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历史军事 > 寒门崛起 > 全文阅读
寒门崛起txt下载

    readx;其实听着胖爹喊胖子翻身,就莫名觉得喜感。

    对于胖爹的称赞,朱平安嘴角带着憨笑,连连向胖爹拱手称不敢当。

    之后胖爹就感慨自己为了教育胖子付出了多少心血,布拉布拉的,说了好久,对于胖子交到一府案首颇为欣慰。

    角落里的胖子听到他老爹说为了教育自己花了多少心血,一手捂着被打的不知成了多少掰的尊臀,幽幽的道了一句,“没见你付多少心血......”

    其实胖子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敢说出口,那就是没见你为我付出多少心血,就整天被你打骂了,自己没能耐考不上,就生个孩子寄托在下一代......

    胖子话音刚落,胖爹当时就怒了,气的都喘上了,恨铁不成钢的指着胖子一通臭骂,“你这逆子,老子为了教育你,特意请了半月假回来打你!”

    胖娘在一边赶紧过来帮胖爹顺顺气,又给胖子使眼色让他赶紧认错。

    胖子不情不愿的认了个错。

    “平安啊,让你看笑话了,虽说翻身落了榜,但是他的好朋友中了案首,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真是年少有为啊,走,寻一处酒楼为你庆功。”胖爹看着严肃,其实也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只是,这怎么行,胖子落榜了正失落着呢,这不是伤口上撒盐嘛。

    “多谢伯父厚爱,只是刚才平安已经和大伯及几位乡人约好了,这次恐怕得辜负伯父盛情了。”朱平安拱了拱手,婉拒了胖爹的邀请。

    “跟他们庆祝有什么劲。走吧,虽然我落榜了,但是捐个监生什么的还是可以的,到时候再一起考乡试啊。”胖子也仅是失落了一会,就又没心没肺的自己嗨起来了。

    “捐。让你捐!”胖爹闻言又怒了,攥着粗棍子就要分分钟让胖子明白。

    “为什么不捐,你不出钱,我出。劳什子的考试都把我儿饿瘦了。”胖娘将胖子护在身后,怒视胖爹。

    “慈母多败儿!”胖爹对胖娘的行为很不满,“你看看人家平安郎。”

    “你都捐了。”胖子从胖娘背后探出脑袋。幽幽的来了一句。

    打人专打脸,揭人就揭短啊,胖子这句话直接挑中了胖爹的要害,让胖爹严肃的脸都变得通红,气喘的更厉害了。攥着棍子的手青筋都露出来了,似乎分分钟就要大义灭亲的感觉。

    捐监在这个时候就很流行了。

    童子试关卡重重,像胖子胖爹这样考不中的人,有否其他途径入仕呢?其实,应试者老是不经过童子试、科考的,也能参加乡试。方法是参加所谓纳粟入监。这个制度始于明代中叶,一直行至清末。纳粟入监就是化银子捐一个监生,取得乡试入场资格(更多的是。有钱不学的人捐监后并不入场应试),不一定要在国子监读书。也就是俗称的捐监,亦称例监生、捐监。《明史.选举志》:“例监始于景泰六年(1455年)以边事孔棘,令天下纳粟纳马者入监读书。”只是这个方式总是会被人看轻而已。

    胖子努力了好久。胖爹就是不同意给胖子捐监,胖娘怎么说都没用。

    只是照胖子这德行,再考几次都没用。

    “伯父,按理来说,贵府家事,平安是不应该插嘴的。只是。平安心里有几句话不吐不快,院试和乡试不同。轻策论而重四书八股,策论和四书八股。人不同擅长也不同。捐监这个途径虽说有时会被看轻,但是也总是会有例外,比如我们大明的罗圭七次应考都不能通过童子试,捐监后却在乡试、会试中连获第一名。我看薛兄四书八股虽不擅长,但是策论却是极好的。所以,伯父未尝不可给薛兄一个机会,谁也不能说薛兄就不是下一个罗圭。”朱平安拱了拱手,摆事实讲证据,语气极具有煽动性。

    胖爹闻言,怔了许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平安郎言之凿凿,真是有心了,也罢,那就给我这逆子一个机会。”

    闻言,胖子嗷一嗓子蹦老高,一张胖脸笑的跟菊花似的。

    “朱兄,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胖子激动不已,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再生父母?!

    胖爹闻言脸一黑,不由自主把松开的棍子又攥紧了。

    ......

    鸡飞狗跳的一天啊。

    盛情难却,朱平安被胖子一家硬拉去胖爹他们定下的酒楼庆祝了一番,胖子得到父亲点头应允捐监,整个人比得了案首还高兴,吃的多,喝的高,没多久就醉趴在桌子底下了。胖爹当时就脸一黑,要不是朱平安在场,胖爹一准将胖子狂扁一番。

    朱平安也有些喝多了,胖娘让一个健仆将朱平安送回住的客栈。

    朱平安回到客栈,写了一个热水澡,又用凉水洗了一把脸,脑袋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唉,以后再不能这样喝酒了,对身体不好。青少年正处了生长发育时期,饮酒对正常生理功能和发育带来严重影响,会导致记忆力衰退,甚至摩擦摩擦的正常功能都会衰退。

    所以,为自己以后幸福考虑,要引以为戒啊。

    朱平安晃着微晕的脑袋,坐到书桌前,铺开一张宣纸,运笔在上面写了两个大大的“戒酒”二字。

    这个时候也不过刚刚夕阳西下而已,朱平安坐在桌前看着窗外渐渐落入西山的太阳,不由想起了远在下河村的爹娘。再过几天后,爹娘也应该会收到县上报喜的消息吧。老爹自己不清楚,但是母亲陈氏肯定会美美的四处炫耀,似乎都可以想象那时的场景,不管聊什么,母亲陈氏肯定会绕到我儿子案首的话题上,呵呵呵......

    不过却是有些为祖父母感到淡淡的伤悲,祖父母对大伯寄于厚望,在来院试时祖父还在门口说大伯这次没问题,还让自己多努力呢,只是可惜大伯再一次名落孙山,得知消息的祖父会有多失落。

    而且,曾经祖父为了护住大伯的脸面,将高利贷的锅背在了父亲身上,还被分家。现在护着的儿子再一次名落孙山了,背锅被分家儿子的儿子却是高中案首。

    不知道祖父母知道消息后,会有何感想。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未完待续)

    readx;夜色吞入了最后一口残阳余辉,夜幕就这么如戏台上的黑幕,慢慢的落了下来。

    鉴于今日状态不佳,朱平安在书桌留下戒酒二字后,便回到床上睡了。

    夜阑人静,一切都进入梦乡。

    第二日朱平安被一阵敲敲打打的声音吵醒,揉了揉眼睛,昨日微醺的脑袋此刻终于恢复清醒了,久违的清晰感,以后可不敢再那般饮酒了,至少在冠礼前不能这般饮酒。

    大明朝还是非常重视华夏礼仪制度,明洪武元年诏定冠礼,从皇帝、皇太子、皇子、品官,下及庶人,都制订了冠礼的仪文,总的来看,明代冠礼比较盛行。尤其是读书人,都要经过冠礼才能宣告承认,届时会被赐予表字。

    只是不知道外面为何这般敲打,朱平安起身穿好衣服,从水桶里用水瓢舀了一瓢清水倒在水盆里,准备洗漱。才将手放在水中,朱平安便听到敲门声混合着嘈杂的敲打声传来。

    是谁这般没有节操,大清早的就这么乱来。

    朱平安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走到门前打开房门,然后便看到店掌柜正一脸讨喜的笑看自己,他身后是两位差役,大红差服,一人手持红纸,一人手持一面小铜锣。

    “两位差爷,这便是朱平安朱公子了。”店掌柜点头向两位差役介绍,然后又双手抱拳,一脸笑容的恭贺朱平安,“恭喜朱公子,贺喜朱公子。”

    童子试经过三级严格的考试,考中者才能获得秀才功名。当个秀才确实不容易,所以童生考中秀才后,便有专门的报喜之人——报差,前来报喜。

    朱平安看着报喜的差役,微微有些诧异。虽说自己知道会有报喜,但是报喜不是都往家中报喜吗,怎么这往客栈来了?

