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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笑眉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就像是一只护犊的老虎守护着虎崽一样,更夹杂着一种莫名的妒恨艾拉书屋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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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苦苦思索着陆为民自打来双峰之后的经历,在她印象中陆为民只要在县里就基本上住在招待所,而陆为民身边的女人虽然不少,但是都是工作关系,而且能够钓上陆为民,肯定在各方面都不会差,似乎除了萧樱之外,那就那就只有招待所里的几个女人了,但很显然不会是冯薇薇或者李晓佳

    萧樱的可能性也不大,杜笑眉很仔细而隐蔽的观察过陆为民和萧樱之间接触的神态语气,应该是属于关系比较融洽但是还没有达到那种很亲密的程度,自然也就不会有男女之间的事情,这一点上杜笑眉对自己的观察判断很有信心

    那还会有谁?

    杜笑眉的探究下意识的向更远处延伸,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女人是来自洼崮,只有陆为民在洼崮工作期间搅上的女人,才能避开她的视线范围,她才会一无所知

    杜笑眉心中一阵敞亮,女人对女人是最了解的,像陆为民这样年轻潇洒的领导到洼崮当区委书记,洼崮那边的女人还不会趋之若鹜的扑上去围着捧着,洼崮那旮旯里,女人想要奔出头,能有什么办法,傍上区委书记自然就是最简便有效的方式

    想到这里杜笑眉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七姐和八姐都来问过自己是不是和陆书记有什么关系,尤其是自己调到县委办之后还直接协助联系两厂技校的工作,这更是让很多人为之侧目,县里边已经有不少人私下里再说自己肯定是靠和陆书记睡觉才能爬到这个位置上的,甚至连七姐和八姐都有些不太相信自己和陆书记之间没啥了

    七姐甚至跑来说连巩哥自己都说他还没有那么大面子能让陆书记把自己调到县委办,县委办基本上除了司机之外是没有工勤编制人员的,只有自己是个例外,除了自己和陆书记上了床还能有什么原因

    这让杜笑眉也很是憋闷自己和陆书记之间却是什么都没有,现在倒是背上了这样一个名头,拿七姐的话来说,那些背后说这事儿的人都是不无艳羡的口气一副她们自己怎么就没有能搭上这事儿的涅

    可现在却已经有人捷足先登抢先一步上了陆书记的床,而自己却活活的背了这个名头,杜笑眉想到这里就觉得不是滋味

    哪怕自己真和陆书记有过那种事情,背这个名她也想得过艾八姐也不太相信自己和陆书记没那种事情,但在自己的一力否认下,也不无遗憾的说就真有了那种事情也没啥,杜笑眉甚至觉得怎么八姐那意思是真有些遗憾她没这个机会似的

    这个洼崮女人是谁?杜笑眉心里琢磨着,她压根儿没往隋立媛那里想,在她想来隋立媛虽然名声大也的确很魅惑人,但是想想她的“前科”,这么一个晦气的扫帚星,谁还敢去沾上她?陆书记再缺女人也不可能去沾染她才对

    想到七姐和自己闲聊时也说女人家就这么一回事,反正也是要让男人睡的像自己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嫁过人,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年龄也老大不鞋哪有啥各方面都能满意的男人能找自己,这和哪个男人睡觉不是睡觉?找个自己心里边乐意的也就那回事儿

    那言外之意也很明显,真要和陆书记上了床也没啥,注意一点儿别让人在床上抓住影响到陆书记前程就行,这年头大家都心照不宣,没谁能说个啥,出事儿也不会在这上边出事儿

    一想到七姐的话,杜笑眉心里就一阵发慌,再联想到陆为民摸上自己胸前那一幕只觉得自己脸就有些发烫,身上也有发热,腿间私处似乎也有一丝痒意慢慢爬起来

    这一夜自己注定又睡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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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为民也没有睡好

    当然他不是为了杜笑眉拿走自己的衣裤会不会发现什么这点儿事儿,就算是杜笑眉觉察到一点儿什么那也没关系

    以陆为民对杜笑眉的了解,这个女人现在算是巴心巴肝的跟着自己了,县委办的工作似乎一下子就把她的工作激情给调动起来了连他都觉得长风机器厂疗养院这个项目进展神速超乎他的想象,也不知道杜笑眉一个才摸到这项工作的女人,居然就能做得这么顺,也许真是漂亮女人在这方面具有不一样的优势

    六点半生物钟准时把陆为民唤醒时起床时,陆为民正好碰到只穿了一条秋裤秋衣的冯薇薇从厕所里小跑出来,也许是气温太冷,小女人冷的直打哆嗦,上了厕所拉上裤子就往外值班室里跑,没戴乳罩的胸前那对翘乳两点凸起都隐约可见,在一路小跑中起伏跌宕,甚是养眼

    看见陆为民出来,冯薇薇也是吓了一跳,不过这么一年多来,这种清晨遇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好几次陆为民都还碰见冯薇薇或者李晓佳只穿一件t恤加内裤从厕所里跑出来,婀娜多姿的身段在奔跑中展现,很有点调剂人一天心情的味道

    看见陆为民,冯薇薇甚至连遮掩胸部一下的意思都没有,含笑招呼了一声陆为民,就自顾自的缩进值班室里了

    陆为民的生活习惯她们都早就知道了,六点半准时起床,要到后边花园里锻炼活动一下身体,再出门外小跑一圈回来,得要一个小时,回来洗漱完八点钟吃早饭,然后去上班

    而她们则还可以多睡上半个小时懒觉,赖赖床,只要抢到陆为民回来洗漱之前把热水这些东西准备好就行了,说实话,她们觉得侍候这样一个人还真是挺轻松惬意的一件事儿

    一个鸡蛋两个包子或者馒头一杯豆浆,再来一碗稀饭,有时候吃碗面,这早餐一顿很是丰盛,陆为民也很喜欢招待所的氛围,要么一个人,要么就多了冯薇薇和李晓佳两个女子作伴,有时候杜笑眉也会来吃早饭,一边说些话,放松着心情也就吃完了饭,然后上班

    陆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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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长到地区水利局担任副局长,你知道谁来你们县里接替你和孟余江之前纪委书记的位置?”徐晓春在电话里丝毫听不出他曾经也是这个双峰县长的候选人,语气爽朗温和

    “两个都定了?谁?”陆为民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两个人选都会在这一次一下子就定下来,他猜测着,说实话他猜不到

    “地区财政局副局长邓少海和丰州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冯可行”

    邓少海?冯可行?

    陆为民脑海中立时像过电影一样,两个面孔飞掠而过

    冯可行他比较熟悉,张天豪的左臂右膀,听徐晓春介绍名字的顺序,陆为民估摸着冯可行应该是接替纪委书记的位置,想想也是,张天豪已经离开了丰州,郭洪宝上位担任丰州市委书记,那冯可行这个市委秘书长走人也就是必须的了,就像关恒必须要离开县委办主任这个位置一样

    从丰州市委常委到双峰县来担任纪委书记,不能不说这是一个贬镝,如果说能够兼任县委副书记还勉强说得过去,但是陆为民估计地委不会让他兼任县委副书记

    虽然纪委书记兼任县委副书记是常例,但是直觉告诉陆为民,恐怕冯可行挂不了这个县委副书记位置,挂不了副书记,那么他这个常委位置就要在县委里边的排序往后靠,就会有一连串的影响

    陆为民微微苦笑,每个人的仕途前程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冯可行在张天豪从丰州市长升任丰州市委书记之后,摇身一变从市政府秘书长变成市委秘书长,也进了常委班子,但是现在张天豪走了,人走茶凉,他也就要冷一段时间了

    “邓少海任副书记,冯可行任常委纪委书记,嘿嘿,没有按照常例挂任副书记”徐晓春电话里的补充证实了陆为民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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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少海来到地委门口时,正看到很悠闲的在大门外吸着烟的冯可行。

    冯可行是丰州前任市委书记张天豪的铁杆红人,只不过张天豪在丰州市委书记位置上呆的时间实在太过短暂,就到昌西州担任常务副州长去了,冯可行在丰州市的位置就有些尴尬了,按照邓少海的认为,冯可行到双峰去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与其在丰州市被彻底边缘化,还不如到另外一片天地去寻找机会。

    “老冯。”财政局的车把邓少海送到门口,司机忙着帮邓少海的东西提下来,放在大门口的门卫室里,邓少海走近招呼着冯可行。

    “哟,邓局,不对,该叫邓书记了。”冯可行看见邓少海,很的走过来和邓少海握手,“现在咱们俩就要在一条战壕里工作了。”

    “谁说不是呢?都说十年修来同船渡,百年修来共枕眠,咱们这在一起工作,至少也得有三五十年缘分吧?”邓少海也笑着回应道:“怎么,就这么空手去?啥东西都不带?”

    “没啥东西,一个包有两件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具,听说过去可以暂时住在县招待所,我都先打听了,就挨着县委县府大院不远,挺方便,先过去看一看,需要什么再回来拿,也不是相隔万水千山,一个小时车程就到了。”冯可行见财政局的司机大包小包的替邓少海拿下来,也笑着打趣:“邓书记,真打算把家搬过去啊?”

