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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的心里震惊无比,连影子居然都能使用魔法,而且还是这么强大的七阶魔导魔法。

    冰稚邪虽然早知道影武者的能力是怎样,但亲眼看到必竟不同,心中的震撼一点也不下于乔。他暗自道:“龙零,这就是龙零,这就是龙零所带来的力量!这还仅仅是十几块龙零中的其中一块,如果把所有的龙零全部集合,那得到的将会是什么?”

    的确,吸收了龙零,不能说增强了自身的力量。冰稚邪并没有通过吸收龙零.影,就从魔导士变成了大魔导士,但不可否认,他的实力增强了,而且不是一点半点。龙零.影的力量,让他的实力增加了不下五倍、十倍、二十倍

    影之暗杀者的能力先暂且不说,仅说影的能力。影的存在,无疑让一个魔导士变成了两个魔导士,而且这两个魔导士的领域还可以重叠。这是什么概念?这相当于两个魔导士1对1对战的时候,对方突然从一个变成了两个,这样的战斗能打赢吗?

    而且冰稚邪还知道,影的实力强弱是时时copy其主人的真实实力的,也就是说宿主如果是一个初级魔法师,那么copy出来的影的实力也将是个初级魔法师。而宿主如果是个大魔导,那么影的实力也将是大魔导

    不仅如此,影不但共享着主人的记忆、知识、技能、实力以外,他还有着自己独立的性格、独立的意识、独立的学习能力。也就是说他所自我学到的任何东西,都将会与宿主共享,他实力的提升,也会影响到宿主实力的提升!这就等于是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再学习,他们的时间是双份的,以往一个人要看两天才能看完的书,现在他们两个人一天就能看完。

    而影苏醒后获得能衍生技能——影武者,也更是强得可怕。它们虽然不能像影那些完全继承宿者的一切,但它们却使施展其宿主最擅长的一些魔法技能!现在,影,也就是另一个冰稚邪,他唤出了十七个影武者,也就是说这十七个影武者都可以施展恋魔神这类冰稚邪最擅长的魔法

    “难怪摩多.比瑟昂当年能君临天下,龙零.力量的能力不知道是什么?爱莉丝继承了摩多.比瑟昂的意志、罗德曼.加西亚的梦魇灵魂和龙零.力量,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冰稚邪心里想着,并很快斩杀了眼前的寄邪种子。

    接下来的战斗几乎毫无悬念,十七个影武者将乔围在中心,轮番用恋魔神、月轮等魔法进行围攻。最后用不知道多少条的影子冰链将他层层锁住,影武者和影之暗杀者纷纷抱着他和他的影子,用匕首对着他一阵狂捅,直捅得他肠穿肚烂,鲜血如柱。

    此时的乔已经被打得支离破碎,连恶之食人岩魔的状态也被打回去了。他堂堂一名七阶的封印骑士就这么在众影子的围攻和他自身不断的复原中被消耗殆尽,死了。

    乔一死,就只剩下加尔瓦斯了。女权的冰封机率极高,而且冰封起来极为坚固,时间也很久。乔的能力较强,万幸躲过了这一劫,但加尔瓦斯却被彻底的给封死了,只要扔着他不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死在冰封里面。

    战斗结束了,北望坡的坑谷里又恢复了平静。这个时候天已经大黑,但坑中还是萤泛着诡异的紫色光晕。冰稚邪撤回绝对零度的领域,向若拉走去。现在他有了影,有了另一个自己,而这个自己又同样可以使用领域,这意味着他们两个将可以轮流来使用领域的力量,也就是绝对零度这一领域的使用周期将会减少一半,从原来的21天又4个小时,减少到10天又16个小时。

    若拉受了一点点小伤,是之前她在救助其他人时,受到的波及。此时营地里已经一片狼籍,几乎所有的营帐都已被毁,很多昏厥的人受到战斗的波及而死,有的死的十分的惨。

    起来冰稚邪实在很奇怪若拉居然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活下来,这女孩看上去文静柔弱,面对这些惨烈的战斗,就算不是刻意针对她,她能这样的环境中活下来的可能小之又小,必竟加尔瓦斯的霸气可不是闹着玩的,稍稍扫到她一点,她都会死。冰稚邪之前并没有刻意的去保护过她,她怎么活下来的?

    冰稚邪从没有想过刻意去保护她,他刚才因为无意表露出自己的情感差点被杀,心里甚至在想,如果加尔瓦斯拿她来威胁自己,自己会亲手把她杀了。

    但现在战斗结束了,她还安然的活着。

    被拖进树洞里活下来的大多都是她的老师和同学,而死在外面的,更多的是她不认识的士兵。

    冰稚邪看了一下那些人,道:“他们只是中了迷药,没什么大碍,过不了多久就会醒。”

    若拉看着冰稚邪,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半天才道:“你受伤了,我帮你治疗吧。”

    另一个冰稚邪嘻笑笑的走过来道:“喂喂,还有我呢。”

    若拉看着他们两人:“你们两个到底谁是真的?”

    冰稚邪道:“我。”

    另一个冰稚邪道:“是我。”

    若拉已经无法分辩,因为这两个人一模一样,不过她也不需要去分辩。

    在乱糟糟的营地里找到了一些伤药,另一个冰稚邪心随手动,便拿出了存在异空间里的伤药,自顾自的先治疗起来。

    冰稚邪和他要受伤会一起受伤,治疗时,一个人疗伤,另一个也会复原。两个人一起疗伤,治愈的速度就是双倍的。冰稚邪的治疗魔法本就不错,再加上有伤药,又是双倍效果,治起来就更快了。只是背后的被加尔瓦斯砍的那条大伤口有些棘手,连背脊骨都露出来了,冰稚邪只好让若拉先将他的伤口缝住,大量撒上止血止疼的药,再用绷带一缠。

    这一番弄下来,两个冰稚邪几乎都虚脱了。若拉看到他身上无数的伤疤,心里不竟骇然,但更惊讶的是他们两个人都有同样的伤,那个不知道是什么影子的魔法,居然能模仿的这么彻底。

    冰稚邪展开四肢,趴在地上,他一动也不想动,只想这么趴着。

    若拉见危险已过,又把那些藏在树洞里昏厥的人拖了出来。另一个冰稚邪目光一扫,便在那些人里看到哈利。他的性格可根冰稚邪的性格完全不一样,冰稚邪属于那种内心阴刻又豁达,隐忍能力极强,喜怒不形于色,报复起来却又极为恶毒冷血的内敛性格。

    而影,也就是另一个冰稚邪却相反,此刻他看到这个煽了自己好几个耳光的纨绔子弟,顿时火从心起,也不顾身上伤势,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直打得个哈利脸肿得像个猪头一样,完全看不出人形了,方才罢手。

    若拉原本想劝解和阻止影的行为,但一看到他脸上恶毒的表情和凶狠的模样,就吓得不敢说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从营地里找回来的小钟,上面显示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冰稚邪仍趴在地上,等待伤口愈合一些。

    若拉把所有人都拖出来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救治。她翻了几本魔法书,试了几种解毒的魔法,不是魔法没有完成,就是没用效果。最后她不得不放弃,呆呆地坐在地上,忽然轻泣起来。

    冰稚邪看到她哭,心里就一阵痛,只想着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不这么伤心难过就好。但这个想法只是想想,却没有半点行动,脸上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关怀的神色。

    但影不同,他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他和冰稚邪是同意识,同心态的,他们的心智是一样的,只是性格不同而已。性格虽然会影响一个人对事情所做的决定,但并不影响他对事情本身的认知和判断。冰稚邪对若拉有好感,影拥有同样的心智,当然也会对若拉产生好感,所以他马上就行动了。花言巧语、油嘴滑舌的说了好一些安慰的话。

    冰稚邪实在没想到,自己性格的另一个极端,居然会是这样,而且说起话来甚至比休灵顿还油腔滑调。

    若拉被影说的几个笑话给弄得破涕为笑,她现在也看出他们两个谁是真的,谁是假的了。她虽然和冰稚邪认识到现在不过几天的时间,也能感觉到冰稚邪的性格绝不是这样。

    若拉笑了,但又马上敛住了神色,只是淡淡的对影说了一声谢谢。她是个腼腆文静的女孩,不喜欢说太多话,走到一旁,一个人静静地呆着。呆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蓓姬老师临终时拿在手里的那枚金币。她拿出金币瞧了瞧,原来这不是一块金币,而是一块金银双面的硬币。

    这硬币一面是金的,一面是银的,金的那面刻了一个另人憎恶的魔鬼头像,银的那边刻的就是一个让人喜欢的友善天使头像。看到这里,若拉心里一堵,这不就是蓓姬老师的面目吗?她想蓓姬老师平时和蔼可亲的样子,和最后因为欲望而变得丑陋的面孔,心里又难过起来,但随即疑惑也跟着来了。这枚硬币是哪里来的?是蓓姬老师平时就戴在身上的,还是在这里挖掘到的?这枚硬币又代表着什么?有什么意义?为什么她临死,要拿着它?蓓姬老师是不是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冰稚邪一声惨叫,翻倒在地上……

    冰稚邪突然痛苦的翻倒在地上,抱着脑袋蜷在一团。

    若拉被突来的情况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问道:“你……你怎么了?”

    不止时冰稚邪,连冰稚邪的影,另一个冰稚邪也同样的跪倒在地上,抱头痛吟。

    若拉马上想起冰稚邪之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而这一痛苦也感染到了影。她一时间惊慌,不知所措。

    两个冰稚邪痛苦的抱着头跪倒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喊痛。

    若拉忙道:“对对,止疼药。”刚疗过伤,医药盒就在附近,她赶紧从医药盒里找来止疼药:“你别动,我给你注射。”

    冰稚邪哪里听得进她的话,由脑心仁里发出的剧烈疼痛,让他根本无法自已。

    若拉抽取了针剂,见他还在乱动,只好动手去摁住他,给他打针。但奈何冰稚邪力气太大,几次都没有摁住。

    就在这时,冰稚邪忽然停止了痛叫。

    若拉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冰稚邪突然抬起头看着她,对她神经质般的裂嘴一笑。若拉被他突然来的怪笑骇了一跳,吓得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但冰稚邪的怪笑只是一闪即逝,随即又抱着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若拉回过神来,回想起刚才冰稚邪怪笑的模样,心里有一种很不好,很不舒服的感觉。

    强行给冰稚邪打了止疼针,可过了几分钟,似乎一点效果也没有。冰稚邪痛得愈发的厉害了,那种痛苦已经变成声嘶力竭的嚎叫。她实难想象,眼前这个面对加尔瓦斯和乔都毫不畏惧的人,会被头痛折磨成这样。

    坑谷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响起了沙沙的声音,起初还没引起若拉的注意,可过了一会儿,这声音越来越响,甚至到了很烦人的地步。她抬起头看着头顶上的树枝树叶,那些树叶垂絮无风自动,整棵树好像都在颤抖。

    忽然,诺大的坑谷里又传来了诡异的小孩笑声,现在已经九点多快十点了,这笑声每天晚上都有,也差不多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接着若拉又发现了不对,充斥在坑谷里的紫光又浓了几分,虽然还是很淡,但已经可以很直观的看到这些紫色的光晕了。

    不详的预感油然而起,她紧张的看着四周,手里推了推冰稚邪道:“喂,喂,你快点起来,我们离开这儿吧,我觉得这里很危险。”

    冰稚邪紧绷着牙,眼睛都快瞪出血丝来了,他努力的忍耐着头中的剧痛,但这痛苦就像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他的脑心,让他无法忍耐,所有的努力最后都变成了他痛苦的惨叫。

    巨树一开始是在抖动,渐渐地它的枝叶从抖动变成了摆动,似乎这是一棵沉睡千年的树精,此刻正在慢慢的苏醒。

    不止是树叶在动,它身上那些弯弯绕的须枝和根茎也开始缓缓蠕动,地表的土壤随着它根茎的蠕动一拱一陷,仿佛有成百上千条澡盆大的蚯蚓正在地里爬行。

    若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突然一股极其厌恶恶心的感觉袭上心头,让她哇的一下跪在地上吐了:“果然……果然我不舒服的感觉就是来自这棵大树。这棵大树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让我这么难受?”