    “朱公子切勿奇怪,报喜之人昨日便已从应天前往贵府了,我们兄弟二人也是走个过场,恭喜朱公子高中安庆案首。公子年少有为,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差役中手持红纸的那位差役是个口才好的,拱着手说着恭喜话。

    “多谢两位吉言,有劳二位跑一趟,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请二位买杯茶润润嗓子。”朱平安憨笑着回礼,然后从袖褡中取出两角碎银子,不着痕迹的塞到两位差役手中。

    两位差役虚意推辞几下便收下了,摸着手心里的碎银子,脸上笑得更灿烂了,这位小公子不愧是案首,出手就是大方。

    “那我们二人就却之不恭了,哦。差点忘了正事了,公子于今日午时还要前往江南贡院书写亲供,也就是写自己的年龄、籍贯、三代履历。并要注明身材、面色、有无胡须等,这都是每年的惯例了。公子写完亲供,由教官审核并盖上印鉴后,还要送交提学官大人,当然公子只需写完亲供就可以了。”手持红纸的差役将碎银子收到袖子后,拍了一下脑袋。便又向朱平安仔细的交代了起来。

    “公子已是秀才了,午时前往江南贡院时不妨换成生员服饰。免得有人寻公子的不是。”另一位手持小铜锣的差役倒是个细心的,提醒了一句。

    “多谢提醒。”朱平安拱手道谢。

    在明建立初期。为了巩固统治,在衣冠制度上采取了恢复汉族的传统,去除元代影响的措施。全面恢复汉族衣冠。洪武初,朱元璋上采周汉,下取唐宋,主要从面料、样式、尺寸、颜色四个方面,确立了明代服饰制度。生员也就是秀才的服饰也有详细的制度,“生员衫,用玉色布绢为之,宽袖皂缘,皂条软巾垂带。凡举人监者,不变所服。”读书人没考上秀才前是不得穿秀才服饰的,只是洪武年后就没那么严格了。

    母亲陈氏给自己做的长袍虽说也是读书人穿的,但是毕竟不是标准的生员服饰,所在朱平安在送走掌柜的及两位报喜差役后,便下楼去街上找一家成衣店,买一套生员服来应应急,可不想成为生员的第一天就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朱平安前些时日总是关注饭馆之类的了,成衣店倒是从来没有关注过。

    朱平安从客栈出来,便随意的寻了一个方向去找成衣店,街上店铺很多,只是成衣店倒是少见的很。

    走了好一段距离才发现一家布店,生意还不好,门可罗雀。

    朱平安走进去,店伙计过来招呼也都是无精打采的,“公子需要些什么,我们店里各种布匹绫罗绸缎应有尽有。”

    “我想买套成衣。”朱平安开口道。

    “成衣,本店也有。”店伙计领着朱平安往里走,“公子请看,可有相中的?”

    “我想买套生员服。”朱平安看了下店伙计推荐的衣服,微微摇了摇头,没有一套是生员服的。

    店伙计闻言,兴致缺缺,摆了摆手,“生员服小店从没做过,不瞒公子,附近怕也是不会有公子需要的生员服,公子若真是需要,不妨去秦淮河对岸去看看,那边读书人倒是经常光顾,或许倒是有公子需要的生员服。”

    朱平安从这家店里出来,又找了一家,得到了同样的答案。

    好吧,看来自己只能去一趟秦淮河对岸了。

    朱平安微微苦笑了一下,便往秦淮河对岸走去,这附近连接秦淮河的就一座桥,就是那个写着“君子不过桥,过桥非君子”的桥。

    朱平安走过桥,才在桥对岸看到了这座桥的名字“文德桥”。文德桥,还不如叫君子桥好些。桥的北边是尊师重教的夫子庙,而桥的南边却是烟花柳巷,这座桥确实可以衡量君子。

    朱平安刚过桥,便听到一声娇笑。

    “咯咯咯。还以为你这半大书生多清高呢,还不是偷偷过桥来。”

    朱平安抬头便看见一位十五六岁梳着坠马髻的少女,正戏谑的看着自己笑。

    这丫头模样倒也漂亮。眼睛大大的。

    “干嘛,不识的人家了吗?”少女嗔道,“人家本来还想邀你去我房里耍呢。”

    朱平安有些无语,微微拱了拱手,“多谢姑娘好意。不知姑娘可知此处附近有无成衣店?”

    少女闻言捂着嘴唇,眨着大眼睛,戏谑味更浓了,“成衣店,咯咯咯......你都过桥来了,还害什么羞啊。这是我听过的最差的借口了,你可是过桥来寻我的呀?”

    朱平安不想多与她纠缠,便拱了下手道,“既然如此,就不打扰了。”

    说完。朱平安便绕过那戏谑的少女,自顾自的去寻成衣店了。

    “喂,你哪去呀,这里还有你其他的心上人不成?”那少女见朱平安绕过她,不由跺了下脚,追了过去。

    其他的?说的好像哥心里怎么你似的!

    朱平安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没多远便看到一家成衣店。气派不俗,不时有书生打扮的人进进出出,远不是自己刚看的那几家布店所能比的。

    “这位公子可是要买布匹送给这位小姐?”店伙计看了看朱平安。又看了看在后面追来的那位少女,想当然的以为是某位书生买花布讨好少女呢,便热情的问道。

    闻言,那位少女面有得意,这半大书生倒是憨厚,还想着送布来讨好我。

    朱平安摇了摇头。淡淡开口,“非也。这位小姐与我非亲非故,为何要买布送与她。我听说你们这有生员服。特意过来买上一套。”

    少女闻言脸一黑,咬紧了贝齿,嘴里咕哝不知骂了朱平安什么,大抵也就是什么呆子木头不解风情之类的话。

    “哦,倒是小的眼拙了。公子里面请。”店伙计道了声错,便伸手虚请朱平安进入店内。

    店里面生员服倒是颇多,估计是读书人去往金粉玉楼的时候,经常光顾这里的成衣店吧。

    “喂,你这人不是想当秀才想疯了吧,这可是生员才能穿的,你乱穿,会被官府打板子的。”少女也跟着进来了,看到朱平安真的要买生员服,也顾不得生气了,急忙提醒朱平安。

    “多谢姑娘提醒,不过这次院试侥幸中了。”朱平安头也没回,一边看衣服,一边淡淡的开口。

    “得了吧,少做白日梦了,你才多大啊!”那少女不信,复又嘲笑道。

    你信与不信,干我鸟事,朱平安没有多说什么。

    考中秀才的大都是成人,店里面从来没想过会有朱平安这般大小的生员,所以店里的成衣没有适合朱平安的,拿下来比划一下,都是要大很多。

    这倒是不好办了。

    “你若是求我,我便给你剪裁修改。”那少女见状,便凑到朱平安跟前,眨着眼睛道。

    对啊,可以剪裁修改啊,少女一言提醒梦中人。

    “多谢姑娘提醒。店家,麻烦帮我将最小的那件包起来。”朱平安向少女道了声谢,便让店伙计将衣服包起来。

    付过钱后,朱平安便带着衣服径直往秦淮对岸走去,那边也有布店,肯定可以剪裁,大不了自己多付点钱好了。

    “喂,你,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那少女见朱平安看都没怎么看她便径直过了桥,不由咬紧了贝齿,脸色都有些白了,顿了一秒便冲着朱平安的背影喊道,语气也带着幽怨。

    看不起?怎么会,要看不起也是看不起那些人饱读圣贤书却留恋风月忘返的读书人。

    “没有,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朱平安站住,转过身向那少女拱手道,“刚才多谢姑娘提醒了。”

    说完,朱平安便径直离开了。(未完待续)

    ps:因在起点初次写书,并不晓的上架后一章要三千字,前几张抱歉了,后面我尽量多写,书友们多见谅。君子聚义堂寒门崛起

    ———————————————————————————————

    正文第一百四十三章误会完,您可以返回列表。

    readx;从对岸返回,朱平安便去了客栈附近的第一家布店,将要求说了下,付了五十文加工费后,便有一位裁缝用手掌在朱平安身上量了几下,然后就开始动工起来。

    大剪刀下去咔咔,然后飞针走线,没用多久,那身生员服就在裁缝手中缩小了好几号。

    再接着,便见裁缝烧了几块木炭加热了一个铁质的类似熨斗的东西,在小几号的生员服上开始熨烫。

    “这便是焦斗,熨烫衣服所用,公子忙于攻读,没见过也正常。”正在熨烫的裁缝见朱平安颇为好奇的看着他手中的焦斗,便解释了一句。

    没见过?

    我见过的熨斗比这个高级几千倍,朱平安腹诽,不过面上却是受教了的表情。

    这裁缝不用尺量,修剪加工单凭手掌量了几下,不过修改后的生员服,朱平安稍微试穿了一下,倒是出奇的合身。这套生员服是蓝色的袍子,四周还镶着宽边,剪裁后也没有破坏宽边,袖子很宽松,袖长刚好过手。

    朱平安穿上后,顿觉整个人便多了一种清静儒雅的感觉,看来太祖在服装设计上还是有几分慧根的。

    朱平安对修剪非常满意,谢过裁缝,便回来客栈,路过大堂时要了两菜一汤,让店伙计在做好后一并送到房间。到房间后,将这套生员服彻底换上,将里里外外收拾妥当,吃过店伙计送来的早午饭,朱平安又再次洗漱了一下便下楼往江南贡院走去。

    其实生员服,最好是要配上四方平定巾的,四方平定巾是用黑色纱罗做成的帽子。造型是方的,完全是老朱的手笔,规定官员和读书人才能戴。只不过,朱平安尚且年幼,尚未加冠。所以就没有戴。

    在去往江南贡院的路上,朱平安也遇见了不少穿着崭新生员服前往江南贡院的新进生员,大家也都是拱拱手打个招呼说句幸会幸会什么的便继续各走各的。

    “前方可是朱贤弟?”