    “嘿嘿,可能么?老婆孩子都在这边儿,怎么搬?”邓少海摇摇头,“去双峰次数不少,但是还真没有在双峰住过,不过我看双峰县城建设搞得不太好,和淮山、古庆没法比。甚至比大垣和阜头都不如。”

    感觉到邓少海似乎进入状态挺快,冯可行心中暗笑,这位邓书记看样子倒是有点儿想在双峰大干一番的味道,不过能不能如愿以偿的大干。还得要看他怎么在曹刚和陆为民之间走钢丝了,这可不是一个简单活儿。

    送邓少海和冯可行到双峰上任的是地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史春林。

    马自达E1800半新旧,算是地委组织部当家车,在黎阳丰州分家时,这辆马自达就划给了丰州地委,不过作为交换,原本该划给丰州的一辆崭新的桑塔纳也就留在了黎阳。

    “史部。人到齐了,可以走了吧?”地委组织部小黄走到背负双手吸着烟的史春林旁边,“纪委贺主任过去,邓书记和冯书记都已经来了。”

    “那就走吧。”史春林把手中烟蒂丢在花坛里,看见邓少海和冯可行谈得正热闹,大概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过来了,略略有些不悦。

    不过邓少海是财政局副局长,很受焦专员的看重。这一次下去也许就是锻炼一两年,没准儿回来就是那个局行的一把手,至于冯可行。张天豪已经走了,这家伙就该走霉运了,丰州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且看这个家伙在双峰能不能混出点儿名堂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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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刚一边和陆为民、杨显德说着话,一边看了看表,快九点半了,地委来人还没有到,他有些心烦。

    这倒不完全是因为陆为民终于上位,事实上他早已经有了一些预感。

    尤其是去年丰州去年在全省经济增速排位靠后,而陆为民现在又可劲儿的鼓捣两大厂技校到双峰落户这个事情时。他就感觉到恐怕地委那边儿对双峰层出不穷的动作还是有些直观感受和触动的,而这个感受和触动没准儿就会转化为这个僵局上的一块起到关键作用的砝码。

    虽然人代会已经开过,但是曹刚知道这不是决定性因素,哪怕是人代会开过第二天主要领导心思有变化,一样可以通过变通方法解决。

    现在看起来陆为民这个家伙的确是很准确的把握到了地委主要领导的心思变化,尤其是在过了元旦。全省各地市州主要经济数据都已经出来,领导心思就更容易汇聚到这上边来,稍稍有点儿动作,都能博得领导的关注。

    想到这里曹刚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和杨显德谈得正投缘的陆为民,两大厂技校搬迁到双峰这件事情曹刚内心很有些不以为然,但是他也承认双峰二中现在存在价值不大,两大厂搬迁到二中校区也不是一个不能接受的事情,但是不是像陆为民所说的两大厂技校搬迁到双峰二中这几年时间就能让双峰职业教育体系上一个台阶,他内心是存疑的。

    扩建后的双峰一中无论是教学质量和规模都足以容纳下现在双峰二中的这部分学生,而且双峰二中学生的家长们也迫切希望能让他们的孩子能转入双峰一中,陆为民这一手很精准的把握住了这些家长的心思,而且这部分家长相当一部分还是县里机关干部子弟,只不过因为成绩原因才到了二中,现在有机会能转入一中,岂能放过?

    分管教育的副专员马国英对陆为民的这个动作很是赞同,不知道陆为民是给马国英灌了什么**药,弄得马国英在李志远和孙震面前整天大谈特谈职业教育培训体系建立的重要性,说什么丰州要从农业地区迈向工业地区,构建一个完善的职业教育培训体系就必须要先行一步,据说这个观点得到了孙震的大力支持。

    年前地区政协工委有一个提案就是提议要在全地区构建全方位的职业教育培训体系,提升农民职业技能,为农民转化为工人提供助力,这个议案据说被列为了地区政协工委一号议案,送到了地区行署案头。

    地区行署也对这件事情格外重视,孙震亲自签署了意见,以红头子文件下发到了各县,要求各县从1994年开始要出台建设职业教育培训体系的三年规划,上报到地区,行署也准备拿出一部分专项资金来支持各县建设职业教育培训体系。

    行署这样重视,尤其是陆为民现在又开了这样一个头,曹刚也只能顺水推舟的表示支持,但是在对两大厂技校搬迁到双峰之后县里将要给予的政策扶持和支持,曹刚却卡得很死,这一点上曹刚已经和陆为民争执过两回,谁也没有能说服谁。

    看来这场争执还的要持续下去,但曹刚并不打算让步。

    马自达E1800带起一阵灰尘出现在道路那一端,曹刚收拾起纷乱的心思,淡淡的瞥了陆为民一眼,“为民,老杨,史部长他们来了。”

    车门打开,史春林跳下车来,笑容可掬的和曹刚、陆为民、杨显德一一握手,很显然对曹刚和陆为民的礼遇很满意,“曹书记,陆县长,杨主任,受安部长的委托,今天我送邓少海、冯刚二位同志到双峰上任,……”

    “欢迎欢迎,史部,那我们先到里边坐吧,县里班子成员都已经在会议室里等着了呢。”曹刚介绍着安排议程,“先开一个简短的班子见面会,然后十点钟是全县干部大会,这样可以最快速度的让全县干部知晓县委县府班子调整情况。”

    “嗯,曹书记,按照你们县委定的程序走就行了,少海和可行两位同志可能你和为民两位都认识,不熟悉也没关系,多有两天时间就熟悉了,以后你们就是一条战壕的伙计了。”史春林一边介绍着两人,一边也在像这两位介绍县里的几个主要领导。

    班子见面会也是言简意赅,县委常委、县政府班子成员以及县人大、县政协的几位领导都在会议室里等候,等到史春林一行人在曹刚陆为民陪同下进入,拍起了巴巴掌,以示欢迎,弄得史春林都还有点儿不太适应。

    史春林简单的介绍了地委这一次在年轻调整和充实双峰县委的意图,提到了双峰在去年社会经济事业发展中取得了较为可喜的成绩,招商引资名列全地区之冠,经济增速位列第三,地委对双峰94年的发展寄予厚望,希望新来的同志能够迅速融入,班子的老同志要积极帮助新来同志,尽快形成合力,使新的一年工作更上新台阶。

    全县副科级以上干部将近三百人参加了这次干部大会。

    六个区二十八个乡镇以及县直机关部门,壁垒分明,左边是县直机关部门,中间和右边则是六个区及其乡镇,这也是双峰开会的一个特色。

    第一排分别是六大区委和县委下边几个部委的负责人,其他县府局行和乡镇则以此向后延伸排列下去,形成一个相当规整而又合理的布局,这种感觉也只有你坐在主席台的中间才能真正深刻感受到体制内的这种布局不愧是经过多年千锤百炼形成的。

    陆为民现在就有这种感觉,而在以前他似乎没有过这种感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地委行署坚信在以曹刚同志为首的新县委班子组成以后,双峰县委必定可以在新的一年中取得更大的成绩!”

    史春林说完之后,台下立即响起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听到周围掌声响起,陆为民也下意识的拍起了手。

    作为主角之一,这个时候他却格外的清醒冷静。

    史春林话语里很有些代表地委意思的味道在里边,在话里谈到了地委对去年双峰工作是基本肯定的,但是却对双峰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陆为民不知道这是史春林的即兴发挥,还是受苟治良或者安德健的委托来表达了这个意思,那就是双峰还有很大的潜力开挖,新的县委班子健全之后,要充分发挥县委的主导作用,让双峰工作在县委领导下大步迈进。

    史春林的几乎每一句话都不离“以曹刚同志为首的县委班子”,却半句不提县政府这边,尤其是自己这个代县长才刚刚上任,要说自己刚刚入主县府,县府班子也一样才算调整到位,再怎么也应该对县政府这边提一些要求或者做一番鼓励,但是却只字未提,这让陆为民更感觉到其中的微妙。

    也许是一时口误后者没有在意,但也许就是刻意为之了,陆为民现在还无法确定,也不知道下边这一帮人是否听出了这其中的弦外之音。

    史春林未免也太高看他自己了,地委组织部副部长。你能代表的顶多也就是苟治良而已,要想代表李志远或者孙震,恐怕你的身份还差了一点火候。

    陆为民脸色变得越发温润自然,甚至嘴角还浮起了一抹笑意,双手合十,双肘撑在桌案上,身体微微向前倾。似乎很是认真的倾听着史春林的讲话,而且还十分赞同。

    冯可行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和自己相隔几个位置的陆为民,史春林的话语里明里是在鼓励双峰县委要加强团结齐心协力。但是已经有了一点隐隐的提醒之一,县委才是领导核心,一切工作都必须要讲求民主集中制。要统一到县委领导下开展工作,他不信陆为民听不出这里边的弦外之音。

    但是这个家伙看上去还一副满面春风的模样,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就这份城府也足以说明这家伙可以出师了。

    邓少海也在很隐秘的观察着和自己邻座的陆为民。

    史春林的话有点警告的意图在里边,也许是陆为民在担任县委副书记时候风格过于突出强势,使得曹刚和地委里边都对他的表现有点担心,所以才会在他担任县长这件事情上拖了这么久,甚至拖过了县里人代会,当然也不排除地委就是刻意为之,让你暂时代理一年。稍稍收敛一下,不要过于特立独行。

    今天史春林大概也是受地委领导的委托来说这番话,只不过这番话多半不是受地委组织部长安德健的委托,而是地委副书记苟治良的意思。

    想到这里邓少海就有些头疼,这才来第一天他就能感到双峰县里隐动的暗流。陆为民虽然年轻,但是却很有影响力,从人大主任杨显德与陆为民的关系密切,从县委副书记孟余江的态度模糊,从两个县委常委蔡云涛和孔令成与陆为民谈话时的那种亲密态度,他都觉得这里边水太深了。他一时间还看不清楚双峰县委这个圈子里的真实情况。

    若说是曹刚驾驭掌控不了县委,似乎也不太像,张存厚、叶绪平、孔令成这三个常委都是在他担任县委书记之后才进入常委会的,应该算是曹刚的铁杆嫡系才对,而宣传部长蔡云涛据说也和曹刚走得很近,县委常委在自己和冯可行没来之前也就九个人,就有四个人坚定的站在县委书记身后,那还有什么问题?

    尤其是张存厚这个组织部长更是从地委下来,很明显还有着一些特殊含义,而叶绪平是本地老资格干部,据说更是和陆为民很不对路,却在曹刚的运作下担任了常务副县长,牵制掣肘的味道太浓了,而孔令成更是曹刚一手提拔起来,并且还把另外一个和陆为民关系密切的常委、前任县委办主任成功的边缘化,变成了统战部长兼总工会主席,这种情形下,要说曹刚压制不住陆为民,显然说不过去。

    真正很坚定的站在陆为民一边的常委里只有关恒一人而已。

    政法委书记曲元高,邓少海稍微接触了一下觉得对方相当低调,低调得甚至不像一个政法委书记,更像是一个档案局长,邓少海也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低调,半年前的亚洲国际事件使得梁国威落马,而他又是和梁国威关系最密切的一个人,这种情况下,保持低调是必须的。

    就算是孟余江和曲元高保持中立,陆为民也应该毫无胜算,但是为什么自己却总感觉到曹刚对陆为民有一种说不出的警惕甚至是戒惧的心理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邓少海从来不相信曹刚这样在县里边已经浸淫了多年的老手,会毫无缘由的对一个年轻县长这样慎重,这只能说明自己先前的了解和判断只是皮毛,也许还有更深层次的因素牵扯其中,让曹刚才会这样投鼠忌器。

    邓少海也曾经猜测过会不会是来自地委的因素,但是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怀疑,作为县委书记既然被地委搁在这个位置上,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错误,他都获得来自地委无条件的支持,即便是陆为民和安德健关系在紧密,但是像曹刚这样的县委书记的命运已经不是安德健这个组织部长能够左右的了,如果陆为民真的逾越过分,曹刚完全可以不给安德健面子而直接予以反击。

