没有了……

    如此这么几天,瓶子走了,他好像有很急的事要处理,如果不是天生有一副好的心肠,他根本不会在这里的逗留。

    冰稚邪发现自己和这种人真的有很大的不同,如果换成是他,遇到了同样的事情,他决不会去多管闲事,所以他并不是很理解这种人,仅管被救的是自己。

    爱莉丝倒对瓶子有些不舍,离开的那天她还和他说了好一会儿话。说起来他们两个还真有一点相似,至少都喜欢帮忙和乐于助人,仅管其中一个经常帮倒忙。

    冰稚邪的伤在平稳中慢慢恢复,虽然全身还绷着绷带,不能生活自理,但已经完全清醒了。

    “哎师傅,你说他有什么事,干嘛走得这么急啊,收到一封信就急急忙忙走了。”爱莉丝坐在床边,双手托着下巴,巴眨巴眨大眼睛问。

    “别人的事我不知道。”冰稚邪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语气很冷淡。

    爱莉丝有点不高兴了:“休灵顿,你看我师傅是不是吃醋了?”

    冰稚邪一口气没吸上来,呛在喉咙里呛得直咳嗽,咳得脸都憋红了。

    休灵顿哈哈大笑,笑得甭提多欢实了。

    爱莉丝也在乐,这段时间她已经这么逗过师傅很多次了。

    冰稚邪又咳了几下,才慢慢平覆下来,眼中的神情又变得像刚才那样犹豫。过了一会儿,他轻声说道:“爱莉丝,你们走吧。”

    爱莉丝正在开心的剥糖果,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不自然了。她愣了一下,强笑道:“师傅你说什么呀,我去哪呀?”她明白师傅的意思,却并不想去承认。

    “回去。”冰稚邪说得很绝决:“回到魔月帝国,回到你的皇宫去。”

    爱莉丝强露出的笑容慢慢变了,她低下头,很久都没吭声。

    外面尼奥、科拉他们还在玩,和迪尔摩迦达一起玩,不过迪尔摩迦达却时不时的看向这边,他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

    冰稚邪看着天花板,呆呆地看着:“你看见了,我已经保护不了你了,再跟着我只有死。”

    “师傅……”

    “你别说话,你听我说。”冰稚邪道:“我喜欢你爱莉丝,这段日子有你在身边我很开心,我很满足能有你这样一个徒弟。说真的,我发现我变了,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是你让我改变的,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双子.宫的人一定要致我于死地,他这一次没杀我,下次还会来的。如果你真的我的徒弟,你就应该听我话,回去,回到你父母亲身边去。”

    爱莉丝眼中一红,转起了泪花:“你……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去啊,到皇宫去,我父王会派人保护你的。”

    冰稚邪扭过头看着她:“你知道我不能。这是我的命,宿命,我的事情我必须要做,而且只能这么做下去。我不能逃避我的命,我也不会去逃避。”

    “可……”

    “爱莉丝。”休灵顿的手搭在了她的肩头:“我看得出你师傅并不希望你离开,但你不要再让他为难了。”

    爱莉丝再次低下了头,师傅的话是对的,休灵顿的话也是对的,可是……可是就是那么的不愿意。

    冰稚邪看着休灵顿:“这一路上我不能陪伴,我希望你能护送她回去。这里离魔月帝国很远,仅仅委托佣兵我不放心。”

    休灵顿点了一下头:“我会的。”

    冰稚邪放心的点了点头:“你们尽快启程吧。”

    “师傅。”爱莉丝流着泪道:“能不能再让我多陪你几天,等你的伤再好一点。”她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的,但她不希望来得这么快,哪怕再晚几天也好。

    冰稚邪想说什么,却被爱莉丝打断了:“就三天,三天就好。”

    冰稚邪沉默了,他想让爱莉丝早一点走,他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会来,早一天走就少一点危险。但是看到爱莉丝难受的表情,他发现自己不忍说出这样的话来,最后只能默然的点头。

    爱莉丝擦干了泪眼,强颜欢笑道:“师傅你等着,我去给你做好吃的。”

    冰稚邪想说我现在不能吃东西。

    但爱莉丝抢着道:“我知道,我煮汤给喝,医生说喝点清淡的汤没关系。”

    看到爱莉丝满脸欢笑的离开,冰稚邪心中又是一阵痛。

    “我去帮她忙。”休灵顿道。

    “等等。”冰稚邪叫住了他:“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休灵顿坐在了爱莉丝刚才坐过的椅子上:“什么?”

    冰稚邪沉默了一会儿,道:“如果……如果我死了,你帮我安慰她,别让她难过。”

    “你……”休灵顿的脸sè也有点变了。

    冰稚邪看着床巾道:“这一次我有很不好的预感,或许……”

    “喂,你别这么说啊,你可是魔导士啊。”

    “你知道我说的话是认真的。”冰稚邪道:“这次的对手很厉害,我没有把握能逃过这一劫。”

    这时爱莉丝跑到mén口喊道:“休灵顿还不过来帮我忙,煮汤要加什么料啊?”

    “哦。”休灵顿看了一眼冰稚邪,跟着爱莉丝离开了。

    这三天,爱莉丝变着法的想让师傅开心,冰稚邪也表现得很开心,至少是表现得。或许他们两个谁都并不真的开心,但是不能表现出来。如果离别是一种痛苦,那么在离别之前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

    爱莉丝走了,和休灵顿、四个徒弟及迪尔摩迦达一起走的,走的时候她紧紧的抱着冰稚邪,抱了很久,什么话也没说。

    休灵顿决定先去城市里雇上几个好一点的佣兵,然后再向魔月出发,这是一个好主意,会安全一点。

    冰稚邪没有去送她,没办法送,也不想送。他静静地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看着看着,流下了泪……

    夜晚,xiǎo镇不远的一座城内,阿波罗拿着下属送来的信件,脸上露出了不快的神sè。

    送信一的下属道:“座首,得走了,辛得摩尔那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处理。”

    阿波罗将信捏成了一团:“那不容易等那个银发人走了,公主也走了,却又出了这样的事……”想到爱莉丝那天爆发的霸气他就不寒而粟,他真搞不懂这样一个柔弱的xiǎo公主,怎么会有那么恐怖的力量。

    下属催促道:“座首,事情紧急,我们还是快走吧,第二座首和亲王正等着……”

    “不用你说我知道”阿波罗突然而来的发了一下脾气,吓得那下属不敢再说什么了。阿波罗yin沉着脸:“难道双子.宫的耻辱就洗不掉了吗?”他看着下属道:“我马上就走,你留在这儿帮我办一件事。”

    下属听着他娓娓说来,点了一下头:“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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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显得格外的静,少了欢笑声,少了吵闹声。冰稚邪一觉醒来,就这么躺在床上,他忽然觉得有些不习惯,心里好像少了什么,空落落的,很失落。

    “走了,走了好,我不是一直希望她走吗,心里为什么会这么空呢?”冰稚邪自言自语。

    天花板上吊下来只蜘蛛,这木制的xiǎo屋装潢很粗糙,天花板是用一根根手臂粗的圆木拼的,树木的纹理和虫柱的xiǎodong全都外。蜘蛛从上面一截一截的吊了一下吊到冰稚邪的额头上不足50厘米,随着xiǎo窗吹进来的微风在眼前一晃一晃,好像时时刻刻都有可能掉下来。

    冰稚邪不希望这只máo茸茸的蜘蛛掉在自己的脸上,他吹了口气,蛛丝就断了,那蜘蛛滚落在地板上缩成一团装死。任何动物都有保护自己的本能,即使xiǎo到蚂蚁大到飞龙,它们都各自运用着周围的环境和自己的能力来自我保护。

    从8岁到11岁,成为魔导士他仅仅只花了三年多时间,可从11岁到现在,他还却只是一个魔导士。仅管实力的提升,越往后会提升的越慢,但这种缓慢的进展,让他觉得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他当然也想过或许这不是问题,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没能成为魔导士,自己只不过是在这个阶段是滞留了几年,这是所有魔导士都会遇到的事。可是他总觉得自从没有了师傅的指导以后,就好像完全失去了前进的方向,仿佛站在冰雪的天地之中,不知道往哪一边走才是正确的。