    树果然‘活’了,它的动作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剧烈,整个地面都被它的根茎层层翻动,若拉伏在地上就像伏在海浪中一样。接着坑谷里又响起了喀嚓喀嚓的密集声音,这声音由轻渐重,仿佛从地底传来。即像是无数的细小金属在互相碰撞,又像是昆虫的口器在咀嚼。

    若拉的心吊到了嗓子眼,然后异变还不止如此,巨树上结的果子忽然乒乒砰砰掉落下来。这些果子掉落在地上不停的滚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破壳而出。

    这一起一起不详的预兆已经到了极致。冰稚邪虽然痛苦,意识也变得模糊了,但还不是一点意识也没有,他知道情况不对劲,隐藏在北望坡这坑谷里的危险总算要浮出水面了。他拼命的忍着脑中的千般剧痛,眼看着前面的巨树。紫色的光晕就像无迹的烟雨,即柔弱无力,又一层一层的卷来,让人无法抗拒。

    之前看得或许还不清楚,但现在就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些紫光都是从坑谷里的巨树上散发出来的,只是之前太淡,一点也看不出来。冰稚邪心道:“坑谷里的这些巨树果然有问题。”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北坡望里的这些巨树总归有些问题的,只是呆了这么久,一切平静,渐渐地将它淡忘了。眼下异变突起,引发这一变故的,绝不是因为打架吵醒了它,定然与挖到的英雄王墓有关。

    掉在地上的青色果子的硬壳开始破裂,若拉看到最近的一个果子裂开了一道缝,里面一只苍蝇般的透明翅膀伸了出来。

    地底下传来的金属噪音越来越响,有大批的不明活物正要从地下涌出来,而那些巨大的黑色岩石无疑是它们连通上下的通路。

    若拉恐惧到了极限,比面对加尔瓦斯和乔的丑恶阴谋时,还要害怕。人总是对黑暗和未知充满畏惧,这种畏惧甚至远远超过了其危险本身。若拉虽然害怕,却没有跑,她扶起冰稚邪,说道:“快跟我走!”

    地上昏厥的人太多了,她无法救助,所以她选择帮助还有意识的冰稚邪。

    影伸出手喊道:“还有我。”

    若拉只好扶着冰稚邪又去架起影。

    冰稚邪在她的搀扶下跑了两步,但没跑几步,她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冰稚邪心里升起一股暖意,推开她道:“你自己快躲起来,别管我。”

    其实这个时候若拉又能往哪里躲,向哪里逃,四面八方都是金属声,先前所藏身的树洞,现在肯定已经不安全了。

    如潮的金属声涌出了地面,变得清晰起来,很快冰稚邪和若拉两人就看到了发现这些声音的怪物魔兽。

    这怪物魔兽样子很像人类,大脑袋、大眼睛,身体骨瘦嶙峋,瘦弱无毛,皮肤呈酱褐色,有如三、四岁大的畸形小孩。它们四肢瘦小但趾甲尖利,一个个呲牙裂嘴,金属般的碰撞声就是从它们嘴里发出来。

    看到这魔兽的样子,若拉心里有说不出的厌恶,想英雄王一生荣耀,他的墓地周围怎么会有这么丑陋的怪物。

    这些丑陋瘦小的怪物有50-70厘米长,行动十分敏捷,而且数量众多,放眼看去,只看到黑压压的一片,如潮水般涌向这边。

    若拉彻底慌了神,冰稚邪和影两人的头痛痛入脑髓,不能自已,地上那些中了不明迷药的人就更不用说了。这个时候他们就如同完全没有战斗能力的小孩,只有任凭宰割的份。

    如潮的小怪物来得极快,没几秒钟就已逼到眼前。它们呈环状包围向中心扑来,靠营地外围那些受战斗波及而死的士兵,很快被小怪物的小手给乱爪分尸,一具完整的尸体眨眼就被它们啃食得连骨架都支离破碎。

    看到这些怪物茹毛饮血的样子,若拉脸都吓白了,她慌忙念起了魔法咒语来抵抗。

    魔法出来了,但威力实在不怎么样,在这些的情况下,起不了任何作用。

    冲在最前面的几只小怪物眨眼就朝他们三人扑来,这一瞬间,冰稚邪甚至可以看到那脏兮兮像人一样的小爪子已经伸到了自己眼前,和它们嘴里像一弯倒刺般的碎齿。他赶紧闭上眼睛,只感觉身上被七八只小爪子挖过。小怪物的手臂看上去还不及小竹笋粗,但力气却一点都不小。每一下抓在身上,就像被一个冰冷坚硬的铁爪子挖过一样,一挖就少了一块肉。

    “啊~!!!”若拉的尖叫声响起来,里面充满了她的惊恐和所受伤痛。

    冰稚邪的左眼也被抓了一下,还好他偏头偏得快,不然这只眼睛就得瞎了。

    若拉因为摔了一跤,反而落在了冰稚邪身后,这一眨眼的事情,她身上已经被小怪物们抓得血淋淋的。

    冰稚邪眼见情况万分不妙,后面大批的小怪物再扑来,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小怪物不知怎的,却不再扑来,它们层层叠叠围成一个大圈匍匐在地上,眼睛盯在若拉身上,圆骨碌的眼睛里露着凶光,喉咙里发出尖锐的怪叫,但就是不肯靠近,好像有什么让它们讨厌的东西在若拉身上。

    “血,是血!”冰稚邪发现攻击过他们的小怪物,其中有几只正拼命的把手上沾着的鲜血蹭在泥土上,但其它小怪物却没有:“这应该是若拉的血。”

    冰稚邪能想的,影当然也能想到,即使想不到他也能知道。他发现若拉的血能阻吓这些怪物,立马忍着脑中的剧痛,把若拉从地上拖起来,挡在自己身前。

    若拉的神经弦已经绷得紧紧的了,被人一拉,自己也吓了一跳,惊叫道:“你……你干什么?”

    影道:“别害怕,这些……这些怪物怕你的血。”说着一刀插在了若拉的身上放出血来。

    若拉看见匕首插在自己肚子上,惊呆了,连痛都没叫出来。

    影道:“只有这样,……我们三个才能活下去。你……你坚持一会儿,等我头痛好一点,就能……就能……”

    冰稚邪看到影对若拉做出这样的事,心里顿时起了怒火,摇摇晃晃的就要去把影推开。

    但影早觉察到了冰稚邪的心思变化,见他扑来,一脚把他踹在地上,怒道:“你干什么?我……我们是一体的,你还想不想活?”

    冰稚邪被影踩在脚下,但头疼却让他什么也做不了。他一向能忍耐,一向很冷漠,面对别人的生死,他从来都是漠不关心,但他现在却做不到。他之前虽然下过狠心,如果因为若拉而他受到威胁,他会亲自动手杀了若拉。可实际上真要到了那个时候,他没有信心自己能真的下得了手。

    影将若拉当盾牌挡在身前,那些小怪物果然是因为她不肯靠近。影头上冒着汗,见起了效果,嘿嘿一笑,还安慰若拉道:“你再坚持一下,我就快好了,头痛……头痛已经好了很多了。”

    在他的手里,若拉哪里能抵抗,她就像一个布偶一样被人摆布。

    掉落在地面的青果子接连破开,一只只柚子大小的白色飞虫从果子里飞出来。原来这些橄榄球大小的青果并不是巨树结的果子,它们都是汲取了巨树的树液结成的茧。此时白虫破茧飞出,身上亮起了冷白色的萤光,如同一只只鬼魅白色幽灵,在黑漆漆的树下飞来飞去。

    “这又是什么魔兽?”冰稚邪发现这里所发生的事情,看到的魔兽都是自己没遇到过的。这种虫子应该属于萤虫一类,萤虫一类的魔兽最有可能拥有的能力就是石化:“难道这里的人被石化就是因为这些虫?”

    “一定是的。”影肯定了冰稚邪的想法,他挟制着若拉,拖起冰稚邪往白飞虫少的地方退,那些邪恶的小怪物也围绕着他退开。又过了一小会儿,影感觉好多了,意识一凝,一个影武者被他唤了出来。

    影恢复了,冰稚邪自然也恢复了,仅管脑子里还在痛,但已经能战斗。他摆开架势,嘴里喊道:“快放开她。”

    影撇嘴一笑:“切。”手里还是把若拉放开了。

    若拉捂着肚子坐倒在地上,眼睛仍然瞪得大大的,显然受到了很大惊吓。

    然而就在冰稚邪和影准备再次共同战斗时,新的异变又发生了。

    那巨大树身上发出了‘喀哧喀哧’老木扭动的声音,扭头一看,只见它身上盘绕的大小根须正张牙舞爪的,像触手一样纷纷展开。

    冰稚邪和影立时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

    包裹在树干上的根须全都展开后,露出了巨树的中心主干。只见巨树的主干黑漆漆的,如同焦煤黑炭一样,上面坑坑洞洞、疙疙瘩瘩,长了很多的树瘤。这些黑色的大树瘤此刻正往外汩着一滴一滴的明黄色液体,像留着眼泪一样。猛然间这些树瘤全都睁开了,竟真的露出了一支支活生生的眼睛

    整个大树上突然睁开了上百只大眼睛,这些眼睛就像人类的无异,有的斜睁、有的竖长,里面的瞳孔瞳仁全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连水汪汪的晶状体都有。那大眼睛一眨一眨,眼珠子还在活动。

    而冰稚邪他们看到这些眼睛的刹那,脸上都露出了无比惊惧的神色,就像从地底被挖出来的石化像一样。接着他们的表情就僵住了,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如同雕像……

    这是一间小屋,很小的小屋,雪白的墙壁,温暖的小床。屋子不大,摆的东西却用几样,除了小床以外,旁边还有一个床头柜和一张写字桌。写字桌上摆着一盏木制的小台灯,台灯被刻成了树袋熊的模样挂在一棵小树上,再刷上了棕色彩漆,样子十分憨态可爱。

    台灯摆在桌子的右上角,下面垫上了一块雪白色的软垫。垫子还很干净,显然这间小屋的主人十分珍爱写字桌上的每一件东西。台灯后面是一摞不算薄的书本,书本上一尘不染,却有些旧子,桌子的左边则摆了只笔筒,里面插了有羽毛笔、几只用了一半的铅笔和一些涂鸦的彩笔。