    朱平安走着走着,忽听后面传来一声耳熟的声音,便顿住脚步转身,然后就看到了宿松冯山水正手持折扇远远的向自己打招呼。身边还有五人,有两位自己认识,一位是夏洛明,另一位是常跟在他们身边的,只是不记得名字。不过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两位自己感到很陌生。

    除了冯山水外,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似乎都有点奇怪,夏洛明倒还好,只是另外两个陌生人看自己的眼神既有挑衅又有怨愤还带着点不屑,好复杂。

    “哦,冯兄、夏兄,呃。还有几位兄台,幸会幸会。”朱平安远远朝几人拱了拱手,打了个招呼。

    “尚未恭喜朱贤弟。案首啊,可是把愚兄我羡慕的够呛。”冯山水走来后,一脸笑意的挪揄道。

    “侥幸而已。”朱平安憨笑了下。

    “朱贤弟太过谦虚了……”颓夏洛明微微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沧桑,“昨日放榜看过朱贤弟的试卷,那可不是用侥幸能做到的。”

    夏洛明此言一出。旁边的两位陌生人看向朱平安的目光更是挑衅了,尤其是其中一位看向朱平安的挑衅目光都快成实体化了。

    两人觉的自己的试卷比朱平安丝毫不差。甚至自我感觉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案首却落在了这么一位毛都没长齐的十多岁少年身上。这让自己的脸往哪放!

    其实院试倒还罢了,乡试、会试更是这样,成千上万的试卷放在一起,除了特殊情况外,最好的数份试卷根本就难分高下,点谁为第一、点谁为第二,那就看运气了,看你试卷内容合不合阅卷官口味等等。

    也是因为此,两人觉的朱平安不过是敲对了阅卷管的口味而已,所以才会这般挑衅和不服。

    虽然挑衅,但是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发作,大家都是读书人,现在更是秀才了,没有好的时机是不会发作的,免得让自己有失风度。

    “来来来,朱贤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颓刘谦刘兄,这位是宿松郭子谕郭兄,都是前届的府案首。这位是太湖张涛,你见过的。”冯山水一脸笑意的跟朱平安介绍同行的数人。

    “久仰久仰。”朱平安拱手见礼。

    “朱贤弟年少有为啊。”不论是刘谦还是郭子谕俱都是一团和气,唯有眉梢间傲气不减。

    之后,朱平安便和他们一起往江南贡院走去,路上基本上都是他们在聊,朱平安觉的自己很不合群,所幸江南贡院不远,不一会便到了。

    江南贡院经过一番打扮,有点张灯结彩的感觉,比考试试干净多了。

    等朱平安等人进入江南贡院时,里面已经人潮涌动了,十四府新进生员基本上来的差不多了,大府四十中府三十,加起来也有四百多人呢。

    贡院内有差役恭敬的请各位生员按照各府依次前往教官处登记,登记的教官都是从应天府学、县学抽调来的教谕、训导等人,穿的都是正式服饰,气势不凡。

    朱平安排在了安庆府生员中,当周围人得知朱平安姓名后,便都道声惭愧,不敢站在朱平安这个案首前面。无奈,朱平安只能拱手道谢,站在了最前面。

    时辰到了之后,教官便开始正式审核新进生员亲供,朱平安排在第一位,所以第一个上去填写亲供。

    朱平安提笔蘸墨在亲供本上填写个人信息,姓名朱平安,年龄十三,籍贯南直隶安庆府怀宁县靠山镇下河村,这些都好填写,只是后面还有一栏要填写个人特征,朱平安有些不知道如何填写。

    “体短微胖,面憨无须。”

    正当朱平安不知道如何填写的时候,对面的教官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

    呃

    怎么听着描述跟武大郎似的!体短是因为我年纪小,可我还在长个啊;微胖。哪有微胖,考试这几天我人都又瘦下来了,只是脸上有婴儿肥;面憨?你能不能用厚来代替憨,我是憨厚不是憨;无须,也只有这一个符合。

    只是。人家教官描述的却也不能说错。

    无奈,朱平安一脸蛋疼的按照教官说的,将“体短微胖,面憨无须”填在了备注栏上。

    坐在对面的教官将朱平安填好的亲供检查了一边,又取出一份加盖有关防的资料,将属于朱平安的抽出。核对了一番,点了点头,便将放在桌角的印鉴拿在手中,在印泥上按了一下,便用力的按在朱平安的亲供上。

    “好了。亲供自有人汇送提学官,日后按籍贯等分配入学。明日辰时,提学官大人会在贡院明远楼召见新进生员,并行簪花礼,切勿迟到。”教官在朱平安的亲供上加盖印鉴后,看了朱平安两眼,又提点朱平安道,“你年幼而入学。在我大明亦属难得,日有前途不可限量,切勿染了恶习。自毁城墙。”

    “多谢教诲,学生谨记于心。”朱平安恭敬点头道,心想能做到慎独的读书人还是有不少的,这位教官肯定是其中一位。

    “嗯,你且去吧。”教官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示意朱平安可以离去了。

    朱平安拱手离开,路过夏洛明等人时。告了声罪便先行离开了。

    朱平安从江南贡院出来,还未想好接下来的时间要做什么。便听到有人叫住了自己。

    “喂,你站住。说你呢,那个半大书生!”

    这是女生的声音,声音中还带着愤怒。

    “姐姐,不要……”

    随后还有另一个女生带着哭音的阻拦。

    朱平安抬起头便看到上午自己遇到的那位坠马髻少女正如兔子般红着眼睛,似乎是哭的,一双兄紧紧拉着一位十七八的少女,而那十七八的少女正一脸愤怒的瞪着自己。

    这是怎么了?朱平安一脸茫然。

    “不要什么,你这傻丫头,哪能让人白欺负的!我们卖笑又怎么了,不偷不抢,缘何白白受人轻贱!”

    那十七八的的少女看到朱平安那副“不知悔改”的表情,更来气了,一把将坠马髻的手推开,蹬蹬蹬跑到朱平安面前,怒气冲冲的瞪着朱平安。

    “你,缘何轻贱我家妹子,让她痛哭一晌,往日见你一副清高彬彬君子的模样还有几分欣赏,谁想你竟是这般不堪的人,年少尚且如此,长大后还不得是斯文禽兽、衣冠畜生!”

    朱平安才出贡院就被这十八岁的少女拦住,不由分说一顿臭骂,唾沫星子都快被喷一脸了。

    搞毛啊,自己毛都没做啊。

    “你是不是忘吃药了?”朱平安无语的很。

    “什么意思?我又没病,吃什么药?”愤怒的十七八少女,闻言,一脸的茫然。

    好吧,这种话在大明是没有人能懂的。

    “还以为你疯了,没吃药就出门了呢。”朱平安淡淡的开口。

    “你才疯了,你全家都疯了,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竟会把你这衣冠禽兽误以为谦谦君子!”十七八岁的少女这才懂了朱平安刚才你是不是忘了吃药的问候语的含义,不由大为恼怒,新仇旧恨一并发作了来。

    少女的这般动静,已经引的江南贡院内有人往这边张望了。

    这是贡院门口,自己一个新进生员,被两个秦淮河安女子堵着骂,即便用屁股想都知道这般情形对自己可是大大的不妙。

    在古代,文人狎妓,大约是一种正常现象,官府制止的也只是官员狎妓而已,文人狎妓最多填戌流名。

    可若是,被风尘女子指着鼻子臭骂,那可就不是什么风流名声了,大约只是臭名罢了。

    在大明,声誉臭了,对自己将来前途可是有害无利的。生员以后还有岁考什么的,名声也是考核参考的一方面。

    “这边烈日炎炎平添怒火,我们去那边阴凉处再做计较。”

    所以,趁江南贡院的人还没有几个看到这场景,朱平安没有继续和她争论,而是第一时间将事发现场转往他处。(未完待续)

    ps:长章

    泡泡:

    readx;“怎么,你怕了?现在才知道怕,晚了,早干什么去了。”

    十七八的少女闻言,冷笑着看向朱平安,表情特像是抓住了朱平安的小尾巴似的。

    “今天,我还偏偏就要在这里说,要大家看看你这个新进生员究竟是怎样的狼子野心。年少有为了不起啊,年纪轻轻考上秀才了不起啊,你成功你年少有为就可以在我们身上找存在感啊,就可以肆意的轻贱我们姐妹啊......我倒要看看你们教官管不管。”

    十七八的少女咄咄逼人,步步紧逼,声音都提高了两个八度。

    朱平安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个女生代入感也太强了,说的自己好像是做了什么天怨人愤、大逆不道的事似的,情绪很激动。朱平安清楚,这时候和她交流宛如对牛弹琴,只会浪费口舌。

    朱平安微微摇了摇头,便看向旁边那位红着眼睛的坠马髻少女,轻声问道,“姑娘言从何来啊,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为何要在此处堵着我,我可是有做什么欺辱姑娘的事情?”

    坠马髻少女不作声,只是红着眼睛摇头。

    看着坠马髻少女的反应,朱平安一阵无语,你之前不是挺活泼的嘛,这会是怎么让人住了似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模样怎么看上去像是我在威逼你似的,你这不是让人误会嘛。

    果然,那位十七八的少女当场就发作了,“你文便问,威胁我家妹子做什么!”

    朱平安一阵无语,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威胁她了。我重话都没有说一句好不好。

    “姑娘,虽说沉默是金,但是现在可不是沉默的时候,你若是再不开口,恐怕小子要被你姐姐撕碎了。你我之间若有误会。不妨直说。”朱平安不想将事态扩大,便放低了些态度,向着那位红眼睛的少女拱了拱手,语气也多了一分客气。

    “姐姐,我们走吧。他并没有怎么我,都是我触景生情罢了。不关他的事。”

    红眼睛的少女看了朱平安一眼,说着便走到十七八的少女身边,抱着她的胳膊往秦淮河的对岸方向拉。

    “多谢姑娘仗义执言。”朱平安拱手道谢,便要离开。

    “你傻呀!为了这么一个人皮畜牲,至于嘛。难道你忘了桃红姐姐的教训了吗!”