    他忽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是一个还没有成熟的xiǎo孩,没有了指引就不知道路在哪里,这种mi茫甚至让他开始对自己失去信心。但是这种负面情绪在他脑中只是一晃而逝,他经历过太多的挫折,太多的不利,师傅教他的就是为了锻炼他的这一点。想想跟着师傅学习的那段日子,大多数时间都是孤伶伶的一个人在充满危险的森林之中。那时候他同样感到绝望,同样失落,同样感到害怕,那时甚至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然后在那种绝望中呆着呆着就习惯了,甚至渐渐发现自己的处境并不是那么不利。

    现在呢?

    i茫的眼睛渐渐变得清澈了,他想起了师傅临走前说过的话。一切都要靠自己,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只有自己才能战胜。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冰稚邪觉得自己醒来的时候是在8点多钟,那时候从窗口向外看,太阳才刚刚爬上山头。可现在他已经看不到太阳了,或许已10点11点多了吧。他忽然觉得自己想要方便一下,屋子里没有厕所,所以他只好努力的走到外面去。

    走到户外被阳光一照,身上充满了舒适的感觉,仅管身体还缠着绷条,但在阳光的照耀下,人也觉得jing神多了。

    这是一个很xiǎo的xiǎo镇,镇上各户人家的房屋都建得很松散,周围的山包xiǎo丘没有被铲平,冰稚邪租下的木屋就在xiǎo镇边缘的xiǎo山包上。

    冰稚邪在木屋后的xiǎo树林里滋了一泡ni虽然是白天,但在这里是不会有人看见的。他从木屋后转出来,忽然不想回到屋里,他想到镇上去转转,吃点东西,他觉得自己可以吃一些流食了。

    沿着山上的xiǎo路,冰稚邪飘到了xiǎo镇唯一的一条街道上,这里果然热闹些,人虽然不多,但街道上总有人来往。这些人走在街道上互相打着招呼,熟络的会停下来与对方笑闹攀谈,他们手里有的提着野兔和青菜,有的用油纸袋包着两根长条的大面包,或许是要做三明治的吧。她们大多都是镇上的妇nv,再过两个xiǎo时就快到中午午餐的时间了。

    路过的人也都不时看向冰稚邪,在他们镇上很少看到伤得这么重的人。冰稚邪并在意他们的目光,飘在街道上,街道的左边大多是临街的商店,右边则是住户的前院。他看到右边一户人家的前院木栅栏上钉着一块木板,上面标着一个箭头,写着‘前方30米xiǎo豆芽餐厅’。

    冰稚邪向前走去,这期间他经过了一家面包店,一间由教堂设立的学校和一个铁匠铺,铁匠铺的老板还在冒着太阳在铁锭上敲打着一把烧红了的剑。走到差不多30米的位置,冰稚邪看到了一个xiǎo磨坊,磨坊的旁边有一个xiǎomén,mén上横chā着一块xiǎo木牌,xiǎo木牌还在因为刚才关mén进去的人来回摇摆。木牌不算很老旧,上面的字也很清楚,‘xiǎo豆芽餐厅’,就是这了。

    推开mén,挂在mén上的xiǎo铜铃发出‘铃铃铃’的声音,店里的老板喊道:“欢迎光临。”但却没有抬头,而是在柜台前用白布擦着杯子。

    这时跑过来一个18、9岁的nv孩,她看到冰稚邪的样子先是愣了一下,但马上又露出了微笑:“请跟我来。”她将冰稚邪带到位子上,然后问道:“想要吃点什么?”

    这个nv孩有可能是店老板的nv儿,也有可能是他的雇员。冰稚邪道:“我想喝点xiǎo粥一类的东西,有吗?”

    “有,你要什么样的粥?”nv孩又问。

    冰稚邪道:“里面不要有太硬的东西,不要有太刺激的东西就行了。”

    nv孩道:“那就虾仁皮蛋粥吧。”

    冰稚邪道:“我还要一杯水,先来水,我有点口渴了。”

    nv孩笑道:“要不要来一碗甜酒?”

    “甜酒?”

    “我们这里的特sèxiǎo吃,不全是酒,应该算是一种甜汤,又解凉又解渴,喝下去会很舒服的。”

    冰稚邪想了想,点了下头:“嗯。”

    甜酒很快就上来了,冰稚邪喝了一口,果然像她说的那样又清凉又甘甜,又有一点点酒味,喝下去很畅快。一xiǎo碗甜酒很快就喝完了,冰稚邪觉得不够,又要了一碗。

    吃了一xiǎo碗粥,他觉得胃里舒服多了,叫来那nv孩结帐,花了才不到12枚银币。不过那nv孩很怀疑他是不是能拿出钱来,他全身上下一个口袋也没有,全都用白布条缠着。

    冰稚邪当然不会不带钱就出来吃东西,他在身上摸了摸,最后从肚子上的布条后面翻出一枚金币。

    nv孩笑嘻嘻的接过金币,因为她觉得他找钱的样子实在有趣。

    拿了找回来的钱,冰稚邪没有马上离开,他又能在xiǎo店里坐了一会儿,这会儿店里的客人不多,除了他以外,只有两桌人在吃。

    nv孩忙了一会儿没有事做,就坐在冰稚邪的旁边想和他聊天。这个xiǎo镇也不是时常会有外地人在这里驻留的,对于在乡村呆惯了的人是对外面的世界有一些好奇。

    不过冰稚邪并不是太想说话,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那nv孩也觉得无趣了,就拿着抹布离开了。

    坐了一会儿,冰稚邪离开了xiǎo店,出来时正赶上教堂的学校放课,一大群xiǎo孩子冲出来,有的冲得急得差点撞在了冰稚邪身上。不过这些xiǎo鬼的动作很是敏捷,一个侧身就从他的身边滑过去了。xiǎo孩总是充满了活力,尤其是上了一上午的课后,他们是最兴奋的。

    ǎo镇的生活或许就是这么简单,就像这些xiǎo孩一样简单。他们每天放完课就赶紧回去吃妈妈做的饭,然后和xiǎo伙伴们一起玩耍。这里没有太多的娱乐设施,但这里的每一片土地,每一个山丘无不是他们嬉戏的地方。他们追逐着,玩耍着,在山上挖虫,在溪里摸鱼,有时候会有几个xiǎo男孩因为一点xiǎo争执滚在地上打架,但打完之后他们又嘻嘻哈哈的在一起吃糖果。

    树长得很高大,绿绿的树叶,干老的树枝,一只máomáo虫掉在了脚跟前,他幻想着,自己或许也有这样一个童年……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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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木屋,屋子里还是和平常那么安静,桌子上摆着一个纸盒,盒子里装着一套干净的衣服。这是昨天爱莉丝临走前留下的,衣服很普通,但却代表了一份心意。

    冰稚邪走进木屋,他感到有些累了,飘了这么久,身上的伤口有些发痛。他走到床边,想要上床躺一会儿,可忽然他停下了脚步,他发现地上有一只蜘蛛,一只被踩死的蜘蛛。

    这只蜘蛛和他上午吹落的那只一样,都是黑sè的身体,肢节上有黄sè的条纹。但或许并不是他吹落的那只,这种蜘蛛在这里很普遍,也许房间里不止一只。不过……

    不过冰稚邪并不这么认为:“谁进来过?是房东吗?”地上的蜘蛛被踩扁了,但却不是昨天或者更久以前踩死的,从蜘蛛肚子里破出来的粘液还在地上,液体还是湿的,显然是今天踩死的,而且是他出去的这段时间:“是我自己踩死的?”有这种可能,可他并不这么想,因为他已经听到了耳后的风声。

    刀锋擦着他脖子后的绷带划过,他就地一滚撞在木床上,结痂的伤口被挤压,疼得他喘不过气来。床下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脚踝,这速度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拖进了床下。

    床下,一个白巾蒙面的人拿着匕首疾刺向冰稚邪的眼睛,那一刹那冰稚邪瞳孔中甚至可以看到匕首刺破空气产生的气流。他猛的一抬头,撞在了床底板上,匕首刺破了他的脸颊,却躲过了致命的一击。他毫不犹豫再次翻滚,压向了床下的蒙面人,刚刚滚开,床上一把刀就刺了下来,刺在他刚刚呆的位子上。