    笔筒前边放了一些零碎的物件,有卷笔刀、橡皮,游戏用的怪物卡片和一盒刚吃了两块的糖酥,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小的像框,像框里的当然是屋子的主人和他的家人。

    桌子的中间平铺着一本比较大,却不是很厚的书本。书已经打开,被一根卡通模样的小镇纸给镇住了。书开在52页至53页,53页的上方有一个醒目的标题——第十四课:神奇的水晶鱼与小妖精派克。

    写字桌再往左边就顶着墙了,后面是门。门被刷成了粉蓝色,上面还喷了彩漆,是一幅白云、海鸥、帆船的海景画。但是房间的主人似乎不太喜欢这幅门画,他给白色的海鸥画了一副黑色的眼睛,给棉花糖一样的白云画上了搞怪的笑脸,就连那艘不大的木帆船上,也给他硬生生的‘加’了几门不协调的火炮。

    门旁边是一个钉在墙上的小书架,上面却放了不老少的图书和漫画。而书架再往旁边,则又回到了床的位置,此时我们这间小屋的主人正蜷在蓝色斑点的被窝里睡觉。

    冰稚邪一声大叫,从小床上惊醒,他额上冒着细微的汗水,显然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恶梦。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的走廊上传来,接着屋子里响起了敲门声:“冰稚邪,冰稚邪……”

    冰稚邪一愣,这个声音很熟悉,他翻下床,穿上小白兔的拖鞋打开门一看,琳达正站在门前看着他。

    琳达把头探进门内看了看,问道:“怎么了?在房间里大喊大叫。”

    “没,做了个恶梦。”冰稚邪怔怔的看着她,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但什么地方奇怪,他又想不起来了。

    琳达道:“你怎么又做恶梦了?是不是这几天听苏菲娜老师讲的鬼故事太多了?”她笑了一笑,拿出手帕冰稚邪擦了擦头上的汗:“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没……没有。”冰稚邪偏过头,眼睛看向一旁,但心思却仍在她身上。

    “既然醒来,就赶紧起床洗漱吧。妈妈已经把早餐做好了,我正想上来叫你呢。”说着她用手擦了擦冰稚邪的脸:“你看你,睡觉就睡觉,还流这么多口水,弄得满脸都是。”

    冰稚邪心中一动:“妈妈?”却看到琳达已经转身下楼去了,嘴里还喊道:“洗完了快点下来,再晚上课就要迟到了,你这个星期已经迟了两次到了。”

    下了楼,妈妈果然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一份蓝莓煎饼,一杯热腾腾的牛奶。

    “你怎么还没洗脸?”琳达从背后推着冰稚邪进了洗手间:“洗完了才准吃早点,不然不许你吃。”

    冰稚邪看着洗漱池上的架子,架子上摆着几副牙刷和杯子。

    琳达道:“你看着干什么,还不快漱口?”

    冰稚邪伸出手,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拿哪一个。

    琳达露出了气乎乎的表情:“我还没嫁给你呢,就想让我伺候你了。”说完却又露出了笑颜,从架子上拿下一副粉蓝色的杯子和牙刷,又挤上了牙膏:“喏,现在你满意了吧。”

    冰稚邪接过杯子看了看,这瓷杯是方形的,却有一面凹了,面向自己的这面有一颗心形图案,上面还有一个箭头。架子上还有一只粉红色的瓷杯,也是方形,却有一面是拱的,两个杯子正好可以拼在一起,上面的图案拼起来,是一个一箭穿双心的图案。

    琳达见他乖乖的洗漱,又去替他拿毛巾,打来热水,等着他漱完口洗脸。

    这时更里进的厕所里响起了呼噜呼噜的水声。

    琳达道:“爸爸出来了,我把水放在这里,你自己洗吧。”说完就溜了出去。

    不一会儿厕所的门打开了,爸爸拿着一份报纸,看了冰稚邪一眼道:“起来了,快去吃早点吧。”

    “哦。”冰稚邪刷着牙,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用餐时,墙上的挂钟响起了布谷鸟的叫声。时钟已经指到了7点,布谷鸟从挂钟下的小木盒里来回出来了七次,就不再出来了。

    琳达看了下钟道:“爸、妈,我先走了。”

    “这么急干什么?时间还早。”妈妈说。

    琳达匆匆喝完桌上的牛奶:“昨天的魔法实验课还没做完,今天早上和同学约好了一起去实验室马作业做完,再晚就来不及了。”说完就已经跑出了门。

    妈妈还在喊道:“不等冰稚邪一起了吗?”

    门外传来了琳达远去的声音:“让他到学院找我吧。”

    妈妈摇了摇头,叹道:“唉,这孩子。哎,做父亲的,别只顾着看你的报纸了,去把橱柜里的松子蛋糕拿来。”

    爸爸只好摘了眼镜放下报纸,去厨房端了一盘松子蛋糕过来。

    这份松子蛋糕不大,却被切成了两份。

    爸爸说:“哎,怎么没有我的?”

    “你还想吃呢?”妈妈埋怨道:“最近的蛋糕又涨价了,家里的生活费已经不够用了。上个月那笔奖金你到底干嘛用了?还有老约克借你的钱什么时候还?”

    “哎呀,你就喜欢婆婆妈妈的罗嗦这些,该还的时候他就会还嘛。”爸爸不奈烦的架起报纸看起来。

    妈妈把盘子里的松子蛋糕分了一份给冰稚邪,说道:“这一份中午留着给琳达。你快点吃完去上学吧,再不要迟到了,听见没有?”

    “哦哦。”冰稚邪连连应了两声,拿着香软的松子蛋糕吃了起来……

    (白天停电,晚点12点左右还有一章。

    站在学院内,街道上学生们你来我往,互相嬉笑攀谈,偶尔一两个老师经过,挎着课本匆匆向学院那幢橙红色的办公楼走去。

    冰稚邪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心里有些疑惑和迷茫,但更多的是开心。

    “嘿,站在这里干什么?”一个人从后面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洛……”冰稚邪看着他,心里起了一些异样的感觉。

    洛手里提着东西,呵呵一笑道:“你发什么呆呀。吃东西了吗?”

    “吃了。”冰稚邪看着他。

    洛道:“走,到我宿舍找维恩去。”

    冰稚邪被他连推带拉的向前走,嘴里问道:“不上课吗?”

    洛道:“你怎么忘了?我们今天上午的课表都实践课,已经跟老师请好假,说好一起去做佣兵任务的啊。”

    冰稚邪听着他说的话,想了半天,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又好像没有。

    “走啦走啦,先去我的宿舍。”

    洛住在学院回字型宿舍的c714房间,冰稚邪和他一起来到宿舍门外,却看到屋子来了不少人。

    “可妮莉雅、伊琳娜,你们怎么来了?”洛走进房间,把早餐放在桌上。

    维恩急切的打开袋子,嘴里还道:“晚餐总算买回来了,你买了什么……”

    伊琳娜对洛道:“怎么,男生宿舍我们就不能来吗?我们又不是来找你的,是来找冰稚邪的。”

    “我?”冰稚邪诧异道:“我又不住在这里?”

    伊琳娜道:“我们当然知道你已经搬回家里去住了,但你每天都会回来这里,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冰稚邪听完她的话,想了一想,呵呵笑道:“是啊。你们找我干什么?”

    维恩吃着汉堡,附和着道:“是啊,你们找冰稚邪干什么?问你们你们也不说。”他忽然笑道:“伊琳娜,是不是你看上我们的白发小帅哥了,故意找借口来接近他呀?”

    伊琳娜当头就给了他一记爆粟:“叫你胡说!你再胡说八道,我叫可妮莉雅收拾你。”

    冰稚邪听到可妮莉雅的名字心头一动,他之前没有注意,此刻向可妮莉雅看去,心里头莫名的涌起一股歉意的愧疚,想对她说一些歉意的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一会儿,最后对她说了一声:“对不起。”

    可妮莉雅还有伊琳娜都很疑惑的看着他。可妮莉雅不解的笑道:“你干嘛向我道歉啊?”

    这一问,冰稚邪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呆呆的看着她,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道歉。

    伊琳娜道:“喂喂,你该不会还在为上回那件事介怀吧。那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想着它干什么?”

    可妮莉雅似乎也记起了什么原因,说道:“虽然你那次不小心把我弄伤了。我出在不是也没事吗?那件事都已经过去一两个月了,就不要再想了。”

    维恩道:“是啊,男子汉不要计较这些,可妮莉雅都不怪你了,你就不要再内疚了。”

    伊琳娜道:“什么男子汉不计较,难道可妮莉雅就该受伤吗?”

    维恩道:“不是你们说让他不要再想的吗?”

    伊琳娜又给了他一下:“我们这样可以说,你不行。”

    洛道:“别说这些了,你们还没说为什么来找冰稚邪呢?”

    伊琳娜窃笑了一下,凑到冰稚邪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话。

    冰稚邪一愣:“嗯?”

    伊琳娜道:“嗯什么嗯啊,你还想狡辩?”

    维恩急切的道:“什么啊?说出来啊,还说什么悄悄话。”

    可妮莉雅面带笑颜说道:“我们听说冰稚邪要结婚了。”

    “啊!”洛和维恩都吃了一大惊,连一直躺在床上假睡的卡洛儿也一下坐了起来:“冰稚邪,你要结婚了?”

    冰稚邪看着卡洛儿,想了一想,红着脸低下头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什么好像。”维恩一大巴掌就拍了过来,满脸兴奋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就要结婚了,和谁呀?”

    洛道:“是啊是啊,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亏我们从前还是舍友呢,居然一点口风也不露。”

    维恩道:“我知道了,是苏菲娜老师是不是?苏菲娜老师一直很喜欢冰稚邪。”

    “拜托,你真的是笨得没药救了。”卡洛儿正从床上翻身下床,道:“冰稚邪怎么可能和苏菲娜老师结婚,他们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同学,用用你的脑子好不好。”

    洛拉着冰稚邪道:“你快说,是谁呀?”

    冰稚邪道:“琳……琳达,华勒.琳达。”

    “琳达?琳达是谁?”洛看向维恩。

    维恩摇了摇头,看向可妮莉雅她们。

    可妮莉雅道:“琳达是我们宿舍楼那边的女孩,比我们高一个年级,我和她一起上过实验课,样子可漂亮了,被公认是学院的第一美女。”

    维恩道:“哎!学院第一美女,我怎么不知道。”

    伊琳娜道:“我们还听说,她和冰稚邪这个月十五号就要在大教堂举行婚礼。”

    “真的吗?”

    冰稚邪看着洛,点了点头。

    维恩捧着心口道:“哇塞,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我有点受不了。冰稚邪……冰稚邪你就要结婚了?太不可思议了!对了,今天几号?”

    “5号。”

    伊琳娜乐道:“这是大事,也是好事,到时候我们这些同学、朋友都要去祝福他们。”

    维恩道:“卡洛儿、洛,我们今天还去不去做佣兵任务?”