    十七八的少女甩开红眼睛少女的胳膊,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然后便又大声叫住了朱平安。

    这女的有受迫害幻想症吧!

    “又怎么了,刚才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吗?!”朱平安很是无奈。

    “你是什么态度,欺负我们这样的可怜女子很有成就感是吗?”十七八岁的少女对朱平安的态度,一百分的不满。

    奇了怪了,为什么这妞就这么认定是自己欺负红眼睛少女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里是不能待了。已经有部分生员在往这边看了。

    “姑娘说欺负了,那就当我欺负了好了,小子在此赔罪了。就此别过。”

    朱平安说完道了一声歉,拱手便径直离开贡院门口。

    在朱平安走了十多步,刚刚离开贡院门口没多远,便又被那十七八的少女一脸怒气的给拦住了。

    “喂,你站住,你什么意思!就当欺负了是什么意思。委屈你了,还是冤枉你了?”

    少女咄咄逼人。似乎受了多大羞辱似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一手指着朱平安的鼻子,口沫横飞。

    “没错,我虽不敢称磊落君子,但也绝不是做事不敢承认的小人,我自问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情。”朱平安泰然应对,底气十足,“若是没有事实,没有证据,还请姑娘让开,我还有事在身。”

    “你......你等着!”十七八的少女气结,然后将那位红眼睛少女拽到朱平安身边。

    “快说啊素素,你也听到这人多无耻了,还护着他做什么!快说啊,可别说什么不关他的事的话,我可是看着你在床上哭了半天的。往日你可是咱们楼的开心果,没见你哭过。”十七八的少女将红眼睛少女拽到身前,半是哄半是催促的让她说出朱平安的罪状。

    十七八的少女催促,朱平安也是看着她,在这种气氛下,红眼睛少女微微带着哭音,将上午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了吧,我只是去买生员服而已,就是我身上这一套,可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朱平安摊了摊手。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虽然你没有直接做什么对不起我家妹子的事,但是你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无不在表达着你的看不起,你的鄙视!你清高你的,为何要轻贱我们!我家妹子好心要帮你修剪衣服,你就这么回报她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有多让人伤心。”

    十七八的少女跟朱平安完全不在一个点上,或许是同病相怜吧,对红眼睛少女的遭遇很是愤慨,对朱平安看不起她们的行为更是不满。

    “我不让她修剪衣服就是轻贱她吗?”朱平安嘴角勾起一抹笑,“你不觉得你轻贱的标准过于泛滥了吗?”

    “不然,你为何不让我家妹子给你修剪衣服?”十七八少女再次质问。

    “我为何要让她修剪衣服?”朱平安反问。

    “你......”十七八的少女被问的一怔,继而又不管不顾的指责朱平安起来,“反正就是你看不起我们!”

    然后似乎又绕到开头。

    “你看不起我们,就是轻贱我们,我们自食其力,不偷不抢,你凭什么?”十七八的少女反复的质问,情绪有些激动。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轻贱你们,我只是不喜欢风尘场所而已,充其量算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朱平安摇头,否认。

    “你说的好听,根子里还是轻视我们。”十七八的少女在这个问题上,咬住就不松口了。

    “我说了,我只似乎不喜欢风尘场所而已!道不同不相为谋。”朱平安又重复了一遍。

    “表面说什么不喜欢风尘场所、道不同不相为谋,实则不还是看不起我们。”十七八的少女冷笑。

    “大道三千,不分高下,只是道有不同罢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道,我不会评价的。”朱平安摇头。

    “那你的道是什么?”十七八的少女闻言追问道。

    “**是每个人的神殿,不管里面供奉的是什么,都应该好好保持它的强韧、美丽和清洁。”朱平安淡淡的说道。

    闻言,十七八的少女怔了许久,红眼睛的少女又流泪了。

    “那你是要做和尚了?!”十七八的少女冷笑。

    “清洁又不是禁欲,不滥不乱罢了,日后自有妻妾鱼水欢。况且,我年尚幼,不懂风情,不解风月,不喜风月场所又有什么错。”朱平安

    “你说的怪好,那我们呢,我们处在那种场所,如何保持清洁?不欢不笑,吃什么喝什么,妈妈也不会放过我们,你有想过吗?”十七八岁的少女一脸幽怨的看着朱平安。

    “有,所以我从没有看不起过你们。”朱平安诚恳的点头。

    “你有考虑过,那你说我们按你的道,该如何做?”十七八的少女追问道。

    “并无良策。”朱平安微微摇了摇头。

    “没能耐就别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

    十七八的少女冷笑。

    “姑娘所言甚是,受教了。若无他事,就此别过。”朱平安对于少女的冷嘲热讽,时若罔闻,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

    “喂,你站住。”十七八的少女又一次叫住了朱平安。

    “姑娘还有何事?”朱平安顿住脚,问道。

    “何事?虽然你说你没有看不起我们,可是不管怎样,我家妹子却因为你的所作所为伤心流泪了大半天,你说说你要怎么补偿?”十七八岁的少女看着朱平安说。

    怎么感觉跟碰瓷一样!

    朱平安很是无语的看着这位十七八的少女。

    “姐姐,咱回吧。”红眼睛少女抱着十七八少女的胳膊要离开。

    “你是今年新考上的生员?”十七八岁的少女牢牢站定,不让红眼睛少女拉动分毫,同时开口问朱平安。

    朱平安点了点头。

    “既然你是新考的生员,我呢,也不难为你,再过些时日便是我们秦淮河岸评比花魁的日子了。你给我家妹子一首诗,添添人气。若是写得好,这事便罢了。如若不然,我是不善罢甘休的。”十七八的少女眸子里流露出一分光泽,目光灼灼的看着朱平安。

    或许这个才是这少女堵住自己的目的吧,朱平安听着十七八少女的话,有些揣测。评选花魁,怎么觉得如此狗血,似乎每一本历史类总是离不开这个梗,没想到自己竟也会遇到。真是的,自己从来没去过风月场所,这种事竟然也会撞上自己,真是有够无语的。

    “干嘛,你不乐意?”十七八的少女挑眉,情绪有些激动。

    “我不擅长写诗词”朱平安摇头拒绝,一点也不想掺和进来,“心有余而力不足,还请见谅。”(未完待续)君子聚义堂寒门崛起

    ———————————————————————————————

    正文第一百四十五章纷争完,您可以返回列表。

    readx;夜夜长留明月照,朝朝消受白云磨。

    秦淮河畔车水马龙,热热闹闹,醉生梦死了多少宏图志,自己可不想步了他们后尘,朱平安摇头拒绝,便要离去。

    “你……”

    听到朱平安干脆利索、毫不犹豫的拒绝,原本气盛的十七八岁少女忽地红了眼,泪水都流了出来。

    “你知道什么啊,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我们又不是那些当红的大家,只能受妈妈们摆布,前些天桃红姐姐还不是被打的半死。”

    “你知道为何才女多出生在青楼吗?那些像我们这般无才,早早的就被折腾死了……平常百姓家无才便是德,像我们这样的无才,离死就不远了……”

    “长得漂亮的,无才,就像有缝的鸡蛋,什么苍蝇蚊子的都来了,早早的就被折腾死了;长得不漂亮的,无才,更是可悲,糟老头子鳏寡病夫丑汉,更是没有活路……”

    “有才的,有名的,才能做的了自己的主,有个善终。”

    “桃红姐姐解脱了,我们便要遭殃了,那些个鳏寡病夫丑汉可都跟妈妈付过钱的,逃不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你当我为何要大着胆子寻你不是,谁知道你是真有才还是绣花枕头,谁知道你是好的,还是坏的,我们没有名气又不识的其他书生,不过是当做一根救命稻草……”

    十七八的少女满是怨愤,说的歇斯底里,哭的泪流满面。

    “姐姐,不要哭了。我们回去吧,回的晚了,妈妈又该借机发作了……”十五六的少女红着眼睛,抱着十七八少女的胳膊,一边安慰。一边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若天下人都如这少年般,自己姐妹也就不用担心红颜薄命了。

    自己总是心太软,朱平安勾起嘴角自嘲。

    “带笔墨吗?”朱平安叹了口气,问道。

    闻言,那十七八的少女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满是泪水的脸上有了喜色;那红眼睛的少女。也亮着眼睛看向朱平安。

    虽然不知道,这少年水平怎么样,但至少是有希望了。

    “有有有,我们就藏在桥底下了。”十七八的少女忙不迭的点头。

    呃

    还真是有备而来,看来即便没有上午的误会。这姑娘怕也是会变着法的找自己不是。

    其实也怪不得她,不过生存之道罢了。

    “那就走吧。”朱平安淡淡的开口。

    两位少女比朱平安走得更快,拎着裙摆,一路小跑到了桥下。等朱平安走过去的时候,她们已经将笔墨纸砚摆好在一块巨石上了。

    “刚才是狐儿无礼了,还请公子见谅。”十七八的少女递给朱平安毛笔的时候,连连道歉。

    “幸的是我,若是他人……”朱平安接过毛笔随口说道。

    “就是因为是公子你。我才敢那样的,若是别人,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十七八的少女很实诚。

    欺负老实人啊

    朱平安有些无语了。

    “公子要写什么诗啊?”红眼睛少女见朱平安跟吞了苍蝇似的。忙引开话题。

    “谁说要写诗了。”朱平安耸了耸肩。

    闻言,那十七八的少女脸都变的愤愤了起来,胸口起伏,“你,你在耍我们?”