    这只是一刹那的事情,冰稚邪压在那人身上,但马上就被那人制住了,他一把把冰稚邪推脚蹬在了冰稚邪的肚子上。冰稚邪整个人被踢了出去,撞在另一边的木柜子上,把柜子上的花瓶都撞倒了。

    柜上的花瓶刚刚撞倒,还在空中滚落,冰稚邪的头顶上方又出现了一个人,原来这个人一直隐着身挂在天花板上,这时突然现出身来,脚步一弹,顶着剑直捅下来。

    “啊……”

    剑刃擦着腰刺入了木制的地板内,冰稚邪的左腰被切开了一个大口子,白sè的绷带立刻被血染红。这时第一个袭击的人举着刀冲了过来,冰稚邪顾不着全身的伤痛,脚底板一脚踏在了柜面上,用空踏的气流将身体横着弹了出去,反身一转,直冲向mén外。屋子里的空间太xiǎo了,在这里和他们打斗太危险了。

    可是刚冲到mén口,迎面一朵冰凌之花绽开,冰稚邪冲得太急直接撞了上去,身体又被挡进了屋内:“不好,外面也有人”

    窗户外人影错落,搞不清楚木屋周围有多少人,但至少不下十个。

    背后风声再次,三名杀手各自拿着武器向他扑来,速度很快。

    冰稚邪还埋在撞碎的冰屑里,身体又有多处被刺伤,他几乎来不及反应,本能的两朵冰花挡住了其中一人,接着又是几道冰壁挡住了拿匕首的,但是他的意识再快,也来不及对第三个人做出反应。长剑刺透了冰壁,刺在了冰稚邪的大腿上,好在冰壁的阻隔,才让这一剑偏离了原来的要害。

    冰稚邪几乎是感受到痛感的一瞬间,透过冰凌看到mén外一个身影冲来。他来不及多想,全身的风一震,推在还未消散的冰凌上,整个人向后退开,那长剑还在他大腿里,这一退就将剑从大腿的肌rou里刺了出去,剑上淋满了鲜血。

    这一瞬间是本能的反应,哪怕有半点的思考就得撞在了从mén口砸进来的铁拳上。

    ‘啪’剩余的冰凌花被铁拳砸成了碎块,散了一地。冰稚邪却向后撞在了持剑的杀手身上,这让持剑的杀手没有料到。冰稚邪身后迅速‘长’出冰链缠在这杀手身上,冰链如同白蛇一样绞在他脖子上准备将他绞杀,但持剑杀手反应极快,把上将手中的剑一扭。

    腿上传来剧烈的痛感让冰稚邪瞬间对冰链失去了控制,这杀手赶紧chou剑退出,斩断身上正在气化的链条。与此同时另两名拿刀和匕首的杀手再次向冰稚邪扑来,木屋南北两侧的玻璃窗也被撞开,正面的铁拳大汉的两只铁拳上闪起来蓝sè的电光,双拳齐出向冰稚邪打来。

    这间不容发的一瞬间,哪怕是最微xiǎo的判断错误就会立刻命丧幽泉。冰稚邪几乎是身体与意识同时做出的反应,脚下的风元素一弹,将他的身体打横过来在空中一个翻转。那双铁拳从他身体上方打过,刀锋在他背下横扫,匕首的刃尖轻轻地擦破了他的肩膀,带起了一串血珠。冰稚邪贴着死亡边上,从这三招致命杀招的死角中逃过。

    匕锋带起的血珠还在抛洒,冰稚邪也还在空中翻转,这一瞬间他看到那带起的血珠由红sè变成了黑sè。“有毒”他人还没落地,北面窗口冲进来的人甩出了一排棱镖,镖尖上还闪着绿油油的光芒。

    这一刻冰稚邪的心悬到了嗓子眼,他赶紧再次使用风的暴发力逆转,这次转动时他的眼睫máo甚至还可以感受到上一次使用风改变身体位置所产生的气流。

    ‘夺夺夺’三根棱镖打在了木柜上,但还有两根chā在了冰稚邪的身上。接着几乎是同时,冰稚邪感觉到右退上一紧,一条细xiǎo的锁链缠在了他的腿上,是撞破南窗的人发出的。而这时被匕首带起的血珠还没落在地上,铁拳大汉的招还没有收回来,持刀的杀手正转动刀锋的方向准备斜斩上去,持剑杀手正举着剑准备chā入冰稚邪的胸口。而此时的冰稚邪还悬在空中打转,他已经二次暴发风的力量了,风元素还在他的意识惯xing中吹动。

    从第一个持刀的杀手出招到这一刻连十秒钟都不到,冰稚邪已经几历生死,然而最后还是这样的下场。

    可就在生死忧关的这一刻,他们的配合似乎出现失误了。南窗的杀手一用力,锁链将冰稚邪拉了过去,撞在窗口上撞出了窗外,屋内那一剑一刀的杀手全都落空。但这南窗的锁链杀手有自己的打算,他似乎自己想杀了冰稚邪。

    锁链杀手跟着跳出窗外,抡起铁链就向舞风车一样舞起了冰稚邪,只见这力道越甩越急,突然力道一转,直拍向地面一块大石头。这一头砸下去,非得脑浆迸裂不可,而且就在他落下的同时,他看左右一只风骨狼像两团青灰sè的风团冲过来,天上还一只草原狮鹫正疾疾的向下俯冲。

    ‘轰’石块被撞碎了。两只风骨狼jiāo错而过,卷起的风刃将溅起的大石块切割成无数的xiǎo块,强健的狮鹫在碎石中甩了甩脑袋,但它身上的铁链上哪还有人影。

    “不好,让他瞬移跑了”

    在空中转了那么多圈,冰稚邪怎么也做足了准备。

    马上有一个魔法师顺着残留的魔法瞬移追了出去,但过了一会儿他又回来了,摇了摇头。

    “切”

    十几个蒙面杀手恨恨的跺着脚,马上从xiǎo木屋撤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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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dong里,冰稚邪倚着墙慢慢的坐下来,这一坐牵动了他身上的伤口,疼得他眼角不停的颤动。

    身上已经红了,白sè的绷带被血浸出一块一块的红斑,他xiǎo心翼翼的卷开大腿和腰上的绷带,深达两厘米的伤口露了出来:“还好……还好这两处伤没毒。”他撕开左肩上的布带,带子下是冰封了的伤口,他的左肩几乎完全变成了黑sè,化开干冰,里面不住的冒黑水。他拿出白牙短刀,在肩头上切开了一个十字,用手一挤,流出来的全是黑水。

    冰稚邪不停的喘气,白sè的头发下疼出了冷汗,意识里反复的想着解毒的魔法语,毒系魔法他并不擅长,但解毒的魔法他倒是用得不错,这也多亏了师傅长年把他扔进丛林里一个人生存,才有了现在的解毒能力。

    毒伤不止一处,除了肩头的伤,还有背上的两处镖伤,好在镖上的毒并不致命,只是让他产生了麻痹感,就像蹲在一个地方蹲久了,那样的麻感。这种感觉已经从他背上蔓延到身体,不过他还能压制住这种感觉。他拔出棱镖,从空间里拿出两瓶yào来,他有点后悔为什么没多带些y大部份yào都在飞空艇上遗失了,这两瓶只是普通的止血yào。不过幸好腔蛇鱼yào丸他一直带在身上,这个yào他每天都要吃,但已经不多了。

    新伤口和崩裂的伤口都洒了止血y但yào有些不够,他只能先顾及比较严重的地方。涂了yào粉冰稚邪又施放了几个疗伤魔法,他本来想画一个‘水的恩惠’魔法阵,但考虑到肩上的毒伤只好放弃了。他认识这种毒,是一种很厉害的毒素,如果冒然的用治疗魔法去治疗,魔法的效果很可能会和里面的毒素发生异变反应,使里面溃烂,所以他不敢用水系的解毒魔法,仅仅只能以毒系魔法来治疗这种毒。

    他检查了一下,身伤上的伤大致都处理过了,但腰上和腿上的两道剑伤又深又长,还在冒血。这时候如果有针和线,他还可以将伤口缝起来,但现在,他只能捡起地下的绷带将伤口死死的扎紧。