    正因为如此,邓少海才觉得有些看不清。

    邓少海和曹刚私交关系不错,但不代表在任何问题上他都会无条件支持曹刚,他有他自己的思维判断力,他也需要对自己的前途负责。

    来双峰不是混两年就能行,如果他想要在回地区之后获得一个让他自己满意的位置,那么在双峰这两年,他就得要拿出一些像样的东西来,就像是他的前任陆为民一样玩得这么风生水起,让无数人侧目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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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我看我还是就住招待所了,这让县里腾房子也麻烦,关键是上哪儿去吃饭?在招待所里啥都解决了,没事儿可以和陆县长搭搭伴嘛。”

    冯可行婉言谢绝了孔令成这边替他腾房子的建议,县委有宿舍,但都是老房子了,而且都住得有人,很多都是一些半边户或者新分来尚未结婚的学生打伙挤着住,但邓少海和冯可行来了,就不得不腾房子出来,总不能让他们俩没住的。

    冯可行的态度也让孔令成松了一口气,邓少海一个人就要好解决得多,原来张存厚来时也腾了一次房子,正好还剩一间,邓少海住下正合适,冯可行要住的话,还得另想办法,他不住,住招待所,那再好不过了。

    “行啊,和我搭伴,我正说每天吃饭一个人孤单寂寞呢,老冯来了我就有伴了。”陆为民笑着道:“老孔你也就别劝了,好容易我才找个伴,你就别瞧破锣了,反正这招待所也就还有四五个月的寿命,到时候我和老冯再一起去找宿处。”

    “县里边就没有考虑过修一修干部宿舍?”站在县委大院门口,冯可行打量了一下县委大楼,“要说这办公楼,在丰州没有成立地区之前,双峰绝对算是数一数二的,但双峰为什么不修宿舍楼呢?不过接着地区成立的东风,地委行署大楼起来了,估计今年五一就要正式搬迁了,丰州市也沾了光,估计在今年十一之前也要搬进去,宿舍楼也修了一批,基本上都能满足需要了,这也是当时夏书记做的好事儿,替地区和丰州市的干部们都解决了后顾之忧。”

    “县里也不是没修,但是都是八十年代的事情了,都挤在几条老街上,双峰县城里变化很小,也没有拓展出新城区来,加上县里财政一直困难,所以这几年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孔令成也有些感慨的道:“当初就是修县委县府这两栋楼,那也是付出了惨重代价的,冯书记你现在是纪委书记,也大概也知道咱们县里修办公大楼折腾有多大吧?”

    冯可行点点头,“现在看来,修了也就修了,要用发展的眼光来看,当时略有超前,现在看来却是非常英明的,要不修一栋倒土不洋的,这几年过去,又得要琢磨推了重来,岂不是劳民伤财?当然太过于奢靡也不合适,要符合本地财政实际。不过我看了看,咱们双峰除了县委县府这两栋楼外,好像也就只有双峰饭店和电力宾馆两栋楼还差强人意了,不客气的说,三年前,双峰和丰州城市建设之间的差距大概是五年,但是三年后,这个差距恐怕已经拉到了十年以上,甚至十五年,固然有丰州借助地区成立这个优势,但咱们双峰在城建上似乎完全处于一种停滞状态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冯可行的话让刚从县委大楼里走出来的邓少海也禁不住点头,“老冯说得没错,双峰的城市建设是全地区最落后的,甚至比阜头都不如。在我的记忆中,至少近五年县城里都没有什么变化,除了老冯所说的那两幢建筑物耸立起来了,其他基本都是原样,有些小街陋巷如果稍不注意,你会以为是文革期间,还有一些老街,稍加装饰一下,你说是解放前也差不多。”

    “这也是双峰财政太拮据,根本无力来支撑城市建设。”孔令成见邓少海也插话进来批评双峰城市建设,下意识的想要解释一下,虽然他也认为叶绪平分管城市建设这几年,除了一些小打小闹,基本上没有什么新规划出来,倒是在交通上还算有些动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令成,我不同意你这个观点,财政拮据是一回事,但是如果把城市建设落后都归结到财政无力支持外,这说不过去,阜头比双峰财政还要困哪,但是城市建设要比双峰强不少,大垣的财政状况和双峰也相差不大,但这两年大垣县城的城市建设变化很大,这是什么原因?我看还是观念问题,没有真正意识到城市建设和经济发展之间的这种相互促进作用。”邓少海显然对这一个问题有过研究,一语中的,“这说明我们双峰的干部在这方面还是欠缺一些眼界和意识。

    叶绪平脸色有些发青,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冯可行和邓少海初来。就在自己背后攻讦起自己来,但是一时间他又找不到合适的辩驳理由,孔令成帮他圆了圆场面,但是邓少海却毫不客气的否定,而且还列举了大垣和阜头这两个例证来佐证,让孔令成也难以回护。

    晚饭是定在双峰饭店,约好县委县府班子成员都在县委大院集合。一起过去,叶绪平没想到自己一出来,就听到了这帮家伙对自己的非议。

    邓少海还真没意识到无意间已经在叶绪平胸前捅了一刀。在他印象中叶绪平既然是常务副县长,当然不太可能是分管城建。

    何况邓少海自认为这也是就事论事,双峰县城建设本来就搞得很糟糕。无论是从规划还是建设上,都是杂乱无章,而且基本上都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没有一个科学合理的规划,而双峰县城的城市规划方案还在沿用八十年代中期的构架,这简直让人无法接受。

    和叶绪平一起出来的是张存厚,见叶绪平脸色铁青,心里也有些好笑。

    要说实话,这双峰县城市建设本来就搞得差,尤其是从丰州过来的干部更觉得难以入眼。好歹你也是个县城,简直就和一个集镇差不离,东西南北四条主街,剩下的就是一些里弄陋巷,除了县里单位的一些家属宿舍。基本上看不到像样的建筑群落,而街道规划的落后又使得整个街区都呈现出一种破败杂乱感觉,当然每逢赶集时,整个县城的那副热闹景象倒也很让人觉得这里更像是开元镇或者永济镇的一个翻版。

    县城里公共厕所都没有两个,这稍微偏僻一点的地方就成了男人们小便的最好去处。

    女人们就惨了,要想上个厕所就得找单位或者商店。可单位商店的厕所是不对外的,那些个进城来上街赶集的农村妇女们往往是涨得不行,有时候憋得受不了,就只有让两三个同伴,围成一圈,找个旮旯蹲下迅速解决。

    至少张存厚来这么久都碰见了一次因为在人家家门不远处小便引发的打架,他也和叶绪平提及过,但是叶绪平似乎并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县城也不可能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发生根本性的改观。

    双峰的道路交通建设算是搞得不错,至少在双峰这样的穷县,交通建设格局已经有些气象,但是在城市建设上却远落后于交通,这大概也和叶绪平的观念有一定关系。

    “老张,曹书记还没下来?”邓少海并没有注意到叶绪平脸色很差,笑着问。

    “马上就下来,李局长和他说点事儿,我们先下来了。”张存厚看了一眼从县委大院外走进来的几个人,詹友顺和鞠文艳谈笑风生,高远山和杨铁峰走在后边,倒是挺准时。

    孟余江和关恒、曲元高也是要一起出来的,关恒和曲元高似乎在什么很感兴趣的事情探讨着,孟余江只是含笑点头,大概是对两人的观点也很认同。

    一副很和谐的画面,陆为民心里也有些唏嘘,也不知道这种貌似安泰的局面能维系多久就会不断冒出头来的问题所打破。

    脸色灰白的钱理国从面包车上下来时,看见站在县委大院里的这一帮人,就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但是他也没办法,这种事情他哪里敢耽搁一会儿?

    看见眼前这副场景,跟随在他身后的凤巢镇镇长董光明也是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噤,今天怕是难得过关了。

    “老钱,这么急匆匆的干啥?”高远山眼尖,一眼就看见了钱理国和董光明两个人行色匆匆,又有点不想和眼前这帮人打招呼,觉得有些诧异,换了往日,这么多领导在这里,这家伙早就扑上来了寒暄问好了。

    “呃,高县长,各位领导好,我和老董找曹书记有点事儿,有点事儿。”钱理国强作笑颜,脚步稍稍放缓一些,目光却望向孔令成,“孔主任,曹书记在吧?”

    “老钱,很急么?曹书记和李局长还在说话,……”孔令成顿了一顿,似乎是要等钱理国的反应。

    “是有点儿急。”钱理国目光有些游移不定,在一干领导们脸上漂浮,似乎是在考虑该怎么来回答这个问题,“镇里出了一点事儿。”

    “出了事儿?”孔令成脸色一阴,目光在钱理国和董光明两人脸上之间逡巡,今天是什么时候,钱理国不会不知道,而且这么多领导在这里,钱理国肯定也知道这是班子第一次见面接风饯行宴,他居然还是不管不顾的亲自跑过来找曹书记,问题肯定不小,想到这里孔令成就有点儿烦躁,“很严重么?”

    “有点儿严重,必须要向曹书记汇报。”钱理国点点头,事情已经出了,谁也包不住,这会儿他也不可能照顾什么人的情绪了。

    在座众人目光都投射了过来,似乎整个气温都下降了几度,能让一个区委书记这个时候跑来说问题有些严重的事情,谁都知道肯定不是好事,而且肯定是大大的坏事,甚至情况糟得不能再糟了。

    “那就赶紧去。”陆为民打破沉寂,一挥手,“老孔,你带老钱上去,李局长和曹书记也就是一些叙旧话了,没啥,赶紧去,正事儿要紧!”

    看见一干领导们的目光注视在他的身上,钱理国只觉得自己脊梁上汗意都渗了出来,邓少海和冯可行才来,就留下一个这样的印象,今天又是陆为民上任第一天,一会儿知道这事儿,只怕谁都会觉得晦气,想到这里钱理国就更觉沮丧,该死的黄祥志,害人不浅!