    “我不写诗,又没说不写别的。”朱平安淡淡的说。

    闻言。那十七八的少女脸上的愤愤收了起来,破涕为笑。“那你就是写词了,词比诗更适合我们呢。我们的花魁就是一词成名的。”

    “谁说要写词了。”朱平安又耸了耸肩。

    然后,十七八的少女眼泪一下子又出来了,“你耍我们有意思吗?!”

    “你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啊。”朱平安淡淡的开口,“我不写诗,也不写词,我给你们写首个吧。嗯,歌,很奇怪的词是不是,其实一点也不奇怪,诗合乐的叫诗歌,词也有词牌的,词牌就是词的曲调,词最初就是伴曲唱的,你们大约要诗词也是唱的吧,恩,你们什么选花魁,大约也需要你们上台唱啊,或是跳个舞,或者弄个乐器什么的,让一群无聊的文人墨客评分吧。我写的这个歌,就是专门用来唱的,只用来唱的。”

    “你叫狐儿是吧,嗯,这一首应该非常适合你们唱,估计那些个书生很爱听,之后,应该会有不少书生乐意为你们写诗了。”

    朱平安将毛笔握在手中,蘸了一下墨汁,便开始挥毫写了起来:

    我是一只爱了千年的狐,千年爱恋千年孤独;长夜里你可知我的红妆为谁补,红尘中你可知我的秀发为谁梳。

    我是一只守候千年的狐,千年守候千年无助,情到深处看我用美丽为你起舞,爱到痛时听我用歌声为你倾诉。

    寒窗苦读你我海誓山盟,铭心刻骨

    金榜花烛却是天涯漫漫,陌路殊途。

    能不能让我为爱哭一哭,我还是千百年前爱你的白狐,多少春去春来朝朝暮暮,生生世世都是你的狐.

    ……

    两位少女虽然才气不够,但是却也是用心练过的,看着朱平安下载猫直白却又刻入心扉字句,诧异的睁大了眼睛,这是她们第一次接触这种文笔,心底发出一丝声音,恍惚是心多开了一窍似的。

    恍惚间,似乎那个寒窗,那个书生,那只美丽的狐妖乍然在自己面前演绎了一段凄美爱情。

    好凄美

    好感人

    当朱平安写完收笔时,两位少女已是潸然泪下了。

    “嗯,最好再学几个舞蹈动作,可以一个跳舞一个唱歌啊,或是同时跳舞同时唱歌都可以,伴奏音乐的话,古琴古筝啊差不多把气氛营造一些的都可以,那个我不懂,你们看着弄。调子的话,差不多就是这样。”朱平安说着,用现代陈瑞唱法试图唱了两句,结果发现自己完全驾驭不了,一个男的唱这个,搞毛啊,便苦笑着不了了之了。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十五六的少女只听朱平安唱了两句,便红着眼睛,循着朱平安刚才的调子将这首白狐唱了出来,基本上跟原唱差不太多,有区别的地方甚至比原唱更好听。

    “哦,不错,就是这样。”朱平安满意的点头。

    “算了,再送你们一首好了。”朱平安想了想,便又挥下载猫了一首,唱歌啊选秀啊什么的,怎么能少的他的歌呢。在大明选花魁,差不多跟现代选秀一个调调吧。

    《存在》

    多少人走着却困在原地

    多少人活着却如同死去

    多少人爱着却好似分离

    多少人笑着却满含泪滴

    谁知道我们该去向何处

    谁明白生命已变为何物

    是否找个借口继续苟活

    或是展翅高飞保持愤怒

    我该如何存在

    ……

    朱平安写完收笔,随口哼唱了两句,结果发现还是唱不来,自己太没有音乐天赋了。

    “差不多就这样,你们看着唱吧。”朱平安放下毛笔,自嘲的笑了笑。

    两位少女,尤其是那位十七八的少女看着朱平安新写的这首《存在》,脸有些红了,但是目光却坚定了。

    “公子教诲,小女子二人一定牢记于心。”

    十七八的少女这一句话让朱平安诧异了片刻,呃,这两个妞不会是以为自己故意写这首歌,教育她们吧。

    大约汪峰的这首歌总是能催人上进,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见解,算了,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你们好自为之吧。”朱平安随意的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公子慢走,敢问公子如何称呼?”少女在身后大声问道。

    “我姓汪,名峰,字头条。”

    朱平安微微顿了顿脚步,继而继续往前走,头也没问,一股恶趣味的回道。

    然后,两位女子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多谢汪峰汪公子,公子大恩,小女子没齿不忘。”(未完待续)

    提供全文字在线阅读,更新速度更快文章质量更好,如果您觉得网不错就多多分享本站!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高速首发寒门崛起最新章节,本章节是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readx;朱平安渐渐远去了,背影也慢慢失去轮廓,化作一滴模糊的淡墨色,慢慢融入枯黄的秋色里。

    秦淮河边,那位十五六岁的少女双手捧着朱平安留下的墨宝,看着朱平安的背影,久久不能平静。

    “走吧,素素,这样的少年郎不是我们能高攀的起的。”十七八的少女摇了摇头,将红眼睛少女散落的头发挽到发髻中,声音落寞的安慰道。

    十五六岁的少女闻言,眼睛更红了,咬着贝齿默默点了点头,随着十七八的少女一起往秦淮河对岸走去......

    经过这两位少女这一出,时间已经快至黄昏了。

    朱平安从秦淮河岸离开,便随意的漫步在这应天城中,看看有没有投缘的美食,再过两日便回家了,应天美食众多,尚未吃够呢。

    在朱平安随意的漫步时,官方驿道上换了三次马的驿卒已经策马进了怀宁县城,随身带的便是今年新进生员的喜报。

    日落又日出

    当朱平安从客栈正装赶往江南贡院明远楼的时候,从怀宁县城也策马而出了数位身穿黑红服饰的衙役,满脸喜色,手持铜锣、喜报、唢呐等等不一而足。

    天红云,满地金波,红日照亮了东方的天际。

    朱平安和一群方巾蓝袍的新进生员,在红日照耀下意气风发的步入江南贡院,涉足而上明远楼。明远楼,“明远”二字,取自于《大学》中“慎终追远,明德归厚矣”的含意。明远楼高三层。朱平安随着人群一起步入三楼,此时提学官大人尚未到,朱平安便和众人一起静静的等待提学官大人设宴簪花。

    明远楼底层四面为门,楼上两层四面皆窗,朱平安站在靠窗的位置。往下看,的确可以一览贡院。

    在朱平安他们等待提学官大人的时候,下河村此时已经炸开锅了。

    早上吃过早饭,下地做活的人们,远远的便看到五六位红衣衙役策马而来,刚到下河村地界。便下马在一棵树上挂了一盘炮仗,咣咣咣,震耳欲聋起来。

    随后,便是锣鼓喧闹,唢呐齐鸣。

    一入村口便喜庆。这也仅是案首能享受的待遇。

    “官爷,这是咋地了?”一位大胆的老农凑上前询问。

    “恭喜恭喜,恭喜你们村朱老爷童生试高中案首,考上秀才了。”手持红纸的衙役满脸笑的恭喜道。

    闻言,老农地也不锄了,一手将锄头扔到路边沟里,矫健的往村里跑起来。

    “李大叔,你跑啥哩。”一个好奇的汉子问道。

    “快快。咱村出秀才了,这么多年终于出秀才了。快去老朱家报喜去。”

    老农一边气喘嘘嘘的小跑,一边一脸兴奋的说着下河村的好消息。

    “真的假的?”汉子大喜。

    “老头子我一把年纪。骗你咋地,没看到那边放炮仗、吹吹打打的衙役吗。”老农吹胡子瞪眼。

    老农这边才说完,然后便看到那汉子嗷一嗓子,跑在了自己前头,自己只能跟在后面吃土了。

    “你这混小子,等等老头子。”老农气的恨得不年轻二十岁。

    “哈哈哈。李大叔,这跑腿的活还是让侄子我去跑吧。”汉子傻笑着。头也不回,可着劲的往前跑。

    “你这混小子......”老农笑骂。

    那汉子只是傻笑。越被骂,跑的越欢实。

    一路上越来越多的人听到了消息,沿途加入了报喜的大军。

    这可是整个下河村的大好消息啊,下河村为啥会比上河村矮一头,可不光是上河村富有些,更大一方面还是因为上河村有孙老夫子这么一位秀才坐镇。

    现在终于,终于下河村也出秀才了,还是案首,啧啧,啥叫案首老农他们不知道,但是听那报喜的官差的意思,牛气的很,好像比秀才还要高一头。

    越来越多的人听到了消息,也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报喜的大军,浩浩荡荡一群人往朱家老宅冲去,急着要敢在报喜的官差前通知老朱家。可得把家里收拾收拾的齐整的,亮亮堂堂的,水果瓜子打赏钱可都准备好,这可是下河村头一位秀才,可不能再人家官差面前丢了下河村的面子。要是老朱家临时短了啥,咱们这些乡里乡亲的也好从自家拿来,可不能让报喜的官差看扁了咱下河村。