    这一通nong下来,冰稚邪全身都是汗水,脸sè些有发虚,嘴唇苍白得可怕。这是失血过多的表现,几天前失的血还没有补回来,现在流了这么多血,别说少年,大人都顶不住。他聚起了水元素,吸了一大口,多喝些水能好一点,但没过多久他就蜷起了身子,嘴唇不停的发抖。慢慢地慢慢地,他感觉自己要睡着了,再加上身上的毒麻感,很快就睡了过去,不过在睡之前他唤出了扎菲诺……

    睡到半夜,冰稚邪忽然醒来了,痛醒的,有虫子在他伤口上爬,他赶紧站起来,魔法一动,身体表层立刻结了一层冰。冰碎后,虫也冻死在地上,不过这样那些冰又吸收了他身体里大量的热量,让他更冷了。他赶紧在dong外捡了些树枝在dong里生起了火,因为帝龙守护的原因,没有野兽、魔兽敢袭击他。

    拨开肩头的带子,伤口还是老样子,不过睡了一觉没死,说明毒素的扩张已经止住了,正在慢慢好转。身体的麻木感也消失了,冰稚邪烤着火,一股股热làng吹拂着他的身体,但还是觉得冷,是发自体内的冷。他想了想白天的事,那短短的十数秒钟简直就是在死亡mén前徘徊,那些人很明显是职业杀手,或许是杀手工会里雇佣的,也可能是双子.宫的人。那些人的实力都在高阶左右,这在平时他基本不屑一顾,但在那种情况下,确几次差点要了他的命。如果那些杀手的实力再强一点的话,只要有一两个真骑士或者别的,他可能就死在房间里了。

    这有点奇怪,冰稚邪心想以双子.宫的态度怎么会派这么低级别的杀手来,就算自己受了重伤,也未必不能对付这几个杀手。但随即一想他又明白了,在这种山野xiǎo城里,六阶实力的人不是那么好找的,他或许没有找到更好的杀手,所以只能让那些人来。但他为什么自己不来?

    或许有事,或许他受的伤也很重,这一点不需要去了解。

    不过想一想,他又有些担心了。魔导士不同于其他三个同阶职业的人,封印骑士不怕被伤害、战争之王很难被伤害、元素魔者很少被伤害,只能魔导士不能被伤害。魔导士是四系中最怕被伤害的,仅管在正常情况下有着不逊于其他三系的能力,可一但受到身体创伤,实力会大打折扣。他即没有元素的身体、又没有迅速恢复的能力更没有不破的身躯,在职业的对抗中,魔导士是最不能受伤的。

    附近传来了一些声音,扎菲诺低下头看向dong内,意思是提醒他有人来了。

    不用提醒,冰稚邪也察觉到了,他xiǎo心的走到dong外,借着月sè看到树林里一群人在走动。

    “是这里吗?”说话的声音很xiǎo。

    “是这里。”

    狼的鼻子是很灵的,尤其是风骨狼,它显然闻到了血腥味。

    冰稚邪寒的目光中露出了杀意:“他们还敢追来,扎菲诺,杀了他们。”后面又追了一句:“留下他们的尸体。”

    扎菲诺展翅飞了过去,直接扫翻了地上的树木。

    那些人看到一只巨龙突然飞来全都吓坏了,看来他们没有收到被暗杀的目标有一只巨龙的情报。他们吓得四下逃蹿,但又怎么逃得出帝龙的yin影,一招龙皇霸气,他们全都凝住了,翅膀一扇,他们全都成了碎块。

    冰稚邪跑出去,看到地上血腥的尸体和淌了一地的屎niào肠子也顾不上恶心,在他们的碎尸身上找起了疗yào包。大多数佣兵和从事冒险职业的人都会带上这些东西,这些杀手们带得不多,但多少也会带一点。

    有了y冰稚邪安心多了,除了麻醉yào品,意外的还找到了一包急xing造血yào浆。这东西吃了对人身体有比较大的伤害,但这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没有血,他感觉自己随时可能会死,他现在贫血贫得厉害,就这么走了这步,全身就冒虚汗,还直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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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包造血yào浆下去,一直到了天亮。冰稚邪再次睡醒,jing神也比昨晚好了不少,他重新来到那些尸体那儿,从尸体上摸了些碎钱,便离开了这里。

    在扎菲诺的帮助下,冰稚邪靠近了一座城市,这座城市离那xiǎo镇很远,他担心那xiǎo镇附近的城里还会有要杀他的人,所以只有舍近求远。这城市还算很大,应该是一个有几百万人的城市,而且这里流动人口大,不像xiǎo镇那里,来了一个外地人很容易引起注意。

    到了城市,冰稚邪赶紧找了一家大医院,医生拆开他的伤口顿时给吓坏了:“拿消炎消毒的yào来,伤口感染得很厉害,帮他准备个手术室,一会儿做个手术。”医生很尽责,当然治疗的价格也是不扉。

    护士们看到冰稚邪身上的伤,无不花容失sè:“我的老天,我从来没看到过谁有这么多伤,他是怎么nong的?就算是常年在外冒险的佣兵,也很少有伤得这么重的。”

    “他还是个孩子,会不会父母家长虐待他,所以他才逃出来了。”另一个护士说。

    “噢,真不敢想像,有哪个家长能做出这样的事。如果真是这样,他们一定会遭到报应。”

    她们从没看过一个人身上会有这么多伤,新伤旧伤密密麻麻,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皮肤。

    冰稚邪因为伤口感染,身体烫得可怕,陷入了短暂的昏mi当中,等他醒来时手术已经做完,身上的伤口都已经缝合,得到了很妥善的处理。病房是加护病房,而且是单间,冰稚邪感受着身上的伤,外伤还比较好治愈,最多在他原本凹凸不平的皮肤上再添几十道丑陋的疤痕,严重的是内伤,他的内伤很重,不是那么好治愈的。不过这里是大医院,有治疗内伤的特效yào。

    过了几天,伤好了不少,虽然还只能躺在病床上,但情况好多了了。冰稚邪想起这两次经历的危险,心里总有股挥之不去的yin影,这两次能活下来完全是运气,如果不是运气好,他早就死了。不过他并不是一个相信运气的人,他更愿意相信用实力来保护自己,所以对这两次侥幸活下来感到十分不安,因为这不是用他的能力得到的保证。

    “实力,实力……”冰稚邪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心中想道:“以我现在的实力没办法能战胜他们。光之魔者、雷之魔者,这两个家伙太强了,他们两个如果再来,现在的我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希望。必须得想办法短时间内提升自己的能力才行,可是……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脑海中立即想到了‘龙零’:“不行”想到罗斯特信纸上所说的副作用他就不寒而粟:“不能使用龙零,那样的副作用,宁可死……宁可死……”

    想着他又犹豫了:“宁可死也不能用吗?如果我死了,我的一切,我想要得到的不就没了吗?我死了,又怎么能找到我的家人……不行,绝对不能用,我还有扎菲诺,还有zero,不一定非要使用龙零。是zero,对付那两个人一定没问题。对,没错,他们再来,我就使用第二领域的力量。”

    他在心里反复的这么回答自己,试图让不安的心平覆下来,但他的努力并没有成功,心情又忧虑起来:“zero的周期是一年,扎菲诺也仅仅是一只巨龙,对方那么强,他们同样也会有强大的魔兽守护,即使能解决这两个人,然后呢?这个组织的人是按十二宫来命名的,他们仅仅只是这个组织的一xiǎo部份,能让‘gitw’的‘刑卫’钢针艾勒来调查他们,这个组织一定不简单,说不定还会有更厉害的人。我杀了他们双鱼宫的库朗斯通,再要杀了这两兄弟,那我与这个组织的仇就算结下了,他们可能会不顾一切的来追杀我,到时候我拿什么抵挡?难道要我一直依赖扎菲诺的庇佑?还是让我不断的逃避他们的追杀?”