    卡洛儿道:“不去了,听到这么高兴的事儿,我们应该出去吃一顿,好好的玩一玩。”

    维恩点头道:“对对,你说得对,还应该叫上第一大美女,我们冰稚邪的未来夫人。”

    离开宿舍楼时,所有人都在看着冰稚邪,每个人都上前问:“听说你要结婚了?”好像一时间,全学院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冰稚邪听到他们的问话,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就在这时,一个女孩子忽然跑了过来,她一把拉住冰稚邪,神情很是痛苦的样子喊道:“尼奥,尼奥你快醒醒。”

    冰稚邪看着她,感觉有点面熟,但却又记不起来了,便问道:“你是谁啊?你认错人了吧?”

    这女孩捂着肚子,脸色很难看,嘴里说道:“是我啊,我是若拉。你不认得我了尼奥?”

    冰稚邪道:“我不叫尼奥,我叫冰稚邪。你真的认错人了。”

    若拉愣了一下,说道:“对对,你不叫尼奥,你叫冰稚邪。你快醒醒,快醒过来。”

    冰稚邪一头雾水:“什么啊?我醒什么啊?我现在不是醒着吗?”

    若拉急道:“不是,你现在看到的都不是真的,这些人他们都是假的,是你的幻觉。你快醒醒,再不醒我们就要死了。”

    冰稚邪看了看维恩他们,又看了看若拉,笑道:“神经病,你胡说什么啊?我还有事呢,快放开我。”

    伊琳娜道:“冰稚邪,我们别理她。”

    这时又来了两个卫兵,他们一左一右架起若拉,对冰稚邪道:“这是医院里跑出来的一个疯子,打扰你们学习了。”说完就把挣扎的若拉连脱带拽的给架走了。

    维恩道:“原来真是一个神经病啊。”

    “哎哎,苏菲娜老师来了。”

    刚出了宿舍楼,就看到苏菲娜正从宿舍区的花园里走来。她脸上扬溢着笑容,手里拿着小礼物盒,加快了脚步走到冰稚邪跟前:“看你的表情,今天一定很高兴吧?”

    “嗯。”冰稚邪点了一下头,此时的喜悦是发自内心的。

    苏菲娜把盒子放到冰稚邪手中:“喏,这是送你的礼物。”

    “哇!太不公平了,老师,你又送冰稚邪礼物,我们却没有?”维恩委屈道。

    苏菲娜弯腰替冰稚邪理了理衣服,对维恩说道:“你也结婚吗?”

    维恩道:“这是你送给他的结婚礼物?”

    苏菲娜笑了一笑:“你说呢?”

    维恩一下凑到冰稚邪身边:“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冰稚邪迟疑了一下:“这不好吧。”

    维恩道:“什么好不好,快打开看看嘛。”

    可妮莉雅道:“维恩,你别使坏了,这可是老师送给他的结婚礼物,怎么能现在拆开。”

    “不。”苏菲娜笑道:“这就是一件普通的礼。等你和琳达结婚那天,我会正式的再送你们一份结婚礼物。”

    “那这里面是什么?打开看看吧。”伊琳娜心里其实也很好奇。

    冰稚邪刚要拆开,苏菲娜却把手摁在了盒子上,面露神秘的对冰稚邪笑道:“现在不能拆,这个礼物只有呆会儿你一个人的时候才能打开看。还有……”她对其他人道:“冰稚邪不能陪你们去玩了,他要跟我走,我要借他用一下。”

    “哎!”众人又扫兴又失望:“那好吧,我们自己去玩吧。”

    看着他们离开,冰稚邪问道:“苏菲娜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苏菲娜看了一下周围,笑道:“现在又没人,干嘛叫我老师。我知道你今天上午没课,走,陪我到宿舍去,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

    苏菲娜的宿舍里养了几只小妖精,有哥布林、派克还有罗宾古德菲罗。苏菲娜道:“你上回来的时候,家里还只有哥布林,现在又多了两名成员。你认识它们吗?”

    “嗯。”

    苏菲娜道:“自己坐吧,到我这里来了就不要拘谨。要喝点什么吗?噢,我知道了,木瓜牛奶。”

    冰稚邪莞尔一笑。

    带着冰渣的木瓜牛奶倒了满满一杯,放在玻璃案几上。苏菲娜看到放在桌上的礼物盒,笑道:“你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冰稚邪想了一想,怯声道:“内……内裤?”

    苏菲娜捂着嘴‘噗哧’笑了出来:“我很想说bingo,你答对了,那时你的表情一定很好看。不过可惜不是。”

    冰稚邪松了一口气,也红着脸笑了。

    “你就要结婚了,我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苏菲娜道:“打开看看吧。”

    冰稚邪拆开了礼物盒,一只银色的怀表出现在盒子里。

    怀表虽然很精致,但也很普通。

    冰稚邪看着苏菲娜,意思似在问:“为什么要送这个给我?”

    苏菲娜道:“你看看背面。”

    冰稚邪看着表的背后,上面用很小的字母写了一句‘erimechange,pockehownerswillhappyforever’——不管时间怎么改变,怀表的主人将永远幸福。

    “喜欢吗?”苏菲娜柔声问。

    “嗯,我喜欢。”

    苏菲娜伸出手抚摸在他脸上:“我只希望你能永远像现在这样开心下去,也希望你能明白我是你没有血缘的亲人。”

    冰稚邪心里一阵感动,使劲点了一下头。

    傍晚,回到家里,妈妈已经烧好了香喷喷的菜,却没有看到爸爸。

    琳达摆好餐具刀叉,端来一份牛排放在桌上,坐在冰稚邪身旁笑道:“你先尝尝,上好的黑椒小牛排,我亲手做的。”

    “我还以为是妈妈做的。”冰稚邪拿起刀叉:“那我先尝了。”

    “嗯,味道怎么样?”琳达迫不急待的问。

    冰稚邪一边咀嚼一边点头,竖起大拇指道:“真棒。”

    琳达开心的笑了,搂着冰稚邪在他耳边小声的道:“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

    妈妈正从厨房里出来,干咳了一声:“你们还有十天才是正式是夫妻呢。”

    “妈!”琳达娇嗔了一声,但声音里却尽是开心与喜悦。

    冰稚邪问道:“妈妈,爸爸呢?”

    “你别提他,提到他我就来气。”妈妈把菜放在桌上,嘴里唠叨道:“每月薪水又不高,还天天加班,闹得现在连个整点饭也赶不上。家里没钱吧,还总装老好人,也不想想儿子儿媳就要举办婚礼了,还尽把钱往外面借……”

    妈妈说起来就说个没完,一直到饭菜入口,这才停止了念叨。

    吃完饭,冰稚邪和琳达一起动手洗完了餐具。妈妈嘴里虽然总怨爸爸这个不好那个不好,但她知道爸爸一天工作到晚很辛苦,饭菜都给爸爸留得足足的。

    冰稚邪看到妈妈往冰箱里冰起的饭菜,嘴里还念叨着这个是爸爸喜欢吃的,那个是爸爸不喜欢吃的。

    洗完碗碟,琳达擦了把手,道:“妈,我和冰稚邪上去做功课了。”

    “去吧,睡觉前记得洗脸洗脚。”

    “知道了。”琳达拉着冰稚邪飞快的跑向了楼上。

    冰稚邪走到自己房门前,正要进去。琳达却拉住了他:“到我的房间里来。”

    琳达的房间就在冰稚邪房间的对面,和冰稚邪的房间一样大小,里面的摆设略有不同,但也差不多。琳达用脚把房门一带,搂着冰稚邪,一下倒在了床上。

    冰稚邪很近的距离看着她,她也这么看着冰稚邪,两个人面对面的这么看着,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楚的感觉到。

    琳达漆黑的大眼睛不住的打量着冰稚邪脸上的每一个地方,她小嘴轻抿,美丽的脸颊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冰稚邪瞧着,忍不住吻在了她的嘴角上,接着,两个人钻进了被窝里……

    过了一段时间,两个人已经坐在了写字桌前,桌子上摊开了两份课本。

    琳达理了理披肩的长发,坐在冰稚邪旁边,拉着他的手。

    冰稚邪道:“你这样,我怎么写字啊?”

    琳达脸上笑着,就是不肯放。

    冰稚邪笑了:“好吧,我用左手写。”

    琳达痴痴的看着他,嘴里问道:“老公,你说我们能活到多少岁?”

    “这我怎么知道。”冰稚邪道“你干嘛突然问这个?”

    琳达道:“我想算算我们能相爱多少年。”

    冰稚邪想了想,道:“应该会很久很久吧。我只希望这一刻永远不会结束,这将是我最幸福的生活。”

    琳达笑了:“我也是。”

    过了一会儿,琳达又问道:“你爱不爱我?”

    冰稚邪道:“你怎么这么问?”

    琳达用肩膀推了冰稚邪一下道:“我就想知道嘛。”

    冰稚邪看着她,过了良久才说道:“不管怎样,这一生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子。”

    琳达甜甜的笑了。

    冰稚邪想了想,却面露出一些忧虑。

    “你怎么了?”琳达问。

    冰稚邪道:“你说我们的婚礼能不能得到大家的祝福?”

    “当然,一定会的。你为什么会这么想?”琳达问。

    冰稚邪摇了摇头:“不知道,只是有一些担虑。”他见琳达也似乎忧虑起来,便笑道:“或许是别人常说的婚前恐惧症吧。”

    琳达也淡淡的笑了:“不管怎么样,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嗯,我想我一定是紧张过头了。”冰稚邪笑着,又写起功课来。

    琳达拿着铅笔转了转,单手托着下巴,呆呆的看着他。

    冰稚邪道:“你又盯着我看什么?还不快写作业?”

    琳达道:“老公,嗯……我们要不要再来一次?”

    “什么啊?”冰稚邪虽然在问,脸上却笑了。

    “就是那个啊。你明知故问,讨厌!”琳达红着脸揪了他一下,冰稚邪也反过手在她身上抓了一把。

    两个人你一下我一下就在这个房间里打闹起来,一直到门外响起了皮鞋的脚步声,知道是爸爸在门口,这才安静下来,专心做起了作业……

    (上一章那只怀表后面漏写的字母是‘erimechange,pockehownerswillhappyforever’,现在已经补上,请回头观看。

    眨眼过了十天,婚礼的日子已经到了。这天冰稚邪一袭笔挺的黑色礼服站在大教堂前的草地上,周围铺满了白色的鲜花。学院里,很多同学、老师都来到这里观礼,不时祝福着冰稚邪和琳达美满幸福。

    琳达今天格外显得明艳动人,即使没笑也似乎带着几分甜美的笑容。不管是谁,到了婚礼这天总会变得不一样,男的精神、女的动人。

    唱诗班的孩子已经在草坪另一边的三层木架上准备好,进入教堂草坪的小路上也搭上了美丽的花环。

    没过多久,爱莉丝也来了,她跳下皇家的狮鹫马车,飞快的跑到师傅身边,拉着他的手满是喜悦道:“祝贺你呀师傅,你今天结婚了。”

    冰稚邪看了琳达一眼,只见她面带笑靥,并不介意爱莉丝拉手的亲密举动。

    爱莉丝把身体粘了上去,小着声说道:“师傅告诉我,你紧不紧张啊?”