    点点头,孔令成也不再吭声,带着钱理国和董光明直接就奔大楼里去了。

    出了什么事?!所有人心里都在嘀咕打鼓,尤其是叶绪平更是有点儿坐立不安,整个场面一下子就冷清下来,一干人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想要找个话题来说也觉得在这个时候不太合适,似乎保持一种沉思状态才是最好的。

    陆为民目光平静,他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是他感觉到这个年怕是很难过好了。

    邓少海和冯可行的目光在空中相碰,又下意识的转开。

    虽然他们才来,但是钱理国他们还是有点印象,毕竟六大区委书记,干部大会时就坐在第一排正中间,而来的时候他们要多多少少对县里一些关键部门重要单位一把手做了一个了解,一个区委书记这个时候跑来说出了事情,你可以想象这件事情不会小。

    看来双峰这个破落户也并不像想象中贫困地区就相对单纯这个印象,双峰县内部的问题不但多,而且似乎有一种在逐渐引爆的感觉,从亚洲国际事件开始把梁国威炸下了马,两个副书记一个隐退,一个将要身陷囹圄,县长也受到了牵连,这一切都预示着似乎双峰要迎来一个多事之秋。

    只等了几分钟之后,孔令成就面色严峻的匆匆下来,看了一眼众人,有些艰难的道:“曹书记说这顿饭恐怕只有暂时延期了,凤巢那边出了一点事情,要马上研究,陆县长,邓书记、曲书记,冯书记,你们几位先到曹书记办公室去研究,待会儿可能要开常委会和通报会,也请大家都到大会议室去稍等。”

    一干人都面面相觑,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居然要连吃饭都取消,而且要开常委会和通报会?这都什么时间了,这样急,那也就意味着是火烧眉毛的大事儿了!

    见一干人疑惑的目光投射过来,孔令成也只能勉强苦笑,“呆一会儿大家就知道了,现在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整个会议室里都笼罩在一层浓郁的阴霾之中,甚至有一点让人窒息的感觉。

    曹刚脸色还算正常,只是阴冷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鲍永贵呢?那边公安局法医尸检结果还没有出来?”

    “书面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是鲍局长说基本上可以断定是自杀,现场留有遗书,而且也询问了家属情况,这一段时间尹朝荣都情绪很差,晚上经常睡不好觉,成天长吁短叹。”孔令成赶紧回答:“不过家属也问过他,但他一直不肯多说,只说悔不当初。”

    “悔不当初?”曹刚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脸色却变得有些狰狞,“尹朝荣一死了之,付天华和张艳秋一跑了之,还有谁?凤巢区委和凤巢镇党委政府在干什么?我们农村合作基金会领导小组在干什么?出这么大事情,之前为什么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不是每年县里都在进行审计核查么?为什么现在才发现?!”

    会议室鸦雀无声,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尹朝荣是凤巢镇农经站副站长,也是凤巢镇农村合作基金会会计,付天华是凤巢镇党委副书记,同时也是凤巢镇工业公司的总经理,张艳秋是凤巢镇农村合作基金会出纳。

    付天华三天前请假说要回昌西州老家看老人,便一去不归,而张艳秋也以生病需要休息两天为名请假同时消失,到昨天付天华也联系不上,这边张艳秋也失去了踪迹,但都没有引起重视。

    一直到昨天一笔高达五十万的基金会存款到期,但是在合金会账面上却查不到这笔存款的去向,这边合金会才有些着忙,赶紧通过各种方式联系付天华和张艳秋以及尹朝荣,尹朝荣以不清楚这笔款项为由推给了付天华和张艳秋。

    在联系不上付天华和张艳秋的情况下,这边也只能暂时给储户解释领导出差,稍等两天。没想到昨晚尹朝荣就独自出门一直未归,结果今天下午在区粮管所一间堆放杂物的房间里发现尹朝荣吊死在房梁上。

    付天华和张艳秋一起联系不上,而尹朝荣竟然在这种关键时刻自杀死亡?!如果说这种情况下相关人员都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的话,那要么就是白痴。要么就是天真过度了。

    钱理国在一得知基本上可以断定尹朝荣是自杀时,他就知道这一次事情出大了。

    付天华在钱理国来担任区委书记时表现出了相当的热情,这让钱理国也很是纳闷儿。

    付天华和黄祥志关系一直很不错,而且在这个党委副书记兼镇工业公司经理位置上一坐就是四年,可以说整个镇农村合作基金会资金流动都是他一支笔在签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比分管党群的副书记更吃香。

    照理说付天华应该不是很欢迎自己才对。但是付天华却表现得很热情配合,对于对方的态度钱理国虽然有些奇怪,但也还是很,至少有这样一个副职配合,他可以更快的进入角色,适应区委书记兼镇党委书记的这个位置。

    正是付天华的热情配合让钱理国有些大意,当县农村合作基金会领导小组办公室把要求对凤巢区四个乡镇的农村合作基金会进行一次清理时,付天华提出凤巢镇农村合作基金会规模要比其他三个乡规模大得多。要求先从其他三个乡开始,凤巢镇农村合作基金会放在全区最后来清理,钱理国也没想那么多。就同意了。

    没想到铁杉乡这边清理工作还没有进行完毕,付天华和张艳秋却玩起了这样一招金蝉脱壳,而尹朝荣居然自杀了。

    一连串如连珠炮的言语喷射而出,曹刚内心的怒火才稍稍得到平息,他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但是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对他来说实在太大了。

    叶绪平告诉他和陆海集团以及嘉桓公司的股权转让谈判进行得很不顺利,陆海集团和嘉桓公司狮子大开口压价不说,而且资金支付也要分期支付,这不符合县里的意图,而和县工行、县建行、县中行以及县农行联系抵押贷款的事宜。几大银行都对这部分股权价值有些疑虑,不太愿意接受这个抵押物,即便是最为支持的县农行勉强同意接受,但是对这部分股权的价值评估也不是十天半个月能做下来的,他们要求要通过国内专业评估机构来评估,要想从县农行质押贷款出来。即便是最快,那也得要翻了年三月份以后去了,可县里哪里等得及?

    地区工行那一千万的贷款抵押必须要先解决了,否则地区工行已经扬言要彻底冻结对双峰县的贷款,而七百多万的干部集资更是一个大问题,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县委县府信誉就要遭遇前所未有的质疑,而对干部们来年的工作积极性也是一个巨大打击。

    在距离年关仅仅只有二十天不到的时候,叶绪平居然告诉他要处理这件事情难度很高,而之前叶绪平曾经信誓旦旦的向他保证陆海集团和嘉桓公司对这部分股权很感兴趣,要想出手会非常容易。

    这意味着他不得不把这件事情的主动权重新交给陆为民,邓少海虽然来了,但是曹刚也清楚现在一下子把这桩事儿交给邓少海不现实,短短十来天时间,就算是马不停蹄的走程序,这笔款项也未必能马上拿下来,只怕没等邓少海弄清楚底细,年关就要到了。

    这个时候把这个任务交给邓少海,弄不好还会让邓少海觉得自己是故意难为他。

    还没等这件事情考虑成熟,凤巢镇竟然又出了这样大一个乱子,一时间曹刚简直连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邓少海也没有料到自己才来就遇上这样一个破事儿。

    农村合作基金会的管理在各县都是由分管经济工作的副书记来负责,邓少海是搞财政出身,自然清楚各地农村合作基金会的现状,说是由无数个大小不一的窟窿组成的黑洞并不为过,只不过现在谁都没有去碰这个窟窿,也不敢去碰这个脓包,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糊弄着,只要不出乱子,就这么寅吃卯粮的拖着走,只要有政府信誉在这里,一时半刻也不会炸响。

    但这只是常规形势的情形,怕就怕有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一旦捅破了这层脓皮儿,那脓浆迸射之后,能看到的就只是血糊糊的窟窿。

    现在凤巢镇农村合作基金会就面临着这种情形。

    凤巢镇农村合作基金会不仅仅是面对的整个凤巢镇农户,而且它在县城里设立有一个营业点,照理说这种到县城里来设立营业点的情形是不允许的,但是凤巢镇农村合作基金会却半遮半掩的在县城东外街上租了一个门脸儿,开展起了业务,而且凤巢镇农村合作基金会之所以能把规模做得不小,甚至超过了诸如太和镇和洼崮镇这些镇的农村合作基金会,资金主要来源就是来自县城吸纳的资金。

    也正是这一笔单笔就高达五十万的存款撕开了凤巢镇农村合作基金会的黑洞面纱,如果是小额的资金流动,也许在凤巢镇农村合作基金会的账面上就能找得到,恰恰是这种大笔的存款,才是这些觊觎这些资金的蛀虫们的最好目标。

    “曹书记,现在问题已经出了,追查责任恐怕只能等到下一步再来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查清情况,面对现实,预防可能爆发的危机带来的风险,尤其是怎么防止这个个案演变成星星之火。”陆为民声音有些低沉,“按照凤巢这边的说法,这是一个县城里的储户一笔五十万存款找不到下落了,按照最坏的设想,这笔款项也许就是被付天华和张艳秋以及尹朝荣合谋给贪污挪用了,这只是一笔,还有没有其他?如果我们猜测没错的话,恐怕不会只有这一笔,还有第二笔第三笔,这一点恐怕需要马上查清楚,究竟还有多少?我们心里要有底。”

    “但这都还不是最重要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要防止这个问题点燃引爆整个合金会的问题。我们在座的人都清楚合金会这么多年发展,经营状况不算好,很多合金会这么多年下来,基本上就是空转,亏损度相当高,很多都成了乡镇一级政府的提款机,乡镇企业发展从这里贷款,政府要修路要交农业税要从这里挪钱,恐怕不少合金会都成了空壳,一旦引爆,就不是我们双峰一个县的事情,甚至可能就是全地区乃至全省的事情了,大家也清楚,我这不是危言耸听。”

    陆为民这一番话出来,让在座所有人都禁不住渗出一身白毛汗。

    陆为民这话不是夸大其词,虽然他设想的是最坏结果,但是往往设想的最坏结果也许就会变成真实结果,这已经成为一个定律。

    “我们必须要处理好这一个个案,最大限度的把它局限于凤巢镇合金会的范围之内,尽最大努力把它控制在凤巢镇合金会里,至于其他,现在还不是我们考虑哪些问题的时候。”陆为民语气也变得有些阴森,“处理不好,我想我们在座的人,只怕都别想过这个年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陆为民话音刚落,素来沉稳寡言的孟余江这一次却是第一个表态,“为民县长说得对,事关大局,尤其是已经临近春节,务必要确保全县全地区稳定,这件事情任何风险苗头都必须要扼杀在萌芽状态,不能扩散影响,更不能波及到其他区乡镇。”

    邓少海、张存厚、叶绪平等人也都纷纷表示支持陆为民的这一观点。

    曹刚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陆为民在这个时候头脑还是相当清醒的,谁都知道合金会问题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傻瓜都想得到付天华出问题不是钱理国的责任,而是黄祥志的问题,如果这个时候陆为民提出要全面清查追究,那么黄祥志固然脱不了身,但是问题就有可能被引爆,而这个问题一旦蔓延开来,那根本就不是双峰县委能控制得下来的,没有谁能把这个年过安稳。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如果陆为民发难,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压制,如果真的压制不了,他也会立即向地委汇报,坚决将这个苗头扼杀在刚露头的时候。

    好在陆为民的表现让人松了一口气。

    “曹书记,陆县长,控制局势不扩大影响不恶化,这是必须的,但是还有一个关键性问题,那就是要搞清楚凤巢镇合金会像类似的情况究竟还有多少,五十万不是小数目,这样大额存款未被计入凤巢镇合金会账面的情形还有多少,小额的又有多少。我们都必须要马上清理,否则我们既无法向地区汇报,也无法面对也许就是接踵而至的类似问题。”

    冯可行等到众人的声音都落定,这才淡淡的插话,“我可以肯定,这些消息保不了密,最迟明天就要传遍全县。也就有可能要出现挤兑风潮,当人家拿着存单来要求提前支取,我们怎么办?资金问题怎么解决?如何核实厘清这些存单的真伪?是不是就全数支付?这些问题恐怕都要马上研究。另外也必须要马上向地区汇报!”