    “当年帝龙扎菲诺会被我征服不是因为我的力量比它强,而是我的意志和其它方面撼动了它的心。如果它的主人现在懦弱得只会拼命的逃跑,它也一定不会再认同我这个主人。正统的巨龙都有一颗高昂的心,尤其是像扎菲诺这样的巨龙,我知道它宁可带着荣耀死,也不愿意背着耻辱生。一个只会依赖的人,是不配成为它追随的主人。”

    想到这里,冰稚邪的心反而平静了,他呆呆的望着,什么也没有去想,因为他想来想去,所有的路最终都回到了一个点上,龙零

    又过了一些日子,冰稚邪出院了,医生告诉他现在还不太适合出院,但他坚持一定出院,医生也没有办法。出院时医生给他开了一些y这家医院的医疗条件很好,有很多上等的yào品,这些yào品在普通人看来只有救命的时候才会去买,当然价格不菲,冰稚邪拿的这种外号叫‘金丝咖啡’的内伤yào浆,每份毫升要200金币。

    在医院冰稚邪一直在服用这种咖啡颜sèyào浆治疗自己的内伤,出院时医生又给他开了30份,以目前的状况他每天要喝3至5次,一次一份。但他觉得这种yào的效果还没有腔蛇鱼yào丸的效果一半好,看来xiǎo磨岛上那些村民经他们的礼物确实是一份重礼,只是现在剩下的腔蛇鱼yào丸只有6颗了,所以他决定把这6颗yào丸留下来以后有需要再用,而且他觉得一定用得上。

    现在是白天,冰稚邪去了趟银行,在酒店租了个房间,重要的东西他一直存放在银行或者随身放在自己仅有的魔法空间内。他不是专业的空间魔法师,在自己体内能拓展的异空间只有这么大了。

    他取出来的当然是‘龙零.影’,以及罗斯特留下的关于‘影’使用方法的信。他坐在床上,看着信上的内容,让他对使用‘龙零.影’这件事再次犹豫起来。一但吸收了‘龙零.影’就不能再回头,不管是它的力量还是它的副作用将会伴随终生,无法剥离。

    罗斯特对‘龙零.影’研究得很清楚,吸收的方法步骤,获得的力量效果都写得很详细,如果他的研究是对的,‘影’的力量的确非常的吸引人。但要真是这样,那他所说的副作用也绝不是吓唬人,一旦获得,必然会付出那样的代价。

    代价太大了,不得不让人深思熟律。甚至可以说一个正常人如果不是被bi上无路可走的地步,是不会考虑用这种方法获得力量的。

    “‘龙零.力量’的副作用是什么?摩多.比瑟昂为什么会选择用这种方法得到力量?是不是他不知道副作用的厉害,还是被bi无奈?又是不是因为‘力量’的副作用,才让他成为一个血腥的杀人狂魔?”冰稚邪这么想,因为他现在不能说完全到了绝境,他有可以选择的余地,虽然没有什么朋友,但他还有自己的妻子。琳达已经得到了‘死’的力量,她所受的折磨又是什么?无论如何琳达一定会和他起,他不太了解琳达这个人,但他能感觉到琳达到他的爱。

    “是啊,我还有选择,我不必‘得到’‘龙零.影’。”冰稚邪将‘龙零.影’的符石放回xiǎo盒中盖好,但他马上又想起了师傅的话:

    ‘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活着,不要依赖别人,不要相信任何人,记……记住了吗?’

    师傅的教导他一直都记得,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正确的,但他知道师傅一定是为了他好才说出这样的话。

    “不能依靠别人,只能依靠自己。”冰稚邪再次打开了盒子,盒中黄灰sè的石头安静的躺着,看上去和普通的符石没有什么两样。他取出石头,石头上冰凉的感觉透过手心再次传来,这种冰凉让他觉得恐惧,仿佛看到自己正向一个无比幽冥深邃的黑dong中跌落。

    他拿起白牙匕首划破了手掌,将自己的血滴入用以保护的容器中。

    这么又过了一个多月,期间冰稚邪可以进食了,他每天吃着补血的食物,但依然处在贫血的状态。血总算存够了一大瓶,他拿着这一大瓶自己的血来到了离城很远的旷野之中,在扎菲诺的护佑下,画起了血阵。

    获得龙零力量的方法有几种,冰稚邪选了最简单的一种。他按照罗特斯信上所说的方法完全用自己的血画好‘影’的血阵,就完成了获取龙零力量的基本条件,当然前提是必须要有这个阵法。

    冰稚邪脱光了全身的衣服看着这个血阵。这个阵是不完整的,中间缺了一部份,他知道那是自己要站的位置,便向那个空缺走了进去。照信上的方法,他将‘影’摁在了自己的身体上注入魔力,信上说如果是战士就注入霸气,这里所需要的其实是一种力量,开启这块龙零的力量,他摁的位置是心口,并注入了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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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普通的符石,这一刻将会散发出如同星晨一些的古魔法文字飞舞在空中,但龙零中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墙,在阻遏外力的进入。冰稚邪加大了魔力的输出力度,龙零中的‘墙’也加大了阻遏的力度。

    按照罗斯特记录的方法中,有一种方法可以消除龙零中阻遏的力量,但那种方法太麻烦了,除了有各种的魔法仪式,还有收集不少罕有的魔法媒介。所以冰稚邪选择了这种最简单,最野蛮粗暴的方法,用自己的魔力强行冲破这种阻遏力量。

    但是,他似乎低估了龙零对外力侵入的抵抗能力,仅管用尽了全力向龙零内施压,可龙零中那股无形的‘墙’依旧将他的魔力拒之mén外。

    冰稚邪这段时间一直很虚弱,全力支撑了一段时间魔力输出,感觉有些吃不消了。他咬着牙,不断催促体内的魔力加快输出的速度,那奔腾的魔力让他的肌ròu皮肤看上去狰狞、异样。

    符石龙零被压在心口,几乎都嵌进了ròu里。忽然,魔力前的阻碍突然消失了,冰稚邪的掌心前一空,龙零内的‘墙’终于被打破了。可就在这时,一股极其凶悍霸道的力量涌进他的心口,他身体为之一僵,心脏猛然一缩,缩成了一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捏着,里面的血都被拧干了,怎么也松不开。

    龙零中的可怕力量有如决堤的jī法疯狂的涌入心脏,冰稚邪满脸煞白,就像突然犯了心脏病的病人一样,极痛难当。这种绞痛持续了一分多种,他几乎认为自己就要死掉时,龙零中的力量却变了,变得平静但不可抗拒,像置身于大海一样。

    冰稚邪沉溺在这‘大海’中,他的身体出现了异样。被龙零压着的地方开始出现了裂纹,就像在河面的冰壳上敲出了几条缝,仿佛像随着河水的张力慢慢的扩张一样,这些缝也在从四面八方涌入身体的龙零力量下慢慢扩张。它们看上去杂luàn无章,却似乎又有着一定的规律,最后布满了冰稚邪的左xiōng、肩头和半边后背。

    然而奇怪的是,这些裂缝中并没有流出血,反而流出了一种发光的奇怪金sè液体(实际上是黄灰sè,因为发光所以看上去像金sè。)。冰稚邪能感觉到这些液体就是自己的血,但这些血并不是自然而然流出来的,它们不但有着规律,还有着自己的意识,它们像在画一张图画一样,在他的身上不断的转折、拐弯,渐渐的可以看出,这画的就是血阵中缺失的那一部份,而且极其复杂。

    金sè的血液不知道流了多久,终于流到了地面,松软的泥土并没有使这些血液浸下去,它们仍旧像在从冰稚邪身上‘爬’下来一样,以一种纹路的形式向血阵缺口中各个没有画完的‘接口’爬过去,最终连接进了血阵。

    金光大起,原本鲜红的血阵被金sè液体迅速的覆盖,高涨的光芒把冰稚邪淹没在其中。这金光似乎能穿透人的身体,将冰稚邪照得透通无比,仿佛一尊透明的雕像。雕像上却着有黑sè的斑裂,这些斑裂就是龙零下的裂纹,此时看来它们就像已经寄生在冰稚邪体内的根须藤蔓。

    这像一场仪式,又像一场祭祀,而这场仪式的祭品就是冰稚邪自己。

    渐渐地,光芒淡去,冰稚逐渐从光芒中现出来,他仍然是赤膊的身体,身体上仍有那些丑陋的疤痕。但是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感觉此时的冰稚邪与之前有些不一样了,可具体有哪些不一样,却又说不出来,只是一种感觉。