    “嗯……嗯。”冰稚邪被爱莉丝这样问,还有点不好意思。

    爱莉丝掩着嘴窃窃的笑了起来,随即又似鼓励的对他道:“师傅加油,今天你是最棒的。”

    婚礼仪式很快就开始了,冰稚邪和琳达并没有选在教堂里面,而是在教堂前的花圃中举行。

    爸爸妈妈还有所有的宾客都围在周围观礼,神父则站在草坪上搭起的小台子后,朗朗念着婚礼上必念的礼辞。冰稚邪和琳达静静地站在台子前等待,等待着说我愿意、等待着礼成,等待着众人的祝福。

    就在神父问愿不愿意的时候,那个神经病的女人,若拉闯了进来,再次跑到人群中拉着冰稚邪喊道:“你快点清醒吧!再不醒来……再不醒来我们就要死了!”

    冰稚邪很不高兴的将她推开:“你干什么啊?今天是我的结婚典礼,你这个疯子不要在这里闹事好不好?”

    若拉却始终拉着他不肯放。

    周围的嘉宾礼客都哗然起来。

    冰稚邪已经很生气了,再次将她推开,推攘在地下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想破坏我一辈子的幸福吗?”

    倒在地上的若拉显得很难受,她脸上苍白,头上直冒冷汗,嘴里说道:“这是……这只是你的幻觉,你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精神制造出来的假像。你快点醒过来看清楚这一切吧,再晚……再晚一点我们就都变成石头了。”

    冰稚邪看着周围的人,对若拉冷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幻觉?这里一切都这么真实,我看是你脑袋里出现了幻觉吧,总想着什么魔兽怪物,你应该到医院里好好去治疗。我告诉你,今天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你要是再在我的婚礼上捣乱,就别怪我不客气!”

    若拉又急又无奈,她看了一眼周围的宾客,忽然道:“我有办法,我有办法证明这一切都是假的,是你的幻觉。”

    冰稚邪仍是轻哼,显然把她的话当成疯子说的话了。

    若拉爬起来,面对着冰稚邪道:“你看着我,不要看别的地方,看着我。我问你,你记不记得周围来了些什么人?”

    冰稚邪冷笑道:“你想玩什么?我当然记得,在场有我的爸爸妈妈,有即将成为我妻子的琳达,还有我的同学、我的老师,还有我的徒弟爱莉丝公主。”

    若拉道:“你记得他们刚才穿的什么款式颜色的衣服吗?”

    “哼。”冰稚邪想了一想,可想了一会儿,他脸上的笑容慢慢地不见了。刚刚还见过的,可一下子却想不起来了,脑海里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印像,但这个印像到底是什么却记不清。

    若拉接着道:“你再想想,你的爸爸妈妈长得什么模样?”

    冰稚邪又想了一下,额头上连汗都冒出来了,他完全想不起自己的爸爸妈妈是什么样子。生活了这么多天,他的爸爸妈妈长得什么样子,他居然一点印象也没有。再一想,甚至连爸爸妈妈的名字叫什么都说不上来。

    若拉道:“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精神世界,是你癔想出来的。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是你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一部份。你再看看他们,他们其实都是一只只大眼睛,那棵百眼大树的眼睛。”

    冰稚邪缓缓的扭过头,看向周围的人。只见周围的人逐渐开始扭曲,他们的面容变得诡异而妖邪。

    接着天空也变了,地面也变了,天地间只有他和若拉两个人没变。最后天和地变成了一个空洞洞、黑乎乎的世界,上百只巨大的眼睛在这黑暗中睁开,一转一动的看着他们。

    冰稚邪的精神猛的一震,整个思绪一下子回到了现实世界,他脑海里那些总是模糊的记忆也一下变得清楚了。他发现时间并没有过去很久,梦境里虽然过了十来天,但现实大概只过了十几分钟。他抬头只见十几米外的妖邪的巨树正舞动着它身上的根须,黑色的黑干上,那上百只大眼睛正散发着诡异的紫色光芒,盯着他们。

    而此刻若拉正站在他身边,拉着他的胳膊,眼中露出乞求和绝望的神色,但当她看到冰稚邪回过头看着她时,眼中又放出了高兴与喜悦的光芒。

    若拉的身体已经有些石化了,她的皮肤开始发灰发白,正一点一点将她身体由里到外慢慢变成石头。

    冰稚邪抬起头,只见成千上万的萤虫正飞在头上,向他们散落在白色的萤粉。这些萤粉淋在身上,很快就浸入到皮肤里面去,应该就是造成石化的罪魁祸首。

    他尝试动了一下,只感觉肌肉冰冷而又僵硬,脸上也因为长时间保持着惊恐的表情而变得酸痛,但还没有到一点也动不了的地方:“看来其他被石化的人,也是在刚才一瞬间受到了这棵百眼巨树的精神攻击,进入了自己的心灵深处,从而一直僵着身体和表情,被树上落下的这些萤虫不知不觉给石化的。这只百眼巨树好可怕,居然能施展‘梦境’这么高深的心灵系魔法,来操纵别人的意识和记忆,制造心灵幻觉!”

    冰稚邪醒来的同时,同样进入‘梦境’的影也醒来了,他们两个同时施放起了影子和魔法,攻击头上的萤虫儿。(注:冰稚邪和影虽然是两位一体的身体,但却同享的是同一个精神,所以在‘梦境’的精神世界里面只有一个人。至于若拉为什么能进入别人的‘梦境’,这个后面再说。

    头上的萤虫虽然众多,但并不厉害,它们完全是百眼巨树的寄生体,通过配合巨树的‘梦境’来进行石化。很快,一只只小到拳头大,大到柚子大小的萤虫的尸体落了一地。

    冰稚邪发现那些人形的小怪物也都僵住,露出害怕的神情,但却没有受到石化的萤粉影响,看来它们的身体有抵抗石化效果的能力。等百眼巨树恢复原来模样后,它们又会回到地下的巢穴。

    后来冰稚邪才从被石化的人口中知道,只要不挖掘到王墓,百眼巨树是不会醒来的。这里的魔兽怪物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一直守护着英雄王墓,它们分别守护着英雄王墓不被发掘。这可能是什么魔法契约的原因,又或许是利用了这些魔兽的某种生活习性和特点造成的。

    只要挖得不深,守墓的只有这些憎恶的守墓小怪物会从地底出来,攻击来发掘的人。它们总是在夜晚出来,白天就会退去,这也是之前来这里考古的政府人员,日记里提到袭击他们的魔兽怪物。

    只是冰稚邪所在的这支考古队之前的发掘进度并不快,还没有发掘到守墓小怪物出来的程度。可后来因为要救人,突然加快了挖掘进展,一下子就挖到了底,把守墓的小怪物和百眼巨树全在一天内给弄醒了。

    百眼巨树遭到攻击,所有的眼睛都跟着眨了一下,周围无数的小怪物们顿时全从‘梦境’中醒过来,再次磨着金属的螺旋牙齿,向冰稚邪和影发起如潮的攻击。

    冰稚邪和影赶紧一左一右,将若拉夹在中间,冰稚邪是想保护她,影则是想利用她的血来保护自己。

    其实这个时候影已经不需要再利用若拉的血了,被百眼巨树‘梦境’后,他脑中的剧痛消失了,现在他已经可以全力的战斗。

    若是换了其他人,面对十三棵巨树,上万只的萤虫,以及地底涌出来的不知几千几万只邪恶小怪物的攻击,没有一只军队的实力,恐怕真要丧命于此。但是冰稚邪现在却有能力挡现这样的疯狂攻击。

    一时间上百个影武者,上千个影之暗杀者出现在周围。当影苏醒以后,冰稚邪与影同时获得了影武者的能力,这影武者和影之暗杀者的能力并不是魔法,而是一种特殊的影子的控制能力。他们最多可以同时变幻出二百零二个影武者,和二千零二个影之暗杀者,而且这些影武者和影之暗杀者被消灭,马上就又可瞬间补齐。

    所以只见这时个无数的怪物群中,上百的人形黑影散出上万条影子的‘冰链’在空中舞动,它们就像一个人,长了数百根触手一样。

    而冰稚邪和影都施展出来大范围的强力魔法,只见火浪、冰浪、疾风、沙暴,一层一层,一片一片的压向那些怪物们。一时间地面上焦肉、水气、碎尸、恶臭……乱七八糟,景像要有多恶心就要多恶心……

    影武者的影子链子就像一条条伸缩的利刃,在魔兽群中来回穿梭。而魔兽们杀死了一个影武者,马上又有另一个出现。

    冰稚邪和影的身上亮起了注入龙零.影时留下的镌纹,龙零的力量已经完全发挥出来了。

    百眼巨树的百只眼睛看到这一切,它似乎像有意识一样,知道谁是这中间的要害。用它的枝蔓根须不再去攻击那些影子,调过方向专门攻击起了影子中间的冰稚邪他们。

    冰稚邪现在头痛已经完全好了,虽说现在的情况要打败百眼巨树有点难,但要自保却完全没有问题。他的白色的冰链子并成一排一排,就像一面面可以移动的墙,挡住那些袭来的无数根须,并与它们纠缠在一起。而影则祭出了火魔法,用一层层的火焰去烧那些根须。

    百眼巨树根须的劲力很大,但冰稚邪的冰链即冷又利,加上影的火烧,这一冷一热一割一绞,冰链和根须一时在空中打得难解难分,不分上下。

    就在这时,一阵诡笑突然出现在冰稚邪耳旁。冰稚邪当然听过这个声音,自打他们进入北望坡的这座坑谷以来,这笑声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其实这笑声,刚才也一直存在,只是注意力一直被眼前的战斗吸引,没有注意。可这下,这小女孩的怪笑突然出现在身旁,倒让他吓了一大跳。

    影只觉眼前一花,五、六棵那种长着粉红色树叶的小树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原来入谷以来的诡笑,一直都是这些小树发出来的。冰稚邪他们一直驻扎在中心最大的巨树底下,而这些小树却都长在几百米外的十二棵大树周围。

    虽然之前加尔瓦斯曾带人反复寻找过这笑声的来源,但他们谁也没想到树会发出小孩一样的笑声,还以为是通过黑石连到地底的怪物发出来的。

    这种粉红色小树在每一个大树周围都有四棵,眼前就有四、五十棵。它们突然出现,让冰稚邪心里大惊:“这些粉色小树居然会瞬移?!”

