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你还不如杀了我呢!”楼玉阳苦着脸道。
这样啊?云兮搁在茶几上时不时敲击着的指尖一顿。
想了想,她又给楼玉阳划了个范围:“说说仙帝史吧。仙界从古至今最出名的仙帝。”
这个?楼玉阳想了一下,顿时点了点头,旋即又有些怯怯道:“我只能说最出名的几个,我们……我们的课程还都没学到这里呢。”
云兮有点无语了:“你好歹也六百来岁了,怎么这点东西都还没学好?”
楼玉阳觉得自己被嘲讽的有点抑郁,他六百岁怎么了?六百岁的仙人才相当于人类的幼儿园大班?你见过大班孩子博古通今的吗?咳……现在家长抓学习抓的紧的,自己还是不要这么嘴硬了。
楼玉阳有些丧气,转念一想,小胸脯一挺,破罐子破摔道:“我就知道这么多,你爱听不听。”
哟!熊孩子还来脾气了!真想给他一顿打!云兮按了按太阳穴,还是忍了下来。
楼玉阳也是乖觉,狐狸天性狡诈的这一面在云兮面前使不上趟,但是野兽的直觉还是存在的,知道云兮耐性有限,脑中暗暗过了一遍觉得自己知道的应该也没什么忌讳的便也放下了心来。
“要说最出名的,应该是十万年前的五位仙帝了。”楼玉阳一遍眯着眼睛回想一边说道。
云兮垂着头,看着手中的茶水,神情略有震动。轻轻了哦了一声,问道:“哦?仙界有五位仙帝?”
“当然不是了,我听我家父君说了,如果现在五位仙帝还在的话,仙界也不会是现在这一副光景。”小小的人儿,说着竟然就叹了口气,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什么意思?”云兮追问道,“那五位仙帝不在了吗?现如今,仙界又是什么光景?”
楼玉阳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云兮一眼,那眼神中还带着些高高在上的优越感,道:“你不会以为仙界就真的和电视里演的一样歌舞升平吧?”
云兮默然不语。
楼玉阳也没有等着云兮接话,自顾自的说下去:“仙界其实我觉得和俗世差不多。有好的地方,也有人打来打去……”
不知道是不是便回本尊形体的缘故,楼玉阳的性格也变回了小孩子一般,说话条理虽是清晰,但说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又极容易歪楼。滔滔不绝的诉说着他长这么大的年纪自家父君和母亲是怎么尽心尽力的呵护。又说那些平日里看起来和颜悦色的叔伯婶婶甚至是朋友又如何为了一点利益翻脸无情。
云兮默默的想着,只要是人,不管是凡人还是仙人都会为自身利益得失而计斤斤计较,阴谋诡计层出不穷。听小狐狸这般说法,似乎仙界真的要比凡界乱的太多了。
凡人,只要不是太过粗鄙不识礼数之人,但凡想要做些什么损人利己的事情,至少也要给自己找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蒙一层遮羞布。但若小狐狸说的是真的,那仙界之人恐怕现在是连这点遮羞布都不复存在了。
“……所以说,如果不是那五位仙帝突然失踪,恐怕仙界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无序。”
楼玉阳最后用一句感慨做了结束语。方才慷慨激昂说了一堆,之前的睡意早就跑的没边了。伸手去摸茶杯,发现里面的水已经不知不觉被自己喝完了。
云兮看的有些好笑,给他又添了一点。
楼玉阳美美的喝了一口,表情十分满足,向后仰倒斜靠在沙发上摸着自己的小肚皮,一副牲畜无害的表情。
云兮不为所动,扔了一颗灵石给他,下了逐客令:“天不早了,你可以回去了。”
楼玉阳顿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说她是过河拆桥。
云兮翘了翘嘴角,压低了嗓子问他:“想见见什么是真的过河拆桥?”
楼玉阳听出她话里的威胁,愤愤闭嘴。临走还不忘了将那块拳头大的石头塞进自己的怀里。
走出门,楼玉阳又变幻成少年的样子。
四月的清晨还是带着一些寒意。空气里还带着湿润的水汽。
楼玉阳伸了个懒腰,也没有使用法术,直接在小区门口拦了一辆出租扬尘而去。
在楼玉阳身后的花坛里,一个女生正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楼玉阳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个女生,其实便是注意到了也不会有太多的印象,毕竟他平时在学校里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看人的形象,也不会让那些寿命短暂的凡人在自己脑海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之所以楼玉阳当初会和曹浩走在一起,也是因为以他的感知,曹浩的命盘之中有仙缘。
仙缘?这是随便能有的吗?更何况是在这个灵气稀薄的连个修真者也像个珍稀动物这般存在的世界里?
曹浩的仙缘当然不是指向自己,所以楼玉阳当初对曹浩才倍感兴趣,纡尊降贵的同他结交。所以曹浩觉得自己和楼玉阳是因为对了脾气性格而成为好朋友,这种事完全是个美丽的误会。
现在嘛,经过了一番事情之后,楼玉阳碰着云兮这个女魔头,也有些咂摸出味儿来了。
曹浩的仙缘当初指的就是云兮吧。毕竟在他看来云兮的实力离成仙也就半步之遥了,只等机缘到了成仙那是毋庸置疑的。
只不过,那一次事情之后,楼玉阳再观曹浩的气运,似乎仙缘已经消失了。
这就让人十分的玩味。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若是换成云兮来看,恐怕这个事情也十分好解释。一个人的命盘虽然出生就已经定了,但也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大道之下天衍四十九,消失的那个一便是大道之慈悲,留下的一线扭转命盘的机缘。若不是如此,这大道之下如此之多的生灵都随着自己既定的命盘在走,虽然看上去是生生不起,但其实也不过是傀儡戏,一潭死水罢了。
以楼玉阳现在的年纪和学识,根本就考虑不到这种程度,他的成长之路还有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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