    这种感觉冰稚邪自己也感受到了,他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只见左xiōng、肩头和臂膀上的裂纹都变成了一条条黄sè的金纹。这是一张非常古怪的纹路,金sè的线条不时的反shè出金属的光泽,仿佛之前在裂缝中倒入了炽热的金水将裂缝铸死。

    失去了力量的龙零滚落在地上,冰稚邪接起龙零,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黑了,没想到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他感觉好像只是过了几分钟而已。

    地上的血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一点痕迹也没有了。冰稚邪穿好衣服,召回了扎菲诺离开了。

    回到了城内的酒店,洗了个澡,出来时冰稚邪发现左边身体上的金纹消失了,恢复了以前普通的模样。他很奇怪,这些症状罗斯特的信里没有说到,想起吸收龙零时身体流出的金血,他拿出白牙刀划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血是红的,很红很红。

    冰稚邪完全不明白,但他确信自己已经获得了‘龙零.觲ww.?牧α浚?侵忠煅?母芯醯较衷诨乖凇K?栈氐叮????呕亓藊iǎo盒中与‘死’放在一起,又将xiǎo盒收到了自己的异空间,然后他就坐在chuáng上想起来另一件事。

    即然已经继承了‘觲ww.?牧α浚?敲此?母弊饔靡菜孀乓徊⒓坛辛恕1?尚爸?溃?灰?庵指弊饔迷谏砩希?敲此?囊簧?⒍ń?崾且桓霰?纭K?砼巫怕匏固厥谴淼模?只蛐碚庵指弊饔妹挥行派纤档哪敲纯植溃?龉苷庵挚赡躼ìng微乎其微。

    罗斯特的信上把获取力量的种种途径写得详尽无遗,而且过程全部和信上所说一样,这说明他对‘觲ww.?丫?芯康梅浅3沟祝?馐撬?羌沂???说男难?峋В??底詈蟮母弊饔寐匏固鼗醤òng错,这基本不可能。但冰稚邪只能这么想,事情已经注定,能让自己的心情好受一点也好,至少有一个虚无飘渺的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冰稚邪笑了,苦笑:“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软弱,居然会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想到了爱莉丝,想到她的笑颜,他忽然觉得心里舒服一点:“这个时候她到哪了?去租一艘飞空艇,旅途会更快一些。”

    ……

    (本来昨天要码三章的,但意外停电,半夜三更和两个朋友打一个xiǎo时的车,跑到市内去上网,结果发现市里也停电了。不过好在市里的网吧大多都有发电机,所以我在那里泡了一个晚上,打了打麻将和扑克,玩了玩网页游戏。哎真无聊,几个月都没怎么玩游戏了,不知道去网吧玩什么,像个SB一样坐在那里发呆,而且又热,没开空调。白天一直睡到三、四点起来了一趟,发了个停电请假通知,仅管这个通知他**的迟了一天。然后就一直睡到吃饭,才码了这章。这章是短了点,不过脑子浑浑噩噩的,也只能写这些了。别的不说,明天补章。睡了,晚安。)

    二合一章节

    夜半,酒店内大多数旅客都已经熟睡,冰稚邪也已睡着,不过他的表情却十分的可怕。忽然,他一下从睡梦中惊醒,眼睛看着黑暗中,大口的喘气。

    “是梦,是一个恶梦。”冰稚邪慢慢平静下来,擦了擦额头,发现身上惊出了一身的汗。他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挂钟里的指针还亮着萤光,时间指在3点07分:“才睡了四个xiǎo时。”他点亮了房间里的晶石灯,流了一身的汗,暂时也睡不着了,只好淋了个澡换了衣服,准备出去走走。

    这是个大城市,大城市的夜生活总会比较丰富,都这个时间了,街上还有酩酊大醉的佣兵搂着nv人说再去哪儿玩。冰稚邪逛了一会儿,觉得肚子有点饿了,一抬头,看到附近有家酒吧,便朝那儿走去。

    像大多数佣兵一样,酒馆已经成了佣兵们一项必不可少的活动,很多刚刚历经艰险完成任务回来,又或是正无所事事,闲闷无聊的佣兵,都会跑到酒吧酒馆去坐两个xiǎo时,聊聊天说说笑,这几乎成了他们每天生活中的一部份。

    冰稚邪走到酒吧mén口,听到里面混luàn的声音停下了脚步,这个时候他想安静一下,并不想到太吵闹的地方去。

    “喂,你到底进不进去啊,别挡在mén口。”身后一个酒气薰天的醉汉用不是很好听的语气说着,这个时候如果有谁顶撞他一下,他一定会找那个人打一架。

    “对不起。”冰稚邪赶紧走开了,沿着街道继续向前走,或许还有xiǎo吃店没关mén,他心里这么想着。

    走了一会儿,果然看到了一家xiǎo店面还没收工,店里的胖师傅正煮着面条,喷喷的汤料香味隔着街道对面都闻得到,冰稚邪微微一笑:“运气不错。”

    店面不大,不过生意似乎倒还不错,都这么晚了,xiǎo店里居然还有两拔客人。

    “嘿xiǎo老板,要吃点什么?”胖师傅捞好面,倒进碗里,又放了很多菜料,然后将汤料一淋,闻了一闻,lu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一碗看样子是他自己吃的。

    冰稚邪道:“你这里什么最好吃。”

    胖师傅笑道:“当然是我这里最有名的胖鱼捞面。喏,就是这一碗,怎么样,很香吧?”

    冰稚邪点了一下头:“行,来一碗。”

    “好的,你请里面稍等,面条马上就好。”

    因为店面不大,所以店里的桌子也不多,只有六张xiǎo桌,都是靠墙摆的,前后两边摆着几张凳子,中间空出了一条走道。冰稚邪选了一张桌子坐下,其实也没什么好选的,六张桌子已经有四张都坐了人了,只有两张桌子还空着。

    人虽然有四桌,但顾客只有两拔,一拔是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xiǎonv孩,从他们样子可以看出应该是父nv俩。另外三桌形形sèsè,什么样的人都有,只是他们都背着武器,而且互相攀谈,应该是某个佣兵团的成员。

    很少看到会有同一佣兵团的一组人不去酒馆吃喝,反而聚在xiǎo面馆里一起吃面,除非他们有急事,又或者是在赶夜路。

    胖鱼捞面不久便上来了,冰稚邪尝了一口还真好吃,面条也煮得十分筋道。

    胖师傅放下下面的工具,端着自己的面,总算可以安心吃一口了,可他这一口还没吃到嘴里,就听到那伙佣兵里有人喊:“老板,再来两斤牛rou,五碗面。”

    胖师傅叹了一声,说道:“等一下可不可以,让我先吃完这口面。”

    “等什么等,你这个老板,自己家的面店还怕没有吃吗?我们几个肚子都还饿着呢,快点下面。”说话的人不但个子头,嗓mén也大,皮肤黝黑如铁就是个不好惹的人物。

    胖师傅不敢招惹这伙人,只好老老实实的去下面。

    冰稚邪忽然道:“老板,给我也来份凉拌牛rou,要xiǎo份的。”

    “哎,好咧。”

    那黝黑的大个看了冰稚邪一眼,又埋头吃面去了。

    这时另一桌的xiǎonv孩指着那黑大个说道:“爸爸你看那个黑叔叔好笨呀,面条吃到胡子上面去了都不知道,呵呵呵……”xiǎonv孩年纪不大,只有四、五岁模样。

    那nv孩的爸爸吓得赶紧把nv孩的手抓回来。

    冰稚邪看了看黑大个,忽然觉得他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黑大个的桌子紧挨着xiǎonv孩旁边,他转过身瞪着xiǎonv孩道:“你再说谁笨呀?”