    树就在眼前发出诡笑,听得让人心里发毛。冰稚邪提起魔法就向它们打去,不管它们为什么会笑,也不管它们为什么会移过来,总之它们却没有好意。

    就在冰稚邪动手的时候,粉红色小树也动手了,它们以四棵一组,将冰稚邪围在中间。这个围起来的空间里,马上就产生了空间的扭曲,它们似乎竟要带上冰稚邪一起瞬移。

    冰稚邪一惊,心想被它们带走哪还有好事儿,赶紧蓄起魔力,也用起了瞬移魔法。一瞬间,树和人都不见了。冰稚邪出现在几米外不远的地方,那四棵小树却不知道到哪去了,显然它们移去的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如果移进了土里或者别的什么地方,那岂不是要被活埋了。

    冰稚邪眼睛一扫,见虚弱的若拉也被小树给围住了,手中一甩,八条冰链立时飞过去,打断了那几棵小树。若拉周围扭曲的空间慢慢恢复了正常,若是再晚一步,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影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他也用同样的方法从粉色小树的合围中逃了出来。

    若拉面色如灰,她没有冰稚邪那么强的实力,身体石化呈度已经很严重了。冰稚邪心想不快点解决战斗的话,再晚一点她就得变成石头了,万一有个碰撞给撞碎了,那就再也救不过来了。

    其实不说若拉,就是冰稚邪自己,也渐渐感到行动不便,他和影共同受到石化效果的影响,被石化的速度也是双倍的。

    魔法展动,一招招都实实在在的打在怪物群里,可是这些怪物也不是纸做的,它们各自都有各自的技能和生存能力。比如另人憎恶的小怪物,它们天生生存在幽冷的地底,身上带着一种邪恶的黑暗气息。冰稚邪第二擅长的暗魔法对它威胁有限,冰的寒冷它似乎也不十分惧怕。它们虽然以直接身体接触的物理攻击为主,却也不是一点能力也没有。它们能很快的钻入土壤中,趁你不备的时候突然从你身边跳出来。它们还拥有在黑暗中的夜视能力,此刻在昏黯的紫光下,冰稚邪只能看到那些快速闪动的恍惚身影,它们却能很清楚的察觉到冰稚邪的一举一动。

    从树上结果落下来的萤虫也很麻烦,它们看上去飞得不快,即脆弱,也没有什么攻击能力,可它们身上洒落的萤粉却时时刻刻飘落在冰稚邪他们身上,让人防不甚防。而且它们至少还能用口器去咬人。

    还有那四十多棵粉红色的小树,它们忽来忽去,行踪飘忽不定,很难打到它们。如果用它们畏惧的火魔法大范围攻击,它们却又能用一定的空间魔法,把火给‘吃’了。

    当然,最难对付的,还是坑谷中心的百眼巨树,那发疯了一些的树根,简直无法抵御。而它的百只眼睛始终在那里瞪着,也不知道这眼睛除了‘梦境’,是不是还有别的其它什么能力。

    情况危急,冰稚邪和影都加大的魔法攻击的力度,若拉虽然虚弱,但她也跟着帮忙。实际上若拉的魔法能力也不算太差,大致也有初级魔法师的能力,必竟是恩塔格学院的学生,一些中级魔法施展出来还颇具威力。只是她的魔法很不熟练,总是要搬着她的魔法书去看,而且战斗起来几乎没有什么实战经验。而且到现在一直没看到她召唤守护魔兽。

    这一番打斗持续了几分钟,地面上已经堆上了厚厚的一层尸体。冰稚邪加上影与影武者和影之暗杀者联合构筑起来的防御网,总算把魔兽的进攻挡在了外面。

    这时百眼巨树身上发出了朽木般的声音,所有的魔兽仿佛像接到指令一样,突然改变了攻击战术,开始有组织有计划的发起进攻。那些一直不肯靠近若拉的小怪物,这时也突然变了性,开始舍身忘死的攻击。

    影皱起了眉头道:“哼,这棵百眼巨树居然还能指挥其它魔兽战斗!看我不打烂它。”说着一记恋魔神打了过去,直打得树干为这一震,树冠上落下无数的树叶。

    冰稚邪喊道:“别乱放魔法了,我们的魔力已经支撑不起了。”两个人开始战斗到现在,魔力消耗非常的大,眼下领域已经解除,到下一次使用的时限还有21天。之前冰稚邪就和加尔瓦斯他们打了一架,体力魔力消耗都很大,现在又是二位一体,两人共用一个的魔力库,就算冰稚邪的魔力再深厚,这样的消耗怎么支撑得起?

    影道;“这话你不用说出来我也知道。”

    冰稚邪道:“这家伙能使用‘梦境’这么高深的心灵魔法,说明它的智慧很高,能统驭指挥其它魔兽也不足为奇。”

    ‘梦境’这种能力绝以不是智慧低的魔兽能使用的魔法,就算某些魔兽天生具有这样的能力,如果智慧不高,也无法影响到人类的‘梦境’,因为它们不具有人类的思维和逻辑能力。但百眼巨树显然拥有这样的智慧,它将冰稚邪的‘梦境’操纵得如此逼真,完全将他心灵深处最渴望的东西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以至于冰稚邪自己都沉浸在自己的梦里,不愿意醒来。

    冰稚邪想到刚才的梦就直冒冷汗,要不是若拉把他从‘梦’中唤醒,恐怕他将一直在‘梦境’里沉睡下去,最后不知不觉的和其他人一样,沦为一尊石化的塑像,被埋入地底。所以他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面对这棵百眼巨树,生怕它再次施展‘梦境’将自己再次拖入梦中。

    但百眼巨树施展过一次‘梦境’被破除后,就不再使用第二次。‘梦境’其实是一种趁虚而入的心灵招式,只有在别人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效果才最好,有了心理准备之后就无法再骗过别人了。百眼巨树似乎也知道这这一点,所以它不再使用这一招,而是专心指挥起周围的魔兽战斗。

    所有的魔兽被百眼巨树指挥起来后,攻击不再向之前那样散乱和一窝蜂,它们开始变得有组织、有节奏,甚至还有了战术。数量虽然不及之前多,但攻击能力反而更强了。

    冰稚邪暗道这巨树厉害,很少能看到这么有智慧又这么有实力的魔兽。不过眼下情况虽然变了一些,但他还觉得应付得过来,甚至还有主动攻击百眼巨树本体的余力,只是保护起若拉来费了些劲。

    这个时候冰稚邪对待若拉在心里的态度上有些不同了,之前只是有好感和喜欢,现在却完全不一样,必竟刚才若拉救了他一命,心里就更不想让若拉死在这里了。冰稚邪虽然脸上冰冷,但他实际上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嘴上不管把话说得多难听,可真做起来,他不一定做得出来。再加上这段时间以来,他心里的坚冰已经渐渐融,早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冷漠无情。

    ……

    众魔兽有组织以后,难对付了不少。但冰稚邪加上影武者应付起来还是足足有余,必竟寒冰之恋是大范围群攻的冰魔法,冰稚邪一次寒冰之恋.千链就算不能杀了一两千只小魔兽,杀死三、五百只还是有的。二百零二个影武者加上冰稚邪和影同时使用寒冰之恋,再多的小魔兽又怎么抵挡得了他们连番几次的攻击。

    影看这不知道是几万还是十几万的各种小魔兽死无数,地上积尸如山,但很快被翻涌的地面给埋了下去,还活着的已经不很多了,便心道:“该是时候解决大家伙了。”说着连同几十个影武者和几百个影之暗杀者,调转攻势攻向百眼巨树。

    百眼巨树虽然是树,但它也是有影子的,而且影子还十分巨大,又不会动,这无疑对影之暗杀者的攻击十分有利。只见四百多个影之暗杀者爬上巨树影子的树梢,拿着匕首短刀就给它削枝断叶。一时间头顶上叶落纷纷,如同下雨一样。

    而影武者则纷纷用影子结成的恋魔神向巨树的主干轰去,每一下都打得巨树为之一震,发出咔哧咔哧般的声音,那百只眼睛震得都快睁不开了。但让人意外的是这百眼巨树的耐打呈度超乎了冰稚邪的想像。二、三十道恋魔神打过去,它居然还巍然不动的挺立在那里,身上居然也没出现很严重的破坏痕迹。

    影暗中心惊:“这……这百眼巨树也太经打了!一般的六、七阶魔兽吃了我两招恋魔神不死也得重伤,这家伙吃了我二、三十下,居然像没事一样,就是普通的巨龙也受不了我这样的攻击呀!”

    冰稚邪自言自语道:“书里面提起过古代有一种蛮荒古树身体极其坚硬,坚不可摧。这百眼巨树虽然不是书里提到的那种蛮荒古树,但它的生命里和坚韧度也够强的。”

    忽然间,若拉惊呼一声。

    “怎么了?”冰稚邪问她。

    若拉身受重伤,此刻已经虚弱到了极致,加上石化的效果,浮在空中身体摇摇欲坠,她吃力的抬起手指着远处道:“看,那些树过来了。”

    “树?”影马上回过头看去,只见目力所及的边缘,一个个黑暗高大的身影正一点一点向这边挪过来。仔细一看,这不正是围绕在坑谷内,远在一千多米外的十二棵大树吗?

    此时这些大树居然在移动,还在向这边靠近,这确实让人吃惊。不过冰稚邪已经见过了会瞬移的小树,和长了上百只大眼睛的巨树,也不怎么意外了。只是这些大树现在围过来,让他有些担心,眼下一棵百眼巨树就已经难以对付了,再来十二棵百眼大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十二棵大树看上去移动虽慢,可眨眼就已经移到跟前了。只见这十二棵参天大树果然和中间的百眼巨树一样,它们裸露出黑漆漆的主干,黑色的大树瘤张开了一只只邪恶的眼睛。它们就像一个个有意识的远古生灵一样,围绕着冰稚邪,仿佛以一种苍桑万年的姿态在俯视着他们。

    但此刻冰稚邪看着它们,却丝毫没有一种敬畏之心,反而心里还升起了一种憎恨与厌恶。这些小了几号的大树同样舞动者如触手般的妖枝,只是它们身上的眼睛小了不少,也少了不少。

    原本呕吐过的若拉心头又涌起了恶心的感觉,她现在已经虚弱到了极点,还没呕吐出来,一下子就昏了过去。还好冰稚邪见机得快,赶紧用冰链卷住了她,不然摔在地上,被地底探出的妖根卷住拖进地底就麻烦了。

    十二棵大树一靠近,剩余的几千只邪恶小怪物纷纷退逃到了这些树上。说起来几千只小怪物虽多,但它们藏匿到树上以后几乎就找不到了,只能说这些树太大了,大得藏匿起成千上万的生灵也不露痕迹。

    其余的萤虫儿和几棵幸存下来的粉色小树也都逃到了十二棵大树身上。

    十二棵大树围来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高墙,冰稚邪心中暗道糟糕,这些大树组成树阵将他们合围,再弄出一些什么不知道的魔法,那时就难以应对了。再一看若拉和自己身上,石化的效果已经非常严重了,再拖下去不及时救治的话,情况就非常危险了。

    其实以冰稚邪现在的能力,他有信心即使不召唤帝龙扎菲诺,也能够对付这些百眼巨树。龙零.影的力量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料,以他自身的实力再加上影加上影武者、影之暗杀者,就算是一只精锐的军队他也能对付。

    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没有时间再拖下去,他甚至已经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肌肉已经变成了石头。而这些大树都极其强横,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决的。所以他马上决定先带着若拉离开这里再说,要消灭眼前的巨树也不急在这一会儿,等身上的伤势和状态全部都好了,再来也不迟。

    影也是这样的想法,而且他想到就做,趁着大树还没有合拢,先冲出去再说。然而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

    冰稚邪对若拉一直很奇怪,初一见到她只是莫名的亲近她,喜欢她。可后来渐渐发现她好像有点不一样,她对这里的大树、小怪物莫名的反感,甚至靠近它们还会恶心呕吐;接着连冰稚邪这样实力的魔导士都中了百眼巨树施展的‘梦境’,差点沉沦在梦中不能自拔,而她居然能不受‘梦’的影响,还能进入了冰稚邪的‘梦’中将冰稚邪解救出来;还有,与若拉一样,那些小怪物好像也非常厌恶若拉的血,它们甚至一点都不愿意沾上,更不想靠近她。