    冯可行的话再度让会场气氛紧张起来。

    他的话没有错,像这样的事情根本无法保密,昨天就没有兑现那个储户肯定心里在嘀咕。而付天华和张艳秋失踪的情况也隐瞒不了多久,加上尹朝荣的自杀身亡,这一连串的问题纠结在一起,储户不起疑才怪,若是再拖下去不兑付,那铁定出事,挤兑是在所难免。

    曹刚心脏就像是被人紧紧攥住,一阵喘不过气来的发紧,自己来双峰可真是没有一天省心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梁国威给自己留下这个摊子真的称得上是外表裱糊得还看不出来,只有走进来的人才知道内里早已经是腐烂透了,到处都是脓包,到处都是麻烦,随便伸个手指头一戳。就是脓包破裂,脓浆四溢,血肉模糊的窟窿就现出来了。

    “老鲍也打来电话说,死者家属情绪也很不稳定,说肯定是付天华逼死了死者,让死者来当替死鬼。……”曲元高话音刚起,就被曹刚冷冷打断:“老曲,公安局那边你督促着继续调查,凤巢镇配合做好死者家属工作,随时掌握凤巢那边的动态。”

    曲元高心中一阵恼火,但是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斗气的时机,闭上嘴默默点点头。

    心烦意乱的曹刚一时间也有些乱了分寸,挤兑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虽然是梁国威遗留下来的祸端,但是现在是自己掌舵,出了问题就得要打到自己身上。

    他刚才提了一句“县农村合作基金会管理办公室在干什么”也就是在暗示陆为民,别以为自己没责任,县合金会管理办和县金融办是两块牌子一套人马,都是分管经济工作副书记在负责,陆为民你今天才算是正式就任代县长,这半年来的责任你也得负起来。

    不过曹刚却忘了县合金会管理办和县金融办也是陆为民就任县委副书记之后才提议设立的,而且当时他自己还不以为然,认为这是多此一举,甚至对县里全面清理各乡镇合金会账目的这项工作很有意见,认为这是陆为民在借机揽权,把合金会贷款发放权力都揽在县里边来了,为此他还专门给县合金会管理办打招呼,要求在遇到一些特殊事项上要考虑各乡镇经济发展,不能一刀切。

    “为民,我想这里会议结束之后,我们俩马上去丰州,立即向地委汇报这个情况,求得地委支持。”说这番话时曹刚内心也是充满苦涩,这种情况是最损害县委也就是指这个县委书记的威信了,但是他却别无选择,地委会怎么看自己?推到梁国威身上,可能能推掉一些,但是归根到底还是得要自己这个县委书记来扛起,陆为民才当选,而且还是代县长,凤巢区的问题肯定不是一两年的事情了,这要牵连出来只怕涉及面就太宽泛了。

    “曹书记,向地委汇报是必须的,但是恐怕我们要先考虑好一个全面的对策,心里也要有一个谱儿,否则地委领导问及我们怎么来应对时,我们回答不上来,那县委的印象就更糟了。”陆为民淡淡的提醒道,这家伙是真的乱了分寸了,不至于吧,出了问题解决问题就行了,只要自己个人问心无愧就行了。

    曹刚心中一凛,定了定神,点点头,“嗯,为民说得对,你说说你的想法。”

    “我觉得这事儿恐怕对外瞒也瞒不过,不如主动宣布,但是在问题上不要说得太透太大,按照初步掌握的划定一个大框架,明确承诺县里对凤巢镇合金会承担无限连带担保责任,稳住储户的心,毕竟这些储户还要考虑如果要提前支取那要损失一笔利息,尤其是这些较大数额的储户本身就是冲着利息来的,更会在意这一点,只要我们态度鲜明的阐明这一点,我想绝大部分储户是不会提前支取的。”

    陆为民这个观点一出来,立即赢得了包括孟余江、邓少海以及张存厚、曲元高、关恒、蔡云涛、冯可行的一致赞同,连曹刚都微微动容。

    谁都知道这个承诺一出来,也就意味着日后县财政要对其他各乡镇合金会都要承担责任,你不可能厚此薄彼,这个财政窟窿只怕比亚洲国际事件还要大不知道多少倍,县财政能支撑得起?而且你陆为民刚刚担任代县长,也就是说两三年内你想要挪动位置基本不可能,这也就意味着你陆为民要扛起这个填补窟窿的重责,这是常委会,你的意见都是要写入会议记录的,是要负责任的。

    “为民,这个承诺意味着县里财政今后几年都要承担相当巨大的压力啊。”曹刚心里早已经同意了这个意见,但是还是得提醒一下对方。

    “曹书记,现在我们不承诺,情况一旦恶化,地委也一样会要我们承诺的,那时候只会让我们更被动,让地委更觉得我们县委战斗力、判断力和决策力有问题,这种情况下,我们还能有别的选择么?”陆为民苦笑着摊摊手。

    “嗯,你有这个思想准备就好,日后大家就要和衷共济共渡难关了。”曹刚点点头,“你继续说。”

    “第二个可能要做的就是马上成立清理小组,对凤巢合金会账目进行全面清理,搞清楚目前凤巢合金会的真实状况,弄明白我们现在面临的是一个什么状况,也好让我们对日后可能面对种种麻烦心里有一个底,这一个任务我想请少海书记来承头,少海书记是财政局长下来的,对账目清理核实轻车熟路,人手可以在县金融办甚至县里其他银行和信用社抽调,纪委也要跟进,要和这些抽调人员签订保密协议,加强保密意识宣传,……”

    邓少海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义不容辞,点点头,曹刚见邓少海点头,心里也是一宽。

    “第三,恐怕就是我们要考虑资金筹措的问题,就算是我们工作做得再好,估计凤巢合金会也会迎来一波兑付潮,而且会不会对其他合金会也带来冲击,我们都要有充分思想准备,所以必须要在资金上做最坏的打算,地区那边当然可以想办法请求支持,但是一来地区年底恐怕也很困难,二来就算是地区给一些支持,最终还是要落到我们身上,三来,向地区要求太多,也会让地委对我们县委县府的能力威信产生不利影响,我想我们还是要立足自我,这个任务,我主动请缨,来负责筹措资金,确保兑付难关渡过,……”

    “第四,就是稳定问题,恐怕要请余江书记和元高书记扛起这个担子来,一要稳定各方情绪,防止出现谣言,二要最好干部思想工作,防止干部成为其中传话筒,……”

    “曹书记,你就居中坐镇,统筹指挥,……”

    这一连串的安排部署意见基本上是信口道来,有条不紊,就连对陆为民再不服气极度不满的叶绪平也不得不承认陆为民在应对这样棘手的难事时,居然有这般急智,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能拿出这样完善慎密的应对方案,该担待的有担待,该分配的有分配,该自己扛的自己扛,没有半点拖泥带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邓少海、冯可行都是第一次见识到陆为民的风采,忍不住都对陆为民侧目而视,而包括孟余江、张存厚和关恒、曲元高在内也都一样都陆为民这一番近乎完美的表现心中唏嘘感慨不已。

    扪心自问,若是换了自己,能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拿出一套应对方案来,他们都自认做不到,而陆为民不但做到了,而且方案做得这样细致周密,这已经不能简单的用急智来形容了,这要求陆为民对整个局面有相当深切的了解和把握,否则怎么来应对你根本无从下口。

    曹刚也同样百味陈杂,陆为民如此短时间内就拿出这样一个堪称完美的应对方案来,甚至让他都找不到合适的补充话语,而让自己居中坐镇运筹帷幄听起来更像是有些嘲讽的味道,但是他也知道陆为民的这番表现实际上也是在为自己解决难题,归根结底,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出了乱子,最大的责任人是自己。

    不出所料,曹刚和陆为民马不停蹄的赶赴丰州向地委汇报这个情况立即引起了地委的高度关注,李志远立即招来了孙震、常春礼以及焦正喜、周培军,紧接着又召开了地委紧急会议,研究双峰出现的这个情况。

    曹刚和陆为民参加了地委会议,并在地委会议上汇报了现在已经掌握的情况和双峰县委县府的应对方案,也获得了地委的认可。同意按照这个方案来处理,同时地区财政也紧急准备了三百万应急资金,防止可能出现的挤兑潮。

    会上苟治良也提出是不是考虑派驻一个工作组,但是这遭到了曹刚和陆为民异口同声的反对,两人都认为目前形势还没有糟糕到这种程度,地区派出工作组只会让县里干部觉得问题更严重,进而引发恐慌情绪,加大挤兑风潮出现的可能性。

    从丰州返回双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过了。曹刚的脸上已经压抑不住一丝疲色。

    看到坐在自己身旁精神抖擞丝毫见不出已经连续奔波几个小时的陆为民,他不由得在心中暗叹年轻就是好,自己不过才四十有五,要说也是正当壮年,但是精力却明显不济了。

    今天从上午地委来人宣布,班子见面会,干部大会。紧接着下午就是和邓少海、冯可行谈话,也算是一个交流沟通。李廷章走了。但是日后也免不了要打交道,也还需要叙一叙,这连轴转下来,加上中午又陪着史春林喝了几杯,午睡也没有休息好,再加上除了这么一桩事儿精神高度紧张,从双峰到丰州。一路都在思考怎么来汇报,现在终于是告一段落。精神稍稍一松懈,身体这就有些吃不住劲儿了。