    “你呀。”xiǎonv孩显然没有感受到父亲的害怕,还在那里咯咯直笑,说着:“黑叔叔,羞羞脸,面条挂在胡子上,原来是个白胡子的黑老头。”

    胖师傅怕闹出事,跑过来拍了拍nv孩的肩膀道:“不要骂人,快跟叔叔道歉。”

    那nv孩的爸爸很是紧张,不停的为nv儿说对不起。

    黑大个盯着胖师傅道:“老板,你还不去下面干什么?”然后又转头对那xiǎonv孩道:“嘿,好xiǎo妞,居然还编起歌谣来了。”他完全不理会nv孩爸爸的道歉,忽然伸出手抓向nv孩的脑袋。

    nv孩的爸爸吓坏了,忙伸手去挡黑大个的手。只见这nv孩爸爸手中蓄着力量,抓向了黑大个的手臂,但黑大个完全不以为意,连动作都没变。

    ‘咝’一声,黑大个的袖子被撕开了,但他的手也mo到了nv孩的头上,一边mo着她的头发一边笑道:“你这xiǎo妞真有意思,再编首歌谣来听听。”

    原来他没有恶意,nv孩的爸爸有些歉意,不过看到他被撕开的衣袖下的手臂却有点吃惊,那居然是一只金属的机械手臂,只是一直戴着皮手套,没有lu出来。

    ǎonv孩也看到了他的假臂,伸出xiǎo上去道:“哇,黑叔叔你的手好吓人啊。”

    黑大个哈哈大笑:“吓着你了吧,我这只手啊,是专mén来吓唬像你这样调皮捣蛋的xiǎonv孩的。”

    “我不信。”xiǎonv孩咯咯的笑,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冰稚邪看着那只机械手臂,这应该是某个专业的傀儡师打造的,做工十分jing良。大陆上佣兵众多,每年伤残的人不计其数,所以傀儡师的假肢也就成了一mén热mén的生意,这些假肢经过处理之后,刻入心灵师特有点意识类阵法,与伤残者的意识连结到一起,就可以灵活运用。工艺好的师傅,做出来的手臂十分昂贵,它们不但能像真手臂那些作自如,有的甚至比真手臂还要好用。

    一个nv佣兵道:“别逗她了,快吃东西吧。”

    胖师傅给冰稚邪端来了一份凉拌牛rou,也给xiǎonv孩那桌端了一份。不过父nv俩刚才并没有要牛rou,看样子他们是这里的熟客。

    过了一会儿,店里又来了一个客人,这个客人和佣兵是一伙的,他刚一进来就被店里的佣兵招呼坐下。

    冰稚邪瞧这个人也很面熟,但一时半会儿就是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新进来的人坐下后,马上就有人问:“找到向导了吗?”

    那人点头:“出了三倍的价钱他才肯去。”

    “为什么?”黑大个递了一碗面给他,道:“他还敢坑我们的钱”

    “不是。”那人道:“那个地方出了些事,最近都没人愿意去那个地方。”

    黑大个道:“什么事啊,把他们吓成那样。”

    那人道:“说是这几个月常有人在那里失踪,市政fu派了两批人去nong清楚情况,结果全都没回来。”

    “nǎinǎi的,这么邪mén。”

    nv佣兵问道:“向导呢,他怎么没跟你一块过来?”

    那人吃了块牛rou道:“他在家里准备东西,约好四点钟在nv神像下碰头。”

    黑大个看了下钟:“离四点还有点时间,咱们快吃面,吃完了就出发。别忘了,这次我们跟他们是有赌约的,要是输了就没脸再在团里混下去了。”

    “知道了,就你话多。”

    没过几分钟,店里的这伙佣兵吃完面就走了。胖师傅收拾着餐盘边说道:“看样子他们是冲着北望坡去的。”

    nv孩的父亲摇头叹道:“自从去年北望坡挖出了两箱金币,这些佣兵就疯了,全部都往那里跑,这都是琉月国惹的祸。”

    胖师傅问道:“这和琉月国有什么关系?”

    nv孩的父亲道:“前两年琉月国地震引发山体崩塌,把山里的一个古遗迹给震出来了,伴随古遗迹一起出来的还有几十吨黄金和许多珍宝,不少去了那里的佣兵都发了横财。自从北望坡出了两箱金子后,政fu的人的确在那里有不少发现,这些佣兵听到风声,自然都闻风而动,以为这里也像琉月国新河市那样,藏着古代的宝藏。”

    这件事冰稚邪也知道,他记得还是在那个绿松克人,班布利的盗贼公会里看到的情报。

    胖师傅笑了:“佣兵们都想发财想疯了,不过这也难怪,挖宝藏总比把脑袋系在ku腰带上的佣兵任务要好吧。哎对了,你前两月不是也去了北望坡吗,有什么收获没有?”

    nv孩的父亲笑了:“我可没有那样的好运气,只在那里捡到一个这个,你看看。”说着他将nv儿的领口拉开了一点,顺着脖子上系的丝带,拉出了一只金sè的挂件。

    这是一个倒挂着的手掌模样的金sè挂件,手掌不大,约mo五、六厘米长,四指并拢,大拇指微微分开,就像一个人把手掌绷直了。手掌中间雕了一个凸起的眼球,这只眼球雕得活灵活灵十分生动,虽然只有黄金sè的单sè调,但看上去这只眼珠像是活的一样。不单如此,手掌上的每一条纹路都按着正常人手掌的纹路比例清楚的刻了上去,就连每一条手掌纹的细xiǎo分线都刻得十分到位,大xiǎo深浅都极是自然。如果除去材质不谈,单从艺术的角度来讲,这绝对是一件顶级的艺术品。

    冰稚邪走过去,蹲在xiǎonv孩身前拿起这只xiǎo手掌。这xiǎo手掌微沉,金属质地,但不知道是不是黄金。

    胖师傅和nv孩的父亲都很诧异,但没有阻止。

    冰稚邪仔细看着手掌中间的眼球,这个眼球他见过,和他在水云之涧中方尖塔上的先知之眼很像。

    nv孩的父亲问道:“xiǎo兄弟,你认得这个东西?”

    冰稚邪将xiǎo手掌握在手里mo了mo,手掌的正面相对比较光滑,背面要略显粗糙一些。他放下xiǎo手掌,站起来道:“多少钱,我买。”

    nv孩的父亲愣了一会儿,摇头道:“这个我不卖。”

    冰稚邪道:“我给你5金币。”

    胖师傅的嘴成了o字型,5金币对于一个普通人家不是xiǎo数目,何况这只xiǎo手掌是不是黄金的还不好说,就算是也值不了5金币。

    nv孩的父亲有些犹豫了,但xiǎonv孩似乎不同意,她生气的说:“不行,这只xiǎo手是我的,我不卖给你。”

    冰稚邪弯下腰问xiǎonv孩道:“为什么不卖给我啊,你很喜欢它吗?”

    nv孩嘟着嘴道:“这是我爸爸给我的xiǎo礼物,礼物是不能给别人的。”

    冰稚邪叹了一声直起身来,他知道有时候摆平一个大人要比摆平一个xiǎonv孩容易得多,因为xiǎo孩总是不讲道理的,而大人更势利。他见xiǎonv孩的父亲在犹豫,显然是动心了,便说道:“这样吧,我再加2金币,这个东西就算是黄金的、是一件文件,它也未必值得了7金币。你要是卖,我现在就给钱给你,不卖就算了。”冰稚邪见他沉默,转身就走。

    nv孩的父亲一愣,赶紧追上来:“卖,卖。”他从nv儿的脖子上的挂件取了下来。

    nv孩不乐意了:“爸爸,为什么要卖给他呀,不卖好不好,那是我的东西。”

    父亲劝nv儿道:“别闹,明天爸爸带你去买更多好玩的东西,还给你买好多好多xiǎo礼物。”

    “可是……”xiǎonv孩还是有些舍不得这个xiǎo挂件,但见爸爸一板脸,只好嘟着嘴不说话了。

    挂件jiāo到了冰稚邪手中,冰稚邪也点了一张金卷给他,他瞧着金卷,道:“找……找不开呀。”

    冰稚邪笑道:“这么大个城市,应该有通宵营夜的地方吧,那种地方花费大,到那里去找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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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回酒店的路上,冰稚邪看着手中的黄金xiǎo手掌:“或许我也应该去一趟北望坡,说不定真的与龙零有关。对了,之前那些佣兵说要找向导,看来那个地方并不好找。”

    这时天都已经快亮了,如黑幕一般的夜晚已经慢慢变成了墨蓝sè。冰稚邪走在水蓝sè的魔法路灯下,一般很少有城市会有纯光系的魔晶石来做路灯,那样夜晚会太刺眼了,就算有也是和其它元素晶石混合在一起用。

    “琳达让我尽快赶到辛得摩尔去,她在那里一定有重要发现,可是我已经在路上耽误了快一个月了,到底要不要去北望坡看看?”走着走着,冰稚邪停下了脚步,前后看了一眼道:“糟了,我好像mi路了。酒店是往右转还是左转?”