    这一系列奇怪的事情,冰稚邪心里很疑惑,只是到现在一直没有时间问她。然而现在,奇迹就发生在她身上

    冰稚邪惊讶的张开了嘴,他眼前忽然多了一个人!他不知道这个人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只发现她突然就出现在了这里。

    她穿着一件蓝色的大麾,微闭着眼睛,碎金的发丝从帽檐下露出了几丝,她大部份容颜都笼在连衣的帽兜里,却也能看见她那平静,不带一丝表情的脸颊。可是仅管她脸上没有表情,冰稚邪却并不觉得她冷漠,反而感觉到一份无比的详和与安稳。

    自从她出现以后,冰稚邪感觉自己的心都静了,好像自己是一个修行多年的僧侣,面对一切都能保持一种谦卑的宁静与平和。但看到她的容颜,冰稚邪心里又有一丝颤抖,一种说不出来却又让人无比想去亲近的感觉。他发誓,这是他看到过最完美最完美的容颜,世界上绝没有任何人的容颜能比她还完美。

    她始终没有睁开过眼睛,就这么低着头站在空中,站在若拉身后。接着她缓缓抬起头,‘望’向天空,漆黑的夜空中,一缕洁白而又柔和的光芒刺破了苍穹。那缕光芒洒在她身体,她仍然轻合着眼睛,仿佛沐浴在这光芒之中。

    周围好像一切都变得宁静了,光辉照耀在她身上,慢慢的向周围扩散,很快就将冰稚邪还有冰稚邪怀里的若拉笼罩在其中。被这光芒笼罩的一刹那,冰稚邪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在飞快的愈合,身上逐渐石化的状态也迅速的退去,若拉灰白色的脸颊上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光辉仍在扩散,那些百眼大树的枝蔓触碰到白光就像触碰到火焰一样,全都缩了回去。

    然而这时,这个忽然出现的人又忽然消失了,实际上从她出现到消失不过只有两秒钟时间,但留在冰稚邪记忆里的印象却十分深刻,仿佛做了一个漫长的梦一样。

    神秘的人短暂的出现又消失,周围又恢复了正常,但冰稚邪的伤已经痊愈,身上的石化状态也已完全解除,这个时候是全力解决战斗的时候了

    坑谷边缘,两个人看着天空突然落下,又突然消失的光,其中一人问道:“主人,刚才那是什么?”

    这两个人正是克里斯汀.欧帝斯和他的仆人红莲。刚才发生的事情完全被十几十巨树给挡住了,他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欧帝斯沉默不语,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

    百眼巨树比冰稚邪预料的还要耐打,却没有想像中那么难以对付,除了‘梦境’这么可怕的心灵魔法以外,它的其它魔法技能都显得比较普通。虽然配合着它的妖枝给冰稚邪造成了不少困扰,但还是把它给解决了。

    最后一招恋魔神打在百眼巨树身上后,它再也不动了,所有的眼睛仍呆呆的睁着,但已经失去了活着时的神采。最中心的百眼巨树一死,周围的百眼大树也跟着死了。原来这十几棵树在这里生活了数千年,它们在地下的根茎早已经互相纠缠,容为一体,成为一棵树了。

    冰稚邪低头看着怀里的若拉,她神色平静,脸色恢复了正常。仔细去听还能听到她轻柔呼吸声,睡得十分安详。

    ……

    (有读者说既然冰稚邪和影心意是相通的,那就不用说对白了,心里交流就可以了。我说是的,是这样的,但还是要说。‘心交’还是到真正必要的时候再用吧。其实连‘心交’都多余,他们是‘一颗心’,对方想的,等同于自己想的,根本就用不着‘交流’。只是为了更生动,才用对白的形式表现出来,不要介意这种表现上的暇疵,我也是希望大家能更好的理解,读者们大可以把他当成自言自语。至于其它的,读者自己明白就好。

    百眼巨树死了,北望坡的坑谷里恢复了平静。冰稚邪将若拉放在地上,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果然已经好了。

    影蹲在若拉身边,说道:“那个神秘人是什么?她是人吗?”

    冰稚邪看得清楚,那绝对是个人,至少绝对是人的样子。

    影道:“真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能力。那个人和她是什么关系?”

    冰稚邪道:“她们身上有同样的气质,一种神圣而又想亲近的气质。这种气质在若拉身上很淡,但在那个人身上却十分浓烈。我之前误把这种气质当成是一见倾心的喜爱,现在看来,是她身上天然就有这种让人忍不住向往和喜欢的魅力。”

    影道:“那么她是什么?是若拉的某种能力?还是别的什么?”

    冰稚邪想了想,道:“这有很多种可能。她可以是一个人、可以是某种神奇宝物的力量、可以是她从前经历过别人没有经历的奇遇而获得的特殊能力、也可以是某种未知的守护。”

    “的确,可能性太多了。这个世界充满了无数的谜,有为人知道的,也有为人所不知的。”影笑了一笑道:“谁又能想到龙零.影能造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呢?这个自己还是两位一体的。”

    冰稚邪道:“但是,最有可能的,还是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天生就拥有这样的能力。”

    影笑道:“你说的是血统。”

    “没错,血统!”冰稚邪道:“世界上最有名的家族血统,莫过于魔月帝国克里斯汀家族的‘极光之神与龙族’的血统,他们那种血统所拥有的惊人潜力,让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影道:“但你并没有真正看到过这种血统的力量。”

    “没有,不过别人都这么说,相信不会错的。”冰稚邪道。

    影点了点头:“血统的确是最大的可能,世界上拥有某种血统的人虽然不多,但总有一些人、一些家族保留有这种特殊而又神秘的能力。他们将这种能力世代传承,生生不息,逐渐成为他们家族、他们生命的一个标志。如果是血统的话,任何普通人无法想像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当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得等她醒来,问了才知道。”冰稚邪看着影道:“不过有一件事我们得解决一下。”

    影笑了,他似乎很喜欢笑,他知道冰稚邪想对他说什么,所以他说道:“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冰稚邪道:“因为我才是真正的我。”

    “谁说的?”影道:“什么真的假的,难道我就不是你了吗?你现在杀了我,你也会死,所以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这个你,为什么要听从你这个我?”

    冰稚邪皱起了眉头。

    影笑道:“既然我们都是我,那我们的地位就是同等的,不存在谁听丛谁的。”

    冰稚邪道:“可是我们是一个精神,为什么要有两个意识?”

    影道:“人总是要有自己的意识,你自己不是也这么认为的吗?如果你觉得不合适的话,大可以听丛我意识和思维。”

    冰稚邪说不出话来。

    影道:“我只不过是另外一个你,一个你无法摆脱的你。我们之间不存在主与次,强与弱,我们的关系是绝对对等的。”

    冰稚邪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若拉,又盯着影。

    影笑道:“我知道你是生气我用她来自保,这不是你的主观意愿,你不想那么做。但你别忘了,我的意识与等于是你的意识。”

    “不,你不是我的意识。”冰稚邪道:“你的意识只不过产生于我性格的对立面,这不是真的我。”

    影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了,但没过一会儿他又笑了:“真真假假有什么关系?总之你不可能摆脱我,我也绝不会受到你的制约。”

    两人说着,同时头一痛,又跪倒在地上。

    影忍着头痛笑了:“现在还争这个干什么?等时间一到,我们两个谁都没有了。”

    冰稚邪道:“龙零的负作用,真的没有解救的方法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你自己清楚。”两人痛苦的滚在地上,似乎每一次使用影子的力量后,他们都会陷入这种痛苦之中。然而他们互相都清楚,这种痛苦只是刚刚开始,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龙零的负作用才会真正发挥出它的恐怖。

    疼了不知道多久,一个人忽然出现在他们身边。

    冰稚邪扭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带他来到这里的老猎人。此时这个老猎人正拿着一把带着锯齿的刀,面露阴沉的看着他们。

    影抱着头在地上磨了好一会儿,看着他道:“老……老头,你想干什么?不会是想杀了我们吧?”

    老猎人沉着脸道:“你说对了。”

    “为什么?”冰稚邪问。

    老猎人道:“因为我要守卫英雄王的古墓,不希望它被任何发现?”

    影道:“你和英雄王萨格有关系?”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影道:“啊,我知道了。因为他是你们家乡的人,是你们家乡的民族英雄,你和他都是艾普拉人,那时候艾普拉还不是圣比克亚的一个省。”

    老猎人点头道:“你说得一点都不错,英雄王萨格是我们艾普拉人的英雄,也是我们的骄傲,我绝不容许任何人打扰他的灵柩。”

    冰稚邪道:“你早就知道这是英雄王萨格的墓地了?”

    “十几年前我就发现了这里,并知道了这是英雄王萨格的埋葬之地。”老猎人道。

    影笑道:“你十几年前就知道了,居然一直没有向外界透露过。”

    老猎人道:“我说过了,我不知道任何人打扰他。”

    冰稚邪道:“那你为什么还带我来这里?啊,你是想把我引来送死。让我像其他人一样,在这里变成一尊石头,被埋入地下。”

    老猎人道:“我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连幻萤虫、邪恶幼魔、诡笑花和百眼树魔都没能杀死你。”

    影看着地上被打散的粉色小树:“原来这里的魔兽都有名字啊。百眼树魔,哼!倒也树与其名。”

    老猎人道:“这些都是我自己给它们取的名字。”

    “取得不错。”影道:“我就说嘛,你一个生活在这里这么多年的老猎人,总会知道些什么,果然不错。”

    冰稚邪道:“你早就知道下面是英雄王墓,你进去过?”

    “没有。”老猎人道:“我不希望别人打扰他,我自己也不会。”他说着已经提起了刀,显然不想再说下去了。

    就在这时,影忽然一个箭步蹿了起来,一记霜臂打在了他身上,迅速结起来的冰,把他半边身体给冰封住了。

    冰稚邪也缓缓站了起来,他这一次的头痛并不十分剧烈,或许是因为之前不久痛过一次的原因吧。

    影有些吃力的走到老猎人面前,对他说道:“我本来想杀你的,但想想还是算了。现在你知道,凭你的能力想杀我,是根本不可能的了吧。”

    老猎人身上的冰封慢慢被撑开了,他能在这片密林里生活这么久,自然有些实力,但是在冰稚邪面前还差得太远。他对着影嘶吼道:“就算你力量强过我,我也不会让你进入英雄王墓的,我绝不容许你们打扰他!”

    “等等。”冰稚邪对他道:“你怎么知道英雄王不希望别人进入他的墓地?”

    老猎人一愣,说道:“这是当然的啊,谁会希望自己死后还不能安息!”

    “不。”冰稚邪道:“或许英雄王萨格就是这样呢?”

    老猎人本是一个邪恶的人,他只是想保护英雄王的墓地,此时听到冰稚邪这么说,不禁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冰稚邪道:“你有没有想过英雄王萨格为什么要布置这些一个坑谷?”