    “曹书记。虽说咱们都拍着胸脯说情况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但是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有些发虚啊,这不可预测的因素太多,明天究竟会发生什么情况,真还说不准。”陆为民目视前方,声音低沉。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今晚老邓都带着人开始清理连夜清理凤巢合金会的账目,好在尹朝荣还算做了一点良心事儿,把账目保留了一本,只是没想到付天华他们这么大胆,居然敢采取做阴阳帐的手法来贪污。”曹刚揉了揉太阳穴,目光也有些漂浮,“合金会的问题看来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凤巢只是其中一个,没准儿就还有比凤巢更严重的脓疮藏在深处未被发现。”

    “曹书记,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只不过大家都不愿意去戳破,谁戳破谁就得担着,谁愿意没事儿给自己找事儿,就这么拖着磨着,都想干完这一届自己能走人就走人。路易十五不是说过么,我死后,哪怕洪水滔天,我看我们很多领导干部也有这种心态,只要自己任上不出事儿,能裱糊着就裱糊着,至于说在后边哪一任手上炸了,那就活该谁倒霉。”

    陆为民语气很淡漠,很有点儿见惯了风吹雨打的练达。

    曹刚也叹了一口气,“说得没错,现在很多情况下,包括我们自己有时候都有这样的想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拖则拖,能过则过,这是一种惰性,也存在想要逃避麻烦和矛盾的偷懒心态,不敢面对现实,当然也有一些问题是的确是解决问题时机尚不成熟的原因,比如像合金会问题,问题多年积弊甚深,县里一家之力能解决下来么?如果没有地区甚至省里的支持,我们恐怕是三头六臂也摆不平,这也是一个时机选择问题,虽然我们知道这越往后拖,付出的代价也要越大,但却无可奈何。”

    不能不说曹刚也还是有些见识和深度的,对这些问题他也一样看得很清楚,只是就像他说的,既有惰性问题,也有勇气胆魄问题,更有为自己头上乌纱帽着想的心态,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只不过程度轻重而已。

    “明天我去坐镇凤巢合金会在县城东外街那个营业点,我估计大笔的进出帐都应该是在那里,让老邓去凤巢镇上的合金会本部坐镇,我估计只要顶过这头三天,问题就不大,关键可能就是明天和后天,我让老叶已经和农行、信用社都联系了,也请工行和建行、中行做了一些准备,一大早就要把资金调出来,确保不能出现无法兑付的情形,大额资金取款需要预约,这也可以延迟一天,合金会正常时间开门营业,中午不休息,下午延长一个小时关门,看看能不能起到效果。”

    陆为民目光在窗外的黑暗中浮动,曹刚也感觉到有一丝紧张,“资金是个问题,但如果只是凤巢合金会一家,还能扛得住,就怕其他乡镇的合金会也受到影响,如果连续三天来取款的人都不减,恐怕其他乡镇的合金会就要受到影响冲击了。”

    “还是那句话,顶过第一天,而且要很强势的顶过去,只要愿意取的,都毫不犹豫的去给对方,一传十十传百,考虑到趋众心态,只要有一部分人舍不得利息不愿意取,就会带动很多人,也不要做刻意宣传,那会被老百姓视为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切按照最普通最平常的表现来办,就能扛过去。”

    陆为民也觉得自己这番话有点儿是给自己打气的意思在里边,但是现在不能不相互打气,这边邓少海在组织人清理,那边营业还不能拖下来,否则就有可能要出问题,两边弦都绷紧了,就看能不能撑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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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为民回到双峰之后并没有回招待所休息,他自己开车带上还在等候他的何明坤到了凤巢。

    凤巢合金会后院里边一片灯火通明,十多个查账人员正在分门别类的进行逐一核实,而县公安局也有多名便衣民警在这里负责监督合金会工作人员协助查账人员进行清理。

    “老邓,一来就摊上个这种事情,怕是有些不适用吧?”陆为民丢给邓少海一支三五,他知道邓少海只抽三五,拿他自己的话来说,给外国烟草企业捐献,他心里不甘,但是却又养成习惯了。

    “嘿嘿,为民县长,没有这事儿就得有其他事儿,免不了,我倒是觉得这是好事儿,脓包么,挤掉一个算一个,挤不掉,至少也能让脓液少不少不是?”

    邓少海倒是显得很乐观,这让陆为民对邓少海的印象深刻不少,至少这位新来接替自己原来位置的副书记不是那种太过于挑剔的角色,对双峰的情况也有所了解。

    “嗯,合金会这个脓包,那是一连串的小脓包组成大脓包,而又有更多的大脓包组成更大的脓包,咱们这是在挤最小的脓包,而且还不敢去碰其他脓包,否则一旦脓包挤破一番的感染,那病人就得要完蛋。”陆为民若有深意的看着邓少海,慢吞吞的道。

    “不碰其他脓包,那只是因为时机未到,迟早也得要碰啊。”邓少海看了一眼陆为民,细细琢磨着陆为民话语中的意思。

    “老邓,我有个想法,咱们如果过了这一关,恐怕得好好花些心思在这合金会上,认真清理,一些力所能及的小脓包,咱们能挤尽早挤掉,太大的,也要控制它避免继续长大,事实上我前期也做了一些这些方面的工作,但是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尽人意,我倒是觉得现在凤巢合金会出这个事情也是一个契机,也给了我们一个由头。”

    陆为民有些认真的话让邓少海吃了一惊,以一县之力来动这个脓包?

    陆为民有这等胆魄?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邓少海是老工农兵大学出身,大学学的是财经专业,回来之后曾经在黎阳地区农行工作过,后来才调到地区财政局,一直就搞财政工作,对金融这一块也并不陌生,这双峰一个县的合金会他粗略估算一下,窟窿也有数千万之多,这是要用钱来说话的,不考上边儿,可能么?而现在地区会同意双峰主动来破脓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为民县长,我粗略估摸了一下,这怕都是涉及到几千万的烂帐啊,去年双峰财政收入才多少,现在还捅下亚洲国际这样打一个窟窿,我知道县里打算用县旅发司的股权来填这个窟窿,但是那也只能济一时之急,如果真的要想把全县二十多个乡镇合金会的窟窿来补上,那得几千万,县里财政根本支撑不起,县里也不会同意这样做,说难听一点,各家娃娃各家抱,县里也没有义务来替各乡镇还他们捅下的窟窿。”

    邓少海见陆为民表情沉肃,不像是玩笑话,沉吟了一下才道。

    “老邓,我也知道这个窟窿大,但是不解决这个问题,这些窟窿还会越变越大,合金会这些管理人员根本就不具备金融业务经营的能力,加上乡镇这一级政权的干预,风险控制更是无从谈起,可以想象得到这些合金会怎么变成乡镇政府甚至个别领导的提款机。”

    “我知道你说的县里不会同意的意思,他们指望省里和地区来扶持一下,但我可以肯定的说,就算是日后省里甚至中央要统一解决合金会的问题了,那顶多也就是在资金调配上给予保障一下,但那都会算在县里欠上边的帐上,从今年开始国地税分家,涉及到相当大一笔转移支付,肯定最终都要从这笔转移支付上斩下来,指望省里或者地区替你出钱还账,那纯粹是痴人说梦。”

    陆为民摇摇头,“道理很简单,就像你说的,各家娃娃各家抱,地区会替你抱,省里会替你抱?但是我们看得到,一旦国地税分家,从县里到乡镇,财政税收都会出现一个艰难期。即便是没有这个原因,以现在乡镇这一级的政府要想把这些窟窿填平,都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除非是有其他渠道收入来源。比如工业的高速发展带来税收,或者土地、矿产等资源的出让,但这对于很多农业乡镇来说都不现实,就算是有这种可能,如果我们走到前面,把这些脓包挤掉了,也可以让这些乡镇政府轻装上阵。对于乡镇这一级规范管理,和谐干群关系,也会起到很好的效果。”

    “为民县长,你这个设想虽然很美好,但是不是有些太理想化了?”邓少海笑了起来,都说陆为民是个搞经济的能人,没想到他却在这一点上似乎太理想化了一些,替各乡镇把这些窟窿填平。就能解决问题了?各乡镇就能轻装上阵谋发展了?

    这个话题太大了,不是几句话就能说得清楚,更何况最关键的还是县里没有这笔钱来解决这个问题。即便有,县里也不会同意来解决这个问题,那有太多更需要解决的问题等着呢。

    “也许吧,是有点儿理想化,不过我觉得至少我们要有这样一个目标,至于说解决时机上,可以根据县里发展和财政增加情况来看,但是最起码必须要彻底清理,坚决防止这些脓包继续膨胀下去,这一点我觉得很有必要。”

    陆为民也知道要在这个问题上说服邓少海不容易。准确的说这应该是一个几年规划,短期内要解决不容易,他只是想借这个机会来提醒邓少海对这件事情的重视。

    “我赞同你这个意见,正如你所说的,合金会的问题是个大隐患,目前合金会的工作人员素质能力根本难以胜任他们所从事的金融经营工作。对管理和风险评估这一块他们可以说欠缺很多,所以产生不良贷款也就很正常,必须要进行清理,至少我们要做到这个脓包不再长大,那么可以根据县里财政状况来综合考虑。也许双峰经济发展真的起来了,财政状况增加速度很快,两三年后就真的能解决这个问题了呢?”

    邓少海微微点点头,他也需要给陆为民一个台阶下,何况以目前国内经济发展形势来看,还真不好说两三年后双峰经济规模和财政状况能达到一个什么状况。

    “看来我们在这一点上有一致的看法,老邓,这个坎儿过了,咱们好好交流一下这方面的看法,一个金融信用体系的打造和管理,一个是招商引资工作,而这两者又都依赖于我们县怎么来营造一个适合经济发展的创业环境,我觉得双峰要想在经济发展上超越那些已经走到前面的县市,恐怕就要在这个问题上下功夫才行。”

    陆为民的目光望过来,让邓少海心中也是一颤,这个家伙是什么意思,抛橄榄枝么?这样公开的示好自己,还真是让人有点儿吃不准。

    “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等过了这个坎儿吧。”邓少海面色不变,很自然的点头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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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为民回到招待所,杜笑眉还在强撑着眼皮子没睡觉,见到陆为民回来,这才打起精神,迎上来问要不要夜宵。

    陆为民也有些乏了,摇摇头,“老冯休息了?”

    “嗯,冯书记休息了,在那边儿,他说他不习惯住太大的房子,所以坚持要住那边。”杜笑眉指了指拐角那边。

    “哦?就按照老冯的意愿吧。”陆为民笑了笑,看来冯可行还是相当低调谨慎的,自己住的这种套间,他就不愿意住,非要住那种单间,而且和自己住的一个在这一头,一个在那一头,相隔甚远,这家伙是要干啥,避嫌,还是可以要和自己拉开距离?