    至于为什么是老朱家

    用屁股都能想的通啊,人家官差都说了恭喜咱们村朱老爷童生试高中案首,朱老爷呢,咱们村就老朱家老大和小孙子是读书的,也就他们俩去赶考了,能叫老爷的,肯定是朱家老大了。上次朱家小孙子也中了个案首,不过那是童生,镇上报喜的恭喜的也是朱公子,可没有说恭喜朱老爷。朱家老大读书二三十年了,小孙子才读了几年,朱家老大中童生都十年来,朱家小孙子前些时间才中童生。

    所以,老农他们想当然的认为是朱老爷说的就是朱家老大朱守仁。

    下河村也不大,这些人没一会便从村口跑到村里。

    朱平安的母亲陈氏正在大门下纳鞋底呢,看到一群人轱轱辘辘从自家门前往村里呼啸而去,带起了一大片尘土,不由好奇的问了一个熟悉的村人,这是咋地了。

    “老二家的啊,你还不知道吧,你家守义他大哥守仁中秀才了呢。刚二麻子说在村口看见报喜的正往这赶呢。”那村人声情并茂的描述道。

    闻言,纳鞋底的陈氏一不小心扎到了手。

    “那,那我家彘儿呢?”陈氏一脸急切的问道。

    “好像就听说咱村中了一个呢。”又有人补充道,然后便急急的催促那村人,“快走,咱得敢在官差前给朱大叔说呢,让朱大叔家里收拾收拾。”

    “你家小彘没考上呢,不过好在年纪小,没什么。走了,老二家的,一起去给你家守义他大哥报喜去。”

    “就是,走了老二家的,有个童生就不错了,别想太多了老二家的,相信下次你家小彘肯定能中的。”

    后面跟来的乡里七嘴八舌的安慰,然后一群人呼啸而过,急着往新晋秀才家刷刷好感,以后有啥事也好说话。那可是秀才老爷,跟县官平起平坐的,以后求人家的时候多着呢。

    朱平安的母亲陈氏怔怔的看着呼啸前往老宅的人群,攥紧了手里的鞋底,就连针再次扎到手上,扎出来血了都不知道。虽说自己也没想着老二能考上,可是他大伯考上,自家老二没考上,还是让陈氏心里很不的劲。(未完待续)

    ps:昨晚那章水了些,找个时间到时候修改下。

    readx;这个时间朱家老宅也是刚吃过早饭,朱老爷子坐在院子里吧嗒着旱烟,穿着一身粗布青衫,皱着眉看着晾晒在院子绳索上的衣服,前些天经常穿的那件八成新的青布直缀昨天被朱老太太刘氏指使老三媳妇给洗了,现在还没干呢。言情首发

    “老婆子,谁让你洗的,要是来了人,你让我穿啥。”朱老爷子吧嗒了几口旱烟,还是没忍住,扭头冲摸鸡屁股的朱老太太抱怨起来。

    朱老太太前些天觉着自家的鸡下的蛋不够数,怀疑被那个馋嘴的儿媳妇给偷吃了,所以一大早就来摸摸鸡屁股,其实也不是摸鸡屁股而是用手试探鸡的腹部和屁股之间那个位置,用手轻捏看看有没有硬物,如果有明显的硬物就表示要下蛋了。朱老太太可是个中老手,只要摸一摸,就能清楚明天会有几只鸡下蛋,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要是明天数目不对,那朱老太太就要发作几个儿媳妇了。

    “你都穿了大半个月了,再不洗就看不出衣服是啥色的了。再说了,来啥人啊,大半个月没见人来了,你今天不是下地嘛,穿那么正式干啥。”

    朱老太太正忙着数数呢,听到朱老爷子说话,就抬起头说了一句。

    “咋了娘,鸡蛋又少了啊?”小四婶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朱老太太在摸鸡屁股,便大惊小怪的问了一句,然后又赶紧着将自己撇清了,“可不是我啊娘,我最近上火可吃不了鸡蛋。”

    “哎呦,弟妹,咱娘又没说是你,这么紧张干啥。”正房里大伯母人还没出来,声音便先出来了。

    “呀,大嫂,是你紧张了吧,我可没紧张。”小四婶捂着小嘴笑。

    就这么一会。院子里就热闹开了,等到朱平安三婶用房间里出来后,院子里更是一锅粥似的,沸腾的都快干锅了。

    “够了。一个鸡蛋多大点事,老四家的,老四呢,老三都往地里去了好一会了,老四咋还没动静?”朱老爷子看不过去了。将烟锅子往椅子腿上敲了敲,瞪了一眼朱老太太,真是的,这老婆子连这些儿媳妇都管不好。

    “就是老四家的,让你去叫老四,咋这长时间?”

    朱老太太被朱老爷子瞪了一眼,有火也不敢对着朱老爷子发,只好抓着老四媳妇练手。

    “娘……”小四婶讪笑,“守信……他吃完饭想着躺一会养足精神就下地,哪成想磕到头了。怕是下不了地了……”

    朱老爷子闻言,脸一黑,自己这老四是个不顶用的。

    “磕到头了,重不重,真是的,这么不小心,那就歇着吧。”朱老太太关心的很。

    “磕到头,他怎么不……”朱老爷子黑着脸,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自家大门被人推开了。

    “朱大叔。好事,好事,快快快收拾收拾院子,有好事了。”当先跑来的正是那个被老农臭骂的汉子。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地。

    “咋的了?”朱老爷子他们赶紧问道。

    这汉子还没开口,便听到门口传来一个老农的声音,然后就看到那老农也气喘呼呼的走来了。

    “咋地了,朱大哥不是我给你吹啊,这好消息可是我头一个知道的。你家老大他……”

    老农进来也顾不得谢谢,气喘吁吁的就开始说起来了。

    不过也没等他把关键的消息说出口,话就又被门口后进来的大娘大婶的给接了过去。

    “你家老大他考上秀才了。”

    “还是第一名。”

    “可牛气了,县里当官的还没进村就噼里啪啦放起炮仗了,马都不敢骑,非要吹吹打打的走着来,拉都拉不住.”

    陆陆续续进来了七大姑八大姨的,七嘴八舌的补充起来,声情并茂,情景交融,仿佛当时她们就在场似的。

    “真的吗?”正在黑脸生气的朱老爷子大喜过望,一下子由怒转喜,老脸都笑的菊花开了。

    “是真的,县里报喜的官差在村口放炮仗呢,一会报喜的就来了。”人们七嘴八舌,不甘示弱的回道。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朱老爷子当时就掉下手里视若珍宝的旱烟袋,身手矫健的仿佛年轻了三十岁不止,一蹦三尺高,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挂在绳子上的那件还湿漉漉的青布直缀取在手中,蹭蹭蹭的直奔房间……换衣服去了。

    朱老太太也顾不得摸鸡屁股了,一把将手里被摸的快翻白眼的老母鸡扔到一边,一脸潮红的起身,仿佛时间又回到了做姑娘时媒婆领着还是年轻小伙的朱老爷子进门那一刻……

    中了?

    正在跟小四婶、三婶理论的大伯母闻言,整个人都仿佛游戏里开了天神下凡一样,瞬间血气值、精神值满槽,战斗力都翻了一百倍,看向两个妯娌的眼神都是睥睨的:你们这两个战斗力加起来只有五的渣渣,不配做我的对手……

    “呀,我差点忘了,昨天守义撞了头,我煮了一个鸡蛋给老四消肿了,呵呵呵,差点冤枉到大嫂头上了,真是该死,呵呵呵……真是的,大嫂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了弟妹吧。大哥走时,我就做了个梦,说是一个金蟾蹦蹦跳跳去了你们那屋呢,让人算了一卦,就说大哥指定能高中呢。果不其然,大哥说中就中了呢。”

    小四婶这一刻捂着嘴角连连向大伯母赔不是,甚至都把昨天不是自己干的的事都揽到自己头上了,而且是抢着揽,唯恐被三嫂抢了先,好像这是多光荣的事似的。

    “恭喜大嫂了。”三婶不是个爱奉承人的,也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恭喜的话。

    “就是,恭喜老大家的了,老早以前我就觉得你是个有福的。”

    “可不是咋的,咱们村这么些年,可就出了你们家守仁一个秀才。”

    “咱村就中了你家守仁呢。”

    陆续赶到朱家大院的乡人,七嘴八舌的开口恭维大伯母。

    “哪里哪里,你们快坐啊,都是乡里乡亲的,呀,对了,跟他爹一块考试的还有老二家的彘儿呢,彘儿是不是也考上了。”大伯母笑的合不拢嘴,一派大家娘子风范的请大家找地坐,虽然院子里就俩凳子……而且末了还不忘提一提朱平安,尽管她刚才已经听到说村里就中了一个,但就是想提一下。

    “没呢,就中了你家守仁呢。”乡人七嘴八舌地说,满是恭维。

    于是大伯母脸上的笑容更具有大家娘子风范了,笑声也更加发自内心的开森了。

    如果是现代的话,这个时候应该有音乐响起: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未完待续。)

    白天上班午休时间码子晚了些大家见谅

    readx;当朱老爷子换好还湿漉的青布直缀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外面报喜的官差已经吹吹打打的走近了。

    门外响起了炮仗声。

    “快快,朱大叔快些,准备起来,外面在放炮仗了......”乡人听着外面官差的逼近,不由急忙催促道。

    然后,乡里乡亲的忙帮着在院子里收拾了起来,打扫洒水,布置桌椅,有人从家里端来的水果花生瓜子,摆了一桌子,但等着报喜的官差进门来。

    “快快,老三家的,你去老二家那里取些钱过来给人家准备好红包,家里钱都给老大寄去了。”朱老太太准备喜钱的时候,发现钱不够包红包的了,不由急着催促老三家的去朱平安家取些钱来应些急。

    “老姐姐呐,人家都到门口了,时间那够,我这还有些,你先用着。”

    “我这也有。”

    “还有我......”