    他正要飞上高空看明一下路的方向,忽然见到前面走过来几个人,冰稚邪本也没太在意,可他又发现身后又走来一群人,这让他不得不注意起来。此时天都已经快亮了,街道上基本看不到人了,可这群人一前一后走在已无人迹的街道上,显然不是半夜散步这么简单。

    冰稚邪站在路灯下不远,明亮的光芒让他的影子十分显眼。

    这两伙人越走越近,最后走到冰稚邪所在的路灯下都停了下来。这些人和之前在xiǎo镇上暗杀冰稚邪的那些人不一样,他们并没有要掩饰自己身份的意思。他们或许是杀手,或许不是,但不管是不是,他们的目的很明确。

    杀手并不一定要暗杀,只要能杀人都是杀手,或许在他们眼里,自己这么多人要合力杀死一个少年,完到擒来的事情。

    冰稚邪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冰稚邪。冰稚邪说道:“在动手之前我可不可以先问你们一个问题。”

    来的这伙人沉默了一下子,才有人道:“你要问什么?”

    冰稚邪道:“我只是想确认是不是有人雇佣你们来杀我?”

    “你即然知道还问什么。”

    冰稚邪忽然笑了,这让这些来杀人的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冰稚邪笑道:“我替你们感到惋惜,雇佣你们的人明知道你们杀不了我,还雇你们来,无非是想让你们来试一下我这二十多天以来我的伤好了没有,他是不是还有机会杀我。”

    杀手们也笑了,大笑:“真有趣,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么好笑的笑话。你说我们还杀不了你?刚才我还觉得那个人花这么多钱雇佣我们这么多人来杀你这xiǎo孩,是不烧坏了。”

    冰稚邪笑道:“不是他脑子烧坏了,而是你们太愚蠢。雇你们的人不但聪明,还xiǎo心谨慎,他知道这种事情用不着亲自动担心会有什么意外把自己给害死。”冰稚邪知道雇佣杀手的人一定是雷霍格的哥哥,但一定不是他本人,以他的能力根本用不着玩这些花样。冰稚邪对他们道:“我给你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别再出现在我眼前。”

    杀手们有些恼羞成怒了,一个家伙举起刀道:“你这xiǎo子,好大的口气。”迎头就砍下去。

    冰稚邪目光一寒:“这是你们自找的,别怪我没给你们机会。”他还在说话的时候,挥刀斩下来的杀手的脖子忽然被划开了一条大口,破开的喉管和颈动脉喷出大量的鲜血,血柱shè得足有一米多高。

    杀手们一惊:“怎么回事?”他们根本没有看到冰稚邪动手,甚至连动都没有动过,也没有感到有风刃切过,同伴怎么会一下就死了,难道他的速度快得连看都看不到了?

    就是这一愣神,又有两个人的喉咙被切开了,他们惊骇的捂着自己的脖子,血从指缝里流出来,还不断的冒着血泡。接着又有三个人被攻击,仍然是喉咙被划开了一道大口。

    剩下的五个人被骇呆了,这片刻之间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就有六个人相继被割破了喉咙,而且手法无影无踪。

    冰稚邪带着两分笑容看着他们,什么话也没说,但这五个人仿佛看到了魔鬼在笑一般,个个都面无人sè。

    有两个反应快的,扭头就跑,但他们还没跑开两步,就遭遇了之前一样的事情。

    冰稚邪道:“我给过你们机会,机会一担逝去,就不会再来。”

    另外三个赶紧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一个个面带惊恐,好像见到了鬼一样。有个胆子xiǎo的裤裆里一热,一股闷sāo气散了出来,他一下瘫软的坐在地上,忽然发现地面上有很多影子,人的影子。

    胆xiǎo的人心里一惊,活着的明明只有四个人,为什么地面上却有七个人影?他眼睛一扫,赫然发现地面除了自己和两个同伴的影子外,剩下三个影子都和眼前这白发少年脚下的影子一模一样。

    胆xiǎo的人骇得张大了嘴,想把看到的说出来,但恐惧让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三个影子手里突然拿出了一把影子匕首。他们走到自己的影子身后,用另一只手去扳开自己捂着脖子的手的影子,顿时就觉得自己的手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扳开,接着喉咙一凉……

    不远处,一个暗中注视的人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晚了二十多天,已经不好杀他了。算了,忙了这么多天,也没雇佣到更厉害的高手,希望座首大人不会责罚我太重。不过,他什么时候学会的影子魔法,座首大人说的信息里没有这一条啊。”

    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这些家伙的守护魔兽接连跑出来,有的向冰稚邪发动了攻击,但很快被影子给杀死,有的则逃走了。冰稚邪摸索了一下他们的尸体,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干这一行的,一个人身上的装备好坏,往往与他们的实力成正比。看来这些人只是用来试探的,并不是什么厉害的角sè。

    冰稚邪刚刚起身,正要离开,忽然一阵剧烈的头痛袭卷而来:“啊……”他痛苦的跪倒在地上,脑袋里仿佛chā进了一双手,正用力的掰开他的脑仁。他蜷缩在一团紧紧的抱着脑袋,脑心里传来的奇痛让他在地上翻来滚去。

    这时他一同滚在地上的影子‘站’了起来,一双明亮的眼睛忽然睁开,接着影子又张开了嘴,并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冰稚邪渐渐醒来,他醒时已经身在酒店之中,他不记得自己昨天晚上怎么回到房间里来的,他的记忆里只有头痛。他摇了摇头,脑袋里似乎还残留着昨天的痛感,吃力的爬下了床,脑袋中又是一阵眩晕和恶心,他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昨天的痛楚到现在还记忆犹新:“这就是……这就是副作用吗?”他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疼痛将会越来越厉害,而‘影’的副作用并不仅仅如此,这还只是一个开始,悲剧的开始。

    洗漱后,冰稚邪觉得舒服了一些,拉开窗帘,窗外的阳光直洒下来。现在已经是中午,街道上来往的人很多,有钱人驾着车,没钱的人走着路,碰到熟人打个招呼互相问好。这是他向往的生活,也是他无法实现的生活。

    出了房间,来到酒店的餐厅点了些吃的,冰稚邪发现餐厅里有不少人都在议论昨天晚上死人的事情。据说这个市的治安一向很好,昨天晚上出了这么严重的一起割喉凶杀案,显然引起了居民百姓过往商旅的争论,就连这酒店的服务员闲暇时也聚在一起聊这件事。

    冰稚邪招了招手,喊了一个服务员,问道:“北望坡离这里有多远?”

    那服务员先是上下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往西南方向走三十公里就到了。”

    “西南方向三十公里。”冰稚邪要去辛得摩尔得向西偏北的方向走,不过北望坡离这里并不远,只是多绕一点点路而已,与他的行程并不相冲突。

    那服务员道:“先生,你要去北望坡,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想法。最近北望坡发生了不少事,很多厉害的佣兵成团成队的去那里,都无故失了踪再也没回来,而且那些地形复杂,又有很多凶恶的猛兽出没,就是没有最近的事,那里也是个危险的地方。我看你是外地人,要是旅游,就在别的地方逛一逛吧,那里还是不要去了。你……你这么年轻,用不着冒这么大的危险。”

    冰稚邪轻轻点了点头,笑道:“谢谢,我没有想去那个地方,只是昨天听人说起,有些好奇,问问而已。”

    “原来是这样,那就好。”

    冰稚邪见他挺关心别人的生命安全的,也不想他太担心,再说些什么劝告的话,所以撒了个慌,实际上他已经计划着怎么去那个地方。

    服务员还没有离开,他道:“你还有什么需要吗?”

    冰稚邪想了想,问道:“附近的佣兵工会怎么走?”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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