    这似乎有点儿掩耳盗铃的味道,若是他真的和自己站在一条线上,就算是你不住在这招待所,搬去和张存厚住在一块儿,那还不一样?

    想到这里陆为民就不由得哑然失笑,大概也是要寻求一个心理上的安慰吧。

    见陆为民若有所思,杜笑眉也接过陆为民的皮包,跟随着陆为民进了房间,“陆县长,是不是情况很严重?付天华和张艳秋真的潜逃了?”

    “哦?你认识他们?”陆为民扬起眉毛,讶然问道。

    “付天华多牛的人,县城里有几个不认识?别看他就是凤巢镇的一个副书记,但出手阔绰大方,在县城里也是很得意的,打牌一晚上输个三五千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张艳秋是离过婚的,还没三十岁吧?没孩子,老家是铁杉乡的,长得挺不错,早就和付天华搅在一块儿了,付天华老婆还为了张艳秋到凤巢镇里闹过几回,听说都闹到要离婚了,后来不知道啥原因,他老婆就不吭声了,……”

    “在紫坪乡付天华还有一个相好的,好像姓刘吧,是乡上的计生专干,也才三十出头,是有男人的,男人好像是铁路上的,平时都不在,付天华回家时间很少,要不四十来岁的人瘦得给竹竿一样,人家都说……”

    似乎是觉得自己一个女人家说这些话有些出格,杜笑眉戛然而止,弄得陆为民禁不住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她,“怎么了,怎么不说下去了?”

    杜笑眉脸一红,“就那么回事儿,有啥说的?”

    “哪么一回事儿?我还没弄明白呢。”陆为民瞪大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杜笑眉。

    杜笑眉脸红得如红布一般,她还以为陆为民是故意调戏自己,要自己说这些荤话,咬着嘴唇恨恨的看了对方一眼,这才如蚊蚋一般的道:“都说付天华本来身体就不行,现在又贪恋上两个如狼似虎的女人,硬是被两个女人活生生给吸成人干了,迟早得死在女人大腿缝间。”

    那一句“女人大腿缝间”几欲不闻,瞧见杜笑眉羞涩的模样,陆为民这才反应过来,心里顿时一荡,就有些心旌动摇,却见杜笑眉只穿了一件紫色的薄绣袄,连外衣都没穿,一条合体的直筒裤,一双黑色尖头高跟鞋更把浑圆饱满的长腿显得匀称健美。

    见陆为民有些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杜笑眉只觉得心里一慌,咯噔一响,下意识的就嘟囔着想要走:“我走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事情。”

    “慌什么?”陆为民强压住内心的如雨后草原上疯长野草一样的**,漫声道:“她们都睡了?”

    杜笑眉当然明白陆为民所说的她们是谁,随口道:“睡下了,这都十二点过快一点了,谁还有这么好的精神……”

    没等话语说完,陆为民的手已经探了过来,一下子就勾住了她的腰肢,“啊”声尚未出口,陆为民便已经把杜笑眉揽在怀中,一只手竟然沿着绣袄下的薄羊绒衫滑进直筒裤的裤腰里,向下一探,隔着薄薄的秋裤按在了那丰厚**上,浪声道:“是不是这个大腿缝间能把人吸成人干?”

    杜笑眉没想到今天陆为民竟然如此大胆,甚至连房门都还只是虚掩,又惊又怕又羞之下,下意识的赶紧关上房门,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陆为民也不知道自己今儿个是怎么了,也许是今天连番工作上的巨大压力让他的精神反而处于一种感觉异常的亢奋状态,让他内心深处涌起一阵有些暴虐般的冲动,尤其是看到眼前这个惊惶中夹杂羞涩甚至还有一丝娇怜的女人,他内心深处想要狠狠蹂躏爱抚这个女人的冲动就更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两具身体紧紧的挤压在一起,淡淡的体香混合着馥郁的香水味道,形成一种特有异香,缭绕在陆为民的鼻息间,荡人心魄。

    这女人和隋立媛不一样,喜欢用比较浓郁的香水,沁人心脾,让她更像一株卓立在夜中的牡丹。

    杜笑眉的身体也许比不上隋立媛那样丰腴肥腻,但是却是该肥的地方毫不逊色,该瘦的地方恰到好处,肥瘦得宜,天生的衣服架子。

    虽然还隔着几重衣服,但是噗噗的心跳却都能感受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陆为民灼灼的目光注视着杜笑眉,更是让杜笑眉心如鹿撞,不知道目光该往那里放。

    “你说什么?”心慌意乱之下,杜笑眉随口问道。

    “我问你是不是这里就会把人吸成人干?明知道会吸成人干,为什么还会甘之如饴?”陆为民探入秋裤下的手轻轻捏了捏那肥厚的肉唇。

    被陆为民挑逗的言行刺激得全身发软,杜笑眉只觉得自己几乎要瘫软在地,如果不是倚壁而立,她简直不知道自己的双腿还能不能支撑自己的身体,尤其是陆为民那一只怪手轻轻的揉捏着自己私处,就像情人的抚慰,又像是无言的召唤,让她的理智底线慢慢的被温水浸润漫过。

    “不要,不行,……”呼吸声变得粗重起来,杜笑眉目光变得有些迷乱,脸颊滚烫绯红,甚至比那一日生病发烧时更为娇艳,一双手从最初微微推拒也渐渐垂落下来,不知道该如何放才好。

    富有节奏的揉捏让她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太阳下的冰块,在慢慢融化,而且融化速度越来越快。

    内心那份狂野让陆为民禁不住想要侵犯对方,尤其是杜笑眉瘫软倚墙流露出来的那种任君采撷的姿态更是极大的刺激了他内心的征服欲。

    他知道这不是一个好时机。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冯可行就在小院的另一头,今天还是自己就任代县长的第一天,明天一大早还有更为繁重的工作挑战等着自己。但是越是在这种环境下,他越是有那种想要释放压力的冲动。

    手指轻轻解开了对方的裤扣,手掌缓缓向后滑动。握住了那对浑圆饱满的臀瓣,没有了秋裤的阻碍,温热的体温隔着菲薄的内裤让人绮念无限,陆为民另一只手沿着羊绒衫下摆向上,一直探索到对方光滑的脊背后,寻找到乳罩锁扣解开,这才又游弋回胸前,贪婪的抚弄起那对让人迷恋的白乳来。

    杜笑眉只觉得自己全身似乎都要燃烧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让内心深处的情焰更高几分。酥痒感从身体深处一点一滴的弥漫开来,自己就像是釜底游鱼,水渐渐的被彻底煮沸。而自己就像是那尾已经熟烂得可以信手拈食的鱼。

    “噢。不,不。不要,不能在这里,……”脸颊滚烫如火烧一般,半闭的美眸间浓情蜜意几乎要渗出来,丰润的双唇时而轻咬,时而呢喃,连杜笑眉都觉得自己抵抗是那样的柔弱无力,甚至更像是一种勾引魅惑,刺激对方来征服自己。

    绣袄的盘扣被一枚一枚的解开,终于敞开来,鲜红的羊绒衫下那对浮凸隆起的乳形没有了乳罩的遮掩,更显得那样诱人。

    陆为民掀起羊绒衫,一对鲜嫩白腻的玉兔浮动在眼前,挺拔高耸,毫无半点下坠感,淡粉色的新剥鸡头两点,惑人心神。

    只感觉到胸前一凉,杜笑眉轻声啊了一声,陆为民已经将脸贴在了自己**的胸前,鼻息喷涌在**之间,热意荡漾,很快如游鱼轻吮般的舔吸着自己最敏感的蓓蕾处,滋生的痒意顿时从身体深处呈放射状的延展开来。

    一阵阵如痉挛般的颤栗弥漫全身,杜笑眉已经浑然不知身处何地,只感觉到自己像一条漂浮在温水中的鱼,完全迷失了自我,任凭这身前这个男人拨弄着自己身体。

    手指沿着内裤边缘细细摩挲,每推进一点,女人的身体就要颤栗抽搐一次,茵茵茜草下隐藏着的湿热潮意像是暗示着什么。

    潮水般的**汹涌拍击着陆为民的理智底线,手只需要向下一按,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品尝这个号称双峰三大美人的开元杜九娘,这个女人内心早已经千肯万肯,而脸上绯红迷离的表情已经证明了一切,但是陆为民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好时机。

    女人笨拙的手已经探索到了陆为民皮带下,抚弄着那昂扬向上的勃起,这更刺激得陆为民难以自抑,再不下决心自己怕就是真的无法控制了,陆为民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让自己理智稍微清醒一些。

    觉察到陆为民动作有些迟疑,女人陡然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和陆为民竟然就这样倚墙而立,衣衫半解,羞得猛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陆为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小心的拉下对方的羊绒衫,又替对方讲乳罩扣上,只不过在扣上乳罩之时又忍不住在对方那对翘乳上揉弄了一阵。

    看到陆为民替自己拉下羊绒衫时,杜笑眉心里泛起一阵萧索的凉意,对方在这种情势下居然都能止步,这意味着什么?她无从得知陆为民内心所想,但是一种巨大的悲凉却笼罩着她内心深处,是嫌自己名声太差,要避嫌?