    乡人七手八脚的把身上带的钱抢着递给了朱老太太,让她包红包给人打赏用。

    刚刚准备妥当,就听的为在院子里的人让开了一条路,穿着黑红衣服的衙役吹吹打打的进了朱家老宅。

    “恭喜,恭喜贵府朱老爷高中童子试案首,提学官大人钦点了朱老爷廪生....⊕∽⊕∽,m..c$om..”

    “恭喜贵府朱老爷高中第一名,日后定会连中三元、捷报频传......”

    “恭喜恭喜,恭喜老爷子老太太,家有贵子。富贵临门。”

    来报喜的衙役都是有眼色好口才的,进了朱家老宅。只是两眼便认出了谁是朱老爷的家人,凑上前满脸笑容的恭贺恭喜。

    听着报喜衙役的话。下河村的人纷纷佩服不已,这些个差爷怪不得能在县里当职,瞧人家这话说的,咱怎么就不会呢。

    “同喜同喜......”朱老爷子乐的跟喝了半斤老酒似的,拱着手回礼,已经语无伦次了,“老婆子,快,快。把喜钱给人家送上,人家大老远的赶来不容易。”

    朱老太太都仿佛年轻了十多岁,满脸笑的将备好的红包递给报喜的差役。

    “呵呵,谢谢老爷子,老太太,不急,不急,等我们把喜报给宣读了,您呢也好把喜报收起来。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手持红纸的衙役也不急着收红包,想要先宣读了喜报在收红包也不迟。

    “好好好......在理在理......”朱老爷子连连点头,笑的合不拢嘴。

    “恭喜贵府朱平安朱老爷,今蒙提督南直隶学政。取中为安庆府院试第一名秀才,特点为怀宁县学廪生,乡试连捷。”

    手持红纸的衙役展开红纸喜报。声情并茂的宣读了起来。

    读完,衙役吃惊的发现整个院子忽地寂静了。对面笑得合不拢嘴的老爷子此时也闭上了嘴,不知道在喃喃自语什么。

    咋地了

    这家人怎么反射弧这么长

    刚才还好好的

    怎么读完喜报。却好像是欢喜的傻了。哦,也是,可能是听到提学官大人震到了吧,也可能是廪生这个意外惊喜让他太过于惊喜了吧,毕竟廪生每年光是银两,衙门都给四两呢更不用说米面油等福利了。

    报喜的衙役怎么知道朱老爷子心里的一万头草泥马在呼啸,还以为这秀才老爷的老爹欢喜的傻了呢。

    院子里安静了数秒,才听到有人颤巍巍的说了一句。

    “弄错了......”

    弄错了?

    闻言,宣读红纸喜报的衙役忙低头看了一遍喜报,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一遍,没读错任何一个字啊,怎么会错呢,在路上自己还练习了好几遍呢。

    “错了,弄错了啊。”

    院子里的声音此起彼伏......

    衙役涨红了脸,又看了一遍喜报,没错啊!呃,不会是大家一起合伙和我们开玩笑吧......这下河村人也太有意思了吧......

    “错了啊,他们分家了啊,这是朱守仁家啊,朱平安是他侄子,朱平安家刚才我们路过了啊.....”

    啊?

    衙役愕然,走错门了?

    其实也不怪他们,想想应天府驿卒换了三匹快马连夜到的怀宁县,时间仓促,而且怀宁县距离下河村又远,负责签发的官吏也没想到朱平安会是个少年郎啊。

    如果是镇上来报喜的话就不会弄错了,县上来人难免会有些失误,而且也有受到村人的误导,等等一系列因素下,才出现了这么一个错误。

    此时朱平安家门口,陈氏远远看了看热闹的老宅,失落的拿着鞋垫进家门,眼不见心不烦......

    他大伯......

    老天肯定是迷瞪了一会眼,才让这种人钻了空子......

    陈氏心里不得劲,进了院子也没有继续纳鞋底的心情了,准备回房间休息一会再说。

    陈氏这边刚进房间,才坐到床上,便听到外面吹吹打**仗声响了起来。

    还有完没完了!

    于是乎,陈氏不由的再次皱起了眉。

    显摆个什么劲啊!

    只是让陈氏更郁闷的是,吹吹打打的声音似乎进了院子,就连鞭炮都感觉是在大门外放的。

    老宅这是要干什么,显摆也没必要这样吧,是大嫂的主意吧?

    这是嫌自己没去老宅恭贺了,想了想自己那口子的德行,陈氏咬了咬牙从床头数了一百文,用手帕包里,准备随个贺礼,省的让人堵着门!

    陈氏这边才从里屋出门,便看到院子里来了很多人。

    “哎呀,二嫂,恭喜了,我就说嘛彘儿赶考那天我就做了一个梦,说是一个金蟾蹦蹦跳跳的去了你们家呢,让人算了一卦,就说彘儿指定高中呢 ,果不其然,彘儿就是争气,这不,高中了呢,还是第一名呢。”

    小四婶抢先拉着陈氏的手,开口恭喜道,一副好妯娌的模样。

    另一边被众人裹挟来的大伯母看着金蟾蹦蹦跳跳进我那屋的吗......

    “恭喜平安他娘......”

    “恭喜老二家的,你们平安真争气。”

    “打小我就看出你家平安不是一般人......”

    陈氏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了,这是,这是刚才弄错了,高中的是自家二小,不是他大伯......

    于是乎,陈氏皱着的眉一下子舒展了,心里的不得劲也一下子舒爽了,脸上的失落也一下子变的笑容灿烂美美哒了。

    “哪里哪里,我家老二也就是运气好点罢了......”

    陈氏说的很谦虚,可是那股骄傲劲可是怎么掩都掩不住的......(未完待续。。)u

    readx;在报喜的官差终于走对了门时,应天江南贡院明远楼上的新进生员们终于等来了提学官大人。

    朱平安第一次见提学官是在院试头场进场的时候,只是匆匆扫了一眼,感觉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严肃长者,这一刻朱平安才得以近距离观察提学官。

    提学官大约五十余岁,但是看上去一点也不显老,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长相在老头届也算是美男子,看上去跟以前一样的严肃,上楼时都没有和陪同官员说笑什么的,气场还是很强,可能是久居高位自然养成的吧。

    提学官是明朝省级教育行政长官,由朝廷任命,陪伴着提学官走来的都是南直隶教育界的官员。

    “好,好,人才济济啊。”提学官一上楼,看了一圈众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晚生见过提学。”

    朱平安随同诸位新进生员,恭敬的行礼,恭迎提学官的到来。

    “免了,免了,今日尔等乃是首要,老夫当避尔等一头耳。”提学官往下压了压手,示意众人不要多礼。

    话虽这么说,但朱平安等新进生员可不敢放肆,依然还是恭敬有礼,不敢有丝毫逾越。

    “巍巍中华,青史飘香,颇赖士林之传承,大雅,楚辞汉赋,唐诗宋词,天下文章皆出士林之手。出世入世,隐士起于草莽,俊彦拔于坊间,幽花明珠,虽欲走中山之径尚不能得,纷纷入世为官,谋天下福祉。以致上贤下惠,文鼎诗盛,富丽一时。今日士林之幸,迎得尔等;尔等之幸,入吾士林。惟愿尔等再接再厉……”

    提学官落座后,便开始了对新进生员的训示,大体就是我们士林很厉害,你们很棒。继续加油……

    古往今来都是这样,大领导话说完之后,便有其他领导等进行总结了,今天也是一样。一位鬓发苍苍的官吏在提学官讲完话后,便起身对今年的院试做了一个总结,大体跟现代一样,这是一个成功的院试、团结的院试、圆满的院试等等,再然后就是一些没有营养的发言了。

    等该发言的都发言后。便是今天的重点了---簪花礼。

    提学官点过头后,便开始进行簪花礼了。所谓簪花礼并不是给你头上戴朵花,而是发一朵红花,也就是犒赏财物。犒赏财物并不多,也就是纹银二两并一朵红花而已,但是钱财虽少,象征意义很大,这是多少读书人梦想的荣誉。这意味着,士林已经向你敞开怀抱了,从今天起。你就不是一个人了,你有组织了。

    簪花礼过后应该是由提学官等教育界的官员带领新进生员去孔庙拜见孔子,跟武侠仙侠玄幻小说中拜见祖师爷差不多一个意思。

    不过簪花礼过后倒是有一个小插曲,提学官向周围的官员询问了些什么,得到回答后,提学官便看着众位新进生员问了一句,“汝等之中,朱平安乃何人?”

    呃,难道说昨日的事东窗事发了?

    尽管有些诧异,但朱平安还是起身躬身行礼道。“拜见提学,学生正是朱平安。”

    “你上前来。”提学官招了招手。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他上前啊?