    老猎人仍是不理解他的话:“你说清楚点。”

    冰稚邪道:“英雄王如果不希望别人找到他的墓地,打扰他,为什么还要故布疑阵,把自己的墓地安置在这么显眼的地方?他大可以把自己的墓地安放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一个最普通最普通的地方,这样别人才不会打扰他。”

    老猎人道:“因为他是英雄王,他的一生都不普通,死后怎么能和普通人一样?”

    冰稚邪道:“你这么说也有一定的道理。但如果他只是希望自己的安葬与别人不一样,只需要修建一个不一样陵墓,为什么要弄出这么多吸引别人注意的东西?你看看这里的十三棵百眼树魔、这里的黑石阵、那些诡笑花的诡笑以及生活在地底下的邪恶幼魔,还有他弄出来的这么大这么显眼的一个坑,这里的一切无不是在吸引着别人的注意,仿佛就像在告诉别人,让别人在这里发掘。”

    老猎人听他这么说,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但仔细一想,又道:“不对,你胡说。如果英雄王希望别人发现他的墓地,为什么不把他的陵墓建在别的地方,别人更容易发现的地方?而要费劲心思把陵墓建在人迹罕至的密林里,还布置了这么多可怕的魔兽来守护他的陵墓。”

    冰稚邪道:“这一点我也不敢肯定,但以我的推测出,我认为他是不希望随随便便的一个普通人就进行他的陵墓。你也说过他一生都不普通,他是个英雄,他绝不希望自己的墓地是个随随便便别人就能进出的地方。他或许希望能进入他陵墓的也是一个能像他那样成为英雄的人,至少是一个有实力的人。”

    老猎人深思起来。

    冰稚邪道:“不管你信不信,总之我敢保证,英雄王萨格绝对是想让别人发现并找到他的墓地。他是一个一生都充满秘密的传奇英雄,或许他就是想自己的秘密有朝一日能重见天日。这是英雄王的意愿,而你现在所做的正在违背他的意愿。”

    老猎人听完他的话,想了很久,显然冰稚邪的话打动了他。最后他说道:“你确定是这样的吗?”

    “我敢保证。”冰稚邪目光坚定,绝不是胡乱说的。

    ……

    夜已经比较深了,坑谷里飘起了淡淡的雾气,自从百眼树魔死后,北望坡里的紫色光晕消失了,周围变得一片寂静黑暗。

    老猎人打着光石看了看冰稚邪,又看了看影,他不太清楚怎么回事,怎么他带来的小伙一下变成两个了。他看着周围被埋入半截的尸体和人道:“这些人你们不救吗?”

    原来此时地面已经被树根翻覆得不成样了,很多营地里学生老师及士兵的尸体都已经被埋在了土壤中,有的只留出半截身体在外面,却已经完全石化透了。

    影道:“这些人和我们毫不相干,为什么要救他们?”

    “我以为你们是一起的。”老猎人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什么一起的,我根本不认识他们。”影对冰稚邪说道:“既然决定了,那就赶到英雄王墓里去吧,萨格他一辈的秘密就埋在里面呢。”

    冰稚邪走到若拉跟前,俯下身去看了看她。

    影能知道冰稚邪心里的意思,说道:“你不去?”

    冰稚邪心中冷言道:“你想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别忘了她可救过你和我的命。”

    影道:“那就把她一起带进去吧。”

    冰稚邪道:“如果里面有危险怎么办?”

    影笑了:“是是,我知道了,你还真舍不得这个小妞,说不定你真的喜欢她了。”

    冰稚邪懒得和他斗嘴,只想等若拉醒来了再说。

    老猎人虽然觉得冰稚邪说的话有道理,但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说道:“进入王墓后,你们不能亵渎他,否则……否则……”

    “否则怎样?”影道:“老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老猎人满面怒气,但一想自己也确实不能把他们怎么样,自己实力微弱,根本不是他们两个人的对手,只是哀叹了一声。

    影见他不说话了,又笑道:“我怎么会亵渎他呢,他把他毕生的宝物和秘密拱手让给我,我感谢他还来不及呢。”

    这个影比起冰稚邪来确实话多,好像不和别人说上两句就不痛,明明和冰稚邪不需要交流出来的话,他偏偏要从口头上说出来。

    冰稚邪又去看了看百眼树魔,只见这百眼树魔的眼睛果然与人类的眼睛很像,不但瞳孔、瞳仁、眼白都清楚分明,连它眼睛里的晶状体、眼角膜都和人类的差不多。至少这绝对是一只只的肉眼,是活生生的眼睛,面不是某些魔兽特有的伪装假眼。

    影道:“以我博览群书、渊博的知识,也不知道有世界上还这种魔兽,要么它就是某种巨树变异了的怪物,要么就是某种稀有的远古遗种。真难得,这种魔兽仔细研究一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惜休灵顿和爱莉丝不在这儿,他们俩一定会为这种奇的事物高兴的。”

    着影捡起了地面上一片粉红的叶,那叶稍稍用力一捏,就会发出三岁小孩般的诡异笑声,仔细一看,原来这片叶上有许多小叶囊,随着叶囊的收缩就会发出怪笑。这其实也是自然界动植物魔兽自我保护或者是诱惑的一种手段,比如青蛙的气囊和响尾蛇的响尾。

    冰稚邪心里想了想,觉得这里的情况大概是这样的。随着挖掘的深入,守卫这片陵墓的魔兽将逐渐被惊醒,而先被惊醒的魔兽怪物就是老猎人嘴里说的邪恶幼魔。这也是为什么之前的政府考古人员会在日记里提到受到大量未知魔兽的袭击,却没有提到百眼树魔和其它的魔兽。

    而当地人提到出现神秘的失踪事件,一定和百眼树魔有关,而且是一定挖掘到了近,接近王墓,这就可以解决为什么不是所有来到这里的人都失踪,而先后两批政府人员都失踪了。

    百眼树魔出现后,所有的人和魔兽都进入了梦境,也包括邪恶幼魔在内,但因为邪恶幼魔不惧怕石化,所以梦境解除后,它们又恢复了正常,而其它的生物都被幻萤虫的石化萤粉变成了石头。这是为什么有些人的石化像碎成了一块一块的,而有些的人却很完好的原因。

    至于以往杀死的邪恶幼魔的尸体去了哪里,可能被残忍的邪恶幼魔们分食了,也可能被它们带回了地下。而思维成熟,具有近似于人类智慧的百眼树魔则用它的树根把所有的石化像,都扔进了来挖掘的人自己挖的坑里,再用泥土重将坑掩埋,以尽责守护这片陵墓。

    所以冰稚邪猜想后问了一下老猎人,他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总会知道一些情况。

    老猎人听完冰稚邪说的,道:“没错,你猜的即使不完全一样,但也差不了多少。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不止一次的看过了,第一次看到时,我就被百眼树魔的‘梦境’迷惑了,但好在我那个时候正潜藏带你来的那个地下河道里,被迷惑后又被河水冲回了地下河里,这幸免遇难。后来我再来这里,有了心里准备,也就再没被‘梦境’所迷。而百眼树魔就像你说的,是它把所有石化的人重埋进了坑里。”

    听到这里,冰稚邪松了一口气,现在北望坡坑谷的失踪之谜已经清楚了,而且现在百眼树魔已死,这坑谷面上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就算有也不会太大。

    这时若拉嗯吟了一声。

    老猎人举起晶石道:“她要醒了。”

    若拉起初睡得还比较香,可夜深转冷,坑谷里渐渐起了水雾,她被这水雾一凉,渐渐转醒了。她先看到打着晶石的老猎人,又看到冰稚邪和影,露出畏惧的神情,必竟影在那个时候给了她一刀,在她心里留下了可怕的阴觲ww.2还??芷骄蚕吕矗?实溃骸拔以趺戳耍俊庇旨?悄镁??睦狭匀说溃骸八?撬?俊?

    影蹲在她旁边笑道:“你总算是醒来了。”

    若拉一看他的表情就是知道他是那个伤害自己的影,本能的靠向了冰稚衱ww.?

    影嘿嘿一笑:“你会想着依赖他,也不枉他喜欢你。”

    若拉看向冰稚衱ww.?

    冰稚邪道:“你别听他胡说。”

    影对冰稚邪道:“你为什么要否认呢?你为什么总是要否认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

    冰稚邪神色平淡,对他的话完全置之不理。

    影笑道:“你真的很善于伪装自己。”

    若拉爬起来,她这发现自己躺在树根上,再借着光看见周围的百眼树魔仍睁着眼睛瞪着自己,吓了一大跳。

    冰稚邪道:“已经没事了,它们已经死了。”

    “死了?”若拉见这些树真的一动不动,这安下心来。冰稚邪刚想问她些话,她突然又叫了起来:“!我的老师还有我的同学呢?”

    冰稚邪和影都没有想过要去救这些人,冰稚邪心里其实是想救人的,但长年养成的习惯和师傅的教导,让他变得冷酷。影却是真的没想过要去救助营地里这些不相干的人。

    若拉急了,她找到埋入半截的石像前,拼命的挖起来,又回过头对冰稚邪求助道:“帮帮我,帮我一下救救他们,他们现在说不定还没死。”

    影道:“不用白费力气了,他们还能幸存的几率比零多不了多少,我们还是赶到王墓里去看看吧。”

    营地里大部份人被邪恶幼魔给残忍的分尸了,要么就已经被树根给缠死,饶幸能活下来的恐怕一个都没有。

    然而若拉仍是在挖,一边挖一边请求冰稚邪他们帮她一把。

    冰稚邪看到若拉乞求的眼神,心里一软,帮她挖起来。此时的他必竟和以前不一样了,或许他永远也变不回以前了。

    老猎人早已经动手,影看到他们都在挖,也只好帮着忙一起救人。

    有了冰稚邪和影的魔法帮助,挖掘的速度很,不过地里面挖出来的人大部份都已经变成了破碎的石块。有的半截尸体挖出来外面一层已经变成了石头,但身体的腔里还浸着血肉,场面实在是惨不忍睹。

    若拉越挖心里越着急,这些人都是她的老师、同学,仅管他们之间可能有一些意见和矛盾,但必竟是和自己朝夕相处相处了这么多年,那种熟悉,那种感情就像亲人一样。

    挖了半天,总算挖出一个完整的人来。

    若拉一看,叫道:“是我的导师。”慌忙把他从泥坑里抬出来。

    皇家导师的身体颜色变成了冷冷的灰白色,皮肤已经完成变成了粗糙的岩石,可用手按上去,他的身体还有些软软的,只是外面的一层变成了石壳,里面的肌肉什么的还很鲜活。

    影道:“不愧是皇家导师,过了这么久,居然还只石化到这种呈度。”

    若拉拉着冰稚邪道:“救救他,你一定要救救他。”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乞求和着急。

    影道:“你很担心他。”

    若拉流下泪来道:“自从我进入学院以后,导师他就是关心我的人,我从小没有亲人,他就像我的家人一样。”

    冰稚邪和影同时一怔:“你是孤儿?”

    若拉点了点头。

    冰稚邪低下头来,影的神情也变得不一样了。

    “所以你们一定要救救他。”若拉泣声道:“都怪我……都怪我平时不喜欢学习魔法,到头来一点忙也帮不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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