    但是当陆为民一只手重新落在自己胸前把玩,另一只手拉下她捂住脸的手时,对方那坦然灼热的目光却又一下子将她内心的凄冷一扫而空,他不是看不起自己,而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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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为民踏进凤巢镇基金会在东外街这个营业点时才刚刚八点钟。

    张艳秋原来就是这个点的负责人,相当多的大笔款项都是从这里进来的,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得到风声的储户要来挤兑,极有可能也会是在这里。

    “陆县长来了?曲书记和鲍局长都已经到了,他们在里边。”看见陆为民来了,两个有些面熟的男子和陆为民打招呼。

    陆为民含笑点头,才想起应该是公安局的便衣,昨晚各个部门各自承担的任务都已经分派下去了,既有穿警服的警察在周围巡逻,又有便衣在一旁观察形势,而县公安局也准备好了五十人的应急处置力量,防止出现不可控的局面。

    这个营业点显得有些小,几个小姑娘表情严肃的坐在柜台前,正听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再给他们叮嘱。

    人行金库里的现金已经提了过来,按照常理要提前取大额的款项,必须要提前一天打招呼,但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在这里依然置放了五十万现款,同时在县财政局那边还准备了五十万,就是担心一些小额存款用户蜂拥而来,而资金不够引发风潮。

    “大家也不要紧张,就像平常一样营业,昨晚钱书记和董镇长都和大家说了,县里非常重视,这边该调查清理的工作正在开展,我们这边的工作不能受影响,一切要按照最寻常最普通的程序来办理。”

    青年男子肢体语言很丰富,挥舞着手,显得很有气势。

    “大家都看到了资金准备得很充分,不止这一点儿,县里那边还有,随时可以送过来,所以大家尽量保持平和心态。我说一下,可能会出现两种情况,一方面是小额存款前来提前支取的可能会比较多,三千五千一万两万的,这些来取款的,大家就按照正常手续办理,提醒他们没到期,会损失利息,如果他们不听,那么也就按规矩办理,不要多纠缠,免得他们起疑心。”

    “这要把握一个度,更要注意方式方法,他们如果问起合金会是不是出了问题,你们也不要隐瞒,就说可能是,县里正杂在调查,但是对合金会影响不大,合金会是政府的,存款有保障,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记住,把握好一个分寸,既不要太急切,也不要太胆怯,语气态度都要保持平和自然,让储户觉得就是一件很正常的小事儿,……”

    “如果是大额储户,那么给他们解释清楚,按照规矩要提前支取需要预约,如果他们表示要预约,你们就做好登记,请他们明天清早,这个时候态度要大方坚决,很明确的告诉他们保证兑付,但是要请他们想清楚,考虑利息损失,……”

    陆为民隔着窗户看着这个年轻人正在给几个小姑娘上着课,叮嘱着她们注意事项,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很有经验,应该是对这个情况也早有思想准备。

    “这个年轻人是谁?”陆为民随口问道。

    “是凤巢镇副镇长吕璞金,原来但任过凤巢镇合金会的负责人,但是后来到了党政办担任主任,前年提拔为副镇长。”何明坤觉察到老板好像对吕璞金很感兴趣,“吕镇长是黎阳财干校毕业的,分回来之后就在凤巢镇工作,好像还挂任过一段时间一个村的支部副书记。”

    陆为民点点头,不再言语。 )

    那个年轻的吕镇长依然在和几个办事人员叮嘱着如何保持最正常姿态,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事件,讲得很透彻也很轻松,不时调剂一下气氛,很快就让一帮都还有些紧张的小姑娘放松下来。

    曲元高和鲍永贵协助陆为民坐镇这个点,相对来说凤巢镇的点反而压力较小,毕竟在那边存款的大多是本地人,凤巢区镇两级干部都在那边,叶绪平也负责那个点,估计压力不大,关键是这边。

    县城里的人形形色色,消息灵通,若是知道了凤巢镇合金会出了问题,恐怕第一时间就会来取款,形成一股压不住的风潮蔓延开来,那问题就大了。

    但是这种事情又不敢明目张胆的辟谣,现在这保密观念根本跟不上,你越是辩解,可能越会给人一种欲盖弥彰和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越是会引发人们的担心,更要提前取款,所以只能以平常姿态应对,利用储户对政府信任和对未到期利息损失这个心理来尽可能把事态稳定下来。

    “陆县长,我估计这五十万有些悬,我看到门外都有几个人在那里溜达,估计就是要取款的,其中有一个我认识是南街上做百货生意的,前两年赚了不少钱,我老婆和他老婆比较熟,听说他们家在这里存了不少,但好像都是陆续来存的,估摸着是多张小额存单,如果像这种情况比较多的话。那可能会有些问题,我看是不时把那五十万先送过来,免得临时……”鲍永贵走到陆为民身旁,小声道。

    陆为民略作思索,点点头,“行,你安排好人去把钱接过来。别出问题。”

    “好。”鲍永贵很有信心的点点头。

    八点半一到营业点准时开门,一下子就涌进来二三十人,吵嚷着要提前取款。

    绝大部分都是五千到两万之间的小额存单。也有两万以上的甚至还有一张十万的,这些人一进来就七嘴八舌的相互询问起来,看到营业点上工作人员表情并没有多少异样。依然有条不紊的在登记办理,这原本已经有些紧张燥辣的气氛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大爷,你这张存单翻了年就到期了,只有一个月时间不到,真要提前支取么?那就只能按照活期计息了。”小姑娘看了对方一眼,两万块钱,还有一个月到期,很显然是因为得到了风声才来的。

    “哼,活期就活期,总比连本都拿不回来好。”老头子气很大。“你们这是什么合金会啊,尽出烂事儿,老百姓的钱都得被你们折腾光,到时候取不出钱来,让我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大爷。你怎么这么说话?你要取钱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利息,合金会是合法金融单位,存取自由,储户的钱有国家法律保护,有政府保证,和谁出没出问题没多大关系。就算是有哪个个人出了问题,那也是他个人的事情,和合金会这个单位没多大关系,这一点请大家防线,喏,大爷您把身份证给我,填写一下这个单子,这里最下边签好字,我马上把钱给您。”

    小姑娘嘴巴听利索,而且分寸也拿捏得很好,既要反驳,但是取款给对方的态度却丝毫不变,半点都没有要挽留的意思,弄得老头旁边的那个老太婆反而有些迟疑了,“老头子,要不我们不忙取,……”

    “你别听她们这些小丫头在哪里瞎掰,待会儿真要把钱都取光了,你哭都哭不出来!”老头子不为所动,坚持要取。

    “笑话,合金会的钱都能被取光,那除非垮台了!”小丫头牙尖嘴利,毫不客气的道:“大爷,您就抓紧时间填单签字,人家后边还等着办呢。[]”

    “我告诉你,你们就别再这里蒙人了,我们都知道你们合金会除了事儿,负责人卷款逃跑了,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老头子被气坏了,怒声道。

    “肖大爷,我知道您消息灵通,没错儿,我们这里是出了一点儿问题,不过我刚才都说了,那是他个人的事情,该公安局管也好,检察院管也好,自然有司法部门去管,对我们合金会经营没影响,您要取钱,请便,这春节边儿上了,我们中午不休息,晚上我们在延长半个小时,只要有人来办理业务,我们就一直办理,这是政府办的合金会,法律保障的,你真以为这是国外资本家私人开的银行不成?咱们这里是社会主义社会,还在台上,……”

    小丫头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但是语气里边却带着开玩笑的口吻,弄得老头想要发作又不好发作,怕别人说他欺负女孩子。

    “喂,小施,你可别骗我们老人家,我们在这里存的钱都是血汗钱养老钱,真要取不到,那我们这些人就没法活了,听说你们合金会里了事儿,是不是有这回事儿?”

    站在老头后边得要胖大婶迫不及待的挤上来,她也是一张一万的存单,还有两个月就到期,这要提前支取就按活期计息,损失让她肉痛,本来有些犹豫,但看到今天来取钱的人明显比往常多了许多,本来有些犹豫的心思又坚定了,庆幸自己来得早,但是听得这姓施的小丫头这么一说,她心里又拿不准主意了,是啊,这合金会是政府办的,政府办的还能垮了付不起钱,还能把老百姓血汗钱给吞了?

    “张婶,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们合金会领导的确才调整了,至于说前任领导出了什么事情,那有司法机关在调查,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们这边的营业不受影响,您要取钱也好,存钱也好,都和往常一样。”小丫头长得很普通,但词锋却是很利,“张婶,若是有急用,您该取还得取,那点利息也不能顶事儿不是,当然若是没有急用,听了一些流言蜚语,那您得自个儿掂量,反正我们这里每天都准时营业,星期天也一样,这么些年了都这样,……”

    胖大婶顿时就迟疑了,这丫头她也挺熟,话也说得在理,却看自己前面那个老头也被他老伴拉到一边儿,示意她先办,看了看四周,让开一个位置,让给自己后边这个储户,“要不,你先来。”

    后边是个刚存进去没多久的客户,小丫头简单询问了一下之后,很快就替对方办好了手续,一叠钱取给对方,示意对方当面点清,然后迅速开始接更后边的单子。

    见这柜台上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百般解释推诿,甚至比往常更快捷,胖大婶和那个老两口都有些犹疑不定了,合金会也没有掩饰出了事儿,只说领导出了事儿已经换了,看样子问题应该不大,这营业不受影响,而且还说这春节边上,中午也照常营业,下午还要晚半个小时关门。

    胖大婶和老两口的表情立即也影响到了已经涌进来的其他储户,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但是出于对自己钱安全的考虑,绝大多数人还是选择要取钱,柜台里的工作人员也都不再多做劝说,只是动作麻利的查单核对,办理手续。

    看到合金会办理取钱如此爽快,不少人开始放下心来,更有一部分人也开始琢磨是不是再观察一下。

    “我这张是十万存单,要马上取。”一个黑面男子终于轮到了。

    “对不起,你这是大额存单,提前支取需要提前一天预约,请到这边登记。”看了一眼对方单子,小丫头立即把对方带到另一个窗口,“请在这里登记,身份证,……”

    “为什么要预约,我现在就要急用!”有些紧张的黑面男子一听急了,粗声道:“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现在就要取钱,必须马上就要取!是不是你们没钱了?你们这个合金会有问题!”

    “有问题?!有问题我们还敢光明正大的开门?!”陆为民心里正有些发紧的时候,那个一直在隔壁办公室里的吕璞金出现在了窗口,“去大额现金必须要提前预约,这个规矩不是合金会一家的,你到其他银行去问一问有没有这个规矩?没钱,你能取得完?”

    话音未落,吕璞金顺手将旁边那个箱子打开,里面满满实实堆满了一扎一扎的百元大钞,“如果你昨天预约了,今天就可以取给你,但你今天预约,那就只能明天请早,这是规矩!不关你事十万,还是一百万,都一样!但我要告诉你,取钱是一回事,如果你要胡乱造谣,那我们就要向公安机关报案,刚才我们都说了,个人出问题是个人的事情,和单位无关,这是政府开办的合金会,政府担保,……”

    “这里这么多人已经去了十几二十万走了,我们都连麻烦没打一个就兑付了,但人家是按照规矩来的,你这个是大额,又是提前支取,你看看,这墙壁上的注意事项写得很明确,你存钱的时候我们也给你提醒过,你这个时候来耍横,那就是捣乱了,……”

    吕璞金洪亮的声音加上昂扬的气势一下子就把黑面男子气势给压住了,他本人也知道提前支取大额现金要预约,只不过是因为心急火燎,深怕取不到钱,所以才会这样,见到对方气场很足,不像是虚张声势,顿时就萎了,“我又没和你说,要你多管闲事?”

    “我是合金会新的负责人,凤巢镇副镇长吕璞金,怎么不管我的事?你要毁坏我们凤巢合金会的名声当然不行!”吕璞金理直气壮的道。