    于是,朱平安便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走到了提学官大人面前。

    不过,很快大家的好奇就变成艳羡。

    提学官大人在朱平安走上前后。便捋着长须劝勉道:“你年最幼,而善为文,诵读击节且具文采。今后自当奋发努力,他日必有所成中高第,切勿自以为善而忘乎所以,莫效前朝仲永。当引以为戒。”

    原来如此,提学官也是用心良苦了。

    “学生当谨记教诲。”朱平安故作一副激动不已的表情,然后深深躬了一礼。

    提学官大人对此很是满意。

    对答完毕,提学官赐酒一杯,以示奖励。

    呃

    本来说是戒酒的。

    看来计划赶不上变化啊,提学官大人赐酒,朱平安不敢不接,只好接过喝到肚里。

    插曲过后,便是拜孔大典了。

    提学官在前,南直隶其他官员紧随其后,然后便是按照各府排队的新进生员,浩浩荡荡往孔庙而去。

    从江南贡院到孔庙的道路都被衙役封锁了,只能允许拜孔的官吏及新进生员同行,此时行人俱都是在两边店里,对鱼贯而出的新进生员,指指点点,羡慕不已。

    拜孔子,就相当于新进生员的开学拜师典礼了,所谓“入泮宫,出府学,上青云路”。

    “礼义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礼记?冠义》。拜孔子的第一步便是“正衣冠”。提学官及诸位官吏在孔庙前,顿住脚步开始整理衣冠,朱平安等新进生员也是一样。“衣冠整齐”的恭立片刻后,才能在提学官等官员的带领下进入孔庙。

    进了孔庙棂星门,便见有一个泮池,呈半圆形,泮,半水的意思,所以水池是半圆形。看见泮池里几条金鱼,望见不远处大成殿的正上方有悬挂着一块牌匾,牌匾上刻着四个引人注目的大字——“万世师表”。

    再走便是大成殿,在大成殿里有5尊坐像,最引人注目那就是孔子,左右边还有孔子最得意的弟子颜回;勤奋好学的曾参;孔子之孙孔伋;古代大思想家孟轲。孔子像前摆放着太牢和五供,是祭祀用的。前面的祭祀等礼节是有提学官等一众官员做的,之后便是朱平安等新进生员排着队叩拜至圣先师孔子神位,双膝跪地,九叩首。大家表情都很肃穆,但又隐隐带着兴奋,自此以后,身份大不相同了。

    等到拜完孔子,朱平安感觉自己膝盖都隐隐作痛了,不由怀念那个平等民主不用下跪的现代。

    拜完孔子,也就只剩下簪花宴了,提学官设宴款待新进生员。朱平安又随着众人一并赶往宴会现场,簪花宴还是在江南贡院进行,衙门做事效率很高,等朱平安等人拜会完孔子返回江南贡院的时候,宴会都已经布置好了。

    因为人数众多,所以簪花宴是露天盛宴,摆在了江南贡院一处开阔的空地上。

    酒肉美食琳琅满目,让人不由食指大动。(未完待续。)

    readx;簪花宴场景有些复古,有点像是春秋战国时期公卿将军宴请门下食客一样,在正中空地摆了数排矮小几案,大约有二百余张吧,每张几案可坐一人,几案上有做好的美食及果盘,然后还会有差役流水式的往来,往每张几案上增菜取盘。

    其实大部分人也都不关注吃什么,簪花宴吃的主要就是荣誉,当然朱平安是例外的。

    新进生员人数众多,贡院场地有限,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在正中空地的那数排矮小几案有位置,在偏僻一点的地方还有数张大长桌子,也可以坐人,一桌可坐十余人,不过没有正中位置好罢了。

    毕竟这只是新进生员的欢迎宴席而已,若是鹿鸣宴(为乡试后新科举人而设的宴会)、琼林宴(为殿试后新科进士举行的宴会)这种高规格的宴会,肯定不会出现这种安排不善的情况。

    正中的数排几案是最佳位置,一是距离提学官等大人物近些,另一方面单独的几案也隐隐给人一种不一般的感觉。

    朱平安对场中的单独几案也比较感兴趣,自己一人一桌吃东西什么的多方便,也不用担心被同桌人灌酒之类的。

    谁坐场中的单独几案,谁坐角落里的长桌子,这都没有固定,就看你临场发挥了。而且,看大家跃跃欲试的样子,似乎都对场中的数排几案比较感兴趣,纷纷快走几步占住其中一个,现场斯文却又激烈。

    朱平安虽说排队时站在了前面,但是去占场中的单独几案时,却也仅剩了最后几张了。

    朱平安站在其中一张几案前。正要落座,却听“啪”的一声,一把折扇划了一个抛物线,从身后轻轻的落在了朱平安面前的桌上。

    尼玛,这种场合都敢用这种方式抢位置。

    朱平安转头就看到一位陌生的但浑身有股纨绔气质的新进生员。正含笑看着自己,颇为自得,似乎断定自己面对这种情况,只能铩羽而归。也是,在这种场合,若是不想引起提学官等官员注意。只能忍气吞声让了这张桌子。

    那位纨绔气质生员的举动只是引起了周围数人的注意而已,这点动静在这数百人之中,还远远未到能引起最前面提学官等人注意的地步。

    不只是巧合还是什么,附近落座的人中恰好正有昨日填写亲供时遇到的郭子谕刘谦等人,这一刻也正饶有兴趣的看著这一幕。想看看朱平安作何反应。让吧,那就会显得有些无能,这些几案已经全都没有了,只能去角落长桌了;不让,则显得小家子气,惹来纷争,又可能会引起提学官等人注意,留下不好印象。两难选择,真是有意思。

    朱平安看着自己面前几案上的折扇,微微勾了勾嘴唇。无视折扇落座,一脸憨笑的把几案上的折扇递给那位纨绔书生。

    “这位仁兄,你扇子掉了。”

    朱平安这句话,声音不大也不小,足以让附近看笑话的听的清楚。

    这位仁兄,你扇子掉了。

    这一句话轻而易举的将整个形势逆转了。最终,那人也只是瞪了朱平安一眼。接过折扇,在众人视线中。灰溜溜的去角落那几个长桌子找位置去了。

    孟子有言: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你若是和我好心商量,我未尝不可让与你,何必用这种方式呢。这都是你自找的,朱平安无视那人的目光,泰然自若的坐在几案前,取过一片瓜果放入口中,甘甜多汁,味道好极了。

    随着众人陆续落座,簪花宴也就开始了。

    在朱平安享受簪花宴美食的时候,上河村李家大小姐李姝也在享用美食。

    地点是李大小姐的闺房,少女李姝慵懒的坐在桌前,一手持着扉页写着天龙八部的书卷,边看边享受身边包子丫鬟的侍候,樱桃小嘴偶尔张开享用一下丫鬟夹来的美食。

    此时,李姝着一袭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映得面若芙蓉。一双大眼睛漆黑如墨,亮闪闪的看着手中的书卷,似乎一切事情,此时都不能引起她的注意。

    “小姐,小姐,你怎么还看得下去呢,下河村一大早的就吹吹打打,都说那坏小子又考第一了呢。”包子侍女撅着嘴,在尽心的服饰少女的时候,还不忘八卦一番。

    “哦”李姝的视线就没有从书卷上移开。

    “小姐,那坏人考过院试了呢,还是第一名,都被点为廪生了呢。”包子侍女鼓起了嘴巴。

    “不就是一破秀才,做什么,值得你在我耳边念叨一整天,也就下河村那帮泥腿子当成宝.......”少女李姝扁了扁嘴,声音很是不屑。

    “可是他才十三呢,十三就是秀才,还是第一呢,外面都说咱大明还没有出过几个这样的呢。”包子侍女鼓着嘴巴,大着胆子反驳道。

    “他就顶破天去,也是一癞蛤蟆,还是贪吃的癞蛤蟆......”少女李姝一如既往的不屑,仿佛朱平安在她眼中就跟癞蛤蟆划等号一样。

    “万一他中举啊中状元呢。”包子侍女看了自家小姐一眼,欲言又止。

    “哪有什么万一,瘌蛤蟆又不是鲤鱼,越过龙门也是癞蛤蟆。”少女李姝异常不屑。

    这时,又有一个丫鬟端着一盘菜进了门。

    包子侍女便夹了一筷子新上的菜,送入了自家小姐口中。

    李姝习惯的扁了扁樱桃小嘴,继而忽地黑了脸,冲那刚进门的小丫鬟招了招手,面无表情的问道,“谁做的?”

    “是,是奴婢做的。”小丫鬟胆颤心惊的回答。

    啪

    小丫鬟脸上多了一个纤纤玉手印。

    “真是废物,让你们跟着爹爹重金聘来的厨子学了两月了,就做了这个来糊弄我!”

    李姝揉着有些微痛的手,冷笑的看着脚下跪着的小丫鬟。

    “我倒要看看,这厨艺就真的这么难......”少女李姝说着便起身,俏脸蛋带着怒气往外走去。

    “小姐,你怎么可以下厨房呢,老爷知道了,会打死我的。”包子侍女听自己小姐的意思是要自己学了,想到老爷对小姐的宠爱,立马吓的包子脸都白了,急忙大呼小叫的追了上去。(未完待续)

    ps:今晚随领导应酬,回来的晚